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宝一如既往的狗腿,一张不算老的脸上笑得满是褶子,也是瞒拼的。
花意在他膀子上掐了一下,赵三宝才‘哎哟’一声,迷茫的回头看了一眼花意,然后花意才轻咳一声,对赵三宝比了个夫人在看你的神色,赵三宝才回过神来。
谢嫮瞧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心里有些惊讶,因为她知道赵三宝今后的走向,虽然他现在还是健全的身体,可是,在沈翕登基之后,他肯定做了公公的,所以,如果花意现在看上了他,那谢嫮可是不答应的,花意和竹情对她来说,那就是姐妹,总不能看着她们跳入火坑,况且,今后的赵三宝可没有现在这个赵三宝这样和气。
不过,谢嫮又想了想,上一世她是御前女官,说白了就是宫女,赵三宝是大内总管,他对宫女不和气…似乎也是应该的。
“今日把你喊来,实则有一件事要你去查探看看。”
谢嫮收敛了心神,决定还是先把事情做好,话音刚落,就听赵三宝狗腿的扑过来表忠心。
“夫人放心,只要在这个世上发生过的事情,小的都能给夫人找出个子丑寅卯来,请夫人吩咐。”
谢嫮满头黑线,不打算理会赵三宝这毫无边际的吹牛皮,轻咳了一声说道:
“你去查查,兰姨娘到底去了哪里。二夫人和莲姨娘都说她回乡探亲了,可是我不信,你去好好查一查,暗地里查,千万别给人发现你在查,知道吗?查清楚了,就来回我。”
赵三宝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不过,到底是要做大内总管的人,听完了命令,也就明白主子到底想要做什么了,郑重的点头,对谢嫮保证道:
“夫人放心,这件事小的一定替夫人查探清楚。”
谢嫮点了点头,赵三宝便也没再耽搁,躬着身子,退出了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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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宝走后,门房便来禀报,说是谢府来访,谢嫮先是一愣,想着云氏和谢靳都不在京城,以为是哥哥和嫂嫂来了,没想到来的竟然是谢府老太太和大夫人,三夫人,外加一个傅双。
谢嫮命人请她们进来,在花厅中会客。
若是来的只是傅双一人,她只需在耳房见客即可,可来的是谢家的长辈们,就不能随意了。
谢府女客到来,见到谢嫮也都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谢嫮不敢受老太太的礼,亲自上前将准备行礼的她扶到一旁太师椅上坐下,然后才又去扶大夫人和三夫人,最后才拉着傅双的手,两人相视笑了笑,傅双的肚子似乎大了起来,谢嫮惊讶的看着她,傅双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说道:
“已经四个多月了。上回就怀上了,我不知道,所以也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谢嫮一阵惊喜,说道:“果真?太好了。你快坐下,可别累着了。”
傅双点点头,大夫人就在一旁赔笑说道:“嗨,原本也是不想劳累九娘的,只是想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瞳姐儿,这才拉着她一同前来。”
谢嫮让傅双坐好之后,便回到了主位上,亲自从丫鬟手里给老太太端了一杯茶,邢氏对谢嫮的恭敬很是满意,抓着她的手拍了两下,笑眯了眼,说道:
“快别做这些了,如今你身份贵重,有这份孝心就够了。”
谢嫮微微一笑,说道:“服侍祖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就够了呢。”虽然邢氏不是谢嫮的亲祖母,从小也没有特别优待谢嫮,不过,却也没有太过压制,所以,她和谢嫮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消化的矛盾,她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成了。
邢氏对谢嫮的话直点头,大夫人也跟着赔笑,就是三夫人的脸色有些尴尬,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
谢嫮坐下之后,目光就一直在打量三夫人,这个女人比她印象中的要苍老了许多,似乎是憔悴了,眼底的乌青,唇角的深痕,在在都说明了她过的并不是很好。
大夫人察觉到谢嫮的目光,见三夫人不说话,就主动替她说道:
“唉,你三婶娘这些日子过的委实不太平,人都瘦了好几圈。”
三夫人抬头看了一眼大夫人,然后又飞快的瞥了一眼谢嫮,然后就又低下头不再说话了,谢嫮见她这样,便看向了大夫人,问道:
“哦?三婶娘是怎么了?”
