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有事。”往日里冰冷难以接近的冰美人今日似乎心情不错,最起码很愿意说话:“你是不是对我下咒术了?”
“......”左占瞪大眼睛,为什么他完全不明白聂如初姑娘在说些什么?“咒术?什么咒术?”紧张的把手放到如初额头上:“你哪里不舒服吗?”
如初乖乖的任由他把手放在自己额头上,眨巴着一双美丽的眼睛期待的看着左占,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没发烧,左占也瞪着眼睛看她,对了,剑魂好像不会生病吧?
“你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左占放轻了语气,似乎生怕吓到了她,说实在的,今天如初居然会主动地找上他的门,跟他说话,这对左占来说就是一个大大的惊喜了,他甚至担心这只是一个美梦,生怕声音大了就会把梦给惊醒了。
如初被他按着坐在了椅子上,一双原本冷漠的眼睛里此刻全是好奇之色,像个天真的孩子,说不出的可爱。
“现在你来慢慢告诉我,究竟怎么了?”左占蹲在她面前,温柔的目光对上她好奇迷茫的眼。
“我、我很难受。”如初有些不安的缩起手脚,眼神有些不安:“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你被关进了天牢......”
左占的眼睛顿时瓦亮瓦亮的,唇角泛起柔和的笑意:“你在担心我吗?你放心好了,皇上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我知道啊”如初很认真地点着头,皱皱眉毛:“而且,我也没有担心啊。”
呃,原来自作多情了,左占汗了一把:“那是为什么难受呢?”
“不知道。”如初很困惑:“是听说你妻子的事情之后就感觉很不舒服了,我是不是也有同情心了?”
去他的同情心左占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是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如初其实是在吃醋了,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他双手颤抖的扶住了如初的肩膀,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是不是感觉到闷闷的,酸酸的?很不爽很不舒服?”
如初瞪着眼睛看着他兴奋的表情,似乎很不理解为什么他一下子变得这么激动:“你冷静一下,我不问了就是了,不知道也没有关系的。我还是去问东篱吧,可是他们两个好奇怪,啃来啃去的,再生小宝宝吗?”
左占额头上落下来一滴汗,这位大小姐原来什么都不懂得吗?是不是除了铸剑养剑,这位在聂家就没做过别的事情?
“他们在做什么,你想不想知道?”一向正直的某男开始滋生出歪歪心思,双手慢慢的收紧,抓住如初的肩头:“你不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受吗?其实他们两个做的事情就能给你答案。”说着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凑近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呼吸之间气息交缠在一起:“你要不要试试看?”
如初想了想,终究还是好奇,伸出双手学着东篱的样子抱住了左占的脖子,嘴巴毫不犹豫的啃了上去。
真的是啃啊,如初什么都不懂,那张嘴巴印上去之后就毫不犹豫的用小牙一口咬上了左占柔软的嘴唇,似乎没有感觉出什么不一样来,正在疑惑,左占已经追上来,搂紧了怀里美人嘴唇紧紧地贴上去,开始教导她怎样才是真正的吻。
好奇怪,如初头脑渐渐的有些不清楚起来,手臂却还缠在左占脖子上,很努力的学着。
两个投入的人吻的忘情,早就忘记了门还是开着的,也没有注意到有个人一直站在外面看着他们,手里的扇子几乎要被捏成几节。
小甲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自家主子的神色,楚良辰面上毫无表情,一双眼睛盯着里面浑然忘我的两个人,手指因为用力过度,那把精致的小扇子已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却浑然未觉,仍旧站在那里木头桩子一样的看着。
等楚良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小甲才算是微微松了口气,那个美人什么来头?居然能让国师大人露出那样的一面,难不成国师大人终于动了凡心了?
