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臣纷纷上表请求出兵,要把西夏人打个落花流水。
丰顺帝能怎么办?只能答应,可刚下朝回宫,还没来及坐下,就发病吐血了。
他这怪病从前都是晚上才会发病,可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竟是白天也开始发作了……
丰顺帝心里惊恐交加,忍不住连吃了两包镇痛散,这才没那么痛苦了。然而还是难受得厉害,他冷汗涔涔地躺在龙床上,双目赤红,气喘如牛,全身血管如藤蔓一般发青、暴起,看起来十分可怖。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从这种痛苦中挣脱出来。
丰顺帝眼神涣散地躺在那,许久,方才哑声叫来贴身内侍:“给朕倒杯水。”
贴身内侍刚要照做,便有一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殿内:“陛下!好消息!属下寻得一位高人,声称可治陛下身上之怪病!”
丰顺帝怔了一瞬,猛地撑着床沿坐了起来:“人在哪儿?快宣!”
作者有话要说:未来的五公主:我帮你当朋友!你却想睡我???
未来的霍云成:???到底谁想睡谁?明明是你先撩我的!又送亲手做的鞋子帕子,又抓着我袖子说自己害怕什么的!
未来的五公主:……那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啊!
未来的霍云成:……???


第80章
苏妗和越瑢不知道丰顺帝又要搞事了, 此后一段时间一直在家里带娃。
几个月过去,龙凤胎长大了不少, 容貌也越发相像了, 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妹妹。不过兄妹俩的性格却截然不同——哥哥宁生安静乖巧,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整个人总是懒洋洋的。妹妹珠珠就比较活泼闹腾, 不过她也不爱哭, 就是总动来动去, 还喜欢听人说话。
因边关不安宁,两人的百岁宴没有大办, 只是自家几个人凑在一起热闹了一下。至于抓周,宁生懒, 直接抓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金算盘。倒是珠珠,跳来跳去,挑了把小木剑。
小儿子太不爱动弹了,苏妗一开始有些担心,后来听宋修和说小家伙健康得很, 这才放下心来。
越瑢也没给自己找别的事儿忙,对于错过了福生的成长这事儿, 他心里一直有些遗憾,如今对着小儿子小闺女,自然不愿再次错过——虽然一看到这俩小崽子,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黑暗往事……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生孩子是啥感觉呢!前段时间忙, 我也忘了问,儿子,正好今天有时间,你赶紧给我仔细说说呗!”
看着突然兴致勃勃地看向自己,满脸兴奋好奇的破爹,正跟一家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逗珠珠的越瑢:“……”
见他嘴角抽了抽,装死地别开了头,一旁正抱着宁生轻哄的萧氏忍不住嘴角一勾,给了自家男人一个“你别欺负他”的眼神。
越恕心说这怎么是欺负呢!这明明是不耻下问啊!他那么有诚意!
不过自家媳妇儿发话了,他也不敢不听,只能哼哼两声看着倒霉儿子说:“小气,太小气了,这都不肯说。”
越瑢:“……”
换了你我看你肯不肯说!
苏妗看着他的黑脸,心下笑了个半死,说起来这可真是一般男人体会不到的宝贵经验呢,难怪她公公会好奇。还有师兄,这段时间也没少追着他来着。
越瑢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心更累了,再一看自家破爹还要说什么,忙把珠珠往媳妇儿怀里一塞,溜了溜了:“福生和念郎的上课时间到了,我去看看。”
因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启蒙老师,他近来又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便继续自己上阵给福生启蒙,顺便教念郎读书练字。
别看他是在青云山长大的,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学习,可其实四方道长什么都教过他,虽说他会的这些不一定能让他考上状元吧,但教教俩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因上次苏妗越瑢互换身体的事儿,念郎已经不再讨厌这个比他还狡猾,比他还会装模作样的越叔了。相反他觉得越叔挺厉害的,什么都会,什么都懂,演技还贼棒。
慕强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像念郎这般,四岁之后就没怎么见过自家老爹,享受过父亲疼爱的男孩儿,更是容易对身边的男性长辈生出崇拜之情。这不,小家伙如今已经会乖乖地喊他“越叔”了,在他面前有什么小心思也不再藏着掖着——因为藏着也没用,他越叔一眼就看穿了。
念郎就觉得,越叔真是太厉害了,从前除了他母后,可没人能看穿他呢!
