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好人家,她早就将秦叶红许人了,哪儿还会等到现在非要巴巴的嫁来康家。

“到时再说吧,也幸好宜文和叶红的八字不合,就算是合了,那沈氏也不会答应宜文娶叶红的。”秦氏摆摆手说道。

“我不早就说过嘛,那沈氏一眼瞧过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就算她不答应又能怎样,这儿女的婚姻大事,都得听凭父母的安排,只要你和二姐夫应了,她一个人还能翻天。”董氏撇着嘴说道,当然不忘记数落一番晓娴的不是。

秦氏摇摇头道:“哎,你有所不知啊,康家有一条不成文的家规,我也是刚刚才知晓的,就是康家的男人想要纳妾室,得正室答应才成,若有人相逼会受到家法处置。那沈氏就是仗着这条家法,在家中横得不得了哟。”

她对董氏撒了谎,这条家规她早就知道,只是一直心存侥幸没出来罢了。

董氏立马惊讶道:“啊,你们康家怎会有这种家规,这样一来,哪个男人能娶得了二房哟。”

“谁说不是啊。”秦氏应道。

董氏眸子转了转后说道:“不过啊,家规只说是不许娶妾室,可平妻也是妻啊,并不是妾室啊,因此,你想要给宜文娶房平妻,而不是纳妾,那沈氏是没有道理来阻止的。再者说了,她要是不从你的意思,那就是忤逆不敬长辈,是要犯七出之条的,还有啊,那沈氏嫁给宜文也有半年时间了吧,怎么到现在都没怀上。

二姐,那沈氏有些短处捏在你心里,你还担心这担心那的做什么,只要你愿意,可以随时让宜文休了她的。”

董氏挑拔着,她多么希望康宜文将晓娴给休了,这样好娶秦叶红为正妻,这样就无人在秦叶红的上头压着了。

秦氏没有说现在不能休晓娴的道理,再者说了,现在就算能休晓娴,她也是不愿意的。她虽然不喜欢晓娴,可康宜文是她的儿子,她心里也是望儿子好的。她知道有晓娴在,康宜文是不用愁吃喝穿度用的,家里家外都不用太过操心。且康庆昌生病这段日子,晓娴天天细心的照顾,也让她心底有些感触。再想想康宜富,想着他要是娶了个像晓娴这样能干的媳妇,也许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步田地的。

像晓娴这样的媳妇是难寻的,她自然不会轻易舍弃。

要不是为了将来能遏制下晓娴,她才不会想着让康宜文娶秦叶红,她知道秦叶红无论哪里都不及晓娴的一成。

“宜文宝贝着那沈氏,哪儿能说休就休的,好了,不说这些事儿,爹娘身子怎么样?”秦氏摆摆手,将话题岔开了。

董氏揣着一肚子心思,与秦氏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家里的事儿,心中是恨透了晓娴,就是为何先前在院门见到她时,会用那种眼神瞪着她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衙门后院是吴作贵一家人住得地方,三间正房住着吴作贵夫妇,四间偏房住着丫环和粗使婆子,一道垂花门连接着一处小花园,此时里在的花儿开得正热闹。

小花园有一道偏门,平日里为了方便,吴作贵家人都从这儿进出,此时这道门被人拍得呯呯响,有婆子前去开门。

吴作贵还在前面的书房里看案卷,实则是为柳如媚的事犯愁着。

吴作贵的夫人黄宛如正端坐在桌旁喝茶,黄宛如姿色平平,实则不能和娇艳动人的柳如媚相提并论。但眉目之间倒有几分贵气,可能是和眼下的身份有关吧,这贵气却是柳如媚不能比拟的。

婆子来报:“夫人,门外有几位夫人拜访,说有要事要找您。”

黄宛如眉毛挑了挑,问道:“我认识她们吗?”

婆子应道:“夫人,她们都是镇上商贾之户的妻子,其中有好几位夫人以前记得来过咱们府上,夫人与她们应该是熟识的。”

“哦,那让她们进来吧。”黄宛如轻轻颔首。

镇上做生意的大户们为了巴结吴作贵,一开始大都是让自己的妻子去走黄宛如这条路,让她在吴作贵耳旁吹吹枕边风。

黄宛如因此也结识了不少商户们的妻子,当然也从中捞取了不少的好处,这让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富足。吴作贵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提醒她莫要做得太过份就成。

只是,黄宛如不知这些女人这样晚来找自己做什么?

