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热水的功夫,我瞅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小家伙,仔细地审视一番,约莫五六岁的样子,脸上全是脏污,头发乱得跟个鸡窝似的,唯独就一双大眼睛晶莹透亮的,还算是灵气逼人。再看看其他地方,根本就瞧不出这小家伙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所以我就纳闷,开心是怎么瞧出来这小乞丐到底是男还是女。假若他要是个小男孩,硬拽着人家做老婆,那不糗大了。难不成开心扒了人家小孩裤子了?呃?若真是这样,这问题似乎就严重了。

“开心啊,你这老婆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就知道她是个小姑娘?还非得强要人家做你老婆。”我蹙起眉头,疑惑道。

而开心则是脸微微泛红,垂下了头,没好意思开口。

这时,刚巧热水也送进来了,以及给那小家伙沐浴的桶,什么都准备好了。

我无视那小乞丐的尖声抗议,强行将她给抱过来,扒掉她身上罩着的开心的外衣,赫然发现她里面的衣衫简直是惨不忍睹,除了脏污之外,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是衣衫,袖子连着衣襟,还有整个后背被撕了一大片下来,若不是有开心的衣服遮避着,这小家伙的上半个身子几乎都要露在外面了。

“这……”我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开心的表情也颇觉得奇怪。

“他不要脸,他撕我的衣服,我的身子都叫他给看光了。”那小家伙指着开心的鼻子叫了起来。

“嘎?”我惊愕。

“老妈,不是这样的。是她和另个小孩合伙偷我的钱袋,那小孩跑了,就她被我给捉住了,而我又不小心撕破了她的衣服。”开心一听那小家伙的控诉,立即叫了出来为自己抗辩,说到撕破人家衣服时,声音变得跟蚊子哼似的,随即又委屈道:“她说她是女孩子,老妈你也说过的,做为男人若是看光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就要敢作敢当,要对人家负责,娶人家做老婆的。我这么做,都是你教的啊,有什么不对?”

“嘎?”我的嘴巴就没合拢过,不禁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轻咳几声。我当初是有这么教育他,但我那是告诫他成年之后,不要随随便便诱拐人家良家少女上床啊。啊,这小东西,当真给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这是该庆幸还是该默哀,想来我的教育实在是太成功了。

“小子,别听你娘瞎扯。”这时霍无影抓着刚买回的衣服进门了,对我勾了勾唇,带着几分邪媚道:“照你那说法,那我要娶多少个老婆?”

唉,真是遇人不淑。

开心噘着个嘴,皱着眉头望着霍无影,貌似在思量他的话。

“死淫狐,再次出言警告你,你下次要是再引诱我儿子,小心我拆了你这把贱骨头。”我吼着,凶神恶煞地接过霍无影手中的衣服,递了一套给开心,便对他俩嚷嚷:“滚滚滚,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该上哪上哪?我要带小美女洗澡了。”

霍无影一副嬉皮笑脸,淫笑着勾着开心的肩膀出去了。

晕,看来以后我要加强防范,开心这小子太过于单纯,若是毁在这只淫狐的手上,我将追悔莫及。

将这两个让人无比头痛的家伙给撵出去了之后,我便要来收拾里面这个难缠的小家伙。

这哪里是洗澡,分明是官兵抓小偷。小家伙竟给我钻到床底下。吼!今日我要是收复不了这个小东西,我洛宝两个字倒过来写。

经过一番拉力战,我将她从床底下给拖了出来,无视她的杀猪叫,将她给剥个干净,丢进了那水温刚好的一桶水里。

虽是轻鸿一瞥,但我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她的确是个女孩子。开心个臭小子,这么点大,就知道给自己找老婆。

真不知道她这过的什么生活,浑身干瘪瘪的没几两肉,瞧着就有点心疼。待帮她洗净了脸之后,倏地,我忙碌的手停下了,盯着她那精致白皙宛若陶瓷般小脸蛋,我一时间惊愕地无法言语。

“你……你叫什么名字?”我顺了顺她额前湿湿的碎发,颤着声问道。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她别扭着,使劲地拍打一下水面,溅得我满脸全是水。

我也不恼,任凭她玩,无奈地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水渍,只听她咯咯地笑出声,继续拍打水面。

好容易让人家烧的这桶水,若是让这小家伙这么折腾下去,我想我也要得沐浴了。适时地,我逮住她乱挥的小手,继续帮她洗身子,深叹口气又问她:“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旧识。你今年几岁了?还有你娘亲呢?她是不是叫白映雪?”

