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昨日我一口气弹了好几首的曲子,沈浪和熊猫儿在附近也附近也一定都听见了吧?
沈浪他能听出我地琴音么?对于昨日那场战役,他又有什么想法呢?这许多日了,也不知他身上的迷药已暗自解了没有?记得前世他只是被点了穴道,并未服下抑制功力的迷药,他采用独门方法冲破了穴道
也是正常。可这一世,他还有办法么?
还有,我们的人下一次会在什么时候动手呢?经过昨夜的教训之后,如今快乐王的防范必定已升到最高级别。可不是再像上次一样轻易就能偷袭成功地。而且我们的行程越接近关外,地势对中原人就更加不利。等出了关之后,本来就很难寻觅的机会就更加少了…
我独自一人懒懒地依在内车厢的榻上,投过薄纱注视着外面的山景,脑中一会想这个,一会想那个,只觉得各种念头都有,乱纷纷地了无头绪。竟半天集中不了精力独思其中一件事,想着想着竟然就睡意迷糊起来。
朦胧中,轻纱微动,一阵淡然幽长的香风拂了进来。白飞飞来了。
我睁开眼睛,只见初生地阳光正透过车帘映在她的脸上。衬的她的肌肤几近透明玉润,也将那一双纤长细密的睫毛之下的明眸,映地莹亮闪闪,如同春天湖面上反射着阳光的水波,在配上她那副精致娇美的面容,整个人仿佛就是一座水晶娃娃。
这样一个美人,若是生在了江南水乡,京城种城,无有这残忍的身世,将是何等的令人惊艳不绝呀?
那样的话,必定是“王孙叹颜色,香车勤相邀”吧?我凝注着她的脸,忽然升起无限的感慨,不由地低叹了一声。
“你叹什么?”白飞飞姿态翩然地坐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未被快乐王取走的瑶琴,语气虽随意,却也是难得地主动开口问询。
“我在想,以你这样的冰肌玉容、天仙绝色,如果是生在一个平凡人的家庭里,不知将会是什么地境况?”我有些意外她今天会有心情聊天,不过仍是支手托腮地如实以告。
白飞飞的手顿了一下,并未抬眼望我,只冷笑道:“我从来不想什么如果。”
“你说地不错,出生如何,确实没有如果。”我颌首表示统一,目光清澈如水持续地望着她,道“当一个人初临人世,生在什么样的家庭里,有着怎样的父母,家境是贫还是富…都不是自己所能选择的。只是,人总会长大的,人长大之后,虽然还是无法改变自己过往的命运,却可以重新选择自己要走的路,创造属于自己的全新未来。比如,去建立一个自己一直向往的家庭,过一段自己一直渴望的生活…”
白飞飞打断了我的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微笑:“我只是有些好奇,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等你这一生最大的心事了结以后,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白飞飞却一听即色变,但立刻又缓和了过来,明白我这样刻意的低声,再加上外面辘辘不绝的车轮马蹄声,就算马车两边就是急风骑士,也无法听到我在问什么,而前面那两个丫头都是她自己的人,也不用在意。“我也从不想什么明天以后。”
“可我却经常在想,那我就跟你说说我的生活愿望吧!”我轻轻一笑,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漠,望着车外那出谷后就开始渐渐退远的群山,和前面范围越来越广的戈壁沟壑,目光穿越天空,“我自懂事起,就不愿呆在家里当一名足不能出户的千金小姐。我渴望自己能当一名自由自在的旅行者,在年轻的时候就走遍这个世界,去领阅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不论是壮观的名山大川,还是平凡无名的山谷洼地,小溪流水,我都想见识。我觉得能在旅途中去体味着人生的各种滋味。必定是件很快乐的事。如果在此期间我有闲心了,我就把这些经历写成书,或把它画成画,来告诉别人世上还有很多美丽的地方,美好的事物,值得每个人去真心的追寻…”
白飞飞望了我一眼。似乎没想到我的愿望会是这么地简单,但言语之间却更冷了,哼道:“只怕你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实现这个愿望了。”
“呵呵,”我不以为意,道:“人的身体或许是可以被囚禁的。但心灵永远不会。身若没有自由,心也可以代替身体去旅行,就怕连人的心都死了,那就什么希望也没有了。你知道么?其实除了仇恨、斗争,生活中还有很多其他的感受。关键是要看自己想不想要,愿不愿意去争取,只要有心,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白飞飞薄怒道:“你是在和我说教么?”
