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怎么突然冒出一声!我大麦茶加拉菲喝多了,你跟我换个位置,方便我时不时出去上厕所。事儿就是这么个简单的事儿,你说你嗷一嗓子吓我干嘛啊我的弟弟!”
楚千淼连忙起身:“秦总,对不住,是小的打扰您如厕了!”
她和秦谦宇换了位置,坐倒了任炎旁边。
一坐下她就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大过一声,两只耳朵里全是怦怦怦,简直要听不到其他人说话了。
她看到任炎放下筷子,转头面向她,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楚千淼,定增项目的材料看得怎么样?”
楚千淼吁口气,抬头认认真真汇报:“咱们部门做过的项目我都仔细地看了一遍。”
任炎:“有没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
楚千淼连忙说:“目前还都可以,感觉定增的确比ipo容易很多。”
任炎叮嘱她:“虽然容易,但真的做起来,还是有很多细小琐碎的东西需要注意,你要重点核实企业上次募集资金的使用情况,以及本次定增募集资金的投向,看企业到底是为了扩大经营还是为了填补财务数据上的窟窿才需要做这次融资。”
楚千淼认真地听,仔细地记在心里。
秦谦宇上厕所回来了,往原来楚千淼坐的位子一坐,开始狂发感叹:“哇塞,领导,您不至于吧,就这么个功夫您都不放过千淼,还给她讲工作!来来来,千淼,要不咱俩换回来吧,省得咱领导继续荼毒你!”
楚千淼哎哎地答应着,起身和秦谦宇换回位置。过程中她看到任炎扭头瞥着她眯了眯眼,又去看秦谦宇,眼里有那么点无奈的表情。
她憋着一点笑意想,他肯定也是被他手下这枚不解风情的傻白甜干将折腾得没脾气了。
换回位置,她手机一震,悄悄低头看,是任炎发信息给她:“等下我打车送你回家。”
她飞快地回:“好。”
秦谦宇猛转头问她:“跟谁偷着聊什么呢弟弟?”
楚千淼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跟我发小说我晚点回去呢!”她瞪眼胡诌。
秦谦宇一皱眉:“说完了吧?说完了赶紧把手机收起来收起来收起来!来,喝酒!”
楚千淼这一喝就把自己喝得粉面桃腮的。吃完饭任炎打车送她到了家楼下,看着她脸颊桃粉,眼波潋滟,想到第二天她就要分开,一时舍不得放她去上楼。
索性把她拉到一楼楼梯间里,又好好地仔仔细细地品了一回她浸着酒香的软润小口。
楚千淼只觉得把自己抵在墙壁上吻得密不透风的男人,唇齿间带着些酒气的凛冽,也带着些攻城略地的热烈,他把他的舌喂进她口中,用最亲密的方式把她翻搅得藏不下一丝秘密。他浑身气息浓烈,男性荷尔蒙像爆。炸似的从他身体里喷薄而出,熏染得她头晕目眩。
等他松开她时,她已经气喘吁吁,两腿无力。感应灯早就灭掉,月光从楼道小窗透进来,他模样清冷眼底却灼热。这男人像冰与火的混合体,这种矛盾的组合让他在月刚下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她看着他,心跳一下比一下快,胸脯上下起伏微微喘息。她把手抵在他胸膛。原来他也好不到哪去。他胸膛下那颗心跳得像要爆。破出来。
她明明有点开心。不是她一个人正在做心跳加快的傻瓜。
他逼近她,两手捧着她的脸,低头看她。他用拇指抿过她湿润的嘴唇,声音喑哑,低声细嘱她:“到了项目上,好好干,别给我丢脸。”
她被他捧着脸,在他掌心里点点头,“嗯”一声。
“有什么不会的、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的问题,就打电话问我。”他低哑的声音里又加了磁。这还让不让人活?
她看着他的眼睛眉毛,觉得他在小窗透进来的月光下,帅得一塌糊涂。
“嗯!”她在他的掌心里,点头应。
“每天向我汇报一下当天的情况。”他的声音性感得撩人。
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回答着:“嗯!”
他冲她挑着一边嘴角笑了,笑得像个迷人的坏蛋:“我会抽时间去看你。”
“嗯。”
顿了顿,她眼睛一亮:“嗯?”
