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齐妙私下里与沈氏说了好一会儿话。
当时她看齐妙一直在笑,事后想想主意就是那时候齐妙给出的。
笑容只不过是为了迷惑她们而已的。
对姚氏陷害齐正致的行为,白莲也是不赞成的,若提前知晓,一定会规劝的。
可事情闹开之后,她自不希望母亲失败。
她认为,若没有齐妙从中作梗使坏,那她的血一定会与齐正致的溶在一起。
就算事后齐正致痛恨母亲,不认她是他的女儿,也远胜过与那种猥琐不堪的人溶在一起了,想想都觉着恶心。
从内心深处来说,她十分愿意做齐正致的女儿,对白这个姓氏,她真的很不屑。
总而言之,姚氏落到今日这田地,白莲认为一切全是拜齐妙所赐。无关其他。
白莲心中是新仇加旧恨,好想立即就杀了齐妙泄愤。
对白莲的心思,齐妙自是一清二楚,却不在意。
她们二人之间的仇恨,今生也莫指望化解了。
走至榻前,齐妙看向姚氏。
姚氏面色如常,呼吸沉稳均匀。
她在心里轻轻笑了一下。说道。“姚姑母,这都躺了好几日,您怎么还不醒来呢。唉。没办法,只能先给你扎几针瞧瞧。”
话音刚落,她就发现姚氏的眼皮子动了动,身子也抖了下。
不等她拿针。白莲已走过来,向她拼命摆手。示意不可能针扎。
“莲表姐,我得看看姚姑母是否有意识呢,晕迷了好几日,若要是连意识都没了。那可就麻烦了。”齐妙一脸的认真。
吴氏劝着白莲,“妙儿言之有理,上回你晕迷了那么些天。最后还不是被针给扎醒了,这针扎呀有效果。”
这到底是劝人。还是揭短呢?
白莲面色一僵,暗暗咬牙。
这脸打得响。
齐妙悄悄为四婶叫好。
她拿出一根绣花针粗细的银针,扎中姚氏的手指。
姚氏眉头微微动了下。
白莲想上前阻止,却被吴氏给拉去旁边了,柔声劝着,“莫担心,妙儿医术精妙,郡主都请她看病呢,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言下之意是说郡主是千金之躯都不怕,你姚氏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回齐妙倒没有使那根最粗的针,只是用绣花针在姚氏身上戳了几十下。
姚氏最初是轻轻皱眉,后来就是紧紧咬着牙。
但一声未吭,依然处于‘晕迷’状态。
对姚氏的忍劲,齐妙极为佩服。
“唉!”齐妙轻轻叹了口气。
“妙儿,如何?”吴氏忙走过来问。
“情况不妙呢,您瞧扎了这么多针都无反应。”齐妙摇头。
白莲扑过来。
姚氏平日里极重保养,肤白如雪,密集的针眼十分醒目和扎眼。
看着母亲两只胳膊和双腿上的针眼,白莲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吴氏探头也看了一眼,牙一酸。
但她又说道,“妙儿,上回莲儿晕迷时,你后来不是用那根像簪子粗的针才扎醒的嘛,这回怎么不试试?”
