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寒月点了点头,又有些腼腆地问村长:“这看着要过大年了,我这里还什么年货都没准备妥帖,还得去一趟城里。
可我也不知道咱们姚家村里过年的习俗,各家各户买些啥呀,用些啥呀,过大年的时候,我没亲戚,但还可以走个邻里,这都习惯送些啥呀…”
她也不用说明白了,村长一听这话,立即明白她的为难来,立即体贴地想了个办法给她解围:“男主外,女主内。俺让俺那婆子来和你说道说道,咱这姚家村啊,没啥顾忌的。但哪个花圃里没个几朵坏花坏草的。让她给你说道说道,也省的你到时候惹人青眼了。”
梦寒月当即体悟,…村长的意思是,姚家村整体都是好的,但也有那么几户人家是碰不得的,言下之意是提点她,哪几户人家是碰不得的。
梦寒月立即感激地说道:“那就全拜托大婶子了。”
村长挥了挥手,吩咐她在这儿等一会儿,自个儿去了屋里把婆娘叫来了。
村长婆娘,梦寒月没太接触过。
但只见第一面,就觉得这人是个能站大面儿上的人。
“你刚来,也难为你能想得这么长远。把过年的事儿都给想好了。”村长婆娘穿着件半新不旧的青布染碎花的袄子,下头是藏青色的棉裤和棉鞋。洗的干干净净,圆盘脸上双眼明澈,不像里正家的婆娘那样的温和性情,也不像三郎的婆娘窦氏那样的爽朗。但却是个见眼生情,是非分明的妇人。
梦寒月对于这样的妇道人家,倒是讨厌不起来,道了一声:“大婶子,我虽然来姚家村也有几个月了,却着实不喜欢多出门。除了往日来往密切些的人家,村子里其他人家的情况,倒是不大了解。还是请大婶子多与我唠叨唠叨。”
所谓礼多人不怪。经过这几个月,仿佛无欲无求,没有什么东西压倒在心田的压力,她就在这清风明月间,住着清雅的小院儿,教着一群懵懂上进的乡村娃子,带着可爱懂事的孩子,日子过得惬意无比。
若说有什么担忧和让自己偶尔失眠的话,那也只剩下那对父子了。思念是肯定的,自己带在身边的娃,自己深爱的男人,怎么可能因为分开,就不想念。
但她也明白,活好当下,过好现在的日子,才是如今最好最充实的日子。
“村子最南边儿的那两户人家,祖上原是一个祖父母的,后来上一辈的人,因为一些私怨,吵开了,分家了。现如今里,两家虽然没有如仇人一般。但也是见面当做不认识的陌生人。”村长婆娘没有指明道出她该怎么做怎么做,只是把村里的一些情况告诉了梦寒月。
梦寒月再一次觉得,村长婆娘为人处世很有些手段原则。
她只陈述事实,具体怎么做,却看当事人了。
梦寒月又听村长婆娘和她说了些姚家村里该避讳和注意的事儿,才道:
“多谢大婶子了,我记住了。”梦寒月温和地道一声谢。
村长婆娘觑了她一眼,仿佛肯定一般,淡淡点了一下头。
“如此,我就先告辞了。”梦寒月站起身,谢过村长婆娘就要走了。
“大侄女儿,等一下。”
咦?村长婆娘叫住她?还叫她…大侄女儿?梦寒月有些不明所以地等在那里,等村长婆娘去去又回,手里揣着件小玩意儿。
“前些日子里,闲的慌,想着找些事儿打发时间,就给做了两双小鞋,俺瞧着,你家的妙音也长个儿了,衣裳啥啥的,俺瞧着村里三郎媳妇儿,里正家的婆娘,还有其他妇人家,都给做了些。衣裳是不缺的。
就给做了两双小鞋,你瞅瞅,可还过得去眼?”
梦寒月这才恍然大悟,村长婆娘这是要送鞋子给她家的妙音穿。而唤她一声“大侄女儿”,并不是传统的血缘上的意思,而是村长婆娘为了感谢她教她的小孙子姚玉贵读书,是带了感念之情的。
想到此,梦寒月心里也带着感恩:“真好看,尤其是这一双小老虎头的鞋子,”梦寒月接过鞋子,仔细看,欣喜地抬头看向村长婆娘:“大婶子,你这手艺真正好。真漂亮!…真送给我?”
