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爷沉不住气,厉声问道:“法师,在哪里?”
“就在宝月楼!”箫剑指向宝月楼的方向。
老佛爷原来半信半疑的,如今已是全然信服。切,不就是从宝月楼开始的吗?老佛爷恨恨道:“就请法师帮忙祛除那作恶的东西!”
箫剑带领着众人来到宝月楼:“容去会它会!”箫剑领几人进入楼中,面门大开,老佛爷在外静等。可以看到屋内铃声大作,咒语阵阵,满屋子的人跳来跳去,声势惊人。个柔弱的子低头缩在旁瑟瑟发抖。老佛爷恼怒地看眼。
半晌箫剑从楼中出来,又在楼下挥舞段时间,口中念念有词:“万神降临,万鬼归!诸鬼听令,莫再留连!度尔亡魂,早日成仙!人间世界,与尔无缘,为何作祟?有何沉冤?莫再徘徊,莫再留连,去去去去,早日成仙???”念得煞有介事。
好阵,方渐渐停下,道:“那恶鬼已被收服!”
老佛爷舒口气:“多谢法师!”
临走时,那拉还注意到,那个疑似含香的人依然跪在边。那拉心下思忖,他们什么时候将人换下的,箫剑还是有些偷梁换柱的本事。
壮大的萨满法师的队伍离开宫廷,箫剑自始至终绷得紧紧的,无暇关注其他。而晴儿,乖乖跟着老佛爷身后,不声不响,两个前世命中注定的人就样擦肩而过。
永琪送萨满法师出宫,新月、小燕子和云娃早趁乱混入队伍,不知不觉离去。
老佛爷和那拉回到老乾寝宫,就听得小太监喜道:“皇上醒!”
老佛爷大喜,连连道:“个萨满法师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三步并作两步进屋,见老乾坐起,满面笑容:“皇帝,感觉怎么样?”
老乾看着老佛爷布满血丝的双眼和那拉略显憔悴的面容,不由动容:“皇额娘,辛苦们!”
老佛爷欣慰道:“皇帝无事,哀家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那拉见状忙命传膳:“皇上几没有吃东西,刚刚醒来,先吃些清淡些的!”又命传太医。
时皇上醒来的消息传遍宫中,众人传膳的传膳,传话的传话,众嫔妃也接连赶来,面上皆带着喜色,走路都带着风。几日,宫里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
寝宫内喜乐融融,众人赶着些吉祥讨好话,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前两日的话题。时半日过去,老佛爷又尽力劝皇上吃药,好生休息下,暂且不去想别的事情。到第二日早,众人又过来请安,老乾听得门外有人在闹腾,便有人传:“什么事,进来回话!”
进来的是老乾的贴身太监,噗通声跪下,面容惊慌:“回皇上、老佛爷、皇后娘娘和众位娘娘???大事不好!”
老佛爷怔怔,没反应过来。
老乾的面容却是慢慢阴沉下来:“什么事?”
“香嫔娘娘和身边的个小太监???还有五阿哥???和???和小燕子???还有???还有???新月格格???和???和的贴身婢???”那太监每句,老乾的脸色就黑层,那太监已是抱着视死如归的神情,闭眼道:“都不见!!!”
老佛爷霎时明白什么,眼前黑,终是再也支持不住,头栽倒。
“皇额娘!”老乾只觉胸口如同被重重击下,股腥甜涌上来,满口苦涩,硬是生生压下去,面色狰狞,那眸中凝聚着无边的风暴,众人都不禁打个寒噤。声音仿若从深渊中传来:“传令下去,缉拿含香、永琪、小燕子和新月!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努达海自尽
紫禁城上空压着大团大团的乌云,翻滚汹涌,整个皇城片死寂。慈宁宫内,烛光如豆,老佛爷已然醒来,拽老乾的手,哑声道:“皇帝,都是哀家放他们!是哀家太糊涂!”
