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渝又怔了怔,见沈先非正微眯着眼凝视她,目光与先前的有所不同,似带着什么探究的意味。
敛了笑意,她淡淡地说:“沈先生,不必再三道歉,我说过了,明天我会派人将我受损失的清单明细送过去,只要沈先生不拒收就可以了。”
“我不介意桑小姐叫我的名字。”沈先非的声音很轻很柔,专注地看着她。
突然觉得一阵窒息,桑渝别过脸,望向窗外来来往往的车子,吸了一口烟,过了一会才转回头“我想……我和沈先生没有熟到那种地步,还是尊称一声比较好。”
淡淡的烟雾飘散着,沈先非的面色僵了僵,随后一派公式话的口吻:“后天开标,桑总会不会去竞标现场?”
话一出口,沈先非就有些后悔,之前是为了想引她注意,他才会以谈皇廷的事为籍口,其实本意并非如此,这样倒显得他想给桑氏机会了。
弹了弹手中的烟,桑渝疑惑地望着他,那个传闻中冷面无私,看实力看材料看价格的沈大设计师,好象与眼前不符。
熄了烟,她回道:“这个案子一直是我公司市场部的经理在负责,后天要看我的日程安排。”
“据我所知,”沈先非向后倚着沙发,双手交叉着盯着桑渝,“于副总好象不是桑氏的市场部经理。”
蓦地,桑渝笑了开来:“据我所知,我公司的于副总好像和沈先生的私人关系——非浅,我们桑氏很人性化,无论是身居要职,还是普通员工,做老板的一律不干涉下属的私人生活。”言下之意,就是说于佳是找沈先非谈情说爱,她桑渝管不着。
“是吗?”轻挑了挑眉,沈先非细细地审视着桑渝。
双手摊了摊,桑渝的语气云淡风轻:“这你得问于副总了,我不是她。”
“听桑总的口气,好像对这次皇廷酒店项目不是很有兴趣。”
“错,我是生意人。有钱当然要赚,但我更放心我手下办事的能力。对于他们,我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要过程。”
“我看过你们桑氏递交的竞标资格资料,在这方面,你们桑氏确实很具实力,但一切都是未知的定数,主要还是要看后天开标的价格。最终无论哪个公司能够胜出,我们皇廷都非常有诚意。”沈先非顿了顿,手敲了敲桌面,又道,“虽然,我和贵司的于副总有私交,但不我希望这种私交被拿来做文章。”
这番话,明显就是说白了他不会因为和于佳是老同学而卖桑氏面子。
无缘无故,桑渝受了一番冷嘲热讽,胸中早已波滔汹涌,而表面上却要笑靥如花,杨柳扶风。
3、狐狸精的挑衅
“既然沈先生看过我桑氏集团的资料,就不应该妄加判断。只要是和装修家居几个字搭上边的,在N市,无论是谁,我相信,第一个会想到的就是我们桑氏。而在沈先生设计的大作当中,最常出现的几个世界著名品牌,无论顶材地材或者是卫浴,桑氏都拥有地区代理权。而其他几个竞争公司的实力,能与我桑氏相提并论的也只有GD公司。后天,谁胜谁负,讲究的是实力,桑氏不需要靠任何旁门左道。不过,作为与皇廷的合作伙伴,以及为黄董着想,到是要提醒沈先生一句,在同我桑氏集团于副总交好的时候,可要小心谨慎,千万别因为美人计而把持不住,而泄露了什么不该泄露的东西,以免说我们桑氏窃人机密。”
听了这样的话,沈先非一点也不恼,漂亮的眼眸里盛满了笑意:“我很期待后天,颇具实力的桑氏将怎样打败其他对手。”
“我同样期待,若是我桑氏中了标,就算是让我再被沈先生的车给撞一次,晚上的合作晚宴我也一定要参加。”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笑着,那笑容背后隐藏的情绪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明白。
这时,服务生送了简餐过来,刚好解救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狠狠地切着眼前的牛排,桑渝把那牛排假想做是对面的沈先非,一刀一刀地狠切着。虽然她一直垂着眼睫专注地“对付”着自己面前的牛排,但她总有一种感觉,就是沈先非用眼睛时不时地在盯着她。
她佯装不在意,谁知余光瞥见他正干脆的放下手中的刀叉,兴味十足地看她吃。
可恶!他究竟想干什么?到底有什么用意?
