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齐正致收回眼神看她。
夜寒如冰,蚀骨的寒意一阵阵往齐妙的骨子渗着。
可这都抵不住父亲所带来的心寒。
笼在橘黄的灯光下,父亲面色温和,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温暖的,可齐妙却看到他眸中的寒凉。
她一字一句的说道,“父亲,我从不奢求您保护我偏袒我,但也请您别再在人前伤害我。”
“我伤害你?妙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什么时候伤害了你?”齐正致面色不虞,立即反问。
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齐妙失笑。
她知道与他说不通道理,就道,“父亲您没有做错任何事,错全在我,求您下回见我有事儿时请保持沉默,拜托啦!”
她对着父亲弯了腰,郑重的鞠了一躬。
然后她抬脚就准备离开,却被齐正致叫住,“妙儿你等等,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怨我方才没帮你说话,是不是?”
“不,我从来就没有想过父亲会帮我说话。”齐妙郑重的摇头。
“提及这件事,我不得不说你几句。”齐正致却肃了面色,一本正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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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伤离别

齐妙感觉身子更冷了。
她静静的站在那儿看着父亲,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伤人之言来。
齐正致并没有感觉到女儿的伤心,反而认为这是一次极好教育女儿的机会。
以前他就是忽略对白莲的教导,才让白莲走上不归路,他不能一错再错,一定要好好教育妙儿。
她越来越难教!
齐正致郑重的说道,“妙儿,媛儿比你年长,是你姐姐,你自个儿也说姐妹们之间要和睦,那你又何必非揪着她的话不放?你难道没看见大伯父很伤心嘛?
本来我们一家人都开开心心的聚在一起守岁,最后就因这件事全走了,只留下你祖母一人孤单的守岁。
妙儿,做人要大度,方能成大事…”
“呵呵,父亲,我只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丫头,可不想成就什么大事,您说的大道理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饶人。
今晚之事孰对孰错,我什么都不想再说,在父亲您这圣贤之士的眼中,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就活该被人欺负至死算了。”齐妙被气笑了。
她弃了解释事由的想法,在父亲面前,她无理可说。
他认定的事情,绝不会因她之言而改变。
既然如此,又何必费口舌费功夫,他对她的看法已经不重要。
她现在一点儿也不在乎在父亲眼中她是什么样的人。
就这样恣意潇洒的活着,挺好的!
齐妙在父亲痛心疾首的眼神中施施然而离去。
唉,妙儿啊妙儿,你怎么如此倔强?
错就错了,认错就这样难吗?
齐正致失望的摇头。
父女之间的关系再次陷入冰点。
今年正月安宁侯府明显比往年要热闹许多。很多久不来往的故人都破天荒前来拜年了。
当然,他们前来都离不开一个话题,就是齐妙。
人人都在马氏面前夸,说她有个好孙女。
马氏听了眯眼笑。
齐媛等人这心里是酸水泛滥成灾。
正月里齐妙去给容昭郡主拜年时,容昭将纪陌讨赏这件事说给齐妙听。
容昭说完之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看着小九长大。还从来没见他对谁这样上心呢。他向皇后娘娘讨赏赐,可不是在乎这些东西,而是颜面。
妙儿你想想。皇后娘娘都高看你一眼,往后谁敢轻待于你。”
得知真相的齐妙又是半晌无语,内心震憾不已。
纪陌对她的帮助,远远超出了她所想像。
她不知该怎么去承受。
平静无波的心湖泛起了圈圈涟漪。脑子里有些混乱。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出了正月。冰雪开始消融,仿佛一夜之间,桃树枝头缀满了米粒般大小的花蕾,金黄的迎春花在枝头俏然而立。
罗子青来到安宁侯府找齐妙辞行。
“辞行?罗大哥你要去哪儿?”齐妙惊讶的问。
罗子青俊美的面上笑容温暖。蓝眸里光华流转,他软声说道,“我要去从军。”
“从军?好好的为何要去从军呀?那可是很辛苦的。”齐妙忙道。
自幼在燕关长大。是知道军人的辛苦。
要是没有足够坚强的意志力,是很难坚持下来的。
他自幼到大。已经吃够了苦头,难道还要去军营里受罪吗?