“五岁。娘亲?我没有娘亲,我也没有爹爹,一生下来就没有。白映雪不知道,我只知道阿土婆。”她嘻笑着一边玩着,一边心不在焉的用那稚嫩的童音回答我。

啊!怎么会这样?不应该的,她这张脸分明就和小时候的白映雪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告诉姨,你究竟叫什么名字?”我皱了皱眉,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小东西,她极有可能是白映雪的女儿。如果真的是,白映雪怎么忍心丢下她不管,而让她沦为乞丐?

“姨?你不是大叔么?”小东西皱了皱她可爱的小鼻子,疑惑道。

呃?我倒给忘了,我现在是男装。

“不是大叔,叫洛姨。”我纠正道。

“洛姨?嘻嘻,我叫方追忆。”她嘻笑道。

方追忆?姓方?真是有点奇怪了。

她调皮地将水抹在我脸上,叫我哭笑不得。水有些凉了,我将她从桶里捞起,细心的帮她擦干身体,帮她穿上那套新衣服,一位漂亮可爱的小美女赫然出现于眼前。

打开门,开心已换上了新衣,与霍无影守在门外。

“老……老婆?”开心结巴地叫了追忆一声。

哎,我这儿子,没必要见了美女就这么紧张吧?丢人啦。

“不要脸,谁是你老婆,恶!”小追忆朝开心扮了个鬼脸便躲在我身后,仰起小脸对我道:“大叔,我做你老婆好不好?”

嘎?滴汗,这是什么跟什么?

“什么?”

“什么?”

望着眼前这一大一小满脸惊愕的表脸,我只觉太阳穴处微微抽搐,一手抱胸,一手轻轻按着青筋直跳的太阳穴。

“大叔帮我洗澡了。”小追忆抱着我的腿对开心道。

“老婆,你在胡说什么呀?她是我妈,也是你婆婆,你怎么能做她老婆?”开心很不爽地一把拉过小追忆,恼道:“走啦,我带你去买吃的。”

两个小屁孩一路拉拉扯扯,不停地吵闹着下了那楼梯。

“你比我还厉害么,不但男女通吃,大小也通吃。才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就驯服了一匹小野马。教教我,你不是一直提议让我写采花宝典的么?正好,我可以将你传授的经验写进我的采花宝典里。”霍无影调侃道。

“信不信,我把你打成熊猫送到国外去配仔?”我冷下脸道。无视他那种便秘的搞怪表情,送他几记卫生眼,随即追上了前面那两个小屁孩。

临行之前,为了确认追忆究竟是不是白映雪的女儿,在她的指路下,我们在桥洞下找到了她口中的阿土婆。阿土婆姓方,是一位年迈又丧失劳动力的老乞丐,她的身边还蹲着一位年纪与开心差不多大的少年。

开心一见那少年,就嚷嚷着:“就是他,就是他……”

没待开心说出就是他偷了我的钱袋,我就及时地捂住他的嘴,将他给丢到桥洞外去,免得这死小心给我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初见阿土婆以及身边的那少年,两人同样的衣衫褴褛,逢头垢面,那少年的脸上及额头上还有轻微的伤痕,我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难以想象小追忆是怎么活到今日的。若不靠偷,他们三人只怕要饿死街头了。

小追忆一见她便扑了过去,叫着:“婆婆,哥哥,有好吃的!”

小追忆将刚要求我们买的烤鸡递给了阿土婆和那少年,两人皆狼吞虎咽。望见眼前的这一幕,我不禁轻咳几声,眼睛微微有点酸涩。尔后,便将他们全给带进当地一家上好的酒楼里。

我直接向阿土婆挑明了来意,以是小追忆双亲故人的身份,提出将小追忆收养,阿土婆流着泪欣然同意。

当我问及小追忆的身世时,阿土婆便娓娓道来:“说到咱小追忆,我老婆子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我记得约莫是五年前的初夏,我老婆子与我这只有六岁的孙子沿路乞讨,不巧的是那日忽然下起了暴雨,我们因找地方避雨而躲进了附近一个破庙里。谁料,那庙中早已有人,地上正躺着一位身着粗布衣衫,但长相很美,挺着个大肚子的夫人。不凑巧的是,那位夫人的羊水已经破了,看她那副虚弱的样子怕是在那痛苦地呻吟了好些时辰,而且身边连个人都没有,怕是要生了。这情形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老婆子想都没想就帮这位夫人接生了。我也记不得过了多久,她终于生了,是个女娃,就是我的小追忆。唉,可惜的是,那位夫人在生下小追忆没多久就断气了。”

