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齐正致忙问。
白莲四周环顾了下,说,“舅父,这儿说话不方便,还是去碧水阁小坐一会儿吧。”
看了看天色,齐正致面现为难之色,“莲儿,天色不早了,去碧水阁不太合适。
若无急事,那就明日再说,要是有急事,在这儿说或者去海棠苑说,都一样。”
就算碧水阁里没住着姚氏,天快黑了,他也不方便去白莲的闺阁。
“舅父,只是小坐一会儿不妨事的。”白莲有些不死心。
“莲儿,有事说事。”齐正致面色严肃下来。
白莲面色一讪。
知道劝不了他,她只得从袖笼里掏出一个红色香囊来,递向他,“舅父,这是我娘在去灵山寺前特意绣的,去灵山寺后娘将它放在在佛祖面前供奉过,并每日去祈愿,愿佛祖保佑您平安。”
“此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莲儿,难为你娘如此辛劳,这香囊还是你戴着,看着平安幸福,就是舅父最大的幸福,知道嘛。”齐正致将香囊给推了回去,不肯收。
让他戴着姚氏绣的香囊,该如何向卉娘解释。
白莲的气又被堵在喉间一回。
她不敢再强行去劝,怕惹了他不高兴。
她只得将香囊收了回去,重新拿出一个平安符来,“舅父,这是我为您求的平安符,您不会也不要吧,这可是我一番心意,您若不要,我会伤心的。”
“好,莲儿求的平安符,我定要收下。”齐正致喜悦的接了过来。
心里暖暖的。
莲儿真是细心,出门在外还掂着我呢。
舅父是否察觉出娘的心思,故不收那香囊,白莲心中忽然滑过这样的念头来。
念头一生,她就很不安。
要真像她所想的那样,娘想要达成所愿,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呢。
“莲儿你怎么了?”齐正致收好平安符后,发现白莲在发呆。
白莲回过神来,面现凄苦的笑容,轻轻摇头,“无事。舅父您去忙吧,我回了。”
说着,就行了礼道别。
“莲儿你等等。”齐正致忙唤住她。
她这样子分明就是有事,怎么放心让她离去。
“舅父?”白莲转身问,美丽的眸子里覆着一层薄雾。
“莲儿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处了,说出来给舅父听听,看我能否帮忙?”齐正致关心的问。
这句话要是不问出来,他一宿都不会安心。
“没…没有。”白莲极力的否认着。
她越否认,齐正致越不相信。
在他几次三番追问之下,她才说道,“那日我和几位好友巧遇五表妹,五表妹竟然指着她们一一揭着短处,最后她还说这些短处是我告诉她的,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不说她们是我的好友,就算是一般人,我也不会乱说别人的短处,我不知道五表妹为何要害我。”
“竟有此事?”齐正致不敢相信的问。
白莲苦笑着说道,“舅父,其实我很犹豫要不要和您说这事,说出来又有挑拔之嫌,怕舅父您不高兴。
若不说,我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事对五表妹来说也许不算多大事,可与我却真的很重要。
因我和母亲孤儿寡母的寄人篱下被人瞧不起,愿意与我做朋友的人屈指可数,好不容易结交的几位朋友,被五表妹那一番话全给毁了。”
“妙儿她怎么可以这样做?”齐正致轻轻摇头,满面失望之色。
“舅父若不信莲儿,此事我敢与她当面对质的,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五表妹能帮我澄清一下。”白莲又补充。
齐正致立即对白莲说道,“莲儿你放心,这事只要真如你所说那样,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来。”
“多谢舅父。”白莲道了谢。
她又咬着唇道,“舅父,还有两件事呢,五表妹将您赏的那支牡丹莹玉簪赏了夏霜,还有…还有五表妹半夜和李公子私会…”
ps:撒花感谢公主的妈妈平安符,么么哒,爱你哟!

第82章:臊动的心

齐正致正在想白莲失去朋友一事。
他是有些疑惑的。
妙儿回京不久,结识的朋友有限,她是如何知晓莲儿好友们的缺点,并一一指出来。
到底是莲儿所言有虚,还是另有蹊跷呢?
