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身子不太好,让齐三夫人久等,还请谅解。”林氏面带歉意的对沈氏说道。
说话很吃力,说两字就停顿一下。
话音落下,她就坐在那儿大口喘气。
很虚弱的样子。
见林氏这副模样,沈氏还真动了恻隐之心,想着要不过几日再来算了。
不行,我不能心软。
徐二曾几何时对妙儿心软过。
沈氏硬起心肠,对林氏轻轻一点头,说道,“徐夫人身体不适,我等本不该来打扰,可今日有几桩事比较重要,思前想后必须要来拜访徐夫人。
扰了徐夫人静养,该请徐夫人海涵才是。”
“齐三夫人客气了,何事?”林氏有气无力的问,也不多言其他。
“首先我要恭喜徐夫人,您养了个重情重义的好儿子,真是令人感动呢。”沈氏说道。
分明是夸人的话,却有浓浓的嘲讽气息往林氏面上扑来。
林氏的心又提了上来,忙道,“我…我有些听不明白齐三夫人的话。”
这句话说得很利索,心不慌气不短。
其实方才说话那模样,她是故意装出来的,是希望沈氏说话能口下留情。
眼下一急,就忘了装模作样。
沈氏也看了出来,在心里冷笑一声,更加坚定算账的决心。
她看着林氏答道,“徐夫人不必谦虚,徐二公子对白莲的一番赤子之心,我们这些外人瞧着实在是太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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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在劫难逃(双更合一)

嘭!
林氏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整个人摇摇欲坠。
这回是真的头晕脑胀、心慌气短。
澈儿怎么又和白莲那贱人勾搭在一起哟,他是真的不想活了哟…
林氏不仅不知道白莲死了,就连白莲被赶出安宁侯府都不知晓,更别提白莲不是白言峰女儿这事。
自从被徐晋成砸成重伤后,她整个人消沉了许多,对未来的日子生出了绝望的心思,整日恹恹的。
心来意冷的她自顾不暇,哪儿还有心思去管其他人的事儿。
就连知道儿子在书房里关禁闭,她都没去为他求情。
不对,澈儿在书房里关着呢,哪儿有机会去见白莲?
林氏立即觉得沈氏在撒谎,便道,“齐三夫人这话越说我越听不明白,那白莲是什么东西,怎配我们家澈儿掂记,他早就后悔以前的一时糊涂。
况且自从上回从贵府回来,澈儿就一直在书房用功读书,都他自个儿的院子的门都未出去过呢。”
这番话既否定徐澈和白莲之间的关系,又顺便提醒沈氏,徐澈连徐府大门都没出过,哪儿再有机会和白莲勾*搭。
所以呢,你说谎话前先探明情况,可不要胡言乱语。
沈氏笑了,“徐夫人真是说笑了,今日我们一群人在茱山梅园赏梅,亲眼见到徐二公子也在那儿,徐夫人若不信,迟些时候可四处打听下。”
“怎么可能?”林氏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她扭头看向身旁的林妈妈。
林妈妈轻轻摇头。
“徐夫人认为我会特意上门来说笑话呢?”沈氏反问。
林氏面色沉了沉,对林妈妈说道,“林妈妈,劳你去澈儿院子瞧瞧,顺便将他喊过来。”
她知道沈氏的为人,不会刻意撒这谎。
但对儿子私自出门一事,她还是有些不相信。
府中守门的都认识他。谁也不敢轻易放他出府的。
林妈妈应了是,又对沈氏施礼,然后匆匆出了东次间去找徐澈。
趁徐澈来之前,沈氏又对林氏说道。“徐夫人最近一直在府中养病也没出门,可能还有些事儿不知晓,我也一并说了。”
“是啊,近来京中发生了哪些事儿,我还真的不知呢。有劳齐三夫人了。”林氏应道。
她有些心不在焉,担心儿子真的出府去惹事了。
看沈氏这样子,绝不会单纯跑来说澈儿出府这事,一定另有他事。
“白莲死了。”沈氏轻轻说道。
“啊?什么?”林氏瞪大双眼,讶道。
因太过吃惊,手中的杯盏都没端稳,滚热的茶水泼洒了一些出来,将手背给烫了。
她忙将杯子放下,拿了帕子拭水。
林氏平复了下情绪,忙追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好的就死了?”