她虽然也不希望外祖父和舅父们从军,可他们出身军人世家,一出身就肩负着这样的使命,罗子青不同的,他无需如此。
听出她话语里的关心,罗子青心中暖流涌动,微微一笑,道,“什么样的苦我没吃过,从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齐五,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眼下一无所有,想要为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谈何容易,当然也我可以去求他人助我,可我不想依靠别人。
我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我还年轻,完全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去闯去拼,我不能做依赖别人的软骨头。”
声音虽轻,但话语掷地有声,豪气满满。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
那就是‘齐五,我若不拼搏,又有什么资格来喜欢你,将来拿什么来保护你’。
齐妙没有阻止他的理由,对他的想法倍感欣慰。
人不怕穷不怕遇上困难不怕受委屈,就怕失去斗志,罗子青斗志尚存,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成功,一定能实现他的梦想。
她正想鼓励几句,以往那种揪心的痛楚再次袭来,到嘴的话顿时变了味。
她看着罗子青,眼中泪花涌动,轻轻的说道,“子青,你可以不走吗?”
额!
罗子青心跳顿时漏了两拍。
齐妙如此亲昵的称呼,不舍的表情让他红了脸。
他压下心头的狂喜,忙安慰道,“齐五你放心,我会争取尽早回来,你要保重,要好好的…”
齐妙话一脱口,就想狠抽自己耳巴掌。
她暗暗咬了下舌尖。
骤然的痛楚让她清明了一些,忙道,“罗大哥,刚刚你别误会呀,其实我是想说男儿大丈夫志在四方,我不劝你留下,你好好努力,将来一定能有大成就,我拭目以待。
还有,我外祖父在燕关,你要不要去那边,我可以写信给他老人家…”
对齐妙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罗子青有些疑惑。
他也未想太多,只是对齐妙最后一句话摇头,“齐五,我想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拼搏,不想被人照顾,这样我会永远长不大。”
“嗯,我尊重你的决定,你什么时候走,到时我和哥哥去送你。”齐妙说道。
“明日就走。”罗子青答道。
“走得这样急呢。”忽然想到以后可能相隔千里,齐妙心里还真有些不舍了。
“年前就打算走的,是姨母让我留下过了年。”罗子青解释。
他又何偿舍得离开。
可他现在的离开,只是为了将来能更好。
他不知道与齐五之间能否有未来,但他必须去拼去搏,才能有资格和齐五谈这些。
齐妙将罗子青要走一事说给了母亲听。
沈氏也有些不舍,想了想,她带着云妈妈、宝珠等人连夜为罗子青缝制了一身衣裳,还有一双鞋子。
她不仅心疼罗子青命运多舛,也感激他这些日子对齐湛的关心。
第二日,她和齐妙兄妹一同去给罗子青送行。
见到沈氏,罗子青也十分惊讶。
沈氏将一个靛蓝色包袱递向他,温声说道,“罗公子,出门在外好好保重自个儿的身体,时间太急也没准备什么东西,这里面是一件春裳和一双鞋子,望你莫嫌寒酸。”
罗子青双眼立即就红了。
自从他懂事以来,所穿的衣裳皆是购买的成品,从来没有人特意为他缝制衣裳。
沈氏是第一个。
这是他收到的最贵重、最温暖的礼物。
他接过包袱紧紧的抱着,声音哽咽着道,“多谢伯母,您对子青的好,子青会记一辈子的。”
他郑重的给沈氏行了礼。
“好孩子,好好保重,要是有难处就来信对我们说啊。”沈氏声音也哽咽了。
“罗大哥,你一定要保重,我还等着你回来继续教我射箭呢。”齐湛也依依不舍,眼睛都红了。
齐妙在旁边站着,鼻子酸涩难忍,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离别。
罗子青安慰了齐湛之后,对沈氏说道,“伯母,我想单独和齐五说几句话,可以吗?”
“行。”沈氏大方的应了。
齐妙看罗子青。
“我有件事想对你说说。”罗子青轻声对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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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放弃还是坚持?

