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查过了,都是些小渔船,没见到可疑的船只。”
“那些渔船,你们进去,一个个搜了吗?”轩辕云霆又问。
“都搜过了。大江上面的渔船,但凡入眼的,都挨个儿搜过了。”他们要是连这个能耐都没有的话,真是愧对主子了。
轩辕云霆蹙眉,依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轩辕云霆烦躁地来回踱步。
忽然,眼一亮!“你们搜的哪里的江面?”
“就是流经江南州的江。”
“支流呢?你们只搜了主干道?”
阿大脸色有些发白,抖着唇:“属下思虑不周!请主子责罚!”
“罚!但不是这时候!你问江南州知州借了人手,加大搜查范围!别搜附近的支流了,估摸着,如果真的是走支流的话,这些日子,也该走远了。”
轩辕云霆每回都晚一步。不是他蠢笨,是太担忧!担心则乱!
他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尽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丑女人,别叫我抓到你!否则…”否则怎样,轩辕云霆在心里差点儿上演全武行!
…但这种想法,在随着时间过去,一次一次得到让人失望的消息后。
某天夜里,轩辕云霆独自凭栏而坐,望月兴叹:“丑女人…只要能找到你,孤…帮你抄金刚经。
第二日,便又下了诏书。
凡能提供线索者,赏金百两。线索起到作用者,赏金千两。能活捉太子妃者,赏免死金牌一枚!
这下举动,彻底让厉唐百姓震荡了!连朝堂之上,也不可避免。众多家族,尤其是那位高权重,传承历史悠着的家族,一个个卯足了劲儿,动用了大半家族力气,势必把人给找出来!
这厢找人找的满城风雨。那厢找芨芨草找疯了头。
若说最幸福,该是梦寒月。
一人为她命奔波,一人为她踪迹奔波。还有她名义上的兄长,同样不遑多让!
此时,她该最幸福。可惜,幸福的人有时候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幸福,以至于很多的时候,与那幸福擦肩而过。
梦寒月此时正卧病在床。
冷大夫开的药是好,祛热。但是她的体温还是有越来越上升的趋势。
冬婵早就支撑不住了,梦寒月让她靠在外面临时支起来的小床上面。
之前还好,有冬婵,凡是还可以偷偷懒。
现如今,冬婵也病倒了。想喝一口水,得自己爬起来。
她也知道,只要她说一声,雷向枫会让下人来伺候。但她实在不想再搭上一条人命了。冬婵是害她的人,别人却是真无辜。没必要为她再搭上一条性命。
因此,那每天的药,和三餐,全都是梦寒月叫人放在院子口,用个托盘托着放。不许人进来的。
“都怪你…”
饶是此时,冬婵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越往后,说的越是厉害。尤其是在她出了痘子后,她说一句这话,过一会儿就会捂着脸哭。
“呜呜…”
果然,梦寒月叹了一口气,早就习惯冬婵怪完了她后,自顾自地捂脸哭。
“有什么好哭的?好似真是被人害的一样。若是没有害人之心,你哪里会是现如今这样的下场?瞧一瞧你其他八个姐妹,可不都好好的活着?”
“你怎么可以这么镇定?我们都要死了。”这时候,越到后头,越能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我以为你烧糊涂了,看来脑子还挺清醒的。”梦寒月扶着桌子走,慢慢挪到屋门口,消瘦如柴的手掌虚扶着屋门,仰望天空:“起来看蓝天白云吗?”
冬婵尽管虚弱,还有一副尖锐的嗓音:“你不懂吗?我们快死了!你还有心思看那些没用的东西?”
梦寒月淡淡回头,忽而冲着冬婵露出一抹虚弱的灿烂笑容:“反正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天天想着自己快死了?
冬婵,我信这世上真有地狱黄泉。你害我死,我也一报还一报,终究也是害人的人。你以为我们两个能上天修仙?
下了地狱,也不知,那儿的天空是不是蔚蓝的,那儿的云朵是不是绵白的一团一团的。”说罢,弯唇一笑:“你真的不看吗?”
冬婵有些心动,咬着嘴唇:“是我害了你,你会和我这个仇人一同看蓝天白云?死后记住一样的天空?”
