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只惊恐的朝着那辆马车追着惊恐的唤着:“姑娘, 姑娘——”
追了几步, 身后方叔驾着马车追了上了, 对着素素大声喊着:“快上马车——”
马车在素素脚边略微停了下, 素素惊慌失措的爬了上去。
还未来得及坐稳, 方叔大力甩着马鞭,便朝着方才那辆马车消失的地方追了上去。
街道人头攒动,一时,被两辆马车惊得人仰马翻。
因着方才那一番变故着实发生的太快, 好些人压根就没有瞧清楚是什么回事儿。
便是有人瞧见了, 也只疑惑的道着:“方才是有人被掳走了罢···”
而一问, 大伙儿都没有瞧见,只以为是自个眼花了。
是以, 那济世堂外的街道上乱了一阵, 很快便恢复如初。
而方叔追了整整三条街,待追到了苏府门外那条大街上时,马车竟然离奇的失踪了。
却说春生一被仍进了马车, 还未来得及挣扎,只觉得捂住自己口鼻处的帕子传来一股刺鼻的奇香,春生浑身无力,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不多时,身子一歪,便已不省人事了。
待春生迷迷糊糊醒来时,身子只觉得松软无力,脑袋里昏呼呼的,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已经是到了深夜。
春生的思绪还有些迷糊,不适的动了动身子,这才发觉身子酸楚难受,竟是一动都动不了。
春生只费力的张了张嘴,只忽然发出了一阵“唔唔”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待神色清明了些,这才发觉自己嘴巴被堵了一团东西。
春生一愣,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脚早已被捆绑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而眼睛上蒙着布条,被蒙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瞧不清。
春生心中一惊,这才总算是想起了方才在济世堂外的遭遇,顿时,心中一紧,难道自己遭人绑架了么?
这般想着,心中顿时有些慌,只挣扎着要起,然而双手被捆得紧紧地,被困在了身后,脚也被绑住了。
一时,整个身子只侧躺着,如论如何费力都起不来。
春生只“唔唔”的叫唤了两声,然而四周却是静悄悄地,显然并没有人。
出不了声儿,瞧不清东西,又丝毫动弹不得,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为,所为何事,因着一无所知,这才觉得恐惧。
慌了一阵,仍无济于事,又挣扎了许久,只觉得身下一阵柔软,该是躺在床榻之上。
春生心中只有些惴惴不安,只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在这青天白日里竟然敢当众掳人,且瞧那手段如此雷厉风行,又如此稳妥,一看便知定是早有预谋。
她来到这扬州不足一月,几乎是日日待在了蒋家未曾离府过,按理说是不会得罪什么人的。
只除了——
春生心中顿时只有些复杂。
她知道那位苏夫人不喜欢她,她也知道她定是知晓了关于她与那沈毅堂的事儿。
她的不喜,春生尚且能够理解,是以,无论如何膈应她,敲打她,春生便也一直忍着,不曾真的与之撕破脸皮。
毕竟是长辈,毕竟,她做不到那般理直气壮。
只是没有想到,竟会——
倘若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那般,那将她掳来,是要如何对付她呢?