虽是春寒料峭之时,但阳光明显有了热度,照在身上暖暖的。
风儿啄面而过,少了冬日的粗鲁野蛮,多了两分温柔。
齐妙沐浴在暖阳下,眼角情不自禁泛着潮气。
真的不舍罗子青就此离去。
对他的不舍,并不仅仅是因为那部分陌生的记忆和那个奇怪的梦境,更多的是因为他对她的好。
在陈州府,茫茫白雪中他主动留下来陪伴,陪她走过那一段艰辛的路途。
也许没有他,她们几人也能将事情处理好,可有他在,她就多了份依靠,心里更踏实。
他知道她最不放心的就是哥哥,他主动与哥哥交往,帮助哥哥成长,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除了外祖父一家人和母亲外,真心待她之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人,而前世几乎没有。
罗子青就是寥寥几人之一。
“齐五,有件事藏在我心里好些时候了,认真想了想,还是决定在临离开时告诉你,否则我就是欺骗。”齐妙黯然伤神之际,罗子青开了口。
齐妙抬眸看他,问道,“何事?”
不知他有什么事可以欺骗她。
她没有去猜测,没有去设想,只等他的答案。
罗子青说道,“齐五,你可还记得去陈州府那件事。”
“记得,怎么了?”齐妙不解的点头。
“那回我之所以会留下来陪你,其实是受了纪陌的嘱咐,他当时因有急事要回京城,就让我陪你一起回京,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不会饶了我。”罗子青说着当日的事情经过。
事情虽已过去了好些时日,他依然清晰的记的那个清晨,纪陌挟裹着寒意与怒气踹开房门。
纪陌的表情当时是夹杂着伤心的愤怒,语气却无比郑重,对齐五浓烈的担心、关心之情溢之言表。
他不知纪陌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可他能感觉纪陌对齐五那番不同的心意。
这事一直没告诉齐五,他是存了私心。不想让齐五知道这件事而对纪陌心生感激或者好感。
如今想来他太自私。倘若有朝一日齐五知晓这件事,只会鄙视、不屑他的所为,进而怀疑他的品格。
他要做一个胸怀坦荡的君子。而不是心理阴暗的懦夫。
纪陌对齐五的好,他不能去隐瞒或掩饰,努力的做好自己才是他应该要做的事,至于齐五最终的选择。他无权干涉和阻止。
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罗子青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心里的愧疚感也减轻了一些。
可能是为了惩罚自己曾经的隐瞒,他没说‘就算没有纪陌的叮嘱,我也会留下来陪你’这句话。
“这…怎么可能?”齐妙瞪了双眸,满面的错愕之色。
要是没有记错。那日纪陌离开陈州时都不理她了,又怎会去向罗子青说这番话。
“齐五,你应该知道我不是爱说假话之人。何况还是这些对我不利之言。”罗子青正色道。
“嗯,多谢罗大哥告诉我这些。”齐妙轻轻颔首。
心里沉甸甸的。对纪陌生了内疚。
她有可能真的误会他了。
“话说出口,我心里舒服好多。齐五,请珍贵,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罗子青看着她,蓝眸中雾气升腾。
等我回来!
这四个字,他只能在心中暗暗的说。
他现在什么都给不了她,将来他会如何也不知道,他又有什么资格让她等他?
齐五,你放心,不管纪陌待你如何,也不管你如何待纪陌,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为自己争取!
罗子青暗暗下了决心。
“珍重,罗大哥!”齐妙轻轻说道。
罗子青向她轻轻挥手,毅然转身的瞬间流下两颗男儿泪。
不知这一别再见会是何时,更不知是否会是永别。
一行人目送着罗子青几人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视线里。
齐妙紧紧按着胸口,心早就揪着痛,又想出声留下罗子青,她担心会失态,她咬舌按下那怪异的感觉。
罗子青走后,她也感觉生活中少了些什么,整日里恹恹的。
正好春雨绵绵不休,让她有借口躲在屋子里让自己发霉。
如此过了月余,天气渐渐暖和起来,齐妙换下厚重的棉服,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这日春光明媚,正是郊游踏青的好时节。
齐妙就想带着秦丝、月夏她们几人去郊外去游玩,舒缓下沉闷的心情。
月夏和夏霜二人兴致勃勃的应了,唯有秦丝蔫蔫的,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一点儿精神头也没。
“秦丝姐姐,你这是怎么了?”齐妙忙拉了秦丝的手,私下里悄悄问。
秦丝抬头看着她,第一次流露出无助的眼神,“妙儿,你说我是不是该放弃了?”