他要去看她?
“真的吗?”她笑弯了眉眼问。
做领导的女朋友还可以有被领导探班的待遇呢。
“嗯。”他眼底含笑,又揉揉她的嘴唇,放她回家,“上去吧,早点睡,明天还得赶飞机。”
******
但今晚楚千淼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昨晚一切发生得太快太满,她的情绪千变万化——先是从夏风永那里受到惊吓,又去做笔录,再看到任炎受伤,之后被他表白和猛亲——搞得她上一秒哭下一秒笑,整个人昨天整晚都是懵的。
之后睡了一觉,一大早又紧张地爬起来挤地铁去上班,到了公司白天她的情绪始终被一根看不见的钢丝吊着——她生怕自己表现出对他的态度和平时会有所不同。晚上聚餐时她的精神更是高度紧张,就怕和任炎一不小心交汇到一起的眼神会被人从中发现出什么猫腻。
就这么从昨天一直到刚才,脑子里始终绷着根弦,让她也没来得及好好品品自己变成任炎女朋友的心情。
现在好了,谷妙语今晚住在公司,当下家里除了她没有别人。空空静静的房间里,各种喧嚣的情绪沉落下去,她变成他女朋友这件事渐渐清晰起来、真实起来,真实得令她都有点无法相信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黑暗又静谧的房间里,四壁上好像能回响出她的心跳声。她仰躺在床上,抬手摸摸嘴唇。这里被他接连吻了两天。他吻她的时候总是会或轻或重地咬她几下。咬得她一阵苏一阵晕。
她忍不住用牙齿咬了咬下唇。真奇怪,自己咬和被他咬感觉不一样呢。
他一吻上来轻咬她,她就心跳加快脑袋灌血两耳发烫——现在只是回想着那感觉,她都觉得有血在往头上涌。
她一把拉起杯子蒙过头顶。她藏在被子下偷偷笑起来。
不能让床头的熊娃看到她笑。不能让梳妆台上的松鼠首饰盒看到她笑。不能让电脑旁边的企鹅公仔看到她笑。
她也要面子的!怎么能让它们看到她因为回味一个人的吻而浪笑?
她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滚了两圈趴在床上,小小声叫了下:“学长。”
虽然这一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她还是一叫完脸上就烧起了火。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嗲兮兮媚兮兮的。
这声轻唤把她自己害羞得不行,她把脸埋在枕头里,趴在床上,两手砰砰砰地摧着床。
她想天啊,她怎么这么荡漾。
被子里闷得慌,里面的氧气快给她荡漾光了。她从被子里爬出来,吸入鼻肺的空气骤然变得新鲜可口。她冷静下来了,静静地想,明天是她和他分开的第一天。
她看着天花板,忽然就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他们统共才在一起两天,就已经要尝遍地下恋加异地恋了。
胡思乱想了好半天,困意终于肯来上门找她,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过去时,嘴角还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一抹笑。
******
任炎打车回了家。
回到家他直奔书房。家政保姆在他的办公桌上留了字条,说准时给外婆送了药也让她按时服了药。任炎看着字条的提醒,想起该给家政保姆发放工资了。他开了保险箱取了些钱,包在信封里放在办公桌一角。家政保姆再来打扫书房的时候,就会把信封自行取走了。
做完这些,他走到窗口前的摇椅里坐下,用手机呼叫雷振梓和他视频通话。
雷振梓那张长着桃花的脸很快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他一出现就挑着桃花眼贼兮兮地笑:“哟呵,阿任同学,今天看你怎么觉得你有点不一样呢?神清气爽气色巨佳,嗯……?怎么的,你最近采。阴。补。阳了?”
任炎没理会他的胡说八道,平铺直叙丢给他一个结果:“我和她说明了,我们在一起了。”
雷振梓张着嘴巴消化了这话足足五秒钟:“我草,我就说你采。阴。补。阳了吧!我草,你还说要等定增项目做完呢,我呸,这么快就动手了!我草,阿任你这禽兽好有效率,我喜欢!我草,怎么样,关掉灯一夜过去,第二天,你爽吗?……”
任炎怕他能自己我草一宿下去,出声打断他:“我们没有做那件事。”
雷振梓停在他的我草里:“我草……啊?!”