***
就这么安宁舒适地过了半个来月,京中传来了消息——丰顺帝点了心腹武将卫海为征西大将军,命他领兵十万,出征西陲,务必要把云州等地夺回来。
越瑢对此并不意外,只要他们肯打,这件事就算是解决了一大半。
至于剩下的,西陲毕竟是他家破爹曾经征战过的地方,越家军留在西北军中的势力和影响也不少,只要那个卫海不是个对打仗一窍不通的脑残,这仗就不怕打不赢。
当然,这些事和他们越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然而他们父子俩没打算参与,别人却主动找上了门来——这天晚上,一家人正在吃晚饭,突然有门房进来禀报,说是外头来了个人,自称是征西大将军卫海,想要求见老爷。
众人皆是惊讶地愣了一下。
“你们先吃吧,我跟阿瑢去看看。”父子俩对视了一眼后,越恕站了起来。
来者是客,不能不见。越瑢回神点了一下头,跟着起了身:“我去迎他,爹去你书房等着。”
“行。”越恕说着就走了,越瑢给了眉头微拧,脸色似有担心的苏妗一个安抚的眼神,这便带着门房去外头接人了。
卫海是个三十来岁的大汉,个子中等,皮肤黝黑,身体看起来很是强壮。他出身寻常武将世家,据说本人很有几分本事,因此得到了丰顺帝的大力栽培,如今算得上是朝中新贵。这回丰顺帝把这么大的任务交给他,可见器重。
越瑢与他见过几面,因此一眼就认出了他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做亲兵小将打扮,面容十分平凡的青年,正低着头肃着脸,脊背挺得笔直。
“不知卫将军驾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越公子这是哪里的话!是卫某突然上门,多有叨扰才是!”
虽然是个武将,但卫海说话却并不粗鲁,反而很有礼貌,为人处世的态度也很圆滑,让人对他生不起厌,也难怪朝中那么多武将,丰顺帝却偏偏对他另眼相看了。这会儿他笑容爽朗地跟越瑢打了招呼,而后便说明了来意——他以前没来过西陲,对西陲和西夏都不是特别了解,不像越恕经验丰富,所以在这紧要关头,希望越恕能指点指点他,好让他早点打赢这场仗,早点还西陲百姓太平。
似是怕越瑢拒绝,他还安慰说陛下当时是一时冲动,才会答应他辞爵,如今已经后悔了,只要越家愿意给陛下一个台阶下,越家就可以再次复起,而他也很愿意帮他们一把。
虽然并不稀罕他说的这些事,但这个卫海的态度让越瑢知道,这是个聪明人。他眼神幽深地笑了笑,聪明人办起事情来应该不会让他们失望,如此为了边疆的百姓们,指点指点他也没什么,遂态度客气地把他请了进去。
卫海身后那个亲兵也跟了进来,不过走到一半就面露不好意思,小声与卫海说了什么。
卫海哈哈一笑,跟越瑢说:“这小子憋了一路,想去个茅房,可否麻烦越公子叫个人带他去一下?”
人有三急,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越瑢一向小心,尤其卫海是丰顺帝的心腹,在还没有彻底弄清楚他的来意之前,他更不会大意,因此笑着应了一声,让叶风亲自带着那小将去了。
叶风明白他的意思,一直紧跟在那小将身后,就是他进了茅房,都没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而是跟着进了隔壁那间,随口与他说着话,免得他借此机会搞个尿遁什么的。
那小将也不在意,一直表现得很淳朴,没有半点异样,然而……
看着自己手中紫黑色的头骨,那小将一边语气憨厚地回答着叶风的话,一边飞快地从袖子里拿出一支沾着朱砂的笔,龙飞凤舞地在头骨上写起了符咒。
最后,他笑容阴森得意地将那写满了符咒的头骨用破布包好,悄无声息地扔进了粪池。
阵法已成,他就不信在这样近距离的影响下,那个越瑢还怎么逃得掉!