“师兄?”齐妙问。
秦丝轻轻点头,“我又去找了他几回,他的态度一如既往,没有半点松动。
妙儿,我真的累了,真的不知再坚持下去有无意义,说不定他早就忘了我,我在他眼中也许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疯子。”
口中说放弃,可齐妙知道秦丝说这句话内心是多么痛苦和无奈。
她对师兄的这种坚持,令齐妙也很感动,要不是因为浓烈的爱,她又怎会拔山涉水的去四处寻找他,又怎会这般伤心。
这些年她心里到底有多苦,旁人是无法体会的,只有她自个儿知晓
在未找到师兄之前,她还有‘师兄爱她’的信念支撑着,如今师兄的冷漠疏离击碎了她坚持的决心。
失去支撑点,她怎能不崩溃?
齐妙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说道,“秦丝姐姐,你要是觉得累了,就尝试着歇歇。对了,你可打听到师兄出家的原因?”
“我很无用,没有查出原因。”秦丝摇头,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秦丝姐姐你已经很努力了,不要自责。”齐妙紧紧搂了她,也红了眼睛。
与秦丝相处这么久,早拿她当姐姐来待。
见她这样难过,齐妙心疼她的同时不由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师兄痛恨起来。
不管你有着什么样的苦衷,都该对秦丝说清楚。
冷漠疏离只会让她更加伤心,却不能让她彻底死心,她需要一个解释。
齐妙很想带着秦丝杀去灵山寺,当面质问那没良心的师兄到底是为哪般。
但此举未免太冲动了些,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僧人,万一让秦丝姐姐难堪怎么办?
要不去求纪陌帮忙?
这个念头滑过齐妙的脑海。
在齐妙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去找纪陌时,母亲那边有消息传了过来,木瓜找到了。

第193章:祖父归来

木瓜找到了!
这对齐妙来说是极大的喜讯。
他是当年事件唯一在场的目击者,也是唯一一个清醒着的。
就算他说得还是当年那番话,她也心安了。
起码这件事终归有了个结果,不会再去纠结。
眼下姚氏和白莲已死,她对父亲也已彻底失望,就算他知道真相并非他所知道的那样,难道还能指望他变好?
呵呵!
她不会再这么单蠢。
齐妙匆匆赶去海棠苑。
屋子里只有沈氏和云妈妈二人在,二人表情有些凝重。
齐妙心中微微一沉,忙问,“娘,人呢?”
沈氏长长的叹了口气,答道,“死了!”
“什么?死了?”齐妙倒吸一口凉气,有种怪异的想法在心中升腾。
她坐到母亲身旁,听母亲说事情经过。
沈氏的人几经辗转,终于打听到了木瓜的下落,他们匆匆赶去找他。
可等他们找到木瓜时,他已经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
两天前醉酒后掉进水塘溺水身亡了。
木瓜的母亲早在两年前就因病去世了,他一直未成家立室,孤身一人。
可向木瓜的邻居们打听时发现,他平日里鲜少喝酒,更别说喝醉了。
至于这酒是和谁喝的,在哪儿喝的,无人知晓。
所以,这起意外就有那么一点儿蹊跷了。
齐妙本来对九年前的事情已经生了放下的心思,可木瓜这件事又将她的好奇心吊了起来。
木瓜到底是真的死于意外,还是因为她们找他,他才有了这意外呢?
倘若是后面一种可能,那就表明木瓜知道不为人知的秘密。有人不想让她们找到他,那么这个‘有人’又是谁呢?
