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她终于转身看向齐妙。
美丽的眸子里闪闪发亮。
齐妙冲她微微一笑,“请继续。”
白莲往前走了几步,神情真挚的恳求道,“五表妹,求你帮我一件事,好不好?了结这桩心愿之后,我死而无憾了。”
“嗯,说说看。”齐妙点点头。
觉得白莲有些罗嗦。
说了半天,也说不到正题上来,真是急死人。
要不是一时起了好奇之心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早就走了。
白莲轻轻咬了下唇瓣,从袖笼里掏出一个小匣子来,轻声说道,“五表妹能否帮我…将这交给徐二公子?”
她紧紧盯着齐妙,眼神中的期待之色让人不忍拒绝。
虽不知匣子里装的是什么,齐妙还是笑了。
果然是为了徐澈而来。
她没有接匣子,只是反问道,“你让我私下里送东西给徐二公子,万一被人撞见了,误会了我那可怎么办?”
“不会误会的。”白莲下意识的摇头,很快又觉得这句话不妥,忙跟着解释,“五表妹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慧之人,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将它交给徐二公子而不被人发现。”
其实白莲心里在想的是。
徐二公子如此出众的好男儿,有女子仰慕他本就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你齐妙生得这般丑陋,就算真的被人瞧见了,只会骂你无耻不要脸,自作多情,而绝不会认为你与徐二公子私相授受。
只要不影响徐二公子的名声就行,其他的与她无关。
齐妙又笑着问,“你认为我会答应吗?”
白莲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我知道依咱们之间的关系,我就不该来求你,可是除了求你,我真的没办法了。
五表妹求你了,好不好,眼下能帮我的只有你,这是我生前最后一个愿望,也是我最后一次求你,求五表妹能行行好帮我这一回,下辈子我会做牛做马来报答你的恩情。”
看她这般模样,齐妙还真的动了恻隐之心。
依白莲的容貌和才情,若没有那些歹毒的心计,哪儿会走到今日这一步,一定会有锦绣前程。
齐妙正色问白莲,“在你心中,徐二公子就是那世间第一的好男儿,是不是?”
白莲面色微微泛红,却也不隐瞒,用力的点点头,“是!”
“嗤!”齐妙忽然笑了,反问她,“你和他只不过是一面之缘,怎么就如此笃定他是金玉,而不是败絮其中呢?”
“我…”这个问题白莲一时之间倒答不上。
齐妙向白莲笑了笑,而后转身快步离开了。
自己不可能再嫁徐澈,但是也绝不会亲手去撮合他和白莲。
她的心还没那样宽。
看着齐妙绝然离去的背影,白莲攥紧手中的匣子。
今日她都这般低声下气了,没想到齐妙依然心硬如铁。
贱*人就是贱*人,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
白莲咬着牙低声骂。
齐妙刚出碧水阁,就看到宝珠迎面匆匆而来。
是沈氏让宝珠来喊她,时辰不早了,就等她一起出发去徐家。
一家人坐上马车,半个时辰后就到了徐府。
下了马车,看着熟悉的徐府,齐妙眸光情不自禁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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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太过自信

徐家的府邸乃是先皇所赐,气势恢宏。
门头上烫金的徐府二字乃是先皇御笔亲提,此等恩宠一般人只能仰望却不可及,这也是徐家骄傲的资本。
虽已过了几十年,字迹依旧清晰,颜色金灿灿,贵气凌人。
齐妙知道,徐家每年都要用金水重新描绘此门匾,几十年来年年如此,丝毫不敢懈怠。
故所有东西都具有两而性。
御赐之物是荣耀,但何尝又不是负担,小心的供着敬着,就怕有什么差池损了它,而落个大不敬之罪名。