害她紧张地只敢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在他“热切”的注视下,她的心无法控制地愈跳愈快,甚至有种想要伸手摸摸自己脸上是不是留有残渍的冲动。
沈先非揶揄地看着对面的小女人,似乎从牛排上桌之后,她一直沉默到现在,一直在和那份牛排做着斗争,并且吃起来也是那样的小心翼翼,这样的她与刚才那种女强人的气势完全不同,强烈的对比,让他不禁失笑起来:“桑总,牛排和你有仇吗?还是桑总不喜欢吃牛排?”
桑渝的脸莫明地发热,面对沈先非的揶揄,她只能选择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看你这么努力地和牛排在斗争,要不我和你换吧,或者鸡排会好一些。”
沈先非擅作主张的将两份肉排给对换了一下。
“我干嘛要吃你的口水鸡排。”不假思索,桑渝脱口而出。
他真的很讨厌,干嘛要自作主张的把两份肉排给换了,害她又想起以前她不喜欢吃的东西,他总是会帮她吃掉。
怔了怔,沈先非尴尬出声:“这份鸡排,我还没有动过,只是把肉切好了,你可以直接吃。”
看了一眼那切好的鸡排,桑渝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着似的。她宁可像刚才那样,与他唇枪舌战,也不要陷入这样一个怪异的气氛当中。
几个月前,她知道他回来的时候,她的心就没法平静,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乎在矛盾着什么。
正当她想抽支烟缓解下心中的郁闷,这时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是袁润之的电话,这真是及时解救她的一通电话。
接起电话,袁润之清脆的声音响起:“桑总,有两件急事汇报。第一,家居连锁一店那边,客户与商户发生争执,现在打起群架了,于副总不在,那边处理不及时,闹得很凶。”
“我知道她去哪了,你让她手下的经理给我顶着,就说我说的,顶不住就给我滚回家去吃自己。我马上回去处理。”桑渝皱着眉头望了望沈先非,方才他说到于佳去皇廷找他,结果一走开就发生这种事。
“好的,第二件事是MK的曾总约你详谈商场户外广告的事,不过时间是今天晚上七点。”袁润之又补充了一句,“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心情不好?”这也能算是急事?这个曾梓敖,不是新婚燕尔吗?不在家陪他老婆,干嘛好端端的约她晚上七点见?前段时间莫明其妙地结了婚,对象还是他的妹妹曾紫乔,后来她才知道他那个妹妹原来是他父母领养的,这会又莫明其妙地以广告合作为借口找她“鬼混”。
“师姐啊,我哪里知道曾师兄在郁闷什么啊?如果他和小乔吵架了,我还要去做和事佬,小乔其实很自闭的,我到现在都搞不懂小乔怎么会嫁给他的。”电话那头袁润之越说越气,最好的朋友竟然连结婚都不告诉她,“师姐,你帮帮忙啦,话说你和曾师兄感情那么好,一定能摆平他的。”
“好,你帮我安排好,我马上回去了。”收了线,桑渝随手将手机放在桌上,嘴角之处不禁漾起一抹笑意。
等了两年,她终于等到这样的机会了,她该怎么回报那个该死的女人呢。
沈先非挑着眉问:“有急事?”
