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我,轻轻地抚摸我的背脊,无奈地道:“你啊你。”
他把我的脸捞起来,深深地吻下来。
我柔顺地抬手抱住他,喘息间低声提醒他:“你的伤可还没好。”
他嗤了一声,道:“这点小伤就想妨碍爷享用美人?”
我笑骂了一句,没有意见了。反正差不多都结疤了,让他嚣张一次也没什么。
哪知这人不知道节制,一时兴起便反复折腾。我渐渐知道怕了,推又推不开,骂又骂不走,说好听的哄他他更忘形。
我只能喘息着低声警告他:“崩裂了伤口我可不管你。”
他抓住我的手,低头含住我的耳朵:“你不管我谁管我?”
无赖。
我是完全没有办法了,他有的时候皮起来就是一个小孩子。虽然,他现在在做的事情一点都不像是小孩子会做的事情…
他有些恼怒地在我肩头上啃了一口,低喘着警告我:“我早就提醒过你了,这个时候不许再胡思乱想。”
我不满地用力大声哼哼,抬手用力抱住这个绝对的暴君。
他睡过去了。
我在他怀里醒了过来。窗外的夕阳,像火烧了一样红。我披了一件衣服下床,将窗户打得更开。院子里的木槿花已经开了,绚烂的红色,和天边的红霞相映成辉。
这一片热情不知道要烧到什么地方去。
“怎么就醒了?”他的声音懒洋洋的,从后面抱住了我。
这骚包,连衣服都没穿。
他白皙却修长有力的手臂,缠在我身上的白衣上。我袖口绣着鸢尾花,很雅致。
“跟你说话呢,怎么不搭理我?”他不满地嘀咕,又用力了一些。
我笑了。他刚睡醒的时候,总是会比较皮蛋一点。
我轻声道:“睡不着,就起来了。这云烧得挺好看的。”
他不说话了,好像在眯着眼睛看景。半晌,他低声道:“刚刚看到你站在窗边,头发也不梳…我以为,你是要被这团火带走了。”
“是么?”
我道:“那你必定要去把我找回来。”
他笑了,道:“嗯。”
我道:“只要你来找我,我一定跟你回来。”
以后的路还很长很长。如果一个走丢了,另一个一定要去把他找回来。
不要这么决绝,不要这么冷漠,也不要这么高高在上。
人生在这世上本来就是孤独的,即使父母至亲,也有分别的一天。即使是双生姐妹,也不得不分道扬镳。
总有那么一个人,仿佛是你生下来就是为了要找到他的。找到了,便紧紧拽在手里不肯放手。他若是走丢了,便再去找他。
一辈子彼此寻觅。一辈子互相依存。
就是这样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蜜月私奔
冰蚕丝的事情,如各位所料。当然很完美地解决了。
从安玉宁做皇商以来,进贡过三次,前两次都出了纰漏。很好,这也让皇城里那一位记住了这个总是出纰漏的小皇商。第三批货,终于安全被送进京城。被一起进贡的,还有安氏独家的制冰秘方,让皇城里那群贪图安逸享乐的人大喜。
这个时候,江南总织造被擅自揣摩圣意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终于再也分不出时间来管安玉宁了。
即使是皇帝,他也只是个凡人。先前,取缔皇商的风刮得邪乎。皇帝他老人家贵人事忙,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到底还是听到过一些风声的。
然而有人擅自揣测他的意思,在下面胡来乱搞了许多事情出来。他老人家的火气上来了,大发脾气。
谁说我要取缔皇商的!你们这群兔崽子,自作聪明。我偏偏就不顺你们的意。傻眼了吧,倒霉了吧!
