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老太太看了她惺惺作态的样子一眼,哼了一声:“当别人都是傻子?少在背地里玩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后面三小子四丫头为什么一出生就没了娘?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虽说当时的丫鬟、稳婆之类的都已经死无对证了,不过人人心里都有一本账!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你会尝到恶果!”
崔姨娘捂着脸站起身来冲到老太太跟前,跪倒在地上连声哭泣:“婢妾真的是冤枉的!婢妾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老太太看着她的样子就忍不住的生气,还没等开口说什么,帘子一条,镇北侯大步走了进来。
郭嬷嬷愣了一下,丫鬟们没有通秉,侯爷究竟在外面听了多久了?
又看了崔姨娘一眼,难怪她今儿这般作态,估计是早就知道侯爷在外面,演给他看的吧?说不定她来的时候就已经叫人去把侯爷叫来了。
“儿子给母亲请安。”镇北侯进来没有去看地上梨花带雨的崔姨娘,先给老太太请了安:“崔氏有什么错处您派个人训斥两声就是了,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老太太心里发冷,居然为了一个小妾丢下公事跑回来:“难得啊,往日里想见你的人都见不到,一听你的小妾受委屈了,什么大事都可以丢开了。”
镇北侯脸上涌上尴尬的红晕:“母亲严重了,儿子今日没什么事情,特意回来陪着母亲的。”
“你也不用说那些好听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回来的你我心里都清楚。”老太太越发厌恶的扫了一眼崔氏,这个女人在他们母子之间搬弄是非还真是不遗余力:“你回来了也好,我有些话正要对你说,免得到时候你被人吹吹枕头风,又改了主意。”
崔氏僵住身子,帕子下的眼睛偷偷的露出来看了老太太一眼,忽然捂着胸口一阵咳嗽,眼睛一翻就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潋滟!”镇北侯一惊,立即就打算上前去把她扶起来。
“站住!”老太太厉喝一声:“你现在要是敢离开这里,以后就再也不要过来,我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儿子!”
镇北侯顿时僵住。
郭嬷嬷见此情形几步走过来,把地上的崔姨娘扶起来:“侯爷,您又不是大夫,看了也没用不是?放心吧,奴婢这就叫人去找太医来,崔姨娘不会有事的。”本来就是怕老太太的那个着侯爷的面儿说出分家的事儿来,装晕的,能有什么事儿?“老太太这里有事儿要跟你商量,您就留在这儿吧。”
说着大拇指指甲悄悄地在崔氏的虎口处用力的一掐,崔氏顿时“嗷”的一声叫出来,郭嬷嬷满脸喜色的说道:“您看,崔姨娘这不是醒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看看太医,奴婢这就带着姨娘下去了。”
崔氏一睁眼就对上镇北侯晦涩的目光和老太太嘲讽的神色,一瞬间又想晕,可是郭嬷嬷却不由分说的把她拉了出去,虎口处被那老婆子掐了一把已经见血了,可见郭嬷嬷刚才掐那一把用了多大的劲儿。
老太太咳嗽了一声:“别看了,人已经走了。”
镇北侯也咳嗽两声,那就是尴尬的:“是,母亲有什么事情吗?”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心情却很不平静,满满的都是崔氏临走时哀怨祈求的眼神。
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崔氏身体不好,母亲早就免了她的请安了,为什么今儿会出现在这里?还急急忙忙的派丫鬟把他找了来。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议定分家
第一百零二章 议定分家
难道只是为了看老太太有多么的厌恶她,想要跟自己诉委屈?
