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嘲讽的垂下眼帘,这就是下人,不管主子多么器重多么善待,只要有利益可图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所谓的忠义,黄氏就是个傻的,这么多年连自己的陪房是个什么样子都不清楚。
“安国公跟宋小姐大吵了一场,气冲冲就走了。”顾嬷嬷眉飞色舞的叙述着自己得到的消息:“太太进去没一会儿,就商量着要把世子夫人赶走,去向皇上请求赐婚,把宋小姐娶进门来。”
想要安国公府的支持?到那个时候南宫萧的地位岂不是更加不可撼动?崔氏抿了抿嘴唇,不行,这件事儿绝对不能成!南宫萧早就已经拥有了极高的威望,现在的弱点无非就是妻族弱势,没有子嗣,要是得到了安国公府的大力扶持,那还有她儿子什么事儿?她都已经被黄氏那个蠢笨的女人压了这么多年了,她的儿子不能再被那个女人的儿子压制!
顾嬷嬷说完了话,忐忑不安的看着崔氏,崔氏沉思了片刻的功夫,察觉到她的神情,顿时微笑起来:“嬷嬷果然能干,我倒是没有看错人。嫁妆的事儿也做得很好,回去告诉刁管事,他做的很好,这顿打也不会白挨了,等养好了伤,我还有好些事儿交给他办呢!”说着起身从自己的梳妆匣子里拿出一张契纸来:“我总不能叫你们白做工,这间铺面门面虽小,一年的盈利倒是挺不错的,就给刁管事养病用好了。”
居然得到了一家铺面!顾嬷嬷喜上眉梢,感激涕零的趴在地上磕头,她服饰黄氏这么多年,别说铺面,就连个大掌柜的都没捞到,还是崔姨娘大方!
一家小铺子就能换来扳倒黄氏和南宫萧的机会,在崔氏看来是非常值得的,要想别人死心塌地,这利益上面就不能太苛刻了:“快起来,嬷嬷年纪大了,可要注意身子。”
之前南宫敏的嫁妆被以次充好偷工减料之事,却是崔氏安排顾嬷嬷两口子做下的,那些银子也早就落到了崔氏的腰包里面,借着这个机会在老太太和侯爷面前揭穿黄氏贪图小利贪婪自私的面目,叫她失了人心,这只是崔氏的初步打算。
可是没想到,那个老太太是个成了精的,南宫敏毕竟还很嫩,没几句话就被老太太发现了端倪,居然就要分家,却是把自己打了个措手不及。
本来还在头疼要怎么办才能避免分出去,黄氏这蠢货就撞过来了,她要是不抓住机会好好利用了,那岂不是浪费?
“这铺子给了刁管事,那是因为他事儿做的好,嬷嬷这边,我另有答谢。”崔氏出手大方,除了一间铺面之外,又给了顾嬷嬷百两银子,这种小人,只能用这种手段来收服,等到自己成了事儿,要打发起来也容易。
顾嬷嬷揣着得到的好处喜气洋洋的离开了,崔氏歪在临窗的榻上想了一会儿,叫了兰香进来:“想法子给我母亲那边透个风声,把这回选秀没能填充后宫的姑娘们,尤其是出身不凡的姑娘们的资料弄过来。”
兰香点头出去了,崔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的笑起来:“黄婉怡啊黄婉怡,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你儿子的前程,那可是你自己闹没了的!”
又出声叫了另一个丫鬟绿珠进来,低声吩咐几句:“......把消息给透出去,在世子爷、世子夫人那边透个声儿,就说太太想要休了夫人娶自家外甥女进门,注意别叫人察觉到事情是咱们这边散出去的,另外,侯爷和老太太那里,也叫人把消息递过去。”
绿珠神色凝重的听着,明白的点点头:“主子放心,奴婢一定把事情办妥当了。”
崔氏满意的点点头,这挑选下人也是需要眼力的,黄氏身边就一个顾嬷嬷最得器重,却是个贪婪无度的小人,她身边这些丫鬟可是当初母亲亲自挑出来费心调教的,拿出来哪一个都可以独当一面,家里老子娘全都被崔家握在手里,绝对不敢起什么心思的。
事儿办妥了,崔氏想了想,起身打扮了一番,着意把脸上扑上几层粉,弄出一副苍白羸弱的样子来,扶着丫鬟的手慢慢地去了孟氏几个人的院子,这几个小妾虽然平日里都比较安静,但那是女人,还是年轻漂亮守着一个俊美男子的女人,怎么可能甘于寂寞?
