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小姐对这位二小姐有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自己猜去!你们不是很会写吗?随便你们写成哪样就哪样!”她毫无忌惮地对着镜头说。
正当记者口舌紊乱狂提问题的时候,镜头前又出现了一个人。
弗兰家的小姐弗兰绮罗被保安护着走到了泉筱蛮旁边,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然后拉着她的手臂朝车子走去。
一开始,泉筱蛮似乎并不情愿,脸色很不好,但最终还是在保安护拥下向车子走去。
这时候,有记者开始要提出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了。
关于紫堂雪的出现,所有人最感兴趣的,当然还是紫堂家大小姐紫堂樱的态度,据知情人透露,在这个消息公布的那一天开始,紫堂樱几乎就不见了踪影,是紫堂家的故意安排,还是另有隐情呢?
“请问紫堂樱小姐是不是已经在里面了?”
“她的看法如何?!”
没有回答,泉筱蛮阴沉着脸进了车,而弗兰绮罗在闪光灯下有些牵强地微笑不语,也上了车。
大屏幕下,人群议论纷纷,紫堂家二小姐“扶正”的事儿已经成为当下热点。
从私生女到正统公主的转变,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啪!啤酒罐儿被甩在地上,颓废地缩成一团兀自滚动。
长长卷发利落地扎在脑后,黑色的棒球帽,紫色的格纹方围巾,黑色紧致的吊带背心裙,紫色的九分裤袜,以及黑色的帆布鞋。
她靠在大屏幕下的栏杆前,手里的啤酒罐儿又已经半空了。
“这身打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你是离家出走的。”他背对着屏幕坐在栏杆上,百无聊赖地将一罐儿啤酒在两手间投来投去。
她将啤酒罐儿高高抛起,然后用脚踢走了它。
他回过头看着她。
“想发泄的话,这么点是不够的。”他说。
°°
***
紫堂别居
书房
楼下大厅的古典乐被隔音起来,整个房间十分安静。
“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你到底是想干嘛!”
拐杖重重地锤在地毯上,坐在轮椅上满头白发的老人几乎是从喉咙里压出的怒声。
紫堂雄表情黯淡地坐在老人面前的沙发上。
“爸。”
“行了别叫我爸!”老人瞪着他,“我还真算不上你老丈人了!”
“艾姥爷。”他干脆换了称呼,但这似乎让老人更生气了。
“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啊!上个月那场什么世纪派对你还没玩够吗?!来了一个老婆,多了一个儿子现在又冒出个女儿!你是要把我们艾家的人赶尽杀绝是不是!!”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我看你就是这么想的!你逼死了久蕙还不够,现在又想对樱做什么!!”
“樱是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你把她当过你的女儿吗!”
“爸!”他看着老人嗓音低沉地说,“我还认你是我爸,樱也永远是我的女儿,久蕙,也一直是我的妻子!”
“好!”老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那我问你,你的女儿呢?她现在在哪里?啊?我的宝贝孙女现在在哪里?!”
他看着茶几没说话。
“三天呐!紫堂雄!你连一个消息都不出去打听,你还算得上一个做父亲的吗!”
……
“你不找!我找!当我找到我孙女的时候,你休想再把她从艾家接走!”
老人气呼呼地推动轮椅出了书房。
片刻安静后,伯格推门而入。
“老爷,小姐目前很安全,还是与麦家的少爷在一起。”
紫堂雄缓缓举起书桌上的相框,那动作真的很慢,似乎要久久地凝视它。
那几乎是他们唯一一张合照,呵,甚至称不上合照。
她穿着玫红色的蝴蝶结晚宴裙坐在沙发上把玩着自己的项链,而他穿着白衬衫侧身站在沙发后喝咖啡。
似乎是毫不相干的两人。
°°
***
人毕竟是老了,动了点气后,年迈的老人终究感觉到了体力不支。
轮椅停在走廊中,他闭着眼稍稍平气。
好像是一股力道,不突兀也不柔弱,轮椅动了起来,速度控制地恰到好处。
“原夜勋啊……”老人有所觉地唤起了身后人的名字。
“艾姥爷。”勋推着他,缓缓地走在长廊中,空灵而孤寂的长廊。
“你可知道我并不想见你的,”老人微微侧头,却没有真正看他,“我的两个孙女为了你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那可真是一段不值得回忆的历史!”
