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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指的自然是华安一事了。想起自己曾经寄托在华安身上的希望,阮绵绵心中不由有股悲凉:“是欧阳夫人告诉你的?”
石墨点头:“前日龙舟比赛,我本想请她帮我做说客的,没想到你们走后,她却给我带过来这个消息。我听了又是愤怒又是开心,几乎立时就想到你家中来,只恐反而让你更添烦恼,只好暂时忍了。”
这么说来,其实当时他也在酒楼之中了?阮绵绵抿着唇,不知心里什么滋味。
石墨继续道:“上一回我虽说的自信,可心中却仍生怕你对他还有情,俗话说梦如人生,一夕之间或许便是一生,我实难确定在你的梦中,他对你是何等的重要…因此等不到三日就想请欧阳夫人前来说情。听说了那件事后,我当日便让人去暗查,今日早上终于探听到了一些消息,这才来晚了。”
“什么消息?”阮绵绵蓦地抬起头来,“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是有关那幅画的。那幅画的真迹原本确实是在陈员外郎的手中,只是三年前,陈员外郎已经因病辞世。去世前,他本将画传给了同样爱画成痴的第三子,他的其他几个儿子都知道这画的价值,自然是谁也不服,老父尸骨未寒,就联合起来要逼迫第三子将画出卖,然后平分所得。第三子坚决不肯,结果,兄弟几个就动起手来,竟然硬生生地将画卷一分为二。”
阮绵绵讶然地睁大了眼:“撕了?”
石墨颌首,语含叹息:“不但撕了,雪上加霜的是,当时因夺得后半幅画卷的陈家长子用力过猛,不甚打翻了烛台,那半幅画也随之被烛火焚去了一半,纵然两幅半卷再合拢,此等名作珍奇亦已再难修复。”
阮绵绵怔然:“所以,怀璧其罪…他才来打我爹那幅临摹之作的主意…”
“是,据说当年陈员外郎曾亲口陈赞你爹的临摹之作最为相像,就连他也无法识别真假,所以,当真迹被焚之后,你爹手中的那幅画自然也就极其珍贵了。这些年来,不关是华府致远斋,还有很多人都在寻找你爹,这其中不乏有身份极其尊贵者,可你爹却好像一下子人间蒸发了。”
“谁想我们去卖画,就主动撞到了人家的枪口上了。”想起自己曾在左家桥亲眼看到过华安,阮绵绵不禁冷冷一笑。
想必在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在派人监视了吧?她还以为是在湖滨巧遇受邀到致远斋做客之后,才被华安知道自己就是文山子的女儿呢?若是如此,那就连弥勒寺中的一幕也是他在刻意制造了?
见阮绵绵放在腿上的手缓缓地捏紧,本来娇润的唇线更是抿的紧紧的,石墨只一犹豫,就将手覆上了她紧握的拳头:“你若信得过我,这件事便由我来处理。你放心,我必定会保得你父女周全。”
“怎么保?你石家虽有家财,却也不过是个富商而已,他的伯父却是个三书大员,何况你自己在石家的地位也尴尬,你的家族怎可能为了一个外人去得罪三书大员?”阮绵绵讥讽地道,一想到石墨很可能也是因为想要得到这幅画才向她求婚,她就无法控制地烦躁起来。
“即便再难,总有法子可想的。”听出她的语气,石墨却丝毫不恼,反而专注地直视着她,“从我向你求婚的那一刻始,你便不是石家的外人,我石墨虽说只是个小商贾,但身为七尺男儿,自当要竭尽全力地保护自己的未来妻子。至于那幅画…”
石墨淡然一笑:“不管你嫁与不嫁我,都永远是你们阮家的,我若打它半点主意,便不姓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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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约定
他的语气虽淡然,眸光却坚决,阮绵绵一震一涩,下意识地转开了视线,望着那被阳光照耀的细密竹帘,低低地道:“你不用发誓,这一次的事情,已经有人答应了要帮忙,他会解决的。 七路中文】”
“他?他是谁?”石墨蓦地身板一直,虽未摆出如临大敌的模样,神色却为之一肃。
阮绵绵抿了抿唇:“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谁。”
“绵绵…”石墨怔了怔,低低地道,“你是否还不愿相信我?”
“这和信不信无关,”听出他的语气中有一丝低落的受伤,阮绵绵不自觉地扣着自己的手指,“你现在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怎能随意麻烦你?”