那个孟氏脑子不大清楚,一向孤芳自赏自诩清高,倒是比较好利用,至于罗氏,太精明,不好糊弄,那个苏氏......崔氏心里忍不住暗暗狐疑,苏氏生的样貌实在是好,连女人见了都忍不住怦然心动,可是这样一个绝顶的美人儿却安守本分的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里,既不争宠,也不争权,安静得叫人忽视。
事有反常即为妖,就崔氏看来,这样美丽的女子是不可能放弃自己先天的优势为自己争取利益的,这个苏氏,绝对有古怪。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影响
第一百一十六章 影响
京郊的庄子里种了一株藤萝,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了,枝叶繁茂,开花的时候无数枝条垂下来,就像紫色的瀑布一样。
东篱喜欢这株藤萝,开的热热闹闹,却丝毫不带喧嚣之气,美轮美奂叫人见之忘俗。
“眼瞅着就是七夕了,咱们需要回侯府去了。”南宫萧坐没坐相的斜靠在躺椅上,一手放在眼睛上挡着阳光:“悠闲的日子就要过去了,也不知道左占那边的案情进行的如何了。”
东篱手里做着活,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人原来还记得,明明伤势早就已经好了,却还赖在这里不肯出门,既不去查案,也不去上朝,仗着没几个人知道自己伤势的愈合程度,光明正大的翘工。
南宫萧嬉皮笑脸的伸过脑袋来,东篱手里的是一件纯白色棉料的短袖小褂,已经大体上完成了,什么绣花都没有,看起来朴实无华的样子。
“这个要做什么用?”南宫萧伸出两根手指戳了戳,料子很柔软,估计之前已经洗过晾干了,摸起来很舒服:“这么简单?最起码绣点花草鱼虫什么的,叫丫鬟们来做就好了。”
东篱拍开他的手:“管那么多闲事!七夕回侯府很正常,过了七夕,是不是大哥他们就要搬出去了?”分家的事情已经定下了,也不见大房的有什么反应。
“祖母虽说是叫他们自己选个好日子,不过具体应该是七夕以后吧?”南宫萧躺回躺椅上,双臂枕在脑后,“要是时间太长不搬走的话,就会惹人非议了。”
崔姨娘不会坐以待毙吧?东篱手里的针线顿了一下,想起那个年过三十依旧风韵犹存的女人,宫里还有一位贵妃撑着,即便是镇北侯府,也不能对崔氏太过分了。
莫悠然穿着宽大的纯棉衣袍,脚上穿着双东篱设计制作的拖鞋,一摇一晃的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树荫下:“这里的天气实在是叫人受不了,还是清河镇好,紧靠着清水河,不冷不热的。”
说着探头看了一眼东篱手里的小衣裳,笑了:“咦?这是给我做的吗?别说,这纯棉的料子穿在身上就是舒坦,不过你做的好像小了点儿?”
“那是我的。”东篱一个白眼投过去,没完没了了还,都已经给他做了三套了,还得陇望蜀呢?
南宫萧瞪圆了眼睛:“什么?你做衣裳给他?”一张俊美的脸上迅速挂起哀怨怨愤的神情,从椅子上滑下来蹲在东篱脚边扮演被抛弃的小狗:“你都没有给我做,从来都没有给我做......”碎碎念啊碎碎念,他被媳妇给忽视了,顺便狠狠一个眼刀丢给莫悠然,那是他媳妇,莫悠然一个大舅子来凑什么热闹!
东篱手里的针险些扎到手上,额角上迅速蹦出一个十字来,放下针线,伸手摸了摸狗狗的脑袋:“你不是有好些丫鬟给你做了吗?针线房的人也不是吃闲饭的。”
“可是你都没有给我做过什么东西。”南宫萧委屈的控诉:“甚至连个扇套儿、荷包之类的都没有!”呜呜,丫鬟做的哪能跟媳妇做的相比?他被忽视了......
南宫萧的衣裳就没有重样儿的,没有穿过就哑了箱底的数不胜数,还需要她做什么吗?东篱烦恼的拿针挠了挠头皮:“我不过是做件贴身的小衣裳,睡觉穿的,你不是最怕热,晚上都不怎么穿衣裳的。”大多数时候不是光着膀子穿条薄裤子就算了吗?
莫悠然吃葡萄的牙齿咬到了舌头上,捂着嘴巴直抽气,眼神暧昧的上下扫描南宫萧,居然不穿衣服睡觉?淫荡啊淫荡,被闲着发慌的御史们知道了会不会参他一本行为不检?