该死的贱人,你怎么不去死,出这种馊主意。
白莲立即一记阴冷的眼神割向吴氏。
齐妙眉毛也动了动。
看来四婶也很讨厌姚氏呢。
吴氏是恨姚氏。
因齐四爷生**美,屋子里纳了多房美妾一事,姚氏明里暗里不知道笑话了她多少回。
丈夫纳妾多了,她表面是麻木了,但心里哪能真的痛快。
姚氏如此做法分明就是往她心窝子上捅刀子。
只是以前姚氏得马氏宠,而她自己又是软绵绵的性子,并不喜欢与人争吵多事,且这种事吵闹起来她自个儿脸上也难看。
故一直隐忍不发。
今日得了机会,她自是要不遗余力的落井下石。
不仇不报非君子,何况她只是小妇人,这仇能报时当然要报。
故她不管姚氏是真伤还是假伤,先狠狠用针戳几下再说。
这时候她有些可惜自个儿不懂医,否则一定会趁机将姚氏往死里整,让她往日害人。
不过齐妙这回要让她失望了。
齐妙轻轻摇头,说道,“四婶,姚姑母伤势与白表姐上回不同,不可用此法。”
“啊,这样呢。”吴氏语气难掩失望之色。
“我知道四婶担忧姚姑母的伤,四婶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治好她。”齐妙软声安慰着。
唉,我哪儿是想她好呀,是希望她死哟。
吴氏在心里叹气。
只是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可不敢明说。
齐妙也不好对她说,自己不是不想用针戳,只是想用其他法子慢慢折磨姚氏而已。
二人各怀心思,相视微微一笑。
见齐妙不用簪粗银针戳姚氏,白莲微微松了口气。
但对那句‘尽心尽力’又不安,怕齐妙又想其他的坏点子。
现在不仅被盯得紧,自己嘴伤又未好,不提说话,就算是吃东西都不利索,根本无法与母亲交流。
白莲只能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嘤嘤的哭。
姚氏也反握了她的手。
白莲哭得更加厉害。
让白莲略微安心的是,第二日,齐妙一家人就出远门了。
如此一来,母亲这几日是安全的。
等那小贱蹄子回来之前,我应该能开口说话,到时就可与母亲商议下应对之策。
白莲在心里暗暗想着。
齐妙一家人具体去了哪儿,白莲不知。
无人在她面前提,她也无法开口问。
当然,就算她问了,也不一定有人会告诉她。
齐妙他们是去看望祖父齐常新。
因其他人都有这样或那样的事儿,只有他们一家人同去。
齐常新被送至离京城百里之外的一处山庄静养。
此山庄是安宁侯府的私宅,四周群山环绕,宁静安逸,环境极好。
占地不大,人迹也稀少,但用来静养身体倒是不错的选择。
齐妙他们出府早,终于在傍晚时分到了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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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祖父

夕阳敛去最后的余晖,已有薄雾渐次生出。
朦胧的远山,似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
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山庄掩映在葱笼的树木之间,隐隐有晕黄的灯光透出。
三日前准备要来这儿时,沈氏已令人提前来告知了,故早有山庄管事齐叔带着几个仆从在路口守候着。
因齐常新的病不同其他的病,怕被旁人知晓,故山庄里设了三处守卫,只允许安宁侯府的人进庄子。
外人一概不得入内。
而在庄子里伺候的也都是齐家的老人和家生子,是信得过之人,同时也识得齐家人。
山庄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田地有池塘,亭阁小桥也一应俱全。
田地一年四季都耕种着,池塘里养了鱼,种了藕,还养了鸡鸭之类的禽畜,足够平日生活之需。
一见到马车过来,齐叔忙带人迎上前见礼。
众人一番简单寒暄之后,齐正致就忙压低声音问齐叔,“齐叔,父亲身子现在如何?”
齐叔面上的笑容淡去。
他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唉,还是老样子呢。”
虽早做了思想准备,但真的听闻这句话,齐正致面上还是难掩失望之色。
都过去三年了,父亲到底还要承受多少痛苦呢?
若可以,我愿折寿十年,换来父亲身体健康。
看他伤心,沈氏上前握了他的手,温声道,“三郎。别站在这儿了,咱们赶紧进去看看父亲吧。病要慢慢治,急不得。”
齐正致轻轻点头,带着沈氏与齐妙兄妹进了庄子。
齐妙则在想着祖父莫名得疯病的原因。
她很想治好他的病。
可像他这种病,在治疗之前,最好能知道他是因何而得病。
先前母亲对他的病讳莫如深,府里其他人也不绝口不提。让秦丝过来探听过消息。也没有太多的收获。
其他人也不指望了,也只能想办法从母亲口中探出事由来。
这回比前世来看望祖父的时间要早,希望他老人家这次能安静一些。莫要发狂才好。
进了山庄后,齐叔就习惯性的叮嘱齐妙他们,等会儿见了齐常新之后,不可高声言语。所有动作皆要放轻,更不能闹出极大的声响。
否则极有可能刺激齐常新犯病。
还有不可靠近他、触碰他。他可能会误以为要攻击伤害他,可能会令他做出过激之事。
齐妙眉头紧拧。
不能告诉,不能触碰…
若如此,她要如何给他诊病呢?
