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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孙念如怀里抬起头去看她,果然见她的头发已经枯萎了一大片,连簪子也簪不住了,就像是一把被烧焦的稻草。
“夜罗香里有夜罗,碎流里有夜魅草,两者相互作用,可以产生迅速燃烧人体养分的毒药…原来是真的啊…”竟然用毒药擦在头发上和衣服上做香料,这紫罗刹还真是…很有创意。我抬头看了孙念如一眼,却见他面上淡淡,好像根本不在意发生了什么。
紫罗刹发现一直被自己当.成武器的天蚕绸起了火,赶紧拔下来丢去地上,用力踩了几脚,真是半分风度也无了。她头发枯靡,状如女鬼,咬牙切齿地看着我道:“你给我记住…”
孙念如一记凌厉的眼锋过去,她.立刻又变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相公…”
我有点恼,用力挣开孙念如的.怀抱,指着她道:“我记住了。你若是再叫一声,我便连你的脸也烧了!”
她恨得不行,却又有所忌讳,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孙念如,最后一跺脚,气咻咻地跑了。孙念如按住剑,似乎想追上去,却又有所迟疑地看了我一眼。
我冷笑:“怎么,舍不得?真是抱歉我毁了她那一头漂.亮的头发。”
他却只是皱着眉,抓住想要掉脸就走的我,道:“紫.罗刹为人阴险毒辣,平素最爱纠缠不休。你今日如此辱她,我担心她日后报复。”
我道:“我哪里想.得了那么多,刚刚气都气死了。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平白无故地叫你相公?你又跟她有什么情义?”
他一愣,似乎有些无奈,抓了抓我的手,道:“我跟她哪有什么情义。她见了谁都叫相公,我躲还来不及…你吃醋?”他似乎才反应过来,傻傻地看着我,却突然咧开嘴一笑。
我的脸一烫,用力推了他一下,掉脸就跑。他自然是毫不犹豫地追上来,却始终不敢上前来拉我,只不远不近地跟着。只等走到刚刚放马的地方,我一看地上的两具尸首,终于没忍住,尖叫出声!
这个杀千刀的死女人!
我眼泪汪汪地跪在胭脂的尸体旁。它和孙念如那一匹坐骑,都是直接被抓烂了喉咙毙命的。伤口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我还记得它屁颠屁颠跟着凌云隐的坐骑的样子,那双温柔的眼睛也闭上了,再也不会灵气十足地看着我了。
孙念如在后面静静地站着,等我哭了许久,才道:“思嘉,马死不能复生,别伤心了。”
他去两匹马背上把行李取下来,然后伸手把哭哭啼啼的我抱起来,轻声道:“没有马,我们得快点上路,不然就要露宿在山野了。”
我在他身上蹭了蹭鼻涕眼泪,没说话。其实我想留下来把胭脂的尸体埋了,可是夜罗香的药性却开始发作,我昏昏欲睡地不知所以然。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客栈点着蜡烛的房间了。孙念如就坐在床边,一看到我睁开了眼睛,马上道:“醒了?思嘉,快点给你自己解毒!”
我在他的扶持下浑身软趴趴地坐起来,道:“我身上哪里会有现成的解药。念如,你去拿纸笔来,我把方子报给你。”
他立刻去取了纸笔,记下了药方,然后让店家去抓药。做完这一切,又马上回到我身边,捏住了我的手。毒性发作,我有点胃里反,十分难受。
我道:“念如,你把我的衣服脱了,按我说的穴道给我渡功…等等,内衣不用脱!背上,在背上!”
他咬牙把我翻过来连点我几大穴道,最后灼热的手掌抵住腰身,浑厚的气流绵绵不断地输入我的身体。我的五脏六腑逐渐温暖滋润起来,那种又涩又酸的难受感便下去一些。之所以要脱衣服,是因为这样渡功,其实也有通过穴道挤压排毒的效果,但是收效甚微。逼出来的汗,都是带了毒的,会染到衣服上。肚兜和亵裤都是要丢掉了。若是染到外衣上,不但浪费一件衣服,还有毒素借着汗黏到外套上的灰尘堵住毛孔的危险。到时候只有皮肤中毒过敏一个下场。
虽然是大夏天,但是这股在体内来回的暖意还是让我觉得很享受。他的手掌已经汗湿,和我的肌肤黏在一起。我道:“好啦,你去洗洗手吧。”
他睁开眼,低头快速地扫了一眼,道:“好一些了么?”