“你都不担心我露着肚子会不会着凉!”委屈中的某人现在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眼睛里面噙着可疑的泪花,手指指着东篱不耐烦的表情抽抽噎噎,被嫌弃了被嫌弃了被嫌弃了......
东篱看看手里的小衣裳,本来是打算做件睡裙的,吊带式的最合适,可是这个男人死皮赖脸的跟自己一个房间睡,却是不敢过于惹火,虽然她现在的身材还没有发育完全,不过万一南宫萧饥不择食了怎么办?
所以,还是做件睡衣睡裤就好了,袖子裤腿短一些,料子轻薄一点就好了,谁知道这个死男人居然会妒忌上了,就这种没有绣花没有花纹的衣裳,死孔雀南宫萧会穿吗?
一只手偷偷地摸过来,揪着衣裳就跑,东篱一晃神的功夫,手里刚刚完工的小衣裳就不见了踪影,那边南宫萧快乐的声音传过来:“我先试试合不合身啊!”
莫悠然囫囵着把葡萄哥咽了下去,噎的直翻白眼儿,手指抖啊抖的指着南宫萧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说出话来:“我知道你们分家的时候得到的好处不多,可是居然到了这个地步了吗?南宫萧不仅没有锦绣衣袍可穿了,甚至都已经沦落到抢夺女人衣物的地步了吗?”
东篱脑袋上默默地掉下一堆黑线:“哥哥,你多虑了。”
南宫萧很快就出来了,得意洋洋的挺着胸膛,下面是一条水绿色杭绸裤子,上面就穿着那件朴实无华的短袖睡衣,衣裳是照着东篱的身材裁出来的,穿在他身上短了一截,露出了一小块肚皮,紧巴巴的绷在身上。
莫悠然笑瘫在椅子上,南宫萧反而不屑地白他一眼,屁颠颠的跑到东篱身边献宝:“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有情调?”说着眨着一双含情美目,冲着东篱抛着秋天的小菠菜。
她好像听到了棉质料子不堪重负的声音,东篱无语的看着某人身上紧巴巴的衣裳,无语扶额:“好吧好吧,是我错了,不该忘记你的那一份,赶紧脱下来吧,我这就给你做!”
南宫萧目的达成,眨眨纯洁的眼睛,柔情万种的抱住东篱的胳膊蹭上去:“其实我不介意跟你穿同一件衣裳的。”当然了,她要是不穿的话那就更好了。
东篱脸颊一阵抽搐,面无表情的随手摸过桌子上放置水果的盘子,砰的扣在南宫萧脑袋上:“去把衣服给我脱了!”
脱衣服?本来已经被打击的四脚朝天的南宫萧闻言,顿时眼睛里面刷刷的冒出了亮光,东篱居然叫他脱衣服?
莫悠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捂着肚子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溜了,爹娘实在是太过担忧了,还担心东篱会被南宫萧欺负,看这个形式,他俩的角色倒过来还差不多。
“我这就把衣服脱了!”南宫萧精神抖擞的做起来,三两下就把那件可怜巴巴的小衣裳给脱了下来,然后闭上眼睛躺在地上,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状:“来吧,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我全都配合你!”
莫悠然远远的听到这句话,脚下一滑,顿时跌了个狗啃屎,撞到了坚挺的鼻子,半晌爬起来揉着鼻子晃晃悠悠地走了。
东篱面无表情的收起针线,踩着南宫萧裸露的上身就走了过去,丝毫不去理会后面被自己踩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噗嗤!”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怀里的三个偶人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冉菊哈哈大笑着:“东篱啊,你那个相公真是好玩啊,我看你就从了他算了!反正要模样有模样,要家世有家世的,对你还真心实意,不错了!”
柳氏也难得的赞同:“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东篱你要懂得惜福啊!”
她不过还是个没有及笄的小萝莉罢了,这么着急把她推出去?东篱无语了一番,脚上忽然一阵痒痒,低头一看,卷卷蠕动着可爱的身子努力的往上爬着。
“咦?你们回来了?”翘翘也飞了过来,落在东篱的肩膀上,气愤的扑闪着美丽的翅膀:“太可恶了!实在是太可恶了!你那个婆婆就该被天雷轰顶!”
黄氏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东篱弯下腰把卷卷抱起来,小家伙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可爱极了:“你们上哪儿去了?又干什么了?”
“你那个婆婆想要把你赶走啊!”翘翘激动的飞来飞去,翅膀上落下一些细小的鳞片来:“我都听到了,说是要把你赶走,请你们的皇上赐婚,把她的外甥女嫁进门呢!”