他的发丝垂下,眼眸覆盖上一层阴影:“我和樱……已经分手了。”
“……也好,免得再纠缠不清……”老人沉默了一会儿,“夏儿知道吗?”
他的眼角冰冷:“我不会再与她联系。”
老人点了点头:“……这算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大的好消息了吧……”
“……既然还惦记她,为什么不把她找回来?”
“我这不是要去找我的小樱了吗……”老人声音沙哑,透着一丝沧桑。他自己推动着轮椅,缓慢地驶向走廊尽头。
他久久站在长廊中。
“我说的……是夏……”
最后,他用自己也听不见的声音说。
第五十二章:空气摩擦的激情
哒——哒——哒……
兀然传来的高跟鞋声
缓慢而空灵……
他微怔地朝后看去。
“我觉得……我听到了一个秘密。”
紫堂雪穿着一件黑白拼色的斜肩抹胸礼裙淡笑着走上前来。
“那并不是你可以冒犯的秘密。”他站立着,冷冷看着她。
“艾……夏,是吗?”她轻轻地念着并将视线投向了他。
他一步一步走近她。
“忘记这个名字。”
“她对紫堂樱的影响似乎很大呢。”
“忘记这个名字!”
“凭什么?你是神吗?要是你能删除我的记忆,我倒是乐意把脑袋摆在你面前。”她说。
他冷笑了起来:“你想跟她斗吗?”
“十年前有人用一把珠宝把我和我妈打发地远远的,”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从那个时候我就发誓,我会回来并且抢回……”
“属于你的东西?”他转过身近乎冷漠地说。
“不,”她微笑着摇头,“只要一样就够了,她的东西,我只要一样就够。”
他微微侧头看着她。
“我只要她的父亲,”她说,“让他完完全全变成我一个人的父亲。”
“你还真会挑啊……”突然冒出的男音。
在紫堂雪与原夜勋的身后,朴俊锡吊儿郎当地靠在墙边。
“父亲,说不定她会是第一个拱手相让的。”他说。
“不止呢,”她继续说,“我可真不喜欢自己身上这条裙子的,听说父亲曾经为她设计过一条裙子不是吗,那倒挺适合我。”
“比你毒的女人多的是,裴小妹妹。”朴俊锡心不在焉地说。
原夜勋起步走向长廊出口。
“原夜勋,”她叫住他,“我要你为我伴奏。”
“凭什么?”他没有回头。
“凭我记住了艾夏这个名字,紫堂樱应该不会愿意听到的吧。”
他不说话。
“我知道紫堂樱用一年的时间就学完并通过所有小提琴考级,”她一步步走上前,“你知道我用了多长时间吗?”
“……”
她站在他面前,轻松地笑起来:“一点都没用,所以我对小提琴一窍不通。”
他好像要看穿她似的,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什么意思?”
“等会儿我就会站在下面的大厅中央,为所有来宾演奏小提琴,可能我会随便拉拉,是哪个音就算哪个音……”
“说重点。”
“呵……”她笑得很美,“要是你能发挥你钢琴王子的才华,让我成为所有人瞩目的对象,我会十分感激的。”
然后,她最后看了他一眼,慢慢走出了长廊。
朴俊锡看着她的背影,缓缓走近原夜勋,笑着说:“她的对象不止紫堂雄一个,真是有野心的女孩儿。”
他始终没有说话。
“懈怠了好久的我的心,终于又将迎来一场女孩儿间的好戏……”他说着微笑起来,缓慢地走出长廊。
°°
***
阴暗的小巷,潮湿的地板,闷热的空气。
“啊——救命!”女人尖利的嗓音划破小巷的沉寂,高跟鞋紊乱的嗒嗒声满是惊恐与紧张。
几个歪七扭八的人影不怀好意地靠上前,嘴里的酒味烟味充斥鼻腔,恶心极了。
“陪哥哥玩儿一下怎么了?!”痞子狠狠揪住了女人的头发。
“救命——!”女人哭喊着。
啪!痞子一巴掌打在了女人脸上。
然后,另有三五个痞子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这时——
空气中——
突然传来凌厉的摩擦声!
