到底是因为自己,才让清姿置于现今的处境,要是好她还能安心,要是不好,那她便要受良心的谴责了,为救一个与自己有点相关的人把另一个人推下了火坑,怎么想都算不得是好事。
“不是。”感受到柳卿发自内心的关心,清姿露出相见后第一个笑脸,清冷的面孔柔和下来,更是美得让人心惊,“他待我很好,初时还会到处留连,后来自从…你是女儿身的秘密暴光后,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有一段时间没来,再来时便经常和我聊天,我识字,闲时便看书写字打发时间,倒也有些话题和他聊,现在他在我那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可能…已经引起夫人的关注了,最近听说他快要迎娶正妻,以后大概就…”
柳卿心里更惊,情不自禁的越过茶几握住她的手,“清姿,在那样的人家,对那样的人,你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除非你能肯定袁淮安也对你上心了,不然,你以后肯定会受伤的。”
“我知道,虽然不小心让他住进了心里,但是我发现得早,一定不会让自己沦落到那么悲惨的境地。”看多了情情爱爱,就算是心动了,她也有足够的坚韧心志把自己的心夺回来,她什么都没有了,唯有这颗心还是干净的,要是连这也失去,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但愿如此了,柳卿无声的叹息,女人啊,终究是太容易动情了,做不到男人的心狠。
清姿好像不想再说这个话题,敏感如她哪能不知道那几天袁淮安的反常,更何况后来他总会时不时的提起柳卿,并且问她在柳府时和柳公子相处的情景,不过她并不打算让柳卿知晓。
“王妃,你是想通过我让他知晓什么事?”
“袁家和姜家都有一个将领随皇上出征,袁家去的是袁淮安的父亲,现在情况有些变化,我想通过袁淮安和他父亲取得联系。”
清姿多聪明的女人,听话音就不由得想到了最坏的情况,心下发紧,该不会是…
“清姿,你不要去猜测,也不要多想,就安心的做你的如夫人,努力生下孩子,其他事自有其他人去承担。”
看她还记挂着自己生孩子的事,清姿心下温暖,举目无亲的她在心底未尝没有把柳卿当成娘家人的意思,只是那门第太高,她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能得到她偶尔的关心便够了。
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清姿脸上的神情彻底温暖下来,“公子…王妃,我葵水已经有两月没来了,我自己也有所感觉,可能…是怀上了。”
“真的?找大夫看了吗?袁淮安知不知晓?”
看她脸上显而易见的喜悦,清姿也笑开了,“还没有看大夫,也未告知夫君,原本我是想等再稳定点再…现在是个很好的机会。”
“后宅也不是个干净的地方,你要时时注意才好。”柳卿知道清姿是打算提前告知袁淮安,袁淮安高兴之时再说其他的也更好说,心里承了她的情,也不免关心她有没有足够的手段保住孩子。
“那些人斗不过我。”清姿笑得傲然,她们的手段加起来都不够看,进府这么久,她一点亏都没吃上。
“还是要多注意才好,最好的防守是进攻,你不妨想个法子让她们根本关注不到你这里来。”
“最好的防守是进攻,”清姿轻声念了一次,“谢王妃提点,我知道要怎么做了,你要我做的事我会放在心上,只是不知到时候怎么联系,和你相见好像不太妥当,是直接去见定王爷吗?”
