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那行,花婶子,过几日给你话吧,先回了啊。”汪氏笑着点头应了。
杨桃花眯眼笑着送汪氏出了门,看着汪氏和春生俩人的背影满意的理了理梳得油光水滑的头发,又用手轻捶了几下腰,笑着回了屋子看人家送的点心和礼物了。
汪氏和春生俩人回了家,汪明浩温吞吞的迎了上来,带着天真纯净的笑容问春生:“春生哥哥,你和姑姑去媒婆家做甚么,呵呵。”如若细看,会发现他的眸底有促狭的笑意,他知道春生脸皮薄会害羞,故意问出这番话来,想看春生的笑话。
二凤也在一旁抿嘴笑着看向汪氏和春生,知道汪氏应该是去找杨桃花替春生说媒了,是啊,哥哥再过两月也满十八了,是该说门亲事了。哥哥长相清秀,性格温厚实诚,家里条件现在不算差,说亲事应该会容易很多吧。想到这,她既期待又有点担心,若春生替自己找了一个难相处的嫂子,那可咋办?
自古以来,婆媳姑嫂的关系都有些微妙,难相处的偏多。她可不想找一个不称心的嫂子回来,三天两头的和汪氏闹矛盾,不但哥哥夹在两头难做人,而自己家里眼前这种温馨幸福的局面也可能会因此而改变。
不行,为了家庭内部的安定团结,为了哥哥的幸福,自己一定要瞪大眼睛和娘一起替哥哥寻一位通情达理、温柔娴淑、会疼人的女子,千万不能让那种小心眼儿狠心肠的女子进了家门!
听了汪明浩的话,春生心里有点虚,脸不争气的又红了,瞪了汪明浩一眼,故意卖起了关子问:“浩儿,你真想知道我们去做什么吗?”
见汪明浩点头,春生咧着嘴露出白生生的牙齿,笑得一脸灿烂道:“娘去找媒婆替你说媒呢,娘要替你找媳妇。”
“噗哈哈!”二凤在一旁听了乐得笑了出来,哥哥现在也变坏喽!
看向汪明浩,等待看他羞涩的样子。
汪氏轻打了一下春生的胳膊笑骂道:“你这孩子,别笑话浩儿。”
本来满脸笑容的等着看笑话的汪明浩,在听了春生的玩笑话后,脸色猛然就沉了下来,非常认真的看向汪氏道:“姑姑,这是真的吗?浩儿不想找媳妇!”
说完后,他看了一眼笑得灿烂如花的二凤,闷不作声的就甩着手回了屋子,留下身后莫名其妙的二凤等人。他们的笑容还留在脸上,不知是继续笑开,还是收回去。
春生摸了摸头,红着脸讷讷道:“娘,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和浩儿开玩笑罢了,这样都生气啊。”
二凤也不理解汪明浩为何会生这样大气,不要说是一句玩笑话,就算是真的,也用不着这般生气啊。在这个时空,虽然说女子满十五及笄方可成亲,男子满十八方可成亲,但定亲可以提前的,还有很多人在娘胎里就定下了娃娃亲,因此给他说媒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啊!
就算汪明浩暂时不想说亲事,也用不着生这样大气啊,就算是她自己面对杨桃花提出的亲事时,也只是在心里恼着,面上却不会表现出来。二凤在心里想着,越想越不明白一贯性子还算温和的他为何会生!
汪氏倒不放在心上,当他是怕羞,乐呵呵的笑着说道:“浩儿脸皮比你们俩薄,这是害臊呢,日后不要再逗他喽,呵呵。”
春生撇撇嘴:“娘,您说错啦,浩儿在我们几人当中,可是脸皮最厚的,比咱们家的门板还要厚上三分,哼!”