楚良辰坐在椅子上,眼神毫无焦点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扇子,脑子里却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千年前满是怨恨的红衣美人,一会儿是刚才跟左占抱在一起甜甜蜜蜜的如初,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感觉。
生气吗?不像。嫉妒?吃醋?怨恨?都不大对劲,好像样样都沾点边,又都不完全对,搞到后来,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对如初究竟是个什么感觉了。
“唉,意识残缺就是不行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把意识聚拢起来,那地图却偏偏分裂成了好几块,至今拼凑不齐。”说着他手上突兀的出现一块闪着银光的奇特布料,就跟东篱手上的那两块一模一样的。
如初离开左占的房间时,不但原来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脑子里反而更乱了,一动脑子就会想起来跟左占做的事情,一想就忍不住的脸红,最后这位美人一生气,直接变成宝剑模样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做人真是烦,还是做把剑简单一点。
东篱和南宫萧夫妻两个一觉醒来的时候晚霞已经满天飞了,肚子里面咕噜噜叫唤的两个人爬下床去找吃的,外面早就有人恭候良久了,见他们开了门:“晚饭已经备好,二位这边请。”
他们在路上遇到了左占,后者貌似心情很好,一张习惯板着的脸上全是笑容,很主动地跟他们打了招呼,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不对劲,有情况貌似在他们不知情的时候,有什么事情悄悄的发生了。
东篱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如初今日微微反常的表现,眼睛一转:“左大哥,看你春风满面的样子,是不是如初跟你说什么了?”
左占一愣:“你怎么知道?”难道如初把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告诉东篱了?
“是真的?”东篱没想到自己一猜就中,倒是有些吃惊:“你们说什么了?”
南宫萧看着左占的神色,一手摸摸下巴:“你看他笑得一脸**的样子还不知道吗?他一定是占了便宜了,难不成,这个美人终于被你彻底拿下了?”
左占面上一红,却没有反驳。
不是吧?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嘴巴张得大大的,别说,这样看来他们其实挺有夫妻相的。
东篱惊讶过后却感觉到了淡淡的忧虑,他们两个的身份始终是个问题,就算两情相悦,也是无法相守的,而且,现在还有一个不清楚对如初抱着什么想法的楚良辰在,千年以前那个人可曾经是如初的未婚夫,他会容许这段感情的存在吗?
“你们还不进来,不打算吃饭了吗?”不知不觉,几个人已经到了饭堂,楚良辰早已在座,除此之外还有两个胖乎乎的大和尚,一个笑眯眯像个弥勒佛,一个满脸油光像个伙夫。
三人跨进饭堂,里面已经摆了一桌素席,伙夫一样的大和尚肩膀上搭着一块白色的手巾,见他们进来了,闷声不响的给每个人盛上一碗米饭——原来真是个伙夫。
一顿饭吃的好不沉闷,就连南宫萧也没有继续插科打诨,几个人一声不吭的吃完晚饭,外面的天色就已经开始暗了下来,最后一丝阳光慢慢的离开了大地,黑夜开始降临。
“上塔上去吧”楚良辰手上端着一杯茶,微微眯着眼睛:“如初会贴身保护你的。”
东篱犹豫了一下,看着南宫萧和左占:“他们呢?他们也没有办法对抗鬼怪的。”难道要让他们送死吗?
楚良辰没有回答,揭开杯盖喝了一口茶,似乎很不满意,皱着眉头重新把茶盏放回了原处。
小甲立即神出鬼没的冒了出来,快手快脚的重新换了一杯。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七月半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七月半
因为并不知道左占跟如初的事情完全落入了楚良辰的眼睛,所以,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恶劣态度,东篱感觉有些懵,不明所以的转头去看着其他人,结果那两个人也是一头雾水,那会儿还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之后人就变得有些阴阳怪气的。
楚良辰用洁白的帕子捂住嘴,把那口茶水又给吐了出来,随手把帕子丢在一旁,弯弯的狐狸眼微微一挑:“你再啰嗦的话,他们的性命我就不管了。”
东篱还想继续的话就被他这一句完全给堵回了嗓子里,瘪瘪嘴,很是无奈委屈的向着那座白塔去了。
