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人欢欢喜喜地玩做一堆,范小鱼笑了笑,走了出去,回到常青藤下。
这一次,她的目光投向了另一片坐着男客地看台,凭着过人的听力,一会就从众人的话语中分辨出那位寿星:一个最起码已经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胖胖的身材挺着一个肚子,方脸大耳,脸上总是带着笑容,极像一位开口便笑的弥勒佛。
这就是她生母现在的丈夫?
范小鱼愕然地看看那位员外郎,再看看自己那位瞧起来顶多只有二十多岁的生母,想起家里头那位正值壮年的英俊老爹,不由自嘲地一笑,一时间,也不知道心里头究竟是什么滋味。
如果当初二叔想要告诉她探听的消息时她没有冷冷拒绝,这会也许就也不会感觉这么突然,至少她会提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妹妹,至少她也有个心理准备…只是说到底,她又有什么好准备的呢?有些事情不管是早知道还是晚知道,总是要经历一遭、品味一遭的。
而且…冬冬虽然想认亲娘,可他的亲娘却不知道会不会认他呢?
毕竟,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自己的家,而且,如今她是员外郎夫人了!
和范小鱼复杂的心理不同,百灵阁的第一次出外场,演出很成功,卢府的打赏也远比预料的丰厚。而且据那位二管家说,今天在座的几位夫人都很喜欢这出戏,打招呼说下次要是府里头有宴请,也要来请他们去表演。
这件事情柳园青自然不敢做主,便先模棱两可地应付了过去,打算再和范小鱼商量。可等他回头找人,却听说东家已经走了。
而此时,范小鱼正恢复了原貌和范白菜并肩走在大街之上。
“冬冬,你知道姐姐前两天认了一个义兄,你说,我们请他到家里住好不好?”离开卢府后,范小鱼想了一会,觉得对于今天这件事,还是给冬冬多一些时间比较好,便有意地不提两人的生母。
“嗯,姐姐的义兄就是冬冬的大哥,姐姐说好就好,爹爹和哥哥肯定都不会反对的。”范白菜乖巧地点了点头,今日乍一见生母,又见从未见过的妹妹和母亲那般的亲密,比起往日的活泼和开朗,此刻的他显得格外的沉静。
范小鱼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一时之间她也无能为力,或者等回家了解了情况以后,再找个机会去单独见见她吧!哪怕她不能公开承认他们姐弟,只要能偶尔来看看冬冬,想必冬冬也会感觉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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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圣恩
世事的发展有时候总是出人意料的,当范小鱼解除了范白菜的简单易容,让他先自己回家,然后独自去百灵阁接吴言之时,却发现今天荀家瓦子很奇怪,好像所有的人都到里头去了,瓦肆的门口几乎空无一人,靠近门口的几处勾栏也极度地冷清。
“东家!”范小鱼正自疑惑,严老先生的孙子严小安急慌慌地跑了出来,“快快快…”
“小安,别着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圣…圣旨到…”严小安激动地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一个劲地朝里面指手。
呃…范小鱼一怔,赶紧往里头走,却见瓦子内一座座勾栏之间的通道早已被人群围堵的水泄不通。
“我们东家回来了,让一让!快让一让!”小跑着紧跟在她身后的小安子总算恢复了语言能力,大声兴奋地喊道。
哗…唰…
前方的人群顿时齐齐地回头,然后十分默契地硬让出一条仅容一个人通行的小路来,纵然范小鱼胆大包天,可被这么几百几千双的目光一起盯着,也不禁有些的,忙加快了脚步。
相较于一路上的拥挤,快接近百灵阁时,倒是一下子空了起来,人们自觉地和前头保持了一断距离,早来的人们则都躲进了左右的勾栏里,几乎是人叠人地挤在一处。平时摆在旁边的小摊也早已连摊带人地退到了角落里,而百灵阁的门前,此刻正齐刷刷地跪着一群人。前面摆着一个大香案,香案后则站着八个人,一个正在宣读圣旨地太监,两个捧着官帽官服的小太监,四个威武的侍卫。
范小鱼刚一走近。就听到那个太监拖长了音。念出了最后两个字:“钦此!”然后目光一下子落在还举例几十米外的范小鱼身上。
范小鱼立刻原地跪倒,跟随前面的众人连拜三拜。同时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是她迫不及待地要向皇权表示崇拜,而是现在能躲到隔壁去地百姓早就躲到隔壁去。躲不了地都自动地挤在一条无形的界线之外,实在是周围方圆几十米内就只有她一个人,你说她能不随波逐流地拜倒吗?除非她有天大地胆子。
高呼毕,只见人群最首,一个矮小的身影率先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接过了那道圣旨,正是范小鱼新认地义兄吴言之。
接旨的既然是吴言之,那么圣旨也应该是针对他的了,没想到大哥的好运这么快就来了!范小鱼心中激动,忙疾步上前叫了一声大哥,然后又向那太监行了一礼,正要陪笑,那太监却又尖着嗓子喊道:“百灵阁东家叶如君接旨!”