“你这孩子。”汪氏用食指了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骂了一句后,进屋子去忙活了。
汪明浩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泛黄的茅草在发着呆,原本平静如水的心不知为何有些乱,有些发窒。
他也不明白为何听到春生说汪氏要给他娶媳妇时会生气,他不想娶媳妇,不想要一个陌生的女子来破坏眼下的安宁温馨的生活,不想要一个陌生的女子来喊自己夫君,不想要一个陌生的女子夹杂在他们中间,只想和汪氏一家人继续这样的生活下去。
每天睁眼能看到熟悉的屋顶,每天有汪氏如母亲般温暖的嘘寒问暖,每天能吃到二凤亲手所做的菜肴,还有看到她的笑容,是他一天当中最开心的时候。虽然她有时候会凶他会骂他,但他不介意。每天能和春生一起下地干活也是件很快乐的事情,虽然春生骂他笨,他也不在乎。每天教毛伢写字认字读书,是心情最为平静宁和的时候。这一切的一切,他都非常满足非常知足,不想去改变什么。
想到有一天这一切也许会变化,也许是春生娶了嫂子,或者是二凤嫁了人。想到二凤会嫁人,他心底深处泛起了一股难言的酸涩之感,心窒的感觉更强了。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既陌生又熟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得缓缓闭上眸子,迫使自己不再去想这些。
晚上等汪氏睡着后,二凤意念一闪进了空间,脚还没站稳,鼻间的香味更加浓郁了起来,脸上的舒适之感也更明显了起来。她抬眸向灵芝和人参那片地瞧去,只见它们上方飘浮的那几团雾气更加密集了起来。
小跑几步走了过去,仔细的一瞧之下,二凤欣喜的发现,那片灵芝地里竟然长出了不少小好可爱的小灵芝,看它们的个头,应该是刚长出不久的。
她乐得哈哈大笑,太好了,灵芝果然在神奇的空间里自然繁殖生长了,空间果真是太给力了。
她小心的查后了一番,发现这一整片地里,约有一半的成熟灵芝旁边长出了小灵芝。为了不影响小灵芝的生长,她小心翼翼的将小灵芝旁边成熟灵芝给采摘了,将空间让给小灵芝。而还未有小灵芝生长的灵芝则暂时未摘,她想过几日再瞧瞧会不会也同样长出小灵芝。
摘好了灵芝后,她又去了人参地里,看了看它们的个头,选了两株个头最为粗壮的将它们给拔了出来。哇,好家伙,果然长了不少,根须完整,一出土,有种人参特有的清甜味扑进鼻间。
二凤暂时只拔了这两株人参,然后将这两个空宕里又补种了两株由人参果发芽出来不久的小人参。人参暂时她不着急着挖出来,反正人参的价格不比灵芝贵重,只有年代久远的百年或千年的人参才比较稀有,她想等人参长得时间久些,个头大些再出手。
她起身站了起来,准备将灵芝放进小竹屋里收起来时,却突然发现了一件怪事。
第183章 空间异物
二凤的眼睛不在意的瞟向地上方飘浮的灵雾时,总觉着产了点儿什么,有些不对劲儿。
她定神仔细一瞧,惊了!
只见已将成熟灵芝采摘掉的那块地方上方飘浮的灵雾,莫名消失不见了,而成熟灵芝还未采摘的上方的灵雾还存在着。
她方才进采之时,它们明明都还在的,而且更加密集的。她扭头看了一下人参上方的灵雾,它们也还同样飘浮存在着。只是不知是幻觉还是事实如此,只觉得人参上方的灵雾好像比同进来之时所见稀薄了一些,没有刚刚那般密集浓厚。
看着地旁堆集的灵芝,二凤恍然悟出来,这些雾气原本就是灵芝和人参所经放的灵气。现在成熟灵芝采摘后灵气消失,小灵芝太小还未成型,灵气几乎全无,那这团本质为灵气的雾自然会消失了。可能当这些小灵芝再次长大后,那团雾气又会重新飘浮起来。
想透了其中的道理,瞬间经然,她眯着眼睛笑了,弯了身子去拿地上的灵芝。无意中向那片小灵芝瞧了过去,猛然发现一簇小灵芝的旁边有两粒圆圆的珠子模样的东西,是紫赤色的,大小和珍珠差不多。
她非常好奇的放下手里的灵芝,将紫赤色的圆珠子捡了起来,入手后发现,说它们是药丸更加合适,因为它有些软,不像珍珠之类的饰品珠子是硬的。只是这药丸又和药铺里搓制的普通药丸不同,普通药丸外表没有任何光泽,但这紫赤色药丸虽然软硬度和普通药丸差不多,但它的外表却有着湿润如玉的光泽,这也是她初瞧像珠子的原因。
她庆在鼻间闻了闻,嗯,微微有点苦味,再吸着鼻子闻了闻,苦味消失不见,有着好闻的香甜味,和先前那团雾气的味道很想像。
二凤黛眉微微蹙起,眯眼看着手里的这枚似药丸又非药丸,似珠又非珠的紫赤色圆形异物,脑子在快速的转着,突然灵光一闪,有个惊人的想法。
这枚紫赤色的圆形异物,可能是先前莫名消失的灵雾的结晶体!
