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一相碰,就像着了火似的。简直要融化到一起。我怕弄伤他,索性就跪在他怀里,低头捧住他的脸,小心地回应他的热情。他搂住我的腰身的手很不老实,不一会就伸到了我衣服里,灼热的手掌,长着薄茧的掌心,右手拇指和中指骨节有些粗大,从我背脊上抚摸过去,带起一连串的颤栗。
他似乎有些忘形,很快就想翻身把我压住,我抬手一挡,他的身子便僵住了,面容微微有些扭曲。看样子是牵动了伤口。
“…”我赶紧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怕自己笑出来。
他咬牙切齿地把我翻过来,二话不说就解开我的腰带,等我反应过来,外袍已经被他解下来丢了出去。我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要挡他的手。屋子里点了炉子,我又刚洗过澡,本来就穿的少。他又只穿了一条阿公牌大底裤,若是我再被脱了。想不擦枪走火都难。
“舅,舅舅!不要啦!你身上有伤…嗯!!”
我面红耳赤地倒在他怀里,衣裳不整,刚暴露的不该暴露的都已经暴露了。他从后面抱住我,一双手肆意妄为。我难耐地不停地往后靠,身后就是他如火的胸膛,躲也躲不到哪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觉得蜡烛有些恍惚。我轻轻地喘息着,他还在一下一下亲着我。我稍稍回过神,然后就觉得羞愤欲死。
他突然把我转过去,让我跨坐在他腰身上,有一种大不了拼着脊梁骨都不要的架势,一下就凶猛地顶进来。
太过深入的感觉,顶得我连叫都叫不出来。双手只敢松松垮垮地搭在他肩上,有些惊讶地让他仅凭双臂的力量抱着我起落。而我因为失去支撑点,只能完全被动地依靠他的手为依托,渐渐地就被那一阵熟悉的狂潮汹涌地淹没。
事后,我喘息着趴在榻上,浑身还像有电流经过一般,不得安宁。心里却想着,果真是傻子才会同情他。他根本好得很么。
他半趴在我身上,还在意犹未尽地抚摸我汗湿的身子,间或亲亲肩背,偶尔还会轻轻地笑一声。
我的心不由得又软了软。他好像通过这种途径,将所有的抑郁和伤感都释放出来了一般。终于通体舒畅,懒懒地躺在我身边。
我只觉得我们之间的牵绊越来越深,有一种泥足深陷的感觉。
他突然轻声道:“小韵。”
他道:“三十而立,我也快三十了。至今却连个子嗣都没有。”
“…”我警觉地毛孔都张开了。突然又想起来,过几天,好像就是他的生辰了。
他搂着我的腰身。道:“我知道你年纪还小,可是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我勉强笑道,“舅舅你怎么这么说,男人三十一枝花,你还年轻呢…”
我僵住。
僵持了一会儿,他突然翻身起来,自己去清理了身子。我趴在床上,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勉强拖着身子跪趴起来,双腿还有些打颤。激情逝去,便觉得有些冷。正自嘲地想还是早点洗洗睡吧,胡思乱想什么。结果他突然回到我身边。
“…”我像小狗一样趴着,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手中的温热的帕子贴上我身下,给我清理了身子,然后好像开玩笑那般,道:“今天晚上可抱不动你。你得自己上床去。”
我坐起来,抱着衣服看了他一会儿。他很自在地就自己爬上床去睡了。我只得自己去洗了澡,也钻进被窝里。
反正我们每次闹矛盾都是这样,两个人胡乱插科打诨,说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就过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一直都这样下去。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然后一副大病号的样子。眼睛在我肚子上转了好几个圈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忍无可忍:“舅舅。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他摸了摸鼻子,嘿嘿地笑了一声,道:“没有,我只是想起…”然后就是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模样。
“…”我无语。
吃过早饭,他处理了一下昨晚堆积下来的事务,然后就要出门。我踮着脚给他整理衣襟,道:“就不能不去吗? ”
他捏捏我的脸,道:“那怎么行,都说了我得赚钱养家。”
我掰开他的手指,摸摸脸,有些埋怨地道:“也不差这么一天。”
他笑了一声。低下头来亲了我一会儿,然后低声道:“差一天,才差得远。好了,不要撒娇,晚上都陪你还不成么?”
