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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被康熙这样一喝斥,有点儿瑟缩,只是还是勉强这开口道:“皇阿玛教训的是。儿子胆大妄为了。只是这里头实在是有莫大的干系,还望皇阿玛明察”
四阿哥今儿个难得的勇气挑起了康熙的兴趣,现在正好他也烦着呢,正好听听这个儿子所谓的莫大的干系,“讲”
听了这字,四阿哥倒像是得了鼓励,又磕了个头,一声“遵旨”,才又开始叙说:“前几日,出于意外,儿子在坤宁宫外头对彭春大人家的嫡次女失于礼数,因为当时的不得已,儿子就把这事给昧了下来。原也不以为有人会提,只是没想到,却别人以讹传讹,弄得实在是不堪,坏了人家女儿家的清誉。是以,儿子想来,原该儿子承担的责任,能让一个姑娘家如此委屈,所以前来恳请皇阿玛作主,把那女子指于儿子。”
康熙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那日的事情,本就怪不得你,说来,你还是有功的,朕还想着要给你什么赏赐呢。何须如此?那女子,不太合适。你也无需担心,朕会让你皇额娘给留心个好人家的。”
哪知,康熙这样一说,四阿哥焦急起来,“皇阿玛,儿子此次并不是为了那日之事来讨赏的,说来厚颜,太子大哥已经为这事情当面谢过儿子了,儿子还当得了皇阿玛的赏。儿子只是想着,那女子坏了闺名,这日后的日子要办?就算是皇额娘给那女子拴了婚,可怎知这婚配之人是个什么想头?或许面上不敢违拗,可心里却实不待见,那这女子婚后的日子也是可想而知的。儿子是不忍因儿子的干系,让一女子落入如此境地。再者,儿子现在跟皇阿玛说这些,也是有缘由的。”说道这儿,四阿哥变得小心起来,
“儿子听说太子妃嫂子现在的情形不大好,四阿哥一边说着,一边偷瞄了眼皇帝的脸色,没见圣上有什么异样,才试探的说了下去,“儿子说这个,万没有窥探太子大哥东宫的意思。只是想着前几日,太医还说太子妃嫂子没什么大碍,好好的就会…”
四阿哥又偷偷瞧了眼皇阿玛,发现圣上不但没有不虞之色,反而有些细听的样子,心里就觉得又胆壮了不少,“想来,也是听了这些不好的说话,心里着急了,才落入了险境。儿子想着,若是能让太子妃嫂子舒心一些了,是不是这险境就能过去了?太子妃嫂子现在可是怀着儿子的小侄子呢,太子大哥现在心里也不好受吧?若能为太子大哥分些忧,儿子是极乐意的。所以,才贸贸然,来求皇阿玛恩典。”
说到这儿,又是伏下了身子,长跪不起。
四阿哥跪伏着,看不见皇上的神色,心里有些忐忑,只半天,才听上头叹了口气,道:“是个仁厚的孩子,又重孝悌之情,不错。此事,朕自有主张。你回去吧。”
四阿哥心中狂喜,勉力的控制住脸上的表情,用力扯住嘴角不让上翘,恭恭敬敬答了声是,才磕了个头,退步着出去了。
只等离了乾清宫老远了,四阿哥才放任着自己漏出喜色,太好了,自己这回是赌对了皇阿玛终于说自己好了,这以后看来会被皇阿玛看进眼里去了。光想想这个,就让四阿哥胤祉想要放声大笑,索幸还记得是在外头,才能强忍着,只是脸上的笑意是都忍不住了。
想想自己,从小就被送到奴才府中抚养,六岁回宫,什么也不懂,什么都害怕,怕皇阿玛的威严,怕额娘的亲热,怕二阿哥骂自己是笨猪…为了这一切,自己又是付出了过少努力?如今自己那里还有点胖的样子,自己的书读得比二阿哥好多了,自己骑射虽不是最好的,但也不算太差。可看看,自己不如太子和三阿哥得意,这也就罢了,可为什么那个骂自己猪的人,还能那么得意?而且不光如此,连比自己小的五阿哥,六阿哥,都比自己得意。好,这些人都有理由,那么小十呢?他凭什么被皇阿玛看重?要知道,作为万岁爷的儿子,只有被万岁爷看重,才能得意
所以他才想着法子在皇阿玛跟前表现,期盼着皇阿玛能发现自己的好,可惜,皇阿玛的儿子太多了,能分给自己的眼神太少了,而额娘也毕竟老了,不能像卫氏良嫔那样得宠替十阿哥说话。
