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阵温存之后,石亨便指示陆蔓雪如何行事。
第二日,陆蔓雪便依言行事,让手底下的杀手将那些跟随自己的去劫持九龙祥瑞鼎的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悉数杀光,随后派人掩埋了起来。
神不知鬼不觉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陆蔓雪便回去跟石亨复命去了。
得知陆蔓雪做成了此事之后,石亨极为欣喜,他心里头明白一旦死无对证,到时候嫁祸到烛影摇红和蓝静身上便愈是方便。
如此安排了一番之后,石亨便开始着手布局。
先是派出大批官兵围住了烛影摇红所在的大营,随即命令麾下的官员将烛影摇红的弟子悉数抓捕归案。
官兵围住了烛影摇红的消息自然瞒不过人,南宫九重的消息极为灵通。
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南宫九重知道情势严峻,便迅速去找简怀箴。
找到简怀箴之后,南宫九重就将这个消息告知了简怀箴。
“小姐,早上的消息,据说大批的官兵围困了烛影摇红所在之地,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出。”南宫九重恭恭敬敬的对着简怀箴开口汇报道。
简怀箴听闻了这个消息,霍然起身,开口说道:“怪不得前一阵子风平浪静,石亨和陆蔓雪毫无消息,原来是为了此事。”
“小姐所言,九重丝毫不知,石亨和陆蔓雪此番又何诡计?”南宫九重颇有些诧异的问道。
简怀箴开口说道:“你可知宫里头传出了一个消息。”
南宫九重微微有此诧异开口言语道:“江湖市井消息忏情门都很灵通,宫里头的消息可就差一点了。”
简怀箴笑道:“宫里头的消息若是追根究底,也是江湖市井之事,听人说昨日皇上震怒继而召见了石亨。”
“莫非昨日皇上召见石亨和今日烛影摇红被官兵所围有关。”南宫九重闻言喃喃自语道。
“正是,昨日我派费心打听,倶是皇上震怒是因为这几天快要运抵京师的九龙祥瑞鼎无故被人劫走,护卫将士死伤不少,朝贡的使臣也死于非命。”简怀箴开口言语道。
听得这话,南宫九重面色大变,震骇异常。
“有这等事体,怪不得皇上会龙颜大怒,究竟是何人所为。”南宫九重急急忙忙的追问道。
简怀箴微微叹了口气道:“据你今日所言的情形,只怕是烛影摇红门下的弟子所为。”
“烛影摇红的弟子,小姐,看来此番真是闯出了天大的祸事,否则的话,官府也不会派兵包围了烛影摇红。”
简怀箴点了点头说道:“事情正如你所言的这般,目下烛影摇红被官兵围困,此番的事端已然不小,想来朝廷对于这等事体也是极为难以容忍,只怕烛影摇红的蓝静的麻烦不小。”
“那也是蓝静前次不听小姐的劝住所致,要是她能够听从小姐的劝谏,何至于到了今日这等的地步。”南宫九重开口言语道。
“九重说的不错,不过眼下事情已然出来了,再行责怪蓝静也是于事无补,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朝廷欲要大动干戈,如此一来,眼下我等可以做到的也就唯有静观其变了。”简怀箴对着南宫九重开口言语道。