我的脸红了:“谁撒娇了。”
但我知道他不能不走。因我落水,他在外面漂泊了一阵子,就导致大权旁落。他现在回来,好不容易收回来,还是很不稳定。他怎么敢耽搁。
听他说要赚钱养家,我只觉得有一种很甜蜜的意味。我想,我到底还是个小女人,还是想要平常的生活。老公出门赚钱,然后每天晚上回来陪我。
于是又踮起脚,亲了他一下,笑逐颜开。
他似乎一怔,然后抱着我温存了一会儿,终于依依不舍地出了门。临走还要臭一句:“难怪有这么男儿沉醉于温柔乡。小韵,我简直不想出门了。”
我差点一脚把他踹出去:“成天就知道拿我开心。”
他乐呵呵地出了门,走路的姿势有点僵硬,只能坐轿。我送到大门外,吩咐了他身边的安福,一定要他小心。
安福拍拍胸脯保证:“小夫人放心吧,如果再有人来砸场子,我一定用身子护着爷。”
我笑骂了一句,把这对啰嗦的主仆赶出去。
接下来我就盘算着要去找铺子,盘下来给刘姨娘栖身。
说来也巧,我那天去买瓷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城里有一家夫妻店,要卖了。倒不是因为破产,而是因为这夫妇俩要居家迁徙了。那么价格自然就不会便宜。
我手里的钱,盘个八九家都不成问题,所以我也就不担心。只是我看中那家铺子的地段不错,离安玉宁的一切产业都远,而且口碑也良好。最重要的是店面的装修很对我的胃口,很温馨的一个小绣坊,就是一个个体户。如果盘下来,花在装修上的资金就能够节省一些。而且这铺子后面就是居住的地方。很适合。过两天他们就搬出去了,打理一下,刘姨娘就能搬进来。
老板和老板娘都是厚道人,也没有狮子大开口。那我也不好乱压价,最后五百两把店面盘下来。我仔细看了一圈儿,又掏了五十两,买了他的一些设备。
当场成交的买卖。
小兔在旁边看得直瞪眼:“少奶奶,真的不用跟爷商量吗?万一被人坑了怎么办?”
我笑道:“怎么可能?你家少奶奶又不是初出江湖。当初在阳溪的时候,你见我被人坑过?”
她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一向只有少奶奶坑人,没有见过少奶奶被人坑的事情。”
我笑骂了她两句。
收好了地契,从铺子里出来,我看看时辰还早,便想着,也许可以到处走走。我想,不如去看看刘姨娘,请她出来吃顿饭。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突然就对她亲切起来。毕竟她以前也没太叫我吃苦头,我现在又人生地不熟地在这里,心里想着那些故人一个都见不到。所以会想见她也不稀奇。
可是没等我走到客栈,就碰到两个熟人。说是熟,其实也说不上。一个只不过在戏园子有一面之缘。另一个,撑死了也就是两面之缘。
正是上次在戏园子给我送玉的那个人,和安玉宁那个白痴师兄。
“…”正面迎上,不打招呼似乎说不过去。我只得停下来,稍稍点了点头,道,“师兄。”只能随安玉宁叫了,这是安玉宁教我的。
那师兄停下来,登时对我笑道:“原来是少奶奶,我说怎么瞅着这么眼熟。”他往我身后一看,不由得皱眉,然后露出一个意味莫名的笑容,道:“玉宁还真是看得紧。”
我撇撇嘴,没说话,打算绕道走了。
可是另外那个人却有些急切地拦住了我的去路,回过头对那师兄道:“怎么,谌兄,不引见一下么?”
师兄很大方地笑了笑,道:“这位是我师弟的娇气,娘家姓柳,闺名么,你也不必知道。你大可唤她安小夫人。”
“小夫人?”