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白色的塔尖朦朦胧胧的,掩映着周围黑魆魆的树影,对比分明,却更增加了几分说不上来的古怪意味,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周围的暗影里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爬出来,把这高耸的白塔当做攻击目标。
塔上如初已经在了,仍旧是那身习惯了的大红衣袍,头发披散着,火衣乌发猎猎飞扬,更衬得一张脸白皙如玉,眼睛亮若星辰,只看一眼,就像是要陷入无尽的沉沦。
原来负责保护自己的就是她啊,东篱心里微微安定了一点,提着裙角顺着阶梯一阶一阶的上了白塔,那上面早就已经布置好了法坛,东篱上去的时候,香炉里面早就已经有三柱清香闪烁着红红的火头儿,鼻端可以嗅到上好的檀香味儿。
如初是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的,大概是从和尚那里拿过来的,听到东篱的脚步声,她也没有回过头来,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你来了,坐下吧,还有一段时间。”
东篱看着她,她今晚上没有穿一贯的宽袍广袖,身上是一身细腰窄袖紧紧贴身材的火红色劲装,下裳微微散开,开了缝,保证行动间绝对不会阻碍双腿。这身打扮看起来没有了圣贤遗风贵家风范,倒是多了几分江湖侠女的味道,叫看惯了她另一身打扮的东篱眼睛为之一亮。
看样子今夜极为凶险,连如初都换了这身打扮,方便动手,那么自己......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宽松的拽地裙子,轻薄绣花的丝质衫子,想了想,看看周围并没有第三个人,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身上好看但是累赘的衣裳给脱了下来,露出里面月白色的紧身衣裤,那可是她为了行动方便特意缝制的,考虑到这个时代女性穿着现代完全贴身的衣裤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特意的把上衣做的长了一些,腰上束起腰带,下摆处盖过臀部大腿,下面露出粉紫色的裤子。
如初看了一眼,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惊奇之色,东篱已经在她身边依样盘腿坐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身侧摆着的香案,那燃烧的香火上袅袅青烟笔直向上升腾,似乎被什么力量所引导着一样。
盘腿而坐是非常考验人的,一时半会儿还好,不用多长时间就会觉得腿脚发麻,东篱坐了片刻,忍不住伸手去揉着自己的脚,龇牙咧嘴的看看身边毫无动静的如初,想了想,改了个姿势跪坐在那里,这才轻轻松了口气,其实最好还是像坐椅子一样坐在蒲团上最舒服,可惜一个女孩子,那样的姿势过于难看了一些,她不为自己的颜面考虑,总得考虑一下南宫萧的颜面不是?
如初闭着眼睛静静的坐着,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东篱跪坐了一会儿之后又忍不住了,腿脚还是不舒服,忍不住的悄悄爬了起来,在附近轻手轻脚的走动了起来,自己做着弯腰踢腿的动作舒展筋骨。
怀里的三个傀儡人偶里面飞出三道淡淡的烟雾,汇聚成三只鬼的样子,见到东篱紧张的样子,柳氏安慰道:“你就不要这样紧张了,不是有这么多人保护你吗?就算不相信你自己,最起码也该相信他们吧?”说着对着那边闭目养神的如初一努嘴,那意思是有这样的高手在,根本就轮不到你出面,瞎紧张什么?
雪铭也嗡嗡震动:“不用担心,我们灵体最是克制那些阴魂之物,我在你身边呢,你不会有事的。”
东篱弯了弯红唇,低下头摩挲着腰间的匕首:“我是在担心南宫萧和左占,他们两个不知道会被安排做什么,我觉得很不安,国师的态度很奇怪,我担心他们两个会出什么事情。”
对于楚良辰,这几个也是不大敢靠近的,那个人平日里嘻嘻哈哈似乎没什么威胁的样子,可是仔细感受一下就会感觉出来,那个男人身上似乎蕴含着无比恐怖的力量,好像上古恐怖可怕的巨大妖魔,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吞吃入腹。
“你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有事。”如初在一旁沉默良久之后,出言道:“就算楚良辰心怀不轨,也不会选在今日动手的。”
那也就是说,楚良辰果然是有不妥当的地方,东篱指甲刺进了掌心,并没有因为她的开解感到放松,相反,她更担心了,楚良辰究竟在谋划什么,他想要做什么?自己这几个人对他而言根本就微不足道,也不会威胁到他,为什么他会对这几个人产生危险的想法?
