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乞巧?”老太太嗤笑一声,这个卢氏在家的时候就没怎么动过针线,嫁衣还是外面绣坊里头做出来的,她自己恐怕连个肚兜都不会做的,这样的人,还乞巧?
“把大少夫人带下去看着点儿,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接近。”镇北侯一张脸几乎要变成青的,心中满是懊悔,自己眼光就是有问题啊,当初一个黄氏就叫自己受够了,怎么为长子选出来的媳妇还是这么一个蠢货呢?
卢氏还待嚷嚷,崔氏一个眼刀甩过去:“你再闹,我就多派几个美婢去帮你伺候着大爷。”
卢氏顿时哑了火,被几个婆子半是陪护半时押送的带离了此地,老太太看着她们离开,气的用手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母亲,您要当心自己的身子,小辈儿的事儿就让小辈儿解决就是了。”镇北侯担心的看着老母一脸疲惫的神色,就想把事情交给崔氏处置。
“你先一边呆着,后院的事情你们男人哪里插得上手?”老太太眼都不睁的驳回了他的意见,这在场的女人们唯一一个还算得上主子的也就是崔氏了,把事情交给崔氏?她是老了,可是脑子还没有糊涂。
“萧儿,你媳妇现在还在庄园里头?”老太太没去搭理脸色不好看的镇北侯,直接越过他叫过自己的宝贝孙子:“这孟氏是你的人,她那个丫鬟听那意思也是为了你才做出那些事儿来的,有这样不检点的丫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你后院的事情理当给你媳妇来处置。”
“祖母。”南宫萧凑近过来,帮老太太捶着背:“东篱家里的事儿已经够她烦心的了,那里还理会的了别的什么?再说祖母办事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请您老人家多帮帮忙,东篱还小呢,有的学的地方。”
老太太被他几句话就说的眉开眼笑的,拍拍孙儿的手:“好,既然你们看得起我老婆子,我说不得也要拼着一把老骨头,给你们把那些魑魅魍魉的清除干净了。”
崔氏谨慎恭谦的低着头,似乎没有听出来老太太意有所指的话。
“先把这个丫头给我带过来,我问话的时候谁也不许插嘴。”老太太锐利的眼神扫过周围站立的人:“看好孟姨娘,不许她随便跑出来,不许人接近她,等着我问完了这丫头,再来问她。”
诗韵被几个健壮的婆子叉上去,跪在老太太跟前。
“你是孟氏的丫头?”老太太手里一颗一颗的捻动着檀香木的念珠,微微扫了一眼诗韵:“倒是个漂亮的,是她从家里边带进来的吧?”
诗韵眼神有些呆滞的跪在那里,听了老太太的文化之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真的很漂亮吗?”
饶是老太太见多识广也忍不住为她的反应呆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波澜不惊的神态,微微笑着:“你当然很漂亮,若不漂亮,也不会遭人妒忌了。”
诗韵抚着自己的脸一时呆了,她是个美人么?就连老太太都这么说,可见是的,世子爷一定会喜欢她的,可是孟氏却毁了她......大眼睛里顿时滴下泪来,双手捂住脸伏在地上,肩膀一阵抽动:“老太太,您要为奴婢做主啊!”
“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太太皱皱眉头,这丫头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劲,“我问你,你用的那盒香粉是谁给你的?或者说是你自己买的?”
香粉?怎么人人都在说那个?诗韵有点迷惑地抬起头,“香粉很好啊,很香,就连世子夫人都说价值不菲呢。”
怎么其中还有东篱的事儿?老太太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崔氏倒是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一出儿,微微勾起了嘴角,正好,带进来的人越多越好。
“那是你自己买的吗?”老太太先把东篱的事情放在一边,那个孩子不像是个坏的,可能只是巧合吧。“那盒很好的香粉,你是在哪里买的?”
在哪买的?诗韵神情恍惚的回想起来,是她自己买的吗?怎么想不起来了?“买的......不对啊,好像,是谁送我的?对,是别人送给我的。”
“是谁送你的?”老太太眼睛一亮,紧紧地抓住这个话题。
“怎么想不起来了?”诗韵捂着脑袋,感觉脑袋像是要裂开一样:“我头好疼!我的头好疼啊!”说着抱着脑袋就满地打起滚来了。
老太太唬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只是掺了麝香的香粉,怎么可能会叫人记忆力模糊脑袋疼痛呢?“除了孟氏灌药,还有谁对这个丫头动过手吗?”