“死了?”我大惊。

我真是没料到,那女人竟会是死了,难怪,难怪会舍下这么可爱的孩子……

“是啊,死了,真是可惜,我老婆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即便她是一身粗布衣衫,仍是掩不住她那一身高贵的气质,她一定是位大户人家的夫人。唉,不知怎么流落到那地步。”阿土婆深深地叹了口气,婉惜道。

如果那个女人真是白映雪的话,按小追忆出生的日子推算,那白映雪在离开京城时就已经有了身孕,极有可能是这样的。

于是,我又问道:“婆婆,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叫什么?或是她临去之前有没有说什么话?”

阿土婆摇了摇头道:“唉,哪里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在生完小追忆之后,只说了一句话,就断气了。”

“什么话?”我追问。

“好像是什么情什么追忆。”阿土婆道。

什么情什么追忆?

“此情可待成追忆?!”我惊叫出来。

“对对对,就是这句,所以后来我就给我的小追忆起了个这个名。”阿土婆笑抚着小追忆的脸。

此情可待成追忆?会是她么?这一句。其中蕴含了多少的寂寞与酸楚,那份奇特眷恋真的是浓得化也化不开。

会是她么?

“那……婆婆你还记得那个破庙在什么地方?”我竟然还有些不死心。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座破庙离双蒙山不是很远。”婆婆想了想道。

“什么?双蒙山?”一听双蒙山,我便激动起来,颤着声道:“那……那破庙门前……在左边一点的地方……是不是有口井?”

见婆婆点了点头,突然我心中就像堵了一块铅似的。

不用再确认了,那女人就是白映雪。天下间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当初花清晨把我从大相国寺里救出来带我去的那个破庙,就是那里。当时花清晨将我丢下,我摔了一跤,当时前面就是一口井。寻又曾承诺过要他们在那等他回去,一起离开。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呵呵呵,她真是个傻瓜,竟然挺着个大肚子,还想着要去等着寻回去……

等待了那么多年,竟是一份永不可及的爱,清灵澄澈,可是终究还是错过……

此情可待成追忆,或许她有爱过痛过,这就足够了……

心底竟泛起了一阵涟漪,前尘往事将整个心绪勾起,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寻爱上弦月 迷蝶谷

霍采花这个超级无敌变态的淫狐,真的是对他无语,他引诱开心不成,又将歪念头对上了阿土婆的孙子方起,说是要收他做徒弟,那傻小子比我们家开心还要傻,一个劲地点头同意了,连自己即将踏进狼窝都不知道,我真是败给他了。

不忍心如此好的一棵幼苗就这么被这只淫狐给催残了,我对他实行了威逼恐吓,最终换来他的妥协,他画了一份奇丑无比的地图丢给了那傻小子,倘若那傻小子能按地图找着他,他就收他为徒。

那地图正是去蝶宫的地图,本来我还想干预,但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件好事,与其让这傻小子做乞丐,不如去搏一搏,去了蝶宫后,想想那里应该是高手如云,到时随便找个人收了他,也未必非得跟着这只淫狐。

