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地方,开口说话都是一种煎熬。
白莲带着马氏一行人来到此时。正好听到姚氏的叫喊声。
马氏、柳氏和杨氏三人紧紧皱着眉头,虽然以帕掩了口鼻,可还是被熏得想吐。
白莲想冲过去看姚氏。可这味儿,还有姚氏身旁堆的那些脏物。忙停下脚步。
同时伴随着她的是极度的懊恼。
既恼齐妙又坏了她们的打算,又恼姚氏为何就不多坚持一会儿。
马氏还未开口,齐妙忽然上前一把搂了她的腰,仰着小脸兴奋的喊,“祖母祖母,您听见了嘛,姚姑母醒了,您就不用再为她担心啦。”
她亲昵的动作,让马氏身子僵了僵。
马氏还真不习惯被她这样搂着呢。
乖巧贴心的话语,马氏哪儿好意思再说责备的话。
孙女是为你祖母分忧解愁,你不夸几句也就罢了,动口骂可就无道理啦。
她不敢拿帕子说话,就用手抚了抚齐妙的头发,轻轻点头。
眼睛里淡淡的笑意表明是在夸齐妙。
被白莲带至这儿时,马氏内心是崩溃恼火的。
她本想掉头回松鹤院,可又想看看齐妙将姚氏弄来这儿做什么。
姚氏咬着牙想骂娘。
都喊了救命,怎么还没人来将她抬出去呀,难道真的想让熏死在这儿吗?
莲儿那丫头到底在干嘛呢,别人不着急,她怎么也不急呀。
这丫头如今也是越来越蠢笨,自从齐妙回来,她就没做过一件令人称赞的事儿。
没有主子们的命令,那些婆子们可不敢动。
还是柳氏实在是受不了这味,对马氏说道,“母亲,有话我们去旁的地儿说吧,这儿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马氏点点头,赶紧掉头走了,并顺便拉走了齐妙。
她有很多话想问齐妙。
杨氏则奇怪的说道,“姚氏也真有意思,人都醒了,怎么还躺在那儿,难道她喜欢闻这味儿。”
“有可能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许她真有这嗜好呢。”吴氏立即接话。
她暗地里对齐妙竖了大拇指。
办法虽然简单粗暴,却是真的好用。
吴氏明知姚氏被缚住了手脚,还是不遗余地的抹黑她。
“真恶心。”杨氏轻声嘀咕一句,忙也掉头走了。
好戏看完了,吴氏也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只有白莲还站在原地,等姚氏出来。
几位婆子进了马厩,发现姚氏已经吐了。
几人互相看了看,蹲下身子解着绑在姚氏身上的绸带。
明明是活结,硬被她们扯成死结,在那儿慢慢解。
她们是干惯了粗活累活脏活的粗使婆子,此地味儿是不好闻,可她们并不怕。
“你们快些可好。”白莲急得直跺脚,遥遥的喊着。
“表小姐要是着急,可以自己过来解,这死结可不好解呢。”有婆子*的接话。
白莲气得在心里咒死她们,却也无可奈何。
如此又折腾了一刻钟,绸带才解开。
姚氏面色苍白如纸,比死了还要难受。
等离马厩远了,马氏这才拿下帕子,并顺手将帕子给扔进道旁的垃圾桶中。
她感觉这帕子都有味儿。
不仅帕子,浑身都有。
不行,回去后得沐浴更衣,这五丫头果真能折腾,什么芳香疗法,我看叫臭气熏天疗法比较妥当。
马氏心里吐槽,口上就问了,“五丫头,不是听说你要用什么芳香疗法吗?怎么将姚姑母送去那等龌龊肮脏的地儿。”
齐妙微微一笑,“祖母,这与银针刺穴一样,也是一种刺激疗法。之所以叫芳香疗法,只不过是说起来好听一些罢了。”
“可这名字与现实差距也太大了,五丫头你不会是存心捉弄姚姑母吧?”马氏怀疑的问。
“祖母,我可是真心实意救姚姑母,不敢存半分捉弄之意,您看她现在不是醒了么。”齐妙正色道。
她眸子一转,又道,“祖母您有所不知呢,在医学中,有很多看起来又脏又臭的药物都有十分好听的名字。
比方说野免粪便,叫望月砂,可治疗目暗生翳、疳积、痔瘘,夜明砂是蝙蝠的干燥粪便,清热明目、散血消积的良药。
还有鼯鼠和飞鼠的干燥粪便叫五灵脂,行血止痛,是女科良药,还有名贵龙涎香,它也是一种鱼的粪便…”
“五丫头…别说了…哇哇…”马氏摆手制止着齐妙,而后扶着树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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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连狗都不如
马氏呕吐是有原因的。
她曾经葵水过多,请了大夫来瞧,当时开的药方中就有一味药叫五灵脂。
之所以独独记住这味药,就因它名字极好听。
当时还想着此药一定与它的名字一般好看。
谁知它竟然是…
还有名贵的龙涎香不曾想也是…
哇哇!
