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转回院里,离了老百姓们那各种探测的视线,阮父犹如浑身力气一下子被抽光似地露出了强烈的疲态。
阮绵绵忙及时地扶住了他,和秋生一起将他搀回客厅坐下,又让春草赶紧上茶来喝下,这才郑重地对两人道:“今天这么多客人来拜访,估计等你们出去办事,街坊邻居们肯定少不了要来打探,你们就只一口咬定他们是来祝贺我爹当翰林画士的,其他半个字也不准多提,知道了么?
任秋生和春草都肃然点头:“姑娘放心,我们都有分寸。”
阮父喝了几口茶,总算觉得精神了一点,可看到桌上的那一叠名帖,又觉得头大起来:“绵绵啊,春草应该都跟你说过大概了吧?你看这事儿可怎么好啊?爹这才接了圣旨,都尚未正式上任呢,他们怎么就这么消息灵通?”
阮绵绵先让春草和秋生将桌上的茶盅都收走退下,这才撇撇嘴:“他们消息灵通,那自然是有人提前先通知他们的,有人就是自尊心超级膨胀,见不得别人不理他,所以硬要找点事情出来呢”
阮父愕然:“你是说那一位?”
阮绵绵鄙夷:“能玩出这样一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来的,还能有谁呀?”
自从石墨亲自前来提亲之后,之所以还没正式请媒人来过帖子,那完全是因为一旦老爹献画成功被授官之后,因其中一方是官身,就不能再请普通的民媒,而需正式地请官媒才行,不曾想却被人钻了空子。
阮父怔然:“可这些大人们看起来不像是来演戏的啊,你不知道,我婉拒不了之后,都和他们明说了我们已经答应了石家的求亲,但他们却说我们和石家尚未正式结定的,不过是一个空口之约,连草帖子都没过,根本不能作数,非要我好好地重新考虑,还一个个地都极有诚意地将自的子弟都吹嘘了好一通。爹被他们说的简直是焦头烂额了。”
阮绵绵黑线:“爹,你也不想想他们都是什么人啊?一个个都是久混官场的老油子了,这一点面上功夫能做的不好么?您啊,别管他们今天说的如何天花乱坠,我敢打赌,他们心里头其实没有一家是真心想要和我们家联姻的,你没看他们身后那些个子弟,可是大部分人眼里都有鄙夷不甘呢他们之所以来这么一出,不过是演给非要他们来的那人看罢了”
阮父不确定了:“真的只是这样?”
阮绵绵啼笑皆非:“那您说还能怎么样?爹只不过是一个七书官,还是没有实权的,你觉得这些职位都比你高的大人们,有必要降贵纡尊地来求我这样一个普通女子么?你女儿我虽说清秀可爱,可也没有美到倾城倾国令人一见钟情的地步吧?再说了,别说一见钟情什么的,我之前可连那些年少俊才的半面都没见过呢?”
要是可以,她还想对那些相公们说,求亲可以,不过抱歉,我已经有正夫了,你们都给我当小妾吧?阮绵绵忍不住恶趣味地想,当然,她要是真那么说了,恐怕不久她就会被无数男人和家族的自尊们射成刺猬了
“呃…说的也是…那你该怎么办呢?”阮父愁眉苦脸地道,“他们可是送了一大堆的礼物,我是怎么推也推不掉,眼下都放在东厢房里呢?”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阮绵绵笑着拿起桌上了名帖瞧了瞧,又亲自去东厢房看了看,回来时已是满脸的乐不可支,“爹,放心吧,那些官老爷都贼着呢,每个人都附了礼单,自家送了什么都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改明儿,咱们原物奉还就是了。”
“这些名帖上只写了官民姓氏,具体的爹也是两眼一抹黑,”阮父这才松了口气,“这事儿还是得找石贤侄商量商量才行。”
“不用我们去找。”阮绵绵看了一眼内院方向,抿嘴笑道,“康儿那小子也贼着呢,何况还有碧柳,他们会告诉石墨的,这些礼物,我们明儿再送回去也不迟,也算是认真考虑过了,留他们一个面子,日后好相见。”
“这倒也是,若是我们去找,反而显得咱们家眼巴巴地要将你嫁出去。”阮父转回神来,也学会了开玩笑,“不过,你怎么口口声声直呼人家姓名,这可不好”
“我觉得挺好的呀”阮绵绵耸耸肩,调皮地道,“你总不能让我学着那位柳家二姑娘娇滴滴地叫他墨哥哥吧寒…我汗毛都起来了”
“哈哈哈哈…”阮父被她的表情样子逗得大笑,忍不住轻敲了一下她的头,“那你也不能直呼石贤侄姓名啊,还是和以前一样称他石相公好了。”想想,又欣慰地道,“再过不久,你就可以连姓氏都不必带,直接称呼他为相公了”
“爹你也取笑我?”阮绵绵不依地蹭了他一下。
“好了好了陪了这些大人这么久,爹连今日的课都没给康儿上,且先去补了。”阮父笑着拉着女儿起身,“你也去和你婶子她们说一声,免得她们为你担忧。”
“我还没看过那块匾额呢?先去看看再说…爹,那不会真的是皇上所赐的吧?”
