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光其实很淡很微弱,肉眼几乎难以辨别,但是习惯了与天象打交道的人却都不会忽视,这一晚上,好多地方开始蠢蠢欲动,安静了多少年的表象之下,开始有暗流汹涌翻滚起来。
“终于来了。”京城郊外一个小庄子里,披头散发直如野人的男人兴奋的一拍手,从树上跳了下来:“属于我的时代,终于到来了。”
“笑话”属于女子的冷笑声很不合事宜的响起,一个蒙着脸的女子坐在树下嗤笑:“当初不是说只有得到她才会成功的吗?现在她已经是别人的了,你小心辛苦一场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那男人身上只穿着一条长裤,上半身赤luo着,露出精壮的肌肉,听了女子的话也不生气,倒是走上两步一把捏住了女子的下巴:“嫉妒的女人最是丑陋,你的样子可真是难看啊。”
女子被他捏住了下巴,一双水雾盎然的眸子盯着野人一般的男人,满是厌恶之色。
“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子。”男人低声嘶哑的笑了起来,然后空旷的树下响起衣衫撕裂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喘息,女人哭泣的低吟,交织在一起。
正文 第五十九章争端开幕
第五十九章争端开幕
第二天一早的敬茶最终只有东篱一个人去的,就连镇北侯都没能坐在那里喝媳妇茶,因为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天还没亮镇北侯父子就被急招进了皇宫,不顾某人还是新婚时期。
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府中众人也没了心情,不管是想要针对新人的,还是那些想要交好的,敬茶的时候倒是很平静,一圈儿下来,收获不少,也没有得到什么难听的话,即便是最看她不顺眼的婆婆也没顾得上多说什么,匆匆忙忙的就结束了。
这要是一般人,估计会很委屈,因为这个样子不就表示婆家不在乎自己么?不过东篱倒是很高兴,这样更好啊,没人注意自己了,更能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南宫家诸人全都心神不宁,因为事情闹得很大,一早上就已经传遍了京城,昨儿晚上,就在南宫家大宴宾朋娶媳妇的时候,同在京城的户部尚书一家人,除了外出参加喜宴的尚书本人,其他人全部离奇失踪,尚书大人回到家的时候只看到满室狼藉。
财物并没有动,失踪的只有人,尚书夫人还有一对儿女全都不知所踪,还有小妾们和庶出的子女们,也就是说,凡是跟尚书大人有关系的全都不见了,丫鬟下人们全都想是睡死了一样,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甚至尚书大人回府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睡着的,用冷水才泼起来。
即便是大怒之下把所有人打了一顿,却也无法更改家人离奇消失不见的现实,尚书大人火速进宫,不顾御前侍卫以及内监的阻挠,大晚上的硬是把已经睡下的皇上给闹了起来。
于是,刚刚新婚的南宫萧因为其骁勇善战的作风,就被招进皇宫里去了,同时还有一纸诏书八百里加急急诏左占回京。
东篱站在她和南宫萧共用的五湖四海里面,仰着头看着天空。哦,对了,五湖四海就是这一进院子的名字,南宫萧起的,是小夫妻以后的住处。
今天的太阳没有升起来,天上有些阴沉沉的,看起来好像要下雨一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讶异的味道,随手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东篱叹息了一声:“好奇怪的感觉,好像,以后会很热闹啊”
水墨一早就跟丹朱去清点嫁妆了,她以前是在这家里干过的,知道一些龌龊事,虽然那个时候她还小,没几个人会记得那个不怎么起眼甚至还结巴的小丫头了,不过并不妨碍她用自己的方式排除一些不必要的损伤。
以前就发生过嘛,趁着新娘子刚过来还来不及清点嫁妆,有偷偷挪用的,也有以次充好换走的,更多的是手脚不干净顺手牵羊的,要是碰上那神经大条的人,恐怕自己的家底儿被人家搬空了都不清楚。
丹朱也是受过这方面的嘱咐的,所以才会先一步押送着嫁妆过来,昨日大婚都没有出现,就是在守着这些东西的,以防有人浑水摸鱼。
两个丫鬟把所有的东西清点一遍之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指挥着众人把东西放进小仓库里面锁起来,笑眯眯地走过来:“夫人,已经清点完全了,包括之前运过来没有放进嫁妆里去的那些,都齐全了。”
“辛苦你们了。”东篱点点头,嫁妆对一个新媳妇来说有多重要她也是明白的,因此并没有制止丫鬟的举动,开玩笑,要是因为怕被别人说自己视财如命就不去清点自己的东西了,岂不是在告诉别人我傻我大方,我的钱随便你们拿吗?