老乾虽是面容凝滞,脸色僵硬,对着老佛爷,却还是缓声道:“皇额娘,您都是为儿子着想,不怪您,都是那几个不成器的…咳咳…”老乾剧烈咳嗽起来。他身体本就没好,从内而外都是虚的,如今是硬撑着,刻也没有停下休息调养。
那拉此刻还真不希望老乾就此倒下,忙扶他在床边坐下:“皇额娘,您也劝劝皇上,太医的药他也不喝,非要等您醒来。您和皇上,哪个不是咱们的支柱,非得为对方,折腾自个儿不成?”那拉擦擦眼泪:“就算是为对方,为咱大清,也要保重好自个儿啊!”
“皇帝,哀家不要紧,哀家挺得住,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老佛爷硬是从床上坐起来,沉声道:“怎么可以不喝药呢,快去传太医!”
“已经叫去!”那拉道。
老佛爷突然想起什么,咬牙问道:“那几个人,皇帝准备怎么办?”
老乾的脸上浮过丝阴骘:“朕已命人全城搜查,出城追捕,势必把他们全体捉回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老佛爷闭眼,将手从老乾胳膊上松开,无力道:“罢,既然是他先背叛的哀家,哀家何必还要再顾念他!”老佛爷没是谁,可大家心里都明白。“从此以后,就当哀家再没个孙子!”
老佛爷沉沉躺下,眼角沁出滴泪水。
老乾紧紧手,长叹声。半晌,屋内寂静无语,只有老乾时不时的咳嗽和重重的喘息。
太医悄悄进来给两人把脉,将方子交给下人,又轻声退出去。
静悄悄的,老佛爷突然问:“找到他们没有?”
“还没有。过才追捕,怕是他们走远!”老乾忙道:“不过,那含香身上有香味,循着这个,必能找到。而且,小燕子和新月的脸上还有麻子,也很好认。想必应该很快能找到。”
那拉见机进言:“恐怕他们也会分开走…”
“分开走?”老乾眼睛亮,若有所思。
那拉分析:“他们人太多,目标太大,走在起非常显眼。若是分开,汇入老百姓中,才是最安全的方法…而且,极有可能走的不是个方向…”
老乾头,自去再做部署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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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找到是含香,含香和永琪他们刚出京城便分开逃亡。虽然和蒙丹扮成香料商人,可老乾重查的就是方面,搜捕队伍又随身带着猎犬,没过两天,便在城郊抓获。含香赐毒酒,对外宣布是病逝。蒙丹被装入囚车,路押送到阿里和卓面前,又命随行官员训斥阿里和卓顿,让他看着办。
阿里和卓哪里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霎时手脚冰凉,也顾不上痛失爱,忙将蒙丹拉出去砍,将头挂在城墙上,罪名是背叛他们回部,以儆效尤。之后咬牙又送个儿名伊伯拉罕的过去。老乾只是略略看眼,封为和贵人,便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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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皇宫后,新月央求箫剑将放到他他拉府的门口就可以,箫剑遂将放下,接着护送小燕子和永琪、含香他们逃亡,出京方分开不提。
新月在门口犹疑半晌,终是敲开他他拉府的大门。
门房探出个脑袋,看是个丑人,便不耐道:“找谁啊?”
新月鼓起勇气,柔柔道:“我找努达海。”
门房斥道:“将军的名讳岂是等贱民可以直呼的?”
新月顾不上门房的态度,拉住激动的云娃,噗通声跪下,连连膝行上前,拽住门房的衣服下摆,哭泣道:“求求你,让我见见努达海,就问他句话,一句话就可以,求求你,让我见见他吧!”
门房个踉跄,饶是扶着门,也差摔倒,哪里见过样的人,见着个人就跪下哭诉,哭得还那么难看,好像他做什么伤害理的事样,也不照镜子瞧瞧自己的模样!门房眼看着有人在路边指指,丢不起人,忙脚踹开新月,道:“别,要找将军不是,他早就出征攻小金川去!”啪的声将门关上,骂声“疯人”便丢到脑后去。
新月怔怔,呆,努达海怎么走,也没有跟声。半晌,站起身来,坚定道:“云娃,我要去找努达海!我不相信他会么对我!他定是有苦衷的!”
