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自残
“苏梨，苏梨，你过来。”
邬生扬声叫了一声。
苏梨正端砂锅出来，听到邬生的喊声，随手将砂锅放在茶几上。
“怎么了？”她问着刚要过去，就听见厨房传来次次次的声音。
“你们快出来，水开了。”苏梨跑回厨房，急忙将煤气关了将水壶提下。
刚提下水壶就听见外面传来邬生着急的“小陌”喊声，和咚的一声。
苏梨听到动静急忙出来，这一看差点没吓死。
放在茶几上的砂锅掉在了地上。
邬生抱着小唐陌站在一边。
“有没有烫到？”苏梨急忙冲过来，拉过小唐陌检查。
这一检查一下子发现了小唐陌手上的痕迹，“怎么还有血，怎么回事？”
苏梨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一下子变得惨白。
“他自己咬的，我刚才进去叫他吃饭，他就…”邬生在一边解释。
苏梨脑海里一下子就想到了‘自残’两个字。
当初小唐陌有自残倾向，她回来后一直注意，后来没发现异常才放轻松了，谁能想到。
苏梨捧着小唐陌的手，一下子瘫坐在地，“我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
小唐陌死死绷着脸，没看苏梨，而是看着另一个方向。
苏梨无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下子看到了邬生的手。
邬生垂在一边的手上手心满是大泡，手背上也是红红点点。
“你的手怎么了？”苏梨大惊。
她问完看看一边打翻的砂锅，再看看他还半抱着小唐陌的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梨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你怎么…你怎么能用手。”
她颤抖着伸手，却有点不敢碰邬生满是大泡的手。
小唐陌在苏梨哭出声后，张嘴一下子哭了出来。
“没事，就是看着吓人。”邬生头大，急忙安抚开口。
他说不疼，可是不过这一瞬间，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刚才他叫了苏梨后，小唐陌忽然挣脱他就往外跑。
邬生急忙去追，小唐陌为了躲避邬生，一下子撞到了苏梨刚才放在茶几上的砂锅。
砂锅往下掉直冲着小唐陌的脚而去。
“小心！”邬生看到，想也没想急忙用手去接，另一只手用力将小唐陌抱开。
砂锅刚从灶上端下，水还在咕嘟咕嘟涨。
邬生又不是铁手，直接去接，哪里受得住。
他接了不过两三秒，抱开小唐陌就松了手。
砂锅掉在了地上，可他的手也已经中招了。
就算手在硬再满是老茧，也只是肉手啊。
苏梨捧到了邬生的手，手都是颤的。
被汤汁溅到的只不过红了，最严重的是直接接触了砂锅的手心。
“我们快去医院，去医院。”
苏梨拉着邬生就要出门。
“没事，真的没事，不要紧张，只是看和吓人。”邬生再次开口。
“你当我傻啊，怎么可能没事，快去医院。”苏梨大喊着一个劲推邬生。
“行，去医院，不过你得穿衣服，还有小不点也要穿。”邬生看着哭得都要喘不上气的小唐陌一个头两个大。
“小不点你别哭了，别哭得闭过气了，叔叔没事，就是疼一点啊。”
苏梨急忙给自己和小唐陌穿衣服。
一路上，苏梨都在哭，还要劝小唐陌不要哭。
她自己不停哭，小唐陌怎么停。
两人就一路哭到了医院，到了医院还继续哭。
邬生满脑汗，自己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闷的。
“别哭了，你们都别哭了，我手不疼我心疼。”
终于理解战友们为什么受伤不敢告诉家里嫂子的心情了，理解他们为什么能瞒就瞒了。
就这样哭，谁受得了啊！
“都是为了救小陌…”苏梨极力想停哭，可就是停不下来。
医生看苏梨和小唐陌的样子，没让他们看伤口处理过程，结果他们就在门外哭。
邬生再次冒汗。
医生无奈又好笑，“你别紧张，处理好了就好了。”