顿了顿,他桃花眼里溢满疑惑:“可你满脸荡漾的样子不像没做那件事啊?不,这不科学,你现在看起来像装满欲。望的瓶子被拔掉了塞子,你的欲。望呼呼地往外冒,你现在就是个行走的欲。望包,你怎么忍得住?!不,我不信你们没干那个!”
任炎打断他越来越露骨的胡猜:“闭嘴,真的没有。”
雷振梓:“为什么?”
任炎默了下,认真说:“太快了,有点舍不得。”
雷振梓嘴巴张成王大陆那么大。
“……what?!”
他托住下巴说:“不是,干那事儿还有舍得舍不得的说法?这应该是忍住和忍不住的区别才对吧!”顿了顿,他补刀,“但能忍住也不对啊,能忍住的都不叫爱。爱是什么?爱是说什么都忍不住要做的!”
“闭嘴!”任炎呵住他。
雷振梓告饶:“好好,我闭嘴。但你为什么能忍住呢?”
任炎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回答:“算上昨天,我们才在一起两天。”
雷振梓一副恍然的样子:“哦。是这样。”但马上他的话锋一转,“可是我当年和笙姐确定关系只有十分钟,我们俩就忍不住干柴烈火烧了整整五天。”
任炎呵地一声:“然后分开五年。”
雷振梓:“任炎你大爷!”
他看到任炎在他的怒喝声中,表情居然渐渐变得有点愉悦。他简直惊奇。
他听到任炎语气愉悦地对他说:“你不知道她害羞的样子有多好看。我想再多看看。”
雷振梓跟被雷劈了一样愣在那。过了一会儿他放出震天大笑:“哈哈哈哈哈任炎你个大奇葩!你是怕干完那事儿你俩从此就没羞没臊了是吗?你说你也三十多岁了,怎么还这么多矫情的少男情。趣呢!须知人生苦短,别墨迹就是干!”
任炎:“滚。”
雷振梓偏不滚:“我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我赌你憋不过今年!”
任炎:“滚。”
雷振梓不但不滚,还表情一变,由衷地感慨了起来。
“唉,阿任啊,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样,真好。你有人疼有人爱了,你也学会怎么样真正爱了,真好!我得谢谢千淼!”
任炎本来准备好继续喷他的“滚”字,不由得被他收了回来。他对雷振梓笑了一下。
雷振梓端着手机的手都激动得发抖:“你他妈居然也能有这么温柔的笑!”他更感慨了,“阿任你现在看起来越来越有人情味儿了,一点都不寡淡凉薄,这样真好!”
任炎看着他,又笑一下,由衷地说:“谢谢你,兄弟。谢谢你一直推我的这把劲儿。”
顿了顿,他抬头看了眼窗外。天上明月皎洁,星辉粲粲,为深秋的夜晚驱走阴霾。
他收回眼神,看着屏幕里的雷振梓,说:“我现在觉得很幸福。”
******
楚千淼睡了一宿觉恨不得做了八百多个梦,每个梦里都有任炎,每个梦里的任炎都在带她吃东西,快把她美死了。闹铃把她吵醒时,她正梦到任炎说开车带她去天津吃海鲜,他说他在楼下等她,让她慢慢收拾不要着急。
她拍掉闹铃,再拍拍自己的脸,爬起来洗漱完毕拎着箱子出门。她得赶紧打车到机场。
结果一下楼,她居然看到了任炎,以及他的车。
他穿着西装,靠在车前,两条大长腿一条搭在另一条上,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挑着一边嘴角笑着看她跑出楼道。
这个时间太阳和月亮正同时挂在天上,日月同辉下,他看起来帅得像要取人性命。
楚千淼简直要吓死了,她第一感觉是自己的梦还没醒,任炎这是要带着她去天津吃海鲜。
直到任炎走过来,替她拖箱子,拉着她的手把她送进副驾,她才清醒过来。
心口怦怦怦地跳。
她真想到某乎上发条问题:被高冷霸总男朋友早起送机场是种什么体验?
然后她自己抢第一个回答:高兴!
任炎上车后,她想起一件事,连忙转头问他:“你的胳膊好了吗?可以开车吗?”