此念头还未消,忽然又听白莲说齐妙与男子夜间私会,齐正致面色骤然大变。
他厉声问,“莲儿,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妙儿不是那等人。”
齐正致现对齐妙有了好印象,直觉上也认为她不是那等轻佻之人,不会干出半夜私会男子之事。
且白莲已有栽赃陷害前科,他不由怀疑白莲是否又在陷害齐妙。
贞洁之名犹如女子生命,岂容随意诋毁污蔑。
齐正致不由有了怒意。
他过激的反应令白莲心生妒恨,想着亲生女儿终究是亲生女儿,再怎么不疼,关键时候还是向着她。
白莲心中恨着,面上顿现委屈之色,抿着粉色唇瓣低声道,“舅父,莲儿所言句句是实话,不敢有半句虚言。
不过舅父请放心,莲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故没敢告诉其他人,包括我娘都不知。
莲儿对您说这些事,是担心五表妹声誉,并无其他的意思。”
“此话你当真没告诉旁人?还有这件事是千真万确?”齐正致皱着眉头问。
“绝没有告诉第三人,莲儿可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千真万确。”白莲仰了小脸,无比郑重的保证。
“莲儿乖,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你都莫要再向第三人提起。我会来处理。
莲儿你要知道,你虽姓白,但在安宁侯府生活了八年,侯府其他人的名声与你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该怎么做,莲儿你这般聪明。应该知道吧。”齐正致无比认真的说道。
“莲儿明白的。”白莲乖巧的应了。
她对齐正致说这番话有几层意思的。
一则让他对齐妙失望憎恶之下。必定会狠狠责罚。
另外也是打沈氏的脸,之前在灵山寺不是说她诬陷齐妙想罚她嘛,现在就让沈氏瞧瞧齐妙到底做了什么丑事。还有什么资格去罚别人。
三来若这事真的传扬开,依着李夫人和沈氏的关系,说不定无奈之下只能结为儿女亲家。
齐妙若和李青源定了亲,就不惧林氏对她态度亲切了。
白莲虽知齐妙容貌与她相差甚多。也极有自信徐澈不会看上齐妙,可林氏对她与齐妙的态度可谓天壤之别。不得不担心林氏万一脑子坏了看上齐妙。
这一切都只是白莲内心的臆想,但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成为挡路石之人。
齐正致已无心思去书房,转身回海棠苑。
还没走出几步,他忽然又想起一事。转身又喊白莲,“莲儿你等下。”
白莲停下脚下转身向他走过来。
二人走近后,齐正致问。“莲儿你方才还说妙将那牡丹莹玉簪赏给丫鬟了?”
“嗯,是的。五表妹是当着我的面赏了给夏霜。”白莲点头。
妙儿你要真这样做了,实在是过分,你可知那根簪子的价值。
就算簪子不值钱,可那也是我送给你的,你转身将它送人,岂不是无视我一番心意。
齐正致双手拳头暗暗攥了下,眸中怒意浮动。
白莲适时告辞回了碧水阁。
姚氏正翘首企盼着,却只见女儿只身回来。
她往白莲身后又瞧了瞧,皱眉道,“你三舅父人呢?”
白莲看着刻意打扮的母亲,在心里轻轻摇头。
母亲本就生得极美,精心打扮一番之后更是明艳动人,比沈氏不知要胜出多少,奈何舅父眼中无母亲。
唉,舅父真是不解风情,弃母亲这等美人不要,却偏偏喜欢沈氏那种蛮妇。
白莲低声说道,“舅父回去找齐妙麻烦了。”
她没将香囊还给姚氏,是不想打击姚氏的信心。
姚氏满面失望之色,说道,“你怎么也不知让舅父过来小坐一会儿,近来他对你可没以前那样上心了,还有此次去灵山寺你所受的委屈,也该对他说说。
对了,那个香囊他收了没?”
“嗯,舅父收了。”白莲骗母亲,挽了她的胳膊,说道,“娘,凡事不可操之过及,方才我对舅父说的几件事已经够他费神了,等这几件事解决了,我再说其他的也不迟。”
姚氏得知齐正致收了香囊,心中稍快活了些。
但他没来碧水阁,她还是有些难过的。
女人都是敏感动物,特别是心中喜欢的人,对他的一言一行更加敏感。
齐正致近来对姚氏的疏离,她是心知肚明,只是不太愿意承认罢了。
唉,表哥,我的心思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明白嘛,我不奢求其他,只希望你每日都能陪我说说话,这就足够了。
同时她也痛恨自己的身份,偏偏是白言峰的妻子,表哥一向重情义,我是他同窗好友之妻,他就算对我有情,也不敢表现出来。
姚氏轻轻叹息了一声,一颗臊动的心怎么也宁静不下来。
白莲也在心中无声的叹息,希望一切都顺利。
海棠苑。
沈氏见齐正致去而复返,好奇的问,“三郎你不是去书房嘛,怎又回来了?”
