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意不好。
齐正致怔了下。
沈氏见他发愣,就道,“三郎你要是觉得为难,不好开口,那我去找母亲和姚氏,我来说这事。”
齐正致摇头,“卉娘,还是我来处理,你莫担心。”
他知道要是沈氏去说,马氏那儿绝无好话。
打也好骂也罢,该由他来承受。
过了片刻,齐正致忽想起一事,就说道,“卉娘,要不这样,到时让莲儿随母亲一同前去灵山寺,你将母亲她们行程往后推迟几日。”
想想今日马氏、柳氏等人无耻的嘴脸,沈氏忍不住勾着唇角嘲讽的笑了笑,“我正想对你说这事呢。
母亲今日让我安排去灵山寺一切事宜,被我拒绝了。”
“往年不也是你安排吗?今年怎么拒绝了?”齐正致想都没想的问。
沈氏瞪了他一眼,反问,“三郎你可知每年去灵山寺,我要花费多少银子?”
齐正致脸色讪讪的摇头,“这个不知,我没问过,你也没说过。”
沈氏又问,“三郎你可今年咱们府有多少人要去灵山寺?”
“大哥他们都有公务在身,去的可能性极小,沐哥儿太小,也不会去…”齐正致认真算起人数来。
他经过一番认真清算,答道,“加上护卫与伺候的下人,绝不起过五十人。”
沈氏摇头,“三郎你算错了,一百二三十人。”
“怎会有这些人?是不是算错了?”齐正致也被惊呆了。
“没算错,还有大嫂二嫂她们的亲戚呢。”沈氏讽刺的笑着摇头,“其实花银子事小,不感激我也没关系,但不该拿我当傻子。”
齐正致恍悟,明白了妻子话中的意思。
怒火在心里燃烧。
齐正致立即道,“卉娘,既然如此,这件事你就莫要去管,她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欺人太甚。”
他还决定要去找齐正宁、齐正静几兄弟说说这件事,为沈氏讨个公道。
语气坚决果断,倒是少有呢!
沈氏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她很意外。
以为他会为马氏等人解释几句呢。
齐正致是不在乎银子,但他不能容忍柳氏等人的行为,这分明就是欺负沈氏。
他怎能忍?
齐妙来用晚膳时知道了这件事。
她认为此事成不了。
离开侯府,就离父亲远了,机会就少了。
姚氏要的是齐三夫人的名份,怎么舍得离开侯府呢。
但她没说什么,先让父亲去试试吧,也许今世白莲母女会改变主意呢?
不过,姚氏母女搬不搬走她都不在意,今生绝不让她们奸计得逞。
一宿无话。
次日一整天,齐正致都在想如何说服马氏。
思前想后,依他对母亲的了解,想说服她极难极难。
但再难他也得去说,给卉娘一个交待。
用过晚膳后,他揣着忐忑之心去了松鹤院。
第42章:命定福星
秋风习习,徐徐拂面。
少了春风的温柔,也不似夏风那般火辣,带着些许的甜意。
秋虫儿啾啾唧唧,犹如丝竹之声,悦耳动听。
齐正致心情略显浮燥,无心听风赏乐。
他在松鹤院外徘徊良久,一直不敢踏入。
“三爷,您在这儿做什么?”紫香狐疑的声音传来。
齐正致忙转身,向她尴尬一笑,“哦,没事没事。老夫人歇了没?”
