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第一时间窜出了一个凶手的面孔。
这‘凶手’不是其他人,正是他的亲生女儿齐妙!
他认为敢做这大逆不道之事的唯有齐妙。
不然母亲和大哥他们不会不回答,这可是天大的家丑,他们羞于说出口啊。
齐正致颤栗着在齐常新面前跪下,泣声问,“父亲,您告诉儿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好?求您了。”
可齐常新只是悲伤的流泪,就是不回答。
齐正致无奈,只得小心翼翼的问,“父亲,您这手指是不是…与妙儿有关?”
马氏和齐正宁二人眼神一凛,不可思议的看向齐正致。
他们没想到他竟会怀疑是自己的女儿伤害了齐常新,他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老三,你胡说什么!五丫头可是你的女儿,你怎能这样怀疑她?”马氏立即出声斥道。
“嗯。”可齐常新却呜咽着点头,泪流得更厉害了。
父母亲恰好相反的态度,让齐正致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认为,就算父亲的手指不是女儿弄断的,也一定和女儿脱不了干系。
“父亲,你能告诉我个中内情吗?”齐正致抹了抹眼泪,问。
他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逆女竟敢做出此大逆不道之事,而母亲和大哥他们还袒护着她。
芙蓉眸子轻轻一转,柔声对齐正致说道。“三哥,眼下父亲情绪太过激动,有些事您暂且别问,迟些时候再问吧。”
齐正致迫不及待的想到知道答案。一刻也不想等。
可见父亲这样子,他也不好再催促。
齐常新想了想,要是让齐正致先见到沈氏,谁知道沈氏会怎么编排他,不行。有些话还是他先说比较好。
于是,他抹了抹眼泪,哽声道,“老三,我们去长青院吧,家丑不可外扬,有些话我至信连你母亲和老大他们都未说,只等你回来后告诉你一人。”
齐正致点头道好。
“父亲您慢点。”芙蓉扶着齐常新起身。
二人缓缓向门口走去。
齐正宁走到齐正致身边,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老三。父亲所言,你只可信一成,千万不能冲*动,否则你会后悔莫及。”
父亲归来后,齐正宁已从最初的激动和欣喜转为失望,现在是绝望。
如今的父亲在他眼中完全是个陌生人,他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
不用猜他也知道父亲将老三单独喊去书房,一定是要编排三弟妹和妙儿的坏话。
而老三脑子一根筋,对父亲极为信任和孝顺,加之又一直不喜妙儿。有了父亲那些话,妙儿一定要受委屈,进而也影响老三和三弟妹之间的感情。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来提醒老三,希望他能三思而行,不要做出遗憾终身的事。
齐正致愣了下,但还是轻轻点头。
等三人离开之后,马氏想了想,让紫香前去海棠苑一趟。将齐正致单独去书房这件事告诉沈氏,让沈氏做好心理准备。
闻得此言,沈氏悲哀的一笑。
平静的日子结束了!