镇北侯也知道老太太不待见崔氏,从一开始的时候圣上指婚,把崔氏指进门为平妻的意思刚说出来,她就不喜欢这个崔氏。那个时候崔氏未婚先孕的事儿还没有被揭开来,老太太还不知情。
就是因为她的反对,加上太后的支持,崔氏的事儿才被耽搁下来,结果一个不慎,崔氏怀了身子的事儿就没能掩盖住,当时不仅是侯府,就连圣上都闹了好大一个没脸。
女子婚前不检点,未婚先孕,这在老太太看来是要浸猪笼的,到底是怜惜她肚子里面镇北侯家的子嗣,崔氏被一顶小轿抬进府,成了他的妾侍。
这么多年来崔氏不是没有怨恨的,好好的大家闺秀成了小妾,搁谁身上也接受不了。这件事情他是理亏的,觉得对不住崔氏,一直都对她抱着愧疚,什么事情都对她网开一面,居然不知不觉的宠她成了习惯。
“我今儿要跟你说的就是分家的事儿。”老太太面上神情疲惫,到底不是亲生母子,对崔氏她不敢过于严厉,就是怕这个儿子心里生出嫌隙来:“趁着我还硬朗,把家分了吧。”
“母亲!”镇北侯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您说什么?”
他不是听错了吧?分家?
“按说我还在,这个时候提分家有些早了。”老太太摸索着手腕上套着的佛珠,语气萧索:“可是你也看见了,就为了这个爵位,为了财产,家里快闹生什么样子了?你喜欢谁,要冲着谁那我管不了,但是最起码的,我绝对不允许有人谋划着夺了萧儿的位置,取代他享受他应有的殊荣。”
镇北侯脸上一热,低下头去:“母亲,您多虑了,儿子没想过要更换世子之位。”摸着良心来说,南宫萧做的很不错,他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多虑?”老太太冷笑一声:“我还没老到是非不分真假不辨的地步,那些背地里耍心眼的我都看得清楚。你说我多虑了?难不成崔氏没有拐着弯儿变着法子的说萧儿的不妥当,说帆儿的好话?时间久了,你怎么可能不对萧儿有意见?况且,”老太太声音低落下来:“你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萧儿吧?”
虽然一开始立下的世子就是南宫萧,可是那个时候南宫萧还没有崭露头角,他心里最合适的继承人应该是南宫帆吧?
镇北侯面上狼狈的侧过身去:“儿子心里明白,不会被左右的。”
“可是我等不及了。”老太太摇摇头:“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住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大宅子里的腌臜事儿还少吗?要想在暗地里谋害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万一萧儿出了事儿,世子之位自然不可能继续交给他,你能交给谁?其他几个同样庶出,生母地位更加低微的庶子吗?”自然只可能是南宫帆。
镇北侯低着头,面上的神情看不清楚。
“分家吧,趁早的分了,干净利落,也免得每天都为了一点小事儿吵闹不休。”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道:“别的不说,你为了敏丫头的婚事叫公中出全部的嫁妆,这件事儿就不妥当。你不在家里,看不见底下的暗潮汹涌,也不想想,以后的女儿出嫁怎么办?已经出嫁的萍丫头会有多么难堪?”
镇北侯叹了口气:“是儿子想差了,母亲说的有道理,那就,分家吧!”说着身体似乎都弯了下来,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老太太看得心里难受:“你想开一点儿吧,虽说是分了家,到底还是一家人。萧儿会继承镇北侯府,不会离开这里,几个小的还没成年娶妻,也不适合现在就分出去,也就是老大他们一家可以分府出去了,先把各房的划分清楚,等到了年纪直接搬出去就是了。”
“是!就按母亲说的办吧!”镇北侯长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这么多年是儿子糊涂了,叫母亲受累了。”他宠着崔氏,是因为心里的怜惜和愧疚,却忘了人心是最难满足的,得陇望蜀,她已经不满足于那简单的宠爱了。
为了镇北侯府的平静,分家是必须的。
另一边南宫萧和东篱还不知道老太太和镇北侯已经达成了共识,他们在左占家里面啧啧称赞的看着来往的侍女,个个都是千娇百媚,穿花蝴蝶一样的来往于花间柳下,嬉笑声不绝于耳。
“这些美人就只能在园子里面了此残生了。”南宫萧看着板着一张脸的左占:“暴敛天物啊你!她们又不是老虎,居然吓的你不敢回家。”
“你喜欢,全都送给你好了。”左占眉角抽抽着回答,“太后知道是给了你,也不会怪罪下来的。”
东篱鼻子里出了一声儿,南宫萧立即一脸谄媚的跑上去捶背捏肩:“我们夫妻感情深厚,你小子不要想挑拨离间!”