“没有!”孟氏身边的另一个小丫鬟慌忙的出来回话:“回老太太的话,诗韵姐姐是孟姨娘身边得力的,平日里都没有人敢欺负的,也没有人敢动一根手指头。”
既然没有人动过她,那就排除了被人打坏脑子的可能性,除非是那盒香粉里面不仅仅掺杂了麝香,还有其他的东西在里头。
镇北侯本来并不把内宅争宠当个事儿,女人么,偶尔耍耍心机那是正常情况,要不然一辈子闷在后院里岂不是闷出病来了?不过眼下居然出现了这种歹毒的东西,虽然中招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可是这个婢女却是对南宫萧有意思的,若是成功的勾上了南宫萧,那下一个变得痴傻的岂不就是他的继承人了?就算丫鬟没用,可她天天带着这股味道服饰孟氏,孟氏自然也会被影响到,孟氏是南宫萧的小妾,可以经常性的接近他,后果也还是一样。
若非南宫萧借着受伤的理由离开侯府就不回来了,说不定现在已经不知不觉的中招了。
“这香粉,难道不是大少夫人卢氏给你的吗?”罗氏微微眯起了狭长的丹凤眼,那天诗韵的说辞她还记得呢:“你不是说,是你帮大少爷去给大少夫人送一卷经文,然后大少夫人就送了你一盒香粉吗?”
“老太太说了,问话的时候不许人插嘴!”崔氏对这个屡屡跟自己作对的罗氏真是恨得牙痒痒,心里也有些惆怅,自己那个儿媳妇要是有罗氏的一半精明,自己也就不会这么伤脑筋了。“你一开口就想把脏水泼到卢氏头上,反正现在那盒香粉也已经找不到了,还不是由着你们怎么说?”
话里的意思就是二房的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大房了,镇北侯抿了抿嘴唇,却没有如她所愿的出面替她说话。宠女人也要有个限度,要是宠的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什么事儿都敢做了,那就会出大乱子了。
“说得好,我说了,不许别人插嘴。”老太太赞许的点点头:“罗氏还可以说是无心之失,或许没有听清楚我的话,你既然清楚的听到了,还开口做什么?我老太婆的话不中用了是吗?”
崔氏委屈的红了眼眶:“老太太,婢妾不是那个意思。”
“哼!”老太太转过头去,仍旧看着诗韵:“叫个大夫来给这丫头看看,这么不清不楚的什么东西也问不出来。”
紧接着孟氏被架了过来,一张原本清丽的脸上鲜血淋漓,看起来格外的恐怖。
“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老太太看着那张脸,心里一阵淡淡的怜悯,对于孟氏,他们知情的三个人都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思,说她是南宫萧的女人,可是南宫萧从来没有碰过她,可是却因为那一个难于启齿的原因不能把这个女人一起遣散了,她自己却还不知情,只以为自己真正就是南宫萧的女人,甚至为此变得疯狂。
“那个贱婢害我,我不能处罚吗?”孟氏脸上的伤口很深,留疤是绝对的了,经这一次打击,她已经是心灰若死了:“世子爷有了夫人之后根本就不看我一眼,这个贱婢还想着踩着我往上爬,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想要上位是吗?好啊,反正她的卖身契捏在我手里,正好帮我来固宠。我不过叫她喝一碗芜子汤,她就跟我拼命,可见就是个忘恩负义妄想着做主子的贱货!”