再说了,她是视财如命没有错。
“怎么样?这几天有没有人想这浑水摸鱼的?”东篱端坐在椅子上,刚敬完了茶回来,浑身都觉得疲惫,那么多人啊,看着就觉得眼花了。
“怎么没有?”丹朱撇撇嘴,要不是她死死地盯着,还不知道多少人会过来捡便宜呢。“大少夫人过来过两次,崔姨奶奶来过一次,赵姨奶奶还有几个侯爷的通房都有过来,说是亮嫁妆的时候没看够本,想要开开眼什么的,反正是把莫家夸上天了,说是莫家嫁女儿尽拿出好东西,她们都没多见识过什么的,不就是想要趁着看东西的机会往自己兜里揣点儿好处吗?这几位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大少夫人甚至连孩子都带来了,借着孩子的理由叫人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个孩子想要看看新鲜,这个孩子还是府里头的主子,丹朱不过是个丫鬟,她能拒绝吗?
东篱也为之无语,至于吗,镇北侯府又没缺她们吃的穿的,为了点儿蝇头小利这么不顾脸面。“那你是怎么做的?”丹朱能抵得住她们的攻势,也算是不简单了。
“奴婢对这事儿可就没辙了。”丹朱耸耸肩膀摊开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动作:“是世子爷,带着人早早的就把东西全都给贴了封条,奴婢只说那是世子爷封起来的,她们还能说什么不成?”
南宫萧,东篱心里微微一动,这个人越来越让她看不清楚了,起初只是以为是个纨绔子弟,可是后来知道人家有赫赫战功,是有真材实料的。然后随着退亲事件近距离的接触,发现这个人其实很善于演戏,应该是跟身处的环境有关系,她也可以理解为什么要弄那么多的女人来四处散播风流的名声,不过是为了自保自毁声明,可是这个男人骨子里应该是个重视利益胜过一切的人吧?居然会为了她的事情得罪大嫂还有庶母。
要说南宫萧是看上她了,那绝对不可能,他们之间还没有熟悉到可以生情的地步,一见钟情就更扯了。
“另外的,还有世子爷的几位侍妾。”丹朱的脸色不好看起来,对那几个女人很不感冒,尤其是那几个女人都长得一副美丽的容貌,而且,年级上都比自家夫人大,正是美丽妖娆的时候,偷偷地瞄一眼自家夫人还没发育完全的身体,唉,这完全没有可比性嘛
东篱咬着牙看她,不要以为偷偷的做她就没有看见刚才的眼神
“那几位倒是明白自己的身份悬殊,不敢动您的东西。”丹朱面上扯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来,“不过嘛,看看新夫人究竟有多少家底儿,她们也放心一点儿,对付起来也有个谱儿。”
水墨清了清嗓子:“夫人,那几位过来给您请安来了。”
东篱“哦”了一声,算算时间也该过来了,不过没有南宫萧在身边陪着,她们应该会有点轻视自己的吧?才刚新婚就被丈夫丢在一边,这不就是失宠吗?