马氏又吐了。
好后悔与齐妙说话。
这丫头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就没一点儿正经干净的。
齐妙忍着笑,上前帮她轻轻拍着后背,关心的问,“祖母,您怎么吐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呀?”
“没…听你说的那些有些恶心罢了。”马氏白着脸摆手。
她又不能骂齐妙。
话题可是她自个儿挑起来的。
齐妙闻言,就装似天真的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祖母,它们可都是治病的良药呢,还有,这些其实不算什么的,它们都是配合其它药材来用,份量并不多的。
祖母您听说过嘛,西楚那地儿的人爱喝一种特殊的茶,它其实不是茶叶,而是虫子粪便干燥之后成为一种药材…”
“五丫头闭嘴,你还想不想让我活哟!”马氏实在是忍无可忍了,高声喊了出来。
斥了齐妙之后,她再次吐了。
自这回之后,马氏差不多歇了半年没喝茶。
因为一看到茶,就想到齐妙这句话。
这是后话,且搁下不提。
柳氏、杨氏和吴氏三人走近,见马氏在吐,惊讶的问。“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方才躺在马厩里的是姚氏,与婆婆又有何干?
马氏看向齐妙,眼神和表情都是忿恨的。
“妙儿,怎么了?”柳氏问,只是语气比较温和。
齐妙十分委屈的扁了嘴,“祖母问我什么是芳香疗法,我就耐心的解释。结果祖母就吐啦。”
“对哟。五丫头,你这芳香疗法的确很奇怪?到底怎么回事?”杨氏好奇的问。
“二伯母真的想听吗?”齐妙歪着脑袋问。
“五丫头你先回吧。”马氏赶紧制止。
她黄胆水都要吐出来了,可不想再听一遍。
齐妙对着杨氏无奈的一摊手。
其实她不介意再费口舌解释的。给大家普及一些药理知识也是很不错的嘛。
可惜马氏不领情。
吴氏道,“虽然实际用的法子与名字不相符,但效果还真是不错,瞧姚氏不是醒了吗。”
“这倒是。”杨氏与柳氏均点头。
法子有些让人无法直视。但效果却不能否认。
齐妙欲离开时,白莲小跑着过来。
也顾不得此地是坚硬冰冷的青砖地。她就屈膝给马氏跪了下去,“姨祖母,求您给我娘做主,您看我娘被折磨成什么样儿了。”
哟哟。又想弄什么幺蛾子呀。
齐妙眉毛轻轻一挑,停下步子看热闹。
说话间,几位婆子抬了姚氏走近。
姚氏头发凌乱。面黄如蜡(吐得太久的缘故),眼窝深陷(长时间未吃饱)。憔悴的样子的确让人心疼。
马氏眉头拧了拧,不解的问姚氏,“你不是好了嘛,怎么还让人抬着。”
姚氏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虚弱无力的应,“姨母有所不知,我成了废人呢,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怎么回事?”马氏声音有些发虚,威严就少了几分。
白莲哭着解释,“姨祖母您有所不知,方才我娘想站起来走路,却发现双腿无力,怎么也站不住。我娘双腿废了,呜呜…”
马氏看向那几个婆子。
婆子们很不情愿的点头,不敢隐瞒。
吴氏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姚氏,问,“你真不能走,莫不是装的吧?”