一行人穿桥过廊。很快就到了一栋宅子前面。
这就是齐常新平日的住处。
“到了,请主子们细致些。”齐叔轻声再次叮嘱,而后放轻脚步当先进了院子。
齐正致叮嘱沈氏与齐妙兄妹轻些声。而后紧随齐叔进了院子。
齐妙欲迈步时,齐湛走至她身旁。低声道,“妹妹你走我身后,若有什么事儿,我可挡着些。”
他的意思是万一祖父犯病想要伤人,他走在前面,可让齐妙先跑,护住她不被伤害。
说着,他就挡在了她身前。
身影不高大,背也不宽厚,却让齐妙感觉十分温暖。
我终于有护着我的兄长了。
她鼻子一酸,双眼不争气的红了。
沈氏恰好听见和看见了这一幕,非常欣慰的笑了。
儿子终于懂事了。
妙儿之前说得一点儿没错,近朱之赤,近墨者黑,疏远白莲,湛儿自会恢复原本纯良的本性。
事实的确如此。
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目光呆滞,嘴角似乎还向外流着涎水。
饶是齐妙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也想像过他的模样,可真的见到被暮气包裹着的祖父时,她的心还是被扯痛了。
对祖父虽印象不深,但依稀能记起他是位慈祥的长辈,性子开朗,闲来无事时,最喜欢将孙子孙女们聚在一起逗趣。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他愉悦的笑声呢。
父亲长的像祖父,这是以前她常听外人说的一句话,父亲虽然算不得绝美的男子,但也极俊美,说明祖父也是美男子。
祖父也不过六旬出头,在侯府过的也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若保养得当的话,应该看着不过五旬的年纪。
可现在她看到的是一位老态龙钟、行将朽木的七八旬老人,一时之间真的很难接受。
她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祖父发呆,眼角已被泪水濡湿。
齐湛也不由动容,眼睛通红。
沈氏搂着齐妙的肩,紧紧抿着双唇,心里也十分难受。
齐正致双膝一屈,轻轻对着齐常新跪了下去,哽咽着轻声唤,“父亲,不孝的逆子来看您了,卉娘、湛儿和妙儿也都来了,您受苦了,孩子不孝啊。”
若非怕惊了父亲,他想嚎啕痛哭一场。
父亲生病,做为子女本应在榻前尽孝,可他们却将老父亲一人送至这儿孤单度日,实在是不孝。
虽然每年过来看望三四回,可又有何用?
齐正致越想越愧疚。
沈氏见此,也带着齐妙兄妹对齐常新跪了下去。
齐常新怀中抱着一个紫色软枕,左手轻轻拍着软枕,双唇轻轻翕动着,似念念有词。
但他到底说什么,没人听得清。
而对于跪在面前的齐妙一家人,他一丁点儿反应也没,就似没瞧见一样。
齐叔轻轻走过来,低声说道,“三爷、三夫人、五小姐、二公子,赶紧起来吧。”
沈氏和齐妙兄妹起了身。
但齐正致依旧跪着不愿意起。
齐叔又说道,“三爷您就算跪至明日天亮,侯爷他也不知啊,您还是先起来吧,这坐了一天的马车都累了乏了,先用膳吧。”
“三宝子,可以吃饭了?”目光空洞的齐常新忽然开了口。
舌头有些僵硬,似长久不说话的缘故。
一边说,一边还冲齐叔咧嘴笑呵呵笑着,好像很高兴。
三宝子是齐叔的小名。
他一直贴身照顾着齐常新,故齐常新不发狂时只能记住他的名字。
齐叔也冲着齐常新笑,“对对,侯爷,咱们去吃饭,好不好?”
齐常新点头,“好好。”
齐叔又指着齐妙一家人说,“侯爷,三爷和三夫人带着二少爷和五小姐看您来了,您高兴吧?”
齐常新这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齐妙一家人。
他脖子一缩,忙从椅子上起身,将手中的软枕往地一扔,躲向齐叔身后。
“三宝子,他们是谁?是不是要来害我性命?”
齐常新轻声问,很害怕。
但说话语速利落很多。
若不看他的表情和动作,与正常人倒无异。
父亲的话令齐正致心如刀绞。
虽知父亲是因病才这般说话,可听在耳中,依然难受万分。
齐叔忙轻声安慰道,“侯爷您放心,他们都是您的亲人,是和您一条心的,不会害您的。”
“哦,这样啊…”齐常新将信将疑,用警惕的眼神瞪着齐妙一家人。
过了一会儿,他又悄悄的问齐叔,“三宝子,他们有没有带那东西啊?”