“叫她们进来吧。”东篱打点起精神来,不管如何,先见见人吧,反正她没打算做什么,就当这几个是演戏的,自己一边看热闹就行了。
帘子挑开,外面进来三个女人,当先的一个穿着桃粉色荷叶边儿衫子,下面是一条鹅黄色的裙子,身材高挑面容沉静,行走起来有点娇娇弱弱的味道。
后面一个穿着月白色的大袖织锦衣裙,百蝶穿花图案装点的身上多出了几分贵气,一张脸颇有些妖孽的味道,眼睛水汪汪的好像要把人溺进去一样,一张樱桃小口衬得脸色更加白皙莹润。
最后面一个比起前两个来有点逊色,衣衫只穿了蓝色的上衫,用墨色的线在边角处勾了几从墨兰,裙子也中规中矩,同样的蓝色长裙,也只在裙边上绣了几丛竹,低着头,只看见乌鸦鸦的头发上微微晃动的珍珠发饰。
“婢妾孟氏给夫人请安”丫鬟拿来了垫子,身材高挑的那个先跪下来给东篱敬茶,趁着东篱伸手接的功夫偷偷地打量着这位新夫人,不过是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暂时没什么威胁性,等她长开了,谁知道世子爷又看上哪家的美人了,因此心中掠过一丝不屑,眼神之中不由自主的就带了出来。
东篱不动声色,随手打赏了一只赤金攒花簪子,随后的罗氏也跪了下来敬茶,同样得了一只簪子。
至于最后那个看起来特别没有存在感的苏氏,等她敬茶的时候东篱才算是看清她的长相,暗暗吃了一惊,这个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事事不争先的女人居然长得非常的,怎么说呢,不是特别的美,不如罗氏妖孽,但是特别的清丽脱俗,这才叫出水芙蓉啊
东篱同样喝了茶,打赏仍旧是簪子,材料只是赤金,不稀奇,只是那花样特别的新奇,三个人的簪子是一个样式的,只有上面的攒花不同,孟氏的上面是几朵或开或闭的桃花,罗氏那支上是米粒大小的丁香团成团,至于苏氏,东篱给了一只莲花簪子,苏氏似乎有点意外,偷偷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夫人,要摆饭吗?”丹朱见敬茶已经告一段落了,过来询问。
“婢妾伺候夫人”罗氏立即接话,这个人似乎有些快人快语八面玲珑的感觉,不过并不讨人厌,比起端着架子矜持清高的孟氏,东篱倒是颇为欣赏罗氏。
“不必了,今儿爷不在,还不知道会忙到什么时候。妹妹们不如回自己院儿里休息,等爷回来了再来伺候吧。”东篱摆摆手,叫她们伺候着用饭?她怕自己消化不良。
罗氏还想说什么,孟氏已经当先福了一福告退了,苏氏张了张嘴,惴惴不安的看了看东篱,跟在后面出去了,罗氏落在了后面,面上掠过一丝恼怒,咬咬嘴唇:“夫人,那婢妾就先退下了。”
“去吧。”东篱点点头,罗氏这才告辞离去。
丫鬟们端着早饭鱼贯而入,正好跟离去的三位姨娘打了个照面,孟氏扫了一眼她们手里端着的杯盘碗盏,脸色变了变,闷头就走了。
苏氏似乎有些不安,对着罗氏小声道:“姐姐,孟姐姐这是怎么了?”
“别理她,阴阳怪气的。”罗氏不以为意地说道,心里冷笑,看见夫人的份例觉得不舒服了?早就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了,再怎么清高,也是个姨娘,还妄想着跟正室相比吗?
正文 第六十章欺人
第六十章欺人
案发现场实在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目前还不确定这些失踪人员究竟是怎么被带走的,是自愿的,还是被掳走的?还有尚书府里是不是有内鬼存在?
左占还没有来得及登上回清河镇的船,就被一纸诏书给留了下来,伤势还没有复原就苦命的被抓了丁,陪着婚嫁被取消的某人一起查案去了。
按规矩,新婚第二天是要回门的,不过这里离着清河镇毕竟太远,莫家夫妇也考虑到这一点,就暂时住在京城别院里面没有离开,东篱等到日头近午,南宫萧依然没有回来,倒是黄氏派了丫鬟来通知她,叫她一个人先回去,到了父母身边记得替南宫萧说一声,毕竟那是皇上吩咐的差事,不能怠慢了。
且不说黄氏是想借此削儿媳妇的面子,东篱早就不耐烦了,得到消息之后二话不说就登上了马车,南宫萧去不去想来莫家是不会有人在意的吧?早就已经知道这家人是个什么样子了,就算以后会有可能改变,但不可能是现在。
左占在尚书夫人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样眼熟的东西,收起来之后开始沉思起来,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在这里?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他那里还有另外一只,跟这个是一模一样的。
被他捡起来的是一个女性用的肚兜,或者叫抹胸更合适,因为只有那么一小条儿布料,上面还绣着一对色彩艳丽的......野鸭子。
没错,就是野鸭子,不是别人所熟悉的鸳鸯之类的东西。
同样的东西他曾经在现在的莫家,以前的韩家找到过,就是在槿园里面找到的,跟当初柳氏的案子有关系,想当初东篱还问过他在槿园里找到了什么,不过左占难以出口,随便找个话题混了过去。
“哎呀?你这是拿着什么东西呢?”南宫萧正好走了过来,一眼就落在了那条色彩艳丽的东西上,眉毛挑了挑,一脸促狭:“我说,你是不是该娶个媳妇了,要不然也不会拿着这东西发呆了。”
左占脸上不自在的红了红,以手堵嘴咳嗽了两声:“你今天不需要陪着妻子回门吗?已经快要到晌午了。”
南宫萧本来还想捉弄他几句,结果一听这话,摸出怀表来一看,顿时跳起来:“已经这么迟了?我先走了,事儿就先交给你了。”急匆匆的跑出去,抢了一个小吏的马,跳上去就跑没了影儿。
骑在马上的南宫萧一阵懊恼,忙昏了头了,都忘记今天还要回门这回事儿了,父亲也不在家,依着母亲的性子绝对会故意难为东篱的,她一个人回门会受多大的欺辱,一定会招来诸多的嘲笑轻视,到时候在镇北侯府里面也难以镇住场子,更难立足了。
想着不禁给了自己一巴掌,真是个猪脑子啊,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也给忘记了呢,东篱该有多难堪?