看着贵气逼人的门匾,齐妙眸子动了动。
哪日它真的忽然掉下来摔坏了,不知道徐太师那老头儿会如何反应。
想着徐老头可能会气急败坏的跳脚,齐妙唇角微微勾了下。
此地是她前世噩梦的源头,也是终结之所。
今日再临,有的只是浓得化不开的恨意,没有前世初时徐府时的激动、兴奋、紧张、忐忑等复杂的心情。
因徐家这回设宴主要就是针对齐妙一家,故早就派了徐府管家在门口迎接。
进了徐府,立即有笑声和说话声传来,很是热闹。
齐妙略微扫了扫,还是如同前世一样的建造和摆设。
因早就见过了林氏和徐澈,此刻进了徐府,见到许多熟悉的面孔,齐妙很镇定。
该恨的早就恨过了。
进府之后,齐妙和沈氏去了林氏的院子,而齐正致和齐湛则去了前院,那是接待男宾的地方。
林氏屋子里也很热闹,守门的小丫鬟才撩了帘子。就有脂粉的香气扑面而来。
齐妙眸光轻轻一扫,全是熟悉的面孔。
除慈眉善目的活菩萨林氏之外,还有李夫人带着刘婉儿、葛夫人带着嫡长女葛艳,除她们之外,还有两个大熟人。
徐澈的姑母徐氏,就是前世李青源的继母,后来被纪陌斩首的那位。。
还有她的女儿连曼芝。
连曼芝靠在林氏身旁。神情倨傲的看着齐妙。
林氏只生了两子。故对连曼芝也很疼爱,加之她现在又丧父了,更是多了两分怜惜。
前世徐氏虽嫁了李御史。但连曼芝多数时候是住在徐家的,对她这位表嫂的敌意可是很大呢。
连曼芝比她小一岁,但成亲比较迟,一直到徐氏死了之后。林氏才匆匆将她给嫁了。
徐氏静静的坐在那儿,面带温和的笑容看着齐妙。微微颔首。
“齐三夫人,齐五姑娘,总算是将你们给盼来啦,快快请入座。”林氏离座笑盈盈的迎了上来。并亲昵的握起齐妙的手。
眉心那颗红痣今日格外的鲜艳,如同它的主人一样愉悦。
被林氏带着暖意的手碰触,对齐妙来说则像被毒蝎蜇了一样。身体没来由有些僵硬。
对林氏的抗拒,是情不自禁发自内心深处。并非刻意。
她轻轻一笑,轻声道,“徐夫人好。”
而后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挽进母亲的胳膊肘中,垂了头作羞涩状。
沈氏也注意到女儿的动作,怕林氏尴尬,就笑着点了了下齐妙的额,嗔,“这么大个人了,在人前还是胆小害羞,你瞧这几位姐姐、妹妹们,哪个不比你大方呢。”
“娘!”齐妙低声嗔,头却垂得更低了。
似乎更加羞涩。
屋子里其他人都笑了。
李夫人笑着向齐妙招手,“妙儿,来伯母这儿,和你婉儿姐姐坐一块,莫理会你那笑话你的坏母亲,姑娘家本来就该矜持嘛。”
齐妙抬头看向李夫人那边,发现刘婉儿面上表情微微有些不自在。
不过,刘婉儿还是冲她友善的笑笑,并起身走近来。
“五姑娘,我们一起坐吧。”刘婉儿向齐妙伸出了的白嫩纤细的手。
“好。”齐妙笑着点头。
笑容发自内心深处。
她知道刘婉儿对自己有心结,可饶是如此,她还能如此待自己,真的十分难得。
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二人坐到了李夫人身旁,与葛艳正好坐在了一起。
性格安静的葛艳也向齐妙温柔的笑了笑。
沈氏就冲李夫人嗔道,“姐姐你说我坏话,我家妙儿要是不理我,到时我可要找你算账呢。”
“妙儿不要你更好,我呀正好拐回家做女儿去,这般乖巧懂事的好闺女我可舍不得责怪。”李夫人掩口笑着打趣。
“最坏的就是你,原来是打了这主意呢,你想得倒美,五姑娘才舍不得三夫人这般好的母亲呢。”葛夫人也笑着打趣李夫人。
几人关系都十分熟悉,平日来往很勤,喜欢说些玩笑话。
屋子里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林氏也没多想齐妙抽手一事,笑着拉了沈氏与她坐一起。
沈氏没有拒绝。
说了几句话之后,林氏对连曼芝说道,“芝儿,今儿舅母要招呼众位夫人们,几位小姐可就劳你替舅母好生照顾了。”
本来没什么精神的连曼芝一听之话,顿时精神一振,忙保证会照顾好齐妙她们。
林氏带沈氏她们去了花厅,那儿还有早到的客人们。
连曼芝带了齐妙、刘婉儿和葛艳三人去找其他小姐们。
一出院子,连曼芝就看着刘婉儿与葛艳问道,“刘小姐,葛小姐,你们是喜欢踢毽子,还是跳百索?”
