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致就答道,“哦,那两盆花妙儿极喜欢,我就送了给她。”
“三哥,我送你的东西,你怎能随便送给旁人呢?”芙蓉不满的说道。
“妙儿是我女儿,可不是旁人。对了,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齐正致一本正经的说道,并再次将话题岔开。
芙蓉倒也没再纠结花的事儿,答道,“没什么大事,父亲赏了些顶级燕窝,我特意炖了给三哥送来,一段日子未见,三哥你清减了许多,要是父亲见了一定会心疼的。”
说着,她便对门外唤了随身丫鬟进来。
她接过丫鬟手中的食盒,亲自将燕窝盅端出来递向齐正致,“三哥请问。”
倘若是以前,这盅香甜的燕窝一定让齐正致十分欢喜,可此刻他却不敢饮用。怕那日不堪之事再重演。
但他又不敢明着拒绝芙蓉,只得将盅接过来,说道,“有劳,只是我现在还不饿,且放着,迟些时候我再吃。”
芙蓉哪儿不知道他的心思。立即道。“三哥你这是怀疑我在燕窝里下毒吗?”
“没有没有,你误会了。”齐正致赶紧摆手否认。
“哼,三哥你当着我的面将燕窝吃了。我就信你没有怀疑我的想法。”芙蓉再次嘟嘴,一脸的无辜委屈,像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一般。
齐正致不敢激怒她,十分无奈的将燕窝吃了。
燕窝味道极佳。胜过以往他所吃过的。
而且吃下去后他也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这才相信芙蓉没在燕窝中动手脚。
芙蓉满意的将盅放进食盒。笑嘻嘻的说道,“三哥,我明日再给你送燕窝来,你且先歇着吧。”
说着。她便带了丫鬟离开居微斋,没再多做停留。
见她离去,齐正致长吁了口气。后背竟然渗出了一层冷汗,仿佛与人打斗过一般。
自这日后芙蓉每天雷打不动的来给他送燕窝。
喝了两三回无事后。加之燕窝味道的确好,齐正致渐渐放松了警惕,不仅不再抗拒芙蓉送燕窝,反而每日到了时辰不见她来,他反而还有些不习惯,做什么事儿都没心情,直到喝了燕窝之后他才觉得精力充沛。
而芙蓉除了每日送燕窝,没再提及那日之事,对齐正致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切温柔。
齐正致提着的心渐渐松驰。
而秦丝最终查到了齐正致和芙蓉最后达成的协议,齐妙得知后心情越发的凝重。
芙蓉握有圣父认罪书一事,这对圣父来说,无异于是拿捏了他的命门,将来还不得任由芙蓉搓圆捏扁。
圣父啊圣父,你怎么就没一点儿男人气慨呢?
平日你训斥我时不是满口的正义凛然吗?不是非常威武吗?怎么面对芙蓉就没了底气和骨气?
亏你满腹学识,面对芙蓉竟然无还手之力。
齐妙对圣父又有了新的认识,他不仅蠢,还懦弱怕事。
她认真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圣父好好谈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芙蓉所拿捏,以至于会做出对她和母亲不利的事儿来。
芙蓉拿捏圣父的目的已经十分明显,绝不是冲着圣父本人而去的,极有可能是为了残图而来。
齐妙来到居微斋时,齐正致恰好刚刚喝过燕窝羹,心情很愉悦。
他难得语气温和的问齐妙,“妙儿,你来找我有事儿?”