“嗯。”抬眸,她看见沈先非正目不转眼地盯着她。
“先把东西吃完了再走吧,你都没怎么吃。”沈先非忍不住关心。
“谢谢,不用了。”桑渝拿起包,急忙站起,这一刻她只想快点逃离这里,逃离这个男人的视线。
“那我送你。”沈先非跟着站起了身。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谢谢沈先生的午餐,再见。”有礼的微微颌首,桑渝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心口,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一定会冲上揪住他的衣领泼口大骂:沈先非,你这个混蛋,五年前不声不响,连个屁都不放的就跑了,五年后,跑回来装什么殷勤。
迈着优雅的步调,桑渝终于逃出了这个梦幻一样的咖啡店。
透过玻璃窗,沈先非看着那仓惶离开的倩影,她似乎好像不愿见到自己,即便是见到了,也是在刻意的在逃避。
原谅把你带走的雨天
在突然醒来的黑夜
发现我终于没有再流泪
……
熟悉的铃声,沈先非这才注意到桌上那款银白色的手机在震动,拿起追了出去。
只差一步。
桑渝已经开着车子离开了。
铃声也停了,沈先非望着手中银白色的手机,不禁勾了勾唇,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回到咖啡店里结了账,迈着沉稳的步调离开了这里。
“桑渝!桑渝!你凭什么降我的职,扣我的薪水——”于佳一路嚷着,一路冲进了总裁办公室。
在于佳没有冲进桑渝的办公室之前,袁润之成功地将她给拦在了那道象征着桑氏最高权力的门外:“对不起,于副总,桑总交待过任何人不要打扰她。”
“袁润之,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滚开。”于佳长而利的指甲往袁润之露在T恤外的肌肤上死抠了一下,“我要见那个女人。”
痛苦地锁着眉心,袁润之重复那句话:“对不起,于副总,桑总交待过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她。”
“滚开!”甩开袁润之,将面前那道碍事的门重重地推开,于佳直冲到桑渝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吼道:“桑渝,你凭什么降我的职?凭什么扣我的薪水?”
于佳的整张脸因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之前在皇廷与沈先非的秘书纠缠了一个中午,都没有见到沈先非,后来得知他出去了,她才不甘心的回来。谁知道一回来,就接到调派她去后勤部的通知,每月的薪水自动扣除50%,为期三个月,三个月之后看工作表现,再考虑是否复职,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年终奖金扣除80%,如果这样,她这一年都为了什么在卖命。
桑渝正在细看那份标书的报价,做最后的定夺,所有竞争者中最具实力的就是桑氏和GD公司,她正在考虑此次工程项目夺标的可行性。缓缓抬起头,她很镇定地倚在转椅之上,望着恼羞成怒的于佳,说:“你不知道进来之前要先敲门的吗?”
“桑渝,你别装死——”
“出去,敲了门再进来。”
“桑渝——”
“出去,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若是敢让她再说第三遍,别怪她没耐心听她把话说完,她一定会先一脚将她踹出门。
接收到桑渝眼中威胁的信号,于佳收了手,死捏着拳头,漂亮的脸上满是不甘。面前这个嚣张的女人,仗着自己会跆拳道,仗着自己是大股东,只会欺人。于佳狠跺了脚,转身退到门外,狠拍了几下门又快步冲到桑渝的面前。
这一次,于佳没有像刚才一样大吼大叫:“桑渝,我再问你一声,你为什么要降我的职,扣我的薪水?”
“于副总,这里不是在家,是在办公室,请你对我尊重些。”桑渝厌恶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若不是她,父亲和母亲也不会出车祸惨死。
她桑渝可以对桑氏里的任何一个人动手,而唯独就是于佳不行,因为这个恶心的女人是父亲的遗孀,她的后妈,并且这女人还为父亲生了一个儿子,她不满五岁的亲弟弟桑博文。父亲在临死之前,将桑氏5%的股份留给了这个女人,另10%留给了桑博文。做为股东,于佳有权说话。
最可恨的是,天恒山庄那套别墅的产权在这个女人的手上。她等了两年,好容易等到今天出这么大个事,她怎么也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的。
“我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于佳咬牙切齿。
“合理?”挑了挑眉,桑渝站起了身,走到她的面前讥讽道,“于副总,当年你进桑氏,怎么样坐到今日这个位置,我们就心照不宣了。以前是我爸在,现在我爸不在了,我绝不允许有人再以什么不干净的手段坏了我桑氏的名誉。”
一边说着,她一边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烟,将吐出的烟喷在于佳的脸上。
“你——”于佳死命地用手挥着呛人二手烟,看着她那副痞样,心中的一团火只能死命的压着,谁叫她的儿子今年五岁不到,桑振扬给儿子的10%股权在他未满十八岁之前,由桑渝代管。
桑振扬那个老狐狸!