“不是皇上,是瑞王爷的题词…”
“我想也是。”

PS:又一个坚持满勤哦也恭喜自己,也感谢所有亲们的支持正因为有你们的陪伴,我才能一天天地坚持下来
大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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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三章 为爱的人洗手作羹汤


尽管今儿个被一大堆大人公子们闹了一通,每个人心里都有些小嘀咕,可阮父果然能顺利地进入翰林图画院,成为一名正式的七书官,依然是十分值得庆贺的事情。
阮绵绵便亲自带着春草去市场卖场,打算做几个拿手菜。毕竟虽说她的厨艺其实并不怎样,可有几个菜来来回回做多了,味道总也不算差。
在蔬果市场上,阮绵绵无意中发现了番茄,不由大感惊讶,她记得前世又名西红柿,可以当水果的蔬菜好像是清朝时才从国外传入的,却不曾想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只是名字不叫番茄,而是称呼为六月柿。如今虽还不到六月,但市场上已经有在卖,不过因为是时令的新鲜果蔬,还是提前几天上市的,价格定的相当高,三十文才能买到一个。
不过感叹归感叹,难得看到自己以前喜欢吃的果蔬,阮绵绵还是没有丝毫手软的,一下子买了六个。还吩咐了春草以后要是在市场上看到就多买几个,这可是维生素极为丰富的东东啊
有了番茄,首选当然是番茄炒蛋了。
由于这个时代的人们一直都是把番茄当做水果的,纵然是番茄炒蛋这么家常的菜式,以前也从未有人做过,因而,即便开饭时,桌上还摆满了糖醋排骨、麻婆豆腐、宫保鸡丁、红烧鸡翅、以及外买的熟羊肉、还有千张骨头汤和两个蔬菜,还是这个新鲜菜最受欢迎。
只有向母唠叨了几句价格太贵,但夹菜时还是一样不客气的,甚至已经在心里想着什么时候也给未来的夫婿烧一次尝尝了。
一大家人正围坐在一张桌上开开心心地吃晚饭,蹲在一旁自有个小碟子的大威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大门方向,口中呜呜两声,紧接着大门就被拍响了。
阮父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会又来一批求亲的吧?”
全桌顿时愕然,不会吧,这天都快黑了。
疑惑归疑惑,任秋生还是赶紧跑去开门,众人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往门外探看,却随即就听到任秋生大声地报告:“老爷,姑娘,是石相公来了”
阮父顿时松了口气,只见石墨已被任秋生引了进来,大威嗅了嗅,又摇着尾巴埋头到碟中享受美食了。
见大家都围坐在桌边,石墨怔了怔,笑着行礼道:“伯父,打扰你们用膳了”
“不打扰不打扰,是我们今儿吃的迟了。”阮父忙将他搀起,“贤侄来的正好,绵绵今日做了好些拿手菜,尤其是一道六月柿炒蛋,味道简直好极了。绵绵,你不是买了六个六月柿么?正好,赶紧再去炒两个来,也让贤侄尝尝。”
今儿个才有十个女婿候选人前来提亲呢,她这个老爹却一转眼就让指使女儿人家当保姆了。
看到石墨的一双黑眸瞬间熠熠生辉,阮绵绵却一脸黑线地故意嗔道:“爹,石相公这个时候来,肯定都已经吃过了,你还叫人家吃一顿不是故意要他撑着嘛”
“阮姑娘,你可冤枉我家相公了,我家相公刚到家门口就接到了消息,连门口都没进就赶来了,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呢,也就方才在路上买了个煎果子稍稍填了一下肚子。我更可怜,因为要赶车,连煎果子都没得出。”青竹故意按了按肚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逗得大家都不禁莞尔。
阮绵绵只得忍着笑,“不情不愿”地去厨房。
这道菜毕竟简单,不一会就端上了桌,阮父还在和石墨复述今天的事情。
“爹,这道菜要趁热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阮绵绵打断他,所谓民以食为天,吃饭比皇帝大,反正人都来了,还怕没有时间商议么?而且还这么着急上火的,当她这个女儿真除了石墨就没人要啊