南宫萧抬头瞅了镇北侯一眼,镇北侯感觉到了,脸上有些火辣辣的,这些事情追根究底却是他的过错,可是那些事情实在是不好宣之于口,以前有儿子背着黑锅也就罢了,现在却是正好趁此机会把这个女人处置了,免的父子两个人之间都觉得心里膈应。
“不好了!走水了!”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惊呼声,聚在芍药阁的重人一阵愕然,扭头就看见五湖四海那边刺目的黑烟升腾起来。
南宫萧腾地站了起来,虽然东篱并不在那里住着,可是他没有忘记,那些被众人惦记已久的嫁妆可都是在五湖四海的库房里面锁着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彻查
第一百二十一章 彻查
常言道,一文钱难死英雄汉。
别看镇北侯府偌大的府邸,镇北侯又是手握重权的,就觉得这样的家庭会过得很幸福,花钱如流水,每天躺在金银财宝上睡觉。
其实,大宅门有大宅门的苦楚,府邸大了是气派了,可是这么气派的府邸,总得有相应的装潢吧?修个园子总得种点奇花异草吧?这些地方总是需要人打理的吧?这些诸如此类每年建筑物修葺、花草植物的更替、下人仆妇的月例银子就不止一个小数目,更不用说达官贵人往来之间,红白喜事,满月周岁之类的贺喜啦,逢年过节孝敬宫里头主子们的礼物啦,主子丫鬟每个季节该裁制的衣裳啦等等等等,这些都是需要银子的。
银子从哪儿来?光靠着几个男人的俸禄,一家老小就可以去喝西北风了,所以做女主人的任重而道远,不仅要把后院的事情打理好了叫男人可以在外头毫无顾忌的做自己的事儿,还要跟各位贵夫人们处好关系以备关键时候可以派上用场,管好小妾,教好孩子,孝敬公婆,打点家产......谁说家庭主妇是好当的?家庭主妇那就要求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上顾好老的下看好小的,中间还要抽出时间来帮着男人处理人际关系,这是好干的事儿吗?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打点产业,凡是做官的都不好打着自己的名义在外面敛财,所以各府大大小小的田庄、铺子这些东西一般而言都是由女人来打理着的,女主人的嫁妆也是其中一项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嫁妆不够丰厚,不仅会被婆家人看不起,以后能帮得上男人的地方也有限的很。
五湖四海这把火很明显就是冲着库房去的,下人们没头苍蝇一样的来回奔走着救火,因为世子爷跟夫人都不在府里,五湖四海的下人们都有些懈怠了,这把火直到烧起来了才被人发现。
老太太几乎喘不上起来:“畜生啊!畜生!这样的事情都下的了手,就该天打五雷轰啊!”
老太太话音刚落,晴朗的天空忽然霹雳一声巨响,身边的几个人同时一呆,心想老太太不愧是常年吃斋念佛的,诸天神佛照应着呢,一句话天上就有反应。
老太太也有些吃惊,她是猜到这场来历蹊跷的火是人为故意的,就是想要把东篱的嫁妆给毁了,这样一来东篱就没了资本,想要赶走她就会变得更加容易了,十有八九是黄氏出的坏点子。可是她却没想到自己随口那么一说,天上居然就要打雷了。
“老天爷,你要是真的看着,就下场雨吧!我那孙媳妇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你要惩罚,就罚那黑心烂肚肠的小人!”老太太双手合十喃喃自语,充满期待的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
乌云很快就把天空给遮盖住了,火光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的耀眼,来往奔走的仆人们还在救火,但是却都忍不住时不时的拿眼睛去瞅一眼天空,冷风忽的卷过来,被烈日晒得带着些微余温的灰土被风卷着扑过来,把那些没有防备的人满嘴都灌满了土。
淅淅沥沥的雨很快就落了下来,地上开始泛起潮湿的气息,救火的人已经停下来了,纷纷的扔了木桶跪地个头,老天爷显灵了,居然真的下起雨来了,他们府上的老太太是个有福的,是个受神灵庇佑的,自己回家之后也得供上一个小佛像早晚三炷香,不求能大富大贵,但求一家人平平安安不是。
库房那里烧的并不是很严重,南宫萧淋着越来越大的雨亲自过去查看了,脸色阴沉沉的好像天上的乌云:“锁被人为的破坏了,有人进去过。”
镇北侯老脸泛红,自己家里面居然叫儿媳妇的嫁妆被人动了手脚,传了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把门打开,叫丫鬟去找了夫人拿嫁妆单子来,给我一样一样的对!侍卫们把府门前后全部看守起来,不管是谁,一律不许外出!”
铁锁已经变了形了,南宫萧伸手摸了一下,上面还有着余温存在,手上使劲儿,已经损坏的铁锁顿时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镇北侯沉着脸进去了,除老太太之外所有的女眷都被留在外头一边避雨一边等待结果,谁也没有注意到崔氏暗中露出来的眼神,亮闪闪的,充满了无尽的欢喜。
果然不负她所望,那个蠢女人真的动手了。
南宫萧手脚利落的把所有箱子打开,沉着脸看了父亲一眼:“不用拿嫁妆单子了,这里的东西已经全部被人掉包了。”
镇北侯过去一看,险些气炸了肺,东篱光明面上的嫁妆当时就可以说是十里红妆,现在里面箱子里头装的是些什么?倒是跟南宫敏的嫁妆有的一拼,全是破烂货,到时候一把大火烧下来,什么人也看不出来。
那个动手脚的人可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一场及时雨从天而降,这也是老天有眼,不叫贼人得逞。
“府门都看严实了吗?”老太太似乎早就有所预料,叹了口气:“我只想着她们会把东篱给赶走就是了,没想到居然连人家的嫁妆都想要昧下,也是,这么多的好东西,那么多的钱财,谁不眼红啊?”