今日这样的机会陡然冒出,自己想了半天,才棋行险招,赌的就是皇阿玛能知道自己的好,只是又怕皇阿玛说自己是妇人之仁,不过现在掉头想想,就算是妇人之仁,那也是个“仁”字,不过幸好一切顺当。皇阿玛可没称赞过人,有数的几次,还是三阿哥得了。
想想,当初自己偶尔在宫外结识了这栋鄂氏府上的格格,因看着太子妃的关系,对此人和颜悦色,哪想到这人就会错了意了,竟然一心一意的要跟着自己。这人没脑子,一家里头,会出两个皇家的儿媳妇?自己虽想着借此依附上太子,可白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怕自己说了,皇阿玛倒要疑心自己或是认为自己没脑子了。只是又不能回绝了这人,额娘说了,有时候女人歹毒起来,可比男子还做得狠毒。万一因此这人恨上自己,然后在太子妃面前添油加醋弄出些什么事情,那自己就麻烦大了。所以只能推托敷衍着,指望他们家里能快快把她的亲事给定了就好了。
没想到就出了个这样的机会,倒是成全了自己了。
至于那个女子到底如何,自己可犯不着操心了,皇阿玛不是说了吗,他自有主张
若是皇阿玛准了,那也不错,自己跟太子的关系就更近了。若是不准,且看皇阿玛如何处置,若置之不理,呵呵,那看来这彭春也并未得了皇阿玛的多少看重,也就是说太子妃也不过如此,所以她家的事情皇阿玛才不伸手,而太子殿下…
四阿哥一路盘算着一路笑着,这心情,实在是好得没话说。而此时的毓庆宫,气氛却很是沉重。
芳仪焦急的候在产房外头,心里盘算着这胎儿落地的急救法子,没有暖箱,没有呼吸机,连氧气瓶都没有,可以说,一切都指望这孩子自己的生命力了。至于太子妃,关键时候,到底是要大的还是要小的?
一瞬间,芳仪觉得自己可真是冷血。因为,自己刚刚想着,保了大的,照这样子,以后能不能再怀孕还不可说,就算是可以,也要修养好些时日。而在这个宫里,小孩儿只要有奶嬷就行了,没有额娘也没什么,其他的,自有自己护着,自己就把他或者她带在身边养着也没什么。至于以后儿子再娶,也便宜。
芳仪只觉得一激灵,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对着人命,还是自己的儿媳妇,就这样加加减减,盘算着对自己最有利?要知道,太子妃今日如此地步,虽然是那老奴可恶,其实,自己又何尝没有过错?
明知道她妹子有些不妥,却自认为能控制,放任这孩子陪在宫里。是,或许这妹子真没做出些什么事情,只是那老奴一心只顾着自己的小主子才惹出事来,可这不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以为没什么大碍,才如此的吗?
再想想这几年,如此托大,“生于安乐,死于忧患”,让自己背上凉津津的…
396 怎么能轻饶
396 能轻饶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芳仪还在出神,边上的秋实轻轻的拽了下皇后娘娘的衣襟,才发现面前是原本该在产房里的稳婆,不由紧张,“可是里面有什么事情?”说着,就忍不住想起身进去。
“不是不是,老奴是来请皇后娘娘示下的,可还有其他的吩咐?”稳婆恭敬的地头弯腰的等着。
芳仪挥了下手,“没有,快去里头小心伺候着。”
等人进去了,芳仪才收回眼神。身上刚刚出了好些汗,有点儿粘腻难受,嗓子也干干的。也不等边上秋实的伺候,自己拿起一遍的茶盏很喝了一口,才把刚刚起的惧意压了下来,心神也定了定。
只等到了这个时候,芳仪才想起刚刚那个稳婆来请示的意思。女子生产是个危险的事情,面临保大保小这样的境况也是常有的事情。只是,在这宫里,天家的血脉何等的重要?一般情形,这产妇比得上真龙的后嗣?所以没有额外的吩咐,自然是保住那个小的。
只是,没有意识到倒也罢了,现在想起来了,还真能就这样选?
