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河流进去,里面很黑,南宫萧随手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来,点着了,微弱的火光照亮了眼前的景物,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往前走,摸到油灯之类的物件就点上,很快原本黑暗的室内就变得明亮起来,墙壁上斑驳的壁画也清晰的展现在两个人眼前。
南宫萧吹灭了火折子,随手从墙上取下一根火把,点着了领着东篱继续往里走,一边走一边研究墙上的壁画,希望从上面找出一点线索来解决眼下的困境。墙上的壁画画的很是精细,每一个人都描绘的各不相同,神态各异,穿着极为简单的衣物,像是远古时候的人一样,大多数都是袒露着胸膛的,面容粗犷,全都是在做一些打猎、采集作物、拿着制作简陋的鱼叉叉鱼,甚至还有男女搂抱在一起**的场面,东篱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脸红,画上画的极为大胆,好像觉得这种事情不需要遮遮掩掩,而是非常神圣的事情,需要供人膜拜一样。
南宫萧也看见了,惊讶之余,嘴角边露出一个会意的微笑,对着东篱挤眉弄眼:“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看看,咱们的老祖宗都这么热情奔放的,这男女敦伦那是生儿育女的大事,事关传承,这在好些部落民众眼睛里面那是最为神圣的事情,你还脸红什么?”
东篱加快速度从他身边飘走,再不走开着没脸没皮的家伙谁知道还会说些什么,南宫萧在后面哈哈大笑,结果整个洞穴都好像被他的笑声给震撼了,回音到处都是远远不绝于耳,把他自己都给震得忍不住伸手捂住耳朵,皱起了眉头。
“是谁在那里?”回音还没停息下来,里面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于是两个人耳朵里面就全都是:“谁在那里......那里......那里......”的声音在不停地回荡。
这里有人?两个人惊喜起来,想一想进来的几个人,这会儿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应该会是左占吧?南宫萧提气喊道:“是左占吗?我是南宫萧啊”
一边喊着,两个人加快了脚步,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过去,那边听到动静之后似乎也加快了脚步,没一会儿工夫,两边就顺利的会了师,果然是左占,身边还有东篱外表,如初灵魂的美女一名。
“你们怎么也下来了?”左占是第一个掉下来的,根本就不知道后面他们几个都跳了下来,见到他们很是惊讶:“怎么不见国师他们?”
“我们会出现在这里,当然是因为我心里放不下兄弟你,跟着跳下来了呗怎么样?够意思吧?”南宫萧重重的拍在左占肩上,顺便在他耳边低声嘀咕道:“我说,你没有做出对不起兄弟的事情吧?那个可是我媳妇。”
左占脸色一红,半是埋怨半是羞赧:“我又岂是那般不明事理的人,那副身子是东篱的,我看着就觉得怪异。”他倒是也想趁此机会跟如初多亲近,可是一看到那张脸,那是自己兄弟的媳妇,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南宫萧满意的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够意思,你放心,我一定会帮着你的,早晚抱得美人归。”
左占脸上一红,微微转头去看了如初一眼,面上露出一个羞赧的深情来。
东篱自动的飘到如初身边去了,看着身边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无疑是件非常新奇的事情:“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们两个紧随着下来的,可是就没见到你们,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岔子没有掉到一块儿来呢,原来你们已经先进来了。”
“我们掉下来就是在里面了。”如初却是这样说的,“我们掉下来的时候就是在落进了一个露天的石室里,正在顺着河水找出路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了。”
果然不是掉在了一个地方啊,两个女人说话的空档里,那两个联络感情的男人还在勾肩搭背的说着什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无声无息的靠近他们,南宫萧身上还有锁锁布下的保护,暗中滑出来的东西就慢慢地靠近了左占。
石壁上滑下来一条跟石头同样颜色的小东西,轻轻地搭在了左占的肩膀上,他感觉到了,还以为是南宫萧在轻拍自己,皱眉道:“我都跟你说了我什么都没做,你还拍个没完,什么意思啊?不相信我啊?”