“你觉得我是在说教么?”我淡淡一笑:“我只是觉得,既然已身为人,这一生总该拥有一些真正属于自己地东西,才不枉费我们来一趟人世间。”
…
这一日午后。风沙略平,车内虽备了降温之物,但依然甚感炎热,熏熏然间。我正准备躺下小息片刻,突闻外头恭敬地叫了声“王爷”。以及快乐王平和的低嗯声。
我立刻坐了起来,睡意一扫而光,自那晚之后,快乐王已连续好几日没来我这里了。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他刚才那声低嗯声,分明显示他心情不错,他若心情不错,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事。
怜儿和伊人早已打起了帘子,福身相迎。快乐王大步走了进来。我们这马车建造的十分高大宽敞,快乐王的个子虽修长,却根本就用不着弯腰。
我淡淡地叫了声王爷,等待他自道来意。
“七七,马上就到玉门关了,这几日路途愈发地颠簸,风沙也越来越大了,你可还习惯?”快乐王一脸温和笑意地坐了下来,殷勤体贴地问道,仿佛那日根本就不曾拂袖而去。
“还好。”我平静地持起倒了两杯茶,对他那暗藏在温和表象下的锐利眼神不躲不避。我整日都呆在马车之中,风沙大时,便垂下重帘,确实不怎么辛苦,顶多闷热一些而已,比其外头风吹日晒在沙尘中穿行地众人,已是天上人间了。
“如此就好。”快乐王不自觉地以指节相扣桌面,人的小动作经常会反映一个人的内心,他想说什么?
我敛目隐住眼中的洞察,假装不觉。
果然,未等一会,快乐王又接着道:“等多了玉门关后,你就写封信回家吧!”
我微微诧异地抬眼,写信回家?
快乐王道:“本王即将要与你成亲之事,虽说此刻天下都已知晓,岳父母那边本王也早有书信过去,不过本王觉得你若能亲自修书一封以告慰双亲,那就更好了,毕竟成亲之后,本王一时之间还无法带你回江南拜见岳父母,难免遗憾!”
听到这个称呼,我忍不住厌恶地蹙了蹙眉,但想的更多的确实他要我写家书的用意。
“王爷之意,只怕不仅如此吧?”
快乐王哈哈一笑,直接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放在桌上。“这是本王方才刚收到地快报。”
我取了过来,一眼扫过,那上面的伤亡数字顿时令我面色微变。
“七七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以本王之能,裂风峡之意外只可能出现一次,绝无第二次的可能。本王是诚心要与你结为夫妻,因此这一次本王只是给个教训而已,倘若还有下次,可莫要本王不给你面子了?”快乐王满意地看着我的脸色,口中威严和警告并兼,说完之后,凝视了我少许,笑着起身离去。
快乐王一走,那一张薄薄的快报立刻变的沉重起来,颤抖的手指几乎捏将不住,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李叔叔他们必是见快乐王队伍防备森严,沿途之中又多是沟壑沙漠,再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因此才改而冒险去偷袭前头的粮草补给之地。
可自古以来都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就是生命,更何况这条古道原本路途艰难,处处可见一片片贫瘠的沙漠戈壁,补给远比中原困难百倍,快乐王又怎会不派人严加保护?肯定早设了陷阱了,天时、地利一样未有,人数又远不及快乐王,这一去,怎会不吃亏?
我红着眼低头看着这张纸,上好的绢纸之上,明明只有白底黑字,可落在我的眼中,全仿佛化成了漫天的鲜血淋淋漓漓地向我泼来,鼻尖也嗅到了浓浓的新鲜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神经。
这一次紧紧赶来的队伍总共只有百余人,却一下子失去了三十一条鲜活的生命…这样的数字,怎能不令人震撼和悲伤?更甚者,其中或许还有我曾无比熟悉的叔伯长辈,朋友属下…如果他们只是为了消灭快乐王这个公敌,纵然死得悲壮,也是他们无悔的选择,可如果他们更多的是为了救我,那我又情何以堪?