之所以这样想,因为它的味道和灵雾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它的颜色和灵芝的颜色又是相同的。还有,先前采摘灵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它,而是在灵芝采摘结束灵雾消失后才发现它的。这里是完全和外界独立的空间,不可能是天降异物。
经她自己的一番分析,基本可以断定它们是灵雾的产物,这两枚药丸,肯定还不是一枚普通的药丸,也许有着令人惊讶的功效。空间的神奇,决定着空间里所产的东西应该不会太过平凡,更不会有毒,这点她还是有自信的。
她用舌头小心的舔了舔药丸,呀,好苦,她的眉头皱起。不过,很快她的眉又舒展开了,因为入嘴时感觉的让人难受的苦味瞬间变成了糯糯的甜香味。她的小舌头在嘴里转了几下,嗯,味道还真不错,大着胆子将这枚药丸一口就给咽了下去。
不过,因不知药丸的药性是什么,她的心里还是有点儿忐忑的,过了一会儿,她动动身子,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头不晕眼不花,手不麻脚不酸。张嘴试着说句话,口齿照样清晰。不但没有不妥,她反而感觉自己更加神情气爽,全身特别舒服,有种…用种身体里被什么东西洗过一遍的神奇感觉。
看来这药丸是好东西啊,看着手里的另一颗,二凤准备再次送向嘴里时,停子下来。
这枚药丸既然是灵雾的产物,它的药效也许有不凡之处,但也许只是三枚味道好些的普通药丸罢了。
空间里只要有人参和灵芝的存在,这样的药丸此后肯定还会继续不断的产出来,自然得先要弄清楚它的效用,然后再决定如何处置它们。
自己若这样就将它给吃了,也太糟蹋了一些,不如将它先留下来,等寻了合适的机会试试它的作用,这应该是比较妥当的吧。二凤想到此,将药丸放进袖笼里,弯腰拿了灵芝进子竹屋。
将灵芝放进早就拿进来的竹篮子里,而那枚药丸放在身上不方便,她将它放在了小小的竹碗中。空间里既不怕虫蚁,又不怕变质,也不怕会落了灰尘。
分了几次将灵芝如数搬了进来,二凤去池塘边洗了手,习惯性的又看向那两枚怪蛋。那枚白色的怪蛋表面开始有了细微的裂痕,而那枚七彩蛋则因为颜色过于花哨繁杂,暂时无法看清有无裂纹。
二凤开始紧张和激动起来,怪蛋有了裂痕,说明它们很快就要孵化了,等了这样久,终于要和蛋里的小家伙们见面了。这心情是既兴奋又忐忑,甚至忐忑的心情占了大半,因为这神奇的空间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不知道这怪蛋里会孵出怎样的生物来。若是地球生物还好,要是什么外星异种生物,她可承受不来的。
她发挥着想象力,尽情的在脑海里描绘着怪蛋里孵化出来的生物模样,有像闪电黄金它们一样可爱无敌萌的,有如同小鸡小鸭一样长毛的,有如同牙熊一样凶狠的,还有如同月形山怪物一般丑陋的…
又看了一小会儿怪蛋,发现蛋壳上的裂痕并没有变化,知道一时半会儿还是出不来的,看向池塘中间的那种花,发现它花瓣上的七彩颜色越来越明艳了。
不舍的出了空间,弯着唇角看了眼睡得正熟的汪氏,她侧着身子也沉沉睡了去。
第二天春生带着汪明浩去月山镇送鹌鹑和鹌鹑蛋给悦客来,二凤和汪氏在汪贵财的陪同下,又去找了龙爷爷,将那片两百亩的圩田给买妥当了。
价钱还是一两银子一亩,龙爷爷在中间帮忙说是不少好话,官府免了买地时应交的各种杂税,也算是省了些钱下来。
为了表示对龙爷爷的谈意,二凤特意让春生他们在镇上买了两坛子酒,一坛送给龙爷爷,另一坛则给了汪贵财,自家买下这些的田地,日后肯定少不得需要汪贵财一家人的帮忙。
拿到土地契书,二凤才松了口气,现在田有了,接下来就要挥起袖子大干一场啦!先得将两百亩田分好,养鱼的得要挖塘,种油菜和麦子得先要肥田。
两百亩,想要完成这些事,可真是个大工程,非一日俩日就能成的,光靠自己和春生汪明浩几人也是不行的,得雇人。想到雇人,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蒋成宝的爹蒋阿牛。
仔细斟酌后,她和汪氏商量了一番。汪氏得知蒋阿牛待妻子如此的有情有义,唏嘘不已,难免想到了自己和龙年发,想想龙年发和蒋阿牛对待生病的妻子,态度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想到这,她心里对龙年发的爱少了几分,很羡慕蒋成宝的娘,这个有福份的女人,也想着要帮他们一把,当下同意了她的建议,同时也想去蒋成宝家看看。
汪氏轻拍着水牛的背,轻声道:“牛儿,这些日子你也想以前的家吧,今天带你回家看看去。”