齐妙也不说无用的虚言,认真的点头承认,“嗯,的确有重要的事儿。”
“重要的事儿?”齐正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女儿,他不相信她有重要的事儿。
“父亲,请问您想不想和娘重归于好?”齐妙不答反问。
“当然想。”齐正致十分肯定的回答道,随即他长叹一口气,道,“妙儿,我和你娘关系闹得这么僵,说起来你也是有责任的。”
语气里有毫不掩饰的埋怨。
“父亲,我不否认您的话,娘的确是因为我才和您闹得这么僵。”齐妙点头承认圣父所言。
她知道和圣父讲道理无异于是对牛弹琴,她早放弃了这天真的想法。
见她承认,齐正致正欲开口说教几句,她话锋一转,“不过父亲您前些日子做了件对不起娘的事儿,想要娘原谅你可就难喽。”
齐妙这句话犹如一支毒箭,瞬间戳中了齐正致的心底深处的阴暗丑陋。
他立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眼神阴沉,声音尖利着否认,“妙儿你胡说什么,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娘的事儿,你休在你娘面前挑拔离间,破坏我和你娘的关系,这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不说齐妙已经知道他和芙蓉之间的事,就算不知情,此时看他这反应也会怀疑他心里有鬼,否则怎会反应如此激烈。
齐妙唇角轻轻一勾,面上现出一抹讽笑,答道,“父亲错了。我从未在娘面前挑拔离间你们之间的关系,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你们不和与我又有什么好处。
父亲,您和芙蓉之间所发生的事儿,我已经知晓了,您就别再隐瞒了。我今日来找你,也正是为了这件事。你若不承认的话。我便将这事说给娘听,让娘来找你算账。”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也是受害者。”一听齐妙搬出了沈氏。齐正致放弃了狡辩的想法,他担心齐妙真将这事说给沈氏听。
他第一反应就是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父亲是被人陷害的。”齐妙说道。
“你…你真的相信我是无辜的?”齐正致有些意外。
“当然相信,父亲是正人君子,怎会做出那等事儿。”齐妙适当的往高里抬他。
“你既然知道我是无故。你现在来找我所为何事?你…你到底想怎么样?”齐正致面有惑色的问道。
他认为齐妙私下来找他说这事,一定是有所图谋。
“父亲。我想你让摆脱芙蓉的制箍。”齐妙认真的答道。
“仅此而已?”齐正致有些不相信的反问。
“不然父亲认为我的目的何在?”齐妙也反问。
“没有,随口问问。”齐正致轻轻摇头,他不敢说出心中的怀疑,担心会惹恼齐妙。而让她跑去向沈氏告状。
齐妙当然不相信他的回答。
不过她前来找他的目的不是和他争执孰对孰错,她也不去戳穿他内心深处的阴暗。
齐正致又摇了摇头,说道。“你若担心的只是这些,那就不必了。芙蓉并没有制箍我的心思。”
“哦,是吗?她既然不想制箍你,那她为何要你写认罪书?”齐妙反问。
她好想笑,圣父果真是圣父,对任何想害他的人都慈悲为怀,唯独对她这个女儿严厉至极。
“芙蓉只是担心事后我会反过来说是她之错,为了保护她自个儿,她才如此。”齐正致为芙蓉解释着。
“呵呵!”齐妙终于笑了出来,“父亲您可真是仁慈,被人害了却还帮人说话。”
笑了两声后,她肃了脸色反问圣父,“父亲这些日子可曾想过那晚为何会发生那种事?巧合的是,那晚居微斋所有下人全被芙蓉打发走了,只留下她和乐妈妈二人。
还有父亲您一向谨言慎行,为何偏偏那夜在吃了她准备的饭菜后您就失德了,您难道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
听了齐妙这番话,齐正致重拾对芙蓉的警惕之心。
其实最关键的是齐妙所言戳中他心坎儿。
她将所有责任都推在芙蓉身上,极力瞥清他的过错,并将他描绘成君子模样,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这事他无错啊!
再者他也不是傻子,当初他就曾怀疑是芙蓉故意施的诡异,如今再细细咀嚼齐妙这些话,他更觉得自己是被芙蓉算计了,否则他怎会在梦中失德?
只是芙蓉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只是让他写了认罪书,这些日子她并没有借此事对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也不想做他的妾室,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如果没有动机,那就不能肯定那事是芙蓉所为。
齐正致心中这样想着,便问齐妙,“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只是芙蓉费尽心思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具体的目的是什么我现在也不敢断定,但她绝对不是父亲你所想的那样无欲无求,我只是在她没有提出要求之前来提醒您,倘若她借那事来要挟您时,您如何拒绝她。”齐妙说道。
“有认罪书在她之手,她要真想拿那事要挟,我又能如何?”齐正致叹气。
“父亲您多虑了,任何人都有弱点,芙蓉也不例外。”齐妙轻轻摇头。
“她有弱点是什么?”齐正致立即来了兴趣。
“只要父亲您心狠一些皮厚一些,芙蓉就会拿你没辙。”齐妙轻松的答道。
她说得轻松,可齐正致却听着刺耳,他面色一臊,不悦道,“妙儿你这说得是什么浑话?”
