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把京郊的庄子分好了,紧接着大江南北五湖四海,凡是镇北侯府有涉猎到的部位全部划分清楚,到最后看看,身为嫡子的南宫萧因为要承爵,得到的利益是最少的,其次就是身为长子的南宫帆,得到的利益也不算多,倒是最小的两个占便宜大些。
老太太也是用心良苦了,不给南宫帆多了好处,是怕他手里有钱了心会更大,又有崔家扶持着,到时候更加给南宫萧生事儿,不给南宫萧多了,一来他是世子,本来就比别人占便宜,二来也不容易为御史清流所诟病,再者,他媳妇东篱的陪嫁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十里红妆都不为过,他也不缺钱。
至于两个小的,没有什么帮扶,只能依附着兄嫂过活的,她能做的也就是多给一点利益,其他的就无能为力了。
黄氏气闷不已,索性闷在一边不说话了,只拿眼睛一遍又一遍的剜着东篱,这个死女人是死人啊?看不出来自己男人吃了亏了?也不知道出声帮个忙,就只会在一边装闷葫芦!
又想起来宋怜心,心口越发的疼了,她的外甥女呦,年纪轻轻的就要进宫去伺候老皇帝了,真是叫人心里跟捅刀子似的!
老太太才把分家的事情告一段落,每个庶子分得的几进几出的宅子,坐落在什么地方全都交待清楚了,也提点他们现在就可以派了妥当的人过去打理着,日后要搬的时候也方便,正说着,外面就有丫鬟高声通禀:“老太太、侯爷,安国公府来人了!”
黄氏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这个时候怎么有人来了?难道是宋怜心的事儿有了着落了?
老太太看样子也想到了,连忙叫了人进来,一个穿着青蓝色长褙子,暗红裙子的妇人规规矩矩的走了进来,给在座的诸位请了安。
“起来说话吧,安国公府派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吧?”老太太叫了起,关心的问道。
黄氏两只耳朵竖了起来,担惊受怕的听着,唯恐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回老太太的话,我们府上小姐已经回府来了,国公爷叫来报一声儿,小姐被留了牌子,过几日就要由圣上亲自指婚了。”那妇人笑眯眯地回答,看起来似乎很高兴,不过明眼人都知道,安国公恐怕是不怎么高兴的。
还指望着女儿留在宫里当妃子好提携一下自家呢,结果居然没选上!指婚,现在适龄的皇子们都已经有了嫡妻了,安国公府的嫡小姐自是不会给人做小,那就只会只给某一个宗亲了。
这样的结果,可是跟安国公起初的设想大相迳庭的。
黄氏却松了口气,还好,怜心不用去伺候比自己父亲年纪还大的皇上,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老太太叫人赏了那妇人,送她出去了,一屋子人被这个消息弄得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镇北侯坐不住了:“母亲,儿子出去一趟。”
老太太知道他是去打听选秀的结果,也不多言:“去吧,回来了到我这儿来用饭。”她也观念着呢,从选秀上就能看出来好些事儿来,也不知道接下来的风向会如何。
镇北侯匆匆忙忙的走了,黄氏也坐不住了:“儿媳也告退了,还要去看看怜心这孩子呢!”
老太太点点头:“去吧,那孩子也算是个有福气的,好生开导开导她,别钻了牛角尖了。”一门心思的想要嫁进侯府,可别指了婚之后还有这种想头,那可就要连累自家了。
南宫敏低下头去,满脸羡慕,可惜自己是宗亲贵女,不能参加选秀,要不然就凭自己的样貌才情,指个勋贵之家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哪像现在一样,嫁给一个二品武官的次子。
“大爷过来了!”正在心思复杂之极,丫鬟却报了这样一声儿,紧接着门帘子一挑,满头大汗的南宫帆走了进来:“孙儿一早出去,不知道祖母有事召唤,来得晚了,还望祖母赎罪!”
一屋子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赵姨娘幸灾乐祸的瞄了一眼,举头望天,这个时候才知道急了,可惜晚了,家产都已经分割干净了,亡羊补牢已经太迟了。
南宫敏忧心重重地看着哥哥,怎么这个时候又过来了?岂不是更加叫人看不起吗?姨娘究竟在想些什么?
