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谁欺负你?”秦丝面色一凛,气势汹汹的问。
她知道凭齐妙的身手,一般人想要欺负并不容易。
不由想到了纪陌。
只是当着月夏他们的面,她不敢提及而已。
“回房说。”齐妙轻轻摇头。
她带着一脸不悦之色回到母亲住处。
“妙儿你怎么没和湛儿一起回来?看湛儿好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你们是不是又闹别扭了?”一见到齐妙,沈氏就迎过来关心的问。
正巧齐妙也一脸的颓丧之色,她更认为自己猜测得有道理。
她想责备齐湛几句,再来安慰齐妙。
齐妙却张开胳膊扑进她怀中,委屈的喊,“娘,我被人欺负了。”
“妙儿乖,别伤心了,湛儿又犯糊涂…”沈氏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娘,不是哥哥欺负我,是别人。”齐妙打断母亲的话。
“是谁?”沈氏立即低头看她,满面怒容的问。
齐妙双眼含泪,咬着唇说道,“是徐公子,他…他太孟浪…娘…”
沈氏急得双眼冒火,催道,“妙儿你快告诉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澈做了什么,我绝不会饶他!”
哼,他要是敢欺负妙儿,我可不管徐家是何等身份,一定会找他算账。
“…我看见他和白表姐在林中私会,他不以为耻,反而恬不知耻的对我笑嘻嘻的说,要请我五日后去东郊打猎,还说他有好几位朋友都会去,还带上白表姐…
娘,您说我与他素不相识,他怎能对我说这种话,他将我当成什么人儿了。太欺负人了…娘…”齐妙抽泣着说了事情经过,搂紧了母亲哭。
徐澈与她无半面之交,就敢上前来约她出去游玩,这就是对她极大的不尊重,是调*戏轻*薄于她,与混迹市井的流氓地痞又有何区别。
同时也是他对他自己的极度自信,认为依他的才情相貌,她这种人一定会欢天喜地的答应。
徐澈对她的不屑和轻视毫无遮掩。
正好将他此等轻浮之举告诉母亲,让母亲对他美好的印象一点点消除,让母亲知道他是多么的龌龊和肮脏。
沈氏震惊无比,她下意识看了看宝珠和月夏。
“那位徐公子的确是这样说的,奴婢们看他面上表情轻浮,真的很可恨呢。”宝珠、月夏二人均凝着表情点头。
她们帮着齐妙狠狠攻击着徐澈。
沈氏立即轻轻松开齐妙,拍着桌子怒,“好个徐澈,以为喝了几年墨水就狂妄自大,他算什么东西,敢如此欺负我儿,今儿看我不去撕了他那层没脸皮。”
敢轻薄妙儿,我沈卉娘今儿要让他满脸开花。
说着,她就要向外冲。
齐妙赶紧将她给拉了回来,轻轻摇头,“娘,您别太激动,先想好怎么说再去吧。可别去了之后被别人倒打一耙,到时吃亏的还是我们呢。”
母亲正在气头上,容易失去理智。
林氏和徐澈二人可都不是善茬。
特别是徐澈能言善变,除非是极生气时,否则他无理也能被他辩成有理,而且到最后你还会心悦诚服,认为真的是自己错了。
他爱附庸风雅,自诩是高洁清雅之人,所以先前和他说话时,她直接刻薄骂他孟浪,让他怒火攻心而语塞。
宝珠和月夏也上前来劝沈氏。
沈氏渐渐冷静下来,认为齐妙说得有道理,她得将思绪理理,顺畅之后再去寻徐氏母子说理。
快近黄昏时,沈氏带着月夏、宝珠和宝笙三人出门,去了徐家暂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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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与林氏交锋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一阵风呼啸而过,树叶剧烈抖动着,影子开始扭曲变形。
风止树静,影子平息,但它已不复之前的样子。
随着时光流逝,很多东西都在悄然变化着。
齐妙站在窗前目送母亲离去的背影,双眼莫名发酸。
母亲的忙碌大半数时候是为了她。
可笑她还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去守护母亲,她太幼稚了。
不管她长多大,心智有多么的成熟,在母亲那儿,她永远都只是孩子,永远需要母亲的呵护和庇佑。