她略带调皮和淡淡不敢相信的口吻,把村长婆娘给逗笑了,也因此,村长婆娘更觉她亲近一些了,心里也更乐意提点她了,“说是送给妙音的,可不是送给你的。送你,你也穿不下。”村长婆娘难得打趣一声梦寒月。
梦寒月笑了笑。村长婆娘又吩咐了她几句话,这才放她回去。
第二日,看着离大过年不远了,梦寒月放了村里的瓜娃子们一天假,她把孩子交托给里正婆娘,邀了窦氏一同进城去办年货。
窦氏一听,乐了:“成!正好俺们家还有些年货没补齐的!同大妹子一起去,又可以占便宜了。”梦寒月笑了笑,她知道窦氏的意思是说,和她一起去,她会砍价。
说走就走,窦氏家的牛车是现成的,往上头一坐,二人悠然地朝着城里去。
梦寒月心情不错,还哼着歌。
窦氏就问:“你唱的是啥歌儿?俺从前都没听过。”
梦寒月就窃笑,你当然没有听过,除非你也穿越一回。
她如今真地越发像是地地道道的姚家村的村民了。学着姚家村的妇孺们,头上包个碎花儿的青布巾子,耳朵上带上个镀银的圈状耳坠子。出门的时候插上一根镀银的圆柄叉子,就算是很体面的打扮了,要再体面一些的话,就戴上个镀银的手镯子。
进了城,还挺开心,东西置办的差不多了,准备着出城。
忽而,响起号角声。
听得人心一颤。
“咋回事?”窦氏问了一句。
忽而旁边急急冲进来一人,“快,快跪地迎接太子殿下!”
梦寒月脸色一变,顿时有些说不出的微妙来。
恍惚中,彷徨?呆滞?心疼?…期待?
“喂喂!你这妇人傻了吗?快跪下啊!”身旁一人赶紧拉扯她的袖子。
她被一拉,顿时清醒了过来,举目一望…,道路两旁,成片的人伏地不起!
而她,此时就有些鹤立鸡群了。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千岁千岁千千岁…
车轮轱辘声隐约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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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二更~
第三百三十四章囚犯是他!
第三百三十四章囚犯是他!(二更)
马蹄声浑厚,车轮咕噜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够听到铁链的声音!
梦寒月,你到底想干嘛?…跪啊!快跪啊!不跪下的话,就会被他看见了啊!
她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双腿打着颤,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
“唰!”…她终于跪下来了,是窦氏拉了她一把,她刚想道谢,就听窦氏小声责怪:“大妹子,你知道刚才多危险吗?见了皇室,要下跪迎接的!”
梦寒月含糊应道:“我长这么大,没见过皇家的公主皇子,这不,一激动,给忘了。”
“下回可别再犯这样的错儿,到时候可就丢了小命了。”窦氏小声嘱咐梦寒月。
“哎,哎。”囫囵地应了两声。
就听身旁两个文人模样的人小声交谈起来。
“袁兄,你不知道吧,太子殿下这回去一趟福州,可是立了大功回京的。”
“王兄,你说的是太子殿下破获了一起海贼勾结官府的大案吧?上回在翰林佟编修家饮酒的时候,可听了小道消息。”
“哦?什么小道消息?”
“不懂了吧?听说这一回太子殿下,可不是独自回京的。似乎是带回了福州的海贼头子,还有福州福城的县令。”
梦寒月竖着耳朵听着,想要听到更多关于轩辕云霆的小道消息。
转眼间,太子的车驾已然到了近前。她同众人一样,跪伏在地,只是心里太想太想那对父子,他,还有他们的孩子,悄然抬头,小心翼翼觑了一眼。
只这一眼,她浑身仿佛被冰水浇透了一般,肩膀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高头战马上,轩辕云霆,湖蓝的绸袍,丝缎般的黑发,随意拢在脑后,以皇家独有的黄色的玉穗子扎着。
剑眉入鬓,浅咖琉璃的眸子,阳光下缱绻,薄唇微抿,挺直的鼻梁,就跟他这个人一样,硬挺!
驾着骏马的轩辕云霆,威武庄严,皇家的威严,一览无余!
轩辕云霆的骏马上,还坐着一个稚童。稚嫩的脸蛋上,已然有了他亲爹的神态——稚嫩,却不失威严!