咳,当然,皇上他老人家圣明,不太可能会这么说。不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总之,我家先生是安全了。
从两年前。他坐上皇商之位,经过两年的旷日持久战,他终于坐稳了这个位置。
家里多了许多人,也热闹起来。不过最近发生的一点事情,让我有点头疼。
话说有一天早上,我睡懒觉。刘姨娘这几个月一直在帮**持家务,我有心偷懒她有心纵容,一大清早便起来忙这忙那。
那天,她穿了一件还算艳丽的绣着金边的青色长裙,头发依然盘得一丝不苟。忙忙碌碌之间,却不显得慌乱嘈杂,而是井然有序,一切按部就班。
然后,一直“生病”的柳家文出现了。
刘姨娘和安四长的不像,一点都不像。但是她们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严谨,端庄。虽然以前,刘姨娘的端庄严谨是很强迫性的。但是她现在已经解放了,还原了本色,她也依然是个沉稳端庄的女性。多年的豪门贵妇生涯,也养成了她这种气质。
于是柳家文同志,在一大早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我的时候,看到刘姨娘,登时眼前一亮。
从此,他又认得我了,开始“小韵”、“小韵”地叫我。刘姨娘,自动升级成了他眼中的安四…
这一天的纠缠下来。谁也劝不住。
安玉宁乐得看戏。他虽然不说,但是一直对我老是陪着柳家文和小福平儿很不满。
最后卢先生匆匆赶到,面色铁青。
我也算是够迟钝的。这才发现,这刘姨娘和卢先生之间,还有那么点事儿…
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刘姨娘是个性格很严谨的人,要她陪着演戏,太勉强了。何况她一点都不了解安四。
谁知道几天相处下来,令人大跌眼镜。柳家文不但痴,还痴得很有特色。发现不对劲,我们都捏一把冷汗,他却每次都能给自己找到理由。
他完全活在他的幻觉里。即使与记忆不同,他也不愿意清醒。
刘姨娘和我不同,她很有耐心,现在整个人又变得温柔。柳家文怎么纠缠,她也能一边忙着操持家务,一边应对自如。再来一个脾气火爆的卢先生,对着我们是喷火大暴龙,对着她,是一点脾气也没有的。
到我生辰将近,我们为难了。
柳家文不肯离开刘姨娘。我们有心把刘姨娘也带上。卢先生不肯。这个事情大条了。
刘姨娘走了,家里会乱成一团糟。乱就乱吧,回来再收拾。可是卢先生如果也要跟,那就不行了。安玉宁和卢先生,必须得留下一个。
我头痛死了。
那天晚上我就趴在安玉宁身上,一个劲的抱怨:“要不咱都别去了吧。”
安玉宁的脸沉了下来,最终,吐出三个字:“随便你。”
我知道他要生气了,何况我自己也舍不得不去,于是又咿咿呀呀地巴拉上去撒娇:“那怎么行,我想了好久的。你这浑人,难道就不能给我想想办法?”
他的确很认真地想了,最终,把我拉过去,在我耳边笑了一声,道:“我有一个好办法。”
“我们私奔吧。”
“哈?”
于是,四月的某个清晨,我们二人乱七八糟地收拾了几身行李,带着小兔小桃,还有安福安乐,还有那一双女孩子,私奔了。
直到马车颠簸得乱七八糟,把我们带出了城,我才从一半睡梦一半惊吓中清醒过来。天色这才蒙蒙亮,依稀可以看到远处的月亮还没有落尽。
“我们,私奔了?”
安玉宁笑得很不怀好意:“是啊,我们私奔了。”
我乐了:“私奔多久?”
他很严肃地考虑了一下,道:“私奔个三个月。”
“然后就回去?”
“然后就回去。你不要这副表情。如果舍不得,以后再找机会私奔就是。”
我彻底无语了。
但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我又不免有些兴奋。兴奋之中又隐隐有些担忧:“家里会不会成一团糟?”
他笑道:“不会。姨娘和卢先生,会收拾的。”
我却更担忧了:“那再加上一个我爹,会不会打起来?”
