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个个嘴里叼着香烟,每出一张牌都要骂一句脏话。
中间那个脸上有道难看的伤疤,剃着板寸,身穿红色衬衫,下穿红色喇叭裤的男人正是铁皮,大号叫汪正斌的向阳街小混混头目。
房间里几人均是在他手下混的小痞子。
也不知是输了牌,还是另有原因,铁皮的脸色不太好。
“大哥,明天真向那死丫头赔礼道歉去?”坐在铁皮对面的一个男人问。
“哼,方哥都出面了,他的面子能不给吗?”铁皮冷哼着说。
不过想到要向一个小丫头赔礼,就感觉憋得慌。
想他堂堂一个大哥,竟然要向一个小丫头低头,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真是想不到啊,一个小黄毛丫头下手这么狠,差点将黄毛和洋狗子给打废了。”房间里另外一个人咂嘴。
“我看呀,那丫头没那么厉害,是黄毛他们太窝囊找的借口,那些伤肯定是被方哥他们打的。”
前天黄毛和洋狗子一副惨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们还以为和别的混混们打群架了。
结果一问才知道,是被那个小黄毛丫头给打的,众人惊得半晌没有回神。
不过众人还是半信半疑的。
“大哥,要不我多带几个弟兄过去,将那丫头给废了?竟敢让大哥给她赔礼道歉,真是脸大呢?”有个穿绿衬衫的开始拍铁皮的马屁。
“这样不好吧,方哥可是说那丫头是他的救命恩人呢,我们要是这么做了,可就将方哥彻底得罪了。
到时我们在这里可就混不下去了。”有人不赞同,这人正是相馆的老板。
他原本是做正经生意的,是被铁皮逼着入了伙,这样铁皮一伙人就有了落脚之地。
所以他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安静的赚点钱。
“都他m给老子闭嘴,老子自有主张。”铁皮将手中的牌砸在两人脸上,怒骂。
这丫头迟早要收拾的,到时他会找旁人来替他收拾,用不着他动手。
老大发火了,房间里几人赶紧缩了脖子,不敢再多言。
忽然‘呯’的一声巨响,紧闭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绿衬衫刚刚被铁皮打了脸,心里正火着,这下逮到了发泄的源头,立即起身冲着门口的方向吼道,“谁他m的找死…死…你谁…”
谁字后面原本还有个‘啊’字,他没能说出来,已经有人替他喊了。
在铁皮说话的当口,已经有手下像饿狗一样挥拳砸后踹门之人。
不过,这条饿狗拳头刚挥起,身子就像风筝一样被人踹飞起来,撞到墙壁之后落了下来,捂着胸口痛得直喊娘。
剩下的人准备动作时被铁皮制止,他紧抿着双唇看向来人,慢慢站直了身体。
铁皮看着来人,忍着怒火问,“你是什么人?你半夜闯进来想干什么?”
黑衣黑裤的苏一辰像尊门神样立在房门口,黑眸如染薄冰,寒意渗人。
“你就是铁皮吧,爷今晚来是想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苏一辰看着铁皮,冷声说道。
“去哪里?”铁皮垂在身侧的双手悄悄握成拳。
他很镇定。
虽然刚刚苏一辰一招制敌的确很可怕,可他们有六个人,对付一个人绰绰有余了。
更何况他铁皮可是有着以一抵三的本事,不然怎么能做得了老大。
这老大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因为铁皮笃定自己会赢,所以倒不急着和苏一辰动手了,想先探清楚苏一辰的底细再说。
对于铁皮这种人来说,有人上门来闹事司空见惯了,在外面混不就是这样,今天你找老子,明天老子带人去干你。
至于谁向谁低头,就看哪个拳头更硬。
“派出所!”苏一辰扫了眼屋内几个蓄势待发的小混混,笑了笑,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
“哈哈哈…”铁皮忽然张嘴笑了,那道狰狞的伤疤在灯光下更加扭曲。
他一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
他们看着苏一辰嘲讽的笑着,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苏一辰也在笑。
“哥们,年纪不怎么大,说话的口气倒不小。请我们去派出所,一个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二来还要看派出所敢不敢关我们?”铁皮笑得得意而又猖狂至极。
铁皮忽地就敛了笑容,冲着其他人一挥手,恶狠狠说道,“兄弟们上,先给这个傻瓜蛋子一点颜色看看。”
几人挥拳抬脚的冲向苏一辰。
他们嘴里还哇哇乱呢着,“派出所?老子先打得你进诊所。”
站在楼梯口的陈冬听着屋内铁皮几人的说话声,不由为他们默哀。
这些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凭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就想对付他们营长,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陈冬耳旁传来乒里乓当桌椅被撞倒的声音,还有各种各样的惨叫声,还有磕头求饶声。
很快,除了求饶声之外,一切归于平静,陈冬走向房间。
房间内,铁皮一伙人东倒西歪躺在地上哀声叫唤着,苏一辰此刻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怪物。
武力值爆表的超级怪物。
苏一辰气息平稳,正一脚踩在铁皮的脸上,冷冷的问,“凤山小学那件事是谁指使你们干的?”