他指了指院内。
“老夫人刚用过晚膳,正在院子里消食呢。”紫香应道。
“好,那我进去看看。”齐正致轻轻点头。
事已至此,他硬着头皮进了院子。
院内花团锦簇,各色花儿开的正热闹。
马氏正在院子里散步,大丫鬟紫竹和紫桃二人陪着。
见到齐正致,马氏慈爱的笑着向他招手,“老三,过来陪我走走。”
“是,母亲。”齐正致温声应道。
他走过去,虚扶了马氏的胳膊。
“今儿晚上怎么有空来我这儿,莫不是有事?”马氏看着儿子,笑眯眯的问。
“有一桩事想与母亲、表妹商议。”齐正致点点头。
他也不想绕弯子,直接承认了。
“唉,果真是儿大不由娘,有事想起娘,无事就忘了娘。”马氏忍不住心中泛酸水。
齐正致有些窘。
欲解释时,马氏已对身边的紫竹说道,“去碧水阁请姑奶奶过来一趟。”
紫竹应声离去。
齐正致陪着马氏又走了一会,风有些大,二人就先回了东次间等姚氏。
*****
等了一宿,姚氏母女没等到齐正致的消息,就知灵山寺一事无望。
姚氏想去找齐正致问原因,被白莲拦下。
白莲说道,“娘,先等等吧,太急切会让舅父生烦。”
当时看时辰,齐正致应已去了翰林院,姚氏只得强压下性子等。
眼下听了紫香之言,姚氏喜悦万分。
她想齐正致一定说服了沈氏,特意来给她报喜呢。
“莲儿,我们走吧。”姚氏让白莲一同前去。
白莲摇头拒绝了。
不敢肯定齐正致完全谅解了她,暂时还是不在他面前出现比较好。
避而不见他,时间久了,他对她的不满自会消失殆尽。
姚氏也没强求,独自去了松鹤院。
见到齐正致,姚氏的心就情不自禁荡漾。
“姨母,表哥。”姚氏柔柔的唤着。
一双黑色的杏眸中水光潋滟。
马氏让她坐到身边来。
“老三,雨琴来了,有什么事儿就说吧。”马氏对齐正致说道。
姚氏双眸含笑看着齐正致,期待他的答案。
齐正致眉心微微一拧。
他并不喜欢姚氏看他时的眼神,让他觉得她有些轻浮。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对姚氏说道,“让表妹你过来,是有件喜事要告诉你。”
“什么喜事?”马氏和姚氏二人异口同声的问。
等姚氏时,马氏曾向齐正致打听要说何事,但他说要等姚氏来了之后再说。
故马氏真不知他要说什么。
姚氏认为是灵山寺一事。
二人期盼的眼神让齐正致又有些发憷。
但他还是说道,“表妹,卉娘给你和莲儿买了宅子,过些日子就可以搬过去住。”
“买宅子?搬出去住?”姚氏笑容顿时褪去,白着脸问,“表哥你这是要赶我莲儿走,是不是?”
“表妹你误会了,不是赶你们走,你们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就不会再被别人笑话寄人篱下,也更自在…”齐正致忙解释。
他讨厌她,要赶她走!
姚氏哪儿听得进去他的解释,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使劲一摇头,哭着打断他的话,“表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是看我们母女不顺眼,就是想让我们滚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是不是?
表哥,你要讨厌我们尽管直说,用不着寻这样或那样的借口骗我们。
我和莲儿虽然命苦,却不是傻子,更不会胡搅蛮缠。
安宁侯府若是容不下我们,我们立即收拾包袱走人,绝不会赖在这儿惹人烦…”
“姨母,我这就走,这就走…”姚氏又扑进马氏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哭声凄凄,语气悲凉。
姚氏反应超出齐正致的预期。
猜她可能会不答应,但没想到如此激烈。
他呆在那儿,不知是该劝,还是该继续解释。
马氏被姚氏哭的心酸。
“雨琴别哭了,只要老身还活着一日,就决不允许让人赶你们母女走。”她轻拍着姚氏后背安慰。
在马氏眼里,姚氏不仅仅是她姨侄女,还是她命中注定的福星。
她年轻时有回久病不愈,结果在姚氏出生当日,她的病忽然就好了。
后来她找大师算过,姚氏八字与她极合,能为她带来好运与福气。
对大师之言,马氏深信不疑,故白言峰死后没多久,她就将白莲母女接进府中生活。
她怎能容忍福星被人赶走呢?
马氏眼神如刀一样扫向齐正致,咬牙切齿的问,“老三,这馊主意又是她沈氏出的,是不是?
沈氏她到底想干什么,她是不是非让我们侯府颜面尽失她才安心?
雨琴和莲儿是我接进府来的,她们要离府,也得由我送出去,我没说话,谁也没资格赶她们走,侯府现在还是我当家,我说了算!