“此事说来话长。”沈氏轻轻叹息着,“我们无意中发现白莲并非白家人,就将这事告知了白家,白家来了几人要将她们母女带回云州府…白莲忽然用刀刺伤了我家老爷…一行人在陈州那边出了事儿,母女二人命丧火海…”
将事情经过简要说了下,主要是要告诉林氏三个信息,白莲身世不详,拿刀刺伤齐正致,命丧火海。
连在一起的信息就是,白莲是个死去的身负杀人罪名的私生女。
“还真的死了啊。”林氏微微叹息。
暗地里已经拍手称快了。
她一直视白莲为扫把星克徐澈。早就盼着白莲死,眼下正合了她心意。
只是她一直在外人面前有菩萨的贤名,不敢将内心的喜悦表现出来。
“死了,所以我才说徐二公子重情重义呢。为了白莲,他不辞辛苦从京城追去梅园,寻到我们家妙儿之后,口口声声说要为白莲报仇,徐二公子对白莲可真是深情得很。”沈氏说道。
“不会的,我家澈儿绝不会做这种事。”林氏下意识的否认。
“说心里话。我也不愿相信徐二公子会做这种事,以前在我家湛儿面前可没少夸徐二公子,如今回想当初说的那些话,真是啪啪打我自个儿的脸哟。”沈氏说道。
儿子被人当面赤果果的瞧不起,林氏的面上顿时挂不住了。
她正欲说什么时,林妈妈匆匆回来了。
只是身后并没有徐澈的身影。
“澈儿呢?”林氏问。
“二公子说他身子不舒服,无法见客。”林妈妈答道。
林氏眸子沉了沉。
沈氏凤眸轻轻一眯,看了云妈妈一眼。
云妈妈微微一颔首,从袖笼里掏出一个白瓷瓶,恭敬的放在林氏面前。
林氏不解的看向沈氏。
沈氏站直身身体,解释道,“这瓶药膏专治面部肿胀,效果不错,我想徐二公子眼下正好用得上,就特意带来了。”
“齐三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氏的语气明显不悦。
“等徐夫人去看了徐二公子之后自会明白我的意思,有句话我再说一遍,徐澈下回要是再敢欺负我们家妙儿,我会打断他一只腿。
今儿有九王爷帮忙打了徐澈几耳光,我就不再动手了,还请徐夫人往后好好管教才是,别等他腿断了再后悔。”沈氏冷冷的答道。
说完之后,她就带着云妈妈告辞了。
但她并没有立即回府,而是等在徐晋成回府的路上。
等徐晋成乘坐的马车过来之后,云妈妈上前拦了。
云妈妈复述了徐澈欺负齐妙事件经过。
而沈氏则掀了车帘,坐在马车里对着徐晋成轻轻点头行礼,说道,“恳请徐大人能还我家妙儿一个公道。”
“请齐三夫人放心,要是真有此事,我一定不会饶他。”徐晋成的白面弥勒脸顿时阴沉下来,并做了保证。
沈氏道了谢,这才带着云妈妈她们回府。
这件事要是不让徐晋成知晓,林氏一定会压下去,不会真对徐澈如何。
不让徐澈真正得到教训。这趟徐府岂不是白跑了。
徐晋成回府第一桩事情也是去找徐澈。
沈氏前脚离了徐府,林氏后腿就去了徐澈的院子。
书房门窗紧闭,徐澈在里面闷着声音说自个儿不舒服,想休息一会儿。
“林妈妈。让人将门砸开。”林氏寒着脸吩咐。
她自个儿是对徐晋成寒了心,可她不想亲眼看着儿子被毁了。
白莲是死了,谁知道他将来会不会再遇上什么黑莲绿莲呢,万一还是这般荒唐行事,那可怎么办?
房门被粗鲁的砸开。这让徐澈有些猝不及防。
母亲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料。
就算他躲在被窝里装睡,林氏怒气冲冲的上前一把掀了他的被子。
这是谁?
他不是澈儿吧?
