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这回干脆就笑不出了,只是推脱不敢打扰。
袭人越是这样,金钏就越是起疑,只拉着袭人不放。最后还是袭人让了步,说自己是过来找宝玉的。
金钏儿稀奇,宝玉多早晚来过这儿?勉为其难的,袭人说了缘由,然后又说既然宝玉不在太太这儿,那自己还要去别处再找找。
依袭人所料,这金钏肯定会在太太跟前添油加醋的狠一通禀报,而不是像彩云彩霞等人,把这事情瞒下来。
这种不动声色的上眼药,是她最拿手的。今儿上午,在老太太那儿的事情,袭人是得了消息,太太的那些话,让她清楚地看出了某些事情。
而现在,自己虽然落了个失察,可是自己只不过是个丫鬟,还能拘着爷们?再说了,她这样到处找人,落了个笨笨的却是勤勉的模样才好呢,她这些年算是摸清楚了,太太就喜欢这样的。
所以,袭人这会儿看见宝玉,就大大地吁了口气,有些埋怨道:“二爷在这儿呢,倒教我好找。这一圈下来,腿肚子都要细些了。”
说着这话,袭人又对林靖行礼,说着过年拜年的吉祥话。可是,一转眼,又说自家二爷,丢了筷子就往外跑,也不管人要不要歇晌,倒是闹得林大爷不能午休了,再加上昨儿守岁,这会儿定是喜高了。还说自己家二爷格外看重大爷,这不知不觉就扰了林大爷这么些个时候,幸好林大爷好耐性,能陪着二爷云云。只是,还望林大爷多担待些二爷,二爷只是喜欢表弟,不是存心给大爷添麻烦的等等。
林靖听着听着就笑了。
林靖原来并不打算跟一个丫鬟计较什么的。这荣国府的内院,算计她的,有史老太君,有王夫人,当然还可能有邢夫人等。这些人,林靖自然是不会客气的。可一个丫鬟,本身就是命不由她自己,努力挣扎着想活得好一些,林靖有限的善心,让她对这些人缓和许多。
林靖的眼界格局,注定让她不会跟这些人斤斤计较。
可是,也说了,林靖的善心,还是有限的。
任谁兴兴头上被打扰,都不会太高兴得,更何况还听了这意有所指的一堆话,这里面的各种挑拨,还真是层层叠叠,都赶上千层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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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老实话,今天好茶中暑了。今天没码字,这是好茶最后一章存稿,昨天为了不用这存稿,码字到今天凌晨,可还是败给了这样的好天气~
明天告诉大家,好茶是如何差点儿变成太阳底下的熟肉的~)
正文 131借机撒泼
林靖也不搭理袭人,忽然扬声喊了一下,“碧草!”
袭人正面带笑容慢慢说着,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林靖这猛地一大声还真把她唬了一下,就半张着嘴儿愣在那儿了。
不独是她,连宝玉都不知这是怎么了。
碧草却以锻炼出一颗淡定的心,这时上前半步,“主子!”
“赏!”林靖还是不看袭人,只是虚点了下那个方向。碧草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马上递了个封包给袭人。
袭人给弄得有点儿蒙,这是哪跟哪儿啊?这要说过年给封包儿吧,可她明显不觉得是这么回事啊!
林靖也不管她,在一边拍着巴掌,笑眯眯的叫了个好,然后对着同样搞不清楚状况的宝玉道:“宝二哥,我身上带着孝,就算是过年,也不能吃酒听戏叫女先儿讲笑话什么的,可今儿个,倒是听了个着实好笑的笑话,让我乐上一乐,你说该不该赏啊?宝二哥,你的奴才,果然妙啊!”
这话一说,袭人的脸都涨红了,自己是个奴才没错儿,可除了对老太太、太太一辈儿等人,在哪儿人不给个好脸,哪有指着鼻子说自己是个奴才,还是个逗趣的玩意儿,人高兴了,就赏两个,那不高兴呢?
像是要回答这一个,林靖才刚还笑着的脸,忽然就板了起来,嗖嗖的冒着冷气:
“碧草,你给我听好了!做下人的,要记得下人的本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要时时牢记。我喜欢你跟着我,可我不是宝二爷,容不得看不清自己身份替主子拿主意、仗着主仆情份拿捏主子的。你要是如此。丢人都丢到别人跟前,那可别怪我不客气!”