我点点头:“好多了。这种程度的毒,一帖药就能连根拔除了。”
他松了一口气,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却没有马上离开我的腰身。他低头看了一眼,突然张开五指,握住我的腰略略用力抓了一下。
我被他捏得差点跳起来:“啊啊!孙念如!”
他笑了一声,道:“你的个子长了不少,腰身却跟以前一样…只得我一握。思嘉,你要多吃一点。”
我翻了个白眼:“我才不。我就喜欢这样。你不喜欢拉倒!去找那个紫罗刹,她合你胃口!”
他皱了眉:“平白提起她做什么,什么叫合我胃口,你一提我都觉得倒胃口。下次见到她,我定不饶她的。”说着,他又摸了摸我的腰身,道:“看你这么精神,我也放心了。至于腰…细一些就细一些吧,以后再养。”
我好气又好笑,他什么意思,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我道:“我才不养。你要是把我养胖了,我可跟你没完没了。”
小二送了药来。他仔细吹凉了,送到我嘴边。我闻了闻,却不喝,只古怪地笑了一声:“紫硝的量过了。好好的解药,就变成春 药了。”
孙念如脸色一变:“有人偷换了药?可是这家店的店主,却是我相识的…”
我道:“莫担心,我猜应该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大约是药店的大夫是个庸医,不小心多加了一星分量罢了。这个,也能解我身上的毒,却只是多了一些副作用而已…”
这个副作用,我可不想承担。
我让他去给我去厨房,取了一些盐来,加适量到药里,抵消了过量的紫硝。于是这碗药的味道,瞬间变得人神共愤起来。
孙念如还端着药碗,被我拉住了脖子,无可奈何,只得配合我的动作低下头来。最后他索性把药碗一丢,却是完好地落去了桌上,只有烛火晃了一晃。他把我抱起来,反客为主,把我嘴里的药汁舔了个干干净净。
他气喘吁吁地用额头抵住我,眼睛深不见底:“你先沐浴,我去给你找点吃的回来。你的毒刚解,要好好休息。”
我抱着他,道:“我走的时候,娘让我要注意分寸。她说你是个好孩子,发乎情止乎礼是可以的,但是我们毕竟还没有成亲…”
他嗯了一声,伸手摸摸我的头发:“思嘉,你怎么想?”
他问得狡猾,很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我咬了咬牙,道:“娘说错了,好孩子不是你,是我。我要做个中规中矩的女子。”
闻言,他只笑了一声,眨眨眼,道:“好。你只管中规中矩就好。现在,快点中规中矩地去沐浴。”他一个公主抱把我抱起来,送到浴桶边。里面的水是刚刚他让人送来的,清凉的泉水。
他皱了皱眉:“仔细别冻着了。”
我道:“紫硝性烈,用热水我就要yu火焚身了。”
他笑骂了一声,伸手在我腰上捏了一下,然后转身去给我拿了包袱过来放在架子上,就去给我找吃的了。
不缺钱的旅行,的确是愉快的。我们又买了一匹马。他说很难找到像胭脂那么温顺的纯血胭脂母马,遂跟我共乘一骑。其实我觉得,照我们这个速度,还不如走路呢。大热天地跟他挤在一匹马上,实在是热得很。他不出汗,我出的汗就全黏去他身上,把他衣服也弄得的。我的头发经常被湿漉漉地黏在脸上,也顾不得丑了。最后索性把所有的头发都束起来,露出一个光溜溜的额头。束发用的蝴蝶簪子,是他送给我的十五岁生辰礼,似乎并不名贵,但是我喜欢。
我们就这样上路,日暮西沉便找客栈过夜。洗了澡吃了饭,他一定要黏着我躺一会,弄得我又是一身汗,才会心满意足地自己跑去床尾打坐。我睡得四肢大敞脚丫子乱蹬,翻来覆去全身是汗,什么形象都没了。他不取笑我,我就当不知道。偶尔我的脚丫子踢到他的时候我会醒过来,借着月色看到他跟老僧入定一样打坐,腰线笔直,显出一种禁欲节制的意味来。