也有可能是木瓜自己知道了她们在找他,担心被她们找到,所以选择了这条路。
但不管是哪种原因,只要木瓜不是正常溺亡,都是她们无意中害了他呢。
“娘,那咱们一定要查清他溺亡的真相。要真的只是意外就罢了。若是其他,咱们得去查是谁害了他,还他一个公道。否则咱们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齐妙郑重的对母亲说道。
“妙儿你放心,此事娘已经命他们去做了,相信会很快有消息的。”沈氏轻轻抚了下她的头发,答道。
“如此就好。”齐妙轻轻颔首。
唉。一波未平,一澜又生。这事不知何时个头。
接下来又将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
她希望快些尘埃落定,永远将这事尘封不再提及。
因木瓜之死,她的心情很沉重。
沈氏心里也同样不舒服。
真相是重要,但她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让别人丢了性命。
现在她倒希望木瓜是正常溺亡了。否则良心难安。
齐妙为了尽早让秦丝从这段痛苦的感情中解脱出来,她下了决心去找纪陌。
正巧她每月都要去为容昭郡主检查身体,三日后正是去郡主府的日子。她提前写了封信封在竹筒里,让秦丝帮忙送给纪陌。
“哟。这写的是什么呀?”秦丝拿着细竹筒,暧*昧的笑着调侃。
她不知齐妙找纪陌是为了她呢。
“你认为我能告诉你吗?”面对调侃,齐妙有些欠揍的回答着。
“切,谁稀罕呢。”秦丝撇了撇嘴。
她很快将信送至纪陌手中。
纪陌看到信非常惊讶。
这可是齐妙第一回主动与他联系。
他迫不急待将信纸展开,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九王爷,您若有空,烦请三日后前去郡主府,有要事相求,拜谢!
看着豪迈的字体,纪陌莞尔。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事让他帮忙,要不是怕给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真想立即去安宁侯府,当面问个清楚。
三日后,齐妙在容昭郡主府见到了纪陌。
容昭郡主已有四个月的身孕,因几乎没有不良的反应,她精神很好,人也长胖了一些,红润的脸庞更加圆润。
为容昭检查身体之后,齐妙又陪她说了会儿话,然后告辞离开。
纪陌主动提出替容昭送她。
容昭笑盈盈的道好。
离开容昭所居的院子,纪陌就问,“你找我?”
“嗯。”齐妙轻轻点头,并停了脚步看他,有些忐忑的说道,“九王爷,我…有件事想求您相助,不知可行?”
“先说说看。”纪陌背着双手,长眉微微一挑。
“多谢九王爷,我想请您帮我查下秦丝姐姐的师兄为何出家,可以吗?”齐妙直接说了原因。
“就是在灵山寺的那位?”纪陌问。
“没错,正是他。”齐妙忙点头。
“他…好吧,我帮你查查看,有消息会告诉你。”纪陌点头应下。
他本想直接说出秦丝师兄出家的原因,可转念一想,现在说了,不就少了与她见面的机会。
于是他机智的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装作也不知情。
“感谢九王爷。”齐妙忙道谢,并不知道他还藏着掖着。
“对了,你对那个秦丝好像挺上心的样子。”纪陌忽地又道。
“是秦丝姐姐对我好。”齐妙轻轻摇头,随后解释道,“秦丝姐姐并不是我的丫鬟,我只是无意中帮了她一个小忙而已,之后她就真心实意的帮我,没半句怨言。
这一路走来,要是没有秦丝姐姐,我真的不知会是什么模样,眼下我能帮她做的也只有这一桩了。”
他对她的事情几乎全了解,她没有必要隐瞒。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安心等消息吧。”纪陌说道,墨玉般的眸中滑过讶色。
他看似平静,内心其实已掀起了巨浪。
这是她第一回对他说起自己的事,语气平缓自然,不似以前和他说话时那样冰冷要坚硬,如此明显的变化,他怎能不欣喜。
齐妙再次向他道谢。
木瓜之死又有消息传来,母亲告诉她,他是真的死于意外,并无其他。
她稍微松了口气,也没再多想。
纪陌并没有很快将师兄的消息传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