齐妙正色说道,“父亲,我是认真的。芙蓉之所以敢要挟你,就是知道您心地良善,面皮薄,不愿意伤害旁人。
可是父亲您想过没有,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个儿残忍,日后要是芙蓉敢来以此要挟您,您大可不必担忧,您就对她说,让她尽管去向外人宣扬此事,您正好纳了她为妾室…”
“妙儿,你又胡说了,我从未有过纳妾的心思…”齐正致沉着脸为自己辩驳。
齐妙立即安慰道,“父亲,我知道您对娘一心一意,从来没有旁的心思。因为芙蓉不想为妾室,一旦您这样说了,害怕顾及的反而是她。
还有那认罪书就算公诸于众,您完全不用承认,就说是她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伪造出来陷害你的,因为当日那件事只有父亲您和芙蓉、乐妈妈三人知晓,依您在京中的身份地位和贤名,人们一定会相信您所言,她们主仆二人之言根本不足为惧…”
齐妙将自个儿心中所想的点子如数说了出来,至于圣父将来会不会依言去做,那不是她所能掌控的。
但圣父并不是傻子,万一芙蓉真的有朝一日逼他去做不愿意做的事儿,他应该会反击的。
能做的她都做了,结果会是怎样,且看圣父了。
就算圣父不会变成慈父,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和芙蓉狼狈为奸,相信有她这些话在前,圣父对芙蓉或多或少会有些戒心的。
齐正致目瞪口呆的看着齐妙离开居微斋。
这…这真的是他的女儿吗?
她脑子天天在想些什么啊?他怎能那般无耻的去做人?
不过,万一芙蓉真用那事来威胁他时,他该怎么办?
难道他真要这样去做?
就在齐正致还在纠结时,转眼间便到了腊月二十八,再过两日便是除夕了,整个京城被笼在浓郁的节日气氛里。
而就在这天有好消息传来,纪陌打败了入侵的土禹国,班师回朝了,两日后就能到京城。
纪陌终于回来了!
闻得此讯息,齐妙一颗心莫名的欣喜起来。
秦丝也变得雀跃,因为师兄也要回来啦。
两日后,也就是除夕那日,齐妙早早便起来了,她要去城外迎接纪陌回京,算是对他曾经相助的一种感激之情吧。
而此刻的碧水阁里也不安静。
芙蓉在得知纪陌回京的消息后,一颗心又变得不安份起来。
她也一早就起了,坐在镜前开始描绘那张精致绝美的脸,乌黑的眸子里荡漾着异样的春意。
麻脸丫鬟冷冷看着她,讽笑道,“芙蓉,你别自作多情了,就算你画得像仙女一样美貌,人家纪陌也不会正眼瞧你的。”
芙蓉勾了勾唇角,反讽道,“我看你这是妒忌我呢,就算你曾经倾国倾城那又如何,如今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你只能像老鼠一样活在阴暗的角落,你现在连正脸都不敢在人前显露…”


第261章:绊脚石

纪陌得胜归来,元成帝龙颜大悦,下令三日后在御花园设宴为他庆功。
御书房内,纪陌还未来得及褪去银色铠甲。
身着铠甲的他少了往日的放荡不羁,凤眸英眉,威武逼人。
元成帝笑眯眯的将他上下一番仔细打量,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而又激动的说道,“小九,见你平安归来,我这颗心也算是放了下来,辛苦了!”
“皇叔,这是我为臣应尽的本份,不辛苦。”纪陌微微一笑,答道。
语气稀松平常,并不因为立了赫赫战功而骄傲得意。
元成帝朗声笑着问,“小九,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出来,只是我能给予的,一定会满足你。”
元成帝的眼神里竟然有些期待。
纪陌的眼前闪过齐妙的影子。
先前在城门口拥挤的人群中,他第一眼就见到了她。
看她温柔的向他浅笑,这些日子一直拎着的心终于落地,胸间瞬间被幸福所填满,满得似要溢出来。
虽然皇叔承诺会保护好她,可他心里还是放不下,只有亲眼见她安然无恙,才能安心。
但他面对元成帝的询问轻轻摇了摇头,“皇叔,我别无所求。”
元成帝半眯着的眸子里滑过讶异之色,问道,“小九你怎会别无所求?你…你难道不想娶齐五丫头了?”