“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来问我。”楚良辰却在这个时候摇着扇子走了上来,身后就是南宫萧跟左占,他们两个人身上都换了衣裳,黄不拉几的衣服上面用朱砂画满了奇奇怪怪歪歪扭扭的符文,看起来就像是道士捉鬼画的符纸一样,穿在两个美男子身上,说不出来的古怪好衣裳,笑。
东篱看了一眼之后神色古怪的眨了眨眼,乖乖的坐回到蒲团上盘着腿闭目养神去了,再看下去保不准就会笑出来。
左占一上来目光就黏在如初身上拔不开了,直接无视了楚良辰越发阴沉的神色,南宫萧目光来回的扫视了一番,若有所思,拉拉自己身上丑兮兮的衣裳,眉毛几乎达成了结,自己之所以会穿上这么难看的衣裳,英明形象毁于一旦,似乎是因为受了某人的牵连,被迁怒了。
如初的反应却叫人失望了,她似乎已经从今天的亲热情形里面醒过来了,对于左占含情脉脉的眼神视若无睹,一脸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懒得给出哪怕一个小小的回应。
“时间差不多了。”楚良辰看了看已经只剩下短短一节的香烛,眯了眯眼睛,宽大的袖子里滑出一把桃木剑,修长的手指从光滑的剑身上慢慢拂过,另一只袖子里掉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纸人,楚良辰咬破手指,蘸着自己的血在上面画了一个弯曲的符号,桃木剑剑尖轻轻穿透了纸人,往即将熄灭的香烛上一放,顿时一股白色的火焰腾地冒起来,毫无防备的三个人被那耀眼的光芒刺激得忍不住闭了闭眼,下一刻就看见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楚良辰定定的注视着这个影子:“去把他们引过来”
影子恭敬地行个礼,轻飘飘的飞了出去,马上就被夜色掩住了踪迹。
楚良辰随手把桃木剑插在了面前的供案上,双手连掐几个手印,袖子里接连飞出几个纸人,一个个好像活了一样,活动着手脚在桌子上走来走去。
东篱惊奇的看着,一直飘在半空里的三只鬼也看的很入神,这楚良辰神通广大,居然连道家的手段也了解,这随意几招使出来轻松写意顺手拈来,可见他对这些招式是何等的熟悉。
平静的夜晚忽然刮起一阵狂风,白塔周围有呜呜咽咽的声音不绝于耳,好像小儿夜啼,又好像女人的哭泣,听在耳朵里说不出的刺耳怪异。东篱睁眼仔细看去,那半空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飞来飞去,看样子想要飞到上面来,可是白塔周围似乎被什么给罩住了,不得其门而入。
“各自到各自的位置上准备好。”楚良辰手一张,几个纸人尖啸一声飞了起来,然后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向香烛,一阵白烟瞬间升腾起来,那些已经即将熄灭的香烛终于彻底灭掉了,白塔上最后的一丝光线也消失不见。
可是,在场众人眼神都很好,却在烛火熄灭之后清清楚楚的看见,有四个楚良辰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模一样分不出真假来。
这是什么手段?东篱看的万分好奇,如初却霍的从旁起身,随手一击将一个破界而入的怪物打飞出去。下一刻东篱就感觉自己身侧一阵劲风扫过,头顶上的三只鬼全都发出警告的尖啸声,同时扑将下来,与一只五官流血尖牙利爪的东西斗在了一处,空气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混着恶臭味弥漫开来。
“结界出什么问题了?”左占向前一步,手里的宝剑出鞘斩断一只鬼怪的身体,皱着眉头看向外面源源不断扑进来的脏东西。
“躲在结界里面不出来,任由它们在外游荡,那还要我等来此作甚?”楚良辰口中呼喝一声,一瞬间四个人影分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坐了下来,却是盘腿闭目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是他打开了结界,几个人明白过来,一眼看向外面密密麻麻不断扑来的厉鬼,顿时头皮发麻。
虽然这是他们的任务,可是这么多的鬼怪,累也能累死他们,楚良辰对他们的信心未免也太足了
然而那些被灵气和血肉吸引而来的鬼魂们却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仍旧是源源不断的飞扑下来,前面那些还好,像是打前战的喽啰,数量多了点儿也不过是多费点儿功夫打扫掉,可是越到后来,来的家伙就越厉害,渐渐地南宫萧和左占开始力不从心了,好几次都险些被那带着剧毒的鬼爪划到身上。
东篱一直都乖乖的盘腿坐着,她也看出来了,这些家伙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还没到自己面前来就被他们三个给拦截下来了,可光是这么看着仍旧是感觉心惊肉跳的,那些形容恐怖肢体不全的恶心东西看着自己的眼光就像是看到了珍馐佳肴大补仙丹一样,虽然忌惮紧站在自己身侧的如初,可是却被贪婪之心固话蛊惑着不顾一切的扑上来。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战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战