南宫萧两只手抱着怀,闻言愣住:“我没拍你啊?我两只手都在这里呢”说着眼睛已经看到了左占肩膀,那上面正软软的趴着个什么东西,长条状的,像蛇一样:“那是什么东西?你别乱动,我给挑下来,可别有毒。”
说这一手抽出佩剑,握在手中凝神看着那灰白色的东西,看准了一剑飞速刺过去,那东西倒也机警,唰的一下子居然奔着南宫萧握剑的手奔了过来,倒是极为凶悍。
南宫萧手腕一抖,宝剑洒出一个剑花,把那东西给挡了回去,左占在后面一剑斩过来,终究是把那怪东西毙于剑下。
两个人凑过来看着,地上被断为两截的东西居然并没有马上就死掉,在地上扭动了一会儿才没了动静。
两个女人也走了过来,东篱看着那东西动物不像动物,植物不像植物,灰白色石墙一样的颜色,长着壁虎一样的四肢,脚爪上带着吸盘,身体底下却又生长着好多细密的根系,纠缠在一起,看着格外的古怪。
如初一眼看见,就叫出了这东西的名字:“寄乕。”
“那是什么?”东篱很好奇,这东西是动物还是植物?
“是一种寄生的东西,不怎么稀罕,但是很讨厌。”如初随手一道火焰把地上的寄乕给烧成了灰:“被它咬伤了很麻烦,它的牙齿上面带着毒,会麻痹人的感觉,使你感觉不到疼痛,也就无法察觉自己被咬伤。然后它会把自己的幼卵排进伤口里面,等到卵虫出壳,就会把人当成寄生的东西,直到把人吃空了才会出来,寻找下一个目标。”
东篱只感觉浑身冷飕飕的,这东西好邪恶,居然是要在人身体里面产卵生长的,恶心又 恐怖。
“有什么办法对付它们吗?”左占皱眉头,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这地方还不知道有没有别的了。”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玩意儿?”南宫萧也觉得恶心,要是世上有这么恶毒的东西恐怕早就已经人心惶惶了,不可能这么籍籍无名的。
“这东西是很久之前的生物了,我们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多见了。”如初的解释马上就使他们明白了原来不是自己孤陋寡闻,而是这东西早就已经随着时间消失了:“很久以前曾经闹出国很大的事情,几乎把一个部落的人给吃空了,后来惹得所有人都对此物忌惮起来,终究是被人齐心协力的给灭掉了。”
说完随手给左占身上也加了一个跟南宫萧身上类似的保护层:“这样就好了,东篱是灵魂,它们伤不到你。”至于她自己,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敢靠近她。
寄乕的出现,让那几个人心里都提高了警惕,这不知道究竟多少年前的建筑物立面,究竟还有多少无法预测的危险在等着他们。
“保险起见,你们还是不要离我太远了的好。”如初皱着眉头打量着周围,时间久远,她也摸不准这个地方在这些年里面有没有发生什么变故,会不会滋生出一些未可知的生物来。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树妖
第一百八十三章 树妖
四个人聚在一起,总是比两个人安全多了,更何况还多了如初这样一个超级保障。
这个地方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岁月侵蚀,很多地方都已经开始坍塌了,他们还是选择顺着河水往上游走,毕竟这是最为直接的办法,如初其实是有办法联系上楚良辰的,可是她却没有那么做,也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怎么着,而其他人也非常懂事的都没有提这件事儿,四个人就一起顺着河水往上走。
左占和南宫萧手里举着火把照明,河水里面照旧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耳边可以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多少生物被他们的到来所惊动,里面绝对少不了一些凶恶的东西,不过他们这些人里面有个不正常的存在,所以它们只是观望,没敢上前来。
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一个半圆形的门洞,青石大门严严实实的关闭着,上面两个兽头挂环,已经长满了绿色的铜锈。
南宫萧把火把交给左占,自己用衣服包住手,双手握住门上的挂环用力一拉,那关闭了不知道多久的大门发出沉重的声音,被他给拉了开来,一股尘土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南宫萧赶紧扭过头,呸了几声:“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多少年了都?”
