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思甜?”
她楞了一楞,直觉想到肯定是狗仔,自己现在的衰样绝对不能让他们给拍下了,立刻摆手:
“现在不接受采访,我——啊,你干什么?”
头发猛地被攥紧,然后啪啪两个耳光扇了过来,只打得她晕头转向,脸立刻肿了起来,她慌忙挣扎,却根本逃不脱那女人的钳制,她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要怒骂,突然脸上一凉,已经瞟到锋利的刀片停驻在那女人的指间,正贴着她如花似玉的脸蛋!
“别、别…”她的跋扈之气完全没有了,连忙讨饶,“求您千万别动手,不知我得罪你什么地方了,我以后改,一定改!”
“你可没得罪我!”那女人开始笑,并不像刚刚打了她两巴掌的样子,风情无限,魅入骨髓,她指间的刀片却寒光闪烁,“不过你得罪了邵唐在乎的人,妄想不该你的东西,这是第一次,给你个小教训,如果再有什么花花肠子,你这迷人的小脸恐怕就保不住了!”
蓝思甜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造次,连连点头:
“我知道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女人这才满意了,娇笑几声,抽身离去,蓝思甜抱着身体不停地抖,很久很久才能开口说出一句话来:
“小恩…我们到底得罪了些什么人啊?”
这无疑是蓝思甜最最倒霉的一天,而显然她的霉运并没有到此结束!
好不容易平静了一点点,也打电话联络了经纪人来接她,小恩将车开出地下停车场,却突然被人拦路而紧急刹车!
蓝思甜已经有了心理阴影,而那穿得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走到车窗旁果然突然变脸,颤抖的手上举起了枪:
“下车,否则我打死你们!”
她们连滚带爬地跌下车来,蓝思甜已经嚎啕大哭: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去招惹蓝蕉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那人却一把将她提起来,脸上是扭曲的笑:
“你就是邵唐的女人?邵唐他害得我破产,现在又设计害我吃牢饭,就怕我把他当年做的丑事抖给媒体,我要让他知道失去一切的滋味,女人、财富、地位、名誉,他毁了我的东西,我通通也要给他毁掉!”
那男人疯狂在喊,手上的枪上下乱舞,只吓得蓝思甜和小恩魂飞天外,可是那些话却让蓝思甜脑中灵光一闪,她仔细辨认眼前这满脸胡子的落拓中年人,终于认出了这也是曾经活跃在上流社会,却早在优胜劣汰的竞争中被清退的一个人——五祥珠宝的老板徐永祥!
看到那逼到自己脑门上来的枪口,逃过一劫是一劫,蓝思甜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连忙大喊:
“不是我,邵唐的未婚妻不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马上就见马上就见,呵呵
眉目
天使之家的事邵唐很快就知道了,关于蓝思甜,关于邵婷婷,不同的渠道,最终却都到了他那里。
那天的事被娱乐小报们炒了个沸沸扬扬,中间有关蓝蕉的描述不约而同都成了孤儿院某蓝姓职员,而此事之后,蓝思甜的一个片约,还有几只代言合约也被取消,不知是因为这件事造成的负面影响还是有人在后面动了手脚,反正是狠狠挫了她前阵那如日中天的势头,而她跟邵公子的事谈着谈着也没了下文,更奇怪的是,她居然对所有的事保持缄默,没有说明一个字,纷纷扬扬的一阵喧闹后,不久又有新的花边新闻出来,这些旧人旧事也渐渐被抛到脑后了。
对于邵唐来说,蓝思甜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真正让他头疼的,还是邵大小姐!
阿彬怒气冲冲地给他描述了他妹妹的嚣张跋扈,邵唐听完电话只做了一件事:把她叫到办公室,阴郁着脸推出了一封辞职信,说,邵婷婷,如果你非要阻止这场婚礼,那我马上向董事局递辞呈,我自立门户,与邵氏再无关系,我绝不想因为所谓的邵氏声誉,就要我未来的妻子受这样的侮辱!
他的样子严肃认真,邵婷婷嘴唇咬了又咬,颤声叫了两句“哥”,眼泪终于一颗一颗滚下来,她狠狠抹去,猛一跺脚,那一层泪光之下是伤心的绝望:
“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做这样的决定!你居然跟我说这样的话?好,我不管,你的事我再也不管,我现在马上回澳洲,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她呜咽着夺门而出,邵唐没有去追,呆呆坐着,很久,才将那写着辞呈的空信封一点点撕毁!
