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指她可以从梦中预见一些事情的发生吗?东篱挤出一个笑容来,感觉有些无力:“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救了你?”
左占一双眼睛猛地睁大,死死地盯着东篱,东篱吓的后退了一步,一手抓住了胸口的衣裳,心脏砰砰跳:“你怎么了?怎么那个眼神?”
“没什么,只是很奇怪你的用词。”左占垂下视线,眼睫毛遮住了他眼睛里面的情绪:“不是南宫他们救的我吗?怎么说那么奇怪的话?还好他们不在,要不然知道你用东西来形容他们,会气疯的吧?女孩子家说话要文雅,可不能这个样子了。”
东篱尴尬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那个,我不大方便留在这里太久,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下人,好好休息啊”说完扭身就走,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架势。
左占看的笑了起来,眉头舒展开来,俊朗的面上露出一个释然的表情,眼睛扫向桌子,上面静静的躺着一把精致的长剑。
东篱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那个场景,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的,正常人谁也不会猜测到鬼神之事上去吧?为什么,她会用“东西”这个词语?难道,她在梦里看到了什么?
不,不对,若真是看到了,就不会再来求证了,那么就只是猜测?能够把这么邪乎的事儿猜的七七八八,这个女孩子果然不简单呢。
忽然就想起了游戏风尘的南宫萧,不禁笑开了眉眼,南宫,你这个妻子不错啊,以后可是有的你受的了。
东篱匆匆离开之后,一头就扎进了自己的屋子,左占在故意的岔开话题,当着他的面时还没有感觉出什么,只是以为他并没有发现什么,或许那件事情能够发生的时候他就已经昏迷了,可是出门的时候她分明的看见了桌子上的那把长剑,造型精美,火焰图纹,分明就是梦里那把从熔炉里面飞出来的邪剑。
这把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南宫萧他们都是知道左占的佩剑是什么样子的,不会把这把剑给他带上,除非他们认为这把剑是属于左占的,才会连人带剑一起带回来。
他们又为什么这样以为呢?还有那把剑,只要看一眼就会感觉到那种冲天的怨气与阴寒,全是不详的气息,她虽然只是临走时随意的一瞥,却感觉眼前似乎一下子出现了无边无际的火光。
“小姐,”丹朱端着燕窝粥走过来,放下碗:“小姐,先吃点东西吧。”
东篱没有胃口,满脑子都是糊涂官司,手里拿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眼神飘忽,一看就知道思想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小姐”丹朱终于忍不住了,大声的把她从纠结的思索中叫醒过来:“小姐,以后不能再去见左大人了。”
“啊?”东篱浑浑噩噩的,根本就没听清楚丫鬟在说什么。
“小姐用不了多久就要出嫁了,镇北侯府里还有那么多人对您心怀恶意,您已经是站在风口浪尖儿上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还跑去看左大人,万一要是被侯爷、世子爷或者郭嬷嬷任何一个知道了,都会出大事的,您可不要再惹什么事了。”
东篱怔怔的看着丫鬟一张一合的嘴巴,眨眨眼睛:“丹朱,你究竟想说什么?”
“奴婢,”丹朱咬咬牙,忽然跪在地上:“奴婢知道,您其实对左大人是很有好感的,可是现在婚事已经定下了,您跟左大人没有可能了,这回他受伤您救了他已经足够了,以后别再见了,会招来是非的,女人最怕的就是名节有染,要是被人传出去了您还怎么做人啊?更不用说镇北侯府的反映了。”
是个忠心的丫鬟,倒是替她想得很周到。东篱僵硬着身子听丹朱侃侃而谈,最后已经忍不住要石化了,虽然对她的忠心很是感动,可是丹朱,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左占一往情深了?
东篱捂着脑袋呻吟,难怪水墨老是一副八卦的样子,原来都认为自己对左占......啊,也是,她的那些举动放在二十一世纪很平常,甚至是很内敛,放在这个时候就是大胆了,果然还是对这里的生活不是那么的适应啊。
“你起来吧,我知道你是一片真心的。”东篱嘴角抽抽着把忠心为主的丹朱叫了起来:“你多心了,我去找左占是有原因的,不像你想的那样。”
丹朱乖巧点头,不过神情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估计是觉得小姐这是害羞了,故意这么遮遮掩掩的,非常理解的帮忙掩饰尴尬:“没事儿的小姐,奴婢不会乱说的。世子爷人虽然是风流了一点,不过那是遇到小姐您之前的事儿啊,娶了妻子以后就不会那个样子了。”
是吗?东篱嘴角一抽,瞄了丹朱一眼,你想得太简单了吧?