刚才还是暗藏讥讽,这会儿可是明晃晃的打脸了。袭人从没有想到,还有会这么当面就撕破脸的。宝玉也愣住了,他是跟丫鬟们胡闹惯了的,刚刚袭人的话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听林靖这话,好像也有道理。
只是,林兄弟这火气也是大了些,女儿家该好好呵护着。怎么能这样不给面子呢?
可宝玉刚刚还同林靖欢快说话,只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了人家,这会儿又是自己的丫鬟得罪了人家。若说要给女儿家面子,却又是让林靖不痛快了,这袒护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再说,林靖一向是以好脾气示人的。或浅笑,或大笑,总是温温润润的,哪有如此这样让宝玉看到?现在,这俏脸板着,眉眼含威。倒让宝玉生出些畏惧,直觉不能冒犯了表弟,却同时又被这样不同的风致吸引。不觉痴迷了进去,愣愣地就移不开眼了。
林靖却是不管这些的,就算宝玉要护着又能怎么样?她以谦谦君子模样示人,那是因为她出身林家。她能跟史老太君、能跟王夫人,甚至是贾琏、王熙凤等弯弯绕。只是因为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其实,她最不耐内宅争斗。不想格局这么低,整体窝在这烂泥塘里算计这些事情。
所以,不妨来个杀一儆百!不要以为自己脾气好,就能随便让人刷经验值!更何况,这会儿,若是对个袭人都这样绵里针,还真是要憋屈死了。
袭人原指望自己的二爷能护着自己,哪晓得不中用,这下,可真是慌了。她不是不明白自己只是个奴才,只是仗着自己跟宝玉的情分不同,打着替宝玉着想的因头,行些小勾当,就是那几位姑娘,对自己也是好声好气十分给脸子。
原以为这位林家大爷是个读书人,不会跟个小女子计较,又要讲究身份体面,可想到这位怎么就跟赵姨娘那样,不光会翻脸,还会这样撒泼。这,这该如何?
袭人眼珠子一转,眼中就蓄上泪了,女子的手段,一哭二闹三上吊。先不管如何,先不管如何,自己摆着柔弱的样子,就让这林大爷更显得欺负人了。而且,自己家这位,把女子的眼泪看得金贵着呢。
至于自己是说了些不当的话,可那也不怕的,想想太太今儿个的那个态度,她就觉得自己底气足了些。再说,那些话虽然有点越了身份,可太太应该是辨得出,那是实实在在为了宝玉好。
袭人只觉的林靖撒泼了,哪想到她这一哭,林靖就让她见识到,什么叫做撒泼。
林靖听着袭人嘤嘤嘤上了,心中冷笑,好,原本还给你留了几分余地,这下,可怪不得我了。
林靖又想着,这不是才封了妃了吗,这后头的事情,可是一出出的呢,自己还是要做些准备的,索性借着这个大闹一下,这好处可不是一点两点的。最起码,也要表示下,让上头那位意识到,自己可不是依附权贵的。
嗯,可能有些负面的话,说什么自己不懂事,客居在别人家里还不识相,大过年就闹出什么事情来,可是,自己谋求的相比较,这些还真算不得什么。
林靖一向是懂得取舍的。
不过,就算是闹腾,林靖也不会亲自对上个丫鬟,叫别人知道了,还得笑话自己不端着身分呢。
林靖拿眼看了下兰草,兰草早就等着呢,刚刚大爷的那些话,把她也给吓住了,心里也提点着自己记着自己的身份,虽然有着大把的话等着袭人,可不敢再大爷跟前放肆,这会儿接到大爷的暗示,可真是干劲儿满满的。
只是兰草冷笑了下,对着袭人道:“人家都说袭人姑娘最是守礼贤惠的,今儿个我倒是见识到了。啊呀,我是嘴笨心也笨的,不如袭人姑娘你会说笑话,会替你主子拿主意,更不明白,袭人姑娘,你倒底是委屈什么?只是,我虽笨,好在礼数还是懂那么一点儿的,你要是委屈,回你家哭去就得了,为啥要在咱们家这哭?难不成,是我还是碧草姐姐,亦或是这院子里的哪一个欺负了你了?袭人姑娘,你可得说说清楚,可不能让咱们替人背了黑锅。这大过年的,咱们主子虽然替老爷带着孝,可也不能凭白被人泼脏水,还要遭了晦气!”