东篱翻个白眼,一把拍开谄媚的大狗:“尚书大人伤的厉害吗?”
“还好,只是一点皮肉伤。”左占给他们两个倒了茶,“事情如我们想象的一样,他们就是冲着户籍册子来的,下一步,大概就是文库那边了。”
东篱咬了咬嘴唇,有点踌躇:“那个,其实......”
“嗯?”左占疑惑的看过来:“有什么事吗?”吞吞吐吐的,跟她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东篱咬咬嘴唇:“我那个妹妹,莫云霄,她好像,就是带着那伙人去找户部尚书的人。”
左占的神情严肃起来,户部尚书也说领头的是个女人,莫云霄?那个被当街掳走的二小姐?
“这个事儿交给我。”南宫萧邀功一样的凑上前来,隐形的尾巴摇啊摇:“我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绝对不会牵连到你们莫家!”
东篱赞赏的摸摸狗狗的脑袋,南宫萧满意的眯了眯眼。
“对了,国师回皇宫了吗?”把这件事情放下,东篱马上就想起了那天极为陌生的楚良辰:“他,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南宫萧不以为意,“经常性的疯疯癫癫,这会儿应该是正常了,回去做他的国师了呗!他要是一直疯疯癫癫的,怎么可能成为国师?”
“这话怎么说?”东篱来了兴致,听这个意思,好像楚良辰的性格经常会发生变化?那天在皇宫里见到的那个一身的阴沉肃杀,绝对不像往日里嘻嘻哈哈的楚良辰。而且她总觉得,针对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就此落幕,只是角力的双方似乎达成了共识,暂时的放过了她。
楚良辰是很关键的一个人物,那天若不是他和如初的突然出现,自己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
“他这个人很奇怪。”见东篱有兴趣,南宫萧自然乐于告诉她,“他一直都没有变老,这个你们都是知道的吧?”
两个人都点头,南宫萧开始慢慢地讲述他所知道的楚良辰,一个渐渐鲜明的形象在东篱的脑子里面慢慢地呈现出来。
南宫萧告诉他们,从一开始认识楚良辰,他就是那么个样子,一头银发,终年不换的长袍,大多数时间是疯疯癫癫语无伦次,喜欢恶作剧,喜欢欺负人,但是每过一段时间,有时候是三五天,有时候是几个月,他的性格就会发生一次变化,从一个疯癫的白痴变成阴沉冷漠,但是实力强大的国师,那个才是谨宣帝为之信任器重的国师,而不是那个只会惹祸的家伙。
听起来似乎是双重人格,但是真的只是那么简单吗?东篱不相信,她听到的内容虽然不多,但是很明显,那个强大的国师,跟被封印了千年的邪剑何美景是同一个时代的。
莫非是像自己一样,一个外来的灵魂注入了一个肉体里面,但是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自己这个身体的原本意识已经泯灭了,而楚良辰的那个身体,原本意识却还保留着,于是两个意识交替出现,一会儿疯癫,一会儿冷漠。
“我得知了一件事情,左大哥,你听了之后不要感到太过震惊。”东篱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左占,他跟如初的事情应该由他自己来解决,放弃,还是坚持,不应该由别人来代替他做主。
“你说。”左占浑不在意,自己端了茶碗慢悠悠的饮茶。还能有什么事情让他震惊?鬼魂的存在,精怪的存在,甚至剑魂的存在他都已经见识过了。
“楚良辰跟邪剑是认识的。”东篱这话一出口,左占顿时僵住。
“我还知道,邪剑的本名叫做如初,那把剑也不叫邪剑,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做何美景。”良辰美景奈何天,良辰和美景,绝对是有关联的。东篱瞅着左占的神色慢慢地说出来,“好像,那个冷漠的楚良辰,曾经是千年以前何美景的主人。”
是何美景的主人,但不是如初的主人。
现在的如初,应该已经不再眷恋旧主了,更何况,她听到的讯息告诉他,强大的楚良辰,其实不过是千年前何美景主人的一缕意识而已。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国师言邪剑由来(上)
第一百零三章 国师言邪剑由来(上)
左占神色不明的坐着,面不改色的手持茶壶给面前的茶杯续水,可是他没有看到的是,杯子里的水已经满了,随着他的动作漾出来,流的满桌面都是。
南宫萧和东篱全都看着,谁也没有开口惊动他。
直到水顺着桌面留下来,溅到了他的腿上,他才像是猛然被惊动一样,看着满桌的水,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放下手里的茶壶,双手在脸上一阵搓动:“这几日忙得有些疲惫,经常性的走神,叫你们见笑了。”
是为了什么大家心里清楚,也不愿意揭露他的心思,东篱无言的叹气,南宫萧却沉了一张脸,起身拉着左占的衣领:“你跟我来一下。”
东篱担心地站起来:“你要做什么?”