她猛地推开桑渝,怒道:“不知道你又在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坏了桑氏的声誉?你别乱栽赃!这么多年来,我什么不都是为了桑氏。你桑渝姓桑,我儿子同样也姓桑。”
桑渝的脸微微变了色。
是哦,这女人的儿子也同样姓桑。
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后妈,多么的讽刺。
就算她再恨于佳,于佳在法律上也是她父亲的合法妻子,而她母亲,什么都不是。
4、征服世界的三大法宝
冷笑着看了于佳一眼,她走回办公桌前坐下,一脸正色:“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还反过来问我,真是好笑。于副总,我今天中午接到皇廷的投诉,投诉你利用一些暧昧不明的身份,意图套取后天竞标的信息。”
“你胡说!”于佳的脸色一变。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知肚明。家居连锁那边,今天中午有客户和商户发生争执,不但客户被打伤,商户的店铺也被砸了,还波及到其他商户,消费者一进商场大门就看到这样的恶劣事件,还会进来购物消费吗?没有消费者,哪来的商户,没有商户,我们桑氏怎么生存?这么严重的事,你身为家居连锁的总经理居然不去处理,而是跑去皇廷管不属于自己负责的案子。结果事情弄到要我派人过去协调,既然这样,那么你这个总经理的位置不如也由我派去的人去坐好了。”桑渝优雅地弹了弹手中的烟,面无表情地看着于佳那张要喷火的脸。
“皇廷这么大个案子,你却不闻不问,丢给手下那群废物。我为什么会去皇廷?我这都是为了桑氏好。”
“我手下的人全是废物?那你手下那些整天不知道要做什么的蠢货是什么?为了桑氏好?难道于副总不是借机去幽会老情人?”桑渝反讥。
一直脸色难看的于佳在听到桑渝这句嘲讽,蓦地笑了起来:“哦——原来你是在公报私仇。怎么?你嫉妒我去找沈先非?”于佳的身体依在办公桌上欺近桑渝。
于佳一倾身,桑渝就能瞥见她的胸前是多么的浩瀚。她吐了一口烟,嘴角上扬:“MaxMara的设计简单大方,将于副总性感的好身材衬托得一览无余,只可惜皇廷的沈大设计师错过了这春光一泄的美好时机,偏偏要跑去上岛咖非吃一顿不怎么样的牛排。”
刹那间,于佳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身体因气愤而在发抖,立直了身体,她指着桑渝的鼻子问:“中午他和你在一起?所以才不见我?”
“桑太太,请你庄重一些,不要在你亡夫的女儿面前,泄露你很想外遇的情绪。别忘了遗嘱上有一条,你若外遇了,你手中的5%股权就是我的了。欢迎桑太太外遇!”桑渝的声音很冷,却笑得很迷人。
“你——”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于佳真的很想往桑渝的脸上砸去,而换来的却是桑渝大力地一把夺下那个烟灰缸。
“请你不要随便乱碰别人的东西!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于经理尽快去后勤部报道,立刻!马上!Out!”桑渝指着门口对于佳命令道。
这个水晶烟灰缸是父亲生前用的,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意图用这个烟灰缸来砸她。
“桑渝,你给我等着。”于佳气得踩着三寸高跟冲出了办公室。
看到那个讨厌的女人从眼前消失,桑渝坐回了转椅上。
她活了这二十七年,除了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个该死的男人在五年之前敢对她这样,从来就没有人敢对她大呼小叫,她于佳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因为别墅的产权,她早就将这个女人从桑氏轰走。
平复了心境,她又继续埋首于那份标书。
过了许久,她拨了内线,对袁润之吩咐:“之之,通知市场部此次负责投标的人员,以及财务部、采购部、物流部各部门经理,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在小会议室开会。”
挂了电话,看了一眼墙角的立钟,还有五分钟就下班了,她想到晚上与曾梓敖有约。什么狗屁广告合作,八成是找她喝酒解闷的,死家伙,结了婚了还不安份。
笑了笑,她想到给曾梓敖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不见了,难怪她一下午没听到手机声响。
她沮丧地拍了拍头,真不知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先是碰到她最不想见的人,然后是家居连锁店那边闹事,接着于佳来吵架,现在手机又没了。
努力地回想着,她把手机忘在哪了,拿起电话她拨了过去,听到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该死的,究竟跑哪了?