“你们先下去吧。”齐正致沉着脸将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们全都屏退下去。
见此,沈氏也放下手中帐本,敛了表情问,“三郎,这是怎么了?”
齐正致皱着眉问沈氏,“卉娘,此次去灵山寺,妙儿可曾闯什么祸?”
“闯祸?”沈氏很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三郎你可能要失望了,她不仅没闯祸,还救了几个人。
三郎你是妙儿的父亲,怎能一开口就问这种话,是不是又听谁说了些什么闲话?”
她立即想到了白莲。
齐正致面色微讪,忙解释,“卉娘你误会了,就因为妙儿是我女儿,我才更担心她会出事啊。”
沈氏平静的点点头,“三郎你言之有理,好,那你给我说说她闯了什么祸事?”
齐正致应道,“卉娘,那根牡丹莹玉簪并非普通的簪子,乃圣上所赐之物,妙儿不知珍惜,竟将它随手赏了给夏霜。
还有莲儿好不容易结交的好友,因妙儿几句话全都失了,最最要不得的是,妙儿竟在深更半夜与李青源李公子…”
他将白莲所说之言尽数转述了。
“该死!”沈氏拍桌而起。
“卉娘你先别生气,事情是真是假我也不敢肯定,咱们先去找妙儿问问。”齐正致忙劝道,以为妻子是在骂女儿呢。
沈氏却摇摇头,“三郎,妙儿的事情暂且放一放,我先要去解决一件大事情。”
说着,她推开齐正致,挟裹着寒意出了海棠苑。
ps:撒花感谢公主的妈妈平安符,么么哒,爱你哟!

第83章:决定(双更合一,含月票100张加更)

齐正致对妻子的反应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想她应该去找白莲了。
忙大步追了出去。
他跑得很快,终于追上沈氏,前面不远就是碧水阁。
“你追我做什么?”沈氏皱眉问。
齐正致忙劝道,“卉娘你先冷静一下,我并没有完全相信莲儿所说,等弄清事情真相之后咱们再做打算,好不好?
你现在这样去找莲儿,有…有点不太合适。”
“你认为我是去找白莲算账?”沈氏反问。
“呃,难道不是吗?”齐正致怔了怔。
“呵呵,你将我想得也太浮浅了。”沈氏冷冷笑了下,“我才不屑与她说话呢。”
“那你这是要去哪儿?”齐正致糊涂了,不知道妻子到底想做什么。
“有些事我本不想告诉你,既然你好奇,那就随我一起去吧。”沈氏说道。
齐正致揣着满腹疑惑,随沈氏一起去了松鹤院。
比较巧的是柳氏、杨氏和吴氏三人也在,几人不知正和马氏说着什么,均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
见到沈氏与齐正致,几人面上表情都僵了僵。
柳氏和杨氏他们只在灵山寺住了一宿,第二日下午就回来了。
因临时的仓促安排,考虑得十分不周全,显得乱糟糟的,那些亲朋们都十分不满意。
柳氏和杨氏可谓花了银子却没落得一声夸,反叫人埋怨。
如今见了沈氏,她们可是血往喉间涌,好想剥了她的皮抽她的筋。
“老三,你们怎么来了?”马氏问齐正致。
语气有些不欢迎的意思。
齐正致看向沈氏。他也不解妻子来找母亲有何用意。
沈氏走至马氏身前,忽然撩起裙角,扑通一声对着马氏跪了下去,委屈的高声喊,“求母亲给媳妇做主。”
马氏最近见惯了沈氏浑身长刺的样子,猛然间见她如此低姿态,竟有些不适应的怔了下。
齐正致愣了下之后忙去扶妻子。“卉娘。有话起来说,地上凉。”
沈氏却摇头,“三郎你莫管。此事极为重要,必须要有母亲为我们做主。”
齐正致见她心意坚决,倒也不好再劝,只能一脸焦急的看着马氏。
他想陪跪。可又不知道到底是何事,等听到事由后再说吧。
柳氏微微一笑。说道,“三弟妹聪慧过人,足智多谋,能文善武。可谓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还能有事儿难住你而向母亲求助?