身后,是两辆囚车。
原来…原来人人口中的海贼头子,就是雷向枫…
梦寒月不知是什么感觉,见到了想见的人,满足…,看到那辆囚车,气怒!
海贼?
她最清楚,雷向枫不可能是海贼!雷向枫纵然是杀手集团的老大,也绝对不会是海贼头子!
骏马上的男人,更清楚!
囚车里,雷向枫脱下了一身红袍,换了一身囚衣。
但,依然妖媚俊挺。
黑发及腰,散落铺陈!
但她没有看到红家三兄弟。转念一想,许是轩辕云霆并没有发现红家三兄弟。否则,怎么会轻易放过?
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想念,被那辆囚车给阻断了。
为什么冤枉雷向枫?…是逼她现身?
“快低头!”窦氏一把拍在梦寒月的脑袋上。这才把她不知不觉抬着头直勾勾看向路中央车马的头摁了下去。
一双浅琉璃的瞳子从她的黑脑勺上扫了过去。
太子殿下的车驾就在离她一两米处,离得近,那声轻若蚊蝇的“阿娘”,还是让她泪如雨下。
有泪,必须低头。低头,错过了另一双浅琉璃的瞳子顺着儿子视线所及的方向看来,眯了眯眼。
“殿下?”清阮淡淡地询问,“可有不妥?”
温和淡雅的声音,淡淡响起:“没事,进宫吧。父皇该等急了。”
离开时,眼角的余光,依然扫了一眼那个方向。
“阿爹…”
轩辕云霆,淡淡地摇了摇头。平安有些失望,浅琉璃的瞳子瞬间黯淡下来。
咕噜车远去,压抑的气氛也渐渐远去,她抬头朝着车队行驶的方向看去,…依然是那样的威严,那个在一群侍卫队的拥戴保护中小的快消失的背影!
“咋了?大妹子,不会是看太子殿下看呆了吧?俺说你胆子真肥,你知道吧,刚才要不是俺眼明手快,拉扯你一把,这时候,你得成蜂窝了。”窦氏看不懂梦寒月,只当她是看傻了。
“啊,我得好好感谢窦嫂子。这事儿,你看我,多没出息,差点儿就呆了。”梦寒月拉扯窦氏的衣裳,笑闹着。笑容有些僵,为了把窦氏的视线转移开,她忙道:“我刚看见好多卖对联的。不如咱提早买回去,也省的过些时间还要来一趟?”
“也行!反正今儿个都二十七了,再过几天,就年三十儿。”窦氏也说好,二人欢欢喜喜去买对联子。
又置办了些其他东西,二人手把手挽着,又欢欢喜喜坐了牛车回去。
此时已尽黄昏,天色渐暗,离着太子殿下回京已经又去了一个时辰。
去往近郊姚家村必经的出城路只有一条。
那辆牛车上两个女人欢欢喜喜手挽手,路左侧,一座三层楼高的酒楼上,早已站着个俊挺男子。
雅座,靠窗。
湖蓝袍子,墨发轻拢,背手而立于窗前。
目光幽深且长远,…欢喜而悲恸!
“阮总管,圣上传召殿下,…这已经是第三次了!”通往雅座的楼梯上来个侍卫,为难地与清阮禀报着,“宫里李大总管的亲近传的旨。”
清阮拧了下眉,看了看临窗而立的俊伟男子,他的主子。这才不动声色地挡在那前来通报的侍卫面前,垂了眼皮,道:“再等等吧。”这时候,就算是当今圣上前来,殿下也不会离开半步的。
侍卫哑然,小心翼翼觑了一眼清阮:“这…”,俨然很为难。
清阮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要是宫里的李大总管亲自前来的话,你就把他老人家请上来。…或许他老人家看着殿下长大的,能与殿下说上两句话。”
额…侍卫惊讶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阮总管摆明是不想这时候去碍太子殿下的眼。这就推了李大总管去当这个替死鬼…
侍卫心里闷苦,反正到时候,李大总管明白过来了,总不能拿他阮总管这个太子殿下面前的红人怎么样…,李大总管不爱记仇也就算了,要是记恨的话,可不得把他这个中间传令的人给记恨上!
哎…他们都是大人物,…谁叫他是小人物?
