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清水河就要弃车登船,顺流而下一天就能赶到清河镇,到了晚上大概就可以回到莫家了,莫悠然早就已经定好了船,这功夫早就已经在等着了。
马车在拥挤的码头上慢慢地停了下来,南宫萧下了车,早就先行一步赶到这里的莫悠然看见他,已经快步迎了过来。
东篱微微站起身子,想要随在后面下车,那车夫却猛地一拉缰绳,一鞭子抽在了拉车的马身上,马儿受惊,马上就撒开四蹄飞奔起来,才略略站起身来的东篱不禁一个后仰,跌倒在马车里面。
事出突然,等南宫萧和莫悠然发觉,并且开始追赶的时候,那马车已经疯跑出去了一段距离,车夫还在快马加鞭,车在本来就不是特别平坦的路上左右颠簸。
东篱一手紧紧地扒住车窗,努力地试图固定住自己的身体,随着马车的剧烈颠簸,她的脑袋上已经被撞出了好几个包,身体已抓住窗户的手为轴心,左右来回的晃动。
出什么事了?她的脑子混乱成一片,一面在满头直冒金星的情况下极力的思考,她得罪的也就只有镇北侯府那几个人了,是谁策划了这件事情?
南宫萧和莫悠然紧急之下根本就找不到马匹可以骑乘,只能依靠两条腿在后面狂追,南宫萧还好,莫悠然却是没跑多远就不行了,文弱书生一个,就算近来经常下地,身体素质还是跟人家军队出身的无法相比,萎顿在地上一阵喘气,慌里慌张的叫了人赶紧找马来另外报案。
南宫萧功夫极好,可跟健壮发狂的马儿比起来,还是差了点儿,眼看这距离越来越远,心急之下居然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仍旧咬着牙紧紧地追上去。
马车很快的离开了官道,路面更加崎岖不平,马车好像要翻过来一样的左右摇晃着,东篱紧咬着嘴唇努力的抓紧窗棂半撑起身子,探出头去看外面的环境,一看之下心里不禁发凉。
越来越荒凉的原野,放眼望去看不见一个人影,这车夫好端端的把她带到这种地方来,绝对是不安好心的——她立即一手握紧了腰间的雪铭。
入手冰冷的感觉叫她心里略略的安定了一些,定了定神,出声道:“你要带我到哪里去?是谁叫你这么做的?”
那车夫一声不吭,紧赶着马车往偏僻处跑,东篱抽出乐雪铭握在手里:“停车赶紧停车否则我不客气了”
车夫仍旧充耳不闻,一个闺阁之中养大的女人,能有什么手段来威胁别人?
东篱不敢再耽搁,不知道这个人会把自己给带到什么地方去,等待自己的结果说不定会是极其可怕的,算准了车夫所坐的位置,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雪铭对着那个方位投了出去,怀里白日不能露面的三只鬼适时地兴起一阵阴风协助本来歪歪斜斜的匕首对着原本的目标射过去。
车夫惨哼一声,被匕首正中后心,再也握不住缰绳,被颠簸的马车给抛了下来,失去了车夫的空置,马儿顿时乱跑了起来,认准了一个方向就狂奔。
“这样不行,疯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柳氏当机立断:“试着去拉住缰绳,让马车停下来,否则你就惨了。”
东篱也明白,手指紧紧地抠着车厢,才刚站起身子,马车又是一个颠簸,顿时一头冲着外面扎过去。
这一瞬间,心脏似乎都停止了跳动,那般紧急的时刻,却感觉时间好像停顿住了,把这一刻极力的放大,凸显出内心的惶恐不安来。
她的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马车帘子,那帘子被她猛力的一拽,已经摇摇欲坠的,眼看着就要脱落了。
“稳住身体,抓紧马缰绳”柳氏的声音及时的在耳边响起来,惊回了东篱几乎飞散的神智,她立即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抓住了被丢在一旁的缰绳,随即两只手全都抓上去,死死的抓紧了。
“好样的用力地往后拉,让马停下来”柳氏大喜,冉菊和吴远航也开始给她加油鼓劲。
东篱深吸一口气,用处吃奶的劲头来全身力量全部凝聚在手臂上,狠命的往后一拉,还在疾驰的马儿感受到向后拉的力量,并没有就此停下来,不过却可以明显感觉到,狂躁的马儿已经渐渐的没有那么疯狂了。
“继续让它停下来”柳氏欣喜不已,随着东篱锲而不舍的勒缰绳,马车前的两匹马儿终于慢慢地停了下来,打了个响鼻,开始啃食地上的青草。
东篱一双娇嫩的小手已经被粗糙的缰绳给勒破了皮,麻绳上细小的毛刺还有不少留在了伤口里,又疼又痒,一张脸早就失去了血色,头发衣裳也变得凌乱不堪。
“成功了”三只鬼欢呼一声,东篱提起的一口气顿时泄了出来,身体软软的瘫在车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望着天上一丝一丝的云彩,脸上渐渐的泛起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双手因为用力过度已经痉挛了,一时半会的无法恢复,手指头保持着抓缰绳的动作无法弯过来,柳氏安慰她:“你相公很快就会追上来的,没事儿,先休息一会儿,真是惊险啊。”