之后,我还对这只淫狐下了道“圣旨”,就是今后阿土婆的起居生活,无论她人在哪,都要这只淫狐想办法给包了。

要走人了,最让人头痛的是,小追忆抱着阿土婆和方起死活不肯跟我们走,最后还是开心对她威胁说,要是她不肯跟我们走,就扒了她的衣服,而且还要扒光光……

额头青筋再次暴跳,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这样教过这死小子……

这死小子的破招果然灵光,吓得小追忆又躲在了我身后。不过死小子的行为惹怒了他人,方起貌似和他杠上了,说是等他学了一身好功夫,一定会把开心打得满地找牙。

话说,如果我们再不走,这两个臭小子,真的要干上了。就连将军都开始嗞牙咧嘴了,我给了将军的狗头一掌,这才让它灰呜鸣一声,蹲在了开心的脚旁。

最终,各自带着一分惆怅,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惠民镇。

因为有了两个小屁孩和一只狗,所以我们又转坐马车,而那马夫便是那只淫狐。

话说,这一路上,开心和追忆两个小东西除了睡觉,两人就没有不吵架的,我那个真是头痛。

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里安县,龙门客栈正在营业中,我悬着的心不免落回了原位,笑笑一定是没事了。我和开心飞快地奔进客栈内,让我惊愕的是站在柜台里的人竟是赵叔,而非是笑笑。

我拉住赵叔便问怎么回事,赵叔说了那日的情况他也并不清楚,他也是从朱雀国回来之后才得知客栈出了事,让我到后堂去问洪大娘、戚大婶和阿强他们了。

找到了洪大娘她们,她们一见我便抱头痛哭,哭地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将整个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当时客栈内一出事,客人全都被吓跑了,洪大娘她们在笑笑的命令下统统相继都离开了客栈,具体细节甚至都没开心说得多。事后隔了两天,他们才敢壮着胆跑回了客栈,而此时的龙门客栈内却是一遍狼籍,四处可见打斗的痕迹,他们几个里里外外地搜寻过了,就是不见笑笑和管焰城。无奈之下,将客栈内打扫干净,关了门停业几日,直到赵叔回来才重新开张的。

一听笑笑莫明其妙地失了踪,我的魂就像被抽走了一样,整个人摊在了椅子上。

后经霍无影多番劝解和开导,我才平静下来,他说的对,只要一日不见着笑笑的尸首,她就一日还都活在这世上。擦干眼泪,调整情绪,好好休息过后,我便将客栈托付给了赵叔,因为我要去蝶宫,等见了寻之后,短期内我想我是不可能回到这里了,而且还打算再去神剑山庄看看,笑笑或许被管焰城给救回了神剑山庄。

本来我不打算带开心和追忆一起上路,但开心吵着要见寻,再加上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左右思量下,还是带他们上路比较妥当。

唉,为什么我现在成了个四处奔波的命。

一路上,那两个小屁孩还是打打闹闹,而我则是心事重重。一方面是担心着生死未卜的笑笑,另一方面我又开始犹豫与矛盾了,如果我这一去,害了寻,我该情何以堪?

途中,霍无影接了只信鸽,看了那字条后,一抹诡异的笑容爬上了他的嘴角,还意味深长地朝我望了几眼,而我则是一头雾水,预感没啥好事要发生。

江湖中并列第一的两大门派便是赫赫有名的神剑山庄和漂渺如仙境的蝶宫,两个门派的武功各有所长,只在伯仲之间。

此处所去的道路正是通向蝶宫的迷蝶谷,我们只不过刚进入这谷口,按常例的晃悠着。

忽然,一个白衣胜雪的身影从某处飘然落下,只见她身形如云,袖带飘飞,裙摆逸风,待她站定后,我才看清原来是那个幺幺蝶张木木。说实在的,张木木这名字叫起来挺别扭的。

她依旧带着面纱,仍是看不清她的容貎和表情。只见她仰着一张脸,对霍无影道:“你算得挺准时的嘛,还以为你赶不上呢。我等你的银子,可等了不少时候了,过会我得跟你算清楚,下次我再也不做这赔本的买卖了。”

我瞟了瞟霍无影,只见他额头上的青筋暴露,我欲笑却止,一个大男人风尘仆仆,才刚入自家地盘,未享受到家人的接风就算了,居然是被追债。

霍无影咬着牙气愤地高叫一句:“三八女人,欠你的银子我一个子都不会少你。”

三八?呃?霍无影真是会现学现卖哎。不是我想笑,是我真得憋不住,就连一旁的开心都暴笑出来,还好我适时地捂住了这小子的大嘴。

上次在竹屋,被这幺幺蝶给整得够呛,瞧见霍无影变相的骂她,我心中竟有种丝丝快意。不过,但瞧霍无影被她吃地死死的,以后她若不幸知道了三八是什么意思,我看霍无影这身狐狸皮有的受了。