南宫萧是不是天生风流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就算不是他也会装成是,身份使然,位高权重战功赫赫,要是没有什么弱点当权者哪能放得下心?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
“丹朱啊,你多虑了。”东篱摆摆手:“放心吧,小姐我有分寸,走吧,咱们去给母亲请安去。”
徐氏正在翻看东篱的嫁妆单子,看看还少者什么随时准备添补,几个丫鬟忙碌着把夫人临时想到的东西找出来,屋子里面一片人仰马翻的。
“娘,您这是干什么呢?”东篱看的好笑,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不是吧?您打算把整个莫府都给女儿搬过去?”
“说什么呢?”徐氏白她一眼,自己却撑不住笑了:“还真是,我就觉得不能亏了你,觉得什么都得给你带上,不知不觉的都已经这么多了,这能装得下吗?”
嫁妆也不是越多越好,都是有限制的,要是超过了诸如太子妃什么的规格,那就不仅是招人眼睛,是在招祸了。
“太子妃娘娘的嫁妆当初是一百二十八抬,其他的皇子妃们最多的是一百二十六抬,大小姐嫁过去就是正经的少夫人,嫁妆自然不能少了,这是脸面问题。”莫家管家的媳妇当初是徐氏身边的丫鬟,现在也是管事娘子,在一旁笑着附和:“不过就算是一百二十八抬,您这东西也太多了。”
“哥哥看见了得说您偏心了。”东篱扑过去撒娇:“还没娶嫂子呢,您把家底儿都掏空了,叫哥哥可怎么活啊?”
“你个死丫头”徐氏笑出声来,点点女儿的额头,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叹息:“这是舍不得,以后去了婆家可不能跟娘家一样自在了,凡事自己多学着点儿,别叫人家挑不是。要真有那欺人太甚的,也别总是忍着,总之别委屈了自己。”
“娘,您放心吧。”东篱心里也酸酸的,抱着徐氏的胳膊蹭了蹭:“哥哥呢?怎么还没过来?”
“今早上才回来呢,总得歇歇脚儿不是?”徐氏叹了口气:“怎么就出了这么多事儿,又是云霄,又是左占的,你说,云霄的失踪会不会也跟邪教有关系?”
正文 第五十五章误会与心意
第五十五章误会与心意
南宫萧一身天青色团花锦袍站在莫府的人造湖边上发呆,衣裳有点儿奇怪,窄领窄袖的,看起来有点像骑马装,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
湖水湛清,倒映着蓝天白云,加上湖边站着的美男子,好一幅令人沉醉的美丽图卷。
郭嬷嬷领着下人走过来,大老远的就看见了站在湖边发呆的世子爷,眉头不自觉地就是一皱:“怎么回事?谁惹着世子爷了?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世子爷是她看着长大的,心里还算是了解,知道这个孩子表面上荒诞不经,其实心底很苦,她也非常的疼惜这个孩子,所以看着南宫萧心情不好,郭嬷嬷心里是很生气的,谁这么大胆,敢叫世子爷生气。
郭嬷嬷身边的丫鬟是她惯常用惯了的,名叫做湘绣,长的模样只能算是一般,不过为人处世上倒是的了郭嬷嬷的真传,特别的心思灵巧处事大度:“这里有不是京城,谁敢给世子爷气受啊?奴婢估摸着应该是为了左大人吧,左大人伤的可真是重,听说差一点就没命了,世子爷跟左大人关系好,自然会担心的。况且......”说着摆手叫身后的人退开:“嬷嬷,奴婢听说导致左大人受伤的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本来是世子爷亲自擒了送进大牢的,也不知道怎么就逃出来了,会不会是感觉内疚啊?”
郭嬷嬷嘴巴抿了抿,湘绣很懂事的退了下去,郭嬷嬷一个人走过去:“世子爷,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心情不好啊,婚期才刚定下,您就愁眉苦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不乐意呢。”
“原来是嬷嬷啊。”南宫萧抬头看见是她,笑了一笑:“没什么,这儿风景不错,想静一静罢了。”
郭嬷嬷站在他身边,也看着湖水里的倒影:“世子爷别难过了,左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再说那事儿也不怪您,谁知道底下的奴才们敢背着上面私纵人犯呢?”
