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基本上现在都聚集到了前馆的大厅内,哪里没有沙发,只有木凳,因为凳子的数量有限,有些人只能站着。
“那么,我想先问你一下,谷萌晨小姐,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幽藤山庄的?”
“大概在7:20分左右吧,”萌晨非常局促不安的回答着,她的手一直在双膝间拉扯着裤子,用非常惊恐的口气说:“我还去问了问先生……他是不是真的不去参加祭祀,他回答我不需要,就去了自己房间,然后我去院子里给花浇了会水就离开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那时候先生的气色还很不错,我以为不会有事情的,谁知道……”
“你说那时候问柯先生要不要去参加祭祀?他怎么说的?”
“他……他对我的询问有点不耐烦……而且,那时候刚吃过晚饭,我在饭厅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擦桌子,我对他说,这只需要让阿忠来做就可以了……但是他看到我,却突然暴躁地说这不关我的事,接着我问他是否想好不去参加祭祀……事实上我觉得很奇怪,每年的祭祀,先生都会前去的……虽然从两年前起有了些变化,可他不至于会不去参加祭祀的呀。我见先生如此坚持,也无话可说,我走的时候,阿忠也离开了,我锁好门就走了。”
阿忠是这里的仆人,是个浑身晒得很黑的年轻小伙子,被警察询问的时候,他看起来也很难过:“服侍先生也那么多年了,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死了……真是可惜啊。我是……大概7:00左右离开的吧,是在夫人他们离开以后,那时候是和游先生他们差不多同时走的,不过我们后来在人流中走散了。”
本来,还要再询问一下季阳(寒舟的父亲),但是因为他的神智不太正常,所以不是很清楚他案发的时候在做些什么,不过他现在的确回到了山庄内。
接着,是席唯生。她看起来一脸的不耐烦:“我怎么可能会杀人?我和柯先生要合作一笔大生意的,我杀死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席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只是例行询问,这样也好证明你的清白。”
“我是在7:10分的时候离开的吧,那时候我到自己的房间里去过一次,看过钟,毕竟那也是这个小镇最后的祭祀了,我想不妨也去看看吧。柯先生说他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谈了,建议我去看祭祀吧。我倒是很意外,听这个山庄里的人说,他好像一直对神兽什么的也很有兴趣,只不过和那帮固执的家伙不同而已。反正我不是凶手!”
“有人证明你在那时候离开了山庄吗?”
“这个……那时候山庄的人已经走了一大半,我出门的时候也没有碰见任何人……不过我不是凶手啊……”
后来从念禾那里确认阿忠是与他们同时出门的,因此可以相信他的话,但后来在人流中走散,在广场也没有看到他,所以也不排除他后来回去杀人的可能。至于谷小姐,她也有作案的时间,她离开的时候,山庄内只有她和柯先生了。不过,她和阿忠都没有杀人的动机。
“事实上还有一个人可能需要调查……”席唯生在接受完调查后,突然对警察说:“听柯先生说了,因为雨歌小姐身体不太好,所以一直请郑肃海医生诊治,所以他也有山庄的钥匙。”蓦然对此非常意外,他记得那时候在广场也看见过郑医生。
接下来,柯夫人谭三月也接受了询问。她再次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她回到家的时候,大概是7:50分左右,顺利地找到了照相机后,就离开了山庄。从山庄到小镇有很多条岔路,所以没有和寒舟遇见也不奇怪。她也是说因为人流的缘故,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赶到广场。接下来雨歌和寒舟也接收了询问。
整理了所有人的证词后,基本上都是一致的,没有明显的冲突,这个馆内的所有人,除了没有大门钥匙的蓦然他们以外,都无法完全排除嫌疑。凶器确定应该是在柯东湖房内放置的水果刀,上面沾有血迹,现在已经送去化验了。就凶器的问题还询问了阿忠:“你确定这把水果刀是柯先生房内用来削水果的吗?”