“不用,你谁都不用找,派人告诉厨房你想吃桂花糕,自会有人来处理后续的事。”那个人绝对不是她,应该也不会是闻听,最有可能的便是阙晓潜,也只有他最合适。
真不知道皇室在袁府埋了多少人,清姿起身行了一礼,“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柳卿跟着起身,语意诚恳,“清姿,多谢你。”
“王妃不用向我道谢,可能你自己不知道,你助我良多,能为你做点事,我很高兴。”
目送着她离开,柳卿静坐着没有动弹,全婶上前轻声道:“小姐,该回了,清姿姑娘是个聪明人,她会找准机会的,您就别担心了。”
柳卿起身往门外走,语带自嘲,“我不担心她,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卑鄙,明明没有施恩于她,却理直气壮的要她帮忙做事,要换成我是清姿,肯定都不会出来相见。”
“以小姐的性子肯定也不会不管不顾,您心底是最恩怨分明又重情的人。”
“全婶,也就你这么夸我,我听得都脸红了。”
“您本就是最好的,奴没有胡乱夸赞。”
自家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这是天底下所有父母的心态,她虽然不是全婶亲生,只怕在全婶心里,她比亲生的还要看重几分,有十几年的相伴之情,再加上主仆之情,心早就偏了。
第二二六章事态发展
“如夫人,大夫来了。”现在满院子女人加起来都没有如夫人一人得宠,侍候她的侍女仆从无不精心,听得她要传唤大夫,赶紧去请人的同时也向袁淮安送了信。
早在大夫还没来之前,袁淮安便来了,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被貌所惑,相处久了倒是觉得在这里很是安宁,清姿不会刻意邀欢,也不会因为他答应了什么时候来却没来而抱怨,好像不管他什么时候来,她都是安静的看着他,就好像…一直在那里等着他一样,那种感觉,很美好,不自觉的,他来这里的时间就更多了。
母亲说要把迎亲的日子提前,他用父亲没归来的理由推了,倒不是想退了这门亲,只是…在很久以前知道自己的新娘子是谁后,他找了个机会偷偷见了那人一面,长得倒也不差,但也说不出哪里好,木头人一样,不说拿去和柳卿相比,就和清姿比,也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心里对清姿是有几分真心喜欢的,也不想这么快的找个人来让她难过,女人的心她不说很懂,但是在大宅门里长大,他又哪里可能一点都不懂。
清姿要是野心大,仗着他的宠爱要这要那,当然,他会给,但是宠爱肯定不会持久,可是清姿就是什么都不开口要,他给的东西她收着,不给她她也没事,用自己带来的银钱照样过日子,越是如此,他越是无法放下,现如今每进内院,脚就不自觉的往她这来了。
父亲上了前线,家里许多事都已经是他在处理,一来来内院的时间倒是少了许多,可是一听说清姿传唤大夫还是吓了一跳,不知道她哪里不舒服,赶紧赶了过来,以她的性子,没大事是绝对不会传大夫的。
她就恨不得守在她那个院子里哪里都不去,也恨不得除了他外谁都不进来。
抚着肚子,清姿瞟了一眼坐在她床沿的袁淮安,他问好几次了,她都只说让大夫诊断,其实心里是高兴的,他能这么快赶来就说明他是在乎她的,就算只有她的十之一二,她也知足了。
“别磨蹭了,快来给如夫人诊断诊断。”
大夫施了个礼,告罪一声按住清姿的脉象,这脉实在是好认,太明显了,知道这回肯定能得不少赏赐,大夫脸上眼里都是笑意,“袁公子大喜,如夫人这是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且身体康健,只要好好休养,少劳神,定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清姿饶是有了心里准备,听了大夫的话也怔愣在那里,天天按着柳公子给的那个方子煎药,一日不敢间断,苦味都差点成她的正常口感了,终于是成功了,柳公子…不,王妃拜托她的事她一定要做成,不然何以为报。
袁淮安也是怔在那里,内院女人不少,可是自打开荦到现在,经手的女人不少,却愣是没有一个传出喜讯的,一度他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哪里有毛病,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哈,他也要做父亲了,这将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一腔喜悦没有得到一点反应,大夫还以为表错情了,正想收收笑容退开去,这么大一袁府,就算没有赏金,诊费还是赖不了的。
就听到袁淮安一声大笑,然后是接连不断的笑,一把抓住清姿的手,“本公子要有儿子了,本公子要有儿子了,哈哈哈,清姿,你要什么奖励,说,只要你提出来的,我真满足你。”
好机会,清姿莞尔一笑,比之以往的清淡要掺入了些温柔,看得袁淮安眼睛都移不开了,“夫君说话可算数?”