这两项戏游是眼下在京城十分流行,被闺阁小姐们所喜爱。
既可独自在家玩,又可与朋友们一起玩。
也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连曼芝未提齐妙。
齐妙唇角微微一弯。
要是以前,对连曼芝的所为她一定会很难过,生气。
可现在,她只觉得连曼芝十分幼稚。
“我随意。”葛艳柔声应道。
刘婉儿则看向齐妙,微笑着问,“五姑娘你呢?”
齐妙心中一暖,弯着眼睛笑,“听姐姐你的,我两样都行。”
特意改了称呼,不再称刘小姐。
刘婉儿眸光闪了闪,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对齐妙这声姐姐,她…好像很喜欢。
连曼芝很不满刘婉儿的做法,可又无法挑剔。
她笑着道,“刘小姐、葛小姐,我先带你们去玩戏游,我另有要事要求齐五小姐呢,齐五小姐可能暂时不能随你们一起玩啦。”
齐妙眉看着连曼芝,眉毛微挑。
她想做什么?
她们只是初见,她又有什么事可以求自己?
再说了,她有求,自己就一定要答应吗?
她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有何要事?”齐妙微笑着看连曼芝,看她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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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下套

连曼芝长得像徐氏。
容貌中规中矩,不难看,却也不是那种令人一眼惊艳的女子。
这种长相比较符合徐家的审美,故徐家人都比较喜欢她。
只不过连曼芝身姿高挑,体态丰盈圆润,而徐氏身量娇小瘦弱。
她虽比齐妙还小一岁,但玲珑有致的身体让齐妙十分惭愧。
多出的那一年饭菜算是白吃了。
刘婉儿下意识往齐妙身边站了站,也问连曼芝,“是啊连小姐,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呢,我们一起呀。”
林氏带连曼芝去过两回李家。
可她不怎么喜欢连曼芝的性格,故没有更深的交往,仅限于认识而已,在一般公众场合遇见,也就是点头打个招呼。
因不了解,故不太相信连曼芝。
齐妙方才唤的那声姐姐,让她下意识将齐妙当成妹妹来保护了。
“是呀,一起吧。”葛艳也温声附合。
葛艳性格沉静,不太爱说话。
连曼芝对刘婉儿更加不满,认为她不该问这句话。
既是要私下里说的,肯定是什么私密之事,哪能当众说。
但连曼芝面上没有表现出不悦,只是很为难的说道,“刘小姐、葛小姐,这件事有些…因齐五姑娘会医术,故只能对她一人说。”
这就是有难言之隐了。
葛艳歉意的笑笑。
刘婉儿也有点为难了,连曼芝说得这般直白,她也不好意思再刨根问底。
齐妙轻轻一笑,问,“请问是连小姐自个儿有事找我。还是旁人?”
连曼芝答道,“请齐五小姐借几步说话。”
说着,她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盘算着说的话不至于被刘婉儿她们听见。
齐妙见此,就跟了上去。
刘婉儿与葛艳二人站在原地等她们,不敢离开。
“是…是我自个儿。”连曼芝咬了咬唇。
她又解释,“上回齐五小姐治好了我二表兄。听说这回又治好了容昭郡主。就知齐五小姐你的医术十分高明。
今日知道你要来,我真的好开心,也顾不得其他。就厚着脸皮来求你了。请齐五小姐不要拒绝,好不好?”
乞求的语气十分真挚。
满面的恳求之色令人不忍心拒绝。
可齐妙观她面色,不像是身有隐疾。
齐妙说道,“连小姐。看病乃是大事,岂能儿戏的私下里悄悄瞧。万一有什么事儿这责任谁来担?
我们去找徐夫人和连夫人,她们若同意我为你看病,我自不会推辞。”
连曼芝暗暗恼着。
这个齐五果真是胆小怕事的,我都这般求她了。她竟不应我。
可恶至极呢!
她抿着唇长叹一口气,轻轻摇头,“我娘和舅母不知道呢。齐五小姐你难道真的不愿帮我这回吗?”