东篱倒是看了一眼这个大伯子,不像南宫萧那么妖魅的相貌,大爷南宫帆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温润。
谦谦君子,温文如玉。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私心
第一百零九章 私心
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
南宫帆单从外表看起来,那绝对是个一等一的好人,温文如玉,令人一见就有如沐春风之感,令人不由自主的就生出好感来,不像南宫萧,俊美是俊美了,可是过于邪魅,带了点子阴柔之气,这也是镇北侯一直以来最不欢喜的。
男人长成那个样子,那还叫男人吗?
“帆儿回来了啊?”老太太对孙子毕竟还是心疼的,所针对的也不过是崔氏,否则那些值钱的铺面、温泉的庄子也不会给了南宫帆,毕竟是她的第一个孙子:“听说你今儿去探望同窗去了?”
“是!”南宫帆极为恭敬的回话,“前儿翰林院编修刘士元的长子洗三,孙儿还去道贺过的,谁知没过两天那孩子......唉,也是个福薄的,刘大人一下子就病了,孙儿想着一向关系不错的,就去看了看。没料到却误了祖母的事,是孙儿的错。”
老太太也为之扼腕了片刻,抬起眼睛扫了一下屋里其他人的神色,叹了口气:“今儿本来是有件大事儿要跟大家伙商量的,可惜你不在家,崔姨娘呢身子又不爽利,你那媳妇照顾着,也没得时间过来。我就做主把你应得的那一份分了出来,你看着挑个好日子,带着媳妇孩子搬过去吧。”
一群人顿时全都把注意力放倒了南宫帆身上,等着看他怎么一个反应。
南宫帆却叫有心人失望了,仍旧是一派温文无害的表情:“是,多谢祖母费心!”
居然就这么接受了?存心要看戏的赵姨娘不禁大失所望,咂了咂嘴:“大爷是个能干的,必能把那些生意打理好的,不像我们峰儿,那么大的酒楼还有家具坊,可是要花费好大心力的,哎呀,贱妾就犯愁啊,这可叫谁打理好呢?”说着得意洋洋的拿眼睛瞅着南宫帆,炫耀的意味不言自明。
南宫敏气得白了脸,暗地里狠狠的瞪着赵姨娘,顺便把南宫越也给迁怒了,有这样的娘,闺女也好不到哪里去,怨不得这么大了还没有人上门提亲!
南宫帆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打理铺子的事儿自然有管事们,姨娘不必费心。”
老太太瞪了赵姨娘一眼:“你要是觉得太费力,就交给别人,给你换个好打理的。”
一句话就把赵姨娘的嚣张气焰给打压了下去,南宫越在一旁无奈摇头,自己这个生母啊,即便是出身不好,可是在侯府也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改不了那些小家子气?
东篱看的好笑,这大院子里女人之间果然有看头,赵姨娘也是,得了便宜就一边躲着乐吧,非要出头炫耀,老太太怜惜的是孙子,对你一个姨娘可没什么好脸色看。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希望你们兄弟之间和睦相处,最起码,我老婆子死之前,还想着多看看兄友弟恭。”老太太叹了口气,挥挥手:“行了,什么也不用多说了,我累了,你们都散了吧。”
南宫萧几个忍下到嘴的话,告辞退了出去,南宫帆拍拍南宫萧的肩膀,有些歉疚的说道:“今儿的事儿我已经听说了,唉,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说着按了按他的肩膀,转身走开了。
东篱走过来,看着南宫帆快步离去的身影:“什么意思?”
南宫萧目送大哥离开,回身捏了捏东篱的鼻子:“回去再说,悠然还在庄子上呢,难得见一回,多处几日吧。过几日他走了,你又得念念叨叨放不下了。”
东篱皱了皱鼻子,斜了他一眼,车夫虽说是回来了,但是在混乱中被人踩踏成重伤,是不可能跟着他们回去了,侯府里又另派了一个车夫,套上马车载着两人往庄子上赶去。
“今天这事儿,你心里应该大体有个猜测吧?”东篱坐在车上,看着身边闭着眼睛随着马车节奏微微晃动身子的南宫萧:“会是谁安排的?”