他知道那些话伤害了婷婷,心中也怜惜不舍,却更清楚如果没有这样的伤害便达不到他的目的!
邵氏就是他全部的心血,他当然不可能放弃,那样说不过是为了逼婷婷妥协而已,他了解他的妹妹,如果他们非要敌对,他知道出什么样的牌可以稳操胜券!
手上的纸屑滑进了废纸篓,他手按住了太阳穴,那里突突跳着,思维忽然有些凌乱!
蓝蕉是正在试婚纱的时候接到那个电话的!
婚纱是邵唐专门请人为她设计的,一眼望去简洁大方,却有精致到细微处的低调奢华,以腰为界,繁复镂空的花纹向上斜斜蔓延出一枝,在胸前略略蓬松,再往上如蔓藤般爬过一边的香肩,成为装饰的肩带,而向下却在裙摆上开出一蓬一蓬细碎的花来,如同春天满树的樱花,似乎一摇便要苏苏地响,一朵一朵地洒落下来,美丽极了,只看得小萍啧啧赞叹,羡慕不已!
而今天的主角却是有些机械地任服装师摆弄着,眉目间没有过多的表情!
不知道是因为还有些介怀婷婷的话,还是她的性子真的已经淡泊到连自己的婚礼都不是那么在乎了,反正面对那精致美丽的婚纱,她提不起如小萍那般热情的兴趣来!
刚刚在镜前转了两圈电话就响起了,蓝蕉一看是陌生的号码,接起来,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请问是邵先生的未婚妻蓝蕉小姐吗?”
她有些警惕,反问:
“请问你是?”
那边沉默了一下,笑:
“我是谁不重要,你是谁那才是问题的关键!”
她眉头皱起:
“什么意思?”
“想不想知道你遗忘的那些记忆,我可以帮你!”
她楞了一楞,回答:
“谢谢你,不过那些事已经有人都告诉我了,我不想再重复听一次!”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骗你?最高明的谎话便是十句话里九句是真,一句是假,假的那一句,就是邵唐不让你在媒体前曝光的因由,就是邵婷婷死不让你进邵家门的真正原因!”
她抓着电话的手猛地一抖!
小萍在旁边咋呼:
“接谁的电话呢,说这么久,让他等下再打,试衣服呢!”
也陪她来试婚纱的依依疑惑的眼睛已经看了过来,问她:
“谁来的电话,你脸色不太好!”
她摇头,耳中只听那边的人飞快说了一个时间地点,还有最后的一句话:
“蓝小姐可以不来,不过那样的话就只能在假象中活一辈子吧!“
电话挂了!
她拿着电话,看到了镜中的自己,美丽幸福的新娘子,一身洁白的婚纱!
耳中却响起婷婷的话!
恕我直言,你和我哥不配!
你仔细想一想,为什么他一直不让你在媒体前曝光,为什么参加活动从来不带你出席,甚至这次求婚照片都被媒体刊登出来了也不说实话,还要借那个蓝思甜来混淆视听,这一切你都没想过吗?
一并想起的还有那种感觉,被蓝思甜诬陷时那种有口难言,惶恐害怕的感觉,熟悉到让她觉得在自己曾经的生命中肯定有过类似的预演!
眼睛愣愣地盯着镜中人,第一次发现那熟悉的面孔似乎不是自己!
仇家
四点钟光景,天气压抑而闷热,云像是堆在一起的肮脏潮湿而厚重的衣服,轻轻一拧便要滴下水来。
蓝蕉坐在出租车上,看着车子载她渐渐远离市区,行向只知道一个名字的陌生地方,忽然觉得自己的举动实在荒唐!
刚刚接到邵唐的电话,问她在哪里,念叨说突然好想吃她做的清蒸鲈鱼,她如往常一般笑,刚从天使之家出来,好,现在就去买,晚上做给你吃,早点下班!
她知道她该买东西回去给邵唐做清蒸鲈鱼的,可是昨天的那个电话一直在脑中盘旋,鬼使神差地,她坐上了出租车,对师傅报了那个人说的地方!
“蓝小姐可以不来,不过那样的话就只能在假象中活一辈子吧!”
这句话她实在无法拒绝,虽然她心里也在期盼着一切都只是某个人的恶作剧!