壮硕的水牛似听懂了汪氏的话一般,声音低沉的‘哞哞’叫唤了几声,二凤注意到它大大的眼睛里似有水光。她心头一颤,不过,很快她又欣慰了起来,若能雇得蒋成宝爹来家里帮工,那这头水牛就交给他来使唤,这样的结果应该不算太差吧。
春生坐在牛车上催促着:“娘,时辰不牟了,毛伢上学堂该迟了,咱们赶紧走吧。”
汪氏抬头看了看天,忙应了,二凤扶着她上了牛车,汪明浩和毛伢俩人坐在一起,一家人先送毛伢去学堂,然后顺道再去蒋成宝的家。
依旧低矮的灰黑色土坯茅草屋,两个对着院子的小窗户依然没有窗根和窗户纸,木门依旧斑驳裂了缝,一切都还是上次来时的模样,没有什么改变。不对,有改变,那就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屋子更加破旧,犹如那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沧桑,看着让人心疼和不舍。
倒是那低矮的土坯院墙上爬满的绿色扁豆藤上挂了不少青白色的扁豆,给了几分希望。
汪氏下了牛车见到这副光景,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实在是太破败了。然后示意春生叫门,虽然歪歪倒的院门根本没有上锁。
春生用手在破门上重重敲了几下,大声喊道:“有人在家吗?成宝,在不在家?”
二凤他们都将眼睛看向蒋成宝家房子的大门,没有听到应答声,反而隐隐听到有哭声从屋里传了出来,几人心下都一惊,互相看了一眼,也不顾其他的礼节了,几人迈步进了院子。
他们刚走了几步,屋里传来了蒋成宝的应答声:“我在家,谁啊?”虽然是他的声音,但声音明显粗了许多,哭音很明显。
话音刚落,一个瘦弱少年的身影就从屋里走了出来,边走边抹着眼睛,这个少年正是蒋成宝,当他看清门口的来人时,带着泪痕的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再然后就是惊喜,很快回过神来,冲着屋里喊了句:“娘,恩人哥哥姐姐来了。”
说着他从门口快步跑了过来,迎上二凤几人,黑黑的小脸上悲容切切,眼睛也红肿着。
第184章 情况不妙
蒋成宝面容悲伤,但见了二凤一家人,语气却无比激动的说道:“哥哥,姐姐,你们怎么有空过来了,快屋里坐吧。”
特别是当他的眼睛看向二凤时,竟然有希望的光芒在他的眼睛里燃起,觉着此时的她,犹若上天派来了仙女一般,让他仰望和期盼着。
二凤一家人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看着蒋成宝有点不安的说道:“成宝,我们都很想念你们一家人,今天特意带了我娘一起来看看,你娘身子好些了吧。你怎么哭了,是不听话被你娘打了吧?”
她倒希望是蒋成宝淘气惹了爹娘生气,然后挨打了,而不是其他!
蒋成宝赶紧冲汪氏深深的鞠了一躬:“大娘好。”面对二凤关心的话语,眼睛一红,开始抹起了眼泪来:“姐姐,我爹他…呜呜…”
“孩子,你爹咋啦?”汪氏忙关心的问道,拉住了蒋成宝的胳膊,他的嘴咧了咧。
胳膊一入手全是骨头,汪氏心里又是一阵难受,这孩子可真瘦啊。心疼的将他搂进怀里,如同安慰着自己的孩子一样,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孩子,别哭啊,慢慢说。”
蒋成宝原本难爱的心此时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哆嗦着嘴唇有些含糊的说道:“我爹…我爹病了,病得很重,呜呜要。”他难过的低沉哭着。
“啊,怎么会这样呢?请郎中瞧了没?”二凤急切的问道。
“花儿去找了。”蒋成宝哭着说,她忙拉着他向屋里走去,其他人也紧随其后,大家脸上的神色都很沉重。
原本是想来看看蒋成宝一家人话话家常,看他们有啥困难,若能帮一把就帮一把的。却没有想到会遇上这和令人揪心的事儿,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有什么也不能有病,而且看蒋成宝的表情,他爹的病情肯定相当的严重。
从阳光里猛得进入光线阴暗的屋子里急切的二凤眼睛一时没有适应,差点和一个人迎头撞上。马上住了步子,仔细看去,原来是蒋成宝的娘郭氏,头发有些凌乱,眼角还还带着泪水,肩头微微在抖动着。
郭氏见了二凤自是惊讶,她用瘦得若鸡爪子一般的大手紧紧握住二凤的手,泪水一下子就滚了出来,哆嗦着嘴唇,声音有些发扛的说道:“凤姑娘,活菩萨啊,你们怎么过来了。”
二凤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后,发现她的脸上水色果然好了很多,虽然此时在悲痛当中但整个人明显有了些生气,心也微安了一些。也不管她对自己的称呼,只是焦急的问着:“大婶,大叔到底咋啦?前几日我还见着他了,他当时还好好的啊?”