秦丝站在她身边,低声问道,“妙儿,那徐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敢这样对你,要不要我替他松松筋骨。”
“凭他冠绝天下的容貌吧。”齐妙轻嗤一声,“他认为全天下所有女子都得为他所倾倒,何况还是我这种容貌丑陋之人,只要他勾勾小手指,我肯定会感恩戴德的点头答应。”
“啊呸,就他那副狗模样,还敢招摇,本姑娘这就去剥了那张臭皮囊。”秦丝鄙视的冷哼一声,恨恨骂着。
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自以为是的男人,何况还敢轻薄齐*妙,更视为仇人来看。
同时她也特别欣慰齐妙没被徐澈所诱*惑,做出一些被人诟病之事。
齐妙见秦丝真要去,忙拉了她,轻轻摇头,“秦丝姐姐不要冲动,徐家权倾朝野,我们犯不上为徐澈这等禽兽去犯险。
咱们且等着。总有一日会百倍还回去,以报今日轻*薄之仇。”
将徐澈杀了或毁容能一了百了,省得日后麻烦。
但徐家如今势头正盛,他又是徐家最为器重的子弟,他若出事,徐太师那老鬼岂会善罢甘休。
她已经想通透了,仇要报。但绝不能轻易丢了性命。
为禽兽们丢命太不值得了。
而且一刀杀了徐澈太便宜他了。慢慢折腾他更有趣味。
“唉,好吧,我听你的就是。”秦丝无奈的点头。
不过她心里可不想就这样算了。一定要给徐澈一点教训才行,否则心头这口恶气。
秦丝已在不知不觉拿齐妙当亲妹子来待了,看妹妹被人欺负,她怎能不生气。怎能袖手旁观。
***
林氏见沈氏忽然前来,有些意外。
她们是通过李夫人结识的。虽也算很熟悉,但平日私底下来往并不算太多。
而且敏感的林氏还发现沈氏近来对她有些冷淡,虽不知原因,但她并没有放心上。
反正着急巴结她的人多的是。不少沈氏一个朋友。
“齐三夫人稀客呢。”林氏微笑着起身相迎。
沈氏微笑着应道,“呵呵,我是来给徐夫人贺喜呢。”
屋子里只有林氏和伺候的丫环、婆子。未见徐澈。
满腹怒火早就压下,不见分毫火气。
“贺喜?”林氏很惊讶。
她下意识看了看身边的婆子和丫鬟们。想着最近家中有何喜可贺。
下人们均轻轻摇头,同样面露惑色。
“不知齐三夫人所说的喜从何而来?”林氏追问。
“怎么?难道徐夫人还不知道?”沈氏也面现惊诧之色。
林氏笑眯眯的上前,亲昵的拉了沈氏的手,软声道,“齐三夫人,你就别卖关子啦,有什么事尽管直说,我这脑子笨得很,可猜不出来呢,呵呵。”
沈氏就笑着道,“徐二公子要给徐夫人添一房如花似玉的儿媳妇,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怎可装作不知呢?”
林氏笑着嗔,“齐三夫人可真会说笑,澈儿尚且年幼,学业又未成,莫说娶媳妇,就连亲事他祖父都不许定呢。
齐三夫人请放心,真有那一日,我一定会亲自登门告知,此等喜事我巴不得人人皆知,又怎会隐瞒呢。”
沈氏正色应道,“徐夫人,我说的是真话,可不是玩笑呢,此等大事怎可玩笑。”
她的郑重,让林氏觉得有些不对劲。
林氏也知道沈氏向来沉稳,不会无缘无故说笑话逗她。
“你们都先下去吧。”林氏将屋子里伺候的下人们全都屏退下去。
等所有人都退下后,林氏沉了脸色问,“齐三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她有些怀疑沈氏是不是故弄玄虚,探听她对未来儿媳的要求,看自家女儿是否有这资格。
哼,不说其他,就凭你家女儿相貌,就配不上我们家澈儿,更别提涵养、礼数方面的要求。
林氏有些不屑。
沈氏面上笑容尽消,没有回答林氏的问题,而是说道,“徐夫人,你我一向交好,我也很敬重你。
我与所有人一样,都非常羡慕你有徐二公子这样优越出众的儿子,并常常教育湛儿要以徐二公子为榜样,认真读书,以知识来修身养性,做一个被别人敬重之人。”
稍顿,她讽笑一声,“直到今日,我才知是我错了,原来徐二公子是如此轻浮不堪,与市井地痞流氓恶霸并无区别。”
林氏先被沈氏夸得飘在云端荡悠,还没有享受够,忽地就从云端跌入深渊。
如此落差不仅让她发懵,更让她恼火。
她脸色更加阴沉,怒道,“齐三夫人,不知我家澈儿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儿,令你如此生气呢?”