三夫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微微一撇嘴,还是大夫人开口说道:
“就是你还记得一个叫涵香的婢女吗?前几年被你三叔收房的那个。”
谢嫮眨着眼,点点头,说道:“自然记得,她从前就是伺候我的,不过后来我嫌她不忠,就把她送到母亲的院子里去了,后来她不知怎的就和三叔凑到了一起。”
大夫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唉,还是瞳姐儿你聪明,知道这是个祸害,如今她是能耐了,不知道喂你三叔吃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你三叔吵着闹着要把她扶成平妻,要让她进祠堂,受子孙跪拜。你三婶娘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说什么也不可能同意啊,如今正闹得不可开交。”
谢嫮点头表示明白,只见三夫人冷笑一声:“哼,玩意儿样的东西,她也配!”
这句话,明显说的就是涵香了,邢氏却是面色一凛,对三夫人冷声说了一句:
“行了,有什么事儿你回去说,在这里别惹得瞳姐儿不高兴。”
三夫人看了一眼谢嫮,终究是没再说什么,谢嫮想起之前这个女人差一点害的谢莘嫁给罗大人做续弦,还纵容婢女陷害姐姐,如今她有这下场实在是活该,她也不会同情就是了,不过,对于涵香这件事,谢嫮始终在心里觉得很奇怪,若说没有人在背后帮着涵香做到这一步,涵香一个连身契都捏着主人家手里的丫鬟,又是如何做到如今这地步的呢?
不过,这一点谢嫮却是没有说出来,暗自在心中思量着。
三夫人深吸一口气,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好,于是又强自换了一副面貌,对谢嫮说道:
“瞳姐儿你别介意,三婶娘是急坏了,可不是对你。”
谢嫮笑了笑,说道:“谁遇上这事儿都不好受,三婶娘无需介怀。”
见她低下了头,谢嫮又对她问道:“对了,四姐姐嫁人之后,我便没再见过她了,还有绰姐儿,这两年也没听说她配了婚,我嫁人之后,却是不常见她们了,姐妹总是生疏了。”
提起谢钰,三夫人脸上又是一阵尴尬,谢钰婚前不检点,婚前有了孩子,只能嫁入太常卿胡府做妾,而胡府另外聘了中书令家的十六姑娘做正妻,这件事当时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谢钰吃了这个亏,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只见三夫人皮笑肉不笑,说道:“她呀。自作孽不可活,当初给她找了这样一门好亲事,她不珍惜,也怪不得谁!现在做个侧室,全都是她咎由自取,幸好胡家待她还算不错,没闹出其他什么事,这两年也是不常回来了。绰姐儿的话,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如今说不得也要多多靠着你这个五姐姐替她长长眼了。”
谢嫮没有答话,对于谢绰她对她的印象是停留在她小时候的财迷和长大之后的知书达理上,三夫人既然将她从一个蹩脚的小姑娘,教导成如今这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自然是有自己打算的,她如何能插进一脚,乱点鸳鸯谱呢,就是她真的替她找了,估计不管是谢绰还是三夫人,全都不会满意就是了。
三夫人见谢嫮没答话,也不催促,便坐在那里喝了两口茶,谢嫮又对大夫人问道:
“还有三姐姐,随静安侯世子去了陕甘,可有什么消息回来吗?”