姚氏哭着道,“四表嫂,我都成了废人,你还说那种风凉话冤枉我…”
齐妙眸子轻轻一垂,走过来。
她在姚氏身旁蹲下,掏出一根针。
“喂,你想干什么?”白莲忙扑了过来,一把将她推开,死死的护住了姚氏。
坚决不能再让齐妙碰母亲,否则母亲真的没命在了。
“正如四婶说的那样,我想看看姚姑母双腿到底是真的废了,还是装的。”齐妙吹了吹银针上看不见的灰尘,淡定的说道。
白莲立即看向马氏,泣声道,“姨祖母您那日说过,我娘的病不劳五表妹,自有其他大夫来瞧。可是五表妹根本视您的话为耳旁风,我行我素,让我娘今日受这样大痛苦。
姨祖母,我娘是您的姨侄女,是您的亲人,俗语有云,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五表妹这般折腾我和母亲,就根本没将姨祖母您放在眼里,否则岂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我们…
不管我们有什么错,要罚也该是姨祖母您出手,而轮不到其他人来。”
马氏眸子一紧。
承认白莲说得十分有道理。
她们是她的亲戚,是她让她们住进安宁侯府,她们就算有错,除了她之外,旁人看她的面子,也不该对她们说三道四才对。
“嗤!”就在马氏欲对齐妙责问时,忽然一声冷笑声传来。
娘来了。
齐妙唇角扬起,忙起身迎了过去。
沈氏挟着一股冷风走过来,俯视着白莲冷笑着说道,“白莲,你和你母亲连狗都不如,还好意思在那儿说什么打狗还要看主人,莫辱了狗的名声。。
狗是何等忠诚,又是何等的护主。
再看看你们母女二人所为,简直就是畜生都不如。”
“住在安宁侯府八年,母亲和三郎对你们母女二人是照顾有加,胜过了亲人,可你们是如何回报他们的?
那回的滴血验亲,姚氏你竟使毒计陷害三郎,幸好三郎躲过这一劫,没落入你的圈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事情一旦闹开,依三郎的性子,他岂能容忍这等侮辱,一定会以命来证他的清白。
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母亲就要承受丧子之痛,这就是你们母女报答姨母、姨祖母的方式吗?这是人做的事儿吗?”
哈哈,连狗不如,骂得好!
齐妙暗暗抚掌,用母亲叫好。
当众被骂连蓄生都不知,白莲与姚氏面色涨成青紫色。
姚氏不服气的辩道,“沈氏你要是顾忌姨母的颜面,就不会死活要打莲儿,我也不会被逼着出此下策!”
“呸!”沈氏走到姚氏身前,狠狠啐了一口,“若不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你们母女眼下还能待在府里吗?
依我的脾气,我早将你们母女扔出府去,你们是死是活与我又有何干。”
白莲和姚氏二人恨恨的瞪着她。
“怎么,你们不服气吗?”沈氏眉毛一挑,神色之间多了凛然之势,“行,那我现在就将你们扔出去!”
说着,她就低了身子。
第118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萧瑟冷冽的风儿不知何时又刮了起来。
姚氏本就乱糟糟的头发,被吹得更加凌乱。
玫瑰色的唇瓣被冻得失去颜色,憔悴的样子就像一只丧家之犬。
而傲气凌人的沈氏,面容娇美明艳,双眸闪烁着灼人的光华。
看着沈氏,姚氏心里又忍不住恨。
恨齐正致眼瞎心盲,对她的好视而不见,非要娶沈氏这狐狸精。
若嫁了他,她现在就是光彩照人的齐三夫人,怎会寄人篱下,又怎会落得如今这般狼狈、连畜生都不如的下场。
又恨白言峰心胸狭窄,小肚鸡肠,对一句梦呓之语耿耿于怀,最后白白丢了性命。
他若不死,她不就死心塌地的随他过日子吗,哪儿还会肖想那些不该想的东西。
还恨马氏的冷酷无情,心肠硬若磐石。
身为她的姨母,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欺负,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母女被人往绝路上逼。
同样恨柳氏三妯娌的袖手旁观…
姚氏投入全身心的力气在恨,沈氏逼人的气势也让她害怕。
这时候要是被扔了出去,她和莲儿要怎么活?