两个人就这样上路。新月带着云娃,用他们从宫里带出来的钱买两批马,披星戴月,餐风饮露,跋山涉水,夜以继日的奔赴小金川。没有人能想到他们不去找个人群密集、生活和乐的地方,居然会奔赴战场,开始便与搜寻的队伍错开,之后越错越远,竟让他们阴差阳错地到战场。
彼时,努达海的军队已经陷入困境,连几场败仗。求援的信号早已经派人送回京城,但还没有等到援兵到来。,他的部队,已经只剩下几百人。几百人中,还有半都身负重伤。努达海自己,左手臂和肩头,也都受轻伤。前晚上,他还有三千人,却在次浴血战中,死伤殆尽。他站在他的营帐前面,望着眼前的山谷和旷野,真是触目惊心。但见草木萧萧,尸横遍野。
努达海的心都冰冷冰冷,罪恶感和挫败感把他整个人都撕裂。些日子来,他眼看着身边的弟兄们个个的倒下,眼看着成千上万的人死于血泊之中。虽然不是生平第次解到战争的可怕,却是生平第次,体会到“败兵之将”的绝望。这是个残酷的世界,是个悲惨的人生,而他,是个“死有余辜”的将军,他“马鹞子”的名号就此再也不会被人称颂!
他站在那旷野上,手中提着他的长剑。从古至今,战败的英雄都只有条路可走,“死以谢下”!朔野的风,呼啸的吹过来,带着股肃杀的气息。迎风而立,片怆然。他仰长叹,手握剑柄,长剑出鞘,唰的架在自己脖子上。
努达海的脑海里浮现出个个人影。端庄秀丽的雁姬,直是那么的贤惠,连他眷恋着新月,也没有半怨恨,而是一直支持着他,帮他在宫里宫外联络,他打心眼里感激,敬爱;鲜艳妩媚的毓秀,比之新月,更增添份江南子的明媚和娇柔;还有新月???努达海的心阵阵刺痛,他没想到新月进宫后做高贵的格格,便再也不复之前对他的依赖和眷恋,连他送给的生日礼物也不肯收,还接连赏赐他东西来侮辱他。罢,那三个月的朝夕相处只是场梦,那个略带忧伤的女子已经不存在…
努达海架在脖子上的剑紧紧,昂起头…
“努达海!努达海!努达海!…在哪里啊?努达海…来…是新月啊…”
努达海的剑停下,无法相信的抬起头来,对着那声音的来源,极目望去。怎么可能是新月,不是在宫中做着的格格吗?是怎样荒唐的幻想!但是,他蓦然全身大震,只见地平线上,个身形柔弱的子骑匹马,突然冒出来,正对着营地的方向,策马狂奔而来。
努达海睁大眼睛,努力的看过去。新月的身影已越来越明显,新月的声音已越来越清楚:“努达海…努达海…”
新月奔到努达海身旁,停住马,深情地凝望着努达海,眼泪流淌下来,嘴唇不住地颤抖。
努达海的眼睛越睁越大,难以置信,这是新月吗?他高贵优雅的月牙儿吗?眼前的子,满身尘土,蓬头垢面,更要命的是,脸上坑坑洼洼的,一个麻子连着一个麻子,随着她的激动在颤动。汗珠还是眼泪顺着的面庞流下来,在脸上冲出道道泥沟,混杂着涂抹的团团的脂粉,煞是触目惊心。这个子还在对他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这样的模样,配上这样深情的眼神,努达海突然觉得很想吐。
“…你是谁?”努达海颤抖道。
新月从马上下来,向前走几步,激动道:“努达海…我来找你了!我是新月啊!你的月牙儿啊!”
“别…别…别过来!”努达海下意识地连连后退,剑放在脖子上也忘拿下来。
新月很受伤,眼泪流得更厉害:“努达海,真的不要我了吗?把我忘记了吗?”