我的眉心不由得抽了抽。有些地方,把一些十分得宠的姬妾,特别是那种主母已经不在了,虽然没有扶正的女子却的确已经掌家的女子,也叫小夫人。当初刘姨娘就被称为刘小夫人。只是我被称为小夫人,是因为安玉宁是安家玉字辈里最小的。所以就叫小夫人。跟三夫人,四夫人,是一样的。
这个二百五,不是把我当可以随便送来送去的小妾了吧?就算是小妾,既然被称为小夫人,那也不是他可以肖想的了。
那师兄斜睨了那人一眼,似笑非笑的表情真讨厌,然后道:“这位是齐公子。”
我淡淡地道:“齐公子。”
见过礼数,我又想走,可是竟又被拦住。我有些不耐烦了,只按捺着性子道:“这位…齐公子,如果没事,我…”
“有事,怎么没事。”他的样子竟有些慌乱,简直显得轻浮。先前还觉得他稳重,但没想到竟是个登徒子。
我头皮有些发毛,道:“何事?”
他怔了怔,然后道:“小夫人还不知道在下的名字吧。在下姓齐,单名一个逸字。”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齐逸公子。”
我再要走,他还要拦,我已经忍不住了,只差没炸毛:“齐逸公子到底还有什么事?”
他欲靠近,我已经退了一步。身后的小兔等立刻上前。
气氛正僵持,那师兄倒是笑吟吟地来解围,道:“齐兄,不宜着急。这些可都是我那师弟悉心调教出来的武婢,你讨不得便宜的。”
那齐逸有些不甘心地看了我们一眼,最终还是只得退下了,道:“在下失礼了。不知道可否得小夫人垂亲,得以一聚?”
第九十章:一个吃醋一个胡闹
师兄靠前:“难得小夫人能出来走走。难道不想看看小公子?”
小贝?
我有点心动,但是一回头看到那个齐公子一脸的急切,我又隐隐觉得不妥。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不要冒险,于是道:“下次吧。多谢师兄美意。”
说着,我又有些不安心,于是又低声道:“还望师兄,好好照顾那孩子。”
那师兄似乎一怔,然后笑道:“那是自然的。少奶奶可以放心。”
我正欲再问两句,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了我一声。
安玉宁?
我迅速回过头:“舅,相公。”
安玉宁身边带着那豌豆,面色不善。但是我的脸色更难看。他步履有些僵硬地上前来,看了我们一眼,然后道:“师兄。”
那师兄好像看到什么很有趣的东西,笑道:“来来来,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师弟,安大少。当然也是安小夫人的良人。这位,是巡抚的公子,齐公子。”
安玉宁面上淡淡的。客套了两句,便道:“小韵,跟我回去。”
我咬了咬牙,看了旁边一脸不善的豌豆一眼,她的手正扶着安玉宁。而安玉宁没有拒绝。我低声道:“不了,我先回家去。相公,您忙吧。”
说着,我带着丫头,转身就走。靠之,今天早上还在幻想着美好的家庭生活,自己的老公白天工作,晚上回来陪我。结果他白天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而且这个女人还明显对他有企图!
他在后面叫了我两声,我只当没听见。其实今天之前,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醋劲这么大。以前不介意他风流,那是因为他还不属于我。现在我就受不了了,他身边是没有别的女人在我面前出现。像现在,我一看到就会抓狂。
所以我还是快点走,免得当街撒泼。
结果我没走多远,肩膀突然被抓住。我吓了一跳,心中惊讶他受了伤还能走这么快。回过头去,却见他面上有些惊慌地看着我。
豌豆追上来,直道:“姐夫!你身上还有伤!”