“姐姐,有人来了”还没等东篱松口气,冉菊却忽然叫了起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生死
第一百三十二章生死
荒芜的原野上,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那里,车夫的驾车位上瘫着一位衣着华丽但是狼狈凌乱的女子,
慢慢走来的一男一女相互对视了一眼,放开步子走了过来。
东篱听到冉菊的示警,已经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眼神警惕地看着走近前的一对男女。
这两个人看起来似乎是一对夫妻,年纪都约莫在三四十岁上,身上的衣裳是粗布制作的,看起来不华
丽,但是胜在干净,女人头上还戴了一朵庸俗的大红花,看起来像个媒婆一样。
“妹子,这是怎么了?”女人走过来惊讶地看着她:“这地界儿可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妹子,你应该不
是我们这里的吧?”
荒郊野外的,怎么会突然冒出两个人来?东篱心下警惕,可惜雪铭还没有来得及捡回来:“过路的,
到这里累了歇上一歇。”
“怎么在这儿停下呢?”女人很是热心的走过来:“我跟你说,我们这地儿虽然距离京城不远,可是
因为这个地方十几年前发生了一场地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打那以后就除了野草什么也不长了,也就没
几个人留下来,全都搬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你一个单身女人,可要小心一点儿。”
那男人似乎不善言辞,一直都站在女人身后任由她喋喋不休。
“谢谢大姐提醒了。”东篱虽然不大信任这两个人,但是他们若是真的心怀歹意,自己一个人却也没
有什么办法:“两位,是这附近的住户?”
“是也不是。”女人笑嘻嘻的凑近来,手攀着车辕纵身跳了上来:“我跟我家男人住在离这儿不是很
远的一个村子里,这是陪着我回娘家呢,妹子,你看姐姐这还要走不老少的路,你这车也宽敞,不如顺路
载我们一程吧?”
东篱微微皱眉,下意识的向一侧挪了挪身子,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总是叫人心里无法相信:“咱们恐
怕不顺路吧?”根本就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就要搭顺风车?
“顺路顺路”女人根本就不叫她把话说完了,直接插嘴打断了:“妹子我看你也不认路,就让我家
男人来驾车好了,他熟悉。”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东篱就进了车厢,力气大的不像是个女人。
东篱挣扎不了,从这个女人身上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就像老太太小佛堂里面的味道一样,心下微
微一沉,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两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说不定就是来接应那车夫的。
要真是住在附近的人家,怎么可能用得起这般名贵的檀香?再说这个女人的力气,抓住她胳膊的手就
好像铁钳子一样,大概是个有功夫的。
自己还真是弱啊,居然明知道他们不妥,也没有办法反抗。东篱自嘲了一番,转脸看着身边坐下来的
女人,她的一只手还紧紧的抓在自己手臂上,不知道扣住了什么穴位,浑身都酥酥麻麻的使不上劲儿,苦
笑一声:“我又不会武功,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
女人娇媚一笑:“那可不行,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就能把我们神教的人给干掉了,我当然是要以防
万一,妹子,你可老实点,要不然,”手微微一紧,东篱顿时感觉像是被无数蚂蚁噬咬一般,难受的呻吟
出来,女人才松了松手劲儿,笑道:“要不然,可疼。”
可恶的死三八受制于人,只能乖乖听话的东篱坐正了身子,努力想脱身的对策,却感觉身下的马车
一个晃悠,那男人已经挥动马鞭赶着马车走了起来。
“你们也是那个邪教的人?”一听神教两个字,东篱就明白他们的身份了,这些人还真是无孔不入,
看来昨儿晚上损失的把一批人手叫他们开始狗急跳墙了:“为什么一定要抓我?一次又一次的,难道我有
什么用处吗?”