“当然,你说。”难得清姿真有要求,袁淮安作出洗耳恭听状。
清姿点点头不回话,手无意识的在肚子上轻抚,对贴身侍女吩咐道:“阿碧,多给大夫些赏钱,再给院子里的所有人发一个月的月钱,带着所有人先退下,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进来,我和夫君有话说。”
阿碧看了袁淮安一眼,低头应道:“喏。”
袁淮安只是脸上带笑的看着,等到屋内就剩下两人了才道:“搞得这么神秘,现在可以说了吧。”
清姿咬了咬唇,坏的结果和好的结果她都想到了,她知道只要一开口,便再无可挽回,她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但是从应下王妃开始到现在,她心里没这种情绪。
抬眼看向袁淮安,把不安压到心底,“夫君,今天早上出门我去见王妃去了。”
“王妃?”袁淮安想起整个大预朝现在也就一个王妃,不是柳卿是谁,收敛起笑容,眼睛也略略眯起,眼中锋芒隐现,“她找你什么事?和你要的奖励有关系?”
清姿苦笑,“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说出来请夫君来判断有无关系好了。”
“你说。”
“王妃说国内出了大事,老爷是随皇上出征的将军之一,她想通过您和老爷取得联系。”
国内出了大事?要是在京城,以袁家的情报网不可能听不到一点风声,几个皇子也还老实,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柳卿又问起他父亲,那发生的事只可能和前线有关。
不愧是袁家的嫡长子,就这么一句话就让他猜到了点子上,袁淮安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清姿的手,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她还说了什么吗?”
清姿当然不会傻得全部说实话,浅浅一笑,“她问我在袁府过得如何,你待我可好。”
袁淮安凑近她的脸,“你怎么回答的?”
“夫君待我很好,我当然实话实说。”
袁淮安满意的退后,换了个姿势靠在床头,“柳卿是打算见我还是怎么着?定王爷会同意?现在满京城谁不知道定王爷爱重王妃。”
清姿没有把那个暗语说出来,而是道:“那夫君打算去见吗?”
“见,为什么不见,为家族着想我也得见。”更何况私底下,他也想见见那个才学比他还要强,京城一帮的世家子中唯一让他服气的人,可是许久未见了呢!
侧眼瞧向此时不再清冷的人,这就是她要的奖励?这哪里就称得上是奖励了?
说到底,这也是个非常知道感恩的女人,因为那时柳卿在她落难之时伸出了援手,所以她在最该为自己提要求的时候为柳卿提了,这样的女人啊,倒也值得对她更好。
抚着她躺下,“休息,大夫不是说要好好休养不能劳神吗?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你就不用管了,后院那些女人你也不用理会,一会我去给母亲报个喜讯,她要是知道了也该高兴坏了,她盼孙子可是盼了好久了。”
“嫡庶有别,就算真是孙子,老夫人也未必高兴。等到夫人进门,定能给夫君添个嫡子嫡女。”
“这话听着有点酸。”给她揶了揶被角,袁公子难得这么温存一回,做得却也不生疏,“放心,母亲会高兴的,我也不会薄待了我们的孩子。”
但愿他能一直记得这句话,清姿闭上眼,她知足了,不管这男人对她究竟是爱还是怜,对她终究是不差的,再有个孩子傍身,这已经是她以前求之不得的生活,够了,真的够了,柳卿,多谢你。
等到袁淮安离开,阿碧进来侍候,清姿才吩咐道:“去吩咐厨房给我做点桂花糕。”
如夫人平时不是不太吃这些甜点吗?阿碧压下心里的疑惑,应了去厨房吩咐,说不定是怀孕了口味变了也不一定。
发生了这样的事,柳卿私学便没有再去了,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在家里陪着闻听也是好的,有些支持并不是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行。
袁府这么快传回来消息出乎了柳卿的意料,看样子清姿在袁淮安心里地位还不低,恩,能这么快找到机会,那清姿怀孕的事一定是证实了,等这事了了,一定要好好谢谢她才行。
“希及,这事一直是你在联系,你见去袁淮安吗?”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让自己的爱人去见别的男人,阙子墨也不例外,可是现在非常时刻,再加上他也不想限制了希及,所以就算再不愿,他也会尊重希及的意见。
柳卿摇摇头,“这事我就不管了,让你那三侄子去,他最合适。”
“好,我派人去知会一声。”凑过来亲了亲柳卿嘴角,阙子墨疲惫的脸上也有了笑意,希及其实是个最有分寸的人。