第273章短处

正文 第274章一举两得的好事

第274章一举两得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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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宛如沉吟之间,婆子已经领着一群女人进了屋子。

人还真不少,约有十来个,高矮胖瘦不一,但大多姿色不出众,年纪偏大。

“民妇拜见吴夫人。”众妇人给黄宛如见礼。

“大家都坐下说话吧。”黄宛如笑着开口道,为了表示客气,她还挪了挪屁股。

接下来就是一阵裙裾环佩的悉悉嗦嗦之声和椅子的移动之声,过了片刻功夫,众人才坐定。

黄宛如扫视了众妇人一圈,笑着问道:“不知,众位夫人来找我何事?”

平时与黄宛如关系最近的一个名唤梅彩琴的妇人起身,向另一个绿衣妇人使了个眼色,绿衣妇人领会,也立马起身,一下子跪在了黄宛如的面前,泣声道:“吴夫人,求您救救我家夫君。”

黄宛如眉一蹙,看向梅彩琴道:“郑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梅彩琴看了绿衣妇人一眼,没有直接回答黄宛如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夫人,不知您可认识柳如媚?”

听到柳如媚三个字,堂上所有妇人脸上均闪过恨色,恨不得将柳如媚大卸八块。

黄宛如的牙齿也暗暗咬了咬,眸底同样滑过阴沉之色,她对柳如媚也是熟悉的。

“你说的是那风雅居的柳如媚?”黄宛如反问道,慢慢将情绪敛了起来。

“嗯,正是这柳如媚。”梅彩琴点头应道。

“这位夫人说要救她夫君,只是救她夫君与柳如媚又有何关系?”黄宛如指了指跪在地上轻轻抽泣的绿衣妇人问道。

梅彩琴说道:“回夫人的话,这位夫人乃是镇江米行陈掌柜的夫人,闺名唤李银珍。而陈掌柜今儿就是因为柳如媚这骚狐狸,被吴大人给关押在了衙门的大牢中,还求夫人伸手搭救一下。”

黄宛如对柳如媚的为人自然了解得很透彻,心中对她的恨不比在座的其他人少,只是恨归恨,但牵扯到案子神马的,她却也不是不敢多干涉的。那要是弄不好,一个不小心,可能会闹得吴作贵乌纱不保,这点儿分寸她还是有的。

黄宛如轻抿了一口香茶,轻轻放下茶盅,正色道:“郑夫人,我只是一无权无势的后宅妇人,对于公堂上的一些事,我不好去管,也不能去管,还请见谅。”

一直抽泣的李银珍摇头开口道:“吴夫人,我家夫君造的孽,要是受到律法的制裁,那是他活该,民妇不敢求吴大人饶了他。民妇只是恨那柳如媚,要不是她,我家夫君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田地,只是希望夫人能让吴大人将那柳如媚定刑定得重些,最好让她一辈子都待在牢中出不出来最好,省得她又出来祸害人。”

李银珍牙齿紧咬,要是此刻柳如媚在她眼前,肯定会将她咬出几个窟窿来。

黄宛如还不知道今天发生在公堂上的事,因此越听越糊涂了。

她抚了抚额道:“你们怎么说得我越来越糊涂了,原本是陈掌柜因柳如媚犯了事,怎么现在柳如媚也扯进来了,难道说那柳如媚也被抓了起来?”

“夫人,您说得没错,柳如媚如今也关押在衙门的牢房中。”梅彩珍应着,而后将今天的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下。

黄宛如听着事情经过,眸底滑过一抹喜色,好你个柳如媚,没想到你也会落到今天这地步啊,真真是活该啊。不过,听到吴作贵当堂晕了过去,大为惊讶,想着自己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听说。

不过,很快她又定下心来,若是他有事,应该会有人来告诉自己的。既然自己不晓得,定是他无碍。

“哦,既然这样,那大家就等着过几日吴大人升堂再审吧,想那柳如媚若真犯了事,定不能逃脱得。”黄宛如淡淡的应着。

梅彩琴摇摇头道:“夫人,那柳如媚的本事您应该也听说了吧,她诡计多端,花招百样。今儿既然来了,我们也不怕丢人,不瞒您说,柳如媚这骚狐狸,明儿面上是在做生意,背地里却在勾*引着我们的夫君。我们如今年老色衰,自是比不上那骚狐狸的勾*引卖弄,可夫君是家中的顶梁柱,又不敢和夫君吵,也不敢去报官,只能将这苦果悄悄向肚子里吞,我们为此背地里流了多少眼泪。