走了一路,我发现,他在江湖之中的确是有一定的声望和地位的。时不时就会有人来跟他打招呼,或是寒暄。他亦淡淡地应了,态度有些清冷,却不倨傲。然后就有很多人知道了,江湖中新锐少侠孙念如这次是带着未婚妻出来的。而他的未婚妻,是他师宗剑宗宗主的二千金。痴傻病果然好了,会不会武功不知道,但是似乎会医术。
孙念如哼了一声,一边却伸手在我身上乱摸,语气倒是正经:“估计上次你中了夜罗香的时候,过量的紫硝是有人故意加的,是为了试探你。”
我抓住他的手,稍稍避开一些他烫死人的身子,热得满面油光:“为什么要这样试探我?好像原本就知道我会医术似的。”
他道:“自然是有心人为之,然后再放出消息去。”
我奇道:“那他有什么目的?好像这样也害不到我啊。”
他眉心一跳,只道:“我又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算命的瞎子。思嘉,你要牢牢地跟着我。”
我乖乖地答应了。他好像很欢喜我这样乖乖巧巧的样子,伸手来捏捏我油腻腻的脸,也不嫌脏,还笑了一声,又抓了一把。我拍掉他的手:“好热。不然我们干脆去买一辆马车吧!再这么晒下去我就枯萎啦!”
他哭笑不得:“你想坐马车?你是想让我给你驾车,还是再请一个车夫?思嘉,不坐马车好不好?”
我想问为什么,但是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我又羞又恼,一想到要是弄了辆马车来他肯定要再弄个车夫来。骑马他都这么不老实,要是我们两个在马车里呆上一天,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遂只得作罢。
这天中午,我们就到了一个叫薄城的小城。进了城,毕竟人来人往,他老实了一点。这几天实在是热,连地面都被晒得要冒烟了。小贩的声音也是无精打采的,行人来去都显出一些疲惫的意味来。
他抓了抓我的袖子,道:“走吧,去给你买几身新衣裳。都磨得不成样子了。”
我觉得有点奇怪:“这个,为什么你的袖子不会磨掉?难道是因为我的袖子宽大?”
他笑了一声,伸出手来令我托住他的手腕,然后力道一沉,我的手便往下一塌。他道:“我平时,都戴着铁纱护腕的,一只就重二十斤,又不像你老是到处乱蹭。你说我的袖子会不会磨破?”
一只手一个四十斤的护腕?我惊讶地去翻他的袖子,果然给我翻出来一层细密的铁纱,不厚,却甚密。我张了张嘴,道:“那你脚上…”
“脚上是十斤”,他把手收回去,拉住了缰绳,毕竟人多,还是要避讳的,却笑道,“也就是说,我要是一用力,可以直接把石头砸碎。”
我分明听出他的意思是,我要惹了他,他能一巴掌就把我拍死。可是我的注意力却在另一个东西上:“那,这匹马,不就等于驼了三个人…”
目测他本身,大约一米八的个子,虽然体型瘦削,却从小锻炼,怎么也有个一百三四吧。我自己,大约也有十斤的样子。再加上他身上一百二十斤的负重…天哪不要太强悍啊!
“…”他有些郁闷地低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决定买了新衣服再去找客栈洗澡吃饭,他也没有意见,遂熟门熟路地带着我走。我也不奇怪,他毕竟走了近一年镖,一定到过很多地方。那家店子叫霓裳坊,规模貌似不小。大约也是这城子里唯一一家能找到成衣的店面了。
这是个小城,即使是最大的衣坊,衣服的款式和面料也比较一般。不过我正在赶路,也没打算穿得多华丽。随便挑了一件青色的简单裙子,考虑到散热,又挑了一件白色的侠女装。又一眼看中一件鸦青色的男装,估摸着他穿着会很好看,便一起要了。
孙念如在我身后探头探脑,却有几个店里的伙计在他身后探头探脑。他道:“思嘉,这件衣服这么艳,你不会是买给我的吧?”