等伤口处理好了，邬生出去，苏梨和小唐陌才好不容易停了哭。
邬生松了好大一口气。
结果转头处理小唐陌的伤口，苏梨再次哭了起来。
这次不像之前的哭，而是哭得隐忍，除了自责还是自责。
“小陌为什么会…”
她还以为小唐陌已经好很多很多了，可是却没想到小唐陌竟然还在自残。
都咬出血了，得用多大的力，得多疼啊！
当初她被唐母咬过，所以知道那种疼。
苏梨难过又自责。
明明之前多开心多愉快，结果…
邬生为了救小唐陌伤了，小唐陌也竟然还在自责。
可她根本没发现！
“你别太自责难过了，之前你也没发现他身上有伤，应该是第一次。”
邬生在一旁劝苏梨。
小唐陌之前确实努力控制自己了，就是为了不让苏梨担心。
他今天之所以失控，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邬生。
他想阻拦邬生的，可是却无能为力。
想到之前听到的那些话，再看看邬生和苏梨的样子，他在一旁喊了，大喊邬生，让他不要抱苏梨。
可是他发不出声音。
他回了房间，努力喊使劲喊，依旧还是没有声音。
到最后才发生了邬生之前发现的情况。
“我之前应该发现的，医生特意叮嘱我的，可我就是没发现…”
苏梨怎么能不自责，她就怕小唐陌之前有过这样的情况。
处理伤口的医生出来，验证了苏梨的想法。
小唐陌的自虐…一直没有停止过！
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他只是学会了隐藏而已。
“手上的伤，只是小事，过两天就好了，孩子伤得最重的是嗓子。”
医生脸上闪过隐忍的愤怒。
“嗓子的伤是长期持续用力发声造成的，再迟一点，声带都要损坏了，你们是不是逼着他用力发声了？”
这样的情况，医生之前就在后天原因哑了的病人身上发现过。
苏梨几乎站立不稳。
“没有，我没有。”
“他的嗓子严重发炎，而且因为一直没治疗，还持续吃东西，也不忌口，现在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再晚一点孩子就要倒下了，后果不抗设想。”
到时候就不是心理原因不能发声了，而会转变成生理原因了。
第285章 接受残酷
小唐陌被转到了咽喉科。
苏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
小唐陌安安静静坐着，眼睛红肿，神情说不出的悲伤默然。
他没有对着苏梨笑，仿佛眨眼间又变回了之前的那个清冷的孩子。
苏梨根本不敢张嘴，她怕自己一张嘴就是嚎啕大哭。
最后还是邬生上去和医生沟通。
“我们没有逼着他练习发声，应该是他自己逼着自己练习的。”
邬生看了看苏梨和小唐陌沉吟了一下道。
“因为他之前表现得很正常，所以也没察觉，不过我猜可能也和学校的同学有关，小孩子说的话…大概无意间被刺伤了，所以…”
小唐陌猛地抬头看向邬生。
他的表现，侧面验证了邬生的话。
苏梨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是这样吗？她为什么没看到，连邬生都看到了。
邬生看着苏梨表情就知道她想什么了，心中也是无奈。
他也是机缘巧合看到小唐陌之前在学校的表现，又看到他在苏梨和其他人面前的不一样…如果不是这样，他也猜不出来啊。
医生看看几个人，温声去问小唐陌。
“是这样吗？唐陌？你自己逼着自己发声了吗？”
小唐陌咬紧牙关一动不动，可是他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以后不要这样了，医生伯伯知道你想说话，可是呢，这样用力逼着自己说话发声，是行不通的。”
医生温声劝了一会小唐陌。
“伯伯给你开药，你要好好吃，以后就不要这样用力说话了啊，不然你妈妈得哭死。”
听到医生说苏梨，小唐陌的眼珠动了动，终于无声点了点头。
医生点点头，让苏梨带着小唐陌出去，他和邬生谈谈。
邬生摇摇头，自己带着小唐陌出去，让苏梨和医生谈了。