那般复杂的心情下,总算师傅说,到了,她连忙拿出钱来,请师傅在这里等她一下,走下车去!
老旧的别墅,仿佛是病入膏肓的老人瑟瑟地立在树阴之中,快近黄昏,漫天翻涌的黑云,天已经昏暗了,她看见杂草森森的草坪上已经停了一辆车,再回头看了看等在那里的出租车师傅,鼓起勇气推门走了进去!
门里已经亮起了灯,里面陈旧而凌乱,却看得出曾经的华丽,她看到站在钢琴旁边满脸胡子的人,刚想开口那人已经自言自语起来:
“这是我的别墅,以前我太太还在的时候每年总要抽几天到这边来住一住,她说很喜欢这四周的风景,她过世了我就再也没来过。后来我欠了银行很多钱,所有的资产都被冻结了,这房子也被查封了!”
蓝蕉轻轻咬了咬唇,仍旧站在门边,问:
“昨天是你打电话给我吗?”
“是!”那人不再说些奇怪的话,走到沙发边坐下,腿翘起来,也有几分派头,他向着门口的女人笑,“前两天刚刚得到了一些资料,关于蓝小姐的,我想这些事邵唐一定不会告诉你,所以就想拿给蓝小姐看看!”
说着真的拿出了一个资料袋,向她伸了一伸:
“蓝小姐一直站在门口该怎么看呢?”
她再往后面忘了一眼,那出租车还在,她鼓起勇气走过去,从他手中接过来,一边拆开一边问:
“你要什么报酬?”
那人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那一点绅士的派头突然变味儿了,胡渣下的笑渐渐狰狞:
“简单,拿邵唐的命来!”
她全身的血陡然一凉,手上的资料啪地掉在地上!
那人俯身拾起来,拍拍灰尘仍旧往她手上递:
“不看看吗,引诱你来的过去。我不是骗你的,你真的是有故事的女人,你这样的人,和邵唐还真是般配!”
她哪里还敢去接,后退了两步,转身向门口奔去,大声求救!
身后的人纵身扑了上来,牢牢将她抱住,她尖声呼救,却听那人在耳边狞声说道:
“再叫一声,再叫一声你小姑子的命就没了!”
她猛地一惊,突然听到了另一个模糊挣扎的声音,转头一看,二楼的楼梯口一个胖胖的男人将捆作一团的邵婷婷挟持在胸前,铮亮的刀横在她的颈上,她望着自己的眼睛又慌又怕,蓝蕉看着惊恐至极的她,怔然之下哪里还说得出半个字来!
这时门已经被踹开,一手举着扳手一手拿着手机的司机冲了进来,大喊:
“这么了,小姐怎么了,我马上报警!”
蓝蕉的腰被掐了一把,她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挤出一丝笑:
“没事,只是老鼠…一只老鼠…”
那男人早已经放开了抱她的手,也笑:
“我妹妹胆子小,看到老鼠就吓得慌,没事没事!咦,你怎么还让师傅等着,不是说了等下我送你回去吗,师傅你别耽搁时间了,先回去吧!”
师傅没动,只把眼睛往蓝蕉脸上看,她一咬牙,吐出有气无力的几个字:
“师傅你先走。”
那男人又满怀歉意地递了一张钞票过去,师傅喜笑颜开地离去了!
蓝蕉转身看见邵婷婷脖子上的刀放下了,才轻轻呼出一口气,硬着头皮问面前的人: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怎么,你男人都不跟你提他做过哪些坏事害过哪些人吗,还是做的坏事太多数不过来?”他突然一把攥住蓝蕉手腕,血红的眼睛状如疯狂,“我是徐永祥,被邵唐害得家破人亡又坐牢的徐永祥!我知道从局子里逃出来是死路一条,可是就算死,我也要拉上姓邵的!”
那个胖胖的男人已经拉着邵婷婷走下楼来,这时见他又开始发疯立刻制止他:
“老徐你冷静点,邵唐老婆和妹妹都在我们手上,他这次跑不掉的!不过你别忘记了,这次我们冒这么大的风险帮你,你只要邵唐的命,赎金可全部归我们兄弟!”
“我徐永祥绝对说到做到!”他点头,将电话举到蓝蕉面前,“打给邵唐!”