这样的问题,上一世自己让护士问过许多人,现在轮到自己,才知道这是何等的残酷。半天,芳仪才有出声,“去说,大的小的我都要,实在没法子了,就保大的,快去”生怕人去了晚一步了,自己又改了主意。
芳仪做出这个决定,自己告诉自己,并不是自己又良心发现了,开始圣母了,自己照旧还在做着加减法,只是这次的角度有点儿不同而已。不管说,儿子成亲也多年了,也算是夫妻和睦,若真到了那地步,这丧妻之痛,也不会轻的吧?古代丧妻,还以刑克之说,自己也不想儿子沾上这样的说法。这小的生下来,到底能不能养得大,还是个未知数呢。
等候的时间是最难捱的,就这样煎熬着,也不知道到过了多久,芳仪听着产房里的动静不对,再也坐不住了,她实在是不想再这样等着了,站了起来,就要往产房里头冲。可自古说来,这产房都是血污之地,就有人想要劝着,只是被皇后娘娘狠狠的瞪了一眼,也没人敢说什么了。
等芳仪进来,才发现原来是胎儿落草了,只是这孩子竟然不会哭
稳婆倒提着孩子的腿,这巴掌却不敢落在孩子的小屁/股上,因为这孩子太小了,就像个小猫儿似的,身上还泛着胎里青。
芳仪忙把孩子接过来,一手托着,另一手极快的稍稍用力撑开了孩子的小嘴并把里头的血污掏了出来,在凑上嘴去罩住孩子的小嘴,如给人吸痰似的轻轻一吸,以确保喉管通畅,还别说,这一吸,还真吸出团污秽。然后,芳仪才腾出一只手,轻轻按摩挤压胸腔,以这助力帮助肺部收缩扩张,刺激孩子自我呼吸形成,同时还往孩子嘴里吹气。就那么两三下子,手下的孩子发出一声细小的啼哭,也像声小猫儿叫,只是听在芳仪耳朵里,却犹如心肝肺被猫爪子挠了一下,很疼很疼。
芳仪小心的托起孩子,身子已经按着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来到了产床边,把孩子举起,下身冲着太子妃,道:“是个弟弟。”
太子妃一直撑着等到了这句,忽然“呜”的一声哭开了,边上伺候的人马上劝着,“这可是个大喜事呢,太子妃娘娘可不敢这样,仔细伤了眼睛。”只是这时候的太子妃又是如何能劝得住的,当下反而大声哭了出来。
芳仪能体会儿媳妇的心情,这些委屈憋在心里好久了,刚刚又是在恐惧里挣扎,若不让她发泄发泄,也容易憋出毛病来。只是又担心外头的承祜误会了,所以一边给小阿哥处理脐带,一边对着稳婆说道,“报喜去吧,只说大小安康就行了,不该说的就要咽进肚子里烂了,明白?”而后抬眼,视线却在屋子里扫了一圈。
这还有什么不懂的?关于皇后娘娘进产房后的一系列行为,谁敢透出去一个字?而且,这些能进产房的,也算是靠得住的。
芳仪现在却不管别的,仔细给孩子检查了一下,稍事擦洗,用软细棉布包裹起来,亲自抱着出了产房,进了才刚让人准备好的“新生儿室”。孩子看着发育不错,但毕竟早产了那么多,接下来的事情,可少不了。这所谓的新生儿室,其实根本不够格,只是在室温上,物品、人员出的消毒上,更严了些。还要让太医给小阿哥看看,商量个养护的方子。
好容易熬过了头几天,看着小阿哥从完全不会吃奶到现在会就着指甲大的小勺喝奶了,芳仪才放下了些心。要知道,那头几天,芳仪看着就忍不住地想哭。孩子太小了,根本不会吃奶,得芳仪把奶灌进他嘴里然后轻轻按摩着喉头刺激吞咽。这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得花多少功夫?而且没喂几勺,这挤出来的奶,芳仪就弃之不用了,因为暴露在空气中久了。这孩子可差不得这一丁点儿。所以,这孩子的奶嬷嬷是最多的,现在就用了八个。而且关照下去,生产了满五个月的奶嬷嬷就不能用了,得换新的。就是现在这样,这孩子还得用勺子喂,因为他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吸奶。
康熙一直没来看过孩子,承祜倒是一直要看,芳仪却拦着。等过些日子再说吧。再过些日子,看着能站下来了,再让承祜看看。若是不能,一眼都没看过,想来难受会少些吧?
芳仪虽然想一直待在婴儿房里,但她毕竟是皇后,这能在孩子身边守了这几日已经是极不容易了。所幸,这几个老嬷嬷也算是学得快。
只是身子虽然疲惫到了极点,芳仪躺在坤宁宫自己的卧房里,却也睡不着。这个亏,就这样吃了?不能,不甘心一定要报复回来栋鄂氏格格先等等,那个奶嬷嬷倒是忠心为主,已经不吃不喝好几日了。可,最要紧的,那些个流言谁传的?谁有那么大胆子?