师父啊师父,你放心吧,你未完成的心愿,我一定会帮你完成的!有你这颗天才巫师的头骨做阵眼,此计必成!咱们这些多年来一直在被人排挤驱逐的巫师,也终有一日会像前朝皇帝宠爱的和尚们一样,变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到天下人的敬仰与追捧!
至于这个粪坑什么的……
咳,为了咱们巫师一族的大业,辛苦你了,等来日事成,我一定让人把你从这里掏出来,好好洗干净埋了!
***
叶风哪里能想得到有人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见那小将上完茅房后就老老实实地跟着自己回了前院,半点没有搞事,心下微微一松。
那厢,越瑢和越恕也没有发现卫海有什么异常,众人于是也没有再多想,只当卫海是为了早点完成任务,把这个大功劳拿到手,这才聪明地来找越恕讨经验。
虽然不是很喜欢他的做法,但为了边疆安宁,越恕并没有藏私,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对他来说,谁立功谁上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战事能快点结束,百姓们的日子能快点恢复太平。
然而就在前线传来一封战报的时候,越瑢出事了。
彼时他正在指导福生和念郎练武,眼前突然一阵毫无预兆的晕眩,然后就晕过去了。
之后再醒来,就成了自家白嫩嫩肉呼呼的胖儿子。
越瑢:“……”
越瑢:“??!!”
发现自己的异常之后,越瑢简直惊呆了,忙去找苏妗。却不想苏妗也昏迷了,而他自己的身体也是昏迷不醒地躺在她身边。
越瑢一看,又惊又骇,他的身体依然昏迷不醒,可他的灵魂却出现在了福生的身体上,那福生呢?福生的灵魂哪儿去了?!还有他家妗妗,他家妗妗又去哪了?!
正惊恐着,突然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越瑢一个激灵回过神,就看见了自家破爹粗犷的脸。
“乖孙,别怕,祖父已经让人去请你师祖了,等你师祖一来,你爹娘就会醒了,啊!”越恕说完就重重亲了这“大胖孙子”一口以示安慰。
猝不及防的越瑢:“……!!!”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胃疼一宿没睡,所以今天只有这么多啦,明天见么么哒
另外你们猜妗妗变成谁了23333


第81章
无比嫌弃自家破爹的狼吻, 越瑢蹬着小短腿挣开他的怀抱,跳下来冲到了床边。
他先是看了看苏妗, 见她症状与自己差不多, 便猜想她应该也是灵魂飘到了别人身上。
只是会是谁呢?
越瑢扭头看了看屋里的他家破爹、清平郡主和宋修和,他们都很正常,不是他们。那么……
“他们俩怎么样了?”这时萧氏快步走了进来。
越瑢一看也不是,便只能往栖露身上想, 只是还没来得及去找她, 里屋突然传出了宁生的哭声。
越瑢一愣, 这孩子很少哭的,怎么突然……
莫非!
越瑢眼皮一跳, 迈着小短腿就蹬蹬蹬地往里屋跑。身后越恕见此,忙道:“慢点跑!当心别摔了!哎哟这个宝贝弟弟的劲儿哦, 真是个好哥哥!”
越瑢:“……”
越瑢跑进里屋爬上床,对上了“小儿子”崩溃无奈的眼神。
越瑢:“……”
果然。
“怎么了?小宁生这是怎么了?”外头众人也跟了进来,“好好的怎么哭了?”
……没怎么,就是他们两口子从夫妻变成兄弟了。
越瑢头疼不已地揉了揉额角,也没管他们, 只对着苏妗确定道:“妗妗?”
苏妗也已经认出他了,闻言“啊啊”两声, 飞快点头——小娃娃还不会说话,她除了啊啊也只能用哭声引来众人注意力了。
越瑢:“……”
真是惨。
夫妻俩沉默相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事儿发生得太突然太诡异了。
一旁越恕却是懵逼道:“福生, 你刚刚叫你弟弟什么?”