随着新月方才狂奔过来的呼喊,营地其他人也闻声围过来,看到新月的面容,皆吃惊,指指。
“是将军的夫人吗?”
“这个丑八怪,怎么可能?将军怎么会看上样的人?”
“是啊!可那丑八怪不是在怪将军抛弃?是不是将军新纳的小妾?”
“将军原来是样的品味…”
“怪不得将军拿着剑,要是娶样的丑八怪,早头撞死…”
努达海听个踉跄,羞愤欲死,剑也在脖子上划出道血痕。
新月又上前走几步,用极其温柔的声音悲悲戚戚道:“努达海…我是你的月牙儿啊!我来找你了,不要想不开,以后我会直跟你在一起…”
“呕!”旁有人吐出来。
努达海环视四周,众人皆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他愈加羞愤,无地自容,觉着整个营地的人都在嘲笑他,讽刺他。自古美人配英雄,而他,不但惨败,无颜回京,还居然会跟这样的女子有过段过往,跟她这样个女子在大庭广众下谈情爱!努达海想起这个,更加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整个人生都是昏惨惨的,无生趣,再无生念。
新月又逼近几步,努达海慌忙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
新月终于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努达海的手下意识地一个不稳,刺啦声横过脖子,竟然就样…自尽!
“将军!”周围的士兵方从新月脸上反应过来,声嘶力竭。
“阿玛!”远处传来声泣血嘶喊,是骥远带着援兵赶过来,却是迟步,只见到努达海的最后面。
骥远转瞬过来,吃人般的眼神瞪着新月,对着就是狠狠个耳光,打得新月个趔趄摔倒在地上:“你这个不要脸的丑人!是你害死的阿玛!”
新月毫不介意个,顶着被打成猪头般的脸,疯子样扑上努达海的身体,鬼哭狼嚎,被众人毫不怜惜地架开…
新月被骥远派人押送回京,秘密处置,不得入祖坟。对外是端王府格格得伤寒,不治身亡。外人虽有疑惑,但克善也出来证实,便没人再去质疑。
骥远接替努达海打胜仗,将努达海的遗体护送回京。朝廷念及努达海好歹是自尽,骥远又是新兴的年轻将领,便只口不提勾引格格的事情,保全双方体面,只是战败以死谢罪,全努达海的忠义。又升骥远官职,封雁姬三品诰命,让努达海风光大葬。
结局
小燕子和永琪这对是最后抓获的。箫剑是个老江湖,出生入死的朋友很多,带着他们东躲西藏,但大致方向总是不错的,向着大理蹿去。追捕的官兵在那拉不着痕迹地暗示下,也向着那个方向去追。而且,想让小燕子路不惹祸,安安稳稳的,实在是太难。刚到石家庄,小燕子贪玩看斗鸡的时候先被逮,永琪和箫剑救的时候中埋伏,他们三个人如同条绳上的蚂蚱,穿成串儿,溜逮,装入囚车,向京城押去。
那个囚车,木栅栏围成,四四方方的,人住个单间,脑袋和双手从顶上伸出来,下面的高度只有半人身高,人蜷缩在里面,站也站不直,坐又坐不下,时间长,煞是难受。而且路上,那些押送的官兵对他们恶言恶语,吃得是残羹冷炙,水基本上喝不上。日头高照,他们晒得喉咙干枯,嘴唇干裂,头晕目眩。
小燕子叫嚣得嗓子都哑:“快放开们,等到时候皇上心软,要你们些人好看!”
永琪哪里受过样的苦,不由时愤懑:“大胆奴才,竟敢以下犯上,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吗?等见到皇阿玛,定叫你们不得好死!”
箫剑依然还是那副深沉的模样:“就过,这个昏君,不分是非,最爱砍人脑袋!只恨不能替父母报仇!”
把刀横过箫剑的头顶,飘下来缕头发:“你们还真是大胆,连皇上都敢骂!不怕告诉你们,别有什么幻想,皇上亲自下的命令,你们要是再反抗,格杀勿论!无论是谁,概杀无赦!”