小唐陌刚出去，苏梨的眼泪就像断了的线一样掉了下来。
医生叹了口气，一直等她平静下来。
“这次你们很幸运，孩子的异常在恶化到最差的情况前被发现了，你也别太自责，我看着孩子很聪明，所以你才没察觉。”
医生安慰了一番苏梨，等苏梨平静下来，才严肃开口。
“基于孩子的处境考虑，我得给你提个醒，孩子压力这样大，大部分原因可能在你身上。”
“在我…在我身上吗？”苏梨呐呐。
“对，大部分原因可能在你身上，他发生意外不能出声后，你是不是一直安慰他没事，总有一天会好的，会出声的？”
苏梨点点头，“对…”
医生叹了口气，“你这样做是好的，让孩子有个积极的状态，可是你这样的态度以及你现在的心态，也说明了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不能接受他可能一辈子都说不了话的事实？”
医生的话直击苏梨的内心，她晃了晃才哑声说了一声‘是’。
她是不能接受啊，她怎么接受？
“本来孩子自己就接受不了，再加上你也接受不了，所以他才有那么大的压力，才会那么拼命练习。”
医生拿下眼睛揉了揉眼角，“你回去好好了解一下他在学校的表现，和他好好谈一下吧，我们医生能做的有限，最重要的还是你们家长。”
如果孩子私底下还是继续，那他们也没办法。
苏梨好半天才答应了一声“嗯。”
医生重新戴上眼镜，温和又睿智的目光静静看着苏梨。
“你回去好好想想，试着接受你的孩子可能一辈子也说不了话了的这个事实。”
“如果你心态放好了，就会影响到孩子，孩子压力小了，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异常的情况，而且反而能出声说话了。”
苏梨死死咬住唇拼命点头。
“你得让孩子知道，就算他一辈子说不了话，也是你的宝贝。”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医生，看过太多太多的事情，虽说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可是很多时候我也信命。”
苏梨捂住嘴，终于哭出乐声音，她边哭边谢谢医生。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别谢了，哭好了就快出去吧，你的孩子在等你呢。”
苏梨用力点头，竭力平静情绪。
过了片刻，她平静下来，擦干泪走了出去。
邬生和小唐陌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两人同时包着手，难兄难弟的样子。
苏梨站在门口看了他们片刻，嘴角用力的勾起了一丝笑。
看到苏梨出来，邬生和小唐陌都站了起来。
苏梨走过去，让他们坐下。
“先坐着，我去交费拿药。”
她晃了晃手里医生给的处方单。
一张邬生的一张小唐陌的。
“我去拿吧。”邬生伸出没受伤的手。
“你拿什么，你自己就是病号。”
苏梨轻轻推开他的手，“乖乖坐着吧。”
苏梨想了想摸了摸他受伤的手腕，“感觉有点烫，是不是疼得很厉害。”
“还好，比刚才缓和多了。”
苏梨点点头，“大恩不言谢，不过还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谢谢你为小陌做的一切。”
邬生摸了摸鼻子，“别，他还那么小，我那么做也是应当的。”
苏梨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却没反驳。
小唐陌小，所以护着他是应当的吗？
并不是，那时候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根本来不及多思考。
他那时候哪里想得到小唐陌小，他就是条件反射想也不想去保护小唐陌了。
苏梨看着邬生的脸，嘴角缓缓露出了一丝笑。
也许上天是和她开了天大的玩笑，可是也让她遇到了邬生这样好这样温暖的男人。
苏梨看向小唐陌，“小陌，记得谢谢叔叔。”
苏梨看看小唐陌的手，摸了摸发现不烫就去拿药了。