呃…她也有份?
众人立刻再次伏倒,范小鱼也忙再度跪了下去。心中微带欢喜。嘿嘿,他们百灵阁也有赏赐么?这个皇帝还真是好人 只见那太监从旁边侍卫手中又取过一道圣旨。也没有要求范小鱼摘下面具,就用高亢的声音读了起来。
范小鱼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圣旨所用地辞藻相当华丽,老实说其中有好几个范小鱼都听不懂,不过虽然如此,凡是有耳朵的人基本上都还是听懂了圣旨的内容。归纳起来就是两句话,第一,本朝的法律制定出来就是为了维护广大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的,不管是谁都不能违反这一点。第二,朝廷已经查明百灵阁和桑家之间的恩怨,确实了桑家先是派人纵火,而后又诬蔑陷害,并买通官府试图一手遮天的累累罪行,一定要严肃办理,望普天之下的子民们以后都能遵纪守法、安守本分。
然后,在范小鱼喜滋滋地等待第三句时,太监又尖着嗓子说了一句:“钦此!”
不会吧,这样就完了?没什么金啊银啊珠宝玉帛地赏赐?范小鱼一边愕然地磕头谢恩,一边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不过自己也知道百灵阁不过是一介勾栏,又对朝廷没什么贡献,貌似上头也没理由赏她,这么一想就平衡了,忙陪起笑“恭敬”地请那位宣旨地太监到里面喝茶。那位太监笑眯眯地允了,到里头一坐,意思意思地沾了沾茶杯,然后怀揣着两锭银子满意地摆着威风走了。
他一走,范小鱼就迫不及待地问起吴言之圣旨的内容,却是破格提拔他为从八品地县令,有官有职,实权在握,只是明日到吏部报到之后,就必须要马上出发去蜀地一个小县城任职。
“怎么这么赶啊?而且还这么远?”范小鱼有些不满意那个小皇帝,怎么不赏个好一点的地儿和官职。
吴言之却是满意之极,整个人意气风发,连个头都仿佛都高大了不少,甚至好像那张黝黑的面容也在放着光:“刚才那位公公给我透露了一下,说是因为那里的县令前段时间突然暴病而亡,急需有人替代,所以这才赶了点。”
见范小鱼为他开心之余还有些不高兴,他又心情大好地劝了范小鱼一通,言道以后可以经常写信,并说经此一事,京城中应该不会再有人敢来招惹百灵阁,她可以随时去小县城看他。
十年寒窗苦读,两番科考失意,猛然间恩从天降,骤然从秀才擢升为朝廷命官,从此可以实现平生所愿,为民做主伸冤…其中之喜悦,纵然吴言之的心性再过镇定,一时间也是难以自已。接下来,他的情绪一直处于高度的亢奋之中,一下子念叨着要先去和几个昔日交好的同窗打声招呼,一下子又说要回一趟天清寺,片刻之间,就将晚上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
范小鱼本来还想带他去自己家,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想了想,觉得眼下已不再是好时宜,便暂且先打消了这个念头,全力地帮他先准备赴任之事,同时,也衷心地为他开心。
嘻嘻,她现在好歹也算有个官哥哥了,以后要是在京城混不下去了,大不了就去投奔这个义兄,不用再愁天下之大,却没个去处了。
是夜,在准备行装的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件很巧的事情,阁里那位擅长口技的相哥儿的老家就隶属吴言之要去任职的县城,于是相哥儿主动地来要求跟随吴言之。吴言之在百灵阁呆了两天,和他也算熟识了,也甚是喜爱他的机灵,便同范小鱼商量,范小鱼自然是无有半分异议,当下,相哥儿就成了吴言之的贴身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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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忆当年