咻——咚!
“嗷!妈的呸!”其中一个痞子吃痛地捂住后脑勺,低头瞪向滚落在墙边的空啤酒罐儿。
其他的人也惊愕地闻声抬起头。
巷口,有一个修长纤细的身影缓缓走近,黑暗中她只是一个剪影,垂下的右手中还有一根散发着寒气的铁棍……
痞子们警戒地走上前……
战争就这样开始了,没人看清她是怎样出手的,动作很利落,挥手间就打趴下三人。
似乎有冲天的怒气集聚在她身上,现在,是一个彻底的发泄。
他若无其事地靠在墙边,手中的啤酒罐儿一上一下地被抛在空中。
最后一个痞子瞪着痛苦的大眼倒下了,她将棍子重重地甩向了墙壁。
咚——!
好像是自地底发出的痛苦吼叫,久久地回荡在整个小巷。
°°
***
紫堂大厅
舞会已经开始了。
舞池中各家公子名媛随着音乐悠扬起舞,气氛典雅华丽。
“天哪!我简直快气爆了!”泉筱蛮猛地吞了一口红酒,不停地拍打胸脯。
“刚才的状况不许再发生了,记住了没!”琦罗认真地看着她。
“不管!哪天又有记者在的话,我还是会冲上去搞臭裴小妞的!”
琦罗无奈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她来了。”叶蕾这时示意她们往楼梯口看去。
此时大厅一角的交响乐队吹起了隆重的号角,宾客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来。
紫堂雄挽着一身雪纺连衣裙的紫堂雪从楼梯走下,吴语韵走在紫堂雄的另一边,而吴维则走在紫堂雪的右后边。
啪啪啪!众人欢迎地鼓起了掌。
哧哧哧!泉筱蛮愤愤地插着牛排。
没有人敢对那位至关重要的成员的缺席感到诧异。
“她身上的礼裙有点像……”叶蕾努力地回忆。
“就是樱的。”朴俊锡握着酒杯走上前来。
她不自然地转身想避开他。
他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近了自己身边说道:“你我之间的小脾气也该闹够了,现在是时候让戏给那些姑娘们了。”
她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的眼睛:“你的眼神让我害怕。”
“为什么?”
“我感觉你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就好像又有好戏看了一样。”
“事实的确是这样,”他靠近她的耳边,“看清楚吧,紫堂樱又该重振旗鼓了,她不可能总那样。”
“不,”她摇头,“我不想她变回原来的样子。”
“等她们俩见了面,”他看向了紫堂雪,“就由不得我们想不想了。”
紫堂雪礼貌地向在场宾客行过礼后,就拿着小提琴走向了大厅中央。
厅内渐渐安静下来,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又学樱!又学樱!”泉筱蛮狠狠地拿叉子戳着瓷盘发出当当的响声,“她肯定是看樱会拉小提琴才学的!”