母亲每日事儿多得很,三弟妹你别无端给母亲添事儿啦。”
乍听是在夸沈氏。可阴阳怪气的表情和语气任谁都能听出她是在赤果果的嘲讽。
齐正致对柳氏皱了下眉。
沈氏看向柳氏不客气的说道,“大嫂。你莫要兴灾乐祸,此事并非只与我们三房有关,可是关系到咱们整个安宁侯府的声誉,否则,我能来扰母亲清静?
大嫂你若不担心媛姐儿、婷姐儿名声受损,就请继续落井下石、挑拔离间!”
这番话说得很重,既点出她要说的事情至关重要,又揭穿柳氏丑恶用意。
柳氏面色有些狰狞。
马氏无法再视若无睹,终于出声相询,“老三媳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赶紧给我说清楚。”
杨氏和吴氏也都敛了笑容,紧张的看向沈氏,不知出了什么事儿。
齐正致则对马氏说,“娘,让卉娘起来说吧,天冷,她又坐了好几个时辰的马车,回来一直忙着处理内宅之事,累着呢。”
马氏很想摇头说不,可看着儿子满含期待的眼神,她若点头,在儿子眼中倒成了不明事理的老婆子。
她只好对沈氏说,“老三媳妇你起来说话吧,若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严重,不用跪,我也同样会为你做主。”
“多谢母亲。”沈氏起身,在齐正致端过来的椅子上坐下。
她说道,“母亲,此次灵山寺之行,真正说来并不顺利,反而还出了些差错。
平日大家都说白姑娘知书识礼,行事沉稳,聪明乖巧,此番前去灵山寺却令我十分失望,不仅再次出言污蔑陷害妙儿,且还做出与男子私会之事…”
什么?
齐正致眼睛瞬间瞪大,这些话不是先前莲儿控诉妙儿的吗?
“什么,与人私会?和谁?”马氏几人面色也惊变。
至于齐妙是否被人污蔑陷害,她们并不关心,只关心白莲与男子私会一事是真是假。
这种事若传了出去,损害的不仅仅是白莲的名声,养她八年的安宁侯府也会跟在后面遭殃。
要知道安宁侯府眼下还有好几位未定亲事的姑娘和少爷呢。
就算是定了亲,一旦这种事传扬开来,谁知对方会不会因此而毁婚,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齐正致双唇紧抿看着妻子,看她如何说。
沈氏说道,“母亲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接下来,她说了三件事。
第一桩是齐妙迟归,白莲说齐妙是和男子出去游玩了,结果信国公夫人亲自上门说了齐妙的行踪,证明白莲是在红口白牙的信口雌黄。
第二桩是初遇林氏母子那日,众目睽睽之下白莲用痴迷的眼神盯着徐澈瞧,令旁人侧目。
这也是事实,当时白莲的眼神老是往徐澈身上瞟,李夫人和葛夫人都发现了。
葛夫人只是鄙视的看着白莲笑了笑,没说什么。
李夫人和沈氏关系亲近,忍不住在她耳边吐槽白莲的轻浮。
第三桩就白莲与徐澈在枫林中私会,结果被齐妙撞见,还有后来徐澈登门致歉之时,白莲故意站在廊下与他眉目传情,以至他摔倒受伤。
沈氏话说完之后。马氏、柳氏她们均震惊不已,包括齐正致。
她们震惊的不是白莲和徐澈私会,而是信国公夫人竟然亲自上门为齐妙证清白,这是何等的殊荣。
五丫头这是走了哪门子邪运,竟能得信国公夫人另眼相待。
柳氏和杨氏面上多了妒忌之色。
“三弟妹,你说得这些可都是真的?信国公夫人何等尊贵的身份,岂会为了只有一面之缘的妙儿亲自登门?”柳氏反问沈氏。
语气酸溜溜的。很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大嫂若不信。可以去信国公府问问。”沈氏平静的答道。
“我虽不像大嫂读得书多,可也知道礼义廉耻,绝不会编谎言来给自己面上贴金。谎言终究是谎言。总有被揭穿的一日,我为何要自取其辱。”
柳氏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哪有本事去信国公府求证。
沈氏看向马氏问,“母亲,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不知母亲准备如何处置白姑娘?”