娶妻在娶贤,否则家宅不宁啊,当初我就劝过你,你当时不听,被沈氏迷得晕头转向,如今该知道我没说错吧…”
听母亲开始斥责沈氏,齐正致心里很不悦。
他眉头拧了拧,说道,“母亲您误会卉娘了,这事是我的主意。
近来发生了几件不愉快的事,莲儿也遭了些罪,我就想着她要是不住在府里,有些事情就不会发生,她就不用受这罪。
于是我就去央卉娘,让她另外买处宅子给表妹,卉娘向来大度,她立即就答应了。”
他毫不犹豫将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否则母亲不知会骂什么难听的话。
真的不明白,他与卉娘都成亲十七年了,母亲为何对卉娘还是如此刻薄。
这些年卉娘可为侯府做了不少事。
“呸,她当然会答应,她早当雨琴和莲儿是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雨琴母女早日离开侯府,她就是个没良心的。”马氏狠狠啐道。
她还是恼昨日沈氏拒绝出银子一事。
“母亲您真的误会了,卉娘…”齐正致又想为沈氏解释。
“你也给我滚,滚回去告诉她沈卉娘,雨琴和莲儿哪儿敢不去,就住在碧水阁。
她要是看不顺眼,让她滚!”马氏顺手拿起几上的杯子,向齐正致砸过去。
“母亲请息怒。”齐正致堪堪避过。
杯子落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他牙一咬,抱着豁出去的心态说道,“母亲,行我和卉娘带着孩子们搬出去。”
“老婆子我还没死,你想搬出去,先等我死了。你要是等不了,干脆拿把刀杀了我也行。”马氏像被点燃的炮仗,话越说越刻薄难听。
齐正致无奈的离开松鹤院。
事情未办成,还差点挨了打。
他心情更加郁闷,沿着湖边慢慢走着,面沉如墨。
湖边树影绰绰,风起,树叶被吹得猎猎作响。
耳边忽有琴声传来。
琴声缓慢优雅,却又带着些许凄凉。
弹琴之人一定有什么难解的心思。
齐正致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往湖心的亭子走去。
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此拂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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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反常(求首订)
湖水被风吹得起了褶皱。
檐下灯光为褶皱镀上金色,金光粼粼。
亭外立着站着两位身着粉色比甲的小丫鬟。
拂琴之人背对齐正致。
背影十分熟悉,他认出拂琴之人是谁。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两位丫鬟已看见他。
丫鬟低身对他行礼,“奴婢给三爷请安。”
琴声戈然而止,拂琴之人忙回头。
灯光下是白莲绝美的面容。
容貌依旧倾城绝色,但眉目之间难掩憔悴之色。
“三舅父。”白莲仓促起身行礼,声音里有着惶恐。
“莲儿,你怎么在这儿弹琴?”齐正致只好迈步往亭子里走去。
白莲一反常态,没像以前那样向他飞奔而来,而是往后退了两步。
好像十分惧怕齐正致。
此举让齐正致有些心酸。
白莲不安的捏着手中的帕子,弱弱说道,“对不起三舅父,我无意扰您清静,只是见今夜月色极美,想着这时湖边无人,就大着胆子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惊了您。”
白莲今日穿了件宽大的衣裙。
秋风拂过,衣裾摆动,瘦弱的身子在风中微微发抖,似承受不住风的吹袭。
几日未见,莲儿好像清减了不少。
这些日子她心里应该也不好受。
齐正致暗暗想着。
他语气软下来,说道,“莲儿多虑了,你没有惊扰我,我只是不经意路过此地。听闻有人拂琴就过来瞧瞧,不曾想是你。
只是湖边寒意重,小心伤了身体,还是早些回去吧。”
白莲咬着唇瓣,轻轻点头,“多谢三舅父关心,莲儿愧不敢当。”
“莲儿今日怎么如此拘束。过来说话。”齐正致向她挥挥手。示意她走近一些。
“莲儿不敢。”白莲不仅未走近,反而又往后退了两步。
她的疏离,还有敬畏。让齐正致心里很不舒服。
他习惯了她在面前撒娇,习惯了她的依赖和崇拜,忽见她如此生份,他不适的同时还有伤心。
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里空空的。
齐正致抿了抿唇,走近白莲。
白莲身子已靠在亭阁的栏杆之上。退无可退了。