那两人是怎么商谈的柳卿不知晓,也没想过要去打听,只是听闻听说袁淮安派了府里的家将去前线给袁将军送家信,这是正常的书信来往,就算是一直关注着袁家的姜家也挑不出毛病来,就算他们真有勇气阻拦也问不出什么来,因为袁淮安送去的是只有他们父子能听得明白的口信。
虽然没有明言是出了什么大事,但是以袁淮安的聪明,从清姿带回来的三言两语和见他的三皇子的话语中,他已经惊骇莫名了,只有皇上…三皇子和定王爷才会这么紧张,并且着紧于前线的安稳,以及姜家的动向。
要是皇上在,姜家随侍,又哪敢有异心。
这种猜测让他心焦躁不堪,再加上仆从回报后院女人差点害清姿跌倒的事,让他更是火上烧油,直接处死了那几个昏了头的女人,这才稍稍泄了泄火。
也因为这事,不止袁淮安对清姿更上心了,连老夫人也上了心,不管嫡庶,这终究是儿子的第一个儿子,就这么没了她是怎么都不答应的。
第二二七章二皇子的道歉
不管怎么阻拦,皇帝战死于前线的消息最终还是在京城传开了,一时间,整个京城人心惶惶。皇子身后的谋士和支持的朝臣纷纷出谋划策,就想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占得先机。
其中,尤以二皇子和三皇子为甚。
当然也有聪明的人,尤其是一些个老臣牢牢的钉在中立的位置上,不管是谁来拉拢都是一句话,“我只忠于皇上。”
如此倒真没有几个人再敢耍手段,只要是当上了皇帝,这些还不都是支持他吗?
柳卿除了管管府里的事便再也不插手其他事,但是她并不介意听听这些事,每次阙子墨从外面回来都会和她说上一说,可时候会问问她的意见,她要觉得真有把握的会敲边鼓的说上几句,大多时候,她都是不发表意见的,这是男人的战场,她不想搅和其中,无关于为女人争取什么,在这种时候,退居幕后才是聪明女人,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要个女强人。
“王妃,二皇子求见。”东子眉头不自觉的皱着,虽然主子从没说过支持哪个皇子,但是自家王妃是三皇子的先生,又向来亲近,他还真不相信主子会去偏向二皇子,可是二皇子上门来,他又不能拦着,希望派出去的人能快点找到主子。
“他来干什么?请他去前厅稍候。”柳卿放下毛笔,最近她在琢磨印刷术的事,纸已经出世了,印刷术面世的话将对大预朝有巨大的影响,也是她非常乐见的结果,纸张便宜,再有了印刷术,价钱便贵不到哪里去,就算是贫寒学子,勒紧裤腰带也能买上几本。
颜青赶紧拿起笔清洗,从小姐没出门那天开始,他便也没有去私学了,那些人找不到小姐便喜欢找他,都想从他这里得到关于小姐的事,他才懒得去应付他们,反正小姐在跟前,想学什么学不到。
看了看身上,一套舒适的家居服,见外客是不太礼貌,见这二皇子倒是没什么问题,反正都是自家人么。
对这个派人扎了她一刀的二皇子,她真心没什么好感,只要一提起他,这伤口便隐隐作痛,要是见到了人,不知道是不是会更痛。
漫无边际的想着,随着东子来到前厅,里面的人赶紧起身,“晓青见过皇婶。”
柳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她怎么感觉有种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的感觉呢?
“快免礼,不知道晓青今天会来,王爷他不在家,真是不巧。”
“侄儿今天是来找皇婶的。”
这是奔她来了,柳卿笑得更欢,“有什么事不妨明言,拐弯抹角的我担心听不懂,也免得会错意让你不高兴。”
自打柳卿嫁给皇叔后,他不知道有多悔当时的决定,平白把原本就不利于他的局面弄得更加不利于他,被父皇斥责,柳家敌视,连着和柳卿有关系的几人也对他冷淡以对,皇叔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暗地里做了些什么,他要是不说,没人知道,包括父皇在内。
所以,他对皇叔一直是最忌讳的,也早就决定,一旦他即位,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皇叔手里的势力收回来,到时候皇叔就是没了牙的老虎,他才能放心。
可是现在,他必须要取得皇叔的支持,而想要获得皇叔的支持,那当时得罪柳卿的事就必须得揭过去,不然以皇叔爱重柳卿的程度,绝对不可能偏向于他。
“皇婶,当时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请你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能原谅我。”
柳卿侧着头眯起眼看他,说得又直又白,“二皇子是说在我心窝子扎了一刀那事?我都快忘了,你还提起来做甚。”
东子抽了抽嘴角,你这口气哪像是快忘了,估摸着是时时刻刻记在心下,等着机会找回场子吧。
二皇子尴尬的撇开头,他没想到这人会这么接话,正常的不都是反问他什么事,然后他再接着说上一大堆话说明当时的不得已,她再笑着说没事吗?