芳仪头一个就想到了惠妃和二阿哥。这满腔的怒火真是忍也忍不住。二阿哥,在自己手里的把柄多着呢,这一件件抖露出来,可是够他受的。二阿哥不好了,惠妃能好?
就这么办芳仪迫不及待的就要唤人进来。只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迟疑了。太子这边才出了事,二阿哥就被暴料了,这,也太显眼了。这种小把戏,可是瞒不过康熙的。就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康熙找不到任何证据,可还是会疑心的。自己一直以来求的是什么?康熙现在这样对自己,无非是现在相信自己。可若让康熙起了疑心,有了一就有了二,这一向以来的努力,不久白费了?更何况,有些事情,可是好久好久之前的,包括乌雅氏那件事。这会让康熙想?一直以来自己对他的隐瞒?
芳仪生生地打了个冷战,五月的夜晚,竟让她感觉到了三九四九的寒意
这些把柄是好东西,可得在完全联想不到自己身上时用,而且即用了,就要把二阿哥彻底的废了。可现在,康熙虽对二阿哥失望,但毕竟还是念着父子亲情的,现在的康熙也不是史上那个临近晚年、刻薄多疑的康熙,就是那样的康熙,也不会杀子,顶多是圈禁。可康熙现在毕竟还在壮年,就算圈了儿子,过了几年没准就消气,把人放出来了吧?
二阿哥既然不太会被废掉,那还不如留着做靶子比较好,省得承祜太显眼了。而且,有这么个人,时时刻刻让承祜谨慎些也好,省得如自己这般,因孝庄文皇后的薨毙,日子舒坦些了,随嘴上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可实际上真没以前那么谨慎。
只是出了这么档子事,不干点儿什么,也太憋屈了。芳仪想着想着,就想到一个人的身上,二阿哥一直在笼络的人。
可若那些流言不是二阿哥做下的办?凉拌就不兴芳仪拿二阿哥作出气筒?至于真凶,也别以为逃得掉。
这些日子,不管是嫔妃贵人,还是阿哥公主,芳仪都免了人请安。可每日这十阿哥都去坤宁宫请安,被告知皇后娘娘不在,这孩子还会磕个头再回去,真是表现得相当好啊。
而次日一早,芳仪就让人捡上好的补药拿出了许多,这中间还包括了一枝老参,关照人若十阿哥来请安,就把这些药上给他,说是赐给良嫔补身子的。
鹤儿领了命。等她下去归置东西时,李奶嬷憋不住地问了,“娘娘,您不是说,不能送吃的东西的吗?这会这样啊?还有,这良嫔乃是罪魁,就这样便宜他们了?”
“十阿哥是个聪明的,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只是接了这些东西,在最终明白前,会先害怕、担心、煎熬吧?便宜了良嫔?能够
397 人言
一个月,一个月可以竟是柴米油盐什么大事都没有,一个月也可以发生许多让普通百姓也知道并传颂的事情。这其中被传颂的主角,还是在世人看来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的娘家。
前几日,还被传得有些不堪的栋鄂氏府上的格格,转眼,就变成了忠义两全、姐妹情深的女子典范
什么与皇阿哥搂搂抱抱的,那是您听错了吧?要不就是以讹传讹。那宫里头,规矩大着呢,人家进宫是陪着姐姐说话的,可能与皇阿哥相处。您以为那是您家后街那菜市场啊,青菜小七边上就是豆腐西施的摊位,男女混杂的?您还别不信,您看前街钱四老婆娘家的大鼓奶奶的邻居家的外甥他叔叔的契兄家才趁几个钱?那巴掌大的院子还前院后院的,讲究那么多规矩呢。再说了,您知道那宫里有多少太监有多少宫女吗?听说啊,就是伺候吃个饭,都有五六个捧着筷子七八个端着金碗的,行动身后跟着一群太监宫女伺候着呢,您说当着这么群人,可能那什么?什么?您说我知道的?我家隔壁的小五的干爹他侄子,认识宫里采买的管事公公,人公公偷偷说的,还说咱们真是没见识,什么话都信
哎,不过,这回我可听见个新鲜的了,这可是真真的,人小五的干爹的侄子请那公公吃饭,人公公喝多了才说的。说是这栋鄂氏格格啊,真是个好啊。人姐姐怀孕,她尽心尽力的陪着。前几日太子妃娘娘生了个小阿哥,这您总该知道吧?可惜,太子妃娘娘身子骨不好,这是早产的。听说啊,这生产的时候,这妹妹就在外头发下了宏远,若姐姐平安生产,这小阿哥顺顺当当的,她从此吃斋念佛虔心祈福。哎,神了,这才七个月的小阿哥,尽然就平安落地了。
您说,这做妹妹的,为姐姐做到这份上,算不算情谊深重了?算不算为太子妃娘娘尽忠了?