谁欺负人了,这有眼睛的可不都看到了?
只是,就算看到了,可又说不得。人家做主子的难道连自己丫鬟都不能教训了?再说了,别说是教训人家自己的丫鬟了,就是打骂袭人几下,那又如何了?有些感觉,只能意会,这要是真真去讲到实处,却发现,根本不能讲。袭人不过是个奴婢而已,打骂都使得,别说别的了。
袭人被噎着了,这下可真要哭了,却发现,却不能哭了。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宝玉,祈求着宝玉来收场。
宝玉终究还是顾念着点儿不同旁人的情分,这肌肤之亲,总是特别的,更何况男孩子对于这第一个女子,还是有些个不同的。
只可惜,到了这个地步,是林靖不想收手了。兰草那话中有一处说得真好,也不用林靖自己费神绕过去了。
只听林靖冷哼了一声,“兰草,你那可是说错了一处。这可不是咱们家。这可是荣国府,是人家的家。也是,人家在自己家,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咱们又算什么?说什么大过年的,替咱们遭晦气,没准是有人嫌咱们晦气呢。罢,罢,咱们还是收拾收拾,别在人家家里惹人厌碍人眼了。”
说着,林靖就移步到屋子门口,也不等别人给她打帘子,自己一掀门帘,冲外扬声道:“来人!”
刚刚那会儿屋子里的声音已经有些大了,已经让外头的人注意上了,有几个体面的生怕大过年的闹出些什么来,早一会儿就在那儿等着呢。这会儿听见,忙大声应着。
林靖也不管是谁答应了,只是一连声的吩咐道:“快,收拾东西,咱们不住这儿了。今儿个就搬。”
林来康头一阵发大,自己家大爷这是怎么说的,这大过年的,闹成这样要不要紧啊?
不管是唱戏还是什么,林来康总要劝上一劝的,“这,主子,这可怎么说的?怎么说搬就搬了?今儿个可是大年初一,这还在过年呢。”
林靖冷笑了声,“这就是人家不愿意让咱们在这儿过年呢。你们在这儿收拾着,我这就去禀报老太太,跟老太太、诸位老爷太太奶奶道个别!”
宝玉搞不懂,这事情怎么就能闹成这个模样?只是现如今没功夫给他琢磨这个。这要是真闹到老太太那儿,不管有理没理,这袭人就难办了。
“好兄弟,这可使不得。这住得好好的,怎么就扯起这个有的没的了?这新年头一天,怎么能去烦着老太太呢?”宝玉紧紧地拉着林靖,这回,可真是急了。
林靖回转过头,对这宝玉笑了笑,这个笑,有点苦,“宝二哥,我是舍不得你的。只是,士可杀不可辱!还望宝二哥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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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2我本宽厚
都士可杀不可辱了,旁人还能说什么?
就是宝玉,虽然舍不得袭人,可更舍不得林兄弟委屈,特别是那个带着苦味儿的笑,就秒杀了那纯蠢少年驿动的心。
所以,新年伊始,才刚成了皇亲国戚的荣国府,就闹出这样个笑话来了。
史老太君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是明白事情的紧要的。不说别的,就是个丫鬟敢冒犯主子,还是客居这儿的孤儿,这要是传出去,可真不是什么好听的。还是在自家大姑娘刚刚封了妃的当口上,这要是被有心人拿住发挥一下,那可还要带累了自家的娘娘!
所以,心里虽恨这林靖白眼狼,还是要好好安抚一下的,别说搬了,还得当宝贝给供着。
只是对于林靖的顾忌,却没那么深了,原以为这小子能有多高明呢,现在看看,也不过是个炮仗,还是个看不清状况的炮仗。就算是林如海的遗孤又怎么了,宫里那位新封的贤德妃娘娘,可是叫做贾氏!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可不得是紧紧抱着大腿吗?怎么会在这时候作如此举动?
士可杀不可辱?那可是读书读呆了才有这样的话!以自己这些年的阅历看,好死不如赖活着才是真的!