越瑢这才回神看着他:“爹,我是越瑢。”
又指了指床上的小儿子,“这是妗妗,我们俩的灵魂跑到这俩小崽子身体里了。”
“……”
“??!!”
他在说什么?
这孩子怕不是魔怔了吧?!
所有人都惊呆了,只有苏妗身边的珠珠无知无觉,瞪着小脚丫冲大家咧嘴。
还是熟知内情的宋修和反应最快:“难道是先前设阵害你们的那个人又动手了?”
“应该是。”想起徐皇后曾跟他说过的,丰顺帝也有和他老子一样的毛病,越瑢眼底就闪过了一丝骇人的冷意。
这才是卫海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吧。
他想着就越发担心俩小崽子的处境,没有多说别的,抬头就道,“你帮我写封信给师父,请他尽快赶来。我们俩变成了福身和宁生,可他们俩却不在我们的身体里,我担心……”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尤其越恕和清平郡主这俩情绪外露的,更是一下就跳了起来:“什么?!”
话音还没落下,越瑢和苏妗突然眼前又是一黑,然后再睁开……
“!!!”
没错,他们俩又穿了,穿成了越恕和清平郡主。
“……”
所有人都崩溃了,这他娘的什么鬼东西???
好在没一会儿福生和宁生就醒了,宁生不会说话,好在有个福生能表达,众人才知道他们被越瑢和苏妗穿上身的时候,感觉是在睡觉,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宋修和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给两人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定没有一丝异常之后,众人才放下心来。
而这时,那倒霉催的两口子又穿了。
一个穿成了叶风,一个穿成栖露。
因为这俩家伙被他们吓到了。
于是众人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俩现在可以随便上别人的身,只要那个人受到了惊吓情绪不稳。
怕穿多了对他们不好,一时间府里的几个知情人都躲着他们走,穿了好几次后最终停留在了念郎和珠珠身上的越瑢&苏妗:“……”
这日子没法过了!!!
***
五天后,四方道长出现在了越府。
这回他可不是算到了倒霉徒弟有难赶来救场的,而是一个人在青云山上呆得无聊了,就想着来看看刚出生的俩徒孙。不过刚走到半路,就接到了宋修和的来信,这才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他先是去看了下越瑢和苏妗的身体,然后才去看了看穿在念郎和珠珠身上的他俩的魂魄。
众人都很担心,又不敢出言打断他,只能眼巴巴在旁边看着。
却不想就在这时,一直沉着脸皱着眉的四方道长突然眼睛一亮,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所有人:“?”
四方道长也没有马上解释,而是转头冲自己小徒弟嘿嘿坏笑:“这俩小家伙是你生的吧?”
猝不及防的越瑢:“……!”
他想说不是,然而他家破爹已经抢先一步大惊道:“这都能算的出来?牛鼻子你可太厉害了!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越瑢:“……”
心好累。
四方道长头一抬,十分装逼地摸了摸胡子,这才道:“有人在这府里设下了法阵,这法阵威力十分强大,要不是他们两口子之间有了进一步的血脉联系,魂魄变得比以往更加密不可分,阿瑢的命格和寿数只怕已经被人夺去了。”
所谓的血脉联系,自然是指两人共同体验了怀孕生娃之事。
众人恍悟,越瑢也是意外地愣了一下,没想到生个娃还有这样的好处?
“那师父,我们以前都是互相交换身体,为什么这回却开始跟别人交换身体了呢?还总是变来变去的。”苏妗不解地问道。
四方道长说:“因为那个法阵威力十分强大,导致了你们俩的魂魄不稳,而年幼的孩子或是受到惊讶的人,都容易出现魂魄不稳的情况,所以你们才会无意识地和他们交换身体。不过只是短暂的交换一下,对他们身体不会有损害,你们不必担心。”
“原来是这样,那师父,怎么才能让师弟和弟妹恢复正常?”宋修和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找到那个法阵的阵眼,毁了它。”四方道长一脸高深地说,“当然,想要彻底了结这事儿,还得找出做法之人,彻底斩草除根。”
越瑢心里早有这样的打算,闻言眸子一眯,问他师父:“找到阵眼之后毁了它,那边可会有感知?”