看齐妙的眼神除了恳求之外,还有失望、伤心。泪花在眼眶里涌动着。
齐妙也摇头,“请连小姐恕我爱莫能助。”
连曼芝宁愿将难言之隐告诉她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却不让最亲近的母亲知晓,她不信。
不要说不信连曼芝有病,就算真的有病,也得让林氏或徐氏开口,否则她可不会做这种好人。
说完话,齐妙就转身往刘婉儿和葛艳这边走过来。
连曼芝恨恨的跺了下脚。
该死的蛇蝎心肠,见死不救!
哼,表哥说得这办法一点儿也不好用,齐五根本就不上套。
刘婉儿与葛艳迎向齐妙。
她们虽好奇连曼芝说了什么,却不打听。
齐妙也未多说。
连曼芝独自生了会儿气,然后面色平静的走过来。
“我们走吧。”她笑着向齐婉儿、葛艳招呼,还亲昵的挽了齐妙的胳膊。
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齐妙虽不习惯被她挽着,却没有拒绝。
想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希望是自己太敏*感,想太多了,否则绝不会饶她。
一行人往花园行去。
徐府的花园很大,十分开阔。
花园中间是人工湖,湖里种植着莲藕,养了锦鲤,夏日里莲叶无穷碧,荷花映红了姑娘们俏美的容颜。
湖中间有个二层的观景阁,用九曲回旋桥连接着两岸。
既可在观景阁里赏景,又可在里面吟诗作画,还可煮酒论英雄。
湖畔还备有轻舟,可泛般湖面去采莲赏荷,还可喂鱼添趣。
湖四周是造型别致的假山奇石,随处可见供人休息的六角亭。
湖东面有宽阔的平地,可以骑马射箭,玩蹴鞠、拔河等,西面的场地稍窄,可以跳百索、踢毽子、投壶、荡秋千、放风筝等。
进了圆形垂花门,一阵阵欢声笑语入耳,花园里人影绰绰,有男有女,三五成群,或坐或立或戏,十分热闹。
东面传来阵阵呐喊加油声,连曼芝往那边指了指,说道,“走,好像是男子们在拔河,我们瞧瞧去,看谁最英勇。”
刘婉儿与葛艳点头称好。
齐妙也没有反对,正好去看看哥哥,看他在做什么。
前世与他像仇人一样,一直有隔阂,根本不知他有哪些朋友,他真正的兴趣爱好是什么。
越往东行,呐喊吆喝声越来越大,惊天震地。
还没有靠近拔河场,齐妙就已经看见齐湛。
他独自人一坐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嘴里叨着一根枯草,仰望着天空发呆。
齐妙眉心蹙了蹙。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一幕。
她忙对刘婉儿她们说,“连小姐、葛小姐、婉儿姐姐,你们先去玩吧,我等会儿过去找你们。”
刘婉儿也看见了齐湛,微笑着点头,“嗯,你去吧,我们在那儿等你。”
她指了指拔河场。
那边已经围了不少人,有不少衣裳鲜艳的姑娘们。
连曼儿眸子又是轻轻一闪,没说什么。
齐妙带着夏霜和月夏,快速往齐湛那边走去。
她们走近了,齐湛还没发现,依然拧着眉头望呆。
“哥哥,你在做什么呢?”齐妙没好气的轻轻喝了下他的脚。
“啊!”齐湛被惊得从石头上滑了下来,忙站直身体,讪讪道,“妹妹,你怎么来了?”
齐妙四下里指了指,问道,“哥哥你怎么不去玩,一人坐这儿干什么?”
齐湛又看了看蔚蓝的天空,眸中滑过一抹悲伤。
他复在石头上坐下,“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坐这儿晒太阳。”
齐妙瞪他,“晒太阳不如在自家晒,还自在些。”
她又指了指众,问,“这里面可有你认识的朋友,或者关系比较亲近的?”
齐湛有气无力的点头,“有几个,他们正在下棋,看着实在无趣。”
齐妙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叹了出来,沉声道,“哥哥,我发现你自从灵山寺回来后,整个人就消沉了许多。
看来我那日说得话你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娘若知道你这样,一定十分痛心和失望的。”
齐湛垂了头,一时无语。
“齐五!”这时,徐澈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在齐妙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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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受牵连

齐妙扭头看了一眼。
徐澈站在她身后一丛翠绿的文竹下。
他身着藕荷色纱衫偏襟直裰,背挺得笔直,阳光中的他依旧是丰神俊朗的美男儿。
就是不知他那颗摔掉的门牙补上没。
她仅仅只是瞥了一眼,没有理会,而是又看向齐湛。
可齐湛却像被人用刀子扎了一样,立即从石头上跳了下来,一把将齐妙拉至身后,伸手指向徐澈,怒冲冲的道,“你找我妹妹做什么?”