如今,我们好不容易盼得了这个机会,我们就恳请夫人帮帮忙,让大人多判那柳如媚几年,让她多吃几年牢饭。那柳如媚没吃过苦头,幸许在牢中捱不过,就死了也不一定,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自是最好。就算在牢中不死,等她在牢中出来时,也已经年老色衰,想要再做怪,也做不起来了。求夫人帮帮忙。”

梅彩琴一边说着,一边从身旁的一个妇人手中拿过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将它打开,放在黄宛如的身旁,低声道:“这是我们几人的一番心意,请夫人笑纳。”

而后她当先对着黄宛如跪下,其他一众妇人也齐齐跪了下去,口中齐声称着:“夫人,求您帮帮忙。”

陈贵财的事情一发生后,有陈家的家人回去告诉了李银珍,听说是为了柳如媚,他才落到这地步,可谓是又气又恨,当时梅彩琴正好在陈家。

梅李两人原本就是表姐妹,李也不隐瞒,将事情告诉了梅彩琴。梅彩琴的夫君和柳如媚也有染,她也是有苦在心口难开,一直憋忍得难受。

梅彩琴陪着她骂了一会儿柳如媚后,想到这是一个除掉柳如媚最好的机会,她知道镇上恨柳如媚的不止她们俩人,于是她们俩人一起去找其他商人的妻子。

这些妇人早就巴不得柳如媚死掉了,如今听说到这事,都十分开心,赶紧一起凑了银子,匆匆赶来找黄宛如了。

她们知道在这些受柳如媚诱*惑的男人当中,也包括银桥镇的父母官吴作贵,那么身为他的夫人黄宛如,自也是十分的恨柳如媚。

大家都有相同的敌人,那这件事成功的几率就会相当大。

黄宛如瞥了眼那小盒子,里面是一沓厚厚的银票,收回目光,垂眸沉吟着。

她虽然常待在后宅,可关于吴作贵和柳如媚之间的一些风言风语她也略有耳闻,她也问过吴作贵两次,但他都否认的。

没有证据,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因此,心里这根刺算是刺下去,再也拔不起来了,只要一提到柳如媚,这根刺就会被带动,心就会生痛生痛。

梅彩琴等人的想法提醒了她,这倒是个绝好的机会,既可以除掉柳如媚这个眼中钉,又能遂了这些人的心愿,白得这些银子,一举两得的大好事,何乐而不为呐。

不过,高兴之后,她瞬间又为难起来,她不肯定吴作贵会听自己的,若他与柳如媚之间真有什么勾搭,他定会不舍得除掉她,闹不好会想法设法去替她开脱的。

不行,这是唯一能将柳如媚打回原形的机会,绝对不能错失。

“夫人,求您了?”梅彩琴等人见黄宛如在那儿坐着半天没动,都有些发慌,再次出声乞求着。

黄宛如抬眸,正色道:“这件事儿我知道了,对于柳如媚这种祸乱别人家庭的女人,于情于法她都是不对的。为了咱们银桥镇的安定,我会想办法去说服大人,当然,这事成与不成,我也不好说,毕竟这牵扯到律法,你们也应该知道的,我家夫君虽为银桥镇的父母官,可他也得遵守法纪不是啊。

你们先回去吧,我家夫君可能快要回来了,莫让他瞧见你们。这事我放心上了,东西你们带回去。”

她推了推面前的小盒子。

众人见她这样说了,知道已经成了七八分,都十分开心。这些银票自然是不能收回的,要是不给些好处,黄宛如怎会答应得如此痛快。

婆子送走了众妇人后,黄宛如立马让贴身丫环水灵去前面找人打听一下今天审案的细节,她得想出好的法子劝吴作贵才成。

小丫环水灵正好与当班的一个衙役关系十分亲密,她很快从他的口中知晓了今日事情的经过,忙匆匆去回黄宛如。

黄宛如一见她回来,立马问道:“怎么样?”