“不一样。我的眼里和你的眼里,看到的,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梦寒月望着天空,都说,人快死的时候,会想起从前很多的事,很多的…人。
不顾冬婵的诧异,她苍白的面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其实,…我真的很幸福。”
但是让她重新选择,依旧会死性不改选择现如今的选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零八章雪中送炭
“老身真的是来求见雷夫人的。”雷府大门口,一个婆子被门房拦在大门,此人赫然就是王牙婆:“小哥儿,你行行好,给老身通传一声吧。”
“哎呀!都和你说几遍了,王牙婆,我们夫人不见人,谁都不见!”这是大爷吩咐下来的,夫人不见外客。
“怎么会呢!雷夫人可与老身说好的。”王牙婆满心焦急,以为是门房故意刁难,从兜里掏出几枚碎银子:“小哥儿,你就帮老身跑一回?”心里却苦笑,她王牙婆做生意至今,还是头一回,没赚到银子,却赔了银子的。
只怪雷夫人给她开出的条件太叫人心动了。
拿去孝敬门房的银子,又被推了回来。
“咦?”王牙婆有些吃惊,心里不禁想,难道是嫌少?到底是雷府上的门房啊。
“王牙婆,你当我是见钱眼开的小人?故意刁难你?今**就是给我百两千两的银子,我也没法给你去通传一声啊。”
王牙婆心里陡然一跳…,这么说来,真是雷夫人不愿意见她?
“王牙婆,看在你前前后后跑了不下四五趟了,我就偷偷告诉你。”一边儿谨慎地左右前后看了一番,没见到其他人,这才靠近王牙婆,悄声说:“夫人已经病了好些日子了。府里各个战战兢兢。”
“病了?怎么会?”王牙婆诧异不止地惊叫了出来。忙吓得门房小哥把她嘴给捂住了,“嘘!嚷什么嚷?叫人听到,我可得挨板子的!”
“哦…,这么说,雷夫人真是病了?”王牙婆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了那天见到雷夫人时候,她发了疹子。
心里有些游移不定,咬了咬牙,问:“那现在夫人还好吗?到底是什么病啊,这么凶险?”
“没什么,出了疹子而已。只是我们夫人身体本来就不大好,才闹得这么凶险,大爷也不大乐意别人说起这事,认为这会折了夫人的寿元。所以,府里上下没人敢说。”
“你这小子,又在偷懒闲话了!”忽然,二人之间插进第三道声音。
“啊!”门房一转身,就看到了雷堂,顿时吓得三魂六魄不全,“大,大管事。”
雷堂皱起老眉,狐疑地看一眼门房:“你这小子刚才在说什么呢?”
“没,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你心虚什么?”看这门房心虚的样子,大管事雷堂更加肯定这小子有问题,老脸陡然一沉,精明的眼睛瞥一眼王牙婆,又盯住门房:“说!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啪!”门房心虚,雷堂声音阴沉,陡然拔高,顿时吓了个大马趴,啪嗒一声就给跪在地上,“大,大管事。别,别发奴才。”一五一十把刚才与王牙婆说的话禀告了雷堂。
“混账!府里的事情,你往外面传!去领鞭子去!还要我吩咐?”
“等一下,”王牙婆这个身份,现在站在这里也是尴尬,但她忍无可忍,决定把心里话,问一问。
“堂总管,借一步说话。”
雷堂顿住脚步,转身看王牙婆:“王牙婆还有什么重要事儿?”府里现在风声鹤唳,这老虔婆偏偏还来找夫人。
大爷都快焦虑得病了。
王牙婆拉着雷堂的一边手臂,就给拽到一边去,“堂总管,”硬着头皮去问:“堂总管,夫人是不是…是不是…染上痘子了?”