几个人拿火把照了照,又是一个规模不小的石室,里面早就已经落满了尘土,墙上长满了青黑色的苔藓,一脚踏进去尘土几乎把人的脚给没过去。
左占举着火把凑近墙壁,那墙上也是有壁画的,不过早就已经被苔藓和爬满墙壁的藤类植物给覆盖住了,伸手拉住一条藤蔓用力扯下来,里面就露出一点色彩斑斓的颜料来:“我们把这里清理一下,先弄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这些壁画应该可以解释些什么。”
几个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把壁画大体清理出来,在火把照耀下,一幅幅色彩绚丽但是比画简单生动的图画出现在眼前。
照旧是穿着兽皮和树叶的男女,他们跪伏在地上对着中央的一棵大树恭敬地磕头,大树底下有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妪,手里握着一根弯弯曲曲的拐杖,一手高高举着一条类似寄乕的东西,只不过比起东篱他们刚才所见的那只要大得多,颜色也不一样,是一种极为鲜艳的红色,这只寄乕脑袋高高昂起,被老妪抓在手里高举着,长长的身体和尾巴却盘在树上,腹部下面四只脚爪抓着树皮,白色的根系牢牢地抓附在大树上,看着格外的恐怖。
除了跪拜的那些人,还有一些身材高壮的男人手里举着制作粗陋的武器围成一圈站着,似乎在呼喊着什么,个个神情激动,仔细看看,那些勾画简单的人物眼睛里面却似乎可以透出一股狂热来,看着叫人感觉脊背发凉。
“什么意思?”东篱皱着眉头看着,心里觉得毛毛的:“他们在跪拜这个怪物?难道这个地方是他们专门建来供奉着怪物的?”难怪刚才还会有早就该灭绝的寄乕冒出来,如果是被人蓄意养在这里的,那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继续看,还有好几幅画。”左占也觉得不妥当,这壁画给人的感觉怎么就那么邪乎?于是举着火把照亮了第二幅画,紧皱的眉头没有丝毫的放松,心里也跟东篱有同样的想法,这里莫不是什么古怪部落专门建来养寄乕的吧?他们养这种诡异恶心的东西有什么用处?
南宫萧想要握住东篱的手给她温暖,可惜他总是无法握住灵魂的手的,有些泄气:“别担心,我在这里呢,就算有什么不妥当,我们也都一起。”
东篱翘起了嘴角,重重的点了点头:“嗯我们在一起”
如初微微偏过头来,好奇的看着她们,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男女之情?他们两个这是想要同生共死吗?那自己跟着左占跳下来,是不是也是因为这样?自己也是喜欢他的吗?
第二幅壁画上的内容更加诡异阴森,十数个被挑选出来的身材强壮的男女双眼紧闭的坐在大树底下,从那大树上爬下来数不清的寄乕,跟那巨大的寄乕王同样都是红色的,但是身体要小巧的多,它们爬到人身上咬住,把卵虫排进人身体里面。
“呕”东篱看的恶心,厌恶的别过脸去不再看:“居然用活人养这东西,真恶心这个部族绝对极其的愚昧血腥,光看他们用自己的族人来养这些可怕的东西就知道他们的本性该是如何的凶残。”
南宫萧见她不看了,自己也不肯再看,陪着东篱到一边去等着他们两个,左占和如初两个人继续举着火把照着壁画往下看,越看脸色越难看,眉头越紧,看样子这壁画上的内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东篱脖子上的锁锁在微微的发热,似乎发现了什么,但是感觉不是特别的明显,因此只是有多反应,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什么,东篱心下警惕,一手握着锁锁一手握着雪铭,眼睛瞪得溜圆跟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东张西望。
左占和如初走了过来,脸色难看:“壁画上的全是跟寄乕这种东西有关系的,似乎那些人专门饲养这东西,我们小心一点,恐怕这东西不会少到哪里去。”
几个人都点头,因为寄乕的出现,这未知的洞穴里面顿时又多了许多风险,他们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如初眼神一凛,忽然出剑直向东篱刺去,东篱眼神冷静地站着没动,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因为过于相信如初不会相信自己,反正那剑紧贴着她的脸过去的,虽然是灵魂,但是如初附身的宝剑何美景可不是一般的东西,魂体依旧可以斩杀的,她就那么眼睛一站不眨的站着,感觉到脸颊边传过来的宝剑的温度。
“那是什么?”左占惊讶的眼神落在剑上,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如初会突然出剑,但是谁也不会以为如初会突然起意谋害东篱,因此对这事儿表现得还算冷静,只不过南宫萧的心脏很不争气的漏跳了一拍。
如初的剑上挑着一截翠绿色的东西,缓缓的把剑收回来,那上面居然是一截极为鲜亮的树枝,还带着几片小小的叶子。
“这里面哪里来的树枝?”东篱凑过来看了看,惊讶:“难道有人过来了?”