“什么邪教?那是神教”女人不乐意的呵斥一声,随即微微一笑:“教主要你做什么我不清楚,”
她似乎心情很好,很乐意给东篱解答疑惑:“不过你也不会清楚了,教主派来的人已经被你亲手给除掉了
,倒是省了我们俩的事儿了。”
原来跟那个车夫不是一伙儿的,看样子这个邪教内部也在搞分裂。
“那你们抓我是要做什么?”东篱这会儿反倒是平静下来,反正已经是被人抓了,跑也跑不了,索性
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他们两个要是想杀她,早就动手了:“威胁南宫萧?”
“聪明”女人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惋惜道:“要不是你男人和你那个老朋友左占害得我们家少爷死
于非命,我一定要把你介绍给夫人认识的,你一定可以的到器重的。”
谁死于非命?东篱心里缓缓一跳,莫非是昨晚的贼人里面有什么身份不得了的家伙被杀了?所以那些
人报复来了,那两个男人不好下手,就把目光对准了弱势的自己,她这简直就是遭受了池鱼之灾啊
“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东篱喘了口气:“昨天晚上抓住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有一个死掉的,现在已经
全都被关起来了。”但愿南宫萧告诉她的是事实,那些人是活捉的,没有人死掉。
“哼我早就知道你们会狡辩的。”女人不屑的冷笑一声,权贵嘛,都是一个样子,颐指气使贪生怕
死,有好处就一窝蜂的挤上去,出了事就推给别人。
“举头三尺有神明,我敢发誓昨晚确实没有杀死任何一个教徒”东篱举起另一只自由的手,义正词
严的发誓,忽然惊呼一声,一双眼睛充满惊恐的看着女人身后:“那是什么?”
就在此时,一股阴森冰冷的感觉充斥到女人的全身,脖子后头似乎有谁吹了一口气,凉嗖嗖的,加上
东篱惊恐的表情,女人顿时霍的一下子扭过头去,握着东篱手臂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松开了。
“砰”铁质外壳的茶壶重重的砸上女人的后脑勺儿,那女人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
东篱拍拍手,她的那句“举头三尺有神明”其实就是一个暗号,意在告诉三鬼可以行动了,然后阴森
的鬼体吓唬惊动女人,东篱趁机摆脱她的箝制并反击,一系列动作很完美,目标也达成的极为迅速。
这马车上安置的桌椅全是固定的,桌上嵌着一块大磁石,茶壶茶碗外围全是用纯铁制成的,保证马车
行驶过程中不会从桌子上掉落下来。
成功的处置了一个,东篱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只剩下另一个了。
可能是听到了什么动静,那男人一把撩开了帘子:“发生什么事了?”夫人要的可是活人,要是这个
女人一时冲动把人弄死了,到时候他们就不好交代了。
东篱来不及把女人扶起来装成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只好自己也倒在里面装成一副昏迷的样子,眼睛
却微微的开了一道缝儿,打量着男人的举动。
见到里面两个女人全都倒在车厢里,男人显然很是意外,马上就停下了马车撩开帘子钻了进来,先去
看他的伙伴,女人后脑勺上还有新鲜的血液,用手一摸黏黏腻腻的,一看就知道伤了没多久。
车上只有两个人,自然只会是东篱动的手。男人眼睛一眯,爪子一样的手迅速的探向东篱纤细白皙的
脖子。
糟糕东篱暗叫倒霉,身子一咕噜,迅速的离开了男人抓下来的手,那落空的手一把抓上了木制的小
桌子,顿时喀嚓一下抓下一块木头来。
“嘶”东篱倒抽一口凉气,这要是抓在自己身上,那还不得把脖子给抓断了?