石墨苦笑:“你明知道只要你愿意,我便…”
“你真的觉得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么?”阮绵绵忽然打断他,抬头重新和他对视,郑重地,严肃地问道,“婚姻不是儿戏,我们虽也算认识了一段时间了,可不单我对你的了解还是太少,你对我的了解也未必很多。更何况,婚姻从来就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还涉及了彼此的家庭,更是牵系了一生的责任,你就没想过这样贸然地向我求婚,将来很可能会后悔吗?”
石墨眼中闪着明灿的光华:“将来的事便是老天爷也无法保证,我只能跟你说,我无比确定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等将来我们成亲,我也绝对会尽全力地去好好地经营我们共同的家,也许无法给你带来大富大贵,但不管如何风风雨雨,我都不会让你后悔成为我石墨的妻子。”
他的语气,他的眼神,还有他的每字每句都在告诉她,他是认真的。
阮绵绵心底在动容,却垂下眼去,有些茫然地低声道:“可我还不确定自己的心,所以我不想随随便便就答应你,让我们的一生一世都绑在一块,这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你的不负责。石墨…三日不够,我还需要更多的时间,需要更多的了解你,确定你是真的想要和我在一起,并且只想要我一个,确定我自己也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并且一旦答应了就绝不后悔。”
“我不是多情之人,有了你,便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可以分给别的女人,这一点你尽可放心,等到提亲之日我也会当着伯父的面直接承诺。 七路中文】”凝视着她娇嫩的容颜,石墨大大地舒了口气,情不禁地握住她的手,“至于时间…我明白是我急躁了,绵绵…只要你不刻意抗拒我回避我,不管你需要的是一个月还是三个月,我都会等。”
阮绵绵眸色喜悦,嘟嘴轻哼:“那要是我要的不止三个月呢?”
“尽量不要超出好吗?”石墨叹息着,轻轻地环住她的肩,让她的螓首靠在自己的肩上,“我曾以为此生都找不到一个能令我真正动心的女子,从没像现在这般急切地渴望着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那日向你求婚之后,这几夜我都睡不好,就怕今日见面,你会一口拒绝我。如今你想了解我,确定我是否是你能相托一生的良人,我理解也非常愿意接受你的考验,我只是担心会有别人比我更好…”
阮绵绵的心中涌起一股股的甜蜜,嘴角也不禁微扬了起来,明眸里却闪过一丝狡黠之光:“那要是三个月后我最终觉得你并适合我呢?”
石墨一震,立刻侧身看着她,想也不想地捧起她的脸,墨眸中深处仿佛有熊熊的火焰在急剧舞动,斩钉截铁地道:“我不会让这个可能出现”
被他这样深深地凝注,仿佛只要她一个不答应,下一秒他就又会化身为狼,毫不迟疑地将她一口吞下,把生米煮成熟饭什么似地…阮绵绵只觉内心深处都在莫名地颤栗,不但面色一下子飞红了起来,身子也如融雪般先化了半边。
“你…”她别开首,如呻吟般地娇嗔,“别动不动就碰我…你…你就不能先放开我么?”
“能…可我舍不得…”
一直若有若无、淡淡萦萦的女子幽香似乎一下子浓郁了起来,石墨的声音不由又趋向沙哑,整个心神都仿佛被蛊惑了似地,忍不住缓缓地向那如天鹅般优美的颈项靠近,本能地想要寻觅幽香的源头。
被他的热唇有意无意地一碰,阮绵绵的肌肤立时泛起无数的小颗粒,正欲羞急地推他,石墨却先冷不防地放开了她,坐直了身,双手紧握地放在膝头,同时扭头向窗边深深地吸气。
阮绵绵一得松手,也忙向另一边的窗户挪移了一些,心若擂鼓,一时难以止息。
“下次…”两人一时谁也没有开口地间隔了半响,石墨忽然低声道,“下次我邀你出来,你带上你的丫环吧。”
阮绵绵只一愣就书出了他的语外之意,不由越发脸红,只做没听见地撩起一点竹帘,装作欣赏外头的景致。
“对了,这是青竹输给你的赌注。”石墨终是平日里镇定惯了的人,鼻中幽香一淡,又打定主意要来日方次免得再令佳人羞恼,便正了正神色,从一旁取出一管紫竹箫,递给阮绵绵,笑道,“自那和他打了赌之后,他一有空便去寻找一样的树叶,却顶多只寻了个九成九似,怎么也找不到一模一样的,眼见今日要来见你,来不及新制,便只好忍痛将自己珍藏的这一管箫给拿了出来。”
提到当日的玩笑赌约,阮绵绵不禁抿嘴一笑,也就顺其自然地接过了那管竹箫。
她不会,无法试音,也不会辨识工艺的好坏,因而只看了看便探身撩开了门帘,笑着对正在驾车的青竹道:“青竹,谢谢你的竹箫,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啦”
青竹回头看了她一眼,嘴巴蠕动,也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
阮绵绵看向石墨:“他说什么?”