南宫萧心里挂念着东篱,虽然明知道她身边有如初在,那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这么多蝗虫过境一般的东西一起扑了来,光是看就会觉得心里害怕吧?他有些分神了起来,一边应付着那些越发难缠的东西,偷空就往东篱那里看去。
东篱一张脸儿煞白,以前虽然能看见鬼,但是却都是柳氏、冉菊这样子的冤魂,虽然起初有一股煞气,可是后来全都淡化了,看着跟常人没什么分别,何曾见过真正的厉鬼了,眼看着一个个不是缺眼睛就是少耳朵的东西,有的滴着血,有的像是在溃烂了,吓的几乎不敢睁眼。
南宫萧一个分神,被一只眼睛里面空洞洞的厉鬼一爪正中前胸,顿时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脚下一时站立不稳往后退了两步,喉咙口一阵发甜。
那厉鬼却也没讨到好,南宫萧后退之时顺手一剑削在这东西一只鬼爪上,几乎是在那只阴森的鬼爪触碰到南宫萧的同时,他身上穿着的那件丑不拉几的符咒衣裳忽然光华一闪,下一刻那倒霉的厉鬼发出一声惨叫,被生生的化成了飞灰。
受此一惊,群鬼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震慑,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攻击,但是却不肯就此散去,在外面不断地飘来飘去,整个白塔好像都被乌云笼罩起来了一样。
东篱被惊得浑身出了一层白毛汗,见那些鬼魂全都退了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跳起来,一把就扭住了南宫萧的耳朵:在想什么东西啊?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也敢分神?你不要命了我可不想做寡妇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转身就改嫁去”
“你敢”南宫萧本来还笑嘻嘻的聆听着妻子教诲,一听后面那话顿时瞪圆了眼睛:“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就算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哪个男人敢接近你我直接把他吓死算了”
本来严肃的气氛被他们两个一闹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左占轻轻的松了口气,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把两个小冤家分开:“好了别闹了,还是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做吧”
“哼”东篱还是不消气,一想到刚才惊险的一幕就感觉心里一阵慌乱,南宫萧要是真的出了事她该怎么办?心里乱哄哄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气苦道:“你若是再这个样子,不懂得保重自己,我们之间就算了好了,也免得以后出了事我孤单一个人。”
南宫萧还在为东篱说要改嫁而生气,这会儿东篱掉了眼泪,他登时就傻了眼,手足无措的凑上去用手给她擦眼泪:“不哭不哭,是我不好,你打我好不好?我也是担心你嘛,关心则乱,我跟你保证,以后绝对好好照顾好自己,好不好?”
南宫萧的手上生着薄茧,东篱的皮肤嫩得很,被他这么一擦就感觉很不舒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待要拉起他的衣裳来擦眼泪,又看到那黄色的袍子红色的符咒,顿了顿,拉开南宫萧的衣领把脸蹭在他的里衣上一阵磨蹭,南宫萧甜蜜的笑着,对着身边目瞪口呆的人得意洋洋的翘起眉毛。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甜蜜小夫妻啊?
“接下来的才是今晚的重头戏。”坐在四个方位的楚良辰忽然开口,四个人都闭着眼睛:“我要主持阵势,自是无法分神帮助你们,你们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抗住攻势,等到时机到了阵势完全启动起来,今夜的事情就算成功了。”
南宫萧揽着东篱,左占站在如初身边,一起看着白塔外面密密麻麻的阴魂,一瞬间好像有种孤军作战的感觉。
外面已经完全安静下来的鬼魂们静静地飘在那里,一双双眼睛阴森森的注视着他们,不用看就知道,上下左右无处可逃,他们已经被团团包围的困在这座白塔里面了。
东篱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那些军士呢?他们到哪里去了?不会有事吧?”
还没有人回答她,外面就响起了一声极为尖利的声音,听到这声尖啸,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群鬼忽然集体仰头朝天怒吼一声,密密麻麻的鬼怪分开了一条道路,一个白色朦胧的影子迅速地飞了过来,毫不犹豫一头就扎进了白塔里面,化作一阵淡淡的白雾消失了,几人看得清楚,那分明就是之前楚良辰派出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