看着面前这张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林氏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猪头脸弱弱的唤了声‘母亲’,她才惊觉他就是自己那心肝宝贝儿子。
沈氏没骗她,澈儿果真被人打了。
林氏恨恨的将被子一扔,怒问徐澈道,“澈儿,你这脸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别跟我说是你摔了。”
徐澈已经知晓沈氏来过,撒谎也没什么用了。
趁父亲和祖父不在,还是老实向母亲认个错。求母亲帮他遮掩,先躲过一这劫再说。
他主意一打定,立即起床下地,双膝一屈对着林氏跪了下去。
徐澈垂着头乞求道,“母亲,孩子知错了,还请母亲帮孩儿这一回,要是被祖父和父亲知晓,孩儿这条命休矣。”
脸肿得太厉害,以至于他的声音有些含糊。
且随着说话的动作。痛苦加剧,不由痛得咝咝抽冷气。
纪陌最后两耳光用了极大的力气。
就算徐澈后来不出言讥讽罗子青,他也会用其他的借口来收拾徐澈,谁让徐澈敢欺负齐妙呢。
林氏原本还指望着儿子能为他自己辩上几句。没想到他自己就承认了。
她心中的怒火噌噌往上窜,拿起枕头狠狠砸在他身上,骂道,“澈儿,你…你怎么这般不听话,为了一个死野种。你三番五次的闯祸,不仅你自个儿的名声没了,我差点儿连命都丢了,你怎么还不收敛哟。
你是不是非要看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肯改过?
行,要是我死能换你回头,那我今日就死在你面前,反正我这脸已全丢光了,还不如死了干净。”
儿子曾经是她最大的骄傲,如今却变成了她最大的笑话,如此剧烈的反差让她怎么能接受。
身为父母,从内心深处来说,谁都希望自家儿女才华横溢,出类拔萃,成为自个儿骄傲的资本,而不是成为令旁人饭后的谈资,成为旁人口中的笑话。
她一直以为儿子是听话懂事的,自控能力极强,偶尔犯的一次小错经她教育后肯定会改正,谁料到他一错再错,越错越离谱,以至于沦到今日可不收拾的地步。
经了这些事情之后,他的名声也毁得差不多了,想要再次鹤立鸡群,可谓是难上加难。
丈夫心狠,儿子不听话,林氏这一刻也感觉到了绝望,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与其以后被别人笑死,还不如现在去了落个清静。
林氏生了死意,就真的转身往墙上撞去。
幸好林妈妈也在屋内,冲上前一把紧紧抱了林氏喊,“夫人,不可啊!”
“母亲!”徐澈一看急了,也赶紧起身上前来拉。
“你们放开我,让我去死…”林氏拼命的挣扎,眼泪汹涌。
想曾经他们一家子是多么令人羡慕,可现在呢…
这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几人拉扯之际,本就摇摇欲坠的房门被人再次踹开。
徐晋成裹着怒气与寒意大步进了屋子。
他在瞥见徐澈那红肿的双腮之后,也不管屋子里到底是什么状况,一脚直接狠狠踢向徐澈的膝盖,“畜生,给老子跪下!”
徐晋成的到来让屋子里三人都懵了懵。
自从徐澈被关禁闭后,徐晋成鲜少来书房。
今日他不仅来了,还发这么大火,徐澈和林氏猜他知道了那些事儿。
林氏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往下瘫去。
“夫人!”林妈妈赶紧将她扶住。
面对凶悍的父亲,徐澈只得再次跪下,心中寒凉一片。
徐晋成冷冷的问他,“徐澈,你那脸是怎么回事?你今日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还有,是谁放你出府的?”
阴鹜的眼神死死盯着徐澈,恨不得在身上凿几个洞。
怎么就生了这等没出息的狗东西?