困境
Kris刚从马来西亚回来便接到了某人的电话,将她从酒店温暖的大床上挖到了咖啡店,这时她还在打着瞌睡,喝一口面前的咖啡,瞄了一眼对面的T:
“回纽约接新的调查?这次你又想调查谁呀?那当然没问题,可是要等我忙完现在手上的这个委托!”
“还没查完吗?”他不动声色地问,蓝思甜应该已经告诉她要终止调查了吧!
“其实雇主已经说停止调查了,可是这个案子…很奇怪!”Kris拨一拨额前的头发,瞌睡有些醒了,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困惑,虽然她一直不喜欢这个冷冰冰的机器人,可是正好这时他问到了,忍不住嘀咕几句,“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么普通的一个委托我居然无法完完全全地调查出来!”
他不接话,她端着咖啡杯继续自言自语:
“我现在调查的这个女人曾经结过婚,可是我居然查不到那个男人的一丁点资料,登记结婚的证件是假的,没留下一张照片,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不知道他的来历底细,也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好上的——居然还有我Kris查不到的人!”她狠狠喝了一口咖啡,语气恼怒起来,“臭男人,居然结婚登记都用假证件,骗女人跟他好的时候耍尽了手腕,玩腻了就一脚蹬开,这种男人真该拿去浸猪笼!”
正恨恨骂着,突然看到对面人脸色的改变,奇怪地嘟囔:
“咦,你黑着个脸干什么,我是说那个负心人又不是说你!”眼光突然闪了一闪,想到面前这机器人更是从来都没心没肺,不用说肯定也在浸猪笼那一列里,忍不住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不过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也没差啦!”
他的手在咖啡杯上紧了又紧,再用上几分力那杯子都要被捏爆了,却终于还是忍住了,继续是往常那般的冷淡口气:
“既然这样就不要查了,马上接我的委托。”
对付Kris这样的人是相当麻烦的,她经常我行我素,看似随性,却也有自己的规矩和原则,也不是光用钱就可以说话的人,而他又不能用最熟悉的方式硬来,他需要这个私家侦探帮忙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知道她在查蓝蕉的时候,只是接近她获得了委托人的资料,想从委托人这边下手阻止她查下去,阻止她去打扰蓝蕉现在的生活,可是现在听她的口气似乎就算委托人终止了她也还想继续!
果然,她说:
“那怎么可能,就算委托人喊停我也非要弄个清楚才能放手,我Kris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越是难的事我越有兴趣!而且现在我已经改变策略直接向最关键的人物下手,我的眼线四通八达,我就不信给我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他眼神阴暗,心中在盘算怎样让她不再多事,甚至有一刻都已经转过了杀念,正在此刻她的电话响起,她接起听了一会,脸色有些惊讶,然后放了电话,自顾自笑了一声:
“先是蓝思甜,现在又来个徐永祥,那女人还真能招麻烦!”
他警觉地抬头:
“你说什么?”
雨已经下了起来,千军万马奔腾一般,那样的阵势下地似乎都要被砸穿!
老旧的别墅里,灯幽幽地晃着,可能是哪里的门窗已经破碎了,带着泥土味儿的潮湿的风呼呼地灌了进来,带起了背上嗖嗖的冷!
蓝蕉和邵婷婷紧靠着坐在沙发上,都被绑了手脚,脸色苍白地听着徐永祥那一直没停过的神经质般的絮絮叨叨!
矮胖的男人坐在旁边,面前是几罐啤酒和下酒的小菜,他似乎早已经听腻了那些疯子般的絮语,干脆带上了耳机,埋头一直盯着手机,偶尔仰起脖子灌下半罐啤酒,他的另一只手上,刀寒气森森!
徐永祥就坐在她们对面,一直在说,一直在说,于是虽然和婷婷没有半句交谈,蓝蕉也知道了这些人是趁她去机场的时候把她截下来的,不过他说得最多的还是邵唐怎样心狠手辣,邵氏发展到今天的规模他耍了多少手段,最详细的是怎样设套让他倾家荡产,不得不让邵氏并购了他辛苦一生的五祥珠宝,他太太在伤心气愤中抱病而亡,邵唐怕这些事败露又怎样将他送进了监狱,一桩一桩,说到伤心处竟然嚎啕大哭,如同惶然不知所措的孩子!
蓝蕉虽然不相信他说的话,绝不相信邵唐会是他说的那种人,看他的样子却还是止不住也有些伤感,觉得他似乎没有之前那样的恐怖了,而旁边的邵婷婷已经尖声反驳起来:
“你别胡说,我哥绝对不会做这些事!他是这世上最正直的人,你自己亏了生意不要赖在我哥头上!”