安玉宁笑得更欢:“那好的很,等我们回来,正好看看闹成什么样了。”
我算是知道了,这个人果然是完全没有心的。我担心呢,他还是当看戏。人果然还是任性的才无敌。
他道:“你就不要想这么多了。私奔就是要义无反顾才好玩。”
我被他逗笑了,拉着他的大手,摩挲他的手指:“好,反正你个子比我高,天塌下来有你顶着。”
他也笑了,亲昵地捏了捏我的鼻子。
因他说是私奔,所以我们一路也没有多停留,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太湖。他给我穿了男装,带着我二骑并走,一路说笑,洒下无数夏歌欢笑,飒飒风声。
小福和平儿被小兔小桃带着,在马车里。偶尔平儿调皮,闹着要骑马,安玉宁便把她带在身前。
小福还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地乱叫。她那双浅色的眼珠子,就这么清澈剔透。分明是在看着你的。可是。她什么都看不见。
我的心思被这个孩子牵动。只觉得从那双眼珠子里,分明就可以看出她必定是个毓秀玲珑的孩子。
即使目盲也没什么要紧。安玉宁和我的女儿,必定是最好的。我既然能生出她来,那必定能将她教养好。
到了震泽县,刚进城,就已经决出气象不同。这里的天空也是水一般的盈盈。风中的淡淡水气,叫人心旷神怡。这里的百姓,也与别处不同,笑容之中有一种恬淡之相。生活富足,岁月平淡。
安玉宁让人去租了一条船,很豪迈地包了月。
我忍不住取笑他:“我们是私奔。不该这么奢侈。应该朴素一点。”
他懒洋洋地道:“其实我想买一艘画舫。但是那破玩意儿经不起风浪,甚没意思。”
我不由得警惕。风浪?他想做什么?
但是我不问。反正都跑到这里了,迟早我是会知道的。
那天夜里便暂时宿在客栈。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他便拉着我,拖家带口地上了船。
划船的渔夫是一个年约五旬的男子,肤色黝黑,笑容朴实。见了我们直笑:“又是几位雅人吧?过一阵子,太湖岸边的神仙画会可就要开始了。这位公子包了一个月的船,说不定能赶得上。”
我来了兴致,坐在甲板上问他:“什么神仙画会?”
渔夫道:“是个风雅之人的聚会。有很多画师会聚到这里,在这里作画。然后比一比,谁家的画最好。”
我笑道:“那是要去见识一下的了。”
安玉宁取了一个斗笠来给我戴,将我长长的头发整理了一下,低声道:“担心太阳晒。”
我摇摇头。看着这碧水连天的情景,着实心里高兴。便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道:“把小福和平儿带出来嘛。”
渔夫乐了:“原来二位是一对夫妻。真看不出来,竟有了一双女儿。”
我更高兴了,道:“对,我们夫妻。老人家,你不会才看出来吧。”
“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会来这太湖游的神仙眷侣也不少,少的却是拖儿带女的。”
安玉宁道:“我们夫妻,十年二十年也是神仙眷侣。”
我的脸红了。为他的厚颜无耻。
听说太湖有三宝,又叫太湖三白。白鱼白虾,还有太湖银鱼。
闲来无事,我们便让渔夫教我们钓鱼捕虾。
这鱼钩自然是别人做好的。我们是没有这个本事去挖泥鳅做鱼食的。
我兴致正好,一玩起来就乐得找不到北,全神贯注地钓鱼。安玉宁悉悉索索地在旁边拿着鱼竿,不知道在干什么。结果我一尾大鱼上了钩,他那里还是半天没动静。
我高兴地直笑:“玉宁,玉宁,你看,鱼儿上钩了!”
安玉宁只道:“嗯,嗯,上钩了。”
他帮着我把鱼拉上来,放进鱼篓里。我的运气不错,这是一尾全身银白的银刀似的瘦鱼。
渔夫大惊:“这就是太湖白鱼了。夫人的运气倒是不错。”
第一百三十六章:神仙也不换
我得意,抱着鱼篓不肯撒手。然后又乐得继续去钓鱼。
安玉宁还是一无所获。
回头去看,此人懒洋洋地坐在一边,一只手,或者说几根手指头捏着鱼竿,正笑眯眯地直瞅着我看。
我一下就把要鄙视他的话给吞下去了。
他笑道:“怎么?”
我嘀咕了一句:“你这样,是钓不到鱼的。”
他无所谓地道:“有什么要紧。你这么厉害,钓上来的鱼已经够吃了。”
我的手一抖,鱼竿下面一晃。我不由得有些懊恼:“跑了。”
他道:“嗯,跑了。”
我被他看得脸红,索性去赶他:“你不肯好好钓鱼,就进去啦。不要在这里妨碍我。”
他只得放下鱼竿,牵着平儿的手,一边道:“好平儿,我被你小姨嫌弃了,我们进去吧,省的她看到我们心烦。”
我忙叫:“等等!”