南宫萧伸手按了按眼角,睁开眼睛就是一个大大的笑容:“别担心,既然已经分了家了,以后这种事情就会少得多了。”言下之意这不是他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儿了。
东篱倒吸一口凉气,堂堂的世子,居然时刻面临着生命危险,不禁有些后悔,她是不是不应该搅和进来?现在退出的话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不过今天的事儿有点特殊,好像前后是两拨人。”南宫萧想着后来那些简直不像人的家伙,眯起眼睛:“后来的那些,是冲着你来的。你初来乍到,对京城都不熟悉,不可能招惹到什么仇家,那么,那些人又是那么一个情形,会不会又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人?”
东篱也由此猜测,两人对视一眼,忧心忡忡起来,那个组织摆明了来者不善,先是把莫云霄弄了去,现在又对东篱下手,这么针对莫家人,究竟想干什么?
一路胡乱猜测着,马车到了庄子上,两个人下了车,莫悠然戴着一顶大斗笠坐在池子边儿上垂钓,那池子里的鱼儿都是些喂傻了的,自然是不停的咬钩,他也乐呵呵的看着,上了钩儿就解下来再放回去。
“你要是想吃鱼了给厨房说一声就是了,何苦这么祸害鱼儿呢?”东篱不禁就笑了出来,“那池子里的鱼可还有嘴巴没破的?”
莫悠然也笑起来,扔了钓竿站起来:“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不是说回去请个安吗?我还以为就片刻功夫,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出了点意外,你妹妹可是差一点就回不来了。”南宫萧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太阳,这天气!“没见我们身上都已经换了衣裳了?”
“出什么事了?”莫悠然果然急了,赶紧过来拉着妹妹仔细察看了一番,确定毫发无伤之后这才松了口气,没好气的看着南宫萧:“什么都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吗?呸呸呸!童言无忌!”
“谁蒙你了?”南宫萧很无辜的耸耸肩,“真是遇上事儿了,说起来我正要跟你说呢,东篱,咱们先进去,叫人看着点儿不许任何人靠近。”
东篱就叫了水墨守在门口,自己三个人在屋里坐了,打算听南宫萧究竟有什么说辞。
“你那个二妹妹,找到了。”南宫萧第一句话就叫莫悠然忍不住的跳了起来。
“真的?在哪儿呢?”莫悠然又惊又喜,莫云霄失踪这么久,他都已经快放弃了,谁知道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得到消息!父亲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可是随即,他就发现不仅南宫萧,自己妹妹的神色也非常的不好看,立即意识到恐怕是出了什么事儿了,犹豫了片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也是,一个女孩子,在外这么长时间,一定会遭遇什么不测的......”是失了清白,还是陷身什么腌臜地方了?
“是出了事儿,而且事情还不小。”南宫萧同情地看了一眼莫悠然:“一个不小心,只怕你们莫家,甚至镇北侯府都会受到牵连。”
有这么严重?莫悠然怀疑地看着他,结果东篱一脸沉重的点点头:“哥哥,不是夸大其词,是真的出大事儿了,你可还记得当初险些要了左占性命的那个神秘组织?”
莫悠然神色一正:“自然是记得的,那可是我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接触血腥事件,想忘都难啊!”
“事情跟那个组织有关系,而且前些日子出的大案,户部尚书家的事情也跟他们有关系。”东篱头疼,莫云霄真是个不省心的,怎么就跟那伙人扯上了关系?她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又是凭借什么爬上了高位,居然短时间之内就能号令一群人了。
那个组织,莫悠然呆了片刻,瞪大了一双跟妹妹酷似的眼睛:“你不会告诉我,云霄这事儿也跟那个组织有关系的吧?”
不可能的吧?莫云霄只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而已,凭什么被那些穷凶极恶的人看上?她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啊!
“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南宫萧语气沉重的把事儿说了一遍:“......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那个时候带着人闯进尚书府殴打户部尚书的女人就是莫云霄,看样子地位不低,而且并不像是被人胁迫的样子。”
莫悠然低下头,激动不已的握着拳头,最后直接站起来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子,拉磨的驴一样,转的另外两个人眼晕。
“这个云霄,这个云霄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莫悠然一手抚着额头,咬牙切齿眼睛泛红,要是莫云霄就在眼前的话,不排除他会直接扑上去掐脖子的可能性:“她这是拉着一家人陪葬啊!”