雷堂倒吸一口冷气,迅速低头看王牙婆,眼中有着思索之色。
“何以这么问?”到底是精明油滑的,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反倒反问王牙婆。
“老身之前是见了夫人身上的红疹子的。都快三四天了,都不见好。老身觉得不是疹子。”
“那也不见得就是痘子。”雷堂提出质疑。
“实不相瞒,老身的丈夫,儿子和儿媳妇儿就是染上牛痘过世的。”王牙婆心中沉痛,抬头问雷堂:“但老身家还有个小孙子在上学塾,当初老身家的小孙子也同是染了痘子的。”
“啊!”饶是雷堂为人处世圆滑稳重,也还是听了王牙婆的话,吃惊地瞪大眼睛,瞪向王牙婆:“你随我来。”
雷堂面上陡然严肃,“夫人的病情,府上除了大爷,谁都不知道。你随我来,我请示了大爷,大爷愿意见你,就会见。”
“如此多谢了。”王牙婆道:“我还指望着在雷夫人手底下做个大将,赚大钱呐!”王牙婆也不是舍己无私的人,没有利益,她也不会这样处心积虑地要见雷夫人一面的。
西苑
自梦寒月独占东秉阁后,雷向枫就搬出了那里,带着两个孩子住进了西苑。西苑清雅,里东秉阁最远…,这样打算,也是为了两个孩子。
甚至,整个府里,都被下令,没有允许,不许靠近东秉阁,赫然是将东秉阁里圈禁起来了。
府里谁都隐隐察觉出不对劲来,但无奈,东秉阁外围全叫侍卫给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巡逻着。
“大爷。”雷堂躬了躬身。
“是你啊。”雷向枫原先撑着书桌,打了个盹儿,这会儿叫雷堂给弄醒了。妖颜少了往日的精彩,多了一丝疲惫和忧虑。平日里抖擞的声音都透着难言的无力和粗噶:“有事儿就说。”
“大爷…”雷堂把王牙婆家的事情重复一遍给雷向枫听。
“啪!”雷向枫拍案而起:“你说的是真的?”两眼里都燃起希望来。
“好!你请王牙婆进书房来。”用的是“请”字。可见,雷向枫早就急疯了,像个无助的苍蝇乱蹦跶。
雷堂出去一会儿,就把王牙婆领进了书房。
“婆子见过雷大爷了。”王牙婆守礼地服了服身子。**们这一行,见到大主顾就得点头哈腰,早就习惯。
“快快请起,王牙婆。雷堂说你家的小孙子得了牛痘,却救了回来。此话当真?”雷向枫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教,什么身份。此时两只眼睛看着王牙婆,就好似要把王牙婆给融化了一样。
王牙婆老脸红了红,被这么一双妖魅的紫眸这么“热情”地看着,还真是少有人能抵住雷大爷的魅力啊!
“是的,当年婆子的丈夫,儿子和儿媳妇儿,还有小孙子,都染了痘子。其他人都去世了,小孙子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之后,婆子实在是没钱看病了,连吃饭的银子也没有了,婆子听人说了,西侧有块盐碱地,特产的野草可以炖汤喝,管饱还暖胃。…婆子记得,就是那个野草,小孙子喝了之后,渐渐地病情不再恶化。
老身原是为了填饱肚子,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作用。婆子打着活马当作死马医的打算,又去割了野草煮汤给小孙子喝。…没想到,连着喝这野草汤,小孙子竟然熬过气儿来了。
可惜老身发现那草的时候,丈夫,儿子和儿媳妇儿已经去了。”眼中满是遗憾。
这事儿听起来不靠谱。
但当雷向枫听到“那草”的时候,顿时就信了。
因为梦寒月也说过,让他去找芨芨草。
他派了人去找,可是到现在都没有踪迹。
雷向枫紫眸发光地看着王牙婆,“那草在哪里?烦劳王牙婆给我带个路,可好?”说的又极有快。
“这么说…雷夫人是真的得了痘子了?”王牙婆不答反问,“雷公子,老身…可否见一见雷夫人?”
“不行,她不让人靠近,连我也不行。”雷向枫苦笑起来,“她怕传染给别人。”
“没事的,家里人染了痘子的时候,是老身伺候着的。”
雷向枫有些犹豫,“这样子吧,你跟我来,她若愿意见你的话,你就去看看她吧。”
王牙婆应了一声好。
雷向枫亲自带王牙婆去见梦寒月。
但去之前,让人按照梦寒月的要求,只要靠近院子的,都得换上遮住脸,捂住全身,只露出眼睛的“隔离服”。
等到了东秉阁,雷向枫脚下一个用力,飞身到东秉阁的围墙上站定。从手指上拿下一个扳指,朝着主卧飞去。
不一会儿,里头果然有了动静。
“雷向枫,找到芨芨草了?”