之前嚣张得不可一世的铁皮此时像条赖皮狗一样,躺在那里只敢喘气,不敢动弹。
第97章:被抓了
感受着苏一辰坚硬的鞋底传来的压力,铁皮不敢隐瞒的答道,“是乡水电站站长鲍晓虎让我们干的。”
铁皮的答案有一点出乎苏一辰的预料。
他和沈妍一样,也认为这件事是丁世安他们做的可能性最大,不曾想是鲍晓虎这个恬不知耻的。
被停职后不知好好反省,反而还错上加错。
苏一辰坚硬的鞋底终于离开铁皮的脸,对着陈冬挥挥手,“让他们上来带人。”
陈冬应了是,迅速转身离开。
很快胡根贵带着派出所的干警和联防队员上楼来。
胡根贵走向苏一辰,笑着说,“苏营长,辛苦了。”
“下面情况如何?”苏一辰神色依旧冷峻的问。
“院子后面那排旧房子里发现一对苟合的男女,两人无法证明是夫妻,准备一起带去派出所。”胡根贵介绍。
“胡所长也辛苦了,接下来还有两个人需要胡所长派人去找一下。”苏一辰说道。
然后他说了两个人名和他们的家庭住址。
胡根贵立即安排人连夜去抓人。
陈冬帮着清点照相馆的东西,准备封存时,发出了沈妍的照片,赶紧报告了苏一辰。
苏一辰看着面前大大小小的相框全是沈妍的照片,不由暗暗抚额,这个傻丫头怎么放心将自个儿照片摆在这里。
“全部带走。”苏一辰大手一挥,亲自将这些相框搬去车上。
同时他也决定要和沈妍说说,下回不许再将照片流传在外面。
“底片全部交出来。”苏一辰走到相馆老板身前,指指沈妍的相片,冷冷的说道。
相馆老板忙摆着手解释,“底片我们这边没有的,她自己带回去了,我们只是摆这些照片做为样片的。”
“确定?”苏一辰俊朗的面上寒芒再现。
“绝无虚言,我要是再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相馆老板忙举指,对于发誓。
苏一辰扭头看向陈冬,“将所有底片都带回去。”
陈冬立即去忙。
铁皮从青肿的眼缝中间看着苏一辰,一边猜测着苏一辰的身份,一边暗呼倒霉,怎么遇上这么一个刺头。
同时他更后悔接这么一单生意,钱没赚着,反而将自个儿给搭进去了,还有这么多手下。
在向阳街混了这么久,打架伤人、伤天害理的事可没少做,这些事一旦全部被拎出来,小事就变大事了。
他直觉这次有点麻烦,可能要吃两年牢饭了。
铁皮之所以这么担心害怕,是因为他在派出所里是有认识的人,可今晚这件事却事先一点风都没透。
他想着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那人自己也不知道今晚有针对他的行动,要么就是那人怕受牵连而不敢透风。
其实像铁皮这种地痞流氓,在一个地方混久了,早和当地的派出所达成了某种共识。
你们这些小混混别太过分给我们添麻烦,我们也不抓你,万一遇上什么大检查,我们也会透个风给你。
或者哪里有小混混们闹事,你们出面帮我们摆平。
而对于这些内地里的小把戏,苏一辰是十分清楚的,所以今晚的行动他并没有提前通知。
他事先派人摸清了铁皮几人的落脚点,等他带着陈冬几人到了,这才通知胡根贵带人过来。
今天将铁皮一伙给连窝端,苏一辰不仅仅是替沈妍出气,同时也是为整顿肃清不法分子。
先逮几条小鱼搅混水,然后引出大鱼。
“走,都老实一点。”干警和联防队员将铁皮和照相馆老板一伙人从楼下带下来。
他们全被带去派出所,暂定理由是欺凌乡里,聚众赌博,逼良为娼,具体的还要等审问之后再定。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隔壁左右的商铺,众人纷纷将门开了一条小缝探头出来瞧,看到铁皮一伙人被抓,众人在心里拍手称快。