哼,行,你沈氏敢对我不仁不义,我就敢让你身败名裂。
姚氏下定了决心,她要真被沈氏给赶出去没了活路,她会在京城的市集与大街小巷,去糟践沈氏的名声,让沈氏无颜再活在这世上。
三人成虎,她就不信弄不死沈氏。
就算死,她也得拉上沈氏做垫背,岂容沈氏开心的活着。
到了这时候。姚氏依然认为是别人做错了。
眼见着沈氏的手就要封上姚氏的衣领,白莲对马氏猛叩头,哭喊着,“姨祖母,求您救救我娘,救救我娘,求您了…”
马氏眼眸子动了好几下。
齐妙抢在马氏说话前。上前拉了沈氏的手。软声嗔道,“娘,您刚刚说的话就忘啦。”
“哪句?”沈氏将手暂时收回。反问。
“有些人连狗都不如,那不就是畜生嘛。畜生无人性惹恼了您,您何必生气呢,为畜生动怒生气可不值当。您消消火啊。”齐妙柔声劝。
她握着母亲的手紧紧捏了几下,并弯了弯眼睛。
她比谁都希望白莲母女离开侯府。滚得远远的,可并非眼下。
依她们二人的性格,此时赶她们走,她们怎么甘心。
她们一定会不遗余地的栽赃陷害抹黑母亲和她。甚至还有父亲、兄长,也有可能会波及整个侯府,后患无穷。
故她在等待一个契机。一个让白莲母女永远无法翻身的契机。
到那时,不用母亲提醒。祖母自会着急着要赶她们走,而她们到时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再有人相信她们。
所以眼下还得忍耐几日。
沈氏读懂了女儿的眼神和手势。
饶是满腔怒火,为了女儿,沈氏还是忍了。
沈氏对着姚氏冷声道,“没错,与你计较抬举了你,你不配让我动手。”
姚氏不知道齐妙为何会出言帮她,虽然话说得极难听。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不敢再激怒沈氏。
白莲额头磕出了血。
马氏皱着眉,挥了挥手,说道,“好了,都先回吧,个个都不是省心的。”
白莲忽然看向齐妙,哭着指控道,“五表妹,我娘是姨祖母的侄女儿,你骂她是畜生,岂不是连姨祖母都一块儿骂了,你怎可如此?”
这话立即让马氏眸子一凛,阴恻恻的看向沈氏和齐妙。
沈氏双拳又攥了起来。
依她的脾气,真想直接将白莲母女揍死算了,一了百了,一见她们就糟心。
“呵呵!”齐妙微微一笑,说道,“莲表姐挑拨离间的本事是越发见长呢。”
“我只是说事实罢了。”白莲哭着摇头。
齐妙立即敛了笑容,肃着脸说道,“还事实呢,根本就是胡言乱语。
我们姓齐,你娘姓姚,本就不是一家人,你娘是不是畜生又干我祖母何事。
我们齐家乃名门世家,而姚家是个什么东西,敢与我们齐家相比?
拿你娘和我祖母相提并论,就是对我祖母莫大的侮辱,也是对我们安宁侯府的侮辱。亏祖母往日对你那样好,你就是这样当众羞辱她?”
姚家祖籍西南,祖上本是土匪,后来用抢来的不义之财经商,赚了一些钱后,就花钱买了个官做,他脑子灵活,手段又狠辣,这官竟然做得有模有样。
而且时间久了,知道姚家祖上底细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就被人给淡忘了。
姚家成了官宦之家,身份地位陡然升高。
到了姚氏祖父这一辈,举家从西南搬来了京城,人们对姚家底细更不清楚。
而姚氏的父亲生得十分俊美,举止斯文儒雅,一下子就勾住了京城无数名媛们的芳心,而姚家则相中了马氏妹妹。
小马氏当时被人退过婚,在京城名声不大好,家里人正为她的亲事犯愁。
见到姚氏父亲,马家人十分满意,立即就答应了。
小马氏也极满意这门亲事。
二人很快就成了亲。
有些急迫,有种想赶紧将烫手山芋给扔出去的感觉。
成亲后,小马氏才发现姚氏父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仗着有两分才学与美貌,与一班自诩是风流才子的狐朋狗友们整日的狎妓饮酒,游山玩水,花钱如流水。
而姚家后面几代人不善经营,祖上打拼下来的家业消磨得差不多了。
此次搬来京城,四下打点几乎花光了家中所有积蓄,成了一个空架子,日子其实过得有些艰难的。
面对小马氏的伤心和劝说,姚氏父亲反而揭她被人退过亲的伤疤,说要不是他大发善心,哪儿有人会娶她,她应该感激他才是。
后来姚家差不多就是靠着小马氏的嫁妆过日子。
马家人无意中从旁人口中知道了姚家祖上是土匪一事,马父追悔莫及,早知这样,不该将女儿嫁他。
可惜悔之晚矣。
姚氏嫁人之后没多久,小马氏在与姚氏父亲一次争吵之后选择了自尽。
半年后,姚氏父亲骑马出去玩耍,从马上摔下来一命呜呼。
啪啪!