苏梨走后，小唐陌看了看邬生，忽然伸手揪住了邬生的衣服。
邬生侧头看看他，眼神询问怎么了？
小唐陌看看邬生的手，再想一想刚才让他惊心动魄的一幕，用笔在便签纸上写到。
“谢谢叔叔。”
邬生点点头认真回答，“嗯，不客气。”
小唐陌看了看邬生，犹豫了一下，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奶糖。
他把糖纸剥了，将奶糖放到邬生嘴边。
邬生嘴一动，一口咬住了糖，连同…小唐陌的手。
小唐陌手一缩，却没收回。
邬生哼了哼才放开了他的手指。
“下次你敢再自己咬，你咬一次，我也咬你一次。”
第286章 解开心结
邬生将糖用舌头卷藏起来，龇牙龇大白牙。
“我的牙齿可比你那小米牙锋利多了，我一口咬断过人的喉咙，你信不信？”
邬生语气淡淡，小唐陌却猛地退开，将手藏在了身后。
“知道怕就好，你以后不听话，你那小手…”
邬生威胁意味十足。
小唐陌看着邬生，抿了抿嘴唇，忽然又坐回邬生身边。
紧紧挨着坐，表示自己不怕以外，他还在纸上写到。
“你吓唬谁呢？我不怕！你真幼稚。”
邬生看了喷笑。
“明明就怕了嘛。”
邬生哼了一声，“再剥个糖给我吃。”
小唐陌乖乖剥了递到他嘴边。
邬生嗷呜一声咬过，“哎呀真好吃，小不点剥的就是特别的好吃，怎么这么甜这么香呢？”
“不过，你就别想了，你吃不了，近五天都别想吃，就剥给我吃了。”
邬生凑近小唐陌问，“感动了吧？是不是觉得叔叔挺好的，没那么讨厌？”
小唐陌身体一僵。
“别掩饰了，你就是个傻小子，一个小娃娃，占有欲那么强做什么，我对你妈妈会比对你还好，今天你妈妈遇到你这样的危险，我也会保护她的。”
“多一个人护着你妈妈不是更好，你为什么要抗拒我的加入。”
小唐陌瞪着邬生不说话。
瞪着瞪着，看着邬生的眼睛，小唐陌瞪不下去了。
“疼不疼？”邬生也不管他瞪不瞪，看看他的手，“要不要帮你吹吹？”
小唐陌摇头，表示不需要。
“那你帮我吹吹吧，我疼。”邬生把手凑到小唐陌前面。
小唐陌眨着眼睛一脸呆萌。
一身的清冷也瞬间减少了不少。
邬生哈哈大笑，在小唐陌真要给他吹之前抽回手。
“逗你呢，你说你那小嘴那力气，我要吹自己吹不是更好？”
邬生自己对着手吹了几口，“啊，舒服多了。”
他看向小唐陌，“你也吹一口试试吧？”
苏梨交完费拿药回来，就看到邬生和小唐陌自己对着自己手吹气的画面。
“疼得厉害吗？”苏梨急忙过去，蹲下轮着帮忙吹了两口。
邬生和小唐陌心里一同想：苏梨/妈妈吹得真的好舒服。
不过看到苏梨着急的表情，邬生急忙开口：“…我逗他呢。”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疼。
小唐陌摇完头看着苏梨的眼睛，肩膀一下子怂拉了下来。
他有些不敢看苏梨的眼睛。
“先回家吧。”苏梨看着小唐陌的样子欲言又止了一下，最后开口道。
大小两只乖乖跟着苏梨回家。
回到家饭菜已经凉了，苏梨热了热，又给小唐陌熬了粥，手忙脚乱照顾两个同时伤了手的。
小唐陌看苏梨实在辛苦，试着左手用筷子，结果很喜人。
过了三分钟，他就用得顺溜了。
他用得顺了，可是他用的汤勺，基本用不到筷子，最后他就夹菜给邬生。
“妈妈吃饭。”
被小唐陌照顾夹菜的邬生：“…”
忽然觉得自己是个不如六岁小朋友的废物！
为什么他不会左手用筷！
吃饭结束，苏梨给他们一次倒了水吃药。
“这是邬生你的，这是小陌你的。”
“小陌你的吃了，还有一种直接滴在喉咙上的，一会不喝水了就滴。”
邬生小唐陌乖乖吃药。
苏梨打扫了之前砂锅掉下后的狼藉，看看邬生放在一边的礼物，暗暗叹息了一声，坐到了两人面前。
“邬生你生日呢，还受伤了…”
“没事，受伤了我才觉得有了真实感，刚才我整个就是飘着的，有种不现实感，现在…疼一疼反而踏实了。”
邬生很想得开。
今天的惊喜实在来得太大，这样中和一下也挺好。
“你和小不点谈吧，我休息会。”邬生自觉去阳台上浇水拔杂草。
苏梨终于看向小唐陌，看小唐陌不安的眼神，苏梨笑了笑，将他抱到了怀中。