原来黄氏还没有死心啊!东篱抚摸着卷卷柔软的身体,后者舒服的几乎要呻吟出来,身子团成一团盘在东篱怀里闭上了眼睛:“我早就知道她这个心思了,没什么好奇怪的。”就是不知道这回她会使什么手段,会不会成功。
“你早就知道?”南宫萧黑着一张脸站在身后,赤裸的上身上还留有几个模糊不清的脚印:“你就那么不想留在我身边吗?”早就知道母亲的打算,却置之不理,是早就打算好借此机会离开了吧?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是你母亲的问题吧?”东篱回过身来,眼睛微微眯起:“还有,你什么时候可以听到翘翘的话了?”
“翘翘?”南宫萧摸摸脑袋,忽然反应过来,一双眼睛逐渐的变成圆形,手指指着落到东篱肩膀上去的翘翘,结结巴巴道:“蝴蝶、蝴蝶会说话?”
“大惊小怪!”翘翘不屑的抖了抖触须,人类啊,神经就是那么的纤细。
南宫萧瞪着眼睛看着,脖子扭动时似乎都可以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东篱考虑了片刻:“嗯,可能是上回两个鬼仙给你治伤的时候,灵气进入你的身体产生影响了吧?就像左占受到邪剑影响一样。”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灭口
第一百一十七章 灭口
南宫萧目瞪口呆的看着翘翘落到自己身上,大翅膀在脸上扫过,很轻柔,痒痒的,呼吸之间把翅膀上细小的鳞片给吸了进去,顿时喉咙口一阵痒痒,捂着嘴巴扭过脸去一阵咳嗽。
翘翘轻盈的飞起来,落到东篱面前,舒展着自己美丽的翅膀:“我们有那么不堪入目吗?看到就看到了,大惊小怪的。”
南宫萧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你们从我母亲那里听到了什么?”
都已经避到外头来了,还是不肯放过他们吗?非要把他们拆开来才肯甘心!
卷卷翻了一下身子,很有兴趣的眨着眼睛旁听。
“具体的你母亲没有说啊,”翘翘很善良的给与回应:“只是说会想办法把东篱赶走,例如说不孝啊忤逆啊,七出之条啊,可以直接把人休了。然后就求到你们的皇帝那里,把你那个表妹娶进来。”
南宫萧眼神微闪,魅惑人的修长眼线微微地低垂,眼神之中有意味不明的光在闪烁着。
“想那么多做什么?”东篱用手指轻轻地抚着卷卷的肚皮,作为当事人来讲,不得不说,她的态度很有问题,最起码,明显的不在状态:“车到山前必有路么,现在考虑那么多还不如想想怎么过七夕。”
已经正式分家了,大房的搬不搬走且不说,这个七夕就是合家团聚的最后一次了,大概会过得很不一般吧?
南宫萧抬起头,东篱的身影已经不紧不慢的离他越来越远了,他已经很努力地想要改变了,为什么,这个女人还是这么的没心没肺?不是说给彼此一个机会吗?为什么他感觉东篱一直都在自己划定的一个圈子里面,小心翼翼的往外张望,但是拒绝踏出圈子来。
既然这样,那就需要加把劲儿了,她自己不肯出来,那就自己想法子把人给拖出来好了,想要当一辈子乌龟那是不可能的。
东篱一边走着一边听两只小妖精嘟嘟囔囔黄氏有多么的可恶,宋怜心现在只等着指婚的旨意下达了,时间不多,所以黄氏很有可能就在这几天里动手,如果趁此机会借着黄氏的手顺利离开侯府的话,似乎也可以接受。
莫悠然忽然风风火火的冲过来,手里高举着一封信,脸上的表情,怎么说呢?明明看着是无比的悲伤,可是仔细看来,那眼睛里面分明带着几分释然和笑意。
“东篱!”莫悠然手里摸出一块帕子,伤心欲绝一般的捂住眼睛,然后那眼泪就不受控制一般哗哗的掉下来,“东篱,家里来信了。”
暗地里却在诅咒,姜汁弄多了,眼泪止都止不住。
东篱本来对他这个样子心里很是疑惑,听了这话之后,就感觉心脏一下子欢快了起来,呼吸粗重的接过信,低声道:“成功了?”