要换做是平日,马氏早就斥责沈氏心狠了。
可眼下前有信国公夫人出面为齐妙证清白。后有齐妙救徐澈,马氏不敢轻言。
何况白莲要真与徐澈私会,可不能轻饶。
但马氏又不想做得罪人之事,她瞟了眼旁边的齐正致。就说道,“老三,莲儿这事。还是由你来决定吧。”
齐正致正暗暗惊喜齐妙能得信国公夫人如此器重与厚爱。
他感觉自己的面子上也多了几分光彩。
第一次为有齐妙这个女儿而感到骄傲与自豪。
再想想白莲先前对齐妙的控诉,他认为那都是子虚乌有的栽赃陷害。
唉。莲儿啊莲儿,你为何不听我的话?
齐正致眸光一黯,在心中叹息着。
正巧这时听到马氏问话,他就道,“一切听母亲的安排。”
老三怎没为莲儿辩驳或求情?
马氏又诧了下。
她就问沈氏,“老三媳妇,依你之见,该如何惩罚莲儿呢?”
沈氏道,“白姑娘前几回栽赃陷害妙儿,念及以往的情份我没计较,饶了白姑娘几回。
但此次却不同,白姑娘与外男私会,此事若传扬开,伤及的不仅仅是她的一人的名声,而是我们整个安宁侯府的名声。
此次若不严加管教,往后谁知道她还会闯什么样的祸事来。与徐二公子相见不过两个时辰,就该私会,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当然,也还有其他的法子避免往后出事,那就是让白姑娘母女搬出我们安宁侯府,那她将来如何就与我们安宁侯府无关,就能保全我们侯府的名声。”
杨氏听了连连点头,“三弟妹言之有理,要是其他事情也倒罢了,与男子私会这可是事关贞节的大事,不容马虎。
可不能因白莲一人失节而影响我们全府的小姐啊,母亲,您可不能心软啊。”
这是赞同惩罚白莲。
吴氏也忙点头,说这是大事,应该罚。
柳氏虽不想附合沈氏之言。
奈何沈氏说的有道理,且她家女儿本就亲事难谋,要是白莲再出个什么丑事,那自家女儿可就毁了。
柳氏就道,“母亲,莲儿近来行事的确欠妥,是该好好管教了。
况她本就不是我们齐家人,可不能因为她一个外人而伤及了整个侯府啊。”
想了想,她又看向齐正致,说道,“三弟,说起来也怨你,就是你太宠太溺爱莲儿,才让她养成今日这性子。”
这是刻意往沈氏心口上撒了把盐。
齐正致面色一窘,尴尬而又心虚的看沈氏,担心她会生气。
反正丈夫疼白莲又不是这两日的事情,沈氏早就习惯了。
她淡然的答道,“大嫂此言差矣,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白姑娘本性如此,怨不得别人。”
白莲心地要真是个善良的,就不会屡教不改。
故这是白莲天性使然。
其中的道理马氏比谁都清楚,可真要让她下令让白莲受罚,她又有些不舍。
沈氏看出她的心思,又道,“其实在灵山寺她再次陷害妙儿时,我就想狠罚她,但我知道母亲您一向疼爱她,怕您舍不得,没敢私自做主。
母亲,媳妇知道您舍不得,今日太晚了,明日让白姑娘母女搬出咱们侯府吧,免去后顾之忧。”
“母亲,您若不舍得罚白莲,便让她们搬出去吧,可不能让她坏了我们侯府的名声。”柳氏、杨氏均道。
这回几妯娌的意见倒是难得的统一。
马氏也不敢再马虎,只得道,“那就罚她禁足一月,并抄女诫。”
沈氏补充道,“还得掌嘴三十,她屡次向妙儿泼洒污言秽语,屡教不改,罪不容恕。
这是初罚,她下回要是再敢如此,我要拔了她的牙。”
“老三媳妇,这罚得也太重了吧?”马氏皱眉。
“重?”沈氏冷冷笑了下,说道,“这次幸好有信国公夫人出面相助,否则在白家母女的恶言毒语污蔑之下,我家妙儿岂还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