这个时候,她已经去了莫府了吧?希望自己还来得及。想了一下,马上紧抽了几鞭子,催着马儿一阵疾跑。
幸好因为昨晚上出的惊天大案,今天路上的行人并不多,要不然就他这个速度,应该很快就会有御史上折子弹劾他了。
不过圣上喜欢他这样,要是一个毫无缺点的南宫萧掌握着兵权,就该掌权者睡不着觉了。
莫家那边已经等了一上午了,莫悠然那时不时的出门去看看,身边的下人们看的面面相觑,姑奶奶回来了自然有他们进去通报,大少爷干什么急成这个样子?后来索性就不进去了,从守门的那里拿了一个板凳过来坐在门口张望着,快成望夫石、不,望妹石了。
终于在某人望穿秋水的期盼下,马车骨碌碌的声音传了过来,莫悠然跳起来跑前几步,果然是带着镇北侯府家徽的马车行驶了过来,面上不禁扯出一抹笑意来。
马车稳稳的停了,丹朱当先跳了下来,紧接着东篱探出脸来,对着哥哥笑了笑,扶着丹朱的手踩着凳子下了车。
“可算是来了,爹娘都等急了。”莫悠然面上笑的好像开出一朵花来,不过下一秒就变成了开败的花儿了:“南宫萧呢?他没陪你一起?”
新婚第二天就撇下妻子不知所踪,南宫萧这是想叫所有人都来欺负他妹妹吗?
“相公有急事,一大早就被召进宫去了,这会儿应该是在办差吧?”东篱拍拍哥哥的肩膀,踮着脚尖拍的,话说莫悠然个子长得真是不矮:“哥哥别生气了,我是那种会吃亏的人吗?”
话虽然这么说,当哥哥的却不可能因为妹妹几句话就叫这事儿过去了,就算是去办差了,皇命难为,可是明知到第二天要回门的,难道就不知道派个人过来说一声吗?
东篱好声好气的哄着,莫悠然才强忍下了怒意,对着妹妹露出一脸笑:“好,咱们不管他,他不在咱们更自在,走,爹娘都等得不耐烦了。”
兄妹两个说笑着进了门,丫鬟下人们把带来的礼物都收拾了出来,交给小厮们送进去,这还是老太太叫了郭嬷嬷帮着打点的,黄氏冷眼旁观,什么话也没说。
拜见了父母,东篱就被眼泪汪汪的母亲给拉到身边去了:“瘦了,我的宝贝女儿是吃了多少苦啊?”
东篱一头汗的打着哈哈:“哪有,昨天才嫁过去的,一晚上的功夫能瘦到哪里去啊?娘您就别瞎操心了,嘱咐过的话我都记得呢,没事儿的。”
莫老爷也在一边对着妻子无奈的絮叨:“我就说你是瞎担心嘛,才嫁过去就开始辗转反侧的,一晚上都没安生,这不是见到了,好好儿的,你可别再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了,老了老了反倒是糊涂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感情你不心疼。”徐氏对着丈夫就是一记冷眼,莫老爷摸摸鼻子,一边喝茶去了,女人就是这么无理取闹,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瞅着机会再跟宝贝女儿说说话。
徐氏拉着东篱问了不少问题,无非就是关于小夫妻之间的私密事件,女儿新婚做娘的心里老是个事儿,弄得东篱脸红红的不知所措起来:“娘,您别问了,昨儿什么情况您还不知道吗?都喝的烂醉如泥的,还能有什么事儿啊?”