送走了才刚结拜了三天就要分离的吴言之后,范小鱼的情绪不免地有些低落,加上她昨日去员外郎府时情绪泛动,晚上又几乎一夜未睡地在帮吴言之打点行装,以及前几日的劳心劳力,现在除了认娘之外诸事一落定,整个人顿时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做。
既然什么都不想做,那就什么都不要做。
回家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地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换上最舒适的内衣,然后一头扑在柔软的床上埋头就睡,直到身体的力量自然饱和了,才惬意地睁开眼睛。
房间内已经一片昏暗,她这一睡,居然就睡了一整天,这样肆无忌惮的睡法已经有多久没经历了?
范小鱼拥着被坐了起来,望着房内模糊的家具轮廓,回想起这段日子所经历的种种,怔怔地有些发呆,许久才轻轻地喟叹了一声。此时此刻,她忽然很怀念在槐树村的那几年,那时候虽然日子稍微清苦一点,不过却有一种平凡简单的快乐,而不像现在有这么许多烦恼。
或许,她应该考虑搬家,只是…范小鱼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而后抹了一把脸,忽然掀开被子跳下床去。
得了,她本来就不属于那种多愁善感的类,还是想想怎么解决眼下的事情好了。
首先,为了冬冬,也是时候面对她这对便宜爹娘之间的恩怨了,这一点她等会就可以和范通好好聊聊,然后看情况决定方法。
其次。这一次百灵阁虽然躲过了一劫,可一定要吸取树大招风的教训,想个法子避免木秀于林,或者…她可以和其他地瓦斯勾栏合作,索性通过手底下这帮人把后现代的这些戏曲推广开去。说不定还可以带动整个娱乐界百花齐放。至于百灵阁本身的盈利问题么?她相信那位小气的少年天子一定还会来。到时候设法请他题个匾额,一旦有金字招牌。每次新剧出来又是首家演出,生意就肯定不用愁的。
再者。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赚钱地方法也是如此,她得开家酒楼,搞一些特色菜肴什么地,目标不要太大。中等就好,然后慢慢发展。再以后要是有钱了,就去周边什么小县城买宅子置田地,真正实现当个悠闲小地主的愿望。
想到美好地将来,范小鱼不禁又露出了笑容,快速地梳洗完毕,故意放重了脚步,踩着噔噔噔的欢快步伐跑下楼去。
“姑娘你起来了?”下楼地脚步声惊动声一楼正在做女红的金铃,跑出来看见是范小鱼。顿时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几天来。自家的姑娘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都好几天没着家了。
“嗯。”范小鱼笑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有什么吃的没?我肚子饿了。”
“戌时了,”金铃掩嘴一笑:“老爷说姑娘大概这会就会醒来,做主推迟了晚饭,这会儿大家都在等着姑娘呢?姑娘快去前厅吧!”