信被送出去没多久,玉门关也到了。仿佛是为了配合我们的情绪一般,经过玉门关时,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正如千年以来最经典的画面:落日的余晖映照着一望无垠的荒漠寂野,天和地都染上了苍凉的暗黄色,凄迷的光晕中,雄壮的玉门残城巍然而立,依然固执地坚守着最后一道门户,仿佛还沉浸在那曾“驼铃悠悠,商队络绎,各国使者相望于道”的繁华旧梦之中,不肯醒来。
我不理众人的侧目,独自立在平坦的马车顶,眺望远方。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遥想起当年汉时此处曾有的无限繁荣,再看着眼前的残景,心中很自然地浮现那首著名的《凉州词》,多悲壮多苍凉啊!如今的玉门关,确确实实已是一座孤城了。夕阳下,快乐王的长队略为蜿蜒地前进着,也不知沈浪和猫儿在哪一辆车中?
想起原著中熊猫儿在封闭的马车中经过这一段路程,曾悲叹无缘得见玉门关的遗憾,心中忽然有股豪气喷发了出来,不愿就这样怀着低落的心情经过这一处苍凉的遗址,而想多少做些什么。情怀难述,便让歌以咏志吧!有一首曲子的调子应该很适合驱散这沉闷的荒凉。
想做就做,我立刻回到车中取了瑶琴,也不顾车顶的层层沙土,迎着落日盘坐下来,特意加粗了嗓音,抖擞起精神,以男声的高亢弹唱起《精忠报国》。谁说“一出玉门关,两眼泪不干”?我偏要在此处纵情高歌,让天地间都充斥着我们的不屈和斗志。
玉门关,你曾见证了昔日风云变幻的历史,今日也见证了我们被囚禁着走向关外,来日我也必要你看着我们自由地回到中原,对着你畅饮高歌!
猫儿、沈浪,这一曲这一歌是为了你弹的,也是为了死难的中原豪杰弹的,这是祭礼,也是战鼓!
这一曲之后,我再也不许自己软弱,不许自己做无用的惆怅,我相信只要我们心中志气不倒,希望不灭,就算前途再艰险我们也必能勇敢的克服。
歌声一起,四周的车声和蹄声,突然似乎轻了许多,无数双诧异的目光都齐齐地望了过来,仿佛夕阳所有的余晖都集中在我身上,整个天地间都笼罩在无边的暮色之中,只剩了我这一处光芒…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转机终渐现
这一夜,队伍休整的特别早,到了次日清早,我才发现队伍中多了许多双峰骆驼。
驼铃声声,清脆悠扬,代表着中原门户的玉门关渐渐的被远远的抛在身后,最后一段行程开始了,我们即将走向传说中的神秘的险恶的罗布卓尔地区。
从地图上看,玉门关到古楼兰这段路程并不很远,但就地势上而言,旅途的艰险却才算是真正的开始。只因往后我们所经之地不是沙漠,便是沼泽和坚硬无比的盐壳戈壁,所见之处,几乎全是荒无人烟、鸟兽绝迹之地,而且在时间上来说,早晚温差变化极大,这又不是最适宜进入的炎热季节,更添凶险。
记得前世我就曾在网络上无意汇总看过一些关于罗布泊和楼兰的资料,这一片荒凉、神秘而恐怖的土地真挚被称为“魔鬼三角区”,不时就有传说,说其中恶鬼热风夺人性命。而事实上,后世史料记载,确实发现有很多人渴死在离泉水不远的地方。我前世那个时代,就算是设备齐全,经验丰富的探险家,也不敢轻易深入该地探险,更何况是这些古人了。
而今,自己却亲身来到了此处,一时间,亲自见证未知神秘事物的兴奋之情远远的压过了隐在心中的恐惧。
“小姐,该用膳了。”午饭时间到了,怜儿一撩开最外围厚重的车帘,一股热浪立刻趁机袭进车中。怜儿忙放下帘幕,将铁盒子递给伊人,自己在帘边抖了抖沙尘,这才钻了进来,和伊人一起从铁盒中取出菜肴。
因地势险要,补给困难,为了节省食物和水,这几日的菜肴比起未到玉门关前就简单了许多,不过比起其他人而言,已是难得的丰盛了。
我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书籍,结果怜儿递过来的筷子。
“哦,对了,瞧我差点忘记了。”怜儿和伊人退到一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呼了一下,脸上浮起了一丝即对的笑意,对艺人道:“刚才我去给小姐领午膳,有个人托我带口信给你,说项见你一面呢!嘻嘻…”
伊人的脸顿时飞红了起来,快速的瞟了我一眼。
“去吧!”我微微一笑,这两个丫头虽说是白飞飞的人,可一路上相处下来,总多少有些感情,少女情怀总是春,就算他们一个是快乐王的人,一个事白飞飞的人,但只要他们彼此有情,能成全就尽可能的成全吧!