话虽这样说,实则她是不信自家宝贝儿子会犯错。
拧紧的眉头掩去了鲜红的朱砂痣,慈眉善目的她多了几分凶相。
这大概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沈氏在心中暗想。
可她并不惧林氏,冷哼一声说道,“人都有七情六欲,徐二公子也不例外,他年少有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与人私会实属正常。
可他万不该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出言轻薄我家妙儿。
妙儿生性耿直,不比一般的京城闺秀,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徐二公子此举令她十分伤心难过。
徐二公子是徐夫人的心头肉,我家妙儿又何尝不是我的心尖子呢,我父亲和母亲更是视她为眼珠子,要是知道她被人这样欺辱,他们不会就此罢休。
徐夫人你也有女儿,要是你的女儿被人出言轻薄,你待如何?
就因为看在你我二人交情的份上,我才强忍着没去找徐二公子算账,若换做是其他登徒浪子,看我不绝了他的后。”
澈儿出言轻*薄齐妙?
这怎么可能?
林氏皱眉,面色十分不悦,更笃定沈氏今日动机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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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徐澈的毒计(为所有支持的亲们加更)
林氏嘴角轻轻勾了下。
她怀疑是齐妙相中了徐澈,但自知配不上,就厚颜无耻编了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想以此为要挟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真真是个不要脸的,可笑得很!
林氏下巴微微抬了抬,看向沈氏的眼神多了嘲讽。
她用力的摆摆手,说道,“齐三夫人你一定是误会什么了,澈儿向来行事沉稳,谨言慎行,从未做过逾礼之事。
还请三夫人回去仔细向五小姐问清楚,名声对男女来说同等重要,我们家澈儿可当不起那肮脏的骂名。”
什么私会,什么轻薄,澈儿本不是那种人,为了达到目的,竟这样诋毁我家儿子,可恶至极。
沈氏岂能看不出林氏表情变化。
她彻底被激怒了。
你儿子犯了错,你不仅不表示歉意,反而还在那里曲解妙儿,真是该死。
这回她是从内心最深处厌恶林氏,后悔当初结识她。
沈氏冷笑着反问,“徐夫人言下之意就是我家妙儿在说谎了?
徐夫人未免太小瞧了我家妙儿,在他人眼中徐二公子也许是人中龙凤,可我家妙儿并不以为然,她不是那种只重皮囊的肤浅之人,更不会可笑的为此去动什么歪主意。
徐二公子和白莲私会一事可不只是妙儿一人见到,当时在场的还有其他人,徐夫人可亲自去问问。
既然徐夫人不能给个说法,那我只好回京之后去找徐太师,我想问他老人家徐家是否就是这样教育子弟的?
若他老人家也给不了说法,就让我家三爷去求圣上作主。
我家妙儿绝不允许被人这样欺负,就算拼了性命也得讨个说法。”
这番话有几层意思。一是暗讽徐澈虚有其表,你林氏当成宝,齐妙则视做草,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二是讽林氏养子不教,三则是坚决的表明了态度,这件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同时也点明了徐澈私会的对象。
林氏有些心慌了。
得知私会的对象是白莲时,她就有些信了沈氏之言。
澈儿自幼就对美的东西特别喜爱。以前他还曾问过她。说有朋友说白莲有倾城之姿,问她是否见过,人间是否真有如此绝色美人。
当时她没见过白莲。且也为了不让他分散精力,就斥了他一顿,并说传言都言过其实,世间哪儿真有绝色美人。且美人多是祸水,让他日后安心读书。
后来她无意中见到白莲。当时就惊为天人,暗叹上天怎能造出这等绝色来,幸好当今圣上不好女色,否则一定会召进宫宠起来。
难怪今儿上晌赏枫叶时。就觉得澈儿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飘忽的很,当时人多闹腾得很。她也没细想。
现在细细想来,他当时眼神飘去的方向好像正是白莲所在的位置。
还有后来他说乏了先走了。好像没过多久,白莲也不见了…
要是被公公知道这事,不仅澈儿要掉层皮,她也难辞其咎,万一闹到圣上那儿,澈儿的前程可就毁了。
孽障!