侍卫苦着脸道一声“是,属下记住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三十五章先骗到手再说
“殿下还说不想太子妃…”人少时,也是那辆不大起眼的牛车走了老远后,清阮挪着步子来,他可不傻,什么时候能说话,什么时候把嘴巴闭紧…,若是扰了殿下,后果只看像个霜打的茄子罚站似的呆在一边儿上的李大总管就知道了。
所以,要与殿下说上话,得等!
至少得等那牛车离开殿下的视线里。过上好大一会儿再去说!
“清阮,你说谁想那丑女人了?”
清阮一喜,殿下果然没有发脾气,只是还太别扭…,为了殿下的脾性别再一时阴天,一时雨天的,清阮觉得,还得点播下主子爷。
旁观者清,越是站在中间的,越是看不清。
清阮垂了眼,“谁想太子妃?…别的奴不知道,但有个人一定特别想念太子妃殿下的。”
“被殿下囚住的‘海贼头子’呗。”说这话时,额头上已然沁出冷汗来。
隔了好大一会儿,清阮小心翼翼,觑了眼前伟岸的主子爷一眼…
“清阮,”温雅清淡,却叫清阮心里扑通跳,…别人不清楚,他这个跟随主子爷这么久的近侍,怎么会不知道?
清阮不敢再挑战轩辕云霆的底线了,“噗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请殿下屏退左右!”
说话时,虽胆战心惊,却坚毅异常,分毫不退,执着的很。
轩辕云霆面无表情,只淡淡抬眼扫了一眼清阮,旋身姿态如王,落座太师椅上,一旁的李德全后悔死了,怎么惹上这魔星。回去和圣上交不了差也就算了,如今还要亲眼目睹这一出!
清阮小东西可记恨的很,他今日瞧了他笑话,明日后日就能把他李德全给算计一遍!
“殿下,请屏退左右!”清阮一磕头,声音撞击在青石地砖上,声音嘣脆,…太师椅上的王者淡垂眼皮,手撑把手,好不惬意。
“殿下,请屏退左右!”又一声嘣脆声。说话人眼神更坚毅。
“抬起头来。”过了好半晌,李德全的老脸在变成死白的那一刻,终于听到一声淡弱清风的声音,而这,短短几字,仿若仙乐,动听悦耳。
清阮得了令,这才抬起脑袋来,“殿下!”又是一叩首,这回只为表示对座上男人的顺从和忠心,行大大礼,额头碰地并无声。
座上男人微微扬眉,声音无波无谰:“给孤一个理由?”没说什么理由。
清阮听得懂,李德全也听得懂。
这二人都是聪明人。
李德全听得懂,所以,竖起耳朵来,更想听一听,聪明的清阮小东西怎么会挑在这个时候可以激怒太子殿下这魔星的。
“清阮有话说。只跟殿下说。”饶是跪在地上,额头喷血,看似狼狈,依然清傲和倔强。
座上男人这次并未示弱不见,不曾看周围,身子挪了挪,修长大手随意挥了挥。
李德全行了个退礼,带着雅座里为数不多几人,悄无声息退下。
也才刚下了楼梯,但泰山压顶之势仿佛依然在,刚才那气氛太压抑。…李德全庆幸地抹了一把额头,不出意料,摸到一片湿冷。
该打到回宫了,陛下那里还要交代。挪了脚跟,就想离开。迎面多了一把扇,…“哎哟,谁啊!”
“嘘。老家伙,你往哪里走?”
“陛…”李德全差点叫出声,好在及时收住嘴巴,赶紧贼兮兮靠近了老皇帝身边:“陛下,您怎么来了?”
“怎么,朕去哪儿还要和你这老货禀报吗?”老皇帝久未见儿子,那不孝的东西回来第一个竟然不是来面见他!
李德全是老皇帝的近侍,哪里不知道他这是受了无妄之灾。心里一千个一百个不乐意,今天个怎么就这么倒霉。这对父子今天个都能折腾人!
可…这对父子是当今天下最贵之人!
李德全暗自叹息,像个没脾气人似的,腆着老脸讨好问:“陛下,回宫吧。”
“回什么宫,朕连那混小子的影子还没见着,怎么能这样回宫?”老皇帝心里记挂儿子,哪里管李德全去。
“呀!这哪儿成啊!”李德全一急,出口的声音就有些大了。
“嘭!”一巴掌立即拍在李德全的后脑勺上,老皇帝怪怨道:“你这老货干嘛这么大的声音!惊动了朕的这位武功高强的儿子,朕还怎么偷听?”