“没你事,坐这儿等着我,我有话跟他说。”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左占就走,左占也没有反抗,任由他那么拽着衣领拉着自己离开这边。
东篱不放心的看着两个人走到不远处的花丛边上,说话的声音很小,她听不见,却可以看到南宫萧越说神色越难看,左占面上神情有些黯然,不知道说了什么,南宫萧忽然就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啊!”东篱惊呼一声,不等她举步,怀里柳氏的声音传过来:“别过去,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况且,左占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他跟如初,你觉得有可能吗?”
人妖殊途,人跟剑魂也一样,左占不知道什么时候遗落了自己的心,若是不能及时的清醒过来,这一生估计就是一个悲剧了。
东篱张了张嘴,颓然的坐下,这件事情她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左占被一拳打了个趔趄,后退几步靠着一株枝繁叶茂的梅树,垂着眼睛,面对着南宫萧愤怒的模样,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东篱低下头去不忍再看,感情难道有错吗?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要让无辜的人来承受这些?
“我还以为小左这辈子都不会动心的。”耳边忽然冒出一个感慨的声音,东篱吓的身体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往后仰,身体就做不稳当从凳子上跌落下去。
“小心啊篱篱!”楚良辰那张平凡之中隐藏着无与伦比魅力的脸下一秒放大的出现在她面前,非常有英雄救美姿态的伸手抱住了东篱,可惜他高估了自己那副破败的身体,被东篱下拽的力度一拉,自己先倒在地上成了肉垫子,两个人顿时跌成一团。
小甲面不改色的把两个人拉起来,东篱因为有个人在下面垫着,倒是一点事儿都没有,下面的楚良辰则是皱着一张脸,大呼小叫的抚着自己的腰:“小甲,小甲我的腰好像断了,怎么办?怎么办?”
小甲把人拉起来,伸手给腰上拍了两下:“没事。”
“哦,那我就放心了。”楚良辰手里再次神奇的出现那把扇子,不知道他这回是收在什么地方的,弯起了一双狐狸眼对着东篱眨巴眨巴:“那个家伙吓到你了吧?没有办法,因为我太过杰出太受人喜欢,那个家伙就心里不平衡了,每次出来都会惹得天怒人怨的,真是不可爱。”
对于那个意识的存在,楚良辰居然是知道的,而且看起来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东篱被他冷不丁的出现吓的心脏现在还在砰砰乱跳,吸了口气定定神:“你跟那个意识,是什么关系?”
“我吗?”楚良辰狐狸眼瞪的圆溜溜的,非常夸张的比划了一下:“就是一个身体,两个灵魂,就好像是一间屋子里面住了两个人,我们两个,算是,同居的关系吧?对吧?”说这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说词,点点头,予以肯定。
同居的关系......东篱顿时满脑袋黑线,这个人还真是......
南宫萧气呼呼的走过来,一眼就看见一个讨厌的家伙出现在自己面前:“呦,这么快就出来了?你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呢?”
“真是叫人伤心。”楚良辰用扇子挡住了脸,故作悲伤的感慨:“枉我还担心那个家伙会伤害到你们,居然这么不欢迎我,小甲,我伤心了!”
小甲点点头:“啊。”
这是什么反应?楚良辰刷的一把撤掉扇子,恶狠狠地瞪着小甲,冷脸侍卫没什么反应的看着他的愤怒,站得像一杆标枪。
“你知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救我?”东篱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虽然她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但是总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解决了:“或者可以这么说,那个什么大人,到底想要把我带去做什么?”