“别管他”石墨笑骂道,“愿赌服输,何况我今儿出门时还听到他在诱哄别人跟他打赌,以他的鬼精灵,过不了几日定是反而赚的钵满盆满了。”
“公子,我可不是叫花子,说的我好像挨家挨户乞讨似地。”青竹大声地抗议,尤其回头时那一脸的哀怨和委屈,逗得阮绵绵忍不住扑哧一笑。
如此一来,原先那暧昧的气氛终于为之消散,让人自在了许多。接着,石墨又谈了欧阳康要拜阮父为师的事情,说是欧阳夫人已经请了他,到时候一并上门观礼,再无只字提及那幅画,以及阮家所处的麻烦。
阮绵绵本能地觉得他不会真的袖手不管,但他面上既然不再提,自己也就假装从没和他说过这件事。
两人聊了一会欧阳康的趣事,石家作坊也在谈笑中近在眼前了。
这一次马车没有从大门直入,而是直接绕行到后院,停在了角门口。
偃师早已在内里等的不耐烦,一见他们就没好声色地让他们换衣服,连石墨的解释也不肯听地就先进屋去了。
“换衣服?”阮绵绵起初还有些不解,但看到两个丫鬟送来的宽大外套还有帽子口罩,并一个拂尘,便明白了,这是怕她带灰尘进去呢看来这位偃师的工作态度还真是一丝不苟。
许是这里从未有过女子前来,她套的这袍子明显过大,即便系了腰带,还是松松垮垮的,感觉说不出的滑稽。
石墨一见她就笑了,并肩走向偃师专属工作室的时候,悄悄地对她道:“这次是我疏忽了,不曾帮你准备,下次,我让人重新做一件留在这里。”
他就这么笃定自己会经常来这里了?阮绵绵小小地白了他一眼。
进了屋,偃师已经双手都带上了薄薄的手套,正提着一个小罐子用一根树枝在里头不停搅拌,那座根雕则就放在桌上,仍覆着红绸。
不知道他那双手套是什么做的,看起来和现代的薄橡胶手套都差不多似地,要是自己也有一双这样的手套,就不容易被划破皮了,好奇之余,阮绵绵不免就多看了两眼。
石墨知道偃师素来不喜客套,打了个招呼就站在一旁等候。
偃师也不废话,搅了一阵后,就掀开了红绸,将一块极干净的白棉布先仔细地折叠在食指和中指上,而后沾了罐子里粘稠适中的清漆,一点点地给根雕上起保护膜来。
阮绵绵注意到,上漆的时候,他的手特别的稳,每一抹都是两回两次,然后才移到下一个位置,而且力道十分均匀,每一抹的边角都极其合拍,从来没有一条边重叠,怕是现代的机械涂漆也不过如此。
白棉布是一次性的,至多擦五处地方,便弃在一旁,重新用新的。
看着偃师对待根雕犹如对待一座极伟大的工艺书般慎重,阮绵绵也下意识地将呼吸调到最低,不敢打扰他。
等最后一块棉布扔到一旁,整座寿星骑鹿图就形容人穿了金装一般,整个气色大为不同,那木头老寿星更是犹如喝了仙酿一般地红光满面,仙鹿的一双眼睛也如同注入了无限的灵气,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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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恋爱是婚姻的前提
上漆,技艺虽然重要,但最重要的却是原料,清漆是偃师亲手制作的,不知道用了什么配方,极其纯净透明。难怪完工之后,阮绵绵仔细地检查了两圈,都没有发现一点突起的颗粒,简直堪称完美。
有时候无声的夸张比有声的赞美更能博得人心,看见阮绵绵那时不时发出惊叹之光的眼神,先前还一脸严肃的偃师也不禁绽开了笑容,居然亲自邀请阮绵绵去别的工作间里转了一圈。
一翻参观下来,阮绵绵发现每套在上漆过程中的家具所用的原料和工具,以及分工都有所区别。如,大光面的地方主要用刷子,漆色也比较重,而有雕花处则都是空出来让专门的人用棉布一点点涂抹上去,并且是在上了清漆之后再用原漆,这样乍一眼看起来后者的颜色和前者并没什么不同,可光泽却明亮润泽的多。