“啊……柯先生喜欢收藏仿古的东西,所有这套刀具都很独特,其他房间也摆放有同一套一模一样的刀具,所以应该的确是这个山庄里的东西。”
使用柯东湖房内的刀?感觉像是临时起意杀人的。因为如果当时柯东湖拿着刀在削水果,那不就用些麻烦了吗?从伤口来看,虽然出血量很大,但被刺中的时候血应该飞溅得不太厉害,所以凶手可能身上没有沾上血。那些挂在墙上的字画和尸体距离那么近,也都完全没有沾上血。
蓦然还发现有些奇怪的地方,在房间内,从书桌到墙边,有一段拖动血迹的痕迹,但法医鉴定尸体是当场死亡,因此只能是凶手将死者拖到墙边,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尸体倒在墙边和倒在书桌边,有什么区别吗?墙是比较接近门的地方,这样一来血腥味可能比较容易被门外的人闻到,那就可能会比较早地被人发现。
那么,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阿九回到家的时候,也是震惊得几乎晕倒。
“不……不会吧?先生怎么会被杀害的?是谁做的呀?”她一边哭喊着,一边问着警察们:“这到底是……”
虽然阿九一整天都在市区,但是警察认为有必要再出于谨慎问她一下,毕竟她也有大门的钥匙,不能排除她提前回来。
“晚上7:00~8:00?那段时间我应该正坐在公共汽车上,售票员可能还记得我,你们不如打电话去巴士公司问问看。”
阿九看起来似乎是无辜的,但是她应该有杀人动机,早上的情况,蓦然考虑了一番,还是告诉了警察们。如果她和雨歌的感情很好,那她应该有动机,另外柯东湖所说的以前有人想杀害他一事也告诉了警察。
“你和雨歌小姐感情怎么样啊?”警察这样询问着她。
“啊,我在十六岁那年辍学后,就去城市打工,后来在保姆介绍所见到柯先生,那时候他是让我照顾闻山少爷……”
“闻山少爷?”
“是啊,闻山少爷对我很关心,那时候我负责他的衣食起居,少爷在沉船事故中去世后,我也难过了好一阵子,后来先生让我负责照料他新收养的雨歌小姐……小姐的身体不太好,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病症,郑医生时常来帮她诊治。小姐人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太过沉默寡言……因为体质不太好,小姐在散步、洗澡的时候我都要在旁边看着……其实她也不是不能做这些事情,主要是先生担心发生意外,所以要我特别关照她……今年夏天小姐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她也开始经常到户外去晒晒太阳了……”
“据我们所知,似乎柯先生曾经……对柯小姐有过猥亵行为……”
“安先生告诉你们的?先生确实做得很过分,如果今天我没有看见,我还真不知道呢!没有想到先生居然做这样的事情……”
“很抱歉,冒昧地问一句,”警员终于切入了正题:“你和小姐的感情应该还不错,那么你是否因此而憎恨柯先生呢?”
阿九的反应倒并不是很大,她似乎是因为有不在场证明所以胸有成竹:“的确……觉得先生做得非常过分……但我不至于会为此而杀害他的吧?雨歌小姐想必也不会,今天她还救了先生一命呢,在他差点坠楼的时候……”
“嗯,我们听说了……而且你的不在场证明如果成立,那么你应该就没有任何嫌疑了。你知道郑肃海医生家的地址吗?”
“郑医生?你们怀疑他是凶手吗?”
“一切持有大门钥匙的人,都具有杀人嫌疑,我们必须进行调查才行。”
“医生大概现在在诊所吧……不过他只是帮小姐治疗,我不认为他是凶手啊……”
尽管如此,警察还是去了郑肃海的诊所。他的诊所看起来很简陋,因为小镇的仿古风格,走进诊所,倒感觉像是个药房……走到二楼他的诊疗室内,他正在帮一名中年妇女把脉。蓦然有些意外,想不到他是个中医。
病人走后,他听说了柯东湖的死,也是相当讶异:“不会吧?柯先生死了?唉,若是让镇民们知道了,恐怕会很高兴吧……”
“这话怎么说?”警长问道:“他们都和柯先生有仇吗?”