楚良辰推开小甲:“无情无意的家伙,一边去,不许偷听我说话!你让我伤心了,回去之后不给你饭吃。”
说完颠儿颠儿的跑过来,一脸深沉惋惜的看着东篱,看的南宫萧忍不住头皮发麻:“到底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可怜,同情的意思。”楚良辰马上作出回答,对着东篱摇摇头:“我还以为,除了我之外世上不会再有这样的人出现了,却没想到终究世事无绝对。”
什么意思?东篱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左占也走了过来,脸上被打的青了一块,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吧?我的身体里面,除了我,还有另外一个灵魂的存在。”楚良辰难得的没有耍宝,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东篱点头,南宫萧和左占虽然心有疑惑,但是却没有说话打断他。
“就是因为这个灵魂的存在,我才会拥有灵力和感知力,也才会经过这么多年容颜不老。”楚良辰一向乐观的脸上也带了几分萧索:“我的身体很特殊,可以说是个天生的养魂容器,也就是说,不管是谁的灵魂,进入到我身体里就可以成活,也就是一般人所说的借尸还魂。”
东篱立即联想到自己附上这个身体重生的情况,忍不住捂住了嘴巴,难道自己这个身体也是......
楚良辰看了她一眼,眼神之中满是怜悯:“你明白了吧?我不知道你的身体究竟是天生的,还是后来慢慢转变的,但那是可以肯定,你的身体跟我是一样的,甚至,恐怕比我这个还要更加厉害。”所以才会找惹来那么多鬼怪之类的注意。
南宫萧紧张的把东篱护在身后:“你是什么意思?会有什么东西来跟她抢身体吗?”
这个身体,本来就不是属于她的,东篱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紧张兮兮的男人,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
“我不知道。”楚良辰却给出了一个意外的答案,“我的身体因为早就已经进驻了一个强大的灵魂,所以其他的鬼怪无法接近了,但是你,我很奇怪,你的身体明明就是特殊的,为什么却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发现?”
东篱下意识的握住了胸前的玉锁片,两个鬼仙之前也是没有发现端倪的,若不是自己的心跳过于激烈漏了端倪,也不会被带走,那个时候这个玉锁片就一直在发热。
“那是不是东篱就安全了?”南宫萧急迫的一把抓住楚良辰的衣裳,几乎咆哮马附身的摇晃着楚良辰可怜的小身板儿。
“咳咳!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说?”楚良辰挣脱不开魔爪,只能挣扎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左占赶紧把他从南宫萧手里解救出来。
东篱抿了抿嘴唇,南宫萧激动的把她揽过来:“我们回家去,以后再也不出门了,我天天守着你。”说着又有些沮丧,“可是我连鬼魂都看不见,怎么守住你?”
东篱忍着满心的惶恐,踮起脚尖拍了拍南宫萧的肩膀:“你想太多了,我这不是一直都好好的?”
南宫萧的沮丧人人看在眼里,却是毫无办法。
“别说我了,说说如初吧。”东篱强打起精神,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自怨自艾的也没什么用处:“那位知道的,你应该也知道个差不多吧?”
“只是差不多而已。”楚良辰没有否认,注意到左占立即紧绷起来的情绪,摇摇扇子:“别紧张,别紧张,就如初现在的实力来看,如果她那个主人的灵魂没有完全聚拢复生的话,一般而言没有人可以对付她了。”
左占松了口气,不过还是眼巴巴的看着楚良辰,期待着后文。
感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楚良辰暗暗感叹,居然能把一向除了公事之外对什么事情都不大上心的左占变成这个样子,患得患失的。
“如初一开始也是人的。”楚良辰站久了脚下开始发麻,自己找个位置坐下:“她是当时大族聂家的小姐,聂家世代铸剑为业,到她那一辈时却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被后来的陆家迎头赶上,并且有后来者居上的势头。”
他慢慢的诉说着,千年以前神奇莫测的世界在他们的眼前慢慢的展开绚丽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