“不是。”如初随手一道火焰把树枝给烧掉了:“是树妖。”
树妖......几个人全都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表示自己的惊讶,东篱扫扫他们的神态,自己平衡了一点:“好吧,我承认,这么出现个把妖怪什么的是很正常的,只要功夫深,铁杵还能磨成针呢,何况是一个树妖,我先前也见识过槐树精呢。”
两个男人对自己还不如女人冷静感觉很是愧疚,立即收拾好自己的惊讶情绪:“怎么只有一截树枝?它跑了?”
“跑不了。”如初冷笑,树妖可不像那些动物一样见事不好就可以跑掉,它的本体是扎根在地里的,想跑也难,俗话说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除非它舍得丢下自己的本体,舍下自己辛辛苦苦修来的大半真元。
刚才那树妖应该是想要捡便宜的,东篱的灵魂非常吸引这些东西,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如初一剑给伤到了,见对手厉害不敢恋战,匆匆忙忙就跑了。
“跟我来。”如初低声嘱咐一句,率先举步往侧面一个偏洞里走,这地方跟个迷宫一样,大洞套着小洞,一个不小心就会迷路,也就如初这样的可以直接锁定树妖的气息追过去,一般人就算是有心要收拾妖怪,恐怕也会背着迷宫给绕晕了头。
穿过好几处紧连着的洞穴,感觉就像是在串糖葫芦,一个圆又一个圆的,终于一抹苍翠的绿色出现在他们视线里面,给被灰扑扑的石墙弄的视觉疲劳的几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那是一株参天大树,他们只是站在树的根部,抬起头来几乎看不到头,也不知道它具体有多高,枝枝叶叶密密麻麻,一片一片连接起来像是绿色的云层一样。那叶子绿得发亮,看起来简直就好像碧玉雕就,漂亮的惊人。
“这就是树妖的本体?”东篱几近痴迷的仰头看着美丽的巨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愧是修行千年的妖怪,真是漂亮啊”那些叶子居然像是最上佳的翡翠一样,看着就觉得格外的清凉逼人。
“不过是个树妖。”如初很不在乎,随手挽了个剑花:“我砍了它,看看你是不是舍得不出来。”说着宝剑上剑气吞吐,一道锐芒飞向需要十数人才能合抱的粗大树干。
“住手”一声嘶哑的呼和,不知什么地方冒出来一道绿色的光芒,阻止了剑气的破坏,一个浑身绿色衣裳的少年气急败坏的跳了出来,指着如初的鼻子就骂:“我哪里得罪你了?你上来就要毁了我?”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寄乕
第一百八十四章 寄乕
这就是树妖?
几人看着这眉目漂亮的小小少年,都有些无语,这孩子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生的粉雕玉琢唇红齿白的好不精致,看着就好像是哪家有钱人家的少爷一般,而且性子也像,看那跳着脚喝骂的样子,可不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纨绔公子哥儿?
树妖还在喋喋不休:“闯进我家里来,一言不发的就给了我一剑,现在还想毁了我的本体哪有你们这样的?强盗也比你们仁慈的多了,你们这简直就是欺妖太甚我虽只是树妖,好歹也是此处正经的主人,你们过门不拜已是失礼,居然还对我动手......”
人一上了年纪就喜欢罗嗦,原来妖也是一样的,不过每一个妖精从神智开启到修炼又称都需要漫长的时间,那岂不是说每个妖精都是话唠?
东篱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弄的一头黑线,看看还在滔滔不绝的少年:“你若不是想要攻击我,我们哪里会攻击你?恶人先告状也不是你这样子吧?”
树妖少年顿时换了个方向,一根白嫩的手指恶狠狠地指着东篱:“我攻击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攻击你了?我不过是发现自己家里来了客人想要表示一下欢迎,你们话都不说一句就直接对我出手了,要不是我躲得快,命都没有了”
东篱愕然,难道是这样?去看如初,后者眉头一皱:“你鬼鬼祟祟的接近,谁会相信你心无恶意?”