一听提到蒋阿牛,郭氏也不管此时眼前还有许多陌生人,抑制不住大声哭了起来,边哭边无力的说道:“凤姑娘,成宝他爹…他爹可能不行啦…不行啦…哇哇…”
哭着哭着,她的双腿再也承受不住身子的重量,整个人软软的跪在了地上,软弱无助的哭着。
蒋成宝见到郭氏这样,心里更加难受起来,想到若他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一家人该怎样活下去啊。他也跪倒在郭氏的身边,抱住他娘的脖子,娘儿俩搂在一起哭得更加凄惨起来。
郭氏一边哭一边悲哀的说着:“凤姑娘,都怪我啊,要不是因为我生病拖垮了他的身体,他怎么会得如此重急的病啊。是我该死啊,老天爷啊,求求你将妇人我收了去,还我夫君啊,家里没有了我夫君,孩子们可怎么办啊。老天爷,该死的人是我,不是我夫君啊,哇啊啊…”
她哭得肝肠寸断,说得情真意切,虽然二凤一家人现在还不明白具体的情况,但此情此景惹人伤心,都跟在后面流起了眼泪来。
二凤更是哭出了声音来,虽然平日里很坚强,不轻易流泪,但她却见不着这和伤心的场面,见到别人哭,她的泪止也止不住,有时候甚至比别人哭得更凶。
不过哭归哭,还未丧失理智,她和汪氏俩人上前蹲下身子劝道:“婶子,先别伤心,赶紧起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大叔,也许没你说得那样严重。成宝,你也起来啊,带我们去看大叔,呜呜。”
二凤的话犹如黑夜里突然亮起的一束光,给了蒋成宝母子一线希望和光明,郭氏想到自己就是吃了二凤给的灵药,身子才慢慢的好转了起来。她抓住了二凤的年,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样午急急的说道。”凤姑娘,活菩萨,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成宝他爹,家里不能没有他啊,日后我们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这份恩情啊。求求你啊。”
嘴里说着,人竟然要给二凤磕头,二凤给吓坏了,忙和汪氏拉住了,汪氏道:“妹妹,使不得啊,孩子年龄小,可不要折了他们的福气才好啊。”
汪氏叹气摇摇头,这郭氏也真是急糊涂了,凤丫头又不是郎中,哪里会瞧病啊,嗨!
二凤说道:“婶子,这都啥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咱们赶紧去看大叔。”说着,她示意蒋成宝在前面带路,进了蒋阿牛的房间,阳光从小小的窗户洒了进来,蒋阿牛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颜色发灰的床上挂着打了好多补丁的蚊帐。
郭氏也被汪氏搀扶着进来了,二凤和蒋成宝一起走向床边,吓了一跳。
只见蒋阿牛脸色蜡黄,嘴唇泛着可怕的乌青色,双眼紧闭,气若游丝,身上盖着薄被子。整个人看上去一点儿生气也没有。二凤怎么也不敢将此时的蒋阿牛和前几日见到的那个精神奕奕的蒋阿牛联想到一起去,没有想到,一个健壮如牛的有情有义的太好人,会落得了如此的下场。
要不是他胸口处的被子不时动一下,几乎感觉不到床上躺着一个有生命的人。二凤原本渐止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忙用手背擦了擦。
“宝他爹,快醒醒啊,看看是谁来了。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凤姑娘来了,你不是说要做牛做马来报答凤姑娘一家人的大恩大德嘛,你快睁眼看看啊。咱们还有恩未报啊,你可不能撇下我们娘儿几人不管不顾啊,呜呜。”郭氏半蹲在床边晃着蒋阿牛的胳膊嘶声说着,脸上是泪流成河,嗓子已经有些嘶哑了,可蒋阿牛却还是依然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