“三八?什么意思?”张木木疑惑道。

“我是在夸你,夸你人比花娇。”霍无影轻扯了扯唇,邪侫地笑道。

“你少来了,鬼才信你的话。”张木木嗤道:“快点,快点把账跟我结了,不然误了事,要你好看。”虽说张木木的身材娇小如幼童,但说话的气势却是压倒性的强悍,我不禁佩服地又摸了摸鼻子。

霍无影一听,一副想要掐死张木木的郁卒样,但转即又很是无奈地轻叹一口气,面向我说:“洛洛,后面的路,你要自求多福了。”

我注视着自从接了信鸽之后就变得很怪异的霍无影,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依蝶宫的规矩,宫中任何人都不可以随便带陌生人私自入谷,除了应邀的贵客之外,因而下面的路你得自己走。还有我们这山谷叫做迷蝶谷,因此……你后面得要小心了,至于你找不找得到蝶宫的大门,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霍无影道。

陌生人?言下之意,我是个很不受欢迎的人咯?

我一脸阴郁的盯着霍无影,很生气地道:“你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真想一巴掌抽死霍无影,这些个屁话他怎么早些时候不放的,如果知道后面要闯这迷蝶谷,我会做好万全准备的,该死的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这个……那个……这个……”他一会望望天一会望望地,支支唔唔。

“你去死。”我怒骂一声,拉过两个孩子,道:“我们走。”

将军趁机也对他狂吠一阵。

“洛洛,我在宫里等你啊。”身后某只淫狐在乱叫。

真是气死人了,衰神又开始附身了。

迷蝶谷是一处深峻的山谷,从谷底向上望去,群山峭壁参差不齐,如列绣屏,满山遍野郁郁葱葱的苍松翠柏。谷中有一涧,随山势蜿蜒曲折,那一涧清泉飞瀑直下。身旁的竹影扶疏,风声里透着隐隐的丝竹声,衬着瑶碧般潺潺的流水声,聆听这大自然的声音,顿觉心旷神怡。

眼前的奇花异草,花团锦簇,蝶舞蜂喧,让这迷蝶谷愈加妩媚,分外妖娆。果真是漂渺如仙境,穿游其间,尽情的感受这诗一般的境界与韵味,我想我要成仙了。

可是我们现在不是来度假的,更不是来欣赏风景的。

这迷蝶谷愈入愈奇,无论我们娘三个怎么走,终会回到与霍无影分手的起点,不知不觉中,我的额头开始微微湛汗。

该死的!那只死狐狸,要是早告诉我,我就在路上买些五行八卦的书带着了。

“老妈,我忘了跟你说个事,霍叔叔画给方起的地图,我有背下来。”开心这句话,对我来说好比是久旱逢甘露。

“啊,你个臭小子,怎么不早说。”我给了开心一记爆粟。

过目不忘这门技术,不知在这里算不算是特异功能,开心对所有只要见过一面的东西都可以过目不忘。幸好开心这臭小子有将他的那些破笔破纸全都给背上了,未久,臭小子就画好了地图,每处有什么标记,需要注意的地方,都标识的很清楚。

啊!这个臭小子真是很有一套啊。

根据开心所绘的地图,我们又走了一段路程,之前我们一直绕不出去的地方只是进入蝶谷的第一个小叉口。吼!才第一个我们就迷成这样,如果没有这份地图,我想我们再走三天三夜也走不出去。

望着眼前出现的这三岔路口,而依地图的指示,我们应走右边的道。

多番确认之后,收了地图我便牵起小追忆的手,往那右道走去,开心紧随身后。但将军却蹲在那寸步不移,一味地对着中间那条道狂吠。

难道地图有误?

刚想把地图打开来再仔细研究一番,突闻一阵悦耳的箫声传来。晃眼之间,三个高大的身影便飞身立于我的身前,又是三个带面具的家伙。三人的发色都异常的怪异,最左边的那个稍胖的男人发色差不多全变成银色的,只有额前几捋发丝还有些黑,中间执箫的人发色似乎刚刚转白,黑白相间,黑发居多,最右边的人也是半白半黑,似乎白的要多些。

若不是这情形与气氛不对,我想我可能会笑出来,这三人的发型真像是参加某届TV发型设计电视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