徐晋成的眼神情不自禁又往林氏身上飘。
要是以前,林氏这回又要遭殃。
想到她伤还未好透,怕再打会出人命,徐晋成这才作罢。
但徐澈可就没那好运气了,这回差点被打死,见他吐血了,徐晋成才作罢。
同时,徐晋成也查出来,徐澈之所以能出府,全靠连蔓芝的帮助。
等徐太师回来之后,他将连蔓芝和徐氏二人唤了过来,直接每人掌嘴十下,同时还下了禁令,从今往后,连蔓芝不许踏进徐府大门半步。
纪陌又特意找到徐太师父子,说了不少讽刺的言语。
三日后,齐妙从秦丝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
徐澈离开京城去了林氏三哥那儿。
林氏三哥在西南边的绵城经商,虽挣了些银子,但绵城气候环境不好,长年风里夹杂着沙子。
是徐太师的意思,他当着众人面前大怒,让徐澈去那儿过一辈子,永远不许回京。
听闻此消息,齐妙是有些惊讶的。
想当年在徐家,徐澈是多么的风光体面,过的是众星捧月的日子。
快过年了,徐家竟舍得赶他离京,徐太师还真是狠。
不过依着徐澈眼下的处境来说,离京却又是最好的选择。
关于他和白莲之间的种种传扬开来,他就会成为旁人眼中的笑话,待在京城只会惹来更多的羞*辱。
但时间能冲淡一切,等人们差不多忘了这些事情之后,他一定再回京城的。
这应该是徐太师的权宜之计。
不管徐澈还会不会回来,但起码眼下可以清静些时日了。
齐五、纪陌、罗子青,你们给老子等着,今日之仇,来日定当十倍还之!
坐在前往绵城的马车里,徐澈恨恨的想着。
连蔓芝受了徐太师的惩罚,她却当作没那么一回事,依然隔三岔五的来安宁侯府找齐妙玩,每回来,都少不了几份小点心。
点心也经常换花样,都是她亲手做的,齐妙道了谢之后就笑眯眯收下,从来不曾拒绝。
当齐正致再次向马氏提出想去看望齐常新时,却得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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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表白(6K+,三更合一章)

今冬京城多雨雪,这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阳光明媚,树静风止。
各房各院的丫鬟婆子们都在忙着晒被褥,安宁侯府也就显得比往日更热闹了一些,欢声笑语不时从墙头院角飞扬出来。
齐正致今日沐休,他又想到了孤身在外的父亲,想去看望的念头越发浓烈。
他对沈氏说了自己的想法,她没有反对。
“老爷想去,就去吧。”沈氏淡淡的说道。
自从上回与齐正致争执过后,她对他的态度一直这样不冷不热,想要再回到以前那样恩爱甜蜜,很难很难,除非他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声老爷,令齐正致的心又凉了半截。
那件事过去了这么些时日,卉娘怎么还记着呢?我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原谅我呢?
齐正致长长叹了口气,问沈氏,“卉娘,你会随我一同前往,对吗?”
沈氏轻轻摇头,“快要过年了,琐碎事情极多,这回没有法子一同前往,等年后吧。”
齐正致很失望她的回答,却又不能说什么。
因为柳氏、杨氏和吴氏三人,每年只去看望齐常新一回,而沈氏每年最少要去三回,齐正致又有什么理由要求这回她也要前往呢?
他只得点点头,“嗯,那家里的事情就劳卉娘操心了,我去母亲那儿说一声,顺便问问母亲可去。”
“嗯。”沈氏轻哼了一声。
和齐正致说话的时候,她并没有闲着,一直在写着什么。
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也没有抬眸。
云妈妈在一旁瞧着,不由叹了口气,劝道,“夫人,您就大度些,别与三爷计较,如今这样伤的可是您自个儿啊。”
沈氏将手中的笔放下,苦涩的笑了笑。说道,“妈妈,您时时都在我们身旁,就他那种做派。您觉着值得我大度吗?”
云妈妈语塞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前些日子沈氏和云妈妈拿出了一些布料来,准备给海棠苑所有的丫鬟婆子们每人做一身新衣裳过年时穿。
二人正商议时,齐正致进来听说要做衣裳,竟然说道。“给莲儿也做一…”
大概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一脸尴尬的看着妻子。
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意思已经清晰的表达出来了。
他心里还在掂记着白莲!