“还请皇婶别放在心上。”
“我还活着,自然就不会放在心上了。”她是记在心里了,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只要没有键忘症,是个人都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忘了这事,更何况伤了他的人还毫发无损,她却也无可奈何。
这几年她高高在上惯了,被人这么伤着还得这么憋屈,她心里早憋着一股子火呢这人是送上门来给她撒火的吗?
二皇子也不是个脾气多好的人,平时都是别人哄着捧着他,头一回这么你伏低做小的道歉说好话,还被人弄得下不来台,要不是出门来舅舅的一番话一直在脑子里提醒着他,他早就甩袖子走人了,他就不信没了皇叔的支持,他就斗不过老三,上一次可是轻轻松松就把他扳倒了,这才一年多的时间,他就不信老三真脱胎换骨了。
可是舅舅说得对,柳卿代表的不仅是她柳卿,也不仅仅是皇叔的王妃,她更是柳家的人,而且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她还相当得家族看重,这时候再得罪她实在是不明智。
大丈夫能屈能伸,没关系,总有一天他能找回场子。
“皇婶,我们是一家人,要是为这件事总是有隔阂也不好,皇婶要是实在不消气,这里,你朝这里来,我还你一刀。”
看着那白软鸡似的胸膛,柳卿别开眼,真是没看头,闻听遮的严实的衣衫内可是一身的好肌肉,比他那张白皮书生似的面皮要厚实多了。
柳卿也不想拿这事说事了,反正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王府拿来的茶叶就是不一样,好喝多了,“二皇子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是有点事。”阙晓青也不想绕了,直言道:“父皇战死于沙场,原本现在也不是争位的时候,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新君不登基,势必会引发大乱,侄儿来是想获得皇婶的支持,侄儿也觉得,现在是抛开私人恩怨的时候了,和大预朝比起来,那实在只是件小事。”
把她扎得九死一生的一刀在他眼里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事?柳卿压着脾气,拼命告诫自己这是二皇子,不要和他计较,现在也不是报仇的好时机,她不能冲动,不能去给眼前这人一刀,得忍着,得忍着…
狠狠咬了咬牙,柳卿尽量做到神色不变,“我只是个妇道人家,外面的不懂,也不想懂,更不想管,谁登基为帝谁便是大预朝的皇上,也是我柳家效忠的人,二皇子要是得了帝位,我柳卿自然臣服,绝不会有二心,不知道这很么说二皇子是不是放心了?”
阙晓青怀疑的望着她,“你不会让柳家和皇叔偏向老三?”
“三皇子要是没本事拿这个位子,我帮他他也拿不下,二皇子,你太高看我了,大预朝需要一个能领着将领对抗外敌,平稳局势的国君,你要是认为你合适,那便争取,我柳卿虽然算不得有胸襟的大丈夫,但也绝不会是个会在暗处拉人后腿放冷箭的毒妇。”
她只会光明正大的帮老三。
被柳卿一通忽悠,阙晓青满意的离开了,他当然不是就这么相信了柳卿的话,只是能得到这样一些话这次也就没有白来,他从来就没有奢望柳卿能帮他。
一个是她的学生,一个是给了她一刀的人,你说她会怎么选?他只是希望她能有所顾及。
阙晓青没走多久,阙子墨就快步走了进来,柳卿还坐在原位上没有动,倒也不是在琢磨皇家的那点子事,她在印刷术这事上卡住了,在一个点上过不去,这会正用力想呢,到底不是自己的东西,使用起来不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