四方道长说:“当然会。”
“那师父可有法子掩饰一二,叫他察觉只是察觉到一丝不对,却又无法确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你是想……”
越瑢冷笑:“瓮中捉鳖。”
***
这段时间与他们接触过的京中来客只有卫海一人,再加上他是丰顺帝的心腹,嫌疑就更大了。
越瑢派人跟着四方道长,将卫海和他身边那个小将那日经过的所有地方都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最终,一行人在茅房前站定了。
即便日日有人打理,这里的气味也很不好闻,又见四方道长目光无语地盯着地下,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难道……
“就是这里了,你们……找几个人去捞吧。”
“……”
“!!!”
所有侍卫都要疯了,别让他们逮到那王八犊子!不然他们一定要把他倒插在粪坑里泡上十天十夜!!!
好在没有白费功夫,半个时辰后,四方道长设下法阵,一把火将那臭烘烘的头骨烧成了灰。
远在将军府里吃香喝辣的小将——也就是当年那个黑袍老头的徒弟,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对,整个人蹭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和他师父头骨之间的联系断开了!
这怎么可能?!
而这厢,越瑢和苏妗也终于在胡乱穿了好几天后,顺利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之后便开始了守株待兔计划。
这天晚上,乌云遮月,不见星子,越府里万籁俱寂,一片黑暗。
一道高瘦的黑影如同烟雾般飘进了越府,一路往茅房而去。早就候在茅房四周的暗卫们找准时机,一拥而上将人按住了。
暗处看着这一切的越瑢挑了一下眉,心中满意地提着灯笼走了出来。
正准备上前看看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侍卫突然惊叫了一声:“爷!这!这不是人!”
“什么人?!”
众人皆是大惊,忙围上前一看,便发现那被众人按在地上的所谓黑衣人,只是一张披着黑色斗篷的纸片。
“这!这怎么可能!我刚才抓到他的时候,明明感觉是抓到了活人的感觉!”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他反抗的时候还踢了我一脚来着!”
众暗卫皆十分不敢置信。
屋里正等消息的四房道长闻声而来,脸色一下就沉了:“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金蝉脱壳术。不过这种术法只能让他逃出最多十丈的距离,赶紧派人封锁这府里的各个出口,他肯定还没跑远!”
越瑢脸色难看地点了一下头,飞快地吩咐了下来。果然没一会儿,众人就找到了那个人活动的踪迹,然而却到底是晚了一步——这人无意中闯进了念郎和福生睡的屋子,打晕了俩小孩子,抓住了他们做人质。
“放我走!不然我就拧断这俩小娃娃的脖子!”
看着被众人团团包围在花园里的黑衣青年,越瑢脸色铁青,眉眼间像是凝了寒冰:“放了他们,我给你当人质。”
“你当我傻啊!别说你身手好不好,就你长那么大个,拖都能拖死我!”黑袍老头的徒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即就不耐烦地收紧了放在俩孩子脖子上的双手,“赶紧让你的人让开,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他们!”
其实原本他只想抓一个的,抓两个跑起来比较费劲,但他知道越瑢只有一个儿子,这俩到底哪个是,他还真没了解过,所以只能都抓了——不然抓错了,起不了威胁作用怎么办?
越瑢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不着痕迹地与不远处本来在屋里陪双胞胎睡觉,听到动静后跟着出来了的苏妗对视了一眼,末了方才咬着牙说:“我可以放你走,但俩孩子……”
“放心,我还不止跟俩孩子过不去!只要你放了我,等我平安之后,自会将他们送回来!”
越瑢沉默片刻,开了口:“好。但你要是食言……”
他冷笑了一声,“我既有法子解开你苦心设下的阵法,自然也有法子找到你,你若敢伤害这两孩子,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黑袍老头的徒弟脸色变了变,不甘心地哼了一声,带着俩孩子跃出包围圈,然后飞快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我见情况不妙就去找师兄要了点追踪粉,刚刚洒在门口,他踩到了。”苏妗见此飞快地跑到越瑢身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