莫悠然微微点头,注意到有路过的奴仆疑惑的看着泪流满面的他,顿时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云霄,云霄没了。”
“什么?”东篱吃惊的叫出声来,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转头看了一眼周围偷偷摸摸竖起耳朵路过的奴仆们,压低了嗓音快速打开信件,一目十行的浏览过后立即用手捂住脸:“怎么会这样?云霄、云霄她还那么小......”哭不出眼泪来了,只好捂住脸了。
莫悠然会意的拿着手帕帮妹妹擦眼泪,没关系,我这个借你用一下。
效果是很显著的,手帕拿开以后,东篱已经是泪流满面痛不欲生了——哥哥,你到底用了多少姜汁!
莫家的二小姐年纪轻轻的就殁了!没过多长时间,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从温泉庄子里飞出去,小半天的功夫就被所有有心人获知了。
“砰!”“当啷!”“哐当!”
不绝于耳的声音不断地从屋子里传出来,外面的仆役们聚在一处窃窃私语,这位夫人是怎么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屋子里的瓷器之类的估计都已经被砸碎了。
莫云霄仿佛受伤的野兽一样,把自己屋子里面能砸的,全都砸成粉碎,衣裳被褥也被用剪刀剪成一块一块,丢在地上用脚泄愤一样的踩。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她?她不是徐氏亲生的就可以被这么抛弃吗?她被别人掳走的时候,家里在为莫东篱忙活婚事,大操大办的唯恐别人不知道她的女儿出嫁,她活得好好的,家里面却再给她操办婚事,从此以后就跟莫家没有一点关系了!
凭什么凭什么?脱力一样的倒在一片狼藉的雕花大床上,呼吸里也是满满的愤懑,凭什么莫东篱就可以要什么有什么,那么出色的世子她也可以任性的想不要就不要,想要了家里还会帮着她挽救回来,可是自己却就要成为被抛弃的那一个!她哪一点比不上莫东篱?论相貌论才情论心计,莫东篱不过就是投了个好胎,从徐氏肚子里面钻出来的,而自己却是一个地位卑微的通房丫鬟生下来的赔钱货!
身上忽然一沉,感觉好像被一座山给重重的压住了,一动不能动,紧接着一股酒气迎面喷洒过来:“小夫人怎么这么生气?是不是看到教主没过来看你,感到寂寞了?这种事情属下可意随时代劳嘛,夫人不用客气。”说着一双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走,色迷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莫云霄发育良好的胸部,臭哄哄的嘴巴就盖了下来。
事出突然,莫云霄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又是愤怒又是恐慌,这个畜生,居然趁着教主和左护法都不在的机会来欺负她,心里又泛起浓重的悲哀,除了依仗那两个男人,她还有什么本事了?面对着这个畜生的时候都没有办法抵抗。
莫云霄的力道在对方看来就跟挠痒痒似的,那拳头打在身上都感觉不到疼痛:“夫人性子很泼辣嘛,不知道身子是不是也一样的辣?你听说了没有?你们家已经给你办了丧事了,你已经回不去了,等教主完全的腻味了你,你还不是得像别的女人一样来伺候讨好老子?”
说着肆无忌惮的把手伸向了觊觎已久的高峰,浑浊的眼睛里面满是志得意满的得意。
“放开我!救命啊!”莫云霄是真的怕了,清白身子被教主占了那是迫于无奈,私底下跟左护法有勾连那时心里有想法,可是并不代表她可以容许这样一个肮脏低下的畜生碰自己。
“贱人!”男人恼了,一巴掌打在莫云霄巴掌大的脸上,顿时白皙的小脸上浮现五个手指印儿,嘴角边也有鲜血顺着流出来:“不识抬举!爷乐意玩你那是看得起你!”说着两手扯开莫云霄的衣襟,用力地把外衣给扯了下来,露出里面单薄的里衣,隐隐可以看到杏黄色的肚兜。
男人的眼睛里面露出了精光,后继的凑过去在莫云霄的颈部一阵啃咬,丝毫没有注意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人眼睛里面所放射出来的仇恨的光芒,就算看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一个女人罢了,他可是真正的教主夫人唯一的弟弟,姐夫的女人们被他占了便宜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了,不也一样没什么反应?他姐姐可是教主得力的臂助,不过玩几个女人,姐夫这种心怀大业的男人是不会在乎的。
莫云霄咬着嘴唇,忍着颈部啃咬的恶心,从头上拔下了一支金簪,毫不犹豫的用尽全身力气刺进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脖子里。
锋利的簪子顺利地没进了血肉里,只有金簪的牡丹形雕花留在了外面,男人身体猛地一僵,抬起头来,喉咙里咯咯作响,眼神似乎要把她给咬碎了吞下去一样,殷红的血顺着金簪往外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