镇北侯握了握拳头,贱人,从来不会做一件聪明事!
“不过,这些东西不是已经交给崔氏处理掉了吗?”老太太看了一眼箱子里装着的破烂布帛:“这可不就是敏丫头的嫁妆,什么时候跟东篱的嫁妆换了地方了?”
镇北侯脸色越发的难看,无非就是自己的女人在算计儿子的女人,不管是黄氏还是崔氏做的,这都是在打他的脸:“母亲放心,儿子一定把所有东西追回来,分文不少!东篱那边,也会给一个合理的交待。”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老太太摇摇头:“我就是觉得心寒,这场火要不是被及时浇灭了,还不知道会波及多少地方,要是出了人命,那放火的人就不会觉得心里不安吗?”
“太太来了!”丫鬟们在外头不敢进来,眼看着黄氏带着顾嬷嬷匆匆过来只能在外头高喊一声,却没有人敢对黄氏说什么不许进去之类的话。
黄氏一头闯进去:“好端端的怎么就起火了?没有人受伤吧?阿弥陀佛,幸好老天爷开眼,要不然事情可就闹大了。”
“母亲今日不在家吗?”南宫萧对自己的母亲彻底的失望了,自己才是她的亲儿子,怎么一颗心就全都扑在了宋怜心身上:“这个时候才回来?”
“你表妹不是要指婚吗?心里害怕,我就去安慰安慰她。”黄氏面不改色的回答,一眼扫到那些打开的箱笼:“呦,这些嫁妆是怎么回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这件事情我也想弄清楚。”镇北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要是叫我知道是谁干的,决不轻饶。”
顾嬷嬷缩在后头不安的抓紧了袖子,抬起头来瞄了瞄几位主子,再次低下头去,她捞的东西已经不少了,趁此机会赶紧远远的逃了吧,有那么多钱财在手上,到哪儿都是财主,总比留在这里当奴才好。
“传我命令,紧闭府门,对着世子夫人的嫁妆单子,把所有的院子一个挨一个细细的搜一遍!”镇北侯再次深深的看了黄氏一眼,出门命令道:“谁都不可以例外,就先从本侯的房间开始搜起!”
这么兴师动众的就为了找那个女人的嫁妆,黄氏不满的撇撇嘴,幸好她早有准备,虽然不能把那么多的嫁妆据为己有很是可惜,不过能够借此机会扳倒自己最大的对手,也算是值了。
王府侍卫们如狼似虎的把所有的下人奴仆全部赶到一处,男女分开一个一个的搜身,另一批人则是从镇北侯和黄氏的院子开始搜起来,翻箱倒柜挖地三尺,很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尽头。
黄氏坐在一边不时的瞅着崔氏冷笑,崔氏心里被她笑的发毛,细细想想,自己并没有落下什么把柄,就算是她怀疑自己,也没有什么证据。
顾嬷嬷也要被人带进去搜身,有些愤怒的涨红了脸:“我今日一直跟太太在一处,怎么可能来这里做贼?你们不要想着污蔑我!太太,您可要给奴婢做主啊!”