想到那日,她离开苏家时,那苏夫人隐隐发寒的眼神,春生的身子不由打了个颤。
春生心中只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行,绝不能如此坐以待毙。
头蹭着身下的被褥,春生只费力的撅起了身子,缓缓的将身子翻了过来,原本侧躺着,变成了整个身子趴在了被褥上。
只因双手被绑在了身后,不过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便已是有些气喘吁吁地了。
春生用脸与膝盖受力,蹭着床榻,只撅着身子,欲要坐起来,虽然手脚被困住了,但是她的身子较为柔软灵活,眼看弓着身子,将要坐起来了。
正在这时,只忽然听到“砰”地一声,门被一股大力,用力的踹开了。
春生被唬了一跳,身子一惊,一时,便又软倒在了被褥上。
姿势有些狼狈。
然而春生压根无暇顾忌这些,她只听到稳健的步伐声,正朝着这边一步一步稳稳地走了过来。
倘若是被捆着仍在了地上,扔在了马车上,或者旁的什么地方,春生或许还不觉得惊慌。
然而,她现下是被捆着扔在了床榻之上,这意味着什么,尽管不愿作此猜想,然而却由不得她不这般想着。
步子越来越近,极沉,男子的步伐,一步一步,仿佛踩在了春生的心头。
春生的身子不自觉的发着抖,凭着本能,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不自觉往里躲着。
然而她的脑子还有些晕,身子还有些发软,无论如何挣扎,也不过是在原地折腾罢了。
步伐在床榻前稳稳停了下来,隐隐察觉有人立在了床前。
春生一时止住了挣扎,只趴在被褥上,身子有些微微喘息。
尽管安静了下来,然而被捆在背后的两道手腕子却是被勒得泛红,甚至还蹭破了皮,两只嫩白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泄露了心中的恐惧。
屋子里有些静。
下一瞬,只觉得那人往里头靠了过来,春生一时大惊,嘴里不断发出“唔唔”的声音,便又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然而下一瞬,只觉得一直宽大粗糙的手握住了她两只手腕子,正在替她解开绑在手腕上的布条。
春生一愣,只不可置信似的,缓缓地停住了挣扎。
手被松开了,又酸又麻,竟一时抬不起来。
嘴里塞的东西也被一把取了下来。
春生的手与嘴恢复了自由,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揉了揉手腕子。
许是,与预想中截然不同,许久,春生仍是有些愣愣的。
半晌,只嘴里低声的道了一声“谢谢”,嘴也发酸,声音发哑。
只撑着身子翻了过来坐着,正欲抬着发酸的手去揭开蒙在眼睛上的布条。
然而下一瞬,自己的两只手却忽然间又被人一把给握住了。
春生心中顿时一惊,然而一抬眼,视线里却仍是一片黑暗。
只觉得那只大掌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给钳制住了,方得以松绑的手又被重新捆住了。
只这一次却是被绑在了床头,只将春生的两道臂膀固定在了床头,竟然将她捆在了床头。
春生大惊,顿时整个身子开始发凉。
只蹬着被捆住的双脚胡乱的踹着,嘴角惊恐的道着:“你要作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然而她的手被吊在了床头,双脚被绑着,任她如何挣扎,也不过如同砧板上打滚的鱼儿似的,根本无济于事。
春生眼前一片黑暗,只胡乱踹着,随即,一只大掌摁住了她的双脚,那样强悍的力道,顷刻间,她便已丝毫动弹不得。
另外一只手伸过来,正有条不紊的撕扯着她的衣裳。
她本以为是要将她给放了。
然而如此反差的变故,令春生心中顿时图生一股子绝望,只觉得在她方要松懈之际,将要瞧到希望之际,生生的掐住所有的希冀。
春生已经吓坏了,身子抖着不停,被布条遮掩下的双眼已经开始流出了眼泪,只抖着唇开口问着:“你究竟是谁?求你放了我——”
声音里竟透着一丝哀求。
然而她越是哀求,只觉得身上的动作越是粗鲁。
那只大掌只一把残忍的撕碎了她身上的衣裳,又抓着她胸前的肚兜用力的一扯。
春生只觉得胸口一凉。
随即,一只布满粗茧的大掌便探了过来,往她胸/前粗鲁的摸了一把。
春生的眼泪只不停地往下掉,浸湿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条。
然而那只大掌还在继续,只将她的衣裳悉数撕碎了,又去扯她的亵裤。