他停下,回头似笑非笑地瞅着我。
我撅着嘴道:“我就是嫌你,又没有嫌弃平儿。你走,平儿留下。”
平儿哒哒哒地跑到我身边,抱住我不肯撒手。我得意地看着他。
他失笑,无奈地摇摇头,道:“好好好,就我一个可怜人,被嫌弃。那我走了,抱着小福哭去了。”
我笑骂了他一句,没个正经。
我和平儿在外面玩儿,一会儿的功夫就钓了好几条鱼,就是再没见太湖白鱼。不过我也挺得意。
过了一会儿,船舱里传来了箫声。是安玉宁在**。
我和平儿也不嬉闹了,渐渐安静下来。
凉风习习,吹动碧波,也吹动我们的头发。我头上的斗笠已经歪了,索性就推到了脖子后面。鱼咬了鱼竿逃跑了我也不知道了。
玉一样的水泽,还有水边的芦苇和水草。有一种鸟儿,有些像白鹭,又好像不是,飞到茂盛的芦苇里,一忽儿就不见了。
一低头,平儿已经不见了。是被安玉宁勾引到船舱里去玩儿了。
箫声停了,隐隐有女孩子的笑声从船舱里传来。
有个人掀开了船舱的帘子,伸出头来,无比风骚地冲我笑:“喂,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清酒。你要不要把你那个鱼去处理一下,等一下我们来喝酒赏景?”
我笑了,丢了鱼竿,又把一篓子鱼饵全倒到水里去。
过了一会儿,果然坐在甲板上摆了小几,喝酒赏景。
我是喝不得酒的,便坐在他身边,给他斟酒。
自从到了太湖,他一直是这么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此时更是将这种懒仙气派发挥到淋漓尽致。坐在那里,恨不得把衣服也敞开,露出肚皮来晒一晒。
平儿闹着要喝酒,我自然不让。但是安玉宁这个浑人却让人取了杯子来,笑眯眯地给她倒了一滴滴。
“平儿比你有出息。”
我瞪他。这样是要教坏小孩子的。
平儿被辣得眯起了眼睛。我们又都笑了。
我伸手把她抱过来,低声教育她:“以后不许再听舅公的话,也不许再喝酒了。不然小姨就不疼你了。”
要是让柳姿发现,我们把她的女儿教成了一个醉鬼,都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这就叫醉生梦死,天是什么时候黑的,我们也完全不知道。
我只看到安玉宁眯着眼睛,好像在笑。他拿了什么东西给我喝,又递了一个小杯子给平儿。我便喝了。结果一下子被辣醒。
“安玉宁!”
他笑:“怕什么,喝醉了也有我呢。”
我哼了一声,气得不行。这混蛋明知道我不能喝酒,还骗我喝。
他把我揽过去,搂在怀里,低声道:“你急什么。你知道太湖白虾最大的好处在哪里?就是酒后喝一碗虾米汤,其中滋味,妙不可言。”
“可以解酒?”
他笑道:“保证不让你难受。”
我半信半疑。果然有人送了虾米汤来给我喝。入口只觉得鲜美,并没有其他感觉。但是小半碗喝下去,真的觉得肠胃里都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但我x在他怀里,还是困了。于是眯着眼睛道:“我困了…”
他捏了捏我的手,低声道:“睡吧。明天带你到永慧寺去玩儿。”
于是我便在水上漂泊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让船靠了岸,他带我去永慧寺。
他说这里的卦很灵。
我问他:“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他道:“你相公是个生意人,在哪里没有朋友?在这里有一两个熟人也是说得过去的。”
我想想,也是。
这个寺庙的香火果然鼎盛。
一路走上台阶,就觉得熙熙攘攘到处都是人。还有很多买花的少女,提着花篮在旁边叫卖。大约是让香客买了花去献佛的。我买了一把叫不出来的白花。熙熙攘攘的一簇,很漂亮。还带着水珠子,感觉很清新。
拜佛求签的人就更多。我带着平儿,让她学我的模样。可是她到底年纪小,抱不动那个签筒,也不会摇。我便捏着她的手,替她摇了一支签。
找人解签,解出来却不是什么好签。
这丫头是天生富贵的命,姻缘却不是太好。那老头说她要嫁两次,我的脸都绿了。
本来还想给小福算命,但是现在我不算了。
安玉宁无奈地安抚我:“不过就是图个热闹罢了,何必太放在心上。”
我生闷气:“你不是说这里的签很灵?”