“我又不是客人,起来了随便吃点东西就好了,专门等我做什么?”范小鱼嗔道,一边说一边往前院走去。
“嘻嘻,这个你可得问老爷,姑娘,你自己过去啊,我去厨房端菜。”说着,一溜烟地跑了。
范小鱼微微一笑,口中发出一道清哨声,夜色中立时很快飞来一条小身影,猛扑到她的身上,蹭着身子呜呜直叫。
“小捣蛋,我不在家的这几天你有没有调皮啊?”范小鱼笑着捏了捏贝贝的鼻子,又轻弹了一下它的耳朵。贝贝哼哼了两声,翘起长长的尾巴去扫她的脸,唰的范小鱼直痒痒。
“姐姐,你醒啦!”第二个跑过来的是范白菜,比起昨天,他地精神已经好了许多,脸上也恢复了笑容。
“小鱼。”范通站在他身后,讨好地陪着笑脸,岳瑜则站在门口微笑而又腼腆地看着她。
看着他那小心谨慎地模样,范小鱼心里不由暗暗叹息了一声,觉得有些不忍,怎么说,他也是她的亲爹,虽说他有时候实在不成器,但要当爹地总是这样给女儿陪小心,也实在有些悲哀。想一想,纵然当年冬冬的娘离家都是因为他,可这些年来他也已经够辛苦了。
想到此,范小鱼心中一软,给了他一个微笑:“爹,都做了什么好吃的了?”
“都是你喜欢吃的。”见范小鱼好像没有生气的样子,范通顿时开心地直咧嘴,一连报出了三个菜名。
“好了好了,赶紧进去吧,睡了一天,我都快饿死了。”看他激动之下又有滔滔不绝的架势,范小鱼忙打断他,揽着冬冬往前走。
范通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一笑。
“咦,儿呢?我不是说让他回来休息一天么?”
“他听见你的口哨就去厨房端菜了。”范通笑道。
正说着,罗春燕和金铃先后端着菜和碗筷走了进来,大伙忙帮忙把菜放好,又分好碗筷,然后其乐融融地一起坐了下来。
由于范通估量的很准,做好的菜肴只在厨房里放了一小会,还十分新鲜,加上春燕的手艺,这一顿饭大家都吃得格外的开心,谁也没有提任何不开心的事。袅。
“爹,她叫什么名字?”沉默了一会后,范小鱼看着杯中不住起伏的茶叶,淡淡地开了口。
“你娘的闺名叫芷燕,兰芷的芷,燕子的燕。她…”范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她姓叶。”
“叶?”范小鱼想起自己地匿名,当时叶这个姓是二叔随口提议的,没想到居然是范通的意思。
“对不起!”范通低头道。知道冰雪聪明的女儿已经猜出了原由。
“跟我们说说当年的事情。”范小鱼地目光从茶杯上移开。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地范白菜,对他笑了笑。
范通点了点头。顿了一下,终于开始讲诉雪藏在心中已经九年了的故事。
“我和你娘认识地时候。你娘比你还小一岁,哪一年,你外公外婆带着你娘想去找你的二外公却在路上遇到了山贼,等我和你二叔听到动静过去地时候,你外公外婆已经被山贼给害了。我们救了你娘,然后抓了那群山贼送到了官府,又陪着你娘去找亲人,可连找了三个月都没找到。后来你娘就嫁给了我,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安定了下来,第二年,我们就有了你。我还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整个人都皱巴巴的,你娘就很担心怕你生的不好看将来不好找婆家。可是。一天天的,你很快就变地像个小仙女似的。好看极了。回想起当年,范通的目光不由温柔了起来,看着范小鱼的眼神中也满含着父亲的慈爱。
“再后来,我们又有了你弟弟,也是粉嘟嘟皱巴巴的,而且还一脸白色的皮屑,你娘又吓坏了,忙问稳婆,稳婆说这也是很正常的,过几天就会褪去,又跟我们说了很多,我和你娘这才知道,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小孩子一生出来就很漂亮地。”
“呵呵…”听到父亲说地有趣,范白菜忍不住笑了起来。
范小鱼却是若有所思,仿佛看到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妇手忙脚乱抚养孩子地情景,十五岁成亲,十六岁生孩子,而且是孤独一人没有娘家,那时候她一定很苦吧?