他抬手摸摸她的脸,又捏了下:“没事了。”
然后打着方向盘,把车子滑入马路。
“那谢谢你送我哦,学长!”楚千淼笑弯了眼,对他说。
他转头冲她一挑嘴角:“不用谢。”顿了顿又说,“这是要还的。以后等我出差,你记得也要起早送我。”
“……哦。”
——被高冷霸总男朋友早起送机场是种什么体验?
——呵呵,别高兴得太早,迟早要起早还的。
******
当天中午,楚千淼乘坐的飞机落了地。她和其他三名项目组成员一起到了企业现场,吃过午饭后正式展开工作。
这个打算做定向增发的上市公司叫甜甜食品,因为已经是上市公司,企业运作相对规范,项目做起来比ipo得心应手许多。
项目现场的成员一共四个人,除了楚千淼,另外三个都是李思部门的人,顾凯是其中资历比较老的,他的级别和楚千淼目前的级别一样,但还没有通过保代考试,不远的未来就会比楚千淼低上一级。
楚千淼来这个项目上签字做项目协办人,不是只挂个名而已,而是要实打实地跟着做项目。所以来项目现场之前,李思的原话是:“项目现场由千淼和顾凯你们俩商量着负责。”
但李思手下的人,有什么事都只跟顾凯说,他们比较信任顾凯,对楚千淼的能力有都那么些持怀疑态度。毕竟她看起来年轻,又非常的漂亮。
好像在这职场上,女人如果太漂亮,那不管干出什么样的成绩都会惹人质疑——这究竟真是她的本事,还是她的好容貌在男人堆里给她带来了好运气。
顾凯对楚千淼还是客气的,也有商有量。但那客气也不是真的冲着她的能力,而是一种天然的大男子照顾女人的客气。
楚千淼知道自己在这几位眼里,可能关于通过保代考试,她和夏风永是差不多的情况——都属于是靠着运气才考过的。
她不着急澄清自己,她想有些事靠嘴巴解释不如靠行动展示。接下来的日子她会把自己的能力一点点展现出来给他们看。
她愿意让那些不服她的人,慢慢变得对她服气。
作者有话要说: 任炎:我宠起姑娘来,连我自己都怕!!!【这章再给你们甜一甜,哈哈哈~【【【15字以上2分好评,600个红包继续掉!!!】】】有的少女宝贝儿担心二火项目得做两年,地下恋就得要两年。当然不会啦,肯定还是有其他情节起伏变化哒,至于怎么变化且看九哥给你们编,哼哧~至于黑床单,哪能刚好两天就滚,也太轻浮鸟,再处处对象的,处到份儿就水到渠成了哈哈哈哈哈~

☆、还是甜兮兮

《服不服》第一百零三章:还是甜兮兮
晚上楚千淼吃过晚饭回到酒店, 打开电脑开始加班。
通过下午和企业董秘、证券事务代表的沟通,以及她在一旁对李思项目部门三位成员能力专长的了解,她打算拉一份详细的项目进度表和项目分工表, 哪个时间点该完成什么工作、哪部分内容适合由谁负责、发行人申请报告以及发行保荐书、保荐人尽调报告这些发行申请文件,该在那个时间节点完成, 其中内容又各自由谁负责, 她要把这些事项安排明白。
她加班加得专心, 一时顾不上别的事。直到任炎的电话打过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如今还有个身份——她现在不再只是她自己,她还是一个男人的女朋友。
但她醉心工作,第一反应忘记了来电显示上跳动的“领导”是她崭新热乎刚出锅的男朋友……
电话一接通, 她条件反射地就叫了声:“任总。”
任炎的反问句冷冷地抛过来:“你叫我什么?”
楚千淼握着手机咬着下唇无声地一个窘笑。然后她深吸口气, 小声小气地叫了声“学长”。
她想真奇怪, 以前叫他学长她叫得理直气壮,叫得内心纯洁。可是自从那天被他亲着哄着叫了他学长之后, 她总觉得这个词已经变质了,它好像变成了一个调。情专用词汇似的。
刚刚她只叫了这么一声,她的脸颊已经莫名开始爬上温度。
她想真要命,她也不是没谈过恋爱, 怎么到了二十七岁这个年头上, 她已经不再是个一无所知的小女孩了,谈起恋爱来反倒变得容易害羞起来了呢。所以人是不是在越喜欢的人面前,越容易害羞呢?