我本来还心软,但是看到豌豆,我又觉得气不顺,冷笑道:“是啊,相公你还有伤。何必这么急着非要上工?反正凡事都有婉霜姑娘打点。你可以不用这么费心的。”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没说话,拧着我的肩膀的手也越来越重。我突然就慌了。他的情绪,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慌张。好像害怕一放手我就会跑了一样。
僵持了一会儿,眼看已经渐渐有人围观了,我只要低声道:“舅舅,你先放手。”
“我不放。”
他垂下眼睛,低声道:“我一辈子也不会放手,你死心吧。”
那师兄突然又飘出来,道:“师弟,有话好说,你手重,小心别伤着少奶奶。”
安玉宁就像是突然受了刺激,一把把我揽过去,恶狠狠地道:“这是我的家务事,师兄不用总是这么热心。”
我突然觉得有些心凉。他到底还是放不下那个云霜。不然就不会看到那个师兄之后,反应这么激烈。不然也不会对我看得这么严…我甚至想,他大约也是因为当初陪云霜的时间少了,导致云霜出轨,所以才对我百般体贴。
他们在说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到了。我只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地被他搂着,呆呆地站着,被人围观。
终于那个师兄还是什么的给他打发走了,我慢慢地回过神,低声道:“舅舅,你可以放手了。”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好像也突然回过了神,有些疲惫地道:“小韵,我…”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身后那颗豌豆,真的是忍不下去了,一把推开他。豌豆惊呼一声扶住他,连连指责我。
我心中愈发厌烦,只强自按捺,低着头道:“我,我先回去了。你们忙。”
于是再也不理他们,转身走了。
他还叫了我一声,但是似乎被豌豆拦住了。
我当然不可能回那个园子去。心里不高兴,我索性去找刘姨娘。我突然很悲哀的发现,我在襄阳,一个朋友都没有,一个去处都没有。如果被安玉宁嫌弃了,那就只有流落街头一个下场。
不过我当然不会流落街头。我有钱啊。
一边恨恨地嗑瓜子,我就一边恨恨地想,他这么喜欢做生意,这么中意赚钱,那他可千万别惹我,不然,我会把他的钱全败光。
刘姨娘看了我一眼,无奈地道:“这瓜子儿又没得罪你。你至于下那么狠的劲吗? ”
我气咻咻地道:“待会让人给你扫干净。”
她道:“倒不是这个问题,我现在是个没事做的人,扫个地也没什么。而且瓜子儿嗑多了也不好,容易牙疼。”
我一怔,她这是在关心我吗?看她一眼,她只是认真地做着手工,好像说那些话都是随口说的。我是觉得,她这个样子,比以前那个牌坊样好多了,起码温柔了很多。
我手上还抓着一小把瓜子儿,这会儿不由得就放回去了,挨过去,道:“姨娘,你在绣做什么?”
“嗯?”她竟笑了一笑,还是专心她手里的活儿,道,“有件旧衣服,棉絮很好,丢了怪可惜的。干脆改个成个袖套。”
我笑嘻嘻地道:“姨娘的手倒是真巧。”
她笑着瞥了我一眼,道:“你若是喜欢,我也可以给你做一个。”说着,她倒是微微有些憧怔,随即自嘲地笑了笑。道:“不过你现在要什么没有,我也就不白忙活了。”
我心里默默的,最终道:“的确不要瞎忙活了。铺子已经盘下来了,过两天就有得姨娘忙了。”
她默默无语,继续做手工。
我看着她的样子,其实挺不明白,一个人的转变,怎么就能这么快。
到了快入夜的时候,我还是赖着不肯走。越赖越觉得,还不如在这里过夜算了。可是就在我如坐针毡,小兔她们在旁边小声规劝的时候。安福找了来。
他见了刘姨娘,也是一怔,但并不惊讶,反而很着急对我道:“少奶奶,可找着你了。爷都快急疯了。”
我漫不经心地道:“急什么。我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能走丢了不成。”
安福急得就差跪下了,道:“您千万别再跟爷志气了。爷身上还有伤,下午没追上您,就已经急上了。好不容易挨到回到园子里,没见着您,着急得不行,亲自出来找了好久,眼看着也是实在撑不住了,现在约莫还在街上乱走呢。您就当行行好,回去吧。”
刘姨娘道:“怎么玉宁受伤了吗? ”
安福道:“姨娘,您也劝劝少奶奶。爷那是新伤,可经不起折腾。”
刘姨娘于是对我道:“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我只得道:“好,那我先回去了。姨娘,你好好休息。”
反正都被安福看到了,而且他的样子一点都不惊讶,说明安玉宁其实心里有数。我身边丫头也多,索性就留下了一个,算是陪刘姨娘解闷。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安全考虑。她毕竟是个孤身女子,这样在外面我也不放心。有个武婢跟着,怎么也好一些。
外面已经停了马车,我上了车之后,几乎是一路狂飙了回去,出发的时候差点没摔我一个大跟头。
回到了藏娇楼,安玉宁却还没有回来。我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倒有些发愣。愣愣地去隔间洗了澡,然后披着衣服出来。抬头一看,安玉宁已经坐在了烛光里。
“…”我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他,转身往床上走。可是等我躺下来,他却直直地坐在那儿,只看着我。不动,也不说话。
我没有办法,惦记着他的伤势,道:“你上药了没有?有没有牵动伤口。”
他有些倔强地抿着唇,道:“没有。”
我只得爬起来,去检查他的伤口。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上过药。那个药很好,我试过,凉凉的。昨晚擦了,就好了一些。可是今天还是这样又红又肿,可见他自己根本就没上过药,而且应该是走路走得急了,牵动了伤口,导致恶化。
我心疼起来,扶着他到榻上让他趴下,不禁埋怨:“不是让你上药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他乖乖地趴着,闷闷地道:“我说了,除了你,我不兴别人碰我。如果你不管我,那我就等死好了。”
我的声音高了起来:“你这是威胁我?”