“这个……是关于娱乐城开发项目,柯先生所拥有的企业想……”他解释完后,警长点了点头,这也可能作为杀人动机而进行考虑。
另外,柯夫人目击过早上那丑陋的一幕,所以她也可能会因此憎恨柯东湖,而雨歌小姐的动机自然也不用说了,也许她后来回去的时候,临时萌发了杀意……不行,这样考虑的话,嫌疑人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郑医生,很抱歉,但是必须要问你一下,你……在今天晚上7:00~8:00这段时间,在哪里呢?”
“啊?你们,不会怀疑我吧?”他看起来是个老实人,对于警察的怀疑非常惊恐不安。
“抱歉,我们这是在进行调查,嫌疑人范围缩小的话,也有助于侦破此案。”
“那……好吧。”他无意识地转动着桌上的钢笔,在病历上胡乱涂画着,回忆起了那时候的情形:“那时候是祭祀,我也去了广场,不过那时候还看了一个病人……”
“病人?”
“啊,是的。那时候一位林先生因为腹泻来找我看病,我给他开了点药再去看祭祀,那时候大概是……7:20了吧?后来我还遇见过安先生,安先生,你还记得吧?”
“嗯,记得。那时候应该已经超过8:00了吧?”
如果他那时候离开诊所去杀人,再赶回会场,时间上也是来得及的,问题是很容易和后来依次赶回来的柯夫人、寒舟和雨歌相遇。而且……他是否知道楼梯那边有着房门的备用钥匙呢?于是他问了一下:“郑医生,你知道柯先生所在的前馆的大门钥匙挂在楼梯附近吗?”
“前馆啊?知道啊。说到这里的话,幽藤山庄由笔直的四个别馆连接在一起,柯先生找我来给小姐治疗的时候,就封闭了第三个别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要去第四个馆,本来必须经过第三个馆,而现在他必须要人从后门绕进去才可以。”
封闭第三个馆?蓦然记得是这样没错。他突然想起那个时候,寒舟说起的一句奇怪的话。
“主人似乎感觉到自己遭到了背叛……”
这是怎么回事呢?
为什么要封闭呢?那里隐藏了什么?蓦然开始注意到自己记忆中一个不和谐的地方。
第七章 歌声
“芮小姐你知道《Rain And Sound》这首歌吗?”安蓦然刚说出这句话,一旁的芮紫立刻接口道:“我知道!2002年的时候,英国歌手雷多里克出道的歌曲!我家里还有那首歌的CD呢!”
“是呢。”唯生回忆起两个月前的焚尸魔事件,那起案子那么巧又是和那首歌有关。
“那首歌,后来也困扰了我一段时间。”蓦然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了下去。
那是在那天晚上12:00左右,尸体已经被警察运走,接下来柯家开始操办丧事,因为柯东湖没有什么亲人,因此也没有通知谁。
柯夫人看起来也很伤心,虽然她今天曾真的差点杀死自己的丈夫。这天晚上午夜时分,她和雨歌一起去了席唯生的房间,想讨论一下今后的情况,她知道席小姐一般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就寝。蓦然也跟去了,他感觉到也许会有线索。
席唯生的房间也是同样的仿古风格,摆放了许多瓷器和字画。
“席小姐,我先生已经去世,所以……恐怕今后与你们的合作也会产生许多问题,我已经打电话给市区的公司经理了,听起来这似乎是你和我先生私自决定的,还没有通知过公司的人。”
“的确……现在的企业家都缺乏远见,他们未必认为这里会有开发价值吧……”席唯生看起来也非常苦恼:“柯先生这一死,我也很难和我的上司交差啊……今后可能会有更多麻烦的问题存在。”
“那么,你们还没有正式签订合同吗?”