齐正致如同往日一样,轻抚了抚她的头发,温声问道,“几日未见。莲儿为何与舅父如此见外?是不是怪舅父近来没去看你,最近朝中公务繁忙了些。”
白莲抬头看他,美丽的眸子里雾气蒸腾。
她咬着唇瓣轻声说道。“三舅父,莲儿是罪人。不敢让您如此关心,也不配得到您的关爱。”
说着她的脑袋就低低垂了下去。
半晌无语。
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动,有轻轻的啜泣声传来。
啜泣声极轻极轻,但又能让对面的人听见。
且让人知道明显是在拼命的压抑哭声。
这一瞬间,齐正致的心彻底软了。
他忘了白莲曾犯下的错,只知道她是他疼爱的孩子,她也需要他的呵护照顾。
抚养照顾了她八年,就算是一只小猫小狗,也是有极深的感情,也舍不得让它们受到委屈。
何况他视她为己出,更不想看她受屈。
齐正致忙温声安慰道,“傻丫头,怎么说这些,舅父知道你是乖孩子,别哭了,啊。”
白莲轻轻摇头,说道,“这些日子莲儿闭门思过,想了很多很多,终于知道我错的有多离谱。
八年了,三舅父一直视莲儿为亲生女儿一样照顾疼爱着,让莲儿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可莲儿去辜负了您的期望,做了很多不能原谅的错事。
舅父您知道嘛,五妹妹回府后我好害怕,怕您不再疼爱我,将我抛去一边不闻不问了,我不想做没人管的野孩子,所以我才一时脑热希望五妹妹做坏事,让舅父您不喜欢她。
事实却证明,不管有没有五妹妹,您都一样的疼爱我,永远不会抛弃我。
可我还是不敢向您承认错误,怕您认为我是坏孩子后不理我,后来湛哥哥被罚我也害怕,怕三舅父您认为是我带湛哥哥出去玩而责备我,然后讨厌我,不理我不要我了…
现在我才知道,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舅父您都不会抛弃我,都不会不理我…”
白莲已经泣不成声。
但她说了这些,只是在表达一个意思。
那就是她不管做什么,她只是害怕齐正致会抛弃她,别无他意。
这就像母亲添了个弟弟,年幼单纯不懂事的姐姐站在母亲床前哭闹,说母亲有了弟弟后不再爱她。
你可以说姐姐自私不容人,但换个角度来看,这是姐姐对父母亲的依赖,怕失去父母亲的宠爱,她有错吗?
答案是肯定的,姐姐哭闹并没有错。
“对,莲儿说的对,不管发生什么事,舅父都不会不要莲儿,不会不管莲儿。”齐正致认真的点头。
心中所有怒气全都随风而逝。
终于说服了他。
白莲暗暗松了口气。
齐正致又温言软语哄了几回,白莲的哭声才止住。
想了想,他又叮嘱着,“莲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舅父不会再追究,你也莫想太多。
你知书识礼,往后做事舅父希望你能三思而行,若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商议。
你有什么委屈,可以来向我倾诉,看我能否帮你,切不可再像以前那般冲动鲁莽,就算舅父不计较,但传出去与你的名声也不好。
你可是咱们京城的小才女,切不可因小失大呢。”
“是,莲儿记下了,下回一定不再犯那些低级错误。”白莲忙不迭点头。
临离开凉亭时,齐正致又想到一句话。
他看着白莲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说道,“莲儿,你还要记住,是你的别人抢不去,不属于你的也莫强求。贪心让人堕落,宽容大度才能赢得他人的敬重。”
“舅父的叮嘱不敢忘,莲儿以后一定努力做个您一样宽容大度的人,不再犯糊涂。”白莲诚惶诚恐的应了。
齐正致欣慰的笑了。
莲儿聪明,以后多多提醒,她一定不再犯错。
夜色里,白莲弯着唇角笑了。
只是略施小计就让齐正致信了她。
不知是他太蠢,还是她太聪明。
笑容得意而又嘲讽。
只可惜浓稠的夜色掩盖了她唇边的讽笑,齐正致一无所知。
海棠苑还亮着灯,沈氏在等齐正致。
“卉娘,我对不住你…我无用…”一进屋,他就忙不迭的向沈氏赔罪。
不用问,沈氏就知他被马氏骂惨了。
事情肯定未办成。
她轻轻挥手,打断他的话,‘三郎,并非你无用,是我错了,不该出难题让你去做,我早该料到她们不同意才对。
罢了,她们不愿意搬就在那儿住着吧。‘
她没有半句怨言。
‘卉娘,谢谢你的理解和大度。‘齐正致感激的道谢。
要是卉娘再不体谅他,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下去。
‘三郎你给我说说姚氏的反应,好不好?如实相告,莫要隐瞒。‘沈氏忽然说道。
齐正致微微愣了下。
他不解妻子为何要知道这些。
但并无不可告人之处,他将姚氏激烈的反应如实说了。
姚氏是不是反应太激烈了?
