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娴将布料向一旁让了让,弯眸笑着说道:“大哥大嫂,这些东西可不是送给你们的。”
直接了当,毫不含糊。
马氏脸皮可真是够厚,晓娴这句话并不能让她尴尬得满脸通红,而后作罢。而是又说道:“哟,那倒是我脸皮厚,自个儿高看自个儿啦,我是与你开个玩笑呐。妹妹和妹夫回家给娘拜年,哪有空手的道理,这些东西自然是送给娘的,晓荣,快接着吧。”
反正送给文氏,到最后也是自己的。
晓娴轻蹙了下眉,嘟起小嘴委屈说道:“哎,这些东西,原本是带回来送给娘的。可是我们俩人回来拜年,娘连顿像样的饭都不给我们吃,只让我们吃咸菜。娘这根本是瞧不起我们呐,如此,那我们的礼物自然得带回去,谁让她瞧不起人啊,哼!”
话说完后,向身侧的康宜文道:“我们赶紧走吧,时辰不早了。”
康宜文展颜温暖一笑应着:“嗯,走吧。”
马氏可真是后悔,要是早知道晓娴他们会带许多贵重的礼物来,就不该将菜全部锁起来,这下可好,到嘴的鸭子真要飞啦。
她向沈晓荣使了个眼色,沈晓荣会意,立马板起了面孔训斥着:“晓娴,你也不不像话了吧,娘将你辛苦养大,回家拜年带礼物孝顺娘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不要说娘还给了饭吃,就算不给你喝一口水,你也不得有怨言,竟然还将礼物带走,这也太不像话了。赶紧将东西放下,莫传出去让人笑话咱们家的孩子没教养。”
这番话说得堂皇体面,完全是站在孝道的立场来说话,丝毫看不出他这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在说话。
晓娴在心里暗讶了下,看不出,这沈晓荣脑子转得也挺快嘛,一下子就将自己不放下礼物上升到了不孝的地步。这顶大帽子一扣下来,一般人还真是承受不起啊。
尼玛,这两人为了得到东西,还真是费尽了心思啊。
“嘻嘻,大哥,什么叫教养呀,我不懂嗳。宜文,咱们走吧。”晓娴露出雪白的贝齿开怀一笑,状若天真的反问道。
呸!别人可以跟姐谈教养,唯独你们夫妻俩人没资格,你们俩个人渣,还晓得教养,真是太可笑了。
康宜文看着晓娴,眉眼之间也带了淡淡的笑容,笑容虽淡,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宠溺。
“娘,大哥大嫂,我们先回了啊。”康宜文温和一笑,向这几人轻轻颌首说道,空出一只手来,轻揽晓娴的纤腰就走。
当着家人的面,晓娴没有拒绝他的手,也向沈晓荣夫妇轻轻笑了笑,向院外走去。
沈晓荣夫妇俩人没有料到晓娴是咸淡不进,他们俩人同是暗骂一声:这懒丫头脸皮可真是厚脸皮,太不懂事儿了。
马氏看向康宜文,开了笑脸道:“妹夫,妹妹年纪小,可能有些事儿不懂。妹夫你是读书人,该知道些人情世故的,儿女孝顺爹娘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像你们这般,将带来的东西带回去,难道就不怕被人笑话吗?笑话你们俩人不懂事儿,妹夫,那你这脸面可向哪儿搁哟。我们俩可是看在咱们是一家人的份上,为了你们好,才说这些的,要是其他人,我们才懒得费这些口舌呐。”
噗!晓娴在心里笑了,想要东西就想要东西呗,找这些理由做什么,真是让人恶心。
康宜文仍然温和一笑,温声道:“多谢大嫂提醒,我们认为现在这样挺好,不怕人笑话,告辞了。”
马氏赶紧向文氏使眼色,让她开口将东西留下,但文氏板着脸一句话不说,恼得马氏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恨不得将晓娴他们给融化了。