林氏不由在心里恨恨骂了声徐澈。
她立即开了笑脸,说道,“齐三夫人先莫生气,我并没有轻看五小姐的意思。
自从得知李夫人的病是五小姐瞧好的,我就十分稀罕她。听说这回又在路上救了一群人,我真加敬佩。
只是澈儿是我的儿,哪有做母亲的愿意相信儿子会犯错呢,我也是一时激动语气差了些,还请齐三夫人告知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到现在我还迷糊着呢。
澈儿要真的冒犯了五小姐,我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请齐三夫人放心好了。”
因为心虚,林氏的姿态放得很低,语气也是满满的歉意。
沈氏也没想和她闹僵,见她服了软,就敛了火气,将事情大概经过说了说。
听完经过,林氏很尴尬,半晌没说话。
她没想到儿子会如此轻浮,有点不敢信。
沈氏起了身,郑重道,“徐夫人,我句句是实话,无半句虚言,我先回去等着徐夫人还我家妙儿公道。
你我二人交情在此,我不想闹得太难看才走这一趟,否则…”
她单手在方才坐过的檀香木椅上拍了拍。
椅子发出沉闷的声响。
“请齐三夫人放心,一定不会让五小姐受委屈。”林氏保证。
她起身将沈氏送出屋子。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哗啦’的响声。
她忙扭头看过去,顿时目瞪口呆。
那只檀香木椅散了架,变成一堆废木。
这木椅十分沉重,质量极好,好好的怎么就坏了?
她想起沈氏临走前曾拍了下木椅。
这一掌要是拍在澈儿身上…
林氏惊出一身冷汗来,忙令人去找徐澈回来。
这事还是趁早解决了好,省得夜长梦多,万一沈氏等不到消息来向澈儿下手可就不妙了。
徐澈与白莲分别后,恰好遇上同窗好友,几人就在那儿为美景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玩兴正浓时家丁找到他,听说母亲有急事找他,不敢不去。
他让好友们等他,而后匆匆离去。
半路上问家丁有何急事,家丁一问三不知。
徐澈背着双手,大步跨进花厅,急呼,“母亲您找我何事?”
林氏依旧屋子里不留伺候的人,只有他们母子二人。
见母亲这样慎重,徐澈更加着急,忙催促着。
林氏看着他,面色沉静的问,“澈儿,你和白莲私下里见面了?”
“母亲,您怎知道这件事?是不是那丑丫头告诉你的?”徐澈下意识的反问。
这就是承认与白莲私会,同时被齐妙给撞见了。
林氏恼道,“澈儿,你怎可如此糊涂啊。”
徐澈有些不悦的道,“母亲,我只是和白姑娘无意中在路上遇上,多说了几句话而已,又没做什么逾规之事,我怎么就糊涂了?难道我们大魏朝有不准男女交谈的律法吗?”
林氏被儿子一番话堵得胸口发闷。
她恨恨的捶了下儿子的胳膊,恼道,“我让你读书是为了考取功名,可不是为了对付我。
你要是和白莲真的没事,那又为何向齐五小姐说那些混账话,你想让她帮你带白莲出门是不是?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和齐五小姐初次见面就说这种话,不仅唐突无礼,还有轻薄之嫌。
如今沈氏都找上门来了,要你给个说法,否则就将这件事告诉你祖父,要不然就闹到圣上那儿去,你难道还不够糊涂吗?”
徐澈俊美的面立即沉下,双眸染上阴鹜之色。
他冷冷的答道,“母亲您怕什么,她们要是想闹由着去就是,到时我就说是她家女儿厚颜无耻的想要勾*引我被拒绝了,她就恼羞成怒的陷害我,看伤的到底是谁。
哼,想让我认错,天大的笑话。”
第72章:事儿性质改变
林氏看着儿子,有种陌生感。
这还是她温文儒雅的澈儿吗?