其后,偃师又带了阮绵绵去前头一个院子看工人们细加工,不时地问阮绵绵一些问题,也回答阮绵绵一些问题,两人越说越投机,早把石墨一个人扔在了旁边。
石墨却是一点也不恼,始终平静地跟在身侧。若非是口罩蒙住了他的口鼻,掩住了他一直上扬的嘴角,估摸这会儿工人们都要惊呆地掉下下巴来。
时间一晃儿过去,等到参观完时已经申时,阮绵绵这才想起要承诺回家吃晚饭,匆匆地和偃师告别,约定下次还会再来,这才请石墨送她回去。
一路上,一方面是因今日所见所学而兴奋未退,一方面也是怕再出现先前那令人无措的暧昧,阮绵绵几乎一直不停地和石墨讨论纯工艺上的问题。
她这点小心思,自然是瞒不了石墨的眼睛,却只做不觉地配合着她。
只是有很多次,看着她谈及自己擅长技能时眼眸中那闪闪的光华,还有她那因兴奋而格外红润娇美的面容,胸腔下那可跳动的心总会不自觉地会错上那么半拍一拍。
约三刻钟后,眼看马车就要到溜水桥,石墨忽然拉住了她的手,低声问道:“等会我和你一起下车,拜访一下伯父可好?”
“不好。”阮绵绵瞧了瞧自己被拉住的手,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当她的手是他自家的呀,想拉就拉,一点都不客气的。
她怎么就拒绝地这般爽快?石墨有些小小的哀怨,漆黑的星眸定住了她的眼睛:“为何不好?你不是希望我们能更多地了解彼此吗?我拜访伯父,不单你能更了解我,也可以让伯父也对我有更深的印象,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那也不是在今天。”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不像当初所见的那个岩石般的男人了,居然还学会了扮可怜,阮绵绵受不了他那专注的凝视,红晕飞起,说话声也随之柔和了几分,“今儿我们已经了解
的更多了,何况应该没几日欧阳夫人就会带着欧阳康来拜师了,到时候他们能不请你一道来么?”
再说,她现在和他之间顶多算是才刚开始恋爱,哪能立刻就让他单独拜访老爹,那不是成了标准的见家长了么?没有爱情的人生可是不完整的人生,她上辈子没能完整,这辈子好不容易又遇到一个肯为她花心思的男人,她才不要这么快就让这只大尾巴狼得逞呢,怎么说也得先好好享受享受他的追求才是。
“好吧,都依你。”石墨没有错过她眼中灵动的狡黠,面上虽叹息,语声却是宠溺的,甚至内心已经开始隐隐地期待即将到来的这段了解的时间。他有预感,这段经历将成为他通往幸福之路的真正开始。
下车后,阮绵绵和青竹打了声招呼,就头也不回地在石墨的注视中走进家门,只是,她虽然没有回头,脚步却是轻快的,那翩然的裙裾更在斜阳中欢乐地飞扬。
一进门,大威就迎了过来,在她身边使劲绕圈。
春草正在厨房里忙活,听到动静就探头出来看:“姑娘你回来了?”
“嗯,老爷回来没?”
“午时就回来了呢,哦,对了,姑娘,有人送来一封信说要给姑娘,我交给老爷那里了。”春草擦擦手,看着她那红扑扑的面颊,“今儿太阳毒,姑娘脸都晒红了,要不要先打盆水来洗个脸?”
“不用,你忙你的吧?”阮绵绵下意识地摸了摸还热热的面颊,赶忙急步走进内院。
阮父正神情专注在房中作画,春草口中的那封信就放在他的案上,并没有拆封。
“回来啦?”听到女儿的呼唤,阮父这才发现她已经走到旁边。
阮绵绵应了一声,看见临摹清风遥的那幅《鱼戏莲叶图》就挂在面前,而阮父正在临摹的也是同一幅画,不由疑惑地问老爹:“爹,你这是做什么呢?”