手指不停地敲着桌子,猛然间,她忆起最后接手机是在上岛咖啡店。一想到手机落在那里可能会被沈先非给捡到,她立马打住了臆想。
算了,就当被狗给叼了。
抓起包,出了办公室,她便对袁润之说:“之之,把你手机借我今晚用一下。”
“咦,你手机呢?”袁润之疑惑地从包里将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死捏在手里不放,因为今晚如果男友给她打电话,她就听不到了。
“丢了。”桑渝拍了拍袁润之的手,一把将她的手机给夺了过来,“借我用一下,干嘛那么小气,明天买了就还你。”
袁润之在心中哀号着,师姐总是喜欢压榨她。
“你手机里有没曾梓敖的电话?”桑渝翻看着手中的电话。
“有的。”
“有就好。多谢,改天请你吃大餐。”
就这样,袁润之眼巴巴地看着桑渝将自己的手机夺走了。
SEVENCLUB,一个用酒杯盛放你青春记忆的好地方,秉承了怀旧的风格与时尚的潮流,如同一面展开的旗帜飘扬在泡吧族的心中。
走进复古的中式酒吧大堂,动感的音乐很是调动气氛,不大的舞池里全是人,一个个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吧台内正好是“火影传动”,那是调酒师在作秀。
SEVEN最让人欣赏的地方在于二楼,立在那里的阳台之上,可以听到一点特别的东西,又不是那么吵闹。
桑渝直接上了二楼“静吧”。
曾梓敖说过,在这里,听到除了酒吧惯有的嘈杂之外,还可以感受到一种叫做漂流的特殊情感。微醉的时候,和相熟的朋友坐着,在SEVEN的音乐里,是种非凡的享受。
果然,在阳台处,桑渝找到了声称情绪不佳的曾梓敖,他的身边还有一位美女,两人正在调笑。看见桑渝走过去,那位美女对他说了一些什么,便走开了。
拍了拍曾梓敖的肩膀,桑渝嘲弄:“怎么不在家陪你新婚燕尔的太太,却跑到这里喝闷酒?”招了招手服务生,桑渝点了一杯粉红色FOURSEASON。
“新婚燕尔?从哪里你看出我燕尔了?”受了酒精的侵蚀,曾梓敖一张俊脸有些微微泛红,深皱着眉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挑了挑眉,桑渝很是不解:“究竟是怎么回事?结婚这么大的事,你居然都不告诉我,亏我把你当做蓝颜知己。”
“如果你和一个你不喜欢的人结了婚,现在你想离婚,而对方不同意,你该怎么办?”曾梓敖喝了一口酒,手很自然地搭上了桑渝的肩膀。
“神经病,不喜欢人家,我干嘛要结婚。”桑渝白了曾梓敖一眼,不过对他的婚事倒是越来越好奇。自大学同学这么多年来,前后认识他一共有九年了,倒不曾见过他这样的半死不活,“说吧,我对你和你那宝贝妹妹的事很好奇,你们俩怎么会结婚的?”
借着酒,曾梓敖把母亲临死前希望看到他和小乔结婚的事给说了一遍。
曾紫乔约莫五六岁的样子,被曾家从孤儿院给领养了,人长得不但水灵,还特别会讨全家人欢心,曾母对这位养女特别喜爱,简直是当媳妇来养。自从曾父遇空难死了之后,曾母就一直郁郁寡欢,在病危的时候,只要求曾梓敖娶了曾紫乔,了却这桩心愿。为了使母亲安心养病,曾梓敖答应了母亲,娶了做了近二十年兄妹的曾紫乔。可婚后一个多月,曾母病情恶化,很快便离开了人世。今天是曾母去世整整七七四十九天,按照婚前约定好的,今天是双方解除婚约的日子,当曾梓敖拿着离婚协议书找到曾紫乔的时候,曾紫乔却不同意了。
听完曾梓敖的话,桑渝很不雅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曾梓敖,这是我认识你九年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居然这种乌龙事件会发生在你曾大帅哥的身上,简直是不可思议。你简直是白痴到家了,你不会是到今天才看出来你那个妹妹是一直喜欢你的吧。哈哈哈,上学那会,我就觉得你妹妹很有问题,每次看到我和你在一起,那眼神恨不能劈了我。我想起来了,这么说来,她会报考H大,也是因为你咯?哈哈哈,你小子真是好艳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