出了户部尚书那件大案之后,很明显这个组织不容于朝廷了,莫云霄却掺和进了浑水里面,万一被人发现,自己一家人是绝无幸免之理的!
“哥哥,你别转了,先想个办法出来才是真的。”东篱捂了捂眼,现在在叹息愤怒也是于事无补,只能尽最大的力量亡羊补牢了:“怎么样才能把莫家从其中摘出来,云霄,”她叹了口气:“可能你会觉得我冷些,可是,只要能保全莫家,我是不介意牺牲她一个人的。”
莫悠然顿时愣住,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这还是那个习惯悲风伤月,总是习惯性地把人往好处想的妹妹吗?什么时候变着这么的冷酷决绝了呢?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未雨绸缪
第一百一十章 未雨绸缪
东篱的话一出口,就敏感的发现莫悠然看她的神色有了变化,不仅苦涩的垂下视线,果然,是无法接受的吧?莫云霄也是他的妹妹,不像自己,只是占了东篱这个躯壳,对莫云霄没有多大感情的外人,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就算是嫡庶有别,就算往日里不怎么亲近,但是也是割舍不断血脉里蔓延出来的亲情牵绊。
南宫萧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倒是对她这个态度很满意,当断则断,拖泥带水的对谁都没有好处,这样的女子才是他所欣赏喜爱的东篱。
“哥哥,我是不是太无情了?”东篱沮丧的瘪着嘴:“怎么说,那也是我们的妹妹。”
“我真是没想到。”莫悠然不敢置信的摇摇头,“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妹妹,你总算是长大了!”一脸欣慰的扑过来,摸着东篱的脑袋几乎要泪流满面:“我以前就担心,你这个烂好人的性子以后嫁了人,没有我在一边看着该怎么办?会不会被人欺负了?会不会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我莫悠然的妹妹,拿得起放的下,怎么会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拟的?”
东篱看着感叹不已的哥哥,呆了一会儿,眨巴眨巴眼睛:“哥哥,你不觉得我太无情无意了吗?云霄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妹妹。”
“怎么会?”莫悠然挥挥手,无比欣慰的看着妹妹,就像一个看着女儿长大了的父亲一样:“又不是我们先放手的,她自己做出那种事情来,有人性的想要把所有人拖进去,我们要是还顾念着旧情只怕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你哥哥我虽然不聪明,可是也还不迂腐,既然这所谓的手足已经中了毒了,马上就会蔓延到身上去了,自然就该拿出壮士断腕的魄力来,斩断它,免得整个身体都遭到毒害。”
南宫萧鼓鼓掌:“精彩!以前倒是我错看你了,还以为你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没想到温文无害的外表之下,原来一颗心也是带点颜色的。”
东篱抿嘴一笑,心情好了很多,不管莫悠然那话是真心的,还是故意那么说叫她放松的,她都领这份情:“哥哥才不愚笨,笨人怎么可能把那玉米种的那般好?”
莫悠然得意地笑了起来,两颗小虎牙闪闪发亮,看起来格外的狡黠可爱。
“既然已经有了这个意识,那咱们就来商量一下。”南宫萧压低了声音,对着这兄妹两人招招手,三个脑袋凑成一堆,开始唧唧咕咕的出主意。
商议了片刻,三个人才算是达成了共识,莫悠然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清河镇去告诉父母一声,却被南宫萧给拦住了:“那么着急做什么?这事儿也就咱们几个人知道,我看着那个组织神通广大的,一时半会儿恐怕对付不了他们,你来的事儿有心人都是知道的,这么急急忙忙的回去反而会落了行迹,莫云霄一定早就知道你在这里,恐怕暗地里面盯着呢,小心打草惊蛇了。”
莫悠然喘了口气:“是我心急了。”
“暗地里传封信回去吧?”东篱提议道,“先把事儿给父亲母亲透个底儿,措辞委婉一些,父母年纪大了,再气出个好歹来。”
莫悠然缓缓点头:“我就是担心这信会被人给劫了,到时候事情被宣扬出来,我们就被动了。”
“这个不急,找楚良辰帮忙吧!”南宫萧却好像胸有成竹了,一句话把兄妹两个都给震了一震。
“国师?”东篱皱起眉头,楚良辰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总是奇奇怪怪的看不透,那块据说是好东西的布片她也谨慎小心的没有给雪铭用了,还一直收着呢。“国师他,靠得住吗?”