她上一次和谢衡见面,还是在谢家,她上门辞行打秋风,大夫人给了她些梯己银,然后便就随李臻出关去了,一直到今天都没回来。
不过,谢嫮早就有了准备,因为这一世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已经提前了,自从沈翕提前认祖归宗开始,之后的事情必定也会有所提升,也就是说,谢衡和李臻不用多久,也该从陕甘回来才是,想起上一世自己对李臻那样的痴情,谢嫮如今想想都觉得好笑,李臻那样的男人,只能是书友知己,却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
“三姐姐的孩子,比我的康宁要大两岁,不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上一世谢衡的孩子没能生出来,所以,谢嫮也不知道她生的到底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大夫人提起谢衡也是一声叹息,说道:
“快别说她了,我从前就跟你三婶娘说过,衡姐儿和钰姐儿,要是有你一半通透,两人如今也不至于过成这般糟糕,硬生生的将一手好牌给打成了破烂。衡姐儿哪里有孩子生下来呀。她那个时候五个多月,她相公就赶着出京去陕甘,一路颠簸,也不知道顾及她休息,一味的赶路,还没赶到陕甘,孩子就没了,她相公就在半路找了一家医馆让她在里面休息,只留了几个护卫给她,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孤身上任,说是让谢衡身子好了,再自己去投奔他。你说哪里有这样心狠的相公,就算衡姐儿是妾,可总是他第一个妻妾吧,就这样不当回事,气得衡姐儿日夜以泪洗面。”
谢嫮抬头看了一眼大夫人,对她的话也表示出了惊疑,虽说她上一世知道谢衡的孩子是保不住的,可是原以为这一世没有她的搀和,谢衡会平安生下孩子来,没想到还是…
“哦,这样大的事情,我倒是没听说。苦了三姐姐了。”谢嫮的声音里却是透着怜悯,也许是自己也是做了母亲的,对于孩子的事情,似乎更能触动她的心肠。
尽管谢衡从前那样对付过她,可毕竟现在都过去了,乍一听她小产的事情,还是会觉得有些唏嘘。
“上个月的时候,她也寄了封家书回来,说是静安侯世子李臻在陕甘的任期,还有两年就到了,到时候也许就能回京和家人团聚。”
谢嫮听了大夫人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不再去多想什么,毕竟上一世是上一世,这一世是这一世,总不能相提并论就是了,这一世自然也有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在发生,她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守护住这一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守护好心爱的人,这就够了。
谢嫮又问了一些谢韶和傅双的事情,傅双脸上一红,说了一句:
“你哥哥对我很好。”
这句话一说,谢嫮就知道了,大概这两人最近的感情很不错,傅双又怀上了身子,这对她来说必定是个意外之喜,如果这回能生个男孩出来,她一定会更加心安一些,谢嫮对谢韶的人品还是比较相信的。
大夫人也是知道傅双小两口之间的事情,见傅双娇羞,不禁调侃了一句,说道:
“这回可不许再生闺女了啊。你是没瞧见你嫂嫂生了蓉姐儿之后,有多难受。”
傅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那段时间的反常,谢嫮怕又勾起她的难过心事,替她说话道:
“闺女小子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咱们女人身上掉下的肉疙瘩,全都宝贝着呢,嫂子可千万别有压力呀。”
原以为傅双会生气,可是这一回傅双不仅没生气,反而对谢嫮抬头笑了笑,用低若蚊蝇的声音说道:
“生了闺女也不怕,你哥哥说,要是闺女,他会一直跟我生,直到生出小子来为止。”
“…”
谢嫮看着一脸娇羞的傅双,简直已经无语了,不过,她也明白,只有谢韶对傅双说出了这句话,傅双才会彻底好受些,她想生儿子,无非就是怕哥哥嫌弃她生的女儿,若是哥哥不嫌弃,并且承诺给她一个儿子,她确实就会放心,不会在家里乱给谢韶安排通房妾侍什么的了。
虽然在旁人听起来,谢韶一如既往的不靠谱,可是这却不失为让傅双安心最好的,最有效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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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谢家的女眷们之后,谢嫮先去看了看康宁,见他吃了奶正在睡觉,她便就回到主卧,到内间换衣裳去了。
衣裳正换了一般,沈翕回来了,不声不响从后面走来,环抱住了谢嫮,将脸颊埋在她馨香的颈窝之中,谢嫮只觉得脖子旁一股股热气喷洒,酥麻麻的痒极了,忍不住扑哧笑了,转了个身,想挣脱沈翕的怀抱,却被他转了个儿,面对面抱在了一起。
“哎呀,小心外面有人。”
两人正在内间换衣裳,与外间只以一道屏风隔开,里面有什么动静外面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虽说外间此刻没人,可是她也没有吩咐花意竹情她们,谁知道她们会不会突然闯进来放东西呢。
沈翕却不以为意,兀自搂着她,说道:
“我又没干什么,有人又怎么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沈翕这手脚却是不老实起来,一会儿摸摸谢嫮的脸颊,一会儿拽拽她的耳坠,一会儿又去捏捏她腰间的痒痒肉,便谢嫮逗得面红耳赤,却又抓不住他作恶的手。
一阵笑闹之后,谢嫮无奈,只好由着沈翕把她领入了卧室之中,关起门来之后,她才觉得没那么羞赧,坐在床沿上,任君施为。
不过,沈翕现在倒是没打算做什么,毕竟身上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手抬的时间长一些,还是会有些疼痛,直到他皱了几次眉头之后,谢嫮才按住了他的手,正襟危坐的要他不要再闹,沈翕这才歇了动作,靠在大迎枕上好整以暇看着她。
“阿瞳,你觉得让大舅哥升户部侍郎怎么样?”