我道:“艳吗?还好吧。我觉得你穿着会很好看的。”我从来没有看到他峨冠博带的样子,他一直都是做一身劲装打扮,虽然很秀身材很合适,但是我还是想看看嘛。看他还是有点郁闷的样子,我正待软言安慰几句,却被人打断。
刚才还在他后面探头探脑的那几个伙计,终于有一个类似主管的人,上来道:“这位,可是孙念如少侠…”
孙念如一愣,回过头去:“正是在下。请问阁下…”
那总管激动得一拍手,道:“孙少侠!可把您给等回来了!小姐等您等得都一病不起了!”
我莫名其妙:“哪里又出来一位小姐?”
孙念如比我还莫名其妙:“店家,你认错人了吧?”
那总管忙道:“怎么可能!一年前,在我们这里比武招亲拔下头筹的,不就是少侠你吗?少侠的相貌如此出众,老朽怎么可能会认错!当日少侠一声不吭就走,后来又传出定亲了的消息。可是我们家小姐已经相思入骨,少侠,可不能不管!”
我黑了脸,一挥手:“比武招亲?衣服我不要了!”说完,我掉脸就走。哼,难怪他熟门熟路,比摸到出云楼还熟!
孙念如急忙来追:“思嘉!”
那总管喋喋不休地追上来,大约都是在说一些什么做妾也可以啊相思入骨啊之类的话。听得我恨不得回去捏死他。
客栈。上房。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旁,腰线笔直,形容冷漠:“我真的没有参加什么比武招亲。”
我眼观鼻鼻观心并膝地坐在床上:“我好像跟你说过,你再点我的穴我就咬死你!”
他一愣,然后突然道:“思嘉,你等一会,我去找根绳子来。”
我大叫:“孙念如!”。.。
第十五节:念如的秘密(一)
他立刻跳起来,先前的镇定冷漠不翼而飞,蹲在我面前看了我一会。我不理他,他便试探地伸手来抓了抓我的手,好像万分委屈:“我真的没有参加什么比武招亲…那里,是以前卿念去过的,所以我才认得路。”
我怒极反笑:“很好,我倒给忘了,还有一个卿念妹妹。”
“…好吧,我现在是怎么也说不清了。思嘉你这样多心,我也不捆你了,你把我捆起来吧。”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见我不动声色,又道:“要不,我自己捆了,听你发落?”
我恨道:“你捆个P!有本事把我的穴道解了!”
听到我飙脏话,他也是一愣。然后就有人砰砰砰地敲门。他也不管我了,直接跑去开了门。结果迎进来一大群人,高矮胖瘦,都穿着丝绸,就像一波俗艳的水从外面涌进来。
当前一个浑身圆滚滚满面油光的中年汉子,一手拿着白花花的帕子擦脸,一边慷慨激昂地道:“哎呀,姑爷啊,可算是找到你了!快去看看我们家闺女吧,她相思入骨,眼看要不行了!”
孙念如回头朝我这里望了一眼,登时冷下脸:“这位先生,您认错人了。在下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比武招亲。何况在下已经有妻子了,不方便再去探望令嫒了。”
那汉子举着帕子擦擦汗,瞅.了我一眼,然后又急哄哄地要去拉孙念如,被他不动声色闪开扑了个空,只道:“哎呀姑爷,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明明就是你,这眼睛,这鼻子…哦,你还留下了一张军令状,分明签着孙念如三个字!”
孙念如不胜其扰,额角青筋曝露:“各位,请回!”
那汉子一听,竟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然后这屋子里就哗啦啦地跪了一地的丝绸寿包:“姑爷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小姐眼看就要不行了啊…”
孙念如面不改色,只退了一步,.还是那句话:“各位,请回!”
门外一下又涌进一班人,个个劲装短打,身形彪悍。.看起来,是打算强抢了。我有心看他被抢亲,兴致勃勃地伸长了脖子。结果孙念如眉心一跳,锵地一声兵刃出鞘。
我却不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暴躁。他以前都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最是讲道理,很有些未老先衰老古董的架势。可是却没想到,他真的是能说出手就出手。他一出手,好戏就要变成灾难片,我只得无不遗憾地喊了一声:“够了!”
长剑回鞘,孙念如大步走回来,站在了我身边,冷.着脸道:“我再说一遍,我已经有了妻子,也从来没有参加过你们那劳什子的比武招亲。各位请回!”