南宫九重听得此话,不由微微一怔,她一点也没有想到简怀箴居然抱着这种态度,无论如何,烛影摇红也是简怀箴一手创立起来的,从目下的情形开来,已然是危机重重,若是简怀箴不肯出手相助,只怕所有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都会有难。可是看简怀箴的意思,似乎对于此事毫不在意,放佛与己无涉一般,这事情来头还真是透着一股子的奇怪。
“小姐,此番你若是不肯出手救助蓝静她们,只怕烛影摇红的弟子都会被朝廷捉住,九龙祥瑞鼎无故被人劫走,连带杀了不少的朝廷的护卫将士和外邦远道而来朝贡的使节,此事非同小可。”南宫九重开口言语道。
简怀箴应承了一句道:“这件事我自然心里头有数,不过从目下的情形观之,朝廷究竟要如何对付烛影摇红,眼下尚未有定数,若是出手太急,反而不好,先从旁看看朝廷究竟有何举止之后,再视情形而定不迟。”
听得简怀箴有此言语,南宫九重自然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开口说道:“小姐的打算九重已然明了了,小姐此番是要谋定而后动,欲要藉此机会先看看朝廷究竟意欲何为,再行行事。”
“一点不错,正是这番意思。”简怀箴接口说道。
且不说简怀箴和南宫九重商议此事。
装而看看官兵围困的烛影摇红的方面的情形,自从被大批官兵围困之后,所有人等禁止出入。
蓝静自然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她心里头颇觉得有些诧异。
照理来说,前不久烛影摇红派出大批弟子护驾有功,朝廷应当另眼相看才是,却不曾想到朝廷会放过来倒打一耙,居然派兵围困烛影摇红,眼下虽不知朝廷究竟打着什么主意,不过免不了是场祸事。
“随我出去交涉一番。”蓝静打定了主意,想要出去会一会朝廷的官员。
“公主,朝廷派来的官兵不允许我等随意进出,想要出去只怕是不行了。”一名门下弟子对着蓝静张口说道。
蓝静笑了笑说道:“笑话,不让人进出,莫非还不让人说话不成,你等不必害怕,随同本座出去一趟,好好跟朝廷的官兵理论一番。”
门下弟子闻得蓝静此言,拗不过她的意思,便接口说道:“也好,我等就随着宫主前去会会朝廷之人。”
蓝静听得门下弟子有此一言,心中自觉欣慰,便开口道:“好,前头带路,本宫主今日倒要好好会会这些官军。”
一行人簇拥着而蓝静出来之后,果然见到衣甲鲜明的一些持刀使枪的朝廷士兵。
见到蓝静一众出来,一名将领便开口呵斥道:“烛影摇红门下弟子听着,石大人有令,所有烛影摇红门下弟子均不可随意出入,诸位快些止步,否则刀枪无眼,我等可就不客气了。”
听得这话,蓝静心里不免有气,原本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眼下听得对方亮出了名号,正是石亨,心下不觉大为震惊,她心下明白石亨此人最是卑鄙无耻,前方利用烛影摇红的前任宫主南宫鸣凤在江湖上呼风唤雨,图谋不轨,眼下有是他派官兵围住了烛影摇红,定然有是打上门坏主意。
心念及此,蓝静便开口问道:“朗朗乾坤,昭昭日月,烛影摇红门下弟子身犯何罪,尔等为何禁止我等出入。”
朝廷领头的将官见得蓝静这般气度,以及旁边那些烛影摇红的弟子众星拱月般的护着她,心里头知道这名女子的地位颇高,自然也不敢怠慢,便皮笑肉不笑的应对了一句道:“这是需得去问石大人,我等均是奉命行事。若是尔等欲要硬闯,那也只有得罪了。”
蓝静听得此人的语气还算似乎恭顺,便开口问道:“尔等奉命行事本宫主倒也能够明白,只是不知下令之人是你口中所言的石大人,还是金銮殿上的皇上?”