她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儿,此刻只能任人为所欲为。
从未这般无力绝望过。
春生的脑子有些空白,全然放弃了挣扎,就在她的亵裤一把别人撕扯掉了之际,春生只绝望的低声哭泣着:“沈毅堂,救我——”
随即,只觉得身上的大掌猛地一顿。
第219章
然而下一瞬, 只觉得春生的双腿被一双大掌给扛起了。
只又将她的身子托高了, 只觉得她的双腿被驾在了男人的一边肩膀上。
随即, 春生只觉得一股撕裂的疼痛——
她竟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玷污了。
她的双手被捆着,被吊在了床头, 双脚也被绑着,丝毫动弹不得。
身上的衣裳悉数被撕碎了, 破碎不堪的挂在肩头。
腿上的亵裤被扒拉下来, 还只被褪下了一半, 还有一半, 甚至还挂在了腿上。
如此屈辱的姿势。
然而春生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被吊在床头的双手早已停止了挣扎, 被扛在肩上的双腿也早就放弃了反抗, 原本紧咬着双唇的贝齿不知何时也早已停止了动作。
身子在发疼, 然而她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就在她被人玷/污的那一刻,脑海里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许是,发觉了她的异样,双腿之下的男人动作似乎一时顿住, 只凑了过来, 伸手一把揭开了蒙在春生眼睛上的布条。
随即, 男人的大掌顿时一颤。
只瞧见身下的女人睁着一双眼,双眼似乎在看着床幔, 又似乎哪里也没看。
明明睁着眼, 可是视线却是那般空洞、无神,仿佛一双死人的眼似的。
就那样呆滞的睁着眼,脸上的泪早已经干了。
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方才还满是苦苦求饶的表情,此刻,却悉数消失的一干二净,甚至连绝望都没有了。
就像是一朵饱满的鲜花,瞬间枯萎了似的,没有了一丝鲜活的气息。
男人似乎这才一慌,只忙俯着身子凑了过去,双手捧着她的脸,语气中透着一丝焦急。
只哑着声音道着:“是我,别怕,是我——”
细细听来,这才发觉那道声音那样耳熟。
然而春生的神色依旧空洞,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到了。
沈毅堂这才有些害怕了,只忙跪着去解绑在床头的绳锁,春生的双手就那般毫无生气的垂落了下来。
沈毅堂心中一紧,只忙伸着大掌握着春生手腕子,一看,白皙的细腕上是道道磨破了皮的红痕,早已蹭上了鲜红的血迹。
沈毅堂只抖着手,竟不敢去触碰。
一贯面无表情的面上,难得有了一丝慌乱。
只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腕握着。
只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忙替她将双腿松了绑。
然而春生就像是个活死人似的,让他如何摆弄,皆是毫无反应。
瞧着她这样一副模样,沈毅堂心中只抽得疼,脑海中不由想起了方才那般绝望的哭着,唤着他的名字,要他救她。
而他呢?
他非但没有停下了,反而变本加厉了,他是气红了眼,整个人都魔障了,根本就控制不了。
他气她不辞而别,气她心狠,她就那样决然,毫不犹豫的消失了整整两三年,半点讯息都没有。
不是两三天,也不是两三个月,是整整两三年的时间啊。
她知道两三年的时间究竟有多长么?
连心都已经变凉,变老了。
然而这一次了,又是那样,又是整整连着一个月,连个只言片语都没有。
每次都这样。
他如何能不气呢?
更令人生气的便是,在他跟前便是日日战战兢兢,时常像是只被惊吓过度的小兔子似的,每日见了他便瑟瑟发抖,就是现如今这般,整日对着他装作视而不见,从未见过主动与他亲近。
转眼,却对着旁的男人温柔说笑,言笑晏晏,一副柔情温顺的模样,他当场便已气红了眼。
他有多痛,有多绝望,她永远都不知道。
他只想让她尝尝。
然而,痛在她的身上,却悉数疼在了他的心里。
他有些后悔了。
只凑过去,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亲吻着,轻啄着她的眉眼,亲吻她发干了的泪水。
只将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捧着她的脸,一遍一遍的亲着。