“果然是你搞的鬼”男人冷笑一声:“夫人虽然是要活的,可是你出计策叫你男人杀了朱少爷,我
杀了你夫人也只会高兴”说着另一只手又迅速的抓了下来,目标仍旧是那纤细的脖子。
马车里面空间狭小,根本就无法闪避,东篱只得狼狈不已的打个滚躲过这一击,可是这样一来她就避
进了马车的死角里面,再也无处可躲了。
而男人的第三击却已经毫不犹豫的落下。
那么白皙优雅的脖子,马上就会在自己手上喀嚓一下子被扭断了,男人冰冷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变态
的快感,他喜欢这种感觉,看着美丽高贵的少女在自己手里垂死挣扎,慢慢的失去最后一丝生气,就像小
时候被自己拧断脖子的那只白天鹅一样。
东篱充满惊恐的看着他的手伸过来,然后——
男人看到了一副很奇怪的画面,明明前一刻他看到的是美丽的女子满脸惊恐瑟瑟发抖的坐在那里等候
着命运的降临,可是下一刻,眼前的场景却陡然转变,变成了一个容颜冰冷眼神讥诮的红衣美人。
这个美人的脖子也很美丽,男人下意识地想,要是把它也扭断的话,那绝对是世界上最美的画面,这
是他最后的念头了,美人白皙的素手从他的脖子上收了回去,厌恶的皱皱眉,随手在身上擦了两下,然后
他满含着疑惑的倒在车厢里面,脖子呈现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
“如初”东篱在经历了从生到死,从死到生的刺激之后,终于忍不住崩溃了,哭着投向红衣冰美人
的怀抱:“幸好你来了”
如初眼神一闪,似乎想要躲开,不知道为什么又生生的忍住了,任由东篱抱着自己大哭,美丽的眼睛
里闪过一丝类似疑惑的情绪。
东篱却不管这个冰美人有什么感觉,径自抱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呜,她要回家,不要在这里了
这是个神马世界啊?动不动就有人或者物想要她的命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雪铭苏醒
第一百三十三章 雪铭苏醒
发泄了一阵子之后,东篱爬起来,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和红红的鼻头,不好意思的啜泣了一下:“弄脏你的衣服了,我回去给你洗干净。”
如初摇摇头:“不用了。”
东篱看看她身上那身一直不变的红衣裳,犹豫了一下:“好吧,我叫人给你多做些衣服好了,你光穿这一身红色太单调了些。”
单调吗?如初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想了想,身上那袭火红色衣裳就在东篱的目瞪口呆里面慢慢地变成了另一个样子,浅紫色的对襟短腰小衫儿,露出里面月白色绣着浅绿色兰草的连身长裙,裙摆上同样绣着几簇兰花,看起来娴静优雅中带着低调的奢华。
居然完全可以自己改变的,东篱震撼了,这得省多少衣裳钱啊
“这样呢?”如初看了看自己的新衣裳,抬起头来看着东篱,微微的歪了歪脑袋,疑惑道。
啊呀呀,这个样子简直是太萌了东篱星星眼的看着一向冰山一样的美女难得的露出迷糊神态,恨不得上去在那嫩嫩的脸颊上掐两把,不过终究是有贼心没贼胆:“这样很好看。”
如初又看了看自己,感觉有点奇怪。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的?”这么及时的赶过来救了自己,莫非她在自己身上装了感应器?
“我一直跟着你。”结果如初的回答叫东篱忧桑了,内牛满面的抬头望天,果然她就不该报什么希望的,这就是块冰雕,指望她变成正常人实在是太难了。
“你一直跟着我,为什么不出手救我?”非要等到最后关头才以一副天仙下凡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充当救世主。
“没有威胁到生命,不需要出手。”如初的回答很简练,简练到东篱想要一头撞死。
如初困惑地看着东篱变化莫测的脸,不明白她又是怎么了,随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两块布条来:“你收好,谁也不能叫他看见了。”
东篱疑惑的接过来,这不就是楚良辰送她的那个?不过,不是一块吗?怎么多了一块?