您还别不信,据说,皇上都亲口称赞的。皇上圣明神武,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岁爷都点头的事情,这还能有错?
什么,您说我知道万岁爷点头了?我看见了?嘿您这不是寒謲我吗?我哪有那个福分呢这可是人公公说的,人还说了,万岁爷还封了栋鄂氏府上的格格为和硕格格了,就是认了义女这格格若是不好的,皇上万岁爷能要吗?只等到了黄道吉日就下旨了。哎,这可是机密啊,现在外头还不知道呢,我就告诉你了,你可别往外都说啊。这可都是天家的事情,咱们可传不得。
一时间,前两日还被京城中勋贵暗中撇嘴的栋鄂氏府上,一下子又大红大紫了起来。看人家府上,出了个太子妃,又出了个和硕格格,这说明什么?至于那些话是真是假,现在还有人计较吗?只要皇上点头了,那就是真的更有脑子清醒地,无不从此中掂量出了太子爷在万岁爷心中的份量
只是栋鄂氏福晋一下子像老了十岁似的,不光她,就是老爷,看着在府外是容光焕发,可以回来,却是满脸的疲惫。自那日出事,老爷就整晚没睡,而后就去见了圣上,回来却对她说,小女儿成了和硕格格,不过只是个封号,不上玉牒。让她给收拾收拾,等接了册封的圣旨后,就把人送到家庙里去,以后衣食什么的全不管福晋做,但一辈子也别提接回来的话。
她惊呆了连声问这是什么意思,老爷舍得?老爷这时候怒火倒是上来了,说,若不是舍不得,一条绳子勒死才对,他才不用费心费力想出这么个祈福的事情。不然,只怕宫里的大女儿也危险。而万岁爷不是为了太子殿下的体面,能轻饶了?末了,还说了,让她合适的时候跟太子妃提提,家里学的规矩原本是好的,可别嫁人时间长了就忘了。这正妻的本分是什么?正经快让侧室给太子殿下添丁,女人的小心思都收拾收拾,站稳了才能看长远
宫里,这段时候倒是没乱。芳仪虽然忙着孙子的事情,可却也狠狠地整肃了下宫规,所以,即便是万岁爷下了有些古怪的旨意,也没人敢再嘀嘀咕咕的。
要说,康熙的旨意也确实有些古怪。小阿哥身子弱,头几天连皇后娘娘都熬着照看,这洗三的事情,皇后娘娘一句轻飘飘的免了。可皇后娘娘这样说,内务府的人也不敢多说,胆战心惊的蹭到皇帝跟前。没想到,康熙听了也点头,竟然说,满月酒也免了。听着,不是说按着规矩来,而是“免了”,不办这还不说,还关照,在小阿哥序齿前,每年的生辰都不许操办
内务府的人这下混乱了,这可是太子殿下的嫡长子,能这样呢?难道说,万岁爷极不喜欢?也对阿,不然,听说就没去看过,也没大肆打赏?
哪知这还不算,隔日,万岁爷竟然传諭下去,对于太子殿下的嫡长子,序齿前不赐名,也不许有乳名,更不许以宝啊贝啊等贵重字眼称之,只以小阿哥呼之。
这条圣谕下得古怪,只是碍于皇后娘娘最近的严厉,也不敢有人在私下里议论,只是肚中揣摩,看来,圣上是真的不待见这孩子。只是从此,在宫里,小阿哥就指那一位了,别的皇阿哥,再不以小阿哥称之。
出了这么多事,太子殿下虽然有些疲惫,但脸上还算是平静,对于阿玛突然弄出的这个,也没多大的抱怨,就是胤礽等替小侄子委屈,说是要去阿玛那儿讨个说法,也被他拦下了,只说阿玛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不让哥几个添乱。
胤礽等知道哥哥这几日的难受,也不忍再添上一笔,就只能忍了。
还是康熙没忍住,一日政事完了,忽问承祜觉不觉得委屈?承祜倒也老实,说道:“开始是有点儿。只是后来想明白了,儿子为什么会觉得委屈?只是因为心疼那孩子,替那孩子委屈了。而您是儿子的阿玛,一向又是最疼儿子的,当然更舍不得儿子委屈了,所以,这里头必有说头。儿子其实应该羞愧,为了开始的那点儿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