“月娘此时还有心情开玩笑?”紫眸中一闪而逝的心疼。
那身憔悴,还是那个说起“商道之上,我无所畏惧”的女人吗?
才三天而已!
“芨芨草我没找到,但我找到一个有可能知道芨芨草下落的人。”
“谁?”梦寒月“咦”了一下,问道。
“王牙婆。王牙婆的小孙子曾经染了痘子,就是喝了一种草熬制的汤水,过了那死关的。”三言两语把重点讲开,立即就又转达了王牙婆想亲自见见她的意愿。
“你可愿意见一见她?”
梦寒月沉思一会儿,“她亲自见我,应该是有话问我。我以病重为借口,不见她的话,反倒让她心里忐忑。”此时,发着烧,她依然不紊不乱的,气息却乱,叫一声雷向枫:“烦你让王牙婆也体会一把高人一等的感觉。”
“有何不可。”雷向枫见她到了此时,还有心情幽默,弯唇洒脱一笑,“你等着。”身子下了围墙又上,再上围墙时候,身边赫然多了王牙婆。
“王牙婆有话直问,我还没死,别怕我赖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零九章月娘好虚伪(一更)
王牙婆看到梦寒月的瞬间,骇然地瞪大老眼。
瘦!好瘦!
但那双眼除了疲累外,再看不出其他。仿佛生死她都看淡!
“雷夫人这么坦然,婆子也直话直说。”王牙婆道:“雷夫人,婆子只问一句,那天雷夫人所说之话,可还算不算数?”
哦…,果然是为这件事情来的。梦寒月倒是不恼王牙婆在自己病重时候,还只关心这种事情。合则聚,不合则散。自古都是如此。
欣然点头。却说:“王牙婆。话是我说出口的,我活着,自然算数。”言下之意是,她死了的话,那就不知道了。
“婆子信雷夫人是有福之人,福大命大,福人天相。”
“婆子少来!这话说的好听,也就是好听罢了。前头路,明暗不知。还不如婆子领了府里人,寻来仙草救我命呢!”
王牙婆哑然,忽然失声一笑:“行!雷夫人就是不用婆子,婆子我还是会给雷夫人送来救命草的。”
王牙婆摇头暗自笑了笑,和雷夫人说话,就是爽快。也叫人有说话的乐趣。
她打心里期待雷夫人能挺过这一关。
雷向枫和王牙婆走后,东秉阁里还有一位娇客。
“你信个三教九流的老婆子?”冬婵蹙了蹙眉,嫌弃地看向梦寒月。
“到时候,你可以不喝那草药汤。”所以,信不信由你自己。
冬婵惊讶问:“你还要救我?”如果真如王牙婆所言,那草真能治好痘子的话,她还要救自己?“你不是应该恨我入骨的吗?”
“一条性命呢,怎么可能对你喜欢的起来?说起恨,对你还没必要。”无关紧要的人,恨?太累。话锋一抓。眼神如刀子,锐利地射向冬婵:“你害我是事实,我说过吧,我这人,睚眦必报。其实你该祈求上天,让你死于牛痘。”何必活着受罪。
王牙婆做事极有效率,不多时,顺利拿到了芨芨草。她还不知这草名,只知道这草就长在一片盐碱地上。
当雷向枫见到这草的时候,心里的希望越发大了。
从怀中拿了梦寒月画的芨芨草的图纸。仔细对比起来。还真与图上所画相似。
“快让大厨房给炖了草药…啊,不!”雷向枫转了两圈回来,又回到王牙婆面前:“王牙婆还是请你亲自给我夫人炖草汤喝吧。”王牙婆炖过。也治好了她孙子。
正是因为如此,雷向枫才会非王牙婆做不可。
王牙婆心里真把雷向枫夸了一番。
若是别人家的主母染了痘子,怕是立刻送去外面看守起来了。雷大爷真是爱护雷夫人啊。
喝了草药汤的梦寒月,正在小憩。
“真的能有用?”冬婵也虚弱,问。
“听天由命…。人定胜天什么的遇到生死相关的时候,真是无从下手的。”她闭眼假寐。
这样毫无担忧之色的梦寒月,冬婵这些日子已经看得够多了。
“成!你淡然,你无欲无求,你是圣人!行了吧。”
梦寒月撑起身子,转过头去看冬婵:“你发什么脾气?难道你发脾气。一切就会像没发生之前吗?”说罢,苦笑一声:“…你后悔过吧,是不是觉得从前的日子过得特别的滋润美满?相比起现在的处境。是不是想一想,即便被大爷赶出府去,也比现在来得强?…是吧,你是在后悔吧?”