水灵立马将事情经过说了下,黄宛如颔首,如梅彩琴说得差不多。

“水灵,你可打听清楚那个被老爷称呼大人的男人是何长相?年纪多大?姓甚名谁?”黄宛如问道。

先前听梅彩琴说到公堂之上来了一个大人物后,她就心中一动,这也许就是个突破口,击破吴作贵维护柳如媚之心。只是当着梅彩琴等人的面,她不好细问罢了。

水灵点头应道:“嗯,那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半旧的长衫,瘦瘦的,看着一点儿都不像做官的,可是见他走路的样子,又像个做官的。叫什么名字倒不知道。”

“四十岁左右,银桥镇做官的…”黄宛如慢慢嚼着水灵的话。

很快,她就大概猜出了吴秉兴的身份来,因为她听吴作贵曾提起过他,知道他曾拒绝见吴作贵的。

嗯,这下就好办了,黄宛如露出了柔柔的笑容。

“哟,夫人,什么事这样开心呢,瞧你笑得。”正在这时,吴作贵打趣的声音传了过来。

第274章一举两得的好事

正文 第275章 诱*导

第275章 诱*导

黄宛如听到吴作贵的声音,忙将心思敛去,压下心头的不愉快,笑容却更甚。

“老爷,回来了,今儿忙了一天,累了吧。歇一会儿,马上就可以开饭了。”黄宛如起身迎了上去,温柔的笑着说道。

这一笑,原本普通的五官倒也平添了几分柔媚,而后她转身吩咐水灵去传饭。

吴作贵在椅子上坐上,长叹一口气道:“哎,今儿是真累啊。”

黄宛如两只保养得很好的手搭上吴作贵的肩膀,轻轻的替他揉捏着,为他解乏。

“哦,今儿难道发生了什么大案子,忙到现在这个时辰才回屋歇着。老爷,你可不是二十岁的小伙子,莫要那样拼,身体重要。”黄宛如关心的说道,声音无比的温柔,尽显妻子的本份与贤惠。

她故意装作不知柳如媚的事。

烦恼了一下午的吴作贵,原本心中很是郁闷,听到这些贴心的话语,十分感动,心里的郁结也在慢慢消失。

他用手轻轻拍了拍黄宛如的手,软声道:“为夫不好,让夫人操心了,谢谢。”

“瞧你又乱说话,咱们俩人是夫妻,夫妻之间互相关心那是应该的嘛,哪儿需要说谢字,那岂不是太见外太生份了嘛。”黄宛如娇嗔着。

“呵呵,好,不说不说。”吴作贵笑着应道。

夫妻两人之间的气氛融洽和谐,两人脸上皆带着笑容,吃饭过晚饭洗漱完毕后,黄宛如和吴作贵俩人上了床。

“修远,等会儿睡,我有话要和你说。”黄宛如拉住准备躺下去的吴作贵,软声说道。

今晚的气氛好,她准备趁机将话给挑开了来说,相信成功的机率是相当大的。

“何话,说吧。”吴作贵伸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搂进怀中,笑着问道。

不过,他虽然在笑,但眉头之间却不经意的拧在了起,看得出,心中有着难解的心事。

黄宛如靠在他的怀中,微微仰视着他,自然发现了他眉心的紧锁,伸出白嫩的手,向他的眉手温柔的抚去。

“修远,你为何拧着眉,是否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说出来,看为妻难否助你一臂之力啊。”黄宛如柔声问道。

她猜到吴作贵应该在为柳如媚的事烦恼着,想到这,心不可避免的抽痛了几下。

吴作贵心跳了几下,柳如媚的事他是不敢和黄宛如说的,那摆明了是给自己找不快活。

“哦,没有,反正天天不都是那些案子嘛,你也帮不了什么的,时辰不早了,赶紧睡吧。”吴作贵忙否认了。

他的否认在她预料之中,因此也不没有逼迫,接话道:“修远,你无烦心事最好,若有,希望你能告诉我。修远,你没遇上烦心事,我倒遇见了一件烦心事儿,哎!”

黄宛如幽幽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着。

“何事?”吴作贵眉头轻蹙了下问道。

“修远,咱们镇上风雅居的柳如媚是不是被你给关了起来?”黄宛如直接了当的问道。

她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吴作贵的双眼,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来,果然,从里面,她看到了慌乱和些许的无奈。

“嗯,你怎么知道的?”吴作贵也知隐瞒不了,只得闷闷应了,正准备叹气时,想起正面对着黄宛如,赶紧将那口气生生给吞了下去。

黄宛如从他怀中坐下了身子,说道:“修远,你应该知道,那柳如媚在咱们银桥镇的名声并不好听。她借着开酒楼之名,与镇上众多做生意的商户有染,以此来拉动酒楼的生意。她这种无耻下溅的做法,将咱们银桥镇的名声可是败坏了不少。