伊人红着脸道了谢,披上斗篷急急忙忙的出去。
“小姐。”确定她走了之后,从胸口处取出一颗蜡丸给我。
我抬头看她,不知其意。
“小姐打开便知。”怜儿极低的道,说完立刻走上前来,从胸口处取出一颗蜡丸给我。
这个怜儿,一路之上除了小心谨慎的服侍我以外,一直都很柔顺,从无异常之举。今日的行为着实古怪的很,我疑惑的捏破了蜡丸蜡丸,里面竟藏着一方叠得极密的绢纸,一展开,竟有普通书信大小,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蝇头小楷。
我没有先看内容,直接先扫过落款处,那里俨然画着一朵花,虽只着了寥寥几笔,但却将花的神韵勾勒的栩栩如生。王怜花?这竟然是王怜花的密报么?
我又惊又喜又疑,立刻仔细并快速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将绢纸捏在手中,才将怜儿唤了过来,也不忙着言语,先是若有所思的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番。我曾和王怜花同行一个多月,他的笔迹我自然非常熟悉,绝不是假冒的,而且这种绢纸的特点是只能折一次,若中途被人拆开过,就再难以原样的折叠回去了。
他既说怜儿是可以信任的,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怜儿明明是白飞飞的人,王怜花怎么能指使得了她?这其中的关系,我还得先问个明白。
“小姐不必疑惑,”怜儿谨慎的又看了看车外,这才快速的走到我身边,拢起蜡丸的碎片,藏如袖中,低语道:“怜儿早就是公子的人了!只因公子一直都没有谕示下来,怜儿也不敢随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解释的时候,我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她的眼,看她说到王怜花之时,眼中分明有异样的水波荡漾,语声已更为温柔,心下已完全了然。怜儿是白飞飞的心腹不假,只不过,这个心腹早被王怜花用美男计给收买了,而且还真的动了心,这一点白飞飞只怕是没有想到吧!
呵呵,说起王怜花这家伙,他若真要施展美男计,这世上能敌得过的人还真的很少呢。如果这一世自己不是带着记忆而来,如果不是对他有了先入为主的负面感官,或许,我也难逃他的爱情魔网呢!
王怜花的来信让我的心情顿时大好,怜儿这一层关系的浮现更是让我希望大增,不啻于增添了一双眼睛和一双手。有了她,我不仅获得了更新的情报,还能通过王怜花的其他卧底,和沈浪他们直接联系。
夜间铺床时,怜儿暗中塞给我一张小纸条,上书:安好,勿念,小心保重!
虽说只有寥寥八个字,可乍一眼看到那如行云流水的自己,感受到隐藏在简洁之下的那份深切的关怀,还是立刻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只觉得一种又痛又酸又涩的滋味直冲上心头,然后又化为千百支细针,狠狠的刺向了心脏和百骸深处。
情深恨难见,一针一相思!
这二十多天以来,我与他一眼都未曾见到,一个声音也未曾闻得,也没有再快乐王和白飞飞、甚至是熊猫儿面前主动的提起他,仿佛他与我,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过了便忘。可是,从兰州到玉门关,路途漫漫迢迢,我又整日呆在车里无处可去,时光难免被大片的闲置着,寂寞趁机如影随形,我又怎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想他?不去想他那澄澈又深邃的眼,不去想他嘴角的那缕微笑,也不去想他温柔的手和动人的拥抱…
可如今,这几个字更在瞬间刺破了我的伪装。
沈浪,沈浪!