嘴里唤着:“别怕,是我,是爷——”
又轻轻地唤了她一声:“丫头——”
当他唤了一声“丫头”之后,只猛地瞧见她的眉毛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沈毅堂顿时心中一喜,只捧起了她的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眼。
嘴里不住的唤着:“丫头,是爷,莫怕,不是旁的人,没事的——”
一边唤着,一边安抚着,又忍不住往她的眼上细细密密的吻了上去。
春生只觉得她的生命陷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黑暗里,又觉得仿佛是回到了两三年前似的,整日都被困在了黑暗无边的梦境里,如何都走不出来似的。
恐惧、绝望,悉数包裹着她,任凭她如何尖叫,如何呐喊,始终都挣脱不过。
就在她绝望心死的那一刻,只忽然觉得无比的刺眼,黑暗中,仿佛被拉开了一道口子,有透亮的光,悉数照射了进来。
她听到耳边有人不断的在唤着她,一遍一遍地唤着:“丫头,丫头——”
春生的心跳加快了,忽然之间看到了希望似的。
春生只张了张嘴。
沈毅堂凑了过去,只听到春生的嘴里在小声的无意识地唤着:“爷——”
沈毅堂心中顿时一喜,只忙应着:“爷在这里,丫头——”
然而许是这几年面色绷习惯了,尽管心中松懈,然而脸上瞧着却是愈加的紧绷,只绷着一张脸,细细瞧着,眉眼间仿佛在轻颤着。
春生终于听到了沈毅堂的声音,双目微闪,睫毛轻颤着,一睁眼,便瞧见了一张放大的眼,那张熟悉的脸,此刻正紧紧的挨着她,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瞧着。
春生的双眼忽地一红,眼泪便不自觉的滚落了下来。
只忽然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嘴里只下意识的唤了一声:“沈毅堂——”
沈毅堂瞧了,心中似乎抽了一下,生生的疼。
只凑过去,将她不断滚落的眼泪悉数舔舐干净了,一边舔舐,一边亲吻着,嘴里不断地唤着“丫头,爷在这里,莫怕”。
在春生还未曾反应过来之际,只忽而伸手一把捏着她的下巴,冲着那片饱满的殷红深深地吸允了下去。
动作前所唯有的激烈,只叼着她的舌儿,只觉得要将她吸进自己的肺里。
将将回过意识的春生,脑子里尚且还有几分迷茫。
然而下一刻,只觉得自己的魂魄都将要不复存在了似的,就在春生将要窒息的时候,只忽然觉得自己的双腿被一只大掌轻而易举的分开了。
随即,春生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便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沙哑的,低沉的声音,道着:“丫头,是爷,好好感受爷——”
话音刚落,一声痛苦而娇、喘的呻/吟从春生的喉咙里溢出来。
春生只瞬间清醒了过来,然而下一瞬,春生只瞪大了双眼.
所有的尖叫声被人吞之入腹,被生生的堵在了喉咙里。
嘀嘀嘀。
整整三天的时间,她都没有下过床榻,除了昏睡,便是被他做/晕了过去。
整整三日,除了哭泣,剩下的便是不断地求饶声。
甚至都没有一句多余的交流声,三天三夜,只有身体与身体的交流。
便是每日用的饭,都是由下人们直接送到了屋子里。
有时候她还在昏睡,他便将她唤醒了亲自喂她,她迷迷糊糊的用了几口,便又继续昏睡了过去。
有时候他亲自摆放到了床榻上。
有时候,他便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了桌前,他甚至还在她身/体里,她吃一口饭,他便用他的方式在喂她一口。
三日三夜荒/唐,放/荡/荒/淫。
春生真的累了,她从未经历过这般激烈而冗长的欢/爱。
到了第四日,沈毅堂总算是放过她了。
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两人赤/裸交缠,相拥而眠。
待再一次醒来时,春生睁开眼,只一时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愣愣的睁着眼望着床顶,无论是身体,还是意识,许久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脑海中长时间的呆滞着。
还是一边的丫鬟小心翼翼的问着:“夫人,您醒了?”