沈翕突然对谢嫮说了这么一句。
谢嫮正在整理衣襟,听他说了这话,也是一愣,然后才站起身来,呐呐的说道:
“让哥哥升…户部侍郎?”
谢嫮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上一世,沈翕现在的神情与自信,就如上一世他无数次果敢决断的模样一般,让谢嫮一下子恍惚了,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说话呀!别愣着了。”
沈翕坐起来,将谢嫮也拉坐到了床沿上,谢嫮才反应过来,说道:
“夫君怎么突然这么说呢?如果说是为了人情,其实大可不必的,哥哥也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变化,而对你有非分要求的。”
谢嫮以为是沈翕听了谁的话,这才动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心思,沈翕却是不以为意的笑了,说道:“想什么呢?我在跟你说正经的。大舅哥在户部混的风生水起,户部尚书早就有意提拔他了,如今不过是在等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正好我可以帮到他,其实我已经做了,只不过想回来跟你卖个关子,没想到你就这样瞎想起来了。”
“…”
谢嫮看着沈翕,想分辨他是不是为了让她好受些才故意这么说的,看了半天之后,然后才开口说道:
“既然你已经做了,干嘛还回来问我呀!我又不懂什么,你若是觉得哥哥能用,那你就尽管用,他能帮的了你,是他的造化,若是帮不了你,我也不会替他求你的恩典,到时候反而做事被制住手脚,不好。”
沈翕歪着脑袋痴痴的盯着谢嫮说话时的侧脸,只觉得线条柔美的仿佛一张名家手里的山水画般,精致如江南水乡,浑身上下都透着股与旁人不同的纯美,不禁拉住她的一只手,落下浅浅的几吻,然后才说道:
“阿瞳还说不懂,说的话这样井井有条,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觉得大舅哥给我做事是造化呢?”
谢嫮回头看着沈翕,正色说道:“我就是知道。夫君是这个世上最有本事的人。”
“…”
对于这样盲目崇拜自己的谢嫮,沈翕只想把她扯到怀里好好的欺负一番,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手中稍微一用力,谢嫮的身子就往他怀里扑去,为了不压到伤口,沈翕干脆双腿用力,将人翻了个个儿,然后便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起来。
谢嫮想挣扎,可是却又怕牵动他的伤口,更是看清了他眼中炽烈的情、欲,知道这些日子他确实憋得够呛,便不在扭捏,放松了身子,温柔的接纳了他。
沈翕身上有伤,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战斗力,从上午一直战到了下午,谢嫮实在饿的不行,沈翕才肯放她。
谢嫮酥软着双腿,穿好衣服,无奈喊了花意竹情进来收拾残局,两个未婚的丫头面红耳赤,眼睛目不斜视,不敢多看一眼不该看的,麻利的收拾好了之后,花意拿出去清洗,竹情则站在门边,体贴的问谢嫮,要不要上饭,谢嫮红着脸应了,竹情这才下去。
为了不让自己太尴尬,谢嫮走到乳母那里,把康宁正坐在床铺上的康宁抱过来玩,沈翕这个时候才好像有些累,靠在罗汉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着书册,看见康宁,才对他伸出双臂,让谢嫮把他放在自己身上。
康宁坐在沈翕的胸膛之上,瞪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和沈翕大眼瞪小眼,不过几天的功夫,康宁坐的就比前几天要稳当的多,肉嘟嘟的小腿露在外面,两只小金脚镯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手里也会抓东西玩儿了,沈翕把手里的书给他,小家伙莫名其妙的抓在手里翻了几翻,然后就果断的往嘴里送去,沾了书上一片口水。
饭菜上来之后,谢嫮把康宁抱在怀里,厨房知道康宁在她这里,所以上饭的时候,特意给康宁也送了一碗米羹过来,乳母带孩子有经验,说是孩子五六个月的时候,就能吃一些米糊糊什么的了,前些日子是在宫里,宫里的御厨做这些婴儿吃食也有一手,康宁那时吃的还挺多,回来之后,这些日常食物也就没给他断,到现在每天都要吃一点米糊,或者吃几口软米饭,他倒是什么都吃。