“嗯,是的,柯夫人。他现在已经死了,只怕合作计划会彻底泡汤了。”
她那副烦恼的神情,倒是让人有些同情。
雨歌这个时候正站在一个仿古书桌的旁边,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在挂着毛笔的架子旁,放着一只手机。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这个房间非常宽敞,书桌和席唯生这时候坐着的地方距离有十米以上,不过她还是听到了手机铃声。柯夫人连忙对雨歌说:“雨歌,把席小姐的手机帮她拿过来。”
蓦然听出了手机铃声是《Rain And Sound》的原版歌曲。
可是,雨歌的表情却发生了变化,她仔细看着那手机,听着那音乐,突然露出非常奇怪的神态,她似乎……沉浸在了某种臆想中。
“算了,我自己去接听吧。”席唯生快步走到书桌前接起电话:“部长吗?是,我知道……嗯,我明天会回来。好的,我知道……部长,这也是没办法的,我怎么知道柯先生会在这种时候去世呢?我……部长,请听我说,我们还可以找其他公司合作啊,不是吗?部长!”她放下电话,狠狠地说:“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呀?”
蓦然感觉到雨歌的神情很不对。她用充满迷惑的口吻对蓦然说:“这首歌……我好像感觉到……”
“感觉到什么?”蓦然感觉到有些奇怪。
“这歌的歌词,似乎让我想到了什么和案子有关的事情……”雨歌捂着头说。
这首歌的前奏是:“My every letter will send my soul(我的每封信将寄去我的灵魂),your futuer is the other face of the earth(你的未来在地球的另一面),I walk on the street when it is rain(我走在下雨的街道上),your sound like the glass broken on piece(你的声音如同玻璃的碎裂)……”
那天晚上,在蓦然再三追问下,柯夫人告诉了我关于闻山的事情。
那天夜里,柯夫人和蓦然来到花园中,和他具体谈了闻山。
“说他是天才,应该也不为过吧。他在表演每一个角色的时候,都会全身心地投入,令人不得不佩服。但是,我先生一直都很反对,他认为他应该是接掌他的事业……他一直以来都那么想着。我倒是无所谓,对我来说,闻山就像我的亲生儿子一般,他能够有这样的发展,我也很高兴。可是他却偏偏坐上了西英号……我记得那天,船舱触礁进水的时候,我还在睡梦之中,醒来的时候,就立刻去找闻山。找到他后,就准备上救生船。可是,当时我和东湖坐上去后,船已经超载。本来我想下去,让闻山上来的,因为他身材矮小,所以只要我下去的话,船应该就不会超载吧……可是,根据遭遇海难时的规定,女性是优先获救的,所以船员们都不允许我们互换,而当时东湖也在救生船上,我曾经劝他和闻山交换,可是船员也说年轻人不可以和年长者交换。后来,他也上了救生船,可是他所在的救生船被海浪打翻,虽然他会游泳,可是当时海浪实在太大,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浪卷走了……”
“那么……如果有人因为柯闻山的死,迁怒于柯先生,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蓦然突然说出了这句话来。
“不,绝对没有那回事情。东湖的死和闻山一点关系也没有!”柯夫人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蓦然感觉到黑暗中似乎隐藏了一根线,而那正是通向真相的道路。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封闭第三别馆的理由?”
柯夫人愣了一下。
“季管家和我提过,似乎柯先生感受到遭受了什么背叛……”
“啊……是的。那是在闻山死后……”
“是吗?”
“不过,具体的原因,我不是很清楚,他当时决定那么这做的时候,我也很困惑。”
说到这里的时候,蓦然暂时停了下来。
“芮小姐,这个花园没什么变化啊……”
他们现在正站在连接第二馆和第三馆的花园内。
“那个封闭的馆,我后来就打开了。”芮紫看着那个当初被封闭了两年之久的馆,说道:“到底为什么封闭起来呢?”