“婷婷,住口!”在徐永祥发火之前蓝蕉已经喝住了她,同时向她使一个眼色,提醒她现在的形势,让她不要激怒了这有些疯狂的人!
邵婷婷脸上还是气岔岔的,却最终识时务地闭上了嘴,徐永祥看了他们一眼,到嘴边的喝骂威胁又吞了回去,酝酿了一下,又开始不断地念叨,蓝蕉看他的脸色恢复了,心里才暗暗舒了一口气!
那种太过熟稔的感觉又涌了上来,眼下的情形让她害怕,却并不慌乱,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教过她,和这些坏人打交道应该怎么做,她不记得具体的话,可是事到临头就豁然知道该怎么做了,比如,不要激怒这些人。
也有更加奇怪的感觉,觉得不管是多么凶险的情况最后一定会没事的,突然之间就想到了阿彬说的话,他说老天派了守护神在默默地守护着她,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吗?
那个人应该就是邵唐吧,这世上也只有他才在乎她了,想到邵唐,便想到刚刚徐永祥威胁邵唐的那个电话,转一亿到他指定的户头,然后一个人来接人,否则立刻撕票——邵唐现在一定快急疯了吧,都是她不好,邵唐那么爱她她却还想知道那些不重要的过去,连累他掉进这个陷阱里——她只觉得太阳穴一阵一阵猛地跳动,突然之间下了决心!
不行,绝对不能让邵唐来这里,这些人不是仅仅为钱,他们还要他的命!
她定一定神,不动声色地拉开身后的手袋,在化妆包里摸到了化妆的小镜子,拨开外壳,将那方方正正的一块玻璃拿在了手中,指腹往边缘一摸,锋利割手!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觉得小蓝成熟了呀?
逃走
徐永祥的埋怨和咒骂还没有停,听在蓝蕉耳中却全都变成了嗡嗡的响,说的什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此刻她全部的心思都在指间那快要麻木的移动上!
今天她恰好是生理期,可能因为紧张,已经觉得腹部开始隐隐地胀痛,不过咬牙忍一忍也还撑得过去,只是那绳子结实,久磨不断,心中不免烦躁,急切之下手腕不禁动得更快了!
窗外一片漆黑,只有震耳欲聋的响,正是雨落如泼!不知时间又一分一秒过了多久,突然有光柱明晃晃地扫到窗户上,外面传来了车轮碾过水泊的响声,徐永祥踢一脚那胖胖的人:
“胖子,来人了,看看是谁!”
胖子摘下耳机提刀到门口一望,一眼便看到了雨帘中熟悉的车子,连忙扭头向里面欢天喜地喊:
“咱们的车,是魁哥他们回来了,肯定是拿到钱了!”说着已经忙不迭迎了出去!
“拿到钱了?”徐永祥回头望一望两个人质,冷笑,“那好,马上就打电话让邵唐来接人!”说着他也站了起来跟着往外走,蓝蕉心里一急,再猛一用劲,陡然便觉出那绳子松了!
她心里一阵狂喜,胖子已经走出门去,徐永祥也背过身去往门边走,她立刻解了脚上的绳子,站起来便看到徐永祥正要回过头来,那一刻她根本来不及思考,抓起一罐啤酒便砸了过去!
恐惧之下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上了多大的劲儿,只听到如拍碎了西瓜般的一声脆响,被砸的人翻了翻白眼晃晃悠悠便倒了下去——啤酒罐哐当一下落地,她吓急了,几乎都要尖叫出来,却生生咬住牙齿,楞了几秒立刻回了神,连忙帮邵婷婷解绳子,邵婷婷也吓到了,看着她说不出话来,两个人一起在抖!
外面已经有了骚动,那些人快回来了,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手忙脚乱总算将绳子解开了,她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拉起邵婷婷便冲向后门!
那些人从前门进来,她们从后门绕出去,只要能上车就安全了…
一冲出后门便是泼水一般的大雨,两个人立刻变了落汤鸡,蓝蕉拽着邵婷婷凭感觉飞奔着,她想这样绕过来应该快到停车的地方了,两个人牢牢攥着手,都是上气不接下气,却又突然齐齐止步,立在倾盆大雨中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