沈氏当时气得恨不能将那些布料全砸在他面上,问他到底有没有心。
她将火气敛下,只是说道,“老爷想给谁做衣裳无需对我说,您尽管去做。”
“卉娘你听我说,我是一时口误…”齐正致急忙为自己辩解。
“云妈妈,我们去东次间说话吧。”沈氏根本不理他。直接和云妈妈离开了。
自这件事之后,原本有些缓和的夫妻关系再次冷淡了下来,且比上回还要严重。
因为沈氏的心真是被彻底伤透了,不会再相信齐正致任何的承诺。
沈氏继续拿笔写东西,云妈妈也没有再劝。
因为她实在是找不到词汇来劝了。
齐正致的优点如今全成了他的缺点,而他的缺点依旧是缺点。
却说齐正致到了松鹤院,对马氏说了来意。
马氏也正和柳氏商议过年相关事情安排。
等儿子说完话,马氏嘴角微微一扬,说道,“老三。你父亲要是知道你这般孝顺,一定十分欣慰吧。不过,你这回不用去了,去了也没用。”
“为什么?”齐正致一颗心提了起来。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父亲已经遭遇…
他不敢往下去想。
马氏言简意赅的答道,“他走了。”
走了…
这两个字犹如一记重拳,狠狠击打在齐正致的胸口。
父亲难道真的…
母亲为何不告诉我们?为什么?
马氏瞟了他一眼,见他满面痛苦之色,猜他误会了什么,就道。“老三你想太多了,前些日子齐叔派人送了信过来,说有位得道高僧说能彻底根治你父亲的怪病,你父亲已经离开山庄去治病了。”
“竟有这事,那得道高僧是否真能治病?可别耽搁了父亲的病情才是?还有,父亲现在在哪儿,我去那儿看望也一样,顺便见见那高僧。”齐正致惊讶之余长长吁了口气,父亲没事就好。
“人家既然是高僧,哪儿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齐叔做事你就放心吧,无把握的事情他不敢去做的。
这些年你父亲也多亏了他照应,换成任何一人,都做不到齐叔那样细心、忠心。”马氏说道。
其实她不敢告诉儿子,她自个儿也不知齐常新去哪儿治病了。
幸好信是齐叔的儿子送来的,笔迹也是齐叔亲手所写,不然,她也要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假了。
既然是齐叔的安排,她相信结果都会是一样,齐常新永远只能是一个生不如死的疯子。
对齐叔,她是绝对的信任!
当然,要是马氏对齐常新还有一点儿夫妻的情份,她一定会派人去山庄看看,再问出眼下他具体所在的地方,再令人去确认他安然无恙,才能放心。
齐正致不知母亲心中真实的想法,见母亲满面自信,他也放了心,期待着父亲痊愈归府那一日早些到来。
后来齐妙也从母亲口中得知了祖父这件事,她并未放在心上。
要是真有人能治愈祖父,她也不反对。
她只希望祖父身体痊愈之后,莫要再走以往的老路子,不然又会酿成悲剧。
“娘,过几日就是您贵降之日,咱们可得好好合计合计怎么庆贺呢。”齐妙笑着对母亲说。
沈氏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发,轻轻摇头,“娘不准备请旁人来,到时你陪我去灵山寺敬香就行了。
快过年了,我去添些香油钱,求菩萨保佑你和湛儿平平安安的。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娘比得到什么都高兴呢。”
齐妙与齐湛的关系是从灵山寺回来后有了极大的改善,沈氏认为这是灵山寺菩萨保佑的原因。
母亲的声音虽轻,但语气不容置疑。齐妙也没有再劝。
对于母亲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她不知该怎么说,心情有些复杂。
看母亲这般痛苦,她后悔一步步的引着母亲看穿父亲的本质,做人有时糊涂一些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可母亲要是不清醒。又如何能看清姚氏母女丑陋卑鄙的嘴脸,又如何能帮母亲清除潜在的危险。
幸好母亲比她想像中的要坚强许多。
重生回来之后,最让她失望的莫过于父亲。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依然不能让他憣然醒悟,不得不佩服他意志坚定,绝不轻易受外界环境的影响。
她最恨的是父亲伤人的方式。
他说着伤人的话语却不自知,还一脸单纯无辜的看着你说‘我怎么了?我哪儿错了?我是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
又或者他今日痛苦流涕的说着‘对不起,我错了’,转过背去。他依然我行无素,早就忘了刚刚说过什么。
与其说他对白莲母女心地良善,重情重义,还不如说他自我意识太强,所作所为不容他人置喙,更不会因谁而改变自己。
说得难听一点,他其实就是个自大自负之人,他认为自己永远不会犯错。而认为他犯错的人,全都是心胸狭窄的无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