如初并没有给她解答疑惑的兴趣,眼神都欠奉一个:“这个给你,那几只鬼白天里不能出来,你就只能靠它了。”
东篱欢喜的把雪铭接过来,如初眼角微微一挑:“我走了,记住,那个东西绝对不能叫任何人知道更不能叫楚良辰发现你手里多了一块。”说完之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消失了。
“东篱”南宫萧几乎把腿跑断了,才终于看到了马车的影子,狂喜之下更是加足马力的冲过来。
东篱听到动静,一把撩开帘子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冲过来,心下顿时大感欢喜激动,跳下马车就迎着南宫萧跑了过去:“我在这里”
南宫萧冲上前来将东篱紧紧揽入怀里,下巴紧紧地抵着她的肩窝,剧烈的喘着粗气,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不敢松手。
幸好,幸好她没事,要不然自己这一生恐怕再也难以放开心怀了,是他大意了,以为在自己身边就不会出事,却忘记了自己也只是一个凡人,不是神,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今天这件事情提醒了他,以后有必要专门为东篱设置一批护卫,贴身保护寸步不离,严格杜绝这些危险因素。
“我没事,你别担心了。”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那人剧烈的呼吸和心跳,还有双臂紧紧环抱的力量,东篱的心中一时软软暖暖的,又酸又涩又有点甜,她似乎有一点喜欢南宫萧了。
“让我看看你。”南宫萧声音沙哑的说道,把怀里的小人儿轻轻的拉出来,仔细的盯着的一寸一寸的观看,似乎要把她的每一分模样全部烙进心里去,直到看到动力血迹斑斑的手,这才神色一紧,赶紧把她的双手拉起来捧在手上:“这是怎么了?你受伤了?”
东篱一直处于情绪高度紧绷里面,早就忘记了自己手上的伤了,这会儿一被提起,顿时感觉手上又是疼又是痒,难受的很:“刚刚拉缰绳的时候弄的,不是很严重。”
“都这个样子了还不严重?”南宫萧心疼的看着白皙的小手上勒出来的紫红色痕迹,还有那两条明显的伤痕,低下头无比虔诚的用嘴唇轻轻的贴上去。
东篱手一颤,感觉到南宫萧用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伤口,顿时浑身巨震,慌不迭的收回了手,一张脸上红霞密布:“那个,车上还有两个人,一个死了,一个昏迷了。”
南宫萧看着她娇羞的神态,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好在意志力还算坚强,强行克制住了:“我知道了,你先闪在一边,我来处理就好了。”
东篱乖巧地答应一声,看着南宫萧大步上前揭开了帘子,看着那高大的背影,忽然就感觉一直惶惶不安的心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归宿,平静了不少,忍不住用手背触了触滚烫的脸,以前一直觉得嫁人没意思,现在才明白,嫁个好男人,就等于自己找到了依靠,不会再继续一个人孤零零了。无论做什么事情,什么时候,心里都会有一个安静的避风港。
那个男人已经被如初给用他最喜欢的手段拧断了脖子,女人只是昏迷了过去,南宫萧直接把那个女人卸了下巴,从牙齿里面找到了藏着的毒囊,点了穴道,还不放心,于是就把旁边死人身上的衣裳撕成布条结成绳子,把女人紧紧地捆了起来。
回头一看,却撞上了东篱看过来的目光,后者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飞速的移开了眼睛,一张俏脸红苹果一样的可爱。
南宫萧本来复杂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好了起来,忍不住嬉笑道:“想看就看,我这辈子只给你这个权利,你想什么时候看我,看我什么地方,都可以的”说着抛了个媚眼,笑了起来。
哼这个贱男东篱忍不住崛起了嘴巴,然而却又忍不住悄悄的晚期了嘴角。
“根本就是想笑吗,干什么还要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来?”这个时候,一个久违了的声音却忽然从腰间传过来:“人类真是奇怪。”
东篱面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很奇怪,似哭似笑的极为激动,低下头去把雪铭给拔了出来:“你终于醒过来了”
语气里的欣喜激动是骗不了人的,于是雪铭本来有些酸溜溜不舒服的感觉顿时就熄灭了,欢快起来:“上一次吸收了槐树精的力量就已经差不多了,这一回被那位大姐姐直接以剑魂之力刺激,我就清醒了,而且变得比以前强大了哦”
太好了东篱总算明白了如初的意思,雪铭觉醒以后,白天就可以补上鬼魂们无法现身的缺陷,她的安全就会更加的有保障,而且当初为了救她雪铭才会丧失力量沉睡,现在醒过来东篱激动的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