既然这么着,这小子,就别怪自己狠心了。原只打算拿捏着这小崽子,可现在嘛,老太太改注意了,就是林如海都没让自己这样难受过,凭这小子如此让自己填堵,就留他不得。只是得等到风平浪静、事过境迁之时。
老太太要安抚林靖,那么罪魁祸首的袭人就不得好了。
这可不是简单的罚个月例禁个足的事情,得打了板子或撵出去或发卖了,板子打重了,打死都是有的。
只是。这袭人可是宝玉的人,宝玉已经没有拦着林靖了,可真要如此对待袭人,心里哪里舍得?宝玉看着老太太那里,平时虽然能可着劲儿耍赖折腾,可真到这关键时刻,还是懂分寸的,这也怨不得老太太能这么疼他。既不能向老太太求饶,那只有求林兄弟了,林兄弟是苦主。若是他能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情就好办了。而且,在宝玉看来。林兄弟是个惜香之人,他闹到老太太这儿,也不过是要个说法,如今有说法了,都知道他委屈了。这好兄弟也不会真的就非置一个女子于不堪的境地。
其实,虽然缘由不同,可宝玉还真是猜中了林靖的心思。林靖倒不是惜香,她可是为了她自己。袭人只是个小卒子,也只是小打小弄,真正往狠处算计自己的。可不是袭人,自己只是借着这个由子生事,可并不真要拿袭人如何。紧抓着袭人又算得上什么本事?对自己的心来说,不过是沦落到欺软怕硬罢了。
况且,真那样,对自己的名声也不好,自己还是要顾忌着自己的体面。自己是要给上面的人一个印象。可不是要毁了自己的形象。闹一顿,和不依不饶。还是有差别的。既然这时候并不能搬出荣国府,那死咬个丫鬟有什么意思?
当下,也不等宝玉看着自己了,就对老太太一鞠躬,道:“老太太如此爱护靖,倒是靖不懂事,搅得老太太生气了。那丫鬟,到底是宝二哥的贴心的,新年头里,又是娘娘的好日子,总要宽厚些,靖向老太太讨个人情,也别再生事了。只要别让她再到跟前就行了。还望老太太体恤。”
这话,还真让史老太君又堵了一下,谁愿意大过年的找不痛快?这不是要让林靖满意嘛!林靖这样一说,好人让他做了,自己倒成了个不宽厚的了。这当口,老太太不能撂脸子,只能闭着目暗自运气,只等把这气调匀了再说话。
老太太不言不语闭着个眼睛,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可别人不知道啊!
得了消息的王夫人也早就赶了过来,原本对林家兄妹的厌弃就更深了,这一个是不祥之人迷着宝玉,另一个偏偏在自己女儿的好日子这样闹腾,可还站着正理,得让人还要好声好气地安抚。
而对于袭人的那些话,王夫人倒真是深以为然。哎,儿子身边这丫鬟一向是个能干懂事的,今又说出这样的话,有这样一个人在儿子身边,还能让自己放心些。这样一来,就想着要如何保全这丫鬟。
这会儿见老太太不说话,就生怕老太太不允,就笑着对林靖招了招手,道:“好孩子,难为你细心,人又宽厚。按理,这丫鬟可不能这样轻饶,可你以这样说了,咱们要是不允了,倒是不好了,反让你心里不安生了。老太太,您说这事儿?”
什么叫做猪一样的队友?林靖这下看到活的了。
林靖这样一闹腾,白脸红脸一唱,还是个宽厚人。那不宽厚的人呢?老太太好玄没气出个脑溢血来,还得硬憋出个笑脸点头来。
最后,袭人也没被打,只是给遣出府去放她自己家去了。
这惩罚,搁在别人眼里,哪叫个惩罚啊?可在袭人眼里,这还真是大事。自己家那是怎么样的日子,要是是好的,能卖了自家女儿给人做奴才?这么些年,也是自己帮衬着才有点起色。可就算这样,跟在荣国府里做副小姐能比?
最主要的,她的身子,可已经交给了二爷了,这可怎么办?
可才逃出命来,她还能如何?不能哭不能求饶,袭人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宝玉,眼中像是长出了钩子。
宝玉也舍不得她啊,明明林兄弟都饶了袭人了,老太太怎么能这样呢。只是看着老太太勉强的神色,宝玉吞了吞口水,不敢说。
林靖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眼王夫人,低头不言语了。王夫人的意思,她怎么能猜不到?不过是个来日方长嘛!