“对对,先吃饭,吃完再谈。”
不过,一止了这个话题,剩下的他就基本上都是劝菜了,还亲自夹了好几筷到石墨的碗中,显见对这位未来女婿有多满意,浑然忘了自从石墨来了,就一筷子都没再给女儿夹过了。
阮绵绵低着个头默默地郁闷地扒饭,几乎可以预见等她嫁给了石墨之后,若是小两口闹了别扭,这个老爹第一个会先训谁了
这到底是谁家的爹呀
好在,阮父虽爱婿心切,可这点眼色石墨却还是有的,当下微笑着也夹了一块鸡蛋放到阮绵绵碗里:“绵绵,你也吃,唔…这些菜都烧得很好吃,尤其是这个六月柿炒蛋,味道简直好极了。”
“是啊,我也觉得不错,要不是绵绵今儿烧了这一顿,我还不知道六月柿还能烧菜呢贤侄要是喜欢,以后就常来,让绵绵多烧几次。”阮父笑呵呵地,看看女儿,又看看石墨,感觉白日里的阴影几乎一扫而空。
石墨喜道:“多谢伯父”
得现在变成还没过门就要当煮饭婆了阮绵绵心里郁闷,忍不住轻踢了他一脚,面上却不露半点声色。
没想到石墨居然“啊”的一声轻叫了出来。
阮绵绵顿时一僵。
阮父则是一怔:“贤侄,怎么了?”
石墨看了一眼阮绵绵,见她一下子像小猫似地警戒了起来,嘴角弧度不由勾起:“没什么,小侄只是忽然想到,小侄谢了伯父,却还没有谢过绵绵妹妹。”
一声妹妹,让阮绵绵忽然想到了白日里和老爹讨论的那个称呼,不由浑身一抖,面露凶光:“不许叫我妹妹”
石墨讶然,阮父却是恍然地大笑了起来。
石墨可能真的没吃过晚饭,虽然吃相优雅,速度看起来也并不快,可不知不觉地就两碗米饭下了肚。因为阮绵绵素来不喜欢吃剩饭,因此家里的饭差不多都是刚刚够了,如今添加了两人,任秋生和春草少不得就要少吃一点了,只能等撤席之后再让他们自己去下点面吃。
好在这都是些小事,几句话就过去了。
饭后,向巧依母女带着大威去散步,阮绵绵三人就在小书房里议事。
等谈完了事,已经快要亥时了,阮父习惯早睡,已面露困意,也有心给两人一点独处的空间,就让阮绵绵相送石墨。
“你烧的菜很好吃。”接着已转过照壁却尚未跨出大门之间的空隙,石墨大着胆子握了一下阮绵绵的手,“下一次,再给我做一次可好,尤其是那个六月柿炒蛋?”
“你家不会穷的连厨子都请不起吧?”阮绵绵白了他一眼。
“纵然有再多的美味佳肴,若不是跟真正的家人在一起,也味同嚼蜡。”石墨低低地道,“今天这一顿饭是我记忆之中吃的最香的一顿。”
阮绵绵心底动容,面上却娇嗔道:“别想随便给我灌碗汤,就要我一辈子都心甘情愿地给你当黄脸婆厨子,得看你今后表现好不好。”
其实,当在饭桌上看着他那么卖面子地同大家将自己做的菜一扫而空的时候,她的心里真的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虽说她从未打算当个专职的煮饭婆,可是,若是能为真心疼爱自己并且也是自己所爱的人洗手作羹汤,真的也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我岂会舍得对你不好”
“光嘴巴说说可没用。”
“我自会用行动来证明。”石墨轻舒了口气,凝视着她那在大门灯笼下显得越发光润如波的娇颜,眼中的温柔越发沉醉,“明日伯父要去翰林图画院报道,如今我总算可以名正言顺地来提亲了。”
被他这样认真的凝注着相许一生,阮绵绵本想捉弄的心思顿时犹如冰雪遭遇了烈火,瞬间消融成一片春水,忍不住红着脸嗯了一声。
一阵晚风适时地经过,调皮的吹散了她鬓边的一缕黑发。
如被蛊惑似地,石墨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轻捻起那缕青丝帮她顺到耳后,指尖触及她粉嫩小巧的贝耳,忍不住顺势滑下,抚过她那优美的侧颈。
阮绵绵不禁微微一颤,曾经呼吸相交,肌肤相亲的那份美好感觉瞬间窜上了心头,一双眼波也越发地柔漾起来。
石墨情不自禁地向前缓俯,却忽然听到侧面的街上似有车轮声经过,理智陡然升起,令他想起这是什么地方,忙克制地收回来了手,心中却涌起无限想要和她单独相处的强烈,眸光深浓地低语道:“等我们的婚事正式过了明路,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阮绵绵软糯地仰头看他,此时此刻,灯光只映照着他的一面侧面,越发显得他的鼻梁俊挺如山,心里头忽然有些微的昏眩,眼前这个如此优秀的男人,真的即将要成为她的未婚夫了么?