冬婵嫩唇干瘪,贝齿咬了咬干瘪的下唇。眼中有后悔,有懊恼。
梦寒月苦笑一声…。她在做什么?到底是在问冬婵,…还是其实是在借着问冬婵,真正却是反问自己?
不禁连她自己也有些希冀地把目光落在冬婵的脸上,等待冬婵的答案。
冬婵又紧了紧拳头,眼中闪过挣扎,像是一场激烈的拉据赛。…到底是后悔,还是不后悔?
到底让她重新选择,她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曾经也想过,只要是为大爷,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做的来。可我这回真正频临死亡的时候,我又想活着,只要活着,什么都好。”
梦寒月垂下眼皮,…只要活着,什么都好吗?
冬婵没有给她一字半句答案,但言辞态度上已经表了态。
她想活着,便已经后悔当初所为。
梦寒月苦笑一声…,原来会后悔。
“可是!我绝不后悔!”忽然,苦笑变冷笑,落在冬婵眼里,就成了残忍一笑。
冬婵把死亡想的太简单,所以真的接近死亡的时候,开始后悔了。
但她从来都知道,她不想要什么!
或许到如今,她对自己想要什么,反而没有对自己不想要什么,来的洞彻明白。
…连着喝了草汤两日,梦寒月有所好转。冬婵也一起向着好的方向转变。
这让雷向枫很兴奋,冷大夫执意天天来给梦寒月和冬婵把脉。这是唯一的外人可以靠近东秉阁的机会。
冷大夫连连称奇,见着一日日的,东秉阁里两位的病情有所好转,连带的,心里都飞扬开。甚至亲自研究其那草来。
但痘子开始消去的时候,恶疾奇迹般痊愈的时候,又出现新的问题。
这个问题对于能够保住性命来说,简直就是小事情。
冬婵很在意,连着对着铜镜,左照照右照照,不满厌弃地瞪着铜镜中的自己:“这满脸的麻子,可怎么消去啊?”
忽而,她摸着自己脸的手指顿了顿,狐疑地瞥向梦寒月,很仔细地观察了梦寒月一会儿,“你的脸上怎么没痘子结成的痘迦的?”
当然会没有,因为上一层是人皮面具。到了夜里的时候,梦寒月怕痘子起,都会把面具拿下来,反正冬婵也不敢靠近她,中间隔了屏风,也看不见。
但此时,面对冬婵的质疑,梦寒月稍楞。
冬婵已经跳了起来,动作敏捷地跳到梦寒月面前去。…其实也怪梦寒月自己不好。因着生了痘子,通气很重要,她不敢把面具按照雷向枫交给她的办法黏在脸上,只是草率地附在脸上,平日冬婵根本不注意的。这时候却叫冬婵钻了空子,尖长的手指抓向梦寒月的脸。
“真…的是假的?”冬婵手指摸到异样来。脸色变了变,顿时顺势一把揭开梦寒月松松附在脸上的皮子。
“你…”冬婵看清眼前脸,手中皮子拿不稳,落了地,“啪”一声,自己倒退两步,却左脚绊倒右脚,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惊恐地看着眼前脸:“太子妃?”
梦寒月的头像几乎每个地方都有了。
“啧啧,自己寻思,怪不得别人了…,这下就更不能放你活着离开东秉阁了。”她笑如恶人,奸猾狡诈,又如猫优雅。
走近冬婵身前,蹲下身子,“你说你多可惜?咱俩也算是同患难过,如今全都大好,我说不定就把之前事给忘记了。”谁叫你好奇心重呢?
“你,你走开!”冬婵惊恐后退,碰到一双脚,抬头一看来人,顿时眼中闪现希望。“大爷,她,她,她是…”
“嘭!”冬婵惊诧中被来人踢飞,整个人撞在了墙壁上,顿时喷出好多血来,来人背着手臂,紫眸深沉地踱步到冬婵面前,优雅的冰冷,睥睨着冬婵:“她是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