原来是担心自己想不开啊,南宫萧郁闷了一下,他看起来像是想要寻死的样子吗?
“嬷嬷别多心,真的没什么事儿。”南宫萧摸摸鼻子,解释道:“婚期定的有点匆忙啊,下个月就要大婚,嬷嬷是打算赶回去了吗?”
“出来的够久了,老太太怕是等不急了呢。”郭嬷嬷见他不想说,自己自然也不会追究,马上就转开了话题,“再说婚期订下来了,总得回去帮着老太太准备一下,大婚可不是小事儿,虽说有点急了,好在早些日子就开始准备了,您呀就什么也别担心,好好等着做新郎官就是。”
南宫萧低下头,踢起一块小石子儿,石子落尽湖水里面,荡起层层涟漪:“是啊,我还真是没有调整过心态来。嬷嬷回去之后可要记得帮我看着祖母,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太医也说不能多吃甜食,可是,唉您多看着点儿吧,最好盯紧了下人们不许往祖母屋里送甜食。”
郭嬷嬷忍不住“噗”的一下子笑了出来,赶紧掏出手帕子捂住嘴,身子一阵颤抖,南宫萧看见了倍感无奈,伸手摸摸鼻子,苦笑:“是吧?祖母越来越像个孩子了,还得做孙儿的看着。”
“要不怎么说老小孩老小孩呢。”郭嬷嬷笑的厉害,这组孙两个相当有意思,老太太年纪大了,经常性的生一些小病什么的,太医嘱咐过甜食最好少碰,可是老太太偏偏是个嗜好甜食的人,叫她禁甜食,那简直就是要她的命啊,于是经常性的偷偷藏起来一些小点心,暗地里偷吃。
而做孙儿的南宫萧就是那抓贼的,逮着机会就会搜查老太太身边能藏东西的地方,十回有九回会发现一些点心或者点心渣子,黑着脸把老太太数落一顿,然后老太太表达一下绝不再犯的决心,往后照常藏。
“您就放心吧,奴婢一定看好了,绝对不叫老太太再抓着机会。”郭嬷嬷也明白世子爷是为了老太太好,自然就答应着。
郭嬷嬷是个下人,可是在府里面影响力很大,南宫萧从来不敢小觑这个老人,能够在复杂的侯门里面站稳脚跟,光靠老太太的器重是不成的,郭嬷嬷不但站稳了,而且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能够撼动她的根基,不得不说非常的了得。
“行了,奴婢还要收拾东西准备上路呢,世子爷别多想了,马上就是新郎官儿了,多笑笑。”郭嬷嬷慈祥的笑着劝道,正准备离开,却被南宫萧叫住了。
“嬷嬷,回去之后跟祖母说一声,挑那些身家清白的把后院那些还没伺候过的女人们嫁了吧,适当的给点嫁妆。”南宫萧犹豫再三,还是把这话给说了出来。
“什么?”郭嬷嬷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的看着南宫萧:“世子,您这是......”
“大婚之后就是大人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荒唐。”南宫萧有点不好意思了,脸色有点微微泛红:“再说,那些女人大多数都是清白身子,真正伺候过的有数,总不能叫她们一辈子终老于此。算是行善积德了。”
郭嬷嬷惊讶的合不拢嘴,虽然世子好色的性子只是伪装出来的,可是后院的那些女人可都是别人家千挑万选之后送进来的,个个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世子爷好些都还没见过呢,就直接全打发了?
“您这是为什么啊?”郭嬷嬷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唐突了,赶紧低头请罪:“奴婢逾越了。”
“嬷嬷总是那么小心。”南宫萧叹了口气,仰头望天:“嬷嬷也知道,我是身不由己,不过新娘子进门总要给点脸面,我自己也知道,就后院那些女人没事儿也是会闹出事儿来的,我可不想大婚前后再出什么乱子给人家当茶余饭后的笑料。”
就为了给新夫人一个脸面,就把所有人打发了?郭嬷嬷皱起眉头,这样的荣宠可不是好事,新夫人还没进门就会得罪不少人:“您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夫人那里不会同意的。您想想看,本来这个儿媳妇夫人就不喜欢,您还为了她散了那些美人,夫人不得更生气了吗?”