永琪登时大受刺激,心魂俱裂,嘴里喃喃道:“杀无赦…皇阿玛真的要杀吗?”阵剧痛陡然从心胸处化开,慢慢地蔓延,弥漫到身体各处。他尽力蜷缩身体,觉着难以呼吸。不由自嘲笑,是他先背叛的他们,如今,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原以为是可以潇洒抛弃的,没想到被人抛弃的滋味却是么的痛!又看看小燕子,不由恍惚,这一切,值得吗?
紫禁城。
“启禀皇上,五阿哥等干人已抓到!”
“抓到吗?”老乾面无表情。半晌,方道:“将永琪押入宗人府,小燕子以乱党斩首示众。至于那个箫剑…查查他的来历,将他的同党齐剿灭!”
“喳!”
小燕子刚到京城,便与永琪和箫剑分开。声也没闻,就掉脑袋,出皇宫,没有永琪在身边,谁还知道是谁?
箫剑的来历已查明,是十八年前方家的余孽,正是小燕子的亲生哥哥。老乾冷哼声,也不容他辩驳,齐以乱党之名砍头。
漆黑的牢笼里,永琪蜷缩在地上。门吱呀声大开,外面的火光照射进来,在地上映出两个人影。
永琪抬起头,外面的光太亮,他眯眼,看不清楚。
“永琪!”声颤巍巍的呼喊。
“老佛爷…”永琪陡然震,扑在地上,涕泪交流:“孙儿对不起你们…”
老乾沉沉道:“永琪,弄成这个样子,为那个人,值得吗?”
值得吗?永琪也在想。为什么他放不下小燕子?为什么他着魔般的心里只装得下个人?为此,连养育他二十年的亲人也不管不顾?直到他被亲人抛弃,失去一切,才开始想者个问题。
“永琪…朕已经将小燕子砍脑袋…”老乾低沉的声音响在永琪的心头。
永琪在刹那间,开始觉得胃部有些痛,他弯下腰,按住胃部,却阻止不那股疼痛在身体里蔓延,刺激着他的神经阵阵地撞击着他的心神。他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化开,又好像缺块,那里空落落的,不出的难受。
永琪慢慢抬起头,张张嘴,却是什么也不出来;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到…
老佛爷闭眼,任凭泪水留下,复又睁开,狠心道:“皇帝,咱们走吧!”
老乾深深凝望永琪眼,扶老佛爷大步离开。
牢房的门又轰然关上,最后只看到永琪在地下蜷缩的身躯…
“皇五子永琪,不念父母兄弟,事无顾忌,下令,在某处府第高墙内幽禁起来,严加看守…”
老乾处置永琪之后就病倒,来势凶猛,连几个月,时好时怀。坏的时候昏迷不醒,醒来时就将永璂叫在身边话,有精力的时候处理朝政,也将永璂带在身边。举动,朝中众大臣俱已明白,却皆无异言的默认。
年的冬格外的漫长,雪下得也比往年大,整个紫禁城白茫茫的片。勉强过个年,直到春暖花开,冰雪融化,紫禁城上空才有些阳光。老乾偶尔也被昏昏沉沉地推出来晒晒太阳,身体却日日衰弱下去。太医连连摇头:慢慢看着吧。
这个时候正是那拉的产期,老佛爷和老乾都盼着胎,好给宫里添些喜庆。五月初的某天,那拉正与老佛爷笑,突然觉着心下突,然后便是腹痛。旁边众人早已有心理准备,立马将那拉扶回房间,面报老乾——不管他是不是醒着,先上报再说,面宣稳婆等入内并宣太医随时候旨。
老佛爷立在产房门外,踱来踱去。三个姑娘,兰馨,晴儿和紫薇也相携着手,听着屋内那拉阵阵的喊叫,紧张的手心里都冒汗。永璂更是探头探脑,小大人般的脸上也显出份郑重和焦虑。
对于那拉来,生孩子并不困难,已经生过三个孩子,如今,只是年岁大些,力不从心罢。嘴里含着参片,脑袋里片嗡嗡响,只觉得四周人来人去,乱七八糟的。在个时候居然想起上世,在冷宫里,身边只有容嬷嬷个人,吃得东西都是拿娘家偷偷送来的首饰换来的。容嬷嬷那么老成高傲的个人,到处求人,只希望能吃得好些。老乾不让永璂来看,只能整日里看着镜中的容颜日日衰老下去,听着容嬷嬷今日皇上赏十五阿哥什么什么,明日令妃升皇贵妃,统摄六宫。宫里有什么节日喜庆,没有人想到过个皇后…那拉突然笑,这世,最终昏惨惨的人终于不是她???