怎么如此狠辣?
‘母亲,您这样看我做什么?难道不赞成我的想法?‘徐澈并没有觉得自己哪儿做的不对。
他反而认为自己的主意极妙,可置齐妙与死地。
林氏用力的摇头,‘澈儿,祖父是绝不允许你这样去做的,你这样做伤了齐五小姐,也就是得罪了沈家。
沈放岂能允许你这样污蔑他外孙女,他一定不会罢休的。‘
‘他不罢休又能怎样?只要我坚持,谁又能改变齐五勾*引我的事实?到时他沈放反被别人唾弃,还有何颜面立世。‘徐澈不为所动。
‘澈儿,你还是趁早打消这害人的主意,不说你祖父不允许你得罪沈家,你要真这样做了,沈氏一定会要了你的性命。‘林氏面色凝重。
‘她沈氏有何能耐取我性命?‘徐澈冷笑。
林氏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屋子角落里那堆碎木。
徐澈瞟了一眼,有些不解,“母亲让我看那些废木做什么?”
‘那是沈氏方才单掌劈碎的檀木椅。‘林氏语气有些艰难。
身为母亲,她当然不想儿子落个举止轻佻的坏名声,更不想见到骄傲自信的儿子在人前低头。
澈儿想法虽狠,但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且依他自身的条件,别人肯定会信他所言,认为是齐妙勾*引不成后的倒打一耙。
安宁侯府不足惧,可沈家却不容小觑,公公曾多次提醒家里人。行事要低调,不可得罪沈家人,否则绝不轻饶。
如今圣上不仅十分倚重沈放,对齐正致也非常器重。
齐正致再怎么不疼齐妙,可女儿一旦被人泼此污水,他不会无动与衷。他真要闹起来,可也是个难缠的主儿。
事情要是真闹到圣上那儿。最后吃亏的还是澈儿。
何况沈氏还是女儿奴。可能澈儿话刚出来,她就拿着刀子冲过来了。
思来想去,为了澈儿。绝不能得罪沈氏,只是一句赔罪的话罢了。
徐澈骇然,忙跑到那堆碎木前。
檀香椅有多么结实,他很清楚。可沈氏能单掌将它劈碎…
徐澈双唇紧抿着,颓丧的低了头。
他可以肯定沈氏想取他性命易如反掌。除非他一辈子呆在徐府不出门。
可要真那样,岂不成了老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林氏又道,“澈儿。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事你本就有错在先,去赔个礼。这事也就揭过去了。
同时也是给你提个醒儿,往后行事说话要更加谨慎。要三思而行,不可随性而为,否则吃亏的还是你自个儿。”
徐澈绷着脸点点头,答应去给齐妙赔罪。
他也没心思再去和同窗们吟诗作赋了。
齐妙敢让母亲来找林氏,就是知道他们母子不敢不来道歉,无把握之事她不会做的。
用过晚膳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白日里喧闹的灵山也寂静下来,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檀香味。
如火的枫叶敛去耀眼的光芒,安静的在黑夜中蛰伏,等待日出的那一刻在世人面前展露它那绝世的芳华。
趁着夜色,林氏与徐澈轻装简从,只带了两个丫鬟,提了礼物来到齐妙所居的院落。
早在来之前,林氏就先派了丫鬟过来对沈氏说了。
齐妙用过晚膳就早早的回了房,她不想见他们,歉意的话对母亲说就是。
一进院子,看似徐澈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实则眼珠子灵活的转动着,希望能看到白莲的婀娜的身影。
只可惜未能如愿。
因白莲并不知道他要来,否则一定早早的守在门口等他呢。
进了花厅后,林氏意外发现李夫人也在。
且看他们进来,李夫人也无离去之意。
沈氏知道他们这时辰过来,却留着李夫人在这此,这是什么意思?
林氏心下稍有不悦。
几人客气的寒暄,沈氏招呼林氏坐下。
说了几句闲话,李夫人看林氏母女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说道,“徐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话不能当我面说,若如此,那我先回你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