沈晓荣急了,见晓娴他们俩人快要出院子了,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了晓娴手里的一匹布。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想抢吗?”晓娴沉了脸问道,康宜文脸色也沉了下来。
“这些东西本就是我们家的东西,怎么叫抢,我这叫拿。”沈晓荣撕下虚伪的面具,非常无耻的说道,与晓娴俩人拉扯起布匹来。
晓娴真是窘,怎会这样,太不要脸了这人,但手一直未松。
沈晓荣力气很大,晓娴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见他满脸通红,正用了很大的力气在夺,眸子轻转,抓布的手突然一松。
正绷紧神经,集中精力抢布匹的沈晓荣,没料到晓娴会突然松手,因使的力气太大,在惯性的作用下,他身子向后面踉跄退去。马氏在一旁见了,想去扶他,奈何身子太过笨重,不等她走近,沈晓荣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很是狼狈,还正巧一屁股坐在一泡新鲜的鸡粪上。
“哎哟,死丫头,你现在是无法无天了啊,竟然敢打我,看我不起来收拾你。”沈晓荣在地上蹬着腿叫骂道,一只手中还拿着那匹布。
康宜文虽不想与沈晓荣拉扯,但见他先动了手,现在又摔了跤,怕晓娴吃亏,他走过去,将沈晓荣手中的布匹给轻松夺了过来。
“大哥,这些东西明明是我们带来的,怎么成了你们,莫要欺人太甚。”康宜文沉了脸色,正色说道。
沈晓荣吃了亏哪里会就此罢休,从地上费力的爬了起来,用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正好拍在那鸡粪上,顿时两只手变得臭烘烘的。
“啊呸,沈晓娴,看我不揍死你。”沈晓荣看着两只肮脏又散发着臭味的手,终于恼羞成怒了,向晓娴扑来。
“晓荣,你闹够了没有,也不怕人家笑话啊。”文氏在一旁看着,担心晓娴吃亏,忙挡在了沈晓荣的面前。
沈晓荣红了眼睛,平日就不听文氏的话,现在更不会听,立马将文氏向一旁推搡了去。
康宜文眉头紧紧拧起,不等他近晓娴的身,拉住他的胳膊,轻轻用力一抖,沈晓荣复又向后面退去,幸好被一棵树给挡住,不然又会摔倒。
“大哥,就此打住吧,莫要逼我出手伤人。”康宜文寒着脸说道,脸上的表情坚定,眸子有寒意闪了闪,绝不允许有人伤了晓娴。
沈晓荣以前也吃过康宜文的亏,现在又吃了亏,知道自己惹不过他,再打下去,丢脸的只会是自己。只好悻悻的垂了头,眼睁睁的看着晓娴他们离开了。
马氏立马骂道:“沈晓荣,你怎么不还手啊?”
沈晓荣不能欺负康宜文,却能骂她啊,立马将火撒向马氏道:“你眼睛难道瞎了吗?我哪里能打得过康宜文,你是要我上前去送死,是吧。”
马氏被骂,立马住了口,将矛头指向文氏:“老东西,平日里白给你吃喝了,刚刚你为什么不让沈晓娴将东西留下来,你嘴里是含着屎还是哑了啊,一句话不说。乖乖,一见晓荣要去打那死丫头,你倒晓得说话了。要不是你,晓荣定将那丫头好好教训教训,让她晓得该尊重哥嫂,而不是与哥嫂对着干。
老东西,你瞧瞧你养得那是什么东西,一张嘴就晓得吃,带回来的东西,见中午没好吃的竟然厚着脸皮还往回拿,真不嫌丢人哦。”
沈晓荣在一旁用满含怒意的眼神瞪着文氏,恨不得将她活剥生吞了下去。
看着马氏那上下不停拔动的双唇,文氏气得身体在颤抖,恶毒的话语像几把烧得通红的烙铁,一下又一下的烙在她的心,痛得她窒息的要死去了。
晓娴说得没错,现在不是别人在欺负自己,就是眼前这两个畜生啊。
她眸子突然亮堂了起来,自从沈父死后,眸子再也没这样亮过了。
她‘噔噔’几步走近马氏,抬手就是两耳光‘啪啪’的打在了马氏的脸上。
正文 第144章 谁敢过来,就砍了谁!