“我没有让你娘过几天好日子,”随着记忆一点点的展开,范通的语音里开始充满了后悔和歉疚,不敢看一双儿女的眼睛,自责地低下了头,“那时候我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一心想为百姓想为天下做些大好事,宁可自己吃苦也要想办法帮助别人,却忘了我自己可以吃苦,却不该让你娘和你们陪我一起吃苦。你娘为了这个,常常和我吵架。我也想努力地改变,可是不知不觉地就又会犯了老毛病…”
没有人能比她和冬冬更清楚这一点了!范小鱼闭上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不想再听那些令自己想起来就生气的事情,插口道:“后来呢?”
“后来…”范通抬眼瞟了一眼儿女,又快速地低下头,有些困难地道,“这样过了几年,你六岁,冬冬四岁,我们才发现你原来不是比别人开窍晚,而是…你娘不肯认命,坚决要为你找大夫。于是我们和你二叔就带着你们开始四处寻找名医,一路上打些野味换钱,钱都交给你娘亲保管…这样,我们一直找了一年,你小小年纪就不知道吃了多少药,却一直没用,还被药水苦的常常哭。你娘又失望又心疼,她的心情就更差了。”
说到这里,范通很是难以启齿,到终究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那一年,也是这个时节,我又换了一些铜钱,准备买点好吃的回去给你们娘三补补身子,却遇见了一批逃荒的难民,一时忍不住,就…后来,你娘气得拿剪子追我,说这日子再也过不下去了,我怕你娘不小心伤到了自己,夺了她的剪子,然后赶紧跑到山里,想再去找点野味换钱,可这一次等我回家的时候,你娘却不在了,只剩下懵懵懂懂的你在带着弟弟玩…再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娘,直到你二叔告诉我…”
范通自嘲地笑笑,眼眶却已经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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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狂奔到黄河
“就这样?”许久以后,范小鱼才冷冷地问道。
范通苦笑,低低地道:“爹知道自己错了,爹想找回你娘,想跟她道歉,想求她别离开你们姐弟,可是一连找了一个月还是没有找到,后来有人说,曾经看见你娘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条船上,我和你二叔就赶紧带着你和冬冬去找,没想到这一找就是**年…”
“小鱼,冬冬…”范通忽然抬起头,诚恳地看着姐弟俩,“爹知道,这件事都是爹的错,是爹自己亲手把你娘赶走的,不管娘怎么对爹,爹都没有怨言,是爹先对不起你娘。可是她毕竟还是你们的亲生母亲,爹只是希望…希望至少要让她知道你们现在就在这里…”
“确实是你先对不起她,你确实也怪不了她!”
复杂的情绪在胸口涌动,范小鱼久久地不愿意睁开眼睛去看这个令自己浑身火冒的男人,就怕自己一睁眼就会忍不住爆发。
“姐,爹已经知道错了,而且,他已经改了。”范白菜忧虑地看着处在火山口的范小鱼,又瞧了瞧愧疚地无地自容,却又满含渴望的范通,轻轻地覆上她的手,“姐,你不是常说吗?过去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今天和明天。”
范小鱼缓缓地睁开眼睛,望入弟弟那双充满宽容的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望着范通:“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如果你们同意。我去找她,跟她道歉,”范通的脸上闪过一缕落寞,“要是她愿意让你们和她一起生活,我…我…”
“我什么我?难道只要她愿意。你就要把我们扔给她不成?”范小鱼又火大起来。
“不。不是…”范通慌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脑子坏掉了?还是你根本就没脑子?”范小鱼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有丈夫有女儿有自己的新家了,我们和她一起生活?那算什么?难道要我们去叫另外一个男人作爹?”
“不。不是…”范通地头摇得像拨浪鼓,急得几乎直跳,“小鱼,冬冬,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