他竟道:“对,你说的没错。我是缠上你了。如果你不管我了,我做鬼也会缠着你。”
“…”我心里有气,但又觉得好笑。赌气给他擦了身子,然后上了药油,用力抹开。
我知道他手中的生意,还有些把持在豌豆手里,豌豆不肯放手。就像那比烂账,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豌豆根本就可能是故意的。他也不能跟豌豆计较。豌豆要缠他,他也暂时没有办法。
欺母之仇都可以暂时咽下去,何况是逢场作戏?
可是我很讨厌他逢场作戏。
一边给他擦药,我不禁就要妥协了,于是小心地试探地道:“舅舅,不如你让我帮手吧。”
他是大当家,多有顾忌,不能丢开主脉事务去跟那个豌豆掐上。不如就放我出手,跟那个豌豆掐个你死我活算了。就算我搞不过她,起码能掐她个元气大伤。大不了到时候就败退回来做家庭主妇。但是她元气大伤了,安玉宁要收拾她也就容易多了。
安玉宁闷了一会儿,然后道:“不必了。你明明不喜欢的。”
我的声音又提高了:“可是我更不喜欢你出去逢场作戏!”
他突然回过头,眼睛灼灼地看着我:“你吃醋?”
我一愣,别开了脸,嘴硬:“不是。”
“到底是不是?”
我忍不住有些着恼:“舅舅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
他执着地道:“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吃醋。”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不让。一下子悲从中来。哪里有这么大男子主义的人。成天打着不要我不开心的幌子,擅自替我做一切决定。真是气死我了。说的好听,难保他不是想左拥右抱。
那颗豌豆也长的不错。连孙思文都说了,我和那个豌豆是春兰秋菊,各有千秋。男人的愿望,不就是享尽齐人之福吗。
我蹦下床,气咻咻地道:“吃你个大头鬼。不愿意拉倒。”不过他可千万别让我抓到什么把柄。让我发现他说一套做一套,有什么私心,我绝对会要他好看。
气归气,我还是没那个胆子把他赶出去。于是他爬上床的时候,我只是往里挪了挪,还给他让出了位置。原以为他会自觉一点,相安无事一晚就算了。孰料他一上床就从从后面紧紧地搂住了我。
“…”我想挣开,但是怕牵动他的伤口,就没有动。反正他这个样子,真的要做什么我未必反抗不了。
他把脸贴在我脸上,紧得一丝缝隙都没有。我的呼吸渐渐重起来,他只把我越搂越紧。我忍不住想挣开,因为这压迫感,也因为我怕他已经牵到了伤口。
他轻声道:“小韵,不要动。”
“…舅舅?”我感觉到他身上那种强烈的依赖感,一时之间只觉得有些心酸。连背脊都微微发疼。
他在我头发里蹭了蹭,轻声道:“你要什么都可以。但是下次,不要再一声不响地离开。我受不了。”
“…舅舅。”
“答应我。”
他把我的脸掰过去,热切地吻下来。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意味。感觉我没有反抗,便得寸进尺地把手伸进了我衣服里,轻轻抚摸我的身子。我不自在地想挣开,但是却能感觉到他并不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