纪陌轻抿薄唇,正色道,“皇叔,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她的心意,倘若她对我无心,求您赐婚便是强迫,我不会强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儿。”
不管齐妙喜不喜欢纪陌,一旦元成帝下旨赐婚,她只能遵从,否则就是抗旨。
所以纪陌不会一厢情愿的求元成帝赐婚。
“唉。傻小子你顾虑太多了,喜欢她就赶紧娶了,别等旁人捷足先登,到时后悔都来不及。”元成帝有些无奈的叹气。
“如果她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那是喜事,我会祝福她。”纪陌答道。
见他如此,元成帝也不再多说其他,婚姻之事冥冥之中天注定,小九和齐五若是有缘。一定能在一起,不然强求也无用。
元成帝将话题转移,问起纪陌和土禹国交战时的细节。
纪陌得胜归来,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徐太师父子的心情不太平静。
二人祭祖时都有些心不在焉,幸好父子二人都善于掩饰内心真实的情绪,不然其他人一定能发现二人心事重重。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过年夜饭后,父子二人便寻了个借口匆匆去了书房。
徐澈看着祖父和父亲二人离去的身影,眸光闪烁了下。
书房内,徐太师面色阴寒。
徐晋成紧皱着眉头,担忧的说道。“父亲,此次纪陌得胜归来,看圣上龙颜大悦的样子,一定会重赏于他。
纪陌先前就处处针对我们徐家,一旦他重权在握,于我们来说更是大麻烦啊。”
他右手紧紧攥了拳头,狠狠捶了下面前的黄花梨书案,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徐太师轻轻点头,“没错,纪陌是我们成功道路上一块绊脚石。必须得除去。只是他诡计多端,功夫高深莫测,想要除他还真不是一两句话儿的事。”
徐晋成则道,“父亲。老虎尚且有打盹的时候,何况纪陌只是一只臭虫儿,我就不信他无坚不摧毫无弱点。”
“话虽如此,但纪陌非普通人,得让他消失得有合情合理,让圣上的人一点儿蛛丝蚂迹都查不到。
上次土禹国战就是极好的机会。只可惜那些蠢货太没用,不仅事情没办成,反而还搭上了自个儿的性命…”徐太师阴恻恻的说道。
他现在还未筹谋好,不能打草惊草,因小失大。
徐晋成叹了口气,“唉,近来诸事都不太顺利,齐家那几人也是蠢笨如牛,事儿也一再受挫,那东西一到手,我们便可以行事了。”
“齐家那边你盯紧些,再给她们三个月功夫,三个月后要是事情再不成,哼…”徐太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徐晋成心领神会,忙应了是。
父子二人悄悄的密谋着,忽然门外传来徐澈的唤门声。
“二郎来做什么?”徐太师眉心一拧。
“儿子去让他回去。”徐晋成起身。
徐太师轻轻点头。
徐晋成亲自去开门,只是还未等他说话,徐澈便低声说道,“父亲,我有要事与您和祖父商量,事关重大。”
“二郎,有话进来说。”他声音虽低,徐太师还是听得真切,便让他进屋说话。
徐澈进屋后,先对着徐太师先礼问安。
“二郎你有何事要和我们商议?”徐太师没有多说其他的闲话,而是好奇他有什么重要的话儿要说。
“祖父,父亲!”徐澈看向徐太师和徐晋成二人,正色说道,“纪陌此次得胜归来,一定会被圣上委以重任,这对我们徐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永远不会忘记他对我的侮辱。”
“所以二郎你要用功,今科的状元一定要拿到。”徐太师说道,并不过多的说其他。
可徐澈却摇了摇头,“祖父,就算我高中状元那又如何,是怎么也斗不过他的。
不过,纪陌虽厉害难缠,他也是有软肋的。”
“哦,他的软肋是什么?”徐晋成问。
“不知祖父和父亲可还记得温婉。”徐澈问道。
“温婉?”徐太师眉头轻轻一蹙,摇了摇头,对这个名字他很陌生。
徐晋成想了半晌,却道,“澈儿你所说的这个温婉,可是当年曾寄养在晋王府的那个丫头,好像晋王妃很喜欢她。
澈儿,你怎么好好提及她,为父记得没错的话,温婉早就离京了,如今下落不明。”
“没错,正是她。”徐澈轻轻点头,随即笑了笑,又道,“祖父,父亲,孩儿正巧知道她的下落,而她是晋王妃心中儿媳的最佳人选。
我们要是能得她相助,纪陌又何足惧?”