“爹正在试试能不能再临摹一幅,只是一时间总是找不到感觉。”阮父看了看才画了一半已经出现错误的画卷,叹了声气,将画卷扔在一旁,“既然这祸端是起自这幅画,若是能由这幅画解决,自然是最好的。”
“爹的意思是到时候留一幅卖一幅么?”阮绵绵讶然地道,这确实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阮父点头又摇头:“不是卖,而是送,倘若那位公子真的能帮我们家解决这件事情,爹就打算把画送给他。”
看到女儿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阮父抚着她的头疼爱地笑了笑,指着挂着的画道:“当然不是这一幅,这一幅爹既然说了要留给你做嫁妆,就该尽全力地保住它。当年看过此画的人虽然多,可既然真迹已毁,两幅画又都是出自爹的手,只要能有九成九相似,旁人也就无法分辨孰先
孰后,到时候自然会将后作当成前作。”
“可是爹当初废了一百幅才成一幅,如今还不知道又要废多少,我怕爹太辛苦了。”阮绵绵感动地挽住他的手臂靠上他的肩,“爹,只要您不介意,这幅画留不留我无所谓的,只要咱们父女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就比什么都强。”
阮父拍拍女儿的手臂:“再辛苦爹也要试试,而且若是能画成,就不单单是一幅画,更代表爹还能重新找回当初的自己。对了,这信是指名给你的,你先看看里头写了什么吧”
“嗯。”阮绵绵接过飘飘然好像什么都没有的信封,直接当着阮父的面拆开,取出来一看,里头居然只有一张纸条。
“明日午时,楼外楼。”
“他又约你?”信上就七个字,阮父只一眼就瞧得清清楚楚,不由地蹙起了眉头。
阮绵绵在心里叹了口气,说真的,她真不愿意再当面见他,可当着老爹的面,却是笑的很无所谓:“可能是觉得信里一时说不清吧”说着就将话题岔了过去,“对了,爹,你今天去宋先生那里怎么样了?”
明知女儿这是转移话题,可既然女儿去定了又不愿让他陪同,阮父也没办法,只好顺着她的问题回答:“嗯,事情很顺利,我已经拿来了宋先生的八字,吃晚饭后你去一趟你婶子家,把你婶子的八字也拿来,我们先去请人合了,若是顺利,初十便可去正式提亲。”
“还要合八字?”阮绵绵怔了怔,忍不住嘀咕,“那要是八字不合呢?”
阮父似是没想到这一层:“若是八字不合…那自然免不了有些麻烦。”
“什么麻烦?总不会就结不了亲吧?”阮绵绵一下子紧张起来,虽然她本人是对这个什么合八字很不以为然地,可敌不过这是在封建迷信的古代呀。
“一般来说,若是八字不合,这亲事便多半是不会成的,可若是双方都是诚心诚意,通常也是有法子调理破解的。”
阮绵绵这才舒了口气,有法子破解就好,不然对向家母女的伤害可绝不是一点两点的,作为她们的半个亲人,她实在不想看到那一幕。
吃了晚饭,阮绵绵便带着春草和大威去了左家桥拿了向母的八字。
第二日一大早,就同阮父去了附近的昭庆寺,请寺中的和尚相合,好在结果虽不是十分般配,却也不相克。阮父心细,回程时又请了个摆摊的算命先生再合了一次,也是同样的结果,这才放了心,同女儿兵分两路,一人去书院,一人去左家桥。
对于这门突如其来的婚事,向母嘴上说无所谓看缘分,心里却自然是十分紧张的,一早就起来忙东忙西,什么都不要二丫插手。差点没把二丫吓得以为嫌弃她不会做事,要转卖了她。
向巧依将母亲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里暗笑的同时也不禁被感染地跟着紧张起来,便打发战战兢兢的小丫头出门去买东西,自己则时不时地向大门望去。
阮绵绵和她们母女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对她们的性情也摸得几分,本来有心想要哄一哄母女俩的,可瞧见她们那表面平静实际上却差点手脚都在发抖的紧张样,当下便笑着直接通报好消息:“婶子,巧依姐,放心吧,八字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