再一抬头,正好瞥见宝玉那个幽怨的小眼神,忽然笑了,悄悄拉了拉宝玉,比了个来日方长的口型,宝玉脸上瞬间放出了神采。
可不是这个道理?只要人还在,没伤着没卖了,这日后就好徐徐图之!一瞬间,宝玉觉着,林兄弟可真是最贴心的人,懂自己,体谅自己,还有种种的好处,竟然于此地,与此情此景,生出些甜蜜来,恨不得就此粘在林靖身上,再也不分开。
宝玉脸上流出的情谊,瞒不得任何人。
老太太还罢了,反正对于林靖,她心里早就有了最后的说法。可王夫人心里就不乐意了,自己还真是前世里欠贾敏的?女儿是那个样子的,就是这个庶子,也不是好东西,可偏偏就把自己宝贝儿子给迷住了。这,非得好好想想法子呢。
王夫人只是心中怨念,可袭人却是犹如被雷劈了。自己这边到了如此境地,二爷护不住倒也罢了,可现在如此紧要关头,他却跟个害自己的人情意绵绵的,连自己都不看一眼,更别说为自己求情了。只是好在这丫鬟心计了得,平时又是个能隐忍的,这会儿死死咬着自己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悲音,更坏了老太太和太太的心情。
荣国府大年初一,过得煞是热闹。只是,表面上,这也就过去了。
等林靖回到小跨院,一干心腹都担心地等着自家主子,也不知道主子是如何盘算的,怎么偏拣这样的时候闹腾。
林靖仔细看着这些人的神情,心里慢慢加上了标签分类,也不急着给他们解惑,只是慢慢地吃着茶,嗯,解解腹中的油腻。哎,先前吃太多了,就算这样都运动了下子,消了些食,可还是吃不下晚饭。嘿,也正好,让人知道,自己这是气得吃不下饭了。
只等这一盏正山小种吃淡了茶色,林靖才放下了茶盏,看着众人道:“你们要记住,我姓林,这只是荣国府,任它泼天富贵,跟姓林的,没多大关系。我只靠我自己,可不是那家贵妃的表弟,这才是长久的。”
众人连连点头,大爷,果然是好样的!咱们家,五代烈侯,书香传家,清贵着呢,岂是靠着女人的裙带子往上爬的?老爷,您在地下,可以安歇了!诸不知,林如海,早就不安歇了。。。。。。
林靖又嘱咐了众人,约束言行及手下,别做出有损门风的事情来。然后,留下林家福,就让众人散了。
林家福早就见识过了林靖的手段,这会儿就等着听大爷有何吩咐了。
哪想到林靖看着他,轻点着桌面,忽然问道:“今儿个在外头看完榜,你本来要禀报什么的?”
府里内宅之事,也就这么着了,外头那些,才是要紧的。
林靖既然知道今天白天自己行事很不妥当,那就要反省。那,就要听听林家福的未尽之言,还有他是怎生识得西宁世子的人的。
只是林家福明显跟不上林靖的思维,这可不是顺着刚刚的思路正向跑反向跑,这已经是跳跃了个一个层面,完全另开辟了个天地。
好在只是愣了下,就意识到了主子在说的什么。这下,他也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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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3甜枣有毒
“小人知道那个兰州会馆,还是那年,主子您让小人打听引凤楼时,无意得知的。其实,也没多少,就是知道西宁世子殿下无事时会去兰州会馆坐上一会儿。这也不是啥秘密,不然小人也不能轻易打听到。”
林家福说着,往地上一跪,自责道:“小人失职,因该把这事趁早禀告给主子的。”
天知道,那时候主子被人请上去、他们这些人只能干看着时,自己有多担心!要是早跟主子说了,主子是不是就不会去那个什么兰州会馆了?那么,也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他,只不过是想着,听说西宁世子无事时会去那儿坐一会儿,可大过年的,一个郡王世子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而且,就算是那世子爷去了,也没什么,跟自家主子没什么关系吧?所以看着主子不耐时,也就住了嘴。
可,明明不太可能的事情,还就发生了,明明没关系的人,还就被请了上去了。
林家福担心的问道:“主子,那世子殿下应该不是骄纵的人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家主子又是如何跟那世子结识的,作为下人的林家福不好问,却又着实不放心,只能拐着弯的问道,世子若不是骄纵的,想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