娶了媳妇忘了娘,这是当娘的最害怕的事儿了。
南宫萧微微一愣,旋即笑了:“没事儿,反正母亲本来就不喜欢她,再多一点也没关系。再说这样一来母亲会觉得我很看重这个媳妇,多少会给她留点脸面,总不能跟儿子生分了不是。”
你真是个属狐狸的,郭嬷嬷无语了,居然已经算计到这一步了,真是......莫小姐真是有福气,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领会世子爷的一片苦心。
郭嬷嬷终于是走了,南宫萧在背后望着湖水叹气:“左占”,一个名字就这么轻轻地叹了出来。
他没想到,会看到莫东篱鬼鬼祟祟的从左占的房间里出来。
他们两个在自己来到之前就已经认识了,而且关系还不错,左占难得的会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而东篱也是,昨晚上急匆匆的找人去救左占,他们之间的感情,很亲密吧?
可是,这是他即将明媒正娶的妻子。如果是以前,可以随意的放开,女人嘛,谁都一样,难得好兄弟喜欢上一个,成全就是了。
可是这一回,他不想放手,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那么做。
“对不起。”原谅他的任性吧,他想把那份温暖留在身边,难得的一个女孩子不怕他,不讨好他,在他面前非常真实的呈现出自己的鲜活,他贪恋那份感受。
东篱并不知道自己一时起意跑去刺探左占关于邪剑的事情,后面居然会滋生出那些事情来,现在她正关在房间里面非常努力地绣嫁衣。
婚期为毛定的那么匆忙啊,她还有好些任务没有完成啊,例如这繁复的嫁衣,老娘还专门花大价钱请来了专门负责给新嫁娘保养的能人们,每天衣食住用行她们都要指手画脚,务必要在婚前打造出一个水当当的新娘子来。
可是,默默的吐槽,她现在本来就是水当当的,要把她变成水做的吗?
“我们一定会叫新郎官看你一眼之后就再也提不起别的念头,一辈子只看着你的”这是那位能人的原话,其实东篱倒是觉得,要是南宫萧真如她所言,那绝对是个不正常的恋童癖。
本来嘛,她才十四岁,还是个萝莉好不好?
可怜茶楼开业她都没有去,听莫悠然和回来说场面多么多么火爆多么多么热闹,她几乎要拿条手绢咬在嘴里泪奔了,她策划了那么久的开业,又是宣传又是文会诗会,还有绘画大赛神马的精彩创意啊,火爆起来了她都木有看见。
于是拎着哥哥的耳朵耳提面命,要保持良好的现象继续下去,很快跟风的就会出现,他们的茶楼布局上已经被人看了去了,不再神秘,那就只有把握好那些活动争取在跟风者站立起来之前打响品牌,叫人们一想起茶楼来马上就会想到“悦茗搂”,这就是名牌啊名牌
莫悠然一再保证之后耳朵才脱离了苦海,然后就听到丫鬟来报,郭嬷嬷对东篱送的礼物赞不绝口,尤其是那些针线,那针脚那绣工,狠狠的夸了她一番,然后就带着东西匆匆启程了。
很快南宫父子也要离开了吧?婚期已定了,再住下来就不合规矩了,再说他们也需要回去打点婚事,再过一些日子,莫东篱就真的要变成人家的人了。
东篱呆呆地坐着看面前鲜红的嫁衣,她好像感觉到自己的人生面临着一个转折点了,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是喜是乐是好是坏呢?