那拉眼前黑,只听得周围人惊喜道:“恭喜娘娘,是个格格…”就昏过去。
那拉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老佛爷坐在床边,满面笑容,只个孩子是个有福的,刚落地,老乾那边就清醒过来。看着孩子,还多吃几口饭,胃口从没有么好过。整,都没有再昏迷,精神也大好。太医,只要照着个势头下去,老乾的身体自会慢慢调理好。
老佛爷笑得合不拢嘴:“皇后,这个孩子,哀家喜欢的很,是咱大清的福气!哀家决定,她的小名,就叫福儿吧!”
那拉挣扎着起来,叠声问道:“多谢皇额娘赐名,福儿呢?”
老佛爷笑道:“还在皇上那边呢,刻也不撒手!”着,便有人扶老乾进来。老乾的后面跟着奶娘,抱个婴孩。
那拉忙要见礼,被老佛爷按下:“生下福儿有功,自己家里,不用么大礼!”
那拉接过孩子,眉眼已经全展开,依稀可以想见自己的影子,只那双眼睛,与老乾的般无二。那孩子虽是极轻,可那拉抱着,却十足的沉甸甸的,心里涌上股暖意:个孩子是从上世偷来的,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成长,但定会尽全力呵护个孩子。
自从小福儿出生后,老乾的身体已是日好过日,连太医都直呼是奇迹。老佛爷更是喜欢的不得,常常横刀夺爱,将小福儿带到自己宫里;老乾若是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听到小福儿咯咯的笑,立马烟消云散,抱起儿来眉开眼笑。母子俩常常为个孩子争得面红耳赤,那拉个当额娘的倒是暂且贴后。但那拉的心里也极是欢喜,小福儿以后,必定会是个大清最尊贵的格格。
趁着老乾身体大好,宫内恢复片喜庆的势头,那拉家和直郡王家同时求婚,请求老乾给晴儿和兰馨指婚。老佛爷极力赞成,手促成两桩喜事。
待到几年后的缅甸战争,大清战线过长,暂居劣势的时候,缅甸王子请求迎娶大清的公主,以寻求两国的和平,当时宫里只有紫薇适龄。紫薇平静地嫁过去。那拉当时还有些担心。紫薇反倒劝道:
“皇额娘,不必担心。在京城,以后也不过是个样子,皇阿玛也从不搭理,倒不如离的远远的,他看也不会心烦。而且,只要大清强盛过那缅甸,有个强大的娘家,他们又怎么会对不好?”
紫薇去缅甸,与公主慕沙居然见如故,相处融洽,成为闺中密友。来往信件中,也透着幸福的意思。
老乾的身体虽然好转,但太医私下里,那个时候的几番折腾已是伤身体的根本,纵然能细细调养,恐怕也不知能过几年。老乾心理也明白,更是教导永璂愈发尽心。也许是力不从心,对其他事情倒没有以前那般年轻气盛。每日里除政事,逗弄儿,与那拉起孝敬老佛爷,家人和和乐乐的,皇宫里反倒生出几许平常人家的温暖。
那拉后来才知道,在小福儿出生的那天,老乾醒后,做件事,在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面的“建储匣”里,写上皇十二字永璂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