行,只要他齐三郎再敢对妙儿胡言乱语,我今日定不会再手下留情,就算是死也要和他拼了。
她挺直背脊,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美丽的眸子里神色复杂。
却说齐正致随着父亲去了长青院。
“三郎,坐。”齐常新指着椅子,温声说道。
可声音有些粗嘎,那是方才流泪的缘故。
他又故意佝偻着背,再加上红肿的双眼,紧皱的眉头,仿佛一下子就苍老子十岁,让齐正致心酸不已,本已止住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他对着齐常新跪了下去,泣声道,“都是孩儿不孝,让父亲您受苦了。”
芙蓉柔声劝道,“三哥您不在府中,三嫂和妙儿所作所为与您可是无关的,您千万别自责啦。”
一句话,将沈氏也给带了进来。
齐正致心中一紧,忙抬头看齐常新。
齐常新拭了下眼角,叹着气道,“唉,三郎你有所不知,不仅仅是我差点儿都命都丢了,蓉蓉也差点丧了性命,不得不说,沈氏和五丫头真是好本事,我们侯府所有人的性命如今都拿担在她们手中,无人敢得罪她们。
三郎你方才也瞧见了,如今你母亲和老大他们全都怕沈氏和五丫头,可不敢说她们半句不是。”
这番话齐正致是相信的。
因为以前母亲对妻女是什么态度,他看得清楚。可今日回来所见与他印象中完全不一样了,母亲不仅对她们态度和善,还向着她们说话,还袒护她们,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而父亲这番话,恰好让他解惑了。
不过,他又奇怪妻女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心里这样想,他就这样问了。
“她们仗着有九王撑腰,无所不能呢,上回还去干扰衙署办案呢。”齐常新叹息,忽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接着又道,“对了,老三还有件事你可能也不知吧,湛儿走了。”
“啊,湛儿去哪儿了?”齐正致被父亲的信息震得脑子发麻,他有种不是活在现实的感觉。
“去燕关从军了,弃文从武,哼,这等愚蠢的事儿也只有沈氏干得出来。”齐常新答道。
“三嫂应该是从骨子里瞧不起读书人的,不然也不会让湛儿去从军。”芙蓉看似随意的接了一句。
这句话成功的伤害了齐正致。
当然,他不是被芙蓉所伤,而是被沈氏所伤。
他的妻子瞧不起读书人,而他偏偏就是读书人,言下之意不就是说妻子瞧不起他吗?
接下来,齐常新和芙蓉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真假掺杂着将齐常新断指,齐湛从军,芙蓉受家法和被金捕头抓去受罪这些事说了一遍。
在他们二人口中,沈氏和齐妙二人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应该被凌迟处死。
说完坏话后,齐常新却叹了口气劝齐正致,“三郎,父亲对你说这些可不是让你去罚沈氏和五丫头,只是让你知道这些事而已。
三郎,事情都已过去了这么久,你就别再去为难她们,父亲更知道你对沈氏极疼爱,可不想因父亲这些小事去影响你们夫妻关系,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齐正致早就目瞪口呆,内心的震惊已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而父亲越这样说,他就越内疚,越恨妻女。
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将逆女狠狠揍一顿,然后与她断绝父女关系,赶出侯府。
至于妻子,他认为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本心,都是受了逆女的影响和挑唆,都是为了逆女才那样去做的。
因为在逆女未回侯府之前,妻子是多么的温柔贤淑,通情达理,自从逆女回来后,妻子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一切都是逆女的错。
于是,齐正致给齐常新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认真的说道,“父亲请放心,儿子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说着,他便起身离开长青院。
芙蓉的唇角又是轻轻一扬,心情好得不要不要的。
齐常新也很得意,借儿子的去除心头之患,这主意真妙。
“老三。”齐正致刚出长青院,便见大哥齐正宁快步迎过来。
“大哥你怎么在这?”齐正致问。
齐正宁看着他那难看到极致的脸色,问道,“老三,父亲说了不少三弟妹和妙儿的坏话吧?”
“大哥,父亲说的是实情,怎么叫坏话呢?”齐正致忍着怒气反问。
“老三你怎么就知道父亲说的一定是实话,如今的父亲可不再是以前的父亲,不仅差点害了妙儿,咱们侯府都险些被他给毁了。”齐正宁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要不是有孝字顶头,他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
“大哥你怎能这样说父亲?”齐正致震惊的看着大哥,认为他也变了。
“唉,你以为我愿意嘛,奈何这是事实。”齐正宁悲哀的叹息,随即又叮嘱道,“老三,父亲说的话你再仔细想想,三弟妹那儿你要好好哄哄,乱发脾气的后果你清楚。”
齐正致点头说知晓,然后沉着面回了海棠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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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他该怎么办?(双更合一)
虽然齐正宁劝了几句,可齐正致依然满腹怒火。
他揣着滔天的怒意像以往一样直奔明月阁,想当面问问齐妙怎能那般歹毒。
“三爷,夫人有请。”只是走至半路,他就被云妈妈给拦了下来。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沈氏猜到齐正致可能会直接去找齐妙,她可不能再让女儿受委屈,故让云妈妈在去明月阁的路上等着。
结果还真被云妈妈给等着了。
见到他前来,云妈妈只能暗暗叹息,心里涌出无尽的悲哀。
齐正致也在苦恼如何哄沈氏开心,眼下她正找他,他哪儿还敢不去。
他只得去了海棠苑,准备迟些时候再过去找齐妙算账。
沈氏见云妈妈和齐正致一同进屋,心更凉了。
因为这就表明他是准备找妙儿。
该死的混蛋,他怎能这样一而再的伤害妙儿?