这些人在向阳街为非作歹好些年了,终于有这么一天了。
在看到照相馆老板被抓走了,其他人纷纷摇头,和这些流氓们天天混在一起,有这么一天是迟早的事啊。
毕竟相馆老师曾经也是个正经的生意人,如今沦落到这步,令人扼腕叹息。
话分两头,在家里蒙头大睡的鲍晓虎正做着美梦,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妈d,这大半夜的谁啊,是家里死了人,还是老婆偷了人。”他一边摸黑找手电筒,一边很不耐烦的低声骂着。
他打着手电筒走到大门口,隔着门问,“谁啊?”
“晓虎啊,开门,我是文生。”门外传来应话声,是鲍晓虎队里的队长鲍文生。
“是文生啊,这么晚了来干什么?”鲍晓虎一边问一边打着哈欠拔门闩。
门闩刚刚拔下,两道魁梧的身影立即挤开厚重的木门进屋,一左一右押了他的胳膊。
生冷梆硬的声音在鲍晓虎耳边响起,“鲍晓虎,请跟我们去趟派出所,有点事需要你去配合调查。”
鲍晓虎这才看清大门外,除了鲍文生外,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身着军装。
苏一辰今晚除了陈冬之外,还带了四名精干的兵,就是为了配合派出所的人去抓人。
派出所那些人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干,万一遇上反抗的,他们很难对付。
“文生,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合着外人来害我啊?”鲍晓虎一边挣扎一边看着鲍文生怒问。
鲍文生皱了下眉,说道,“晓虎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合着外人来害你。派出所的同志上门来找你,我只是配合他们一下而已。”
然后他和派出所几人打了招呼,气冲冲的走了。
他本来还有点同情鲍晓虎夫妻两个都被抓,现在看来被抓是活该。
“你们放开我,到底什么事要让我配合调查?”鲍晓虎挣扎着,怒问抓他胳膊的人。
“到了派出所你自然知道什么事,快走,少废话。”不管他如何挣扎和说口水话都没人理,直接将他拉进了小吉普里。
胡桥乡派出所里灯火通明,人人打起十二分精神,丝毫不敢倦怠的审问着被抓进来的那些人。
不用问今天肯定通宵
鲍晓虎被带到派出所时已经凌晨两点。
“鲍站长,你身为乡政府公务人员,不仅勾结地痞流氓为非作歹,为害乡里,还涉嫌强x未遂。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请将你所犯的那些事主动交待吧。”胡根贵亲自带人审他,并说了他的罪名。
第98章:给自己埋坑
听了胡根贵所说的罪名,鲍晓虎眼前一黑。
他强提一口气,哆哆嗦嗦的问,“胡所长你说什么?强…强x未遂?”
那个勾结流氓地痞为害乡里的狗屁罪名,他不怕。
因为他没有做过,不怕被查。
但最后一个强x未遂却让他后背发冷,他想到了素琴。
这个该死的女人,实在是愚蠢至极,为了她自己的名声,竟然当着郑国富那些人的面将他给卖了。
他现在担心胡根贵说的就是杨素琴,如果真的是她,事情可就麻烦了。
因为除她之外,他没对其他女人怎么样,所以不怕无中生有。
胡根贵笑了笑,反问,“你自己干的事自己还不清楚吗?”