春生听到有人说话,缓缓地转过了头去,便瞧见床榻边上恭恭敬敬的候着一名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正飞快的抬眼瞧了她一眼,触碰到她的眼神,便立马低下了头去。
春生这才抬眼四处瞧了一眼,一时,这几日几夜零零总总的画面,便是梦境的片段似的,悉数传入了脑海中。
春生这才意识自己还躺在了床榻上,只想起了什么,立即抬眼往床榻上瞧了一眼,未曾瞧见那道痴狂、凶狠的身影,这才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第220章
春生的头还有些昏沉, 思绪只有些缓慢, 不如往日那般清明。
一动未动的躺在了床榻上, 缓了许久,这才准备要起。
一动, 这才发觉整个身子疼得要命,浑身酸软, 丝毫使不上力。
且发觉自己的腰下、臀下似乎垫着什么东西, 垫得高高的, 软软的。
春生伸手一抹, 竟是两个软枕。
难怪头晕, 竟是头朝下, 下半身朝上睡着。
一旁的丫鬟见春生要起, 立马便要过来伺候,春生身无寸缕,只忙止住了,只吩咐备水沐浴, 她三日未曾沐浴, 尽管每日替她擦拭了身子, 仍是浑身腻歪难受。
顿了顿,视线便又往屋子里四处瞧了一眼, 唇蠕动了下, 似乎想要问什么,终究没有问出口。
丫鬟唤作绮芳,早早的便将换洗的衣裳备好了。
似乎瞧见了春生的表情,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犹豫了下,只小声道着:“夫人,主子在外头书房议事,只派奴婢过来伺候您,您看,是否···是否需要派奴婢便前去通报一声——”
春生听到了她唤的那声“夫人”,只低着头沉吟了片刻,许久,便摆了摆手,沙哑的道着:“不用了···”
说完只费力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自己穿好了衣裳,床榻外设有一道屏风,屏风外头已经有丫鬟抬着热水进来了,春生坐在床上,这才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屋子。
屋子极大,不若元陵沈家或者静园的卧房奢华,但是却颇为雅致,典型江南风雅布置,屋子外一边是水榭,打开窗子,便瞧见外边乃是一片幽碧的池子,池子里养着几株睡莲,有成群的红鲤在四处游玩。
春生在床榻上坐了片刻,待外头备水的丫鬟悉数退下后,这才揭开了被子。
只方一下床,脚下便是一软。
所幸绮芳眼明手快的将春生扶了一把。
春生“兹”的抽了一口气儿,整个身子几乎都是趴在了琦芳身上了,她的手腕上还缠着包扎的百布,然而身下却是钻心的疼痛,两条腿简直在发软打颤着。
正在这时,只听到门复又被从外推开了,隔着若隐若现的屏风,便瞧见一道巍峨伟岸的身影从屏风那头往里过来了。
春生见状,心中不由一紧,这几日,她着实只有些怕他了。
她向他苦苦求饶了整整三日,猛地一瞧见他,便是下意识的想要躲。
只忙别过了头去。
感觉脚步越来越近,春生双手不由发紧,只紧紧抓着琦芳的衣裳。
琦芳只觉得一道凉凉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顿时身子一颤,只忙松开了扶在春生手腕上的手,嘴里带着哭腔似的,唤了一声:“夫人——”
春生闻言,只咬着牙,半晌,慢慢的松开了琦芳。
沈毅堂眯着眼瞧了琦芳一眼,淡淡的吩咐着:“退下吧···”
琦芳立马松了一口气似的,忙不迭退下了,只走了几步又小心翼翼的回过头来瞧了一眼。
沈毅堂瞧着春生的背影,片刻后,几步绕到了她的身前,见她蹙着眉,身子似乎有些难受,他知是为何,便伸着手,像方才丫鬟那般扶着她,只低着头看着她,半晌,开口问着:“醒了?”
声音有些低沉。
春生闻言,双目微闪,只低着头,见他避开了她的手腕,只小心翼翼的,一只手握着她的臂膀,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心,大拇指上通透的扳指贴在她的皮肤上,有些微凉,仿似神色清醒了些。
许久,春生这才点了点头。
沈毅堂放在在书房里议事,一直开着窗,对着外头院子里瞧着,瞧见有几个丫鬟抬着热水往屋子里去了,便知她定是醒了。
她醒来第一件事儿,便是要备水沐浴,他向来是知晓的。
议事儿议到一半,便立即过来了。
只扶着,往浴房那边走去,嘴上道着:“我扶你过去——”
春生闻言,随着点了点头。
沈毅堂便松开了一只手,只扶着她的肩,几乎是半搂半抱着。
春生只觉得有些许不自在,然而身子却是疼得难受,便只得依着他。
然而才走到了一般,许是见她每走一步,便紧紧地蹙着眉,他便停住了,索性弯着腰一把将人给打横着抱了起来。
春生被他着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为防止跌倒,只忙下意识的伸着双手搂着他的脖颈。
慌乱间抬眼。
目光与他的不期而遇,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只低着头,凝视着她。
面上依旧面无表情,剑眉犀利,双目漆黑,全然的威严,不过眉眼间的神色似乎要比以往缓和了许多,微微抿着唇,视线一动未动的看着她。
想到这几日,便是从这样淡漠的面上,从这薄薄的唇里,一遍又一遍的命令着她,令她求饶,他绷着一张脸,神色那般威严,便是做着那样的事儿,亦是一派威厉肃穆,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