他到底还有无人性?
“卉娘。”一见到沈氏,齐正致赶紧将心里对齐妙的不满抛下,面上挂了讨好的笑容往沈氏身边走去。
沈氏指着旁的边的椅子,寒着面说道,“老爷请坐。”
齐正致不是傻子,他感觉到了妻子周身散发的冷冽寒气,知道她还在生气。
唉,都这么久了,卉娘还是不肯原谅我!
齐正致很无奈的叹气,在沈氏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
云妈妈也退了下去,屋子里只有沈氏和齐正致夫妻二人。
“卉娘,不知你找我何事?”齐正致温声问,看着沈氏的眼神分外炽热,悄悄将椅子往她身边挪了挪。
“老爷离开长青院后并没有回海棠苑的打算。不知老爷是想去哪儿呢?”沈氏不答反问,声音里透着蚀骨的寒意。
“我…我好久没见妙儿,想去看看她。”齐正致面色一讪,忙编了个谎言。
他现在终于明白云妈妈为何会在那儿等着他,原来卉娘早就猜到他可能会去明月阁。
心思被看穿,齐正致十分难得的感觉到羞愧。
“呵呵,是嘛。那我先替妙儿多谢老爷关心了。”沈氏轻轻一笑。并不揭穿他的谎言,而是忽然问他,“老爷。我有句话想问你,还请老爷如实答我。”
“卉娘请放心,我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齐正致赶紧表衷心。
沈氏笑着道好,随即就肃了脸色。问道,“老爷这般关心妙儿。这是妙儿的福气,那请问老爷,倘若有人想要欺负妙儿,你当如何?”
齐正致立即应道。“妙儿是我的女儿,要是有人当真敢欺负她,我一定不会饶她。”
“有老爷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沈氏又道。“在老爷离京的这段日子里,妙儿可没少被欺负。如今老爷回来了,我在此恳请老爷替妙儿讨个公道回来,这也是我们这做父母应尽的责任,对吧?”
说完话,沈氏还轻轻叹了口气,又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委屈的表情落在齐正致眼中,让他的心紧紧一抽。
父亲和芙蓉所说的话犹在耳边回响,不知卉娘所说的是否就父亲他们口中的事儿。
大哥说得极有道理,孰是孰非不能光听片面之辞,我倒要看卉娘是怎么说的,然后再做判断。
齐正致暂且压下心里对齐妙的怒意,还有对沈氏些许的不满,问沈氏,“是谁欺负了妙儿?卉娘,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哪些事儿?你能对我说说吗?”
“就算老爷不问,我也要准备说的。”沈氏应道,“老爷你可知道,妙儿差点儿和连升定了亲呢,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拦下,妙儿的生辰八字都被送去了连家,这事老爷是否知晓?”
“父亲说他也是被连二老爷给骗了,知道真相后,他立即拒绝了连二老爷,并将连二老爷狠狠骂了一顿,并断了来往。”齐正致讷讷的回应。
“呵呵,老爷你信吗?”沈氏冷笑着反问。
齐正致抿了抿唇,没有立即回答。
沈氏又冷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公公最初可能是真的被连家人给骗了,他不太了解连升的为人,这时候我不怨他。
可在公公向婆婆向妙儿生辰八字时,婆婆在得知是要和连升结亲时,婆婆吓坏了,赶紧将连升的为人告诉了公公。
公公在知道连升的为人后也曾动摇过,也认为连升这等人不能嫁,可在芙蓉的怂恿和唆使之下,公公又改变了主意,坚持要与连家结亲,任谁也劝不住。
后来还是我带了云妈妈几人去了连家找徐氏,后来又使了一些手段,迫使徐氏和连家人彻底放弃了这心思。
要是依着公公的意思,妙儿早就坠入火炕了,这些话公公没说给老爷你听吧。”
没有,父亲没说得这样详细。
只是芙蓉向来乖巧懂事,她又怎么可能会怂恿父亲做这事?