“侯爷请放心,他们没有带那东西,咱们整个山庄都没那东西的。走,咱们吃饭吧。”齐叔忙安慰。
“没有就好,吓死我了。”齐常新轻轻拍了下胸口,似放了心。
那东西是什么东西呀?
齐妙眉毛轻轻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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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疑点重重

齐妙揣着满腹的疑惑,在齐叔的带领下去用晚膳。
按齐叔的意思,是希望齐妙一家四口同吃,无需和齐常新一块。
他是担心人多会出意外的状况。
但齐正致坚持一家人陪齐常新一起,既是来看望父亲,又怎能让父亲一人孤单用膳呢。
他想尽可能的多陪陪父亲。
沈氏与他想法一样。
一家人围桌而坐。
看着忽然多出的四人,齐常新像个孩子一样,既兴奋又有些紧张。
他问齐叔,“三宝子啊,他们真的和我一起吃饭吗?”
“呵呵,是的侯爷,三爷这般孝顺,您开心吧。”齐叔像哄孩子一样,声音特别温和轻柔,怕扰了他一样。
齐叔的祖父就开始在安宁侯府做事,他是家生子,自幼就伺候齐常新。
二人虽是主仆,却也胜似兄弟。
后来齐常新犯病来山庄静养,他主动提出跟了过来照顾。
不仅他自己来了,妻儿也一同搬了过来。
马氏就让他做了山庄的管事,并贴身照顾齐常新。
齐叔一家子对安宁侯府,对齐常新,是绝对的忠心不二。
“嗯嗯,高兴,好久没这些人一起吃饭,今儿我要多吃些。”齐常新高兴的抚掌,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
开心而又激动。
呆滞的眼神也灵活起来,里面有了笑意。
就像一株既将枯萎的树木,忽然之间又有了生机。
看着父亲,齐正致的眼眼里再次涌动着泪花。
他再次认为母亲当初的决定是不英明的,也许有亲人长时间陪伴在父亲身边。父亲的病会恢复得更快。
否则,父亲太孤单了。
齐叔也悄悄背过身去拭着眼角,他也鲜少看侯爷这样高兴。
也许侯爷并不知道眼前四人是谁,也不知道孝顺是什么意思,可他们血浓于水的亲情,让他不由自主对他们生出了亲切之感。
齐常新犯病时神志不清的发狂,轻则毁物。重则伤人。
不犯病时乍看与常人无异。实则他不已不识人。
除了极为亲近的齐叔之外,其他人多数不识,也许今日他能叫出你的名字。明日又忘了。
平时无事时,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抱着软枕发呆。
偶尔齐叔也带他出院子四处走走,但走不了一会儿,他就嫌吵。闹着要回去。
回来后,又继续发呆。口中念念有词。
至于他说什么,三年了,齐叔一直没听明白。
看着祖父,齐妙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饭菜很快摆了上来。荤素搭配,十分丰盛。
鸡、鸭、肉、虾、蟹皆有,就是无鱼!
咦。难道那池塘中没养鱼?
齐妙略微有点失望之余,又有那么一丝丝诧异。
菜上齐之后。齐叔正欲招呼齐妙他们吃饭时,齐常新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抓了个鸡腿就往自个儿嘴里塞。
“侯爷您小心些,可别噎着啊。”齐叔忙叮嘱。
而后冲齐妙他们轻轻一笑,面带歉意的解释,“今儿侯爷高兴,往日都不爱吃这。”
“没事没事,父亲喜欢就让他多吃些。”齐正致忙道。
虽然早就饿了,对着满桌佳肴,齐妙他们并没有太多的食欲,皆看着祖父。
齐常新啃了两口鸡腿,就将它递向齐叔,“三宝子给你吃吧,我不爱吃。”
齐叔笑眯眯的接过鸡腿,毫不犹豫的吃了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还对齐常新点头,“好吃,好吃。”
“齐叔!”齐正致声音再度哽咽。
不说齐叔,他自认为自己都做不到吃父亲剩下的。
“三爷没事的,侯爷吃剩下的怕什么,又不是旁人,老奴幼时与侯爷常常这样的,呵呵。”齐叔憨厚的笑了。
齐常新看着齐叔也笑。
片刻之后,齐常新将目光投向齐妙他们。
他奇怪的问他们,“你们为何不吃?三宝子做的菜很好吃呢。”
说着,他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鸭肉放进齐正致的碗里,笑眯眯的说,“小伙子你长得挺白净,将来一定有出息,吃个鸭屁股。”
齐妙他们眼角均抽了抽。
“多谢父亲。”齐正致含泪咬了块鸭肉。
齐常新用筷子戳了个肉丸族进齐湛碗中,说道,“你长得和这丸子很像,就给你吃吧。”
我不胖,更不像肉丸子!