树妖少年继续跳脚怒骂中,南宫萧摇了摇手指,无语:“我说,咱们究竟还要不要除妖?这家伙看起来虽然罗嗦了点儿嘴巴坏了点儿,我恨不得把他嘴巴缝起来才好,不过似乎不是什么特别邪恶的东西啊?”
“邪恶的东西在他身上。”如初的剑一直都没有收起来,即便是那少年毫不重复的在那里破口大骂,她的脸色也没有一丝的变化:“树妖本性不坏,但是依附树妖生存的寄乕可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了,你们要小心。”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当初那庞大的寄乕王就算碍于自身缺陷无法修成妖怪,但是也绝对变得特别的可怕了,它到现在还没有出现,绝对不可能是产生了什么与人为善的念头。
“树妖,你闭上嘴巴休息一会儿。”南宫萧眼睛紧盯着少年,这孩子身上会有寄乕?“寄乕在哪里?叫它出来吧”
树妖少年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起来,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干净白皙的手指,白净的小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你们找寄乕干什么?寄乕不在,你们还是赶紧走吧。顶多,我不怪你们失手误伤我的事情了。”
这孩子是在关心他们吗?东篱敏感的感应到了树妖少年的情绪波动,他似乎在担心他们?那个寄乕,很厉害吗?
“寄乕就在你身上,我已经感觉到了。”如初握紧了宝剑,眼神冷凛如刀:“你放走了我们,它一定会报复到你身上,寄乕贪婪成性,这些年本就依靠寄生在你身上,吸取你的力量来养活它,若是你惹恼了它,它会把你给彻底吸干的。你修成今天这一步不容易,就不要为不相干的人浪费了。”
树妖少年低着头,仿佛没有听见如初的话一样,然而他胸前的衣服下面却有什么东西在欺负蠕动着,好像那绿色的衣袍下面有蛇在活动:“你们还是快走吧,它就要出来了,到时候就是想走也是走不了的了。”
“你以为,区区一个寄乕,能奈何得了我吗?”如初冷笑一声,满含不屑,就算是个修行千万年的爬虫,也依旧是个爬虫:“你们两个躲开,去保护东篱。”
树妖少年的衣服里面终于钻出一个红色的脑袋来,三角的蛇头,脑袋上却长满了黄色的疙疙瘩瘩,像是肉瘤一样的堆积在一起,一双眼睛狭小阴毒,尖尖的獠牙露在外面,四只粗壮的脚爪从衣服里面探出来,腹部下面那些缠绕的根系却还紧紧的扎在树妖少年的身体里面,依旧贪婪地吸收着他的力量。
好丑的东西红色的寄乕有成人手腕粗,像条造型奇异的毒蛇,昂着脑袋打量着四个人,阴冷的小眼睛里面流露出贪婪的味道。
壁画上的寄乕王那般庞大,怎么现在却变得这般小巧了?对这恐怖生物心存恐惧的东篱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躲在了南宫萧身后。
“肮脏的东西”如初厌恶的低咒一声,身体轻盈如同风摆杨柳,姿态曼妙的持剑冲近树妖少年身边,一剑直对着少年的胸膛刺去。
若是叫这一剑刺实了,树妖固然得不到好处被打回原型,寄乕也同样会失去自己最佳的寄生对象,这绝对是它所不能容许的,于是就在剑来的那一瞬间,寄乕还藏在树妖身体里的尾巴陡然甩出来,鞭子一样的抽向刺来的宝剑,居然是浑然不惧何美景的煞气,果然够凶残。
树妖少年被他们的战斗裹在中间,无疑是最为难受的,寄乕一尾巴扫掉了这一招,粗壮的爪子上冒出黑色的硬指甲,伸爪抓向如初的脸,同时尾巴一扫想要抽向她握剑的手,行事有章法次序,根本就不像个没脑子的低等生物。
如初刚才一招却是虚招,她根本就没打算为难那个树妖,只不过是故意逼的几乎把自己的身体从树妖身上抽出来罢了,此刻一见寄乕上弹,几乎是立刻,何美景上面亮起一溜火焰云纹,炙热的气息横扫寄乕的腹部,这个地方最是柔软,是寄乕的弱点所在。
见对方攻击自己最为薄弱的位置,寄乕立刻做出反应,四肢收回来紧紧地护住柔软的腹部,尾巴不甘心的扫向如初的方向,獠牙也仰了起来,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尝尝人类的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