我将头埋在被中,默默的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你可知道,我躲想立刻起身狂奔到你身边,多想什么也不顾的投入你的怀里,而不是日日都故作冷静和淡漠。日日都强迫着自己去面对快乐王越来越放肆的目光…我紧紧的握着被子,指甲深深的刺入棉絮当中,被酝酿了二十几日的担忧而紧张的情绪,就如同滔天的波澜一般的冲撞着胸腔,疼的我几乎要抽搐,几乎要呐喊。
可我不行,我还要假装平和安详的睡觉,甚至连呼吸都不能乱一分,更不能咬破嘴唇留下唇印,不能让任何人瞧出我的异常。
只因,同帐的白飞飞随时就有可能回来。
也不知暗暗的做了多少个深呼吸,我终于真正的平静了下来,放开手中紧握的被角。根据王怜花的情报,结合自己的推测,仔细的做了一个全面的分析。
原来,当日我们被带回快活林,各自去梳洗的时候,也正是王怜花因白飞飞的从中作梗,而被迫即刻启程赶往塞外,清扫所有反对快乐王的势力的那一时段。为了取得快乐王的信任,到了塞外后,王怜花立刻展开了雷厉风行的打击,利用各种计谋,以最快的速度降那些分散的势力清扫了一大半,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对手,也是多年来唯一坚持不懈、执意要和快乐王对抗的最强对手:龙卷风。
在激烈的交战过程中,王怜花认出了顺利成为龙卷风军师的金无望,联想起当日我为救金无望而独闯快活林,王林华立刻意识到,他可以找同样了解快乐王、并对我感恩在心的金无望合作,经过彼此一番测试磨合后,两人秘密结盟,准备合力消灭快乐王,救出我和沈浪、熊猫儿。
于是,便有了之后的两场大捷消息,龙卷风的势力“元气大伤”的落荒而逃,就连龙卷风本人也身受“重伤剧毒”,熬不过几天的光景了。可实际上,熟知快乐王老巢的金无望却已在暗中悄悄的带领人马提前前往了罗布泊地区,等待最佳的进攻机会。另一方面,日夜都在期待复仇、一路尾随在后的王云梦也跟到了附近,也就是说,眼下的形势已在暗中急剧变化,再不是快乐王能掌握的了。
根据他们的计划,最佳动手的时机应该在婚礼当日,因此,王怜花也要求我,婚礼之前尽可能的不生变故,以便到时一网打尽。
只是,王怜花信中并未提极其关键的一件事,那就是沈浪和猫儿的解药!如果沈浪和熊猫儿能暗中恢复功力,我们的胜算无疑是大大增加。王怜花是个精通各种迷药的人,只要他出马,白飞飞的迷药一定不在话下,可他为什么偏偏不提沈浪他们的解药呢?
王怜花,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
“呵呵…”次日清晨,马车在行进,白飞飞忽然轻笑了起来,似乎开心无比。
早已将昨日惊喜和一番思量都深深埋藏的我,随意的瞥了她一眼。却见她也正向我瞧来,素手挑起窗帘上的一缕流苏,悠然的道:“你知道么?王怜花要来了,就在今日。”
我将眼光移回书上,淡淡的道:“他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如今你已和网页订了婚,而且再过几日便要和我一同嫁给王爷了,到那时我们可都成了他的继母了,他好歹也要叫你一生母亲呢!”白飞飞拖着腮,眼波微微一流转,笑意盈盈的道,“唉,世事可真是难料啊!想当初自己那般殷殷切切追求的女子,到头来没被情敌抢走,却嫁给了自己的父亲,真不知到了婚礼那日,这两声母亲王怜花能否叫的出口?想必他的脸色一定会很精彩,呵呵呵…我一想起这个呀,就觉得好有趣,期待的很哪!”
她是真不在意自己就要委身给亲生父亲,还是在演戏?“他若唤了,你能应得出声么?”
“为何不能?”白飞飞嘻嘻笑着,面容上瞧不出一丝的不好意思。
我凝视了她几秒,站了起来,提笔写着:“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故意说这些话,无非是想刺激我,让我更痛苦罢了。可她怎么知道事情早已在暗中出现了转机,真正可怜的是她才对。
快乐王固然给了她痛苦的一声,可说到底,王怜花与她也不过是一般命运罢了,她这样又何苦来哉?
瞄了一眼未干的墨迹,白飞飞先是面色微变,而后忽然掩嘴一笑,俯过身来,在我耳旁低语道:“你不用那这样的话来唬我,难道你忘了我们的血液里都留着魔鬼的黑血么?他若真有本事,真舍不下你,就把你从他父亲那里抢回去,不过…我很怀疑他做不做得到,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