沈氏双唇紧抿,眉心蹙起,心里堵得很。
罢了,暂时不想这些,明日与妙儿再行商议吧。
经了许多事情后,沈氏不知不觉中将齐妙当成了主心骨,有事习惯和她商量,听她的想法和建议。
因为事实证明,齐妙很多想法和建议可行,效果也立竿见影。
二人躺下休息。
这一夜,齐正致做了个奇怪而又可怕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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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看穿本性(二更求订阅和月票)
花果飘香,莺声笑语,歌舞升平。
姚氏与白莲二人一左一右陪着齐正致看戏。
齐正致满面春风。
忽然沈氏和齐妙血淋淋出现在花丛之中。
“三郎,求救我。”
“父亲救命啊!”
她们伸出血淋淋的手,向他哭喊着救命,。
他本能起身去救,身体却像被钉住一样,怎么也动弹不得。
想喊人,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耳边除了妻女凄惨的哭喊声外,隐约还有白莲母女愉悦的笑声。
他挥舞着双手拼命的挣扎。
终于睁开眼睛,他发现双手压在胸口。
记得母亲曾说过,双手压胸会做噩梦。
虽然只是梦,齐正致还是被吓出一身冷汗来。
他没着急起床更衣,而是皱眉想着梦中的场景。
好好的怎会做这样诡异的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我从来没想过卉娘和妙儿出事啊,怎么回事?
还有,为何表妹、莲儿陪我看戏,卉娘和妙儿去了哪儿?
还有表妹、莲儿见卉娘出事怎会发笑而不施求呢?
齐正致再次冷汗涟涟。
妻女的惨状让他的心紧紧揪起,幸好是梦,若是事实,那…
不会的不会的!
他赶紧用力的摇头,将可怕的念头甩出去。
不敢再胡思乱想,果断起床沐浴更衣。
齐正致穿戴整齐出来,沈氏已坐在软榻之上饮茶。
沈氏发现他脸色有些难看,关心的问,“三郎你哪儿不舒服吗?脸色很难看。是否还在想昨夜之事?”
妻子鲜活美丽的笑脸让齐正致长长吁出一口气。
他大步上前将她搂进怀中。
十分用力,好像力气小了她会消失一样。
“三郎你这是怎么了?”沈氏察觉他有些不对劲。
“卉娘,我没事,就是想抱抱你。”齐正致声音有些发虚。
梦境中的惨状总在他眼前晃动,令他双眼酸涩难忍,更是心惊肉跳。
他越说没事,沈氏越不信。
在她坚持追问之下。齐正致知道不说只会让她更担心。
他压下脑海中那些悲惨的场景。温和一笑,有些窘迫的说道,“其实没什么。只是昨夜做了个梦。”
“梦?梦见什么了?”沈氏眉头拧得更紧。
她又想起了齐妙的噩梦。
“我…我梦见因为事情未办成,你一怒之下收拾行李带着妙儿回燕关去了,我去燕关找你,你不理我。岳父狠狠打了我一顿呢。
卉娘,你知道嘛。我好怕,怕你会离开我。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齐正致编了个谎言。
“三郎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三郎请放心。君不弃我不离。”沈氏柔声说道,不怀疑他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