修远,此次她更是为了抢生意,竟然可以置那些百姓的性命不顾,在别人家的铺子中下毒,手段毒辣阴狠,简直不是人所为。你身为父母官,可一定得狠狠将她惩戒,以敬效尤。否则普通百姓心惶惶,担心自己吃的东西中是否被人下了毒,而一些原本就心怀叵测之人,见柳如媚如此作为都未受到重罚,岂不是助长了这些歹人的气势,他们肯定也会依着柳如媚的法子去害人。

如此一来,整个镇上所有人都不得安宁,到时上锋查下来,你这父母官可难辞其咎啊。”

她所说的道理,吴作贵更是明白其中的利害冲突,可是他有把柄在柳如媚手中啊,怎么严惩啊。

“宛如,你别听外面那些人胡言,柳如媚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她只是被人陷害了而已。”吴作贵替柳如媚遮掩着。

黄宛如很伤心,垂眸掩去难受的心思,正色道:“修远,我有没有胡言,其实你心中更有数。方才吃饭之前,一众商人的夫人们齐齐来找我。你知道嘛,她们都是来状告那柳如媚的。柳如媚与这些人的丈夫们均有勾结,有十多人呢,难道这些妇人都不要脸了,故意跑来给自己的脸上抹黑?

呸,我看那柳如媚比那风尘中的ji女还令人不耻,其实风尘中的女人出来卖,是站在了明处,大家伙都清楚的。这柳如媚则是做了*子还想立牌坊,做了*子事,结果档间还故意夹了块遮羞布,真是令人恶心。”

她借机将柳如媚狠狠的骂着,以解心中多年来的郁闷。

吴作贵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想想柳如媚和许多男人睡过,他并不好受,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宛如,你身为官太太,怎能说出这等粗俗的话来,莫要让人听见了笑话。这件事该如何定断,我自有分寸的,你莫操心了。”他打着马虎眼,想糊弄过去。

可黄宛如的目的未达到,岂能就此住手。

“修远,我虽是官太太,可我也是个女人,那些妇人心中的苦,我能体会。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听说今儿吴秉兴吴大人也随堂听审了,还因你突然当堂晕了过去,而心生了不满。若这案子你审得结果令百姓不服,百姓一闹,必然会更加惹恼吴大人。

若吴大人一怒之下,休书一封给知府大人,那你…哎,修远,咱们俩人是夫妻,妻以夫为荣,你就是我的天。我能有今天的富贵,全都是你给我的,我不想你有事,也不愿意看着你有事。

原本你的公事不该由我一个妇人来说三道四,只是听说吴大人生了不满,我这才着急起来,好怕你会一时糊涂,而做出那些令你终身后悔的事儿来,我这才壮着胆子将这些子话说了出来,你好好思量思量,看我说得可有道理。”黄宛如耐心的说着其中的是非曲直。

吴作贵听到吴秉兴三个字,顿时泄了气,脸上的笑容敛去,整张脸被阴霾所笼罩,并长长的叹了口气。

看着他这副模样,黄宛如心‘咯噔’了一下,想着难道那柳如媚在他心中真的如此重要,为了她,竟然可以连头上的乌纱都不顾了?

黄宛如咬了咬唇瓣,低声道:“老爷,难道在你心中,那柳如媚的份量真的如此重要吗?令你如此的为难。”

吴作贵合上眼睛,靠在床头,有气无力的摇摇头道:“夫人,非也,只是为夫有难言之隐啊,哎,难道这是为夫的一个劫数,为夫的仕途恐怕就会就此而止了,哎!”

他长嘘短叹着,看得出来的确十分的烦恼。

黄宛如也看出来,吴作贵的确不是因为心疼柳如媚才如此为难的,若是这样,她心情倒好受了点儿。只要他和柳如媚之间无感情纠葛,其他什么原因她都能接受。

“夫君,咱们俩人是夫妻,同富贵,也要共患难。如今你遇到了难处,自然得告诉我,让我替你分担一点儿,兴许我能帮你想到好的法子也不定啊。是何难言之隐,告诉我吧,说吧。”黄宛如轻轻握住他的大手,盯着他的双眼,极尽温柔的诱导着。

看着黄宛如虽不漂亮却善良温厚的脸庞,吴作贵脑中有些愧疚,要是当初自己能自律,不去做那些子荒唐事,又怎会有今天的烦恼,更不会对不起妻子。不过,要是说起来,也许真的只有夫人能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