不可能!
退一步来说,就算她从旁唆使,父亲又岂是那种没主见之人?怎会答应这荒唐的亲事?
他是不喜欢逆女,可也不希望她嫁给连升那等人,那是推她入火坑的事,他绝不能容忍。
要是父亲真的这样做了,那他该怎么办?
难道要去埋怨父亲吗?
齐正致双唇紧抿,心情越发凝重。
可沈氏的话还未说完呢,她又继续说道,“老爷心里对我说的这些话是不信的,在你心里芙蓉就像那圣洁的白莲花,天真单纯,绝不会唆使公公做恶。
不仅如此,老爷还认为就算芙蓉真的挑唆了,公公也不会答应她去害妙儿,是不是?”
心思再次被猜中,齐正致表情更加尴尬。
沈氏又道,“老爷你知道公公断指后醒来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吗?”
齐正致轻轻摇头。
他心里却在想,父亲醒来第一件事肯定是责骂卉娘和逆女。
“罚芙蓉!”沈氏给出正确答案。
“这事我也听父亲说了。说他这样做完全是被逼的。”齐正致解释。
“被逼?”沈氏冷笑,“芙蓉要是没做坏事,公公怎会罚她?
公公罚芙蓉时曾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在连家亲事上,他本来是准备放弃了,可芙蓉对公公说了诸多与连家结亲的好处,他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直到那时我们才知道芙蓉的真面目。我们不由怀疑父亲曾经种种不合情理的行为。是否都是芙蓉挑唆的结果。”
“不会的!”齐正致面上颜色尽褪,轻轻摇头。
卉娘和父亲所言恰恰相反,到底孰真孰假?
在他心中。二人的份量同样重要,他谁都不能愿意怀疑,无论谁说了假话,对他都是一种伤害。
可他们说的完全不同。就一定有真有假。
沈氏反问道,“老爷说什么不会?是芙蓉不会挑唆公公去行恶。还是说公公不会听信芙蓉之言?
老爷要是相信芙蓉,那就是公公在说假话骗人,老爷要是认为公公不会偏听芙蓉之言,那和连家结亲一事就是公公自个儿的主意。公公也说了假话骗我们。
不知老爷信谁?”
“卉娘你误会了,父亲说那句话是他被逼着罚芙蓉时寻的借口,并不是真的。”齐正致解释。
“那依老爷话里的意思。你只相信公公和芙蓉二人所言,旁人之言你皆不信。是不是?”沈氏反问。
“当然不是,我也信卉娘你说的。”齐正致急忙道。
“你信我?呵呵,齐三郎,你别拿我当傻子一样耍,我沈卉娘虽然书读得少、见识少,可还是能分辨旁人对我是真心假意。”沈氏冷笑,眼中满是嘲讽。
“在我心中,卉娘你是世间最最聪明的女子,我又怎会拿你当傻子呢?
卉娘,你我夫妻十九载,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咱们二人才能回到最初的恩爱呢?”齐正致忙起身去拉沈氏的手,着急的为自个儿辩解。
沈氏却将他的手一把拍开,悲哀的笑了笑,“齐三郎,你我二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十九载,呵呵,我花了十九年的功夫才看清一个男人的心,我真是可悲可怜又可笑。
在你齐三郎的心中,你只相信你自己,你一旦认定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我不知妙儿到底欠你什么,你要那般待她?今日要不是云妈妈将你拦下,此刻你应该在明月阁又耍你为人父的威风了吧?
齐三郎你只有在识斥妙儿时才知她是你女儿,平日里你可曾拿她当女儿待过?你可曾给过她一点儿父爱?你可曾信任过她?
没有,你什么都没有给予,在你心中,她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世间有你这样的父亲吗?你配为人父吗?