屋子里瞬间哭.成一片。我头疼欲裂地看到那圆汉子一边嚎一边向那些短打大汉递眼色。晕哦,真是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我摇了摇头,只道:“他不去看你家小姐,我去!现在,各位请先回去。今日傍晚,我们必定登门拜访。”
已经开始慢慢挪脚步的汉子们一顿,回头去看那圆汉子。那圆汉子眨眨绿豆眼,瞅着我,瓮声瓮气地道:“这位夫人凭什么做主?”
孙念如冷声道:“既然拙荆已经承诺了各位,那必定会做到。各位请先回,不要打扰拙荆休息。”
那几个丝绸团子合计了一下,终于走了。却留下了几个人来看着我们的房门,怕我们跑路。真是哭笑不得。
孙念如道:“思嘉,我真没有…”
我皱皱眉头:“解穴。”
他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给我解了穴,伸手给揉了揉酸麻的肩膀,趁我还在麻痹的状态顺势就一把搂住我,很有说什么也不放的架势。
我哼了一声:“相思入骨?马上要死了?”
他讪讪地想说些什么,我却过去咬了咬他的耳朵。他差点跳起来,却还是强忍着听我把话说完了。
他忍不住眉开眼笑,还是紧紧搂着我不肯放手,撒娇的样子真像一只眼睛亮晶晶的小狗,道:“思嘉,我就知道你聪明,不会轻易被骗。”
我道:“一码归一码。我不管你到底有没有参加那劳什子的比武招亲,但是你今天点我穴道是事实吧?还有那个卿念妹妹…”
他马上撅着嘴凑过来:“你咬吧!嗷——”
我在心里道,让我咬我当然要咬,还要挑地方咬,再有下次,把你半只耳朵咬下来!
无奈他就是不肯撒手,我一身臭汗又没有洗澡,被他抱得热气腾腾。结果他还想压着我往床上躺,我说什么也不肯:“我一身汗,弄脏了床单就麻烦了!”
他张了张嘴,然后叹了一声:“哎,思嘉…”
我一抬头,他就吻下来。
虽然心中不悦,但是既然已经承诺了傍晚去看人家家的大姑娘,我们也只得利索地收拾了。我睡了个午觉,又是浑身是汗。我醒来的时候孙念如不在,门外那几个看门的汉子也不见了。我有些奇怪,但是我更关心,孙念如到哪里去了?
下楼找了一圈,老板只说他跟一个年轻的后生出去了。我问了半天,老板也只说那后生的样子像个书生,白白净净的,多的就不知道了,姑娘的同伴也没有留下话来。算算时辰,他出去该有一个时辰了,也就是两个小时。几乎是我一睡着他就跑了…
我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趁我睡觉,跑去会那个某某小姐了?
后又发现,跟他下山一趟,发现他的桃花简直多到缤纷灿烂的地步。从龙卿念,到紫罗刹,然后如今又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衣坊小姐。紫罗刹妖妖挑挑,我知道他是看不上的。他喜欢正直善良的好姑娘,就像我这样的(摸鼻子,嘿嘿傻笑两声)。那个莫名其妙的某某小姐,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人物,但是已经病成这样了,没有威胁力。只剩一个龙卿念,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让我抓狂的不行。他们可算是门当户对,龙卿念又温柔,又救过他的命,又会容忍他娶妾…何况他们近一年来多有接触,难保不会日久生情。
哦对了,他还有个指腹为婚的萧素素,以及虽然心有所属但是毕竟跟他订过的亲的半音。
我x哦…
以一种恍然大悟的姿态,我终于认识到我身边那个闷声木头,原来是个麻烦了。怎么办?现在退货来不来得及?估计他会灭了我…我也舍不得。为什么,就不能像我一样清清白白呢?烦人。
而此时,正在跟人说话的孙念如,仿佛看到了远方小客房里那双无敌自恋星星眼,浑身都抖了一抖。
“…小主?”姑苏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小心翼翼地停了下来,询问地看向眼前比自己年轻好几岁的男子。对方年纪虽轻,却很难看透深浅。这份冷静自持,稳固淡然,就是自己再长十岁,可能也做不到。若说世间果然天生就有没有心的人,那当是此人。
孙念如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自己刚刚根本没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沉思了片刻,然后道:“我早已经告诉过你主子,这一年,尽量少来找我。紫罗刹一再冒犯,我留了她一条命在。你们又一再试探,我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但是,请你们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