“有什么靠不住的?”南宫萧不以为然,那个人虽然是善变了一些,可是心思倒不是阴暗恶毒的:“我们就借他的鹰一用,他那些鹰训的极好,送封信是万无一失的。”
我就是觉得他靠不住,东篱暗地里嘀咕,神神秘秘疯疯癫癫的,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抽风偷偷看信啊?这事儿事关重大,可是关系到莫家一家性命的。
莫悠然却赞同了,他对国师一半是仰慕,一半是迷信,再加上又不知道某人那个多变古怪的性子,自然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国师的信鹰,那个活腻了的敢动手?
南宫萧暗地里握了握东篱的手,对她挤挤眼睛:“放心吧,我有十足的把握,不会有事的。”
他都这么说了,东篱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得按下心里的不安,点头同意了。
他们的计划其实很简单,莫云霄这件事情之所以会影响到莫家,就是因为他们是一家人,既然这样,如果这个邪教的女人不是莫家的女儿呢?如果有人证明莫家那个失踪的女儿早就已经遭遇不测去世了呢?
这件事情还需要南宫萧出面,他有渠道去联系易容大家,东篱虽会化妆改变容貌,一来不敢再南宫萧面前暴露,怕自己君似风的身份会曝光,二来也明白自己那几招很容易就会被看破了,这是大事儿,自然是该大师出面。
先去找一具年纪、身材都跟莫云霄差不多的,然后做出一张跟莫云霄相似的脸皮来,给这具尸体易容好了,想个法子把莫家二小姐遭遇不测香消玉殒的消息散出去,然后就是大张旗鼓的出殡了,到时候出了事儿,就可以推说莫二小姐早就没了,有那么多人证呢,那个邪教的女人跟自家没关系。
就算有人怀疑,那也是有了可以争论推脱的理由了,趁着现在这事儿还没人知道,先下手为强!
莫悠然叹了口气,都是一处长大的兄妹,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莫云霄一定会恨死他们的,可是没有办法,要想保全莫家一家老小,只能这么做了。
“哥哥,你那玉米苗子长得如何了?”话题太过沉重,东篱适时地转换了话题。
“好得很。”一说这个,莫悠然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滔滔不绝的说起自己在田间的收获,最后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我现在已经迷上农家生活了,又不用揣测上意,也不用勾心斗角,庄稼就是这样,你对它好,塌就会好好的回报你,我还想着以后就这么过日子,也不错。”
那徐氏还不得骂死她?东篱有些呆了,谁知南宫萧还在一边煽风点火:“说的是啊,要是你真的能研究出个事儿来,依我看,也不用求什么官职,就向圣上求个恩典,专门做这培育优良作物的活儿,你想啊,不管哪朝哪代,这农桑之事历来都是受重视的,说句不客气的话,不管是谁上位,也不会贸然就把一位农事大家给处置了。”
一来以农立国,农事研究的好了老百姓能够吃饱了国家也安稳,再者只要莫悠然不掺和储位之争,一心一意搞他的研究,不管是谁最后得到了那个位置,也不会记恨他,不但不记恨,只怕都会大力的器重他。
顶着圣上的旨意专门搞农事,也没有几个不开眼的敢于欺上门来,到时候一来没有大风险,二来不会被人轻视,那样的日子该是多么的惬意啊!
莫悠然听的眼睛发亮,光是想一想,这个前景就让人忍不住的流口水啊!
东篱也动了心,要真能这样,倒是比在朝为官好得多了,不用担惊受怕的,只要土地伺候的好了,日子自然舒心。她脑子里还有大把的农作物培育知识,光这个玉米,大概就足够朝廷重视了。
“哥哥,那个玉米你可要弄好了,亩产很高的,而且还不争地,山地上都能种。”东篱眼睛闪闪发亮,语气急促起来:“到秋天成熟了之后你就知道了,这东西可以充饥当饭吃,玉米秸可以喂牲口,也可以烧火,用处多着呢!”
南宫萧也主动请缨:“到那个时候我去向圣上提及此事,圣上一向重视农事,一定会大加赏赐的,到时候是做官还是专门做农事,那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