你问我要怎样才能原谅你,你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不,你不知道,因为你从不认为你有错,你只是认为我在无理取闹。
你天天说对我情深义重,你要真的爱我,真拿我当回事,你又怎么会这样无情的待我们的女儿。”
“不…不…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齐正致双手揪着自个儿的头发,痛苦的摇头否认沈氏所说。
心里认为沈氏说的不对,可真要他反驳,他却又不知该怎么反驳。
只因为沈氏说的全是事实。
事实又如何狡辩?
“还有,齐三郎你可知湛儿为何要从军吗?”沈氏不理会齐正致的反应,继续将要说的话说出来。
“为何?”齐正致忽然停止揪头发的举动,声音变得梆硬。
他一直希望湛儿好好读书,将来能中举。
可现在他的计划全被打破了,湛儿竟然从军去了。
他一直认为只有天生愚笨、读书无天赋之人,或者出身武将世家的儿孙,或者是被生活所迫,只有这些人才会去从军,他齐正致的儿子必须要读书从文,而不是举刀弄枪。
在他的骨子里,他是有些瞧不起武将的。
不过以前他一直掩饰的很好,从来不敢在沈氏面前表现出来,不然沈氏早就弃他而去了。
沈氏红着眼睛说道,“湛儿见我和妙儿一次次的被人欺负受委屈,可他却无能无力,所以他才想着要去从军历练。
他要让自个儿变得强硬起来,只有这样,他将来才来保护我和妙儿。
他说身为男子,倘若护不住亲人,便枉为人世一遭,所以我答应了他。”
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轻轻一笑,说道,“齐三郎,虽然我极恨你,可我还是要感谢你,感谢你给了我一双好儿女。
妙儿聪明伶俐,孝顺懂事,遇事沉着冷静。湛儿虽然性子绵软了些,可他知错能改,有责任有担当,将来一定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感激上苍没让湛儿的性格随你,否则我这人生真是太失败。”
这是沈氏第一次不吝赞美之辞夸儿女,也是第一次毫不掩饰的鄙视齐正致的为人。
她心已被伤透,对他已不再有任何奢望。
但在临离去之前,该说的话必须有说清楚,否则憋在心中难受,不吐不快。
如今全都说了再来,沈氏感觉堵在胸口的一口浊气散了去,整个人都舒服了。
而更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太多伤心的感觉。
原来心伤到极致便是不会再痛!
“卉娘,原来在你内心深处,你是真的瞧不起读书人,我刚刚还不信,现在才知是我太天真…”齐正致喃喃自语着,整个人陷在痛苦的深渊而无法自拔。
他的意思是说,刚刚有人说她瞧不起读书人?
沈氏眉毛轻轻一挑,认真说道,“齐三郎你错了,虽然我父兄是武将,可我从来没有瞧不起读书人,相反,我很敬重读书人。
咱们大魏朝有今日的繁荣昌盛,武将文官缺一不可,他们同样功不可没,无论瞧不起谁,都是无知。”
齐正致胸口被插了一刀。
因为他就瞧不起武官,依沈氏之言,他就是那无知之人。
“齐三郎,你我二人已不可能再在一起…”沈氏长叹一口气,又准备提和离之事,可云妈妈进来禀,说马氏、齐正宁和齐正远三人来了。
她只得无奈的将话暂时咽了下去,起身迎了马氏和齐正宁兄弟进屋。
马氏看着齐正致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问道,“老三,你是不是又犯浑了?”
“母亲,您也误会我了。”齐正致不解马氏怎会这样说他。
“哼!”马氏冷笑,扭头问沈氏,“卉娘,他是否信了他父亲和芙蓉那丫头所编的谎言?”
“婆婆英明,我不管说什么老爷都不信,他只信公公和芙蓉。”沈氏点头。
马氏举手想打齐正致,可最终还是没打下去。
几人落座后,依次将刘正致离府后所发生的事儿完整的说了一遍给齐正致听。
马氏和齐正宁兄弟所言和沈氏说的完全一样。
齐正致被惊呆了。
他独自一人去了居微斋,要好好冷静思考一下孰对孰错。
刚进书房,他就发现屋子里多了几样东西,件件合他心意。
他问小厮这是谁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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