两声响亮的耳光陡然响起。
所有人心都随着声音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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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母女反目
耳光声极为响亮。
在场所有人均吸了口凉气,觉着牙好酸,脸好疼。
当然除了白莲之外,其他人皆是错觉。
是马氏动的手。
这两耳光是打向白莲的。
马氏与小马氏姐妹情深,而小马氏是被姚氏父亲给逼死的,故马氏对姚家人极度痛恨,更不耻姚家的出身。
她后来照顾姚氏,一则因她是小马氏在世上唯一的骨血,又长得和小马氏十分想像,二则是为了那命定福星的说法。
但她内心深处的仇恨一直没有消失。
白莲拿她和姚家人相比,正如齐妙所说的那样,是侮辱她。
姚家是个什么鬼东西,也配和她比?
白莲捂着脸,呆呆的看着马氏,忘了流泪,也忘了疼。
她不明白马氏为何会打她,不是应该打齐妙那小贱*人吗?
是马氏打错人了,还是她哪儿又做错了?
不对,她所说十分有道理,马氏不应该打她才是。
齐妙唇角轻轻一扬。
若是光彩体面之事,姚氏肯定会告诉白莲。
这些肮脏龌龊姚氏又怎会说给白莲听,更不会提及姚家祖上是土匪这事。
虽然母亲是因为父亲而死,但她姓姚,她得维护姚姓的名声。
故白莲并不知这事,更不知姚家是这般的不堪,不然哪敢拿姚氏与马氏相比。
祖上的事情,是小马氏私底下对姚氏说的。
因为那时小马氏对丈夫已经死了心,早就萌生了死意,只是放心不下女儿罢了。
“姨祖母!”白莲嘴唇轻轻嚅动着,委屈的扁着嘴。
美丽的眸中泪花涌动。令人心疼。
可马氏却不会心疼,寒着脸斥骂道,“一直以为莲丫头你是个懂事识大体的,今日才知你就是个蠢货。
往后你要再敢拿那鬼姚家与老身相提并论,看老身怎么收拾你。
你们母女落到今日这田地,全都是你作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天天在那儿上窜下跳。你说说你啊,现在除了搬弄是非,栽赃陷害。哭哭啼啼,还能做什么事儿?”
以前马氏觉着白莲不仅貌美如花,还精通琴棋书画,特别是上回在诗会上一鸣惊人。将来的前程又拔高了几层。
虽然白莲姓白,可终究是在安宁侯府长大。她又这样照顾疼爱白莲,白莲将来有了出息,侯府脸上也有光彩,也一定不会亏了她。
谁料到还没等白莲在诗会上的名声传扬开。外面反而传白莲心胸狭窄,忘恩负义,栽赃陷害齐妙一事。
京中是有很多人记住了白莲。可惜是个污名,提及她时。大家多摇头鄙视。
而自从此事后,白莲不仅不知悔改,反而不发一可收拾,行事越来越过分,每回都是害人不成反害已,直至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在马氏看来,如今白莲不仅不能为侯府添光彩,反而侯府的名声还会为她所累。
所有的邪火趁这机会一并发了。
故下手极重,白莲的脸都肿了起来。
其实每回白莲犯错之后,马氏私底下是训斥过她的。
只可惜那时白莲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和眼,哪儿听得进去,反而将马氏也暗暗恨上了,要不是因为她们母女还要倚靠马氏,可能连马氏也想陷害了。
白莲不服气的摇头,辩道,“姨祖母,莲儿真的不知这回又哪儿做错了,我外祖家虽不及侯府大富大贵,如今也中落,却也是清清白白的官宦之家啊。
且五表妹一个晚辈,又有什么资格来侮辱我外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