偷听?
偷听!
李德全确定自己的耳朵没坏,苦了脸跟着已经猫着身子,小心翼翼靠近楼梯的老皇帝身后…
楼上雅座
轩辕云霆轻笑一声,“清阮,你这身清贵快比上京城里的公子哥儿了啊?”轻笑,却冷。
清阮把身子挺得更直:“清阮的这身清贵,是跟着殿下身边养出来的。京城里那些纨绔子弟,不配拿来与清阮相提并论。”
“好!”轩辕云霆一抚掌,赞叹道:“果然没叫孤失望!说吧,特意把人支走,你想和孤说些什么?”
“谢殿下不怪!”清阮行谢礼。没人知道,他的心跳刚才有多快!
“先别谢!”轩辕云霆又冷了脸:“孤还没决定不怪罪于你。你扰了孤的好心情。若是待会儿说不出让孤满意的来,你自行去南宫尘那里请二十鞭子。”
清阮又是一叩首,才抬头,道:“殿下。清阮得罪了。清阮斗胆问殿下。为何执着梦寒月?”
不称太子妃,直呼其名。
轩辕云霆陡然眯眼:“孤可以回答你的问题,这之前,告诉孤,为何不称呼她太子妃?”
“清阮心中,只有与殿下并肩而立的女子,才是合格的太子妃!她只有站在殿下身边的时候,这时她才是厉唐帝国的太子妃!”
轩辕云霆自上而下地睥睨着久呆在他身边的清阮,忽而,笑了,勾唇道:“孤认为,你可以接替李德全的班了。”
清阮陡然黑脸:“殿下,清阮还要娶妻生子,李大总管他老人家未必看得上小的。”他才不要做太监!
“咳咳,言归正传。”轩辕云霆不过是开个小玩笑,“你问孤为什么执着那丑女人?”
不待清阮说话,轩辕云霆径自道:“她替孤生了两个可爱的小子,她为了孤,与家人决裂,含辛茹苦带大孩子。她还为孤私底下吃了很多苦。”
“殿下,请说真话。”清阮又一叩首。
轩辕云霆微微眯眼,换了个口气,有些无奈:“孤最初对她并无感情,…这一点,除了孤,清阮你最清楚。”
清阮想了想,是这么回事,最初时候,殿下知道了太子妃私自生下了小公子,是要杀她的。只是因为要调查清楚,太子妃是不是奸细,这才暂时留了她一条性命。
“后来,她着实太有趣。孤觉得太无聊,有这么个玩意儿陪孤玩闹,孤觉得也不错。但当孤调查军盐被掉包的案件时候,化身南宫尘同她一起去北疆。
北疆之行,孤才确定,她是孤想要的女人。”
清阮听后,又问:“清阮跟随殿下身边多年,殿下的脾性也知道一些。殿下的性子,既然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放弃。”忽然语气一变:“既然如此,殿下为何不与太子妃表明心意?”
“孤表明了!”说到此,轩辕云霆满眼怒火,咬牙切齿道:“那丑女人根本不屑一顾!”
清阮发誓,他知道的真的不是这样子。
“阿大在太子妃身边的时间最多,清阮曾不下一次听过阿大说过,太子妃也许并不知道殿下的心意,或者太子妃根本就不认为殿下的喜爱能够长久。不然就不会对自己这么严苛。
太子妃在江南苏地的时候,总是强悍地完成陛下的交托。有一回太子妃殿下午觉时说梦话,被贴身照顾的明月姑娘听见了。
阿大后来才从明月姑娘那儿知道,太子妃殿下午睡时梦中曾说过,谁都别想逼她交出孩子去…”
轩辕云霆是聪明人,顿时就将几件事联系在一起…,难道她那么努力在苏地活动,就是为了完成老头子的圣旨?…她难道以为老头子和他后悔了,不想那么晚将平安接回皇室,他们这么做是为了逼迫她无力,逼迫她到走投无路,然后认输交出平安?
这么一想,似乎什么都通透了!
不安?…她是不安吧。不然的话,怎么会在午睡时说出这样的梦话来?
“殿下想通了。清阮自行去南宫二公子那里领鞭子去。”
“可即便如此,她要孤一生一世一双人…”轩辕云霆有些失神,清阮的一番话,叫他有些无措,再加上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轩辕云霆,心,少有的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