虽然南宫萧是装醉的,可她却是真真切切的醉了,两个人真的就是纯睡觉,什么事儿也没干啊。
“看你都有青眼圈儿了,没睡好吧?”徐氏根本就不相信女儿那些什么很好没问题的话,镇北侯府在她眼里那就是龙潭虎穴,会有好才奇怪:“去小睡一会儿吧,在娘家没那么多规矩,爱怎么来就怎么来。”
东篱倒真是有点困了,昨儿晚上睡得并不好,睡到半夜热醒了以后就没再睡着了,因为不适应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早上又是敬茶又是应付那些妾室,早就已经精疲力尽了:“那好啊,女儿睡一会儿,爹、娘,我先回房去了。”
“去吧去吧,一会儿叫你起来吃饭。”莫老爷心疼的看着女儿眼底淡淡的青色,要不是宫里要选秀,他才舍不得把女儿急急忙忙的嫁出来呢。
东篱在这别院里的房间是一直保留着,日日有人打扫的,床铺也是刚换的被褥,躺上去还可以嗅到一股属于阳光的味道,随手从怀里摸出仍旧毫无动静的雪铭,东篱叹了口气。
雪铭还是没有醒过来,她却已经感觉到空气里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没有雪铭在身边,她感觉很没有安全感。
“你已经感觉到了是吗?”因为担心自己不在两块槐木会被当成垃圾扔掉,东篱出门的时候随手揣了出来,这会儿听到柳氏的声音在袖子里面响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虽然不能肯定是不是异类所为,但是,其中一定有异类参与了,只是不知道,它们想要做什么,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只会引起那些修为高深的修士注意,对它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异类吗?东篱仰躺着,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似乎,真是没有什么好处,异类行事不都是偷偷摸摸的吗?难道想要翻身做主了?”
南宫萧下了马,守门的下人昨日已经见过亲自来迎亲的他了,知道是姑爷过来了,赶紧跑出来牵了马引着人往里走,一边已经有机灵的小厮跑进去报信了,南宫萧走进二门的时候莫悠然已经从对面迎了过来。
“不好意思,来晚了。”南宫萧先赔了不是,莫悠然拉着一张脸啊了一声,算是回答了,闷头不语的领着人去见父母。
似乎把岳父岳母一家得罪了,南宫萧摸摸鼻子,无奈苦笑。
看着这个不顺眼的小子去拜见自己的父母了,莫悠然很不是滋味的站在门口等着,挥手叫身边伺候的人全都退了下去,于是等南宫萧辞了二老出来准备去找东篱的时候,莫悠然迎面就是一拳打了过来。
文弱书生是没有什么力气,不过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一拳他是用足了力气的,刚好砸在南宫萧那张俊美的叫人无力的侧脸上,顿时握拳的手似乎都麻了。
收回拳头,莫悠然背着手,挡住了那只不同哆嗦的行凶之手:“为什么不躲开?”
“这回是我错,误了时间本来就是我不对,你打我是应该。”南宫萧不在意的用手背抹抹脸,呲了下嘴,他的侧脸肯定已经青了,这家伙下手够狠的:“不过也仅限这一拳,你再动手的话我就会还手了。”
堂堂世子爷动也不动的受他一拳,还是打脸,这已经很给面子了。
“哼”莫悠然无话可说,转身往前走,走了几步,回过头来:“不是要去找东篱?走啊”
南宫萧失笑的跟上,莫悠然怎么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正文 第六十一章 秘密暴露
第六十一章 秘密暴露
所谓的异类,应该就是指那些妖魔鬼怪之类了,别的不说,现在她自己身边这样的就有好几个了,算上沉睡中的雪铭,三个了吧?
“人类可以为了利益铤而走险,异类也差不多吧?”东篱叹了口气,从怀里把两块槐木拿了出来摆在眼前,这两块木头如今已经被雕刻成了小人的形状,因为两只鬼附在上面,看起来眼珠子活灵活现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异类如果敢于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后果比人类严重多了。”柳氏如今是鬼了,在雪铭的恶补之下也算是明白了好些异类的规矩:“以前的时候常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被害死之后曾经怨恨过很长的时间,卧我并没有对吴氏做过什么坏事,她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我为善多年落得如此下场,她却害了人之后依旧是好好的?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因果循环那是世间法则之一,为恶的终会遭到报应,只看时间长短罢了。异类就是这样,如果伤天害理,雷劫会非常的可怕,但凡我们这些,哪有不怕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