第144章 谁敢过来,就砍了谁!(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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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耳光来得太突然,让马氏猝不及防,应该说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文氏会来这一招。
一旁的沈晓荣也傻眼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马氏和文氏,脑子一时不会转了。
不说他们俩人不可思议,就连文氏也错谔自己的举动,一时有种做梦的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然,怎敢去打恶媳马氏。
错谔之后,文氏缓过神来,晓得这是事实,看着呆若木鸡的沈晓荣夫妇,她突觉神情气爽,多年来积压在心头的怒气开始慢慢的消散,原来反击是这样的令人愉悦,背也开始慢慢挺直。
“老东西,你找死啊,竟然敢打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老东西,以消我的耻辱。”马氏终于也回神过来,凸着眼珠子向文氏张牙舞爪扑过来。
文氏牙一咬,没有迎上去,而是转身快跑着进了厨房,不消眨眼的功夫,她手里提着两把明晃晃的菜刀冲出了厨房。
“马氏,你要是敢过来,看我不砍了你。”文氏挥舞手中的菜刀,红着眼睛,大声吼道,瘦小的身体里终于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
她疯狂的模样,让马氏吓得硬生生住了步子,颤抖着食指怒道:“老东西,还不赶紧将刀给放下。”又看向还在发呆的沈晓荣,“晓荣,还不去将刀子给夺下来。”
沈晓荣犹如从梦中被惊醒了一般,看向文氏,瞪着眼睛大声道:“娘,你做什么,还不将刀给放下来。大过年的,你是想做什么,好好的日子你过厌了是不是。”
文氏见他要走过来,将锋利的刀锋向他逼了逼,咬牙道:“别过来,刀子可没长眼睛。没错,我就是这好日子过腻了,不想过了。
我天天过得日子实在是太好了,儿子媳妇天天坐在我头上拉屎拉尿,做事有我的份,好吃好喝的就一边凉快去。我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快活了,快活得天天做梦都哭醒啊。
马氏,我养的女儿是怎样轮不到你满嘴喷粪来指三道四,今天我反而要替你爹娘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说说你,自从嫁来我们沈家,做得那些都叫什么事,不孝顺婆母,欺负小叔子小姑子。对婆母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我是你的婆婆,不是你家的佣人,更不是你的儿女。天底下哪有有你这样的恶媳啊,你该天打五雷轰啊。
以前啊,总想着你们是我的儿子媳妇,将来我还指着你们替我养老送终。现在看来,过不了几天,我就要活活的被你们这俩个畜生给气死了。
还有你沈晓荣啊,十月怀胎将你生下,一把屎一把尿将你辛苦拉扯大,好吃好喝的都进了你的嘴。结果呢,给你成了亲娶了媳妇,不但没有等到你来孝顺,反而和着那马氏来欺辱我。其实没有好吃好喝的我真不在乎,只要你们能好言好语待我,生病时能问候一声就成了。可这简单的事儿,在我看来那就是做梦。
告诉你们,今儿晚上等晓峰他们回来,我们就去找人来分家。我受够了这种日子,哪怕往后我去做乞丐,也胜过现在这种日子,我就当没养你这畜生。”
文氏一气将多年心里憋闷的怨气给发泄了出来,犹如将压在心上的一块磐石给搬了去,轻松的同时更多的是心酸和痛楚。
父母养儿原本是想着能享受天伦之乐,自己年轻时尽一切可能去疼爱孩子,希望自己老了时,孩子们可以承欢膝下,孝顺自己,谁知这一切于她来说却如镜花水月。
寄托了希望,希望破灭之后自然是浓浓的失望。
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了清澈的泪水,顺着两颊向下流着。
“分家就分家,谁还怕了你这老东西,我瞧啊,就是平日里待你太好了,才让你想着法子作。你就作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哎哟,哎哟,我肚子痛,都是被你这老东西气的,晓荣嗳,你要替我作主啊。”马氏被骂,不但毫无愧色,反而更恼火,嘴里依然不干不净的骂着,同时装模作样的哼唧起来。