“胡所长,就是因为我没有做过,所以才奇怪,才问您啊?”鲍晓虎答道。
这一会儿功夫,他的精神稍微缓了一点过来,看着有了点人气。
要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放在腿上的双手在颤抖。
他很清楚,这些罪名一旦被坐实,别说什么站长的职位了,迎接他的将是牢*狱之灾。
“鲍晓虎,你也别装糊涂了,凤山村小黄庄的杨素琴你可认识?”胡根贵沉着脸问。
当所长五六年了,还是第一次熬夜加班审人,他早就困得两眼皮打架了,要不是苏一辰在坐镇,他一定躺下来睡觉了。
所以他现在就希望这些人爽快的交待完,这样他就可以早点下班回家睡觉去。
所以看到鲍晓虎装糊涂充单纯,他心里就来了火,态度一下子就差了。
听到杨素琴三个字,鲍晓虎脑袋里‘嗡’了一声,一张黑脸瞬间就吓白了。
停职之后他去找过杨素琴,并且让她以后不要乱说话,要和他统一口径。
杨素琴当时也答应他了。
可这个女人就是一根墙头草,谁知道事到临头会怎么说。
她要是再胡言乱语,他可就死定了。
“鲍晓虎,我问你话呢,快说认不认识杨素琴?”胡根贵将杯子在桌子上狠狠顿了顿,厉声问。
“认…认识啊,可我们只是普通亲戚关系,并不是你说的那样。”鲍晓虎被惊得回过神,心虚的答道。
“是吗?那上个月28号晚上你是不是在她家留宿,然后被你老婆吴荷花和几名乡干部当场抓住了?”胡根贵又问。
“那天我的确在她家借宿,因为在那边办事晚间太晚…”鲍晓虎又将那天在乡政府会议室的说话复述了一遍。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个荒诞的借口给他自己埋了坑。
要是他老实承认和她有不正当男女关系,那他们之间就是你情我愿的通x,只会受到道德上的谴责和责骂,最多丢一份工作而已。
现在他承认是偶然在杨素琴家留宿,而杨素琴则说他就是这次留宿想图谋不轨,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已经犯*法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胡根贵冷笑着驳道,“鲍晓虎,当时在场那么多人,看到的和你说的可不一样,他们都亲眼看到你和杨素琴从同一房间出来。
而你只穿着背心短裤,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的亲戚,借宿她家可以和她同睡一张床?”
“不是,那是他们误会了。”鲍晓虎肯定的摇头。
他解释道,“素琴家长年只有她一人在家,所以其他的床没有铺被子,她不好意思让我将就,就将床让给我了。
她当时在房间里拿被子准备去隔壁睡的,正好这时我老婆他们来了,这不就误会了吗?
胡所长,我鲍晓虎活了这把年纪,虽然没多大出息,却也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强x那可是犯法的事情呀,我哪能为这种事搭上自己的性命前程呢?”
“呵呵,你为什么要干这种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但事实清楚明白,你再怎么狡辩也是无用的。”胡根贵喝了口茶,冷笑一声。
他继续说道,“鲍晓虎,那杨素琴一来派出所就哭着喊冤枉。
说她当初念在亲戚的面子上留你住一晚,没想到你兽性大发,竟然想干出那等无耻之事,幸好被你老婆他们给撞破了。”
“鲍晓虎,你劝你还是坦白承认了,到时说不定可以判轻一些,你要继续顽固不化,到时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还有,杨素琴这件事知道的人还不少,当初她还去乡政府闹过吧,你要是认为自己被诬陷被冤枉了,当初怎么不将这事掰扯清楚?”
“鲍晓虎,强x可不是一个小罪名,要是真的没有做过,我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承认吧?可你为什么要认下呢?
你可不是三两岁的孩子,做事不会这么草率吧?”
胡根贵这番质问让鲍晓虎面色涨得青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是啊,既然被冤枉了,为什么当初要默认,而且接受停职的处分?
杨素琴!
你个贱人,果然一到关键时刻就将老子给卖了。
老子这么多年真是眼睛瞎了,才会喜欢你这种烂货,出尔反尔,背地里咬人。
鲍晓虎在心里将杨素琴骂了个稀巴烂,后悔当初不该见色忘义,要是踏实守着吴荷花过日子,哪来这些子倒霉事。
不对,要不是吴荷花那个蠢货得罪了沈妍,老子和杨素琴的事又怎么会被人知道。
鲍晓虎忽然想到一件事,忙看着胡根贵奇怪的问,“胡所长,是不是杨素琴那个贱女人来派出所恶人先告状了?”