“一个美丽的,只有你和我的地方。”为免自己控制不住地印上那两片动人的花瓣,石墨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强迫自己退开了一步,好让鼻端那幽幽的芳香能随夜风飘淡一点,“我得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阮绵绵扶着门槛,看着他走下台阶,长衣当风地立在车前,又忍不住回头相望了一眼,这才登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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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四章 缱绻


昨儿电脑坏了…郁闷…
……
这就是主宰半壁江山的权利中心啊
阮绵绵站在马车上,望着眼前一大片依山而建、即便是外围那高达数丈的城墙也遮掩不了的华美精致的楼宇,心里忽然涌起了一句名词: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这不是正符合眼前情景的写真么?
住在这辉煌皇城之中的那些掌权者,虽然令天下人仰望,可是,有时候和他们搭上关系,却并不见得就是一种幸事,更别提还敢妄图站到他们身边居高临下了,恐怕利益还没得到就先冻死了。
希望今日老爹第一天去报到上班能顺顺利利,以后也能平平安安地呆在那个翰林图画院里。
站在独立在城门口的双阙下,看着自家老爹再次整肃衣冠,神态庄严地进入穿过巍峨的丽正门,阮绵绵再度仰望了一眼那神秘的皇宫,没有一丝留恋地转身离开。
倘若作为一个纯粹旅游者,对眼前这座皇城她当然会有极大的兴趣,可作为一个从今往后都只能被这座皇城统治着的小老百姓,她可就对这人间天上敬谢不敏了。
“放心吧,伯父会适应这里的。”看出阮绵绵隐藏的不安,石墨温和地劝道,然后拉着她的手进入马车中,“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今天?”阮绵绵跟着坐下,摇头道,“我今天没心情出去游玩,改天吧”
事情还没解决呢,晚上还要陪着老爹挨家挨户地去还礼。
石墨含笑:“不是游玩,去了你就知道了。”
马车沿着皇城北行再向西,出了钱湖门,又沿着湖滨一路往南,又折向西,接着离开南岸湖滨,转入一条丈余宽、两侧栽种着杨柳和小叶胡桐的石板路之中,最后弯弯曲曲地行了大约半里路之后来到一座建筑在山脚下的院落面前。
院落颇大,从大门处开始算,围绕在两侧的围墙都差不多有两三百米才折向将宅子包拢,只是原本雪白的颜色已经被岁月侵袭的发黑,墙头的藤蔓也是随意蔓延着,看起来主人家并没有精心打理。
两扇钉着兽头的褚红色大门也有些陈旧了,门上没有匾额,门口也没有任何家丁守护,隐隐地透露着一股败落的气息。
阮绵绵讶然地打量着:“这是?”