她的“学长”取悦了任炎。
任炎再发过来的反问句已经毫无平时的冰冷杀伤力:“昨天答应过我什么来着,忘了吗?”他问着。
楚千淼愣了愣, 使劲回想昨天都答应过他什么了。这两天她对他点头说“嗯”的事有点多,她得好好捋一捋。
“……每天向你汇报一下当天的情况?”她想来想去,觉得这个答案应该最接近。
那位男朋友在电话里的声音高冷到做作:“那就开始汇报吧。”
楚千淼于是把白天在项目现场的情况简洁明快地说了一番。她只说了企业本身的一些情况,没有说其他的。
听她说完,任炎在电话另一端默了两秒,而后问了她一声:“还有其他的吗?”
楚千淼想了下,觉得没有什么待补充事项了,就说:“没有了!”
任炎又默了下后,问了句:“那在项目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楚千淼说:“没什么困难,都挺好的。”
任炎顿了下,循循善诱得更加彻底:“和李思部门的其他三个项目成员相处得怎么样?”
楚千淼到此一下明白过来,任炎究竟在担心她什么。其实他早就料到,她到这个项目上来,首先会遇到的问题会是什么——她因为性别年龄以及外貌,会被其他人质疑到她的能力,他们不会那么信服她。
他早就料到了这些情况,也顾及着她的自尊心,所以没有单刀直入就问,而是循循善诱引她回答。
她心里一热。她想这个帅男人虽然脸上总是冷冰冰懒得有表情,但他怎么这么细心这么好啊!
她很感动,然后一口咬定:“我和他们相处得也都挺好的,三个人里,其中顾凯是高级经理,我和他平级,剩下两个人男同事他们比我的级别低,都是项目经理。所以我在项目上还是有分量的!”她故意把最后一句话说出轻松语气。
顿了顿,她声音软了一度,叫了声“学长,”又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担心他们不服我。但你放心,也别去想怎么能暗中帮到我,我自己能搞定这件事!”
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哑了一度,像是被那声软软的“学长”给熨帖的:“好,我不帮你。”停了下他又说,“但你如果遇到了自己确实攻不下的问题或者瓶颈时,要记得来问我。”
楚千淼“嗯!”一声。
“还有,”任炎最后说,“记得我昨天吃完饭时叮嘱你的话:虽然定增相比较ipo容易许多,但真的做起来,还是有很多细小琐碎的东西需要注意。”
楚千淼一点就透,立刻明白了任炎的意思。其实她的想法和他是不谋而合的。
眼下这是个上市公司增发的项目,上市公司运作相对规范,太大的问题可能不会有。所以她基本上也就没有了在大事件上力挽狂澜展露一手的机会。
但她明白,不一定在大问题上才能展现才能,项目上有很多琐碎的小问题,它们总是很容易被人忽略掉。而往往这些小问题一经发现又会招致监管部门的处分处罚——到了这时,这些小问题就再也不小了,就全成了大大的问题。
所以从小问题入手,更能检验一个人从业者业务能力的扎实程度。
因而他对她说,注意那些细小琐碎的东西。
楚千淼握着手机软着声地应了句“好”,声音是专给男朋友听的那种乖,惹得电话另一面的人平白无故心猿意马。
这时候听筒里传来另一道声音,有人在招呼任炎:“哎任总,您怎么躲这来了?刚才吃饭的时候您就一直盯着手机看,是等什么重要电话吗?现在打完没?打完了吧?打完快跟我回席上去,咱们这第一餐碰头饭,桌上没您哪成席啊!”
楚千淼听着这番话,心里没来由的甜蜜。
她很难想象一个高冷如任炎、理智如任炎、淡漠如任炎的站在神坛上的任炎,如今也会变得如平常人一样,为等一通电话不停翻看手机。而这男人从神坛跌下来,是为了她呢!
她听到任炎飞快跟她告别,因为有外人在,他讲话的语气公事公办得很:“记住我刚才交代你的事。好了,就先这样。”
楚千淼收了线,继续加班。她被男朋友一通电话滋养得浑身都是劲儿。
但刚在电脑上敲下两行字,任炎的一条信息又来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