齐湛默默为自己辨了句,还是道了谢,“多谢祖父。”
齐常新看了看齐妙,撇着嘴摇头,“这小姑娘长得有些丑,不给你吃。”
齐湛瞬间心理平衡了,冲齐妙咧嘴一笑。
祖父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不带这样损人的。
齐妙牙好酸。
不过看祖父像孩童一样可爱,并不像以前看到的那般凶残可怕,她又略心安。
这样的他,不会伤人也不会伤己。
齐常新又看向沈氏,笑眯眯的点头,“嗯,这大姑娘长得美,来,给你吃最好看的。”
说着,夹了个虾球给她。
“多谢父亲。”沈氏眼眶一直都是红的。
齐常新放下筷子后,又笑嘻嘻的问沈氏,“大姑娘,你嫁人了没有?要是没有嫁人的话,我们这儿有好多好多小伙子呢,不信你问三宝子。”
他立即又扭头看齐叔,“三宝子,我说得对不对。”
所有人都凌乱了。
沈氏一张脸更是窘得通红。
虽知公公非同常人,说得话无须放心上,可她还是很尴尬。
老爹要将他媳妇另许他人。
齐正致更是欲哭无泪。
齐叔忙点头,“对对,侯爷您说得对,侯爷咱们赶紧吃饭,吃完饭之后给您变戏法好不好?”
“变戏法好。”齐常新又开心的抚掌,并听话的吃饭。
这顿饭草草吃完。
饭后,沈氏带着齐妙兄妹先回房歇着,齐正致则陪齐常新回屋。
齐正致亲自给父亲洗脸、洗了脚,并陪他又说了一会儿话。
虽父亲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看着父亲笑,他心里稍安慰了些。
等到齐常新睡下后,齐正致这才回到自个儿住处。
齐妙正和母亲说想给祖父治病一事。
沈氏说明日找齐叔问问。
说话间,齐正致回来。
他第一句话,就肃着脸对他们叮嘱,“卉娘,湛儿,妙儿,齐叔让我们晚上紧闭门窗,莫要出房间,就算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儿也莫出去。”
“为何?”齐湛问出母亲和妹妹的心声。
“齐叔没有明说,我也没问,听齐叔的叮嘱就是。”齐正致答道。
“哦。”齐湛点头。
齐妙抿了抿唇,问出心中的疑惑,“父亲,娘,先前祖父和齐叔口中的那东西,指的是什么?”
她没有指望父母亲能回答。
可她却看到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皆摇头,“我们也不知。”
“好了,时辰不早了,妙儿,湛儿,你们都赶紧回房歇着吧。记住齐叔的话,天亮之前不可出房。”随后沈氏立即起身,催着齐妙兄妹。
父母亲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却不愿意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何?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还有齐叔为何让他们晚上莫要外出,就算听到动静都不许出来。
山庄里到底有什么古怪?
让齐妙心中疑窦丛生,越发觉得祖父这病有些奇怪。
回房洗漱后,她让夏霜紧闭了门窗,吹灯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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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夜半惊魂(三更感谢大家支持)

明月裹着白纱,姿态婀娜的坐在半空,静静凝视着山庄。
皎洁的月光尽情倾洒,池塘水面银光粼粼。
齐妙躺在床*上,看着紧闭的窗户发呆。
祖父这病到底是怎么得的,为何大家都讳莫如深?
疯病说出去是会丢侯府的颜面,可为什么连自家人都不愿告诉?
特别是母亲,有什么话平日里几乎不隐瞒,唯独这件事,母亲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