沈翕见谢嫮把康宁抱在手里,喂他吃米糊糊,想起先前谢嫮就吵着肚饿,想把乳母喊进来喂康宁,谢嫮却摇头,坚持自己喂。
开玩笑,要是这个时候再把乳母喊进来喂,那整个沧澜苑还有谁不知道他们之前办的什么荒唐事,想到这个,谢嫮就红了脸颊,更加坚定了自己这个决定,把康宁一口一口喂饱了之后,这才将他交到沈翕手里,自己坐下吃起饭来。
饭后,沈翕又和康宁在罗汉床上玩儿了一会儿,沈翕从前就让工匠给康宁做了好些能响能动的小玩意儿,这个时候,刚好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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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翕和谢嫮提了一番谢韶的事情,谢嫮原本以为他就那么一说,没想到几日之后,就接到了谢韶的上门拜帖。
当谢嫮看见留着山羊胡子,似乎成熟不少的谢韶,还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谢韶倒是寻常,与她说道:
“我是来找妹夫的。”
说着便接过了谢嫮手里的康宁,抱在手里举了两回高,康宁的两条小胖腿在半空踢了几下,也就高兴起来,不计较这个不认识的人抱他了,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兄妹俩还没怎么说到话,沈翕就从外面走来,看见谢韶并不惊讶,倒是谢韶,看见沈翕眼睛就亮了起来,迎上前去,对沈翕抱拳行礼,沈翕虚扶了一下,过来抱了抱康宁,然后两人便去了书房。
虽然心中惊疑,可是又想着如果谢韶真的能做上户部侍郎的位置,那就是沈翕有意提拔她的家人,一来可以让哥哥有个很好的仕途,而来,若是今后沈翕登基,她有一个强有力的娘家后盾,可能跟随在他身边的机会就要大一些的。
想到这里,谢嫮不禁疑问起来,从前沈翕提拔父亲,是不是早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呢。
如今她的父亲已经是吏部司正,等他从保定回来,估计也能再升两级,到那个时候,她的父兄就都是正经的朝廷官员了,背景也不算是一穷二白,总能多一些话语权就是了。
当然了,这只是谢嫮自己的私心,若是能成,她当然喜闻乐见,若是不能成,她也不会勉强夫君一定要给哥哥谋一个好前程就是了。
沈翕和谢韶两人在书房里聊了大半天,从早上聊到中午,午饭都是草草在书房里吃的,然后又继续聊到了下午,沈翕才从书房里派人来给谢嫮传话,让她晚上准备一桌酒席,他要留大舅哥在这里用晚膳。
谢嫮收到指令之后,也是高兴,就亲自去厨房里安排了菜色,并且还自己大显身手,做了几道家常小菜,等到沈翕请谢韶入席的时候,谢嫮正卷着衣袖,亲自端了一盘子上来,沈翕见状,赶紧走过去接她手里的菜,替她解了身前的罩衣,交给身后的竹情,然后便牵着她的手,请谢韶入座。
“到底是长了几岁,咱们阿瞳竟然也会做菜了。”谢韶看着桌上几个配色香味都属上佳的菜色,不禁由衷的发出赞叹。
沈翕亲自替谢韶倒了一杯酒,说道:“大舅哥不知道,阿瞳做的菜味道都很不错呢。”
谢韶双手恭敬的端起了酒杯,谢过沈翕之后,两人便碰杯先喝了一盅,然后才拿起了筷子,尝了一口谢嫮做的菜,赞叹道:
“不错,果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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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韶和沈翕的事情似乎谈的很顺利,谢韶的心情很不错,席间频频对沈翕敬酒,谢嫮怕沈翕伤口未愈合,不宜饮酒,也仗着是客人是谢韶,就没和他客气,给沈翕挡了几回,谢韶就佯装生气般,对谢嫮说道:
“哎,妹子你这就不对了。哥哥和妹夫喝两杯有什么关系?”
谢嫮对谢韶瞪了瞪眼,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眸沉沉的,谢韶却是不怕的,喝了一会儿酒,酒兴就上来了,拍着沈翕的肩膀对他说道:
“我这个妹子,从小可凶可凶了。小时候不理人,一副眼高于顶,谁也瞧不上的架势,十一岁那年病了一回,就突然懂事了,不过就变得更凶了,也亏得是妹夫你不嫌弃啊。”
谢韶说的比较夸张,谢嫮听得牙痒痒,不过沈翕却是不介意,笑着对谢嫮眨了眨眼,弄得谢嫮满脸通红,泄愤似的在谢韶肩上锤了两下,怒道:
“喝你的酒吧,就你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