双眼通戏,就像充了血一样。
仿佛眼前站着的是他是的仇人一般。
盛怒的模样与方才的蔫样子判若两人。
齐妙有些懵。
不知他到底是真的护她,还是因为极讨厌徐澈,故有此激烈的反应。
徐澈也有片刻的呆愣。
一条疯狗!
他在心里恨恨骂了一句。
“我找她有事,你让开。”徐澈声音很冷。
只是他说话有些刻意抿着唇,似是不想让牙齿露出来。
故说话的声音有点怪,不似平常的声音。
“我不让,别以为这儿是徐府,你就能欺负人,上回你欺负了我妹妹,还没找你算账呢。”齐湛像个护崽的母鸡,依然挡在齐妙身前。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另有原因,又或者他这样到底能不能保护得了她,齐妙还是很感动。
这样的哥哥正是她想要的。
徐澈唇角微微一勾,“就你这样子,还想找我算账,有那本事吗?”
赤果果的嘲讽和鄙视,丝毫不加掩饰。
齐湛一脸顿时窘得通红。
这正是他的软肋。
和徐澈相比。他一无是处。
既没有徐澈的惊艳之才,也无他冠绝京城之貌,就连比个子,也比他矮上一截。
哪儿都不如人,也难怪被人嘲讽。
齐妙眸子里寒光凛冽。
渣滓就是渣滓,任何时候都不知敬重别人。
这儿是徐府,徐澈身为徐家人。就是主人。主人对客人这般说话,实在是无礼至极。
她从齐湛身后走出来,看向徐澈。唇角弯了弯,脆声问,“徐二公子找我何事?是不是想问如何补牙齿呀,可惜呀这个忙我帮不了呢。以前只给我祖母养的那只狗补过。”
被揭了伤疤,徐澈俊美如玉的面上的讽意立即变成恨意。
面色由白往青紫转。
“齐五。你说话还是积些口德比较好。”徐澈咬牙切齿。
齐妙立即咝了口冷气,好心提醒着,“徐二公子说话也要小些,再这样咬牙切齿。担心剩下的也没了。
没了牙齿,徐二公子那才貌双绝的名号可就没了哟。”
“齐五,你心肠果真歹毒。竟这样咒我,人人都说丑人多作怪。以前不信,今日我信了。”徐澈攥紧了拳头,对齐妙挥了下。
齐湛又要与他争执,被齐妙拦下,“哥哥休要生气,人的美丑并非看外貌,而是看心。有些人你别看他貌如美玉,实则心似蛇蝎。”
“你的心是黑的,脸也是黑的,内外兼丑。”徐澈冷嗤。
面对嘲讽,齐妙微微一笑,淡然道,“我得去问问徐夫人,徐家的待客之道是否就是嘲讽辱骂客人,还有殴打客人。
既然徐二公子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回去就是。”
她看向齐湛,“哥哥,我们去找父亲和娘,我们回家吧,这儿我可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齐湛用力的点头,“回家,走!”
他也用鄙视的眼神瞪着徐澈,“原来徐二公子是虚有其表的小人,今日真是开了眼界,明日我得对同窗们说说,让大家都来见识见识。”
兄妹二人立即转身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们等等!”徐澈咬着牙唤。
要是齐妙真的到林氏面前说那些话,并且喊了父亲和母亲提前回府,徐澈得脱一层皮。
不仅仅徐澈,林氏也会遭受牵连。
今日宴会的主角就是齐妙一家人,他们要是被气走了,徐家就会成为京城笑柄,而徐澈会再次‘扬名’。
当然,扬的是恶名。
就因知道后果,徐澈才会出声留客。
其实他来找齐妙,并非要来嘲讽讥笑她,更不想与她闹僵。
可一见到她,他说话的语气就情不自禁变得很差,加上又有齐湛从中阻止,他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战胜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