紫堂雪静静地站立着,脸上始终挂着淡雅的笑,美若幻景。
似乎还在等一个人。
原夜勋从人群中走出,缓慢缓慢地走向了她。
暗烁的眼瞳,没有表情。
“搞什么搞什么……”泉筱蛮讶异地盯着渐渐接近的两人。
谢诗迦也有些莫明了。
他坐在钢琴旁,发丝垂下。
Si——Si——Si——Si
无尽的高音从钢琴末端发出,带着尖锐的刺痛感。
她举起了小提琴搁在颈间……
“我不听!谁听谁耳朵烂掉!”泉筱蛮嘟着嘴把耳朵堵上,又自说自话地拿了两棉球堵上谢诗迦与韩久奈的耳朵。
令人惊叹的小提琴乐飘出,众人欣赏地点着头。
原夜勋的指尖停滞了那么一瞬。
“原来她也挺会撒谎……”朴俊锡靠在叶蕾的肩上含趣地说道。
°°
***
紫堂樱穿着一条雪纺的蕾丝睡裙坐躺在沙发一头,手里还握着一瓶啤酒,脸上有淡淡的红晕,眼角微微有了醉意。
他穿着睡衣坐在电脑桌前,手指漫不经心地游离在键盘上。
古董放音机里转出美国歌手的乡村音乐,闲适而美好的音律让人只想懒懒地缩在沙发中。
她将酒瓶抱在怀里,然后一直看着他。
“你真好看……”她很慢地说。
他笑了:“你要吗?”
她摇头:“你太危险了。”
“你也安全不了多少。”他说。
又陷入了宁静,玻璃缸里的斑马鱼沉稳地漫游在摇曳绿蔓中,一转身一个惊艳。
转音机里醇厚的男音带着慵懒飘散在空气里。
他的脸在微光投射的阴影下散发诱人的气质。
毫无知觉地……
酒瓶滑落到地毯上,她从沙发上起来,赤脚踏在柔软的地毯上,缓缓走向他。
他看着她的眼。
她踏上了电脑桌前的椅子,俯身撑上了桌子,将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轻柔地拂开。
他靠在椅背上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她俯身顺着桌子一点一点凑近了他的面前。
缓缓接近的双唇……
“我很危险。”他看着她仅在咫尺的眼睛说。
“没我危险……”她的嗓音含着沙哑的醉意。
他吻住了她的唇。
古董放音机里的音乐到达了高潮,奔放与洒脱释放在空气里。
桌上的电脑玩偶如断线般全部摔向了地板,她紧紧投入他的怀中,他迷乱的吻落在她的颈间、肩头……
空气摩擦着激情。
第五十三章:华丽的谎言
紫堂大厅
一曲完毕,众人赞扬着鼓起了掌。
“谢谢,钢琴王子。”紫堂雪在原夜勋走下台与她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说道。
他顿了顿身子,继而面无表情地走下。
“蕾!”筱蛮朝叶蕾看去,“你刚才说裴小妞身上那条裙子是樱的是吗?”
“嗯,就上个月Party的时候,紫堂雄亲手为樱设计的,只是樱没穿。”
“给我把吴维叫过来!”她大喊。
五分钟后
吴维被谢诗迦带到了。
“这次……”他小心地看着怒气冲冲的泉筱蛮,“又想问什么?”
“为什么她可以穿樱的裙子?!”她问。
“哦……”他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回忆起来,“一开始她穿的不是这条的,后来舞会开始前十分钟的样子吧,她突然就提到了那条裙子。”
“然后?”
“一开始爸说如果她不喜欢身上那条的话,可以马上挑一件喜欢的换上,没有把樱的那条拿出来。”
“恩,后来?”
“但她坚持,所以就、就这样了。”
“摆明了挑衅!”泉筱蛮重重地拍向桌子,“我一定要她好看!”
“不可以,”琦罗紧跟其后地说,“等樱回来!”
“啊!!啊!!啊!!”泉筱蛮受不了地跺着脚。
琦罗还是不放心地对谢诗迦说:“看好她,最好再找点事给她做。”
“知道知道!”诗迦点点头,又向场内环视了一圈,突然指向某处对着泉筱蛮大叫起来,“哇!你看!博野已经淹没在女人海里了!”
“修博野!!!”正找地儿撒气的泉筱蛮立刻提着胳膊朝正对着一群名媛摆弄相机的博野冲去!