“这个,以后再说吧,芮小姐。现在也不急。”
第三馆的一楼非常宽敞,仿古风格自然也是一样。一排排的屏风放在走廊两侧,而走廊则延伸到一条分岔路。
“这个馆,究竟有什么秘密?”
芮紫现在迫切地希望知道谜底。
蓦然的回忆再度展开了。2008年8月9日的上午9:00,醒来的时候,感觉头还昏昏沉沉的。
柯东湖死了,他们原本应当告辞,让其家人办理后事,但是蓦然执意要留下来调查案件。他之前就知道有人预谋要杀害柯东湖,现在却未能阻止凶手犯案,为了承担这个责任,他决心要找出凶手,解决这个案件。
进入幽藤山庄以来,他一直感觉到有许多令他觉得不协调的地方,而那应该就是解决一切的钥匙了吧。首先,他想再去问问雨歌,她到底从那首歌里面听出了什么来。
来到前馆的一楼,发现又聚集了一群警察,而他们正在详细地询问着席唯生。
蓦然快步走了过去,询问警长:“林警长,到底是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们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地方有关系……不过,还是要调查一下的。”
“什么意思?”
“这位席小姐,在这附近散步的时候,又发现了一具尸体,而且……那具尸体的头部,被割去了……”
居然又发现了一具尸体,蓦然感觉到事态的严峻。
被砍去了头的尸体?到底是……和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呢?在这样一个地方,居然一连发生两起恶性杀人事件……
“能不能带我去看尸体?”蓦然提出了请求。
尸体是在距离幽藤山庄后的一个树林内发现,经过法医判断死亡时间和昨天柯先生被杀,几乎处于同一时段。所以,自然而然地,凶手被认为和杀害柯东湖的是同一个人。
“凶手实在是相当残忍……”在赶往现场途中,林警长和蓦然说道:“不单是头被砍去,死者身上有大约二十多处刀伤,集中在上身、腹部和下肢等地。凶手丢弃在附近的血衣已经找到,是一件雨衣,已经送去化验,不过估计不会有什么结果。”
“死者的身份无法确定吗?”
“死者是男性,年龄上……似乎是在四十到五十岁左右吧,身上没有证明身份的物件。因为考虑到你可能要看尸体,所以还没送回局里化验……现在事情闹大了,就连市里面也来了警察……”
“是吗?”蓦然走入树林深处,看见了一群警察正围在盖着白布的尸体周围,一个戴眼镜,穿着警服的年轻男子正掀开白布查看。
“安先生,这位是市区里刑警队的杜文兵警官,市里派他来调查案件。”
“嗯……你好,杜警官,”蓦然和他打了个招呼,他站起身,抬了抬眼镜,说:“你就是安蓦然先生?太好了,如果有你帮忙的话……”
那也是蓦然初次认识文兵。
小镇警察局内的口供房。文兵特别允许蓦然旁听席唯生的供词。
“你是说,你在今天早上8:00走出幽藤山庄,在四处散步?”文兵沉稳地问道。
“没错,我在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后,发现了那树林里的尸体……”
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一个警员走进来,附在文兵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真的吗?”
“嗯,的确如此。”
蓦然连忙问道:“怎么了?”
文兵叹了口气,说:“席小姐,你可以离开了。有事情我们会再联络你的。”
席唯生这才松了口气,离开了口供房。
文兵站了起来,无助地看着安蓦然:“尸检结果,实在很是意外……”
“怎么了?”
“那个男人,他的身体和常人不一样,他体内所有的内脏器官,和正常人相比,全部都是左右颠倒的。”
第八章 逆位
“这是很罕见的一种生理结构,”蓦然看着听得目瞪口呆的芮紫,说:“医学上称为全内脏逆位症。很难想象是不是?”
“所有的……内脏吗?”芮紫实在难以相信如此荒诞无稽的事情,又问了一遍。
“嗯,没错。当时我也完全不敢相信。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简直就像是恶魔的恶作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