他是被吓糊涂了,直到这时候才想起来已经被压下去的事,怎么又被人掀出来了?
“唉,鲍晓虎呀鲍晓虎,亏你当了那么些年的站长,到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胡根贵摇头。
“什么意思?”鲍晓虎忙问,直觉这背后有他不知道的内情。
“没什么意思,你还是老实交待自己干的那些事,争取宽大处理吧。”胡根贵忙将话题转移,也惊出一身冷汗。
他要是告诉鲍晓虎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得罪了沈妍,那岂不是得罪了苏一辰。
他怎么和鲍晓虎一样蠢啊!
鲍晓虎也不蠢,他反过来问,“胡所长,你刚刚还说我勾结流*氓地痞,为害乡里,这个罪名我真加奇怪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和流氓勾结在一起了?”
第99章:毛骨悚然
鲍晓虎从胡根贵的话里差不多猜出了一些东西。
他和素琴的事之所以被翻出来,不是胡根贵他们闲着无聊没事找事干,而是他得罪了什么人。
可自从停职后,他比孙子都要乖,天天躲在家里睡大觉,连大门都没出过,哪里会得罪什么人呢。
他倒没有第一时间往沈妍身上想。
因为他已经因为沈妍而停职了,吴荷花也被抓进派出所关起来了,想着这件事应该是算结束了。
可胡根贵去说道,“鲍晓虎,上周五凤山小学有两个小流氓去闹事,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啪啪!
这番话犹如耳光,狠狠的煽在鲍晓虎的面上。
提到凤山小学,他总算醒悟过来了,原来还是因为沈妍。
鲍晓虎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灰败之色,他用力摇头,“凤山小学离我家那么远,发生什么事我哪里知道?”
胡根贵说道,“鲍晓虎,铁皮和他的手下黄毛、洋狗子都承认了,这件事是受你的委托,你给了他们五十块钱另加三包香烟,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抵赖?
我是看在咱们以前认识的份上,才和你说了这么,你要是再继续顽固不化装糊涂,可别怪我们无情。”
他将手里的香烟掐灭,阴恻恻的看着鲍晓虎,“如果你要是嫌我们的手段太软了,我们可以将你送去县公安局,让你尝尝那里的滋味。”
在派出所干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硬骨头没见过,到最后不都乖乖的交待了。
而且有时候嫌疑人怎么说,都得按他们的要求去办。
“胡所长,我没有做过的事,你让我怎么承认?难道你们想让我编假话吗?”鲍晓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是拒不承认。
胡根贵往椅子后面一靠,对身边两个干警说,“鲍站长说了这么久的话,一定热了,帮他将衣服脱了凉快凉快。”
两个干警立即笑着起身,一人缚住鲍晓虎的手,一人去解他的衣扣。
“喂,你们想干什么?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想屈打成招啊?”鲍晓虎这下子彻底懵了。
可是没有人理他。
很快,他浑身的衣服被扒得只剩下一条贴身内裤。
胡根贵点燃一根烟,轻轻点了点下巴,说道,“椅子太硬了,请鲍站长坐在地上舒坦一点。”
两句干警应该是做惯了这种事,他们强行将鲍晓虎按坐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上,一人将他的双手缚在身后,一人将他的双腿劈开。
此时已经是秋天,晚上睡觉都要盖薄被子了,冰凉得地面刺激得鲍晓虎浑身一个冷激灵。
鲍晓虎瞪着胡根贵,说道,“胡所长,怎么说我们也曾经算是朋友,你怎么能一点情份都不讲。
想当年你老岳父家架电,电线和灯泡全是我给你张罗的,你一分钱都没出…”
胡根贵眼神一凛,霍然起身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他说道,“鲍站长,我就是念在当年的情分上,所以才对你忍耐到现在。
我一再好心劝你老实认罪,到时我会帮你想法办法减轻处罚,可你呢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装糊涂,拿我们当傻子耍,耽搁我们的时间。”
胡根贵抬起右脚放在鲍晓虎的档部,阴森森的笑着问道,“鲍站长,你说我这一脚下去,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