文氏手里虽拿着刀,但她知道文氏只是拿着吓唬吓唬自己的,是不可能真敢砍自己。
她在装痛的同时,看向沈晓荣,却发现他的表情有些不对,眸子里也红红的。在她看向他的同时,他的眼睛也斜了过来,然后缓缓抬起了手,对着她的脸也是‘啪啪’两耳光。
“喂,沈晓荣,你疯了,为何要打我?”马氏愣住了,用手捂着脸,立马委屈的出声叫道,也忘记装肚子痛了。
沈晓荣沉着脸说道:“妻不贤,家不和。我以前总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今天终于算是明白了,你身为**人媳,不但不尽你的本份去孝顺婆婆,反而天天在我面前挑拔离间,说娘的坏话。都怪我猪油蒙了心,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偏信了你的话,白白让娘受了这些年的委屈。你这恶女人,改天我要休了你。”
他骂完了马氏,又对着文氏的方向跪了下去,一边打着自己的耳光,一边骂着自己:“娘,我不是人啊,我是畜生,信了这女人的话,让您受了委屈啊。娘,儿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儿子吧,呜呜。”
他一边骂还一边哭,文氏怀疑他酒的后劲儿上来了,不然,哪儿会说这些话。
马氏气得双唇乌紫,脸色煞白,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大肚子,再看看地上痛哭的沈晓荣,也终于放声哭了起来。要是沈晓荣真的休了她,这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她的下半生该怎么过啊,她不要被休啊。
沈晓峰和李丽红夫妇有说有笑的从娘家回来了,只是还未进院子,就听到家里有哭声传来。细听之下,竟然是沈晓荣夫妇的,这让他们无比的惊讶,沈晓荣夫妇是家里的霸王,谁有这本事能让他们哭。
他们俩小跑着进了院子,一眼就看到手拿双刀的文氏,颇有侠女的风范,但也看见了她脸上的泪水。他们呆了下之后,就是吓了一个大跳,赶紧跑近文氏身边。
“娘,怎么了?他们俩人又欺负您了?”沈晓峰在文氏耳边低声问道。
文氏轻轻颌首。
李丽红则赶紧搀了文氏,尝试着去拿她手里的刀:“娘,将刀给我啊,可别伤着自己。”
文氏无力的垂下了胳膊,将刀递给了李丽红,有种虚脱的感觉。
沈晓峰夫妇看着还在哭泣的沈晓荣夫妇,都没有作声,而是扶着文氏进了卧房,问了事情的缘由。
文氏细说了经过,李丽红用帕子轻柔的替她擦着眼泪,轻笑了声道:“娘,您可真厉害,就该这样儿,看往后哪个还敢欺负您。”
晓峰轻嗔了她一眼,忙对文氏道:“娘,您别听丽红的,拿把刀多吓人啊,万一没吓着别人,误伤了自个儿可咋办。”
李丽红莞尔笑了笑,没有去反驳,而是追问着文氏:“娘,咱们真的要分家么?”
文氏叹了口气,反问他们道:“你们俩人是怎么想的,愿不愿意分这个家,娘反正是不想和他们一起过了,大不了我去要饭就是,但也胜过受这种窝囊气。”
李丽红是极想分家的,天天被沈晓荣夫妇压在头上的感觉真不好受,好憋屈。她与沈晓峰的感情甚笃,要是真的分家单过,俩人肯定特别开心幸福的。
沈晓峰自然也愿意分家,自己虽没有什么能耐,但种田种地倒也难不住他。只要自己夫妻俩人勤快点儿,不能过富裕日子,但肯定不会饿着,重要的是不用再受气,这多好啊。
夫妻俩人对看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俩人私下里也说过多次的,只是之前文氏不大愿意,他们俩人就憋在心里没说出来,怕文氏伤心。
“娘,我们愿意分家,您就和我们一起过,我们俩人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李丽红挽着文氏的胳膊,柔声说道,眸子里也亮堂堂的,充满了对未来新生活的期盼。
文氏心中一热,有不孝的儿女沈晓荣夫妇,那是憾事,幸好还有懂事孝顺的晓峰和丽红,知足了啊。
“嗯,难得你们不嫌弃娘,真是好孩子。”文氏红着眼睛说道。
“娘,您说啥呢,您是我们的娘,我们怎么会嫌弃,人家说呀,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可是一个大宝贝呀,你和晓峰可是高兴还来不及呢。”李丽红甜甜的说着,乐得文氏终于笑出了声来。
沈晓峰也憨憨笑了:“娘,丽红说得对,咱们三人一起过,肯定会过得比现在好。对了,晓娴今儿回来了,她在婆家过得怎么样?”