“二郎,就如你所说的那样,温婉曾在纪家居住过,与晋王妃关系非同一般,她又怎会帮我们呢?”徐太师反问。
“祖父,这事交给孙儿来处理就是,我自会有办法说服她。”徐澈信心满满的说道。
“行,此事二郎你就多费心,只是务必做得干净利落,不可被人握了把柄。”徐太师叮嘱。
“孙儿会小心行事!”徐澈恭敬的应了,他眸子轻轻一转,忽然道,“祖父,您和父亲一直在寻找一件东西,只是到现在都还未成功,是不是?”


第262章:徐澈的内心独白

徐澈此言一出,立即让徐太师和徐晋成二人变得紧张。
徐太师父子二人私下里弄的那些龌龊事,他们是瞒着徐家其他人的,暂时包括徐澈在内。
前世也是等徐澈娶了齐妙之后,因为需要他从齐妙那儿得到残图,他们才将有些事情告知了他,但并不是全部。
可现在他们听徐澈之言,他似是知道了什么,他是从何知晓这些事情的?
因事关重大,一个不小心便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他们怎能不紧张?
徐晋成压低了声音不答反问道,“澈儿,你此言此意?为父怎么听不明白?”
这是否认了徐澈之言。
徐澈站直身体,对着徐太师和徐晋成二人又施了施礼,郑重答道,“祖父、父亲,我并非三岁孩童,凡事知道轻重缓急,更知其中利害关系。
我姓徐,是徐家人,我的命运和您们是连在一起的,我真心希望您们能心想事成,我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出一份力。”
徐太师死死的盯着徐澈瞧。
二郎变了,变得陌生了,变得成熟稳重了!
自从二郎回府后,他的言行举止和以前大相径庭,褪去了傲慢无礼,与之前判若两人。
徐澈一脸的郑重之色让徐太师感觉很陌生,自家的孙子是什么样的为人,他口里不承认,但心里是清楚的。
“二郎,你知道些什么?”徐太师忽然开口。
他的声音低沉厚重,但又透着寒意。
就算徐澈是徐太师的孙儿,可万一徐澈不顺着他的心意走,为了成事。他不会介意除了徐澈,反正他又不是只有一个孙儿。
孙子没了可以再生养,成功的机会一旦失去便难再得,而且这种事一旦失败就是灭顶之灾,连重来的机会都没。
面对祖父犀利而又锐利的眼神,徐澈平静的答道,“祖父。孙儿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孙儿知道如何能得到那东西,助祖父一臂之力。”
徐澈说得认真而又诚恳,同时更自信。仿佛东西已经到手,只是未拿出来交给徐太师而已。
“二郎你说来听听。”徐太师向徐澈点了点下巴。
他暂时没有去逼问徐澈如何知晓了此事,这个不急,且听听徐澈的意见再说。
徐澈见祖父态度有了缓和。心下微松,也不多兜圈子。直接答道,“祖父,孙儿有一个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得到东西,那便是娶齐五为妻。”
“什么?娶她为妻?谁娶?”徐晋成惊得站直了身体。
徐澈看着祖父和父亲。再次认真的说道,“我!”
“二郎你别胡闹,齐五诡计多端、粗俗不堪。她不配做我们徐家媳妇。”徐晋成立即反对。
“父亲,请稍安勿燥!”徐澈温声劝道。“父亲,男儿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达到目的,暂时委屈一下自个儿又能算得了什么。
只要我从齐五那儿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如何处置她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她不会占我们徐家媳妇位置太久。”
这番话他说得轻松淡然,仿佛不是在讨论齐妙的前程和生死,只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
其实他内心深处已然是波涛汹涌。
娶齐妙是他今生最重要的目标,用这个借口提出来,成功的可能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