“来,先进去看看。”石墨拉着她的手叩响了大门。
里头很快就有人将门打开,看见石墨就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公子”,又十分有礼地向阮绵绵也行了个礼,唤她“阮姑娘”,目光半点也没落到他们相连的手上。
“你好”阮绵绵有些局促地回了他一个微笑,就被石墨拉着走了进去,只见迎接他们的便是一座两侧各有一株茂盛银杏的庭院。
和家里那个狭小的修建了东厢房的庭院不同,这座庭院不仅宽敞了许多,而且只有正面的三间大屋以及两间小耳房,透过位于两侧抄手游廊中的拱门,直接可见里头都有一个院落。
石墨直接拉着她穿过明显是用来待客的大堂,绕到第二进。
第二进的格局差不多,只是和第一进的干净利落相比,庭院之中的花木明显多多了,客厅之中的布置也雅致了些。
再绕到后侧,便看见两棵海碗、枝干笔直的青松正傲然地守护着一道漂亮的垂花门。门前矮凳上,正守着个婆子,看到两人忙请了安,然后打开门锁。
阮绵绵在门前站了站,这才随着石墨走了进去。
垂花门后是一道屏门,转过屏门,眼前风格忽然瞬变,一下子从正统的北方四合院转为了南方典型的园林。一座座亭台楼阁就这样仿佛十分随意地座落在扶疏的花木之中。
“来,再到里头去看看。”耳畔传来石墨那带笑的性感嗓音,阮绵绵有些恍惚地侧头看他,若是到现在,她还没有半点意识,那就真是呆了去了。
“石墨,”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微颤地发问,“这就是我们以后的新家吗?”
“嗯。”石墨轻轻一拉,就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喜欢吗?”说着,满足地嗅了一口从她发上传来的淡淡芳香,忍不住一声叹息。多少天了,总算有机会可以再次将她这样真真切切地拥入自己的怀里了。
阮绵绵嘴角扬起,主动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忍不住闭眼呢喃:“喜欢”
“喜欢就好。”石墨绽开了笑容,默默地拥了她一会后,才领着她往左侧的卵石路上走,边走边解释,“这是前几日我才从一位终身外放的官员手中买来的,一共三进,前头的两进都是带侧院的,因为前主人同时也喜欢江南风格,就索性将后院布置成如此形式,我也正是看中了这后院才买下的。听康儿说,你的房间很与众不同,我就想着也许你会喜欢自己亲手布置我们的新家,就没有急着修缮。”
看到阮绵绵明眸里浮动着的激动之色,石墨微笑着继续道:“这房子还有一处侧门和一道后门,等会我们全都看看,另外,这院子的图纸我也要来了,等会就给你。”
“这么大的房子,要花不少钱吧?”既然就要成为一家人了,阮绵绵也不同他客气,随即就提前产生了女主人的意识,担忧起经济情况来了。
“这位置虽说不比南山那边,可也不便宜,足足耗去了我的三分之二积蓄。”石墨笑道,“等房子修缮完,再娶了你,娘子,为夫可就要变成一个穷光蛋了。”
“亲都还没定呢?谁是你的娘子啦?”阮绵绵娇嗔了他一眼,下一秒却忍不住抿嘴一笑。
“当然是你了”石墨忽然猝不及防地打横抱起了她,大步地往前走去,惊得阮绵绵一声尖叫,急忙勾住她的脖子。
“啊…你干什么?坏人,快放我下来”
“你都说我是坏人了,我还能干什么。”石墨抱着她,大步走进一座亭中坐在栏椅上,将她放在自己腿上,不等她挣脱,身子已俯压了下去,密密地锁住了她的红唇。
“唔…”阮绵绵起初还奋力地挣扎着,渐渐地身子就软了下去,最后满腔的羞恼都变成断断续续的呻吟。
石墨像一只已长久没有工作过的蜜蜂般,一旦发现了花蜜,就立刻勤劳的工作,不肯放过任何一点的花蜜,双手也不住地在她弧度优美的背部游走。直到怀中的人儿差点喘不过气来,这才留恋不舍地松开了一些。
“放开我…”
经过对方一通霸道索取的,此刻的阮绵绵自然再清楚不过此刻的石墨莫说是君子,就是用一头饿狼来形容,那也是不过分的。所以,理智地说,为了避免擦枪走火,她应该立刻抓住这个空隙溜出某人的魔爪。
只可惜,她的身体却像是得了软骨病似的,一点都不肯配合,就连原本是出口的清叱也变成了撒娇一般的娇嗔软喃,那嫣红艳丽的脸颊更是仿佛还在索求更多的爱怜一般。
石墨眸光一深,意念尚未动,头已情不自禁地又俯了下去。
“石墨…”生怕他真的一个控制不住,将自己就地吃了,阮绵绵忙竭力地捂住他的唇。虽说前生今世都不曾经历过真正的情事,可她根本不是真正的古代人,又岂会不明白此时那紧挨着自己的特殊物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