她必须要把自己武装起来,就算在那个家里面不受宠爱,也要坚决的为自己创造条件,就算不痛快,也要拉着所有人一起
镇北侯府,本妖孽来了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婚礼进行时(过渡章)
第五十六章 婚礼进行时(过渡章)
披红挂绿的船只排成队,把清水河给排的满满当当,过往船只全都靠了岸泊下了等着他们先过,就连往日里最是热闹不过的花船也乖乖的停在岸边,船上都站满了人,对着那豪华的船队指指点点。
今日是镇北侯府送聘礼的日子,岸边早就围满了人看着,指指点点连声赞叹,有好事者还把前些日子镇北侯府丫鬟来闹的事儿宣扬了一遍,着重表示镇北侯不是那嫌贫爱富的人,即便是莫家已经没落了,仍旧用这么大的排场来迎娶儿媳妇。
莫家最近也是很忙碌的,眼看着大姑娘出嫁在即,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不过即便如此,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这是喜事儿啊,况且老爷出手大方,每个人都得到了不少的赏钱。
侯府的人下了船,岸上早就有莫家的人在等候了,马车是早就准备好的,卸下来的东西当着众人的面儿装上马车,引来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
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码头上全都是赞不绝口的声音,没有人注意到街角处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那儿,帘子被掀开来,探出一张蒙着面纱的脸,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热闹的场景,手指紧紧的攥着帘子,几乎要把帘子抓破一样。
“你明白了吧?”车夫的位置上坐着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手里拿着马鞭子庸懒的倚在车上:“多么热闹的场面啊,现在整个清河镇,甚至京城都知道莫家的大小姐嫁得豪门了,谁还会记得前不久莫家庶出的二小姐才被人当街掳走了啊?真是同人不同命。”
探出头来的女子狠狠地把帘子扔开,人缩回了马车里面:“走”
男人笑了一声,声音满含着古怪的意味,倒是不多话,扬起鞭子一甩,马儿立即得得的上了路,把那些热闹全都扔在了背后。
终于完成了所有任务的东篱乖乖的坐在屋子里听着秦婆子讲规矩,一双眼睛却有点没有神采,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去了,秦婆子看在眼里颇感无奈,却也不多说什么,这些东西小姐其实都已经掌握了,不过从来没有照着做罢了,她再多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小姐小姐送聘礼的人来了”水墨咋咋呼呼的闯进来,被秦婆子严厉的瞪了一眼之后吐了吐舌头,安静下来。
然而东篱已经因为她的叫声清醒了过来,很感兴趣的看着秦婆子:“秦妈妈,这些我都会了,就叫我歇歇嘛以后到了婆家我都会照着做的,您也多休息一会儿。”
秦婆子无奈的摇摇头,收拾东西走了,水墨立即兴奋的凑过来:“奴婢看到了哦,好多的东西,满满当当的摆了一院子,还有一对儿大雁呢,是活的,可漂亮了。”
大雁有什么漂亮的?东篱忍不住想要吐槽,还是忍住了,这是人家侯府的一片心意,给自己脸面的事儿,自己不能不识好歹不是?
“这有什么啊?”丹朱沏好了茶端过来:“他们不会吃亏的,咱们老爷夫人给小姐置办的嫁妆可不比聘礼少,足以把这些船重新装满还有剩余的了,对了,那些东西一百二十台根本装不下,夫人打算先行用船把多出来的部分送到镇北侯府去,到时候奴婢要先行一步,过去照看着点儿东西,可别叫一些不开眼的占了便宜去。”
丹朱、水墨都是陪嫁丫鬟,丹朱的年纪有点大了,该是配人的时候了,徐氏本想着给换一个,叫东篱拒绝了,这两个丫鬟她已经习惯了,临时更换会无法适应的,徐氏索性就另买了好几名机灵的小丫鬟一起陪过去,到时候还可以挑拣着慢慢的培养起来。
再说,南宫萧是个好色的,丹朱这个年纪倒是可以当个通房丫鬟,也帮着东篱分担一下内院女人的压力。当然这是徐氏的想法,东篱可没有这么想过。
聘礼到了之后,嫁妆就开始装船了,于是清河镇的老少爷们们又开了一次眼,谁说清河镇没有像样的大户人家,看看人家莫家那嫁妆,镇北侯府过来那么多船居然还装不下,另外又加了两艘才罢了,顿时大家与有荣焉,这才是清河镇的人,多有派头。
因为路途并不算近,东篱说是七月十八日出嫁,十七日就已经登了船,要先坐一日的船,到京城的别院里去,估计到了那儿就该天黑了,然后第二日一早才是真正的大婚。
不过登船的时候东篱已经是标准新嫁娘的打扮了,幸好盖着盖头看不见眼前的景象,要不然光是被那么多人看猴子一样的欣赏她就该受不了了。不就是结婚吗,有什么好看的,要看自己回家结去
上了船,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着,陪嫁丫鬟们全都在一边服侍着,另外莫家也不少人跟着过去,准备婚礼完成之后再赶回来,这样一来船队就更加庞大了,这场婚事叫清河镇的人们津津乐道了好些年。
船起航之后感觉就没有那么拘谨了,主要是身边都是自己人,东篱赶紧的把盖头给掀了,这七月的天气正是热的时候,虽然是航行在河上比较凉爽,可是脑袋上遮一块密不透风的红盖头,可真是要把人给闷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