“小陌，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拼命说话的？还是一开始一直就…”
苏梨轻声问道。
小唐陌僵着身体没反应。
可是他的没反应就是最好的答案。
小唐陌不想说谎话骗苏梨，就沉默，苏梨也从沉默中得到答案。
原来一直都这样啊…可她却偏偏像个傻瓜一样没发现。
苏梨眨了眨眼，想到医生的话亲了亲小唐陌的脑袋开口。
“小陌，以后不要这样了，也不要逼着自己了，说不出来咱们就不说了啊，一辈子说不了话也没什么。”
苏梨的话让怀里的小唐陌一震，不敢置信回头看向苏梨。
苏梨亲了亲他的脑门，“会不会说话，你都是妈妈的小陌，都是妈妈的小宝贝。”
“之前都是妈妈错了，给你压力，以后我们不这样了啊。”
小唐陌眼泪吧嗒吧嗒掉，吸着鼻子写字，“真的吗？妈妈？”
“真的，真真的。”苏梨用力点头。
“不能说话也是妈妈的宝贝吗？”小唐陌再次追问。
“是，能不能说话都是妈妈的宝贝，因为不管你能不能说话，你都是我的小陌啊。”
从小唐陌的再次追问中，苏梨看到了小唐陌内心的恐惧。
“放心啊，小陌，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宝贝。”
她再三安抚，小唐陌掉着金豆子，一下子扑到了苏梨的怀中，哭得不成样子。
苏梨也跟着掉泪，“没事啊，小陌，没事，就是像现在这样过日子而已，没什么的，咱们都接受这个现实啊。”
不能说话就不能说话吧，既然上天注定小唐陌不能说话，那她就不要勉强。
苏梨接受现实，让小唐陌也跟着放松。
他哭着，紧绷的肩膀却一点点放松下来。
然后，他也终于对着苏梨说了自己的心里话，自己心里的担忧。
“妈妈不觉得自己可怜吗？因为我是小哑巴。”
小唐陌抽抽搭搭写下。
苏梨看着小哑巴三字，再看看之前的话，拼命摇头。
“不，妈妈没觉得自己可怜，有你这样好的孩子，是我的幸运。”
苏梨猜，小哑巴三个字，大概是同学无意间叫的吧。
想想小唐陌那时候听到时该多难受，说她可怜也肯定是从哪里听到的。
背着这样压力，也怪不得小唐陌会…
苏梨抱着小唐陌心疼不已。
“妈妈也是我的宝贝。”小唐陌听见苏梨的话，满脸泪却咧嘴笑了笑，打了个哭嗝写到。
“遇到妈妈也是我的幸运。”
苏梨看到他写的，也是破涕为笑。
第287章 能不结婚吗？
“好了，好了，不哭了，都不哭了啊。”苏梨帮小唐陌擦眼泪。
阳台的邬生呼出一口气低低自语，“又哭又笑，小猫上吊。”
苏梨和小唐陌谈开了解开心结了，他也可以进去了。
结果一进去，他就看到小唐陌给苏梨递了便签纸。
邬生扫了一眼，眼睛瞪圆。
“那妈妈以后结婚了也不会不要我对不对？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就不爱我了对不对？妈妈你能不结婚吗？”
三个问题让邬生直瞪圆了眼，看苏梨张口要答，抢先开口。
“对，对，不管结不结婚不管有没有孩子都会对你的好的！永远！”
他就怕苏梨回答说：我能，我能不结婚！
邬生这一抢答，苏梨和小唐陌都看向了他。
邬生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小不点啊，你妈现在还年轻呢，该结婚还是得结婚。”
小唐陌看看他，抿了抿小嘴，最终勉为其难的最后一个问题划了，给了苏梨前两个问题。
以后…等以后邬生叔叔不好了，再不要他算了，现在，暂时…暂时…先这样…
小唐陌想的都表现在脸上和动作上。
苏梨看着他的小表情和纸条真是想笑又想哭。
她叹了一口气，“借用你邬叔叔的话，不会不要你，不管结不结婚不管有没有孩子都会对你的好，永远爱你的！”
小唐陌这才点头了。
邬生看着小唐陌，忍不住想笑，又死命憋住。
苏梨等着小唐陌平静下来以后严肃看着他道。
“小陌，你这次必须得答应我，以后再不许像之前那样伤了自己，也不能偷偷说话了，可以做到吗？”
小唐陌看着苏梨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