他无所谓地道:“好的灵坏的不灵。”
过了一会儿,我还是没忍住,抱着小福,去请算命的人批字。这回我学聪明了,我不去找刚刚那个庙祝,我去找了一个一看就贼眉鼠眼的摆摊子的算命先生。我私以为这种人一看就知道个骗吃骗喝的,大约只要给钱,他就会给你说好听的。
我抱了小福去找他,给了生辰八字,让他算。
他作势摇头晃脑了一会儿,第一句话果然是:“这丫头可不得了,是个天生的好命。”
我乐了,道:“仔细说说。”
他却有些踌躇,上下打量了这孩子一眼,道:“这孩子先天不足,沾不得人间烟火。最好还是送到山上去教养的好。”
他又道:“这丫头的命好,是因为她的姻缘好。她会遇到一个好良人,也有一个好归宿,可以白头到老。富贵会有,子孙会有。只是年少时流离烂漫,也算不得苦。”
我黑了脸:“什么叫流离烂漫?我的女儿怎么会流离?你这老头好没眼色!”
谁知他却正色道:“我可只说大实话。施主你今天跟我有缘,我才给你算。若是平时,人家来跪求我都未必会给他算。不是我不识眼神,而是施主你忒不识趣了。”
我被气得简直要哇哇大叫:“什么叫我不识趣?”天知道老娘就是看上他不入流才来找他算命的。谁知道他还来给我耍大牌。
安玉宁在一边闷笑。
那老头突然头一转,转向安玉宁:“安大少,你娶了好一个悍妻!”
安玉宁忙道:“方丈见笑,见笑。再怎么说,拙荆和小女也是个有缘人。”
原来是永慧寺的方丈,在这里摆摊骗人。
最终我也没有办法,只得自己一个人在旁边生闷气,看着安玉宁跟他叽里呱啦。此人的脾气还很大,安玉宁赔笑了一阵子,直到许诺要捐多少香火,他才消气。
哼。原来是个贪财的假仙。
回去的路上,我还在生闷气。
安玉宁安抚我:“你也别跟他计较,他就是一老小孩。”
我道:“有这么贪财的老小孩?你干什么这么迁就他?”
安玉宁无奈地道:“人家也是个高人。”
我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那你的意思是他说的都是对的?你也觉得小福是个流离的命?”
他伸手抱了我过去,亲了一下,道:“也不是这么说。谁能安逸一生呢?你看,方丈都说了,她可以有个好归宿,是好命的相。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他又道:“其实这位方丈,寻常人要得到他的指点是真的难的。今天还是你误打误撞撞上去。别人可没这么好命。”
我忍不住道:“他那摊子摆在那半天了也没见有人理。”
他道:“所以说你是有缘人。他穿成那样你也能看出他是个高人。”
“…”我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如果让他知道我就是看上此人外貌猥琐,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在太湖的日子过得简直可以说腐败得连猪都要妒忌。
从我小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安玉宁很爱玩,也很能玩。只不过我嫁给他之后就只看到他为了生意事业奔走,基本上不怎么出去鬼混,更没有带着我出去鬼混过。
这一下到了太湖,把一身负担全都卸掉了,他便开始肆无忌惮地胡闹起来。
有一天心血来潮,便带着我去山上烧烤野味。丫头下人一个没有,小福太小要人抱还不会玩儿,被无情地抛下了。平儿就坐在他的肩膀上,让他架着上了山。我提着篮子跟着他,篮子里装的是一些必备的物品,还有一些水果。
一路上挂破衣服数处,踩断植物无数处,惊吓到飞禽走兽不知道几只。
第一百三十七章:这小夫妻俩
到了地方,却没有看到他听人家说的高山流水,鸟语花香。
我不禁纳闷:“你确定你没走错?”
他抬头问平儿:“平儿,我们走错了吗? ”
平儿咿咿呀呀地道:“没有啊。”
原来刚刚,根本就是在瞎走。平儿坐的高,安玉宁叫她看到水流就喊。所以这下走丢了,全赖在了指路的平儿身上。
此人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脸。
没有鸟语花香就没有吧。高山流水也没有,也没什么要紧的。随便收拾了一下,我们明确分工。我一个人被留了下来收拾场地,安玉宁带着平儿窜来窜去,说是要去找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