“是啊,有段日子没见了,可还真是想她呢。”李丽红也说道。
“呵呵,晓娴过得还不错,看得出,宜文待她不错。过了十五,他们俩人要开个铺子了。”文氏笑眯眯的说着晓娴的近况,李丽红夫妇也由衷的高兴,屋子里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他们商量过了初七就去族长和村正来分家。
文氏他们开心了,而沈晓荣夫妇俩人却在房间里又闹开了。
正文 第145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第145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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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见文氏被沈晓峰夫妇搀回了房间,她看向还在叨叨念着的沈晓荣。
想了想,慢慢移着步子走过去,讨好的说道:“晓荣,快起来吧,他们都走了。”
沈晓荣抹了把泪水,用力甩开她的手,骂道:“没用的娘们。”
而后从地上爬起来了,先去厨房里舀水洗了手,而后拽着在院子里发呆的马氏进了屋子。
马氏刚刚见沈晓荣哭着向文氏道歉,也以为他是酒喝多了,又开始撒酒疯了,可现在瞧他的样子,怎么也不像酒醉的模样。
“晓荣,你没醉啊?”马氏小心翼翼的问道,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沈晓荣黑着脸啐道:“呸,你爹是个抠门的,哪里舍得给我多酒喝,醉个屁啊。”
马氏脸色讪了讪,疑惑道:“那你刚刚…为何要向娘下跪。”还没弄清楚沈晓荣的心思,她不敢再骂老东西了,省得自己又要受那皮肉之苦。
“你还有脸问呢,我还不是希望老东西能回心转意,莫要再提那分家事。都怨你这眼皮子浅的死婆娘,出什么馊主意,要将所有有菜给锁起来。现在好了吧,损失了那些的东西,你得想法子给我挣回来。不然的话,你就给我回娘家待着去。”沈晓荣阴沉着脸骂道。
原来先前的哭泣和忏悔全都是装出来的,而不是真正的悔悟,只是为了文氏莫要分家。他还要靠着文氏和沈晓峰夫妇干活呢,可比请长工省钱的多,更省心。
要是一分家,不但田地要分出去一大半,田地里的活儿可就得自己辛苦去劳作了,那多累啊。
马氏听沈晓荣这样一说,反而不担心了,她最怕的是他突然变了心对文氏好起来,那自己才真叫好日子到头了,受苦受难的日子要来临了。
只要自己和沈晓荣一条心,就不怕他会对自己怎么样儿。
马氏脸色立马一变,敛去了先前的讨好之色,恢复之前的狂妄之态,扶着桌子在木椅上坐下。不满的数落道:“晓荣,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你有这样的心思,我不也和你的心思一般嘛。我为何要将东西锁起来,又不是为了我自个儿,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嘛。
你母亲那个老东西的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就向着那窝囊废两口子和沈晓娴那死丫头,我还不是怕她会将家里的东西背着我们给沈晓娴嘛。
结果你倒好,不但不能体谅我的苦心,反而还打了我,我…我冤不冤啊我。”
她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抹起眼泪来,好生委屈的样子。
沈晓荣烦燥的拍了下桌子叫道:“好了好了,你一天到晚只晓得哭,现在还是想想有什么法子让他们不要闹着分家才是。要是一分家,咱们俩人可都没有好日子过,往后你也得下田去做活,哪儿能像现在这样快活,天天窝在家里像个少奶奶似的。”
马氏所想与他所说完全一样,忙抹干净眼泪恨恨道:“我怀疑老东西想要分家,可能是沈晓娴那贱丫头挑唆的,不然,她好好的怎么又会想起来要分家。”
沈晓荣眯眸想了想道:“也不一定,晓娴是出嫁的姑娘,她怎会管家里的事儿。都怨你今儿这事做得太过,老东西可能觉得在女婿面前丢了脸,又失了那些的东西,心里定也恼火。加上你后来骂得话也太刻薄难听,让老东西发了飙。先不管这些,咱们得先哄哄她才是。”
“哄,怎么哄?你不会让我们低声下气的去给她赔礼,软言软语的去哄着她吧,我可不干啊,看着她都烦。”马氏眼睛一瞪,鼓着腮帮子反对。
沈晓荣费了这些口舌,结果马氏还不理解他的苦心,在这里与他唱着反调,很是生气的说道:“你看她烦,我现在看着你也烦。你是她的媳妇,难道就不该在她面前低声下气嘛,难道就不该在她跟前服侍嘛。你要是做不到的话,就给老子滚回娘家去,我找其他人来做,成吧。”
马氏立马瘪了下去,不敢再顶嘴,她晓得沈晓荣的脾气,要是再继续与他辩下去,自己可要吃皮肉之苦了,只得听从他的安排去做。
心里虽然有一千个不万个不愿意,可为了能继续享福,也只能顺从他的意愿。
哎,不知,文氏和沈晓峰夫妇这次能否抵挡得住沈晓荣夫妇的糖衣炮弹,识破他们俩那‘黄数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丑恶用心。
晓娴和康宜文俩人拎着一堆子东西去找王南华,未走几步就遇上了前来接他们的王南华。
王南华看到他们俩复将东西带回,很是奇怪,晓娴自不会将家里的这种丑事说出去,只是寻了个借口。王南华并未多想,三人一起回了银桥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