°°
***
大厅中央
“紫堂先生。”Kenda夫人端着酒杯面带微笑地走向了紫堂雄。
“麦夫人。”他礼貌地回应。
吴语韵也向她微微点头微笑。
“您的女儿真是优秀。”她举起酒杯敬向他。
他轻轻地与她碰杯:“谢谢。”
在一个半月前的Party上,一进大厅就嗅出气氛不对的Kenda夫人与麦老太爷在出席十分钟后便早早闪人了,这次虽然是真正意义上的碰面,但是前往的只有Kenda夫人,而麦老太爷听说有事耽搁在北美了。
°°
大厅一侧
维吉与阿罗懒懒地靠在罗马柱旁,经常有名媛会前来主动搭讪,不过两人都表现地十分闷闷不乐的。
“唉……”维吉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重重叹了口气。
“哎,”阿罗瞅向了维吉,“我情绪低迷也就算了,你凑合个什么劲?”
“只允许你情绪低迷就不许我感叹人生啊!”
“神经病。”
“你为什么情绪低迷?”维吉反过来问阿罗。
“你被人当场拒绝试试!”
维吉一个劲挺起身板,盯着阿罗:“你跟弗兰琦罗告白了?”
“两天前的新闻了。”
“看状况就知不怎么好……”他同情地看着阿罗。
“她说,她的标准型不是我这样的。”他痛苦地回忆。
维吉也不理他了,继续唉声叹气。
“你又干嘛了?”阿罗无力地推了推他的肩。
“不干嘛不干嘛……”他摇头,又想起什么地问道,“Kenda夫人勒?”
“哦,她跟紫堂雄碰面去了,顺便打听打听紫堂樱的消息,我感觉她真恨不得把紫堂樱收来当女儿了。”
“你没告诉她紫堂樱在阿麦那里?”
“白痴!当然不能说!”他警惕地扭过头,“到时候她不兴奋得第一个冲过去啊!”
说话间,Kenda夫人远远地走来了。
“行啊家伙!居然一句话都没敲出来!”她一边走还一边愤愤地嘀咕。
“哎!看这样子就知道,她严重失败!”维吉和阿罗凑在一起嘎嘎笑起来。
“笑什么笑什么!!”她走近他们小声地发起飙来,“阿罗!打电话给我儿子!”
“哦……”阿罗压住笑提起了手机。
“嘟——嘟——嘟——嘟——嘟……”
响了很多下,一直没人接。
“麦夫人!”有几名贵夫人微笑着走向Kenda夫人。
于是,正背对着她们的Kenda夫人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然后调整微笑转过身:“啊,黄夫人啊……”
阿罗又重新拨了号。
“嘟——嘟——嘟——嘟——嘟……”
还是一样。
“哎?怎么……”他对着手机发愣,维吉也疑惑地看着他,突然两人同时眉毛一抖,“不会……”
“喂……”正在此时!电话通了!
他的声音带点慵懒与沙哑……
“喂、喂喂!”阿罗措手不及地接上,小心地瞅了眼正谈得欢的Kenda夫人,又捂住话筒笑嘻嘻地问,“你在干嘛?”
“睡觉。”
“旁边有人吗?”
“什么?”
“我说,你的枕头旁边,是不是还躺了另外一个脑袋?”
“……”没有说话。
“喂喂喂!”维吉见Kenda夫人正结束会谈转过身来,立即狠狠地推了推阿罗的肩膀。
阿罗迅速地挂上电话,然后装模作样地对着手机愁眉不展:“真是,怎么打不通呢?奇了怪了,信号有问题吗?”
……
第五十四章:压抑的心跳不止
第二天清晨
天气似乎很不错,阳光早早地透过纯白的窗帘纱幔洒进了房间。
她按着酸痛的额头从床上撑起身子,阳光亮地使她眼睛有些不适应。
被子很凌乱。
她还穿着昨天的蕾丝裙,一侧的肩带滑落在肩头,微卷的长发也有些凌乱。
门是关着的,隐隐约约传来丁丁当当的声音。
她走下床,开门走了出去。
明亮的厨房间,他穿着一件纯白的背心和一条灰色修长的运动裤站在厨桌前正低着头往玻璃杯里倒牛奶,金色的碎发隐隐盖住了睫毛。一条黑色的链子闪着隐隐的亮光垂在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