“顾嬷嬷这么着急干什么?”负责搜身的是老太太身边的郭嬷嬷,油盐不进的性子,根本就不把顾嬷嬷放在眼里:“你要是清白的,难不成还怕我们搜?你要是决绝的话,我们可就要认为顾嬷嬷你心里有鬼了。”
“你胡说!”顾嬷嬷貌似极为气愤,实际上心里却在哆嗦,暗暗后悔自己不该一时被迷花了眼,偷偷藏了东西在身上。
郭嬷嬷眼睛在顾嬷嬷身上微微一扫,忽然笑咪咪的走过来:“不过,看在太太的面子上,顾嬷嬷自然不能跟那些下人一样,不搜身也罢,我们也相信顾嬷嬷不是那种小人。”说着状似极亲热的拉住了顾嬷嬷的袖子,不动声色的用力一扯,袖子里面顿时骨碌碌掉出几样东西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顾嬷嬷脸色一下子变成了死灰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掉在地上的是一串项链,赤金丝扭出了细致的花纹,上面嵌着五颜六色的宝石,翡翠、金刚石、猫儿眼......光看那些宝石就知道这件东西价值不菲。
其次还有赤金点翠的簪子,东珠串成的珠串,看那簪子的成色,那东珠浑圆硕大的个头,无一不是个中精品,看着就觉得移不开视线。
“呦!”郭嬷嬷蹲下身子捡起来,托在手上笑吟吟的说:“看不出来,太太居然这么大方,赏赐顾嬷嬷的东西简直价值连城啊!”
黄氏气的脸色发青,这些东西都是莫东篱嫁妆里面的精品,没想到顾嬷嬷个脑子被猪油蒙了的居然偷偷的藏了起来,她赏赐奴婢这个?她又不是是傻子!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谁设计谁
第一百二十二章 谁设计谁
顾嬷嬷被那么多人,尤其是那么多主子看着,一张脸上顿时青白交错,双腿忍不住的哆嗦起来。
要是有后悔药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去的,怎么就猪油蒙了心了,非要贪图世子夫人的好东西,这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吗?这下可好,众目睽睽的被人发现了。
“顾嬷嬷。”镇北侯脸色犹如锅底的看着她,顺便失望地看了黄氏一眼,顾嬷嬷是黄氏的陪房,要是没有黄氏默许纵容她一个奴婢哪里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东西是哪来的?其他的东西又去了哪里?”
顾嬷嬷惊慌失措的左顾右盼,黄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那眼神似乎恨不得把她撕碎了生吃了,崔氏一脸平静的站着,偶尔投过来一个怜悯的眼神。
顾嬷嬷心里顿时就有一股不平之气弥漫开来,自己做这些事情都是按着太太的吩咐做的,不过就是从中昧下了那么九牛一毛的东西罢了,太太就这么一副想要吃人的神态,既想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出了事情只会冲着自己发火,就连崔姨娘都会同情可怜她,自己的太太却是那样一副表情
“侯爷,奴婢冤枉啊”顾嬷嬷心里一阵思量,马上跪倒在地涕泪纵横的喊起了冤:“奴婢不过就是一个下人,怎么可能拿得到世子夫人的东西,那屋子可是锁着呢,还有那么多下人守着,您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靠近啊”
“你一个人当然是不敢”镇北侯一脚踢翻了她,怒不可遏的指着顾嬷嬷道:“你这老刁奴,本侯早就知道你一贯劣迹斑斑,欺负其他下人中饱私囊,不过是看在太太的面子上不与你一介奴才计较,你倒是胆子够大,现在都敢朝着主子伸手了我今日若是不处置了你,府中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黄氏虽然心里气恨,到底顾嬷嬷是陪了她多少年的人了,心里却是舍不得的:“侯爷,顾嬷嬷说的也有道理,五湖四海那里可是守卫森严的,她一个奴婢怎么可能进得去?”
那还不是因为有你,镇北侯厌恶的瞥了黄氏一眼,那一眼中的失望、厌烦和不耐,叫黄氏还想继续往下说的话顿时全都噎在了嗓子里头,胸口一阵发闷。
他居然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像是在看什么恶心的物件儿似的,黄氏一时只觉得心里一阵麻木,夫妻几十年,居然会换来这样的下场。
崔氏嘴角微微一翘,却没有插话,这个时候侯爷正在火头上,贸然插嘴的话只会被他给迁怒了。
“侯爷”镇北侯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外面的侍卫给打断了:“东西找到了”
镇北侯动作一顿,转身就往外走:“在什么地方发现的?当时有什么人在场?”
“回侯爷话,一大部分是在崔如夫人的小库房里面找到的,还有一部分是在二小姐那里。”侍卫的话叫里面等着看热闹的崔氏大惊失色,狠狠的瞪了一眼黄氏,这个女人,居然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还想着把自己一道拉下来。
“......还有那些首饰、玉器古玩,也在如夫人的梳妆匣子里、博古架上找到了。”侍卫板着脸一板一眼的把话说完,屋里面的气氛已经完全变得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崔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