领头的将官听得蓝静有此一问,便开口言语道:“话也不是这般说法,当今天下最大的自然是皇上,石大人在大也大不过皇上,此番我等虽是奉了石大人之命行事,也是奉了朝廷的号令行事,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行事,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虽是不能出入,这也是朝廷和皇上的意旨,诸位切莫怪罪我等。”
听得这话,蓝静大为惊奇,便开口问道:“照着你的说法,此番是皇上的意旨。”
对方的领头将领开口言语道:“是不是皇上的意旨姑娘可以自行琢磨,不过我有句话可以告知姑娘,我等隶属于御林军。言尽于此,还请自便。”
听得对方有此一言,蓝静心里头不由一沉,天子有六军。要是此番堵门的朝廷将士倶是御林军的话,显然背后之人便有皇帝支持。
就如同此人所言,虽是石大人的号令,也是朝廷的号令,更是皇帝的意旨。
情势若是如此,倒也不可不妨,蓝静在心里头暗自垂念,看来此番情形颇为不利,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朝廷此番是动了真格了,不管情势如何,只怕极难应付。
“既是如此,也罢,烛影摇红也不欲跟诸位为难,门下弟子,悉数听本宫主的号令,退回屋中。”蓝静对着麾下烛影摇红的弟子吩咐道。
听得宫主有此吩咐,在场烛影摇红弟子便应了一声道:“是,宫主。”
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鱼贯退了回去之后,蓝静也跟着退了回去。
“师父,看来此次是朝廷欲要对付我等,我等应当如何处置。”一名烛影摇红的弟子开口问道。
蓝静闻言便回复了一声道:“从目今的情形看来,此事倒也不算是如何了得,只要我等沉着应对,想来还不至于会弄出不可收拾的局面,尔等先行回房静候,不要随处走动。”
见到蓝静似乎这般的冷静,似乎是成竹在胸的模样,烛影摇红门下的弟子悬着心也跟着放宽了一些。
一众烛影摇红的弟子听从蓝静的吩咐回房之后,只留下蓝静一人兀自独立,她心里有些想不明白,对烛影摇红颇为优待的皇帝为何会突然做出这般的举动来,莫非是有奸人从中挑拨。
要是如此的话,只怕这个奸人便是石亨了。只是不知道石亨派兵将烛影摇红围的水泄不通的,究竟意欲何为。
蓝静心中想了一阵,一时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只得先行放下此事。
丢下了此事,一个念头忽然奔到了她的心头。
蓝静想起前些时日,简怀箴跟她言语过的一番话,对蓝静而言,简怀箴的言辞是言犹在耳,只是当时心下有些嫉恨简怀箴和江少衡的关系,随意蓝静故意说了不少气人的言辞。
而今转念一想,简怀箴所言倒是一点不差,目下的情形是风雨欲来,烛影摇红果然面临一场极大的祸患。蓝静心里头颇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听从简怀箴的劝诫,不过眼下情势已然到了这等的地步,也是于事无补。
蓝静心生悔恨,思索了一阵,依旧未能想出应付眼下的情势的方法来。
过了许久之后,蓝静便决意先行静观其变,看看石亨石大人究竟搞的是什么把戏再说。
心里头打定了这个念头,蓝静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头,欲要细细盘算一下如今烛影摇红面临的情势。
千算万算算了许多遍,蓝静觉得依旧有些地方晦暗不明,不知道如何处置此事,只得先将此事搁置下来。
搁置下这番心事不久,蓝静便听得屋子外头有人敲门的声音。
心下惊觉,便问了一声到:“屋外是何人?”
门外传来一声叫惶急的声音,便有一个女子从外头惊慌失措的闯了入内。
来人正是烛影摇红的弟子,简怀箴开口言语道。
“何事如此惊惶。”蓝静开口应和道。
“宫主,不好了,外头来了几个穿着官袍的大人,要把烛影摇红门下的弟子都捉过去坐牢。”这名烛影摇红的弟子慌慌张张的开口言语道。
蓝静一惊而起,随即对着闯到跟前的烛影摇红弟子开口说道:“不必如此慌慌张张的,随我出去看看。”
门下弟子听得蓝静有此吩咐,便开口说道:“宫主,就这么出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蓝静瞪了她一眼说道:“说什么送羊入虎口,不过是来了个当官的,有什么好怕的,说不定还是狐假虎威,虚张声势的,不必害怕,且随我看看去。”
门下的这名女弟子听得简怀箴这番说法,便开口言语道:“弟子明白,眼下就跟着师父出去看看。”
蓝静带着这名弟子出了屋子,这时候其他屋子里头的很多烛影摇红的姐妹也都被这等情形惊动了,不过蓝静有令,这些人也不敢随便出来,只是探手探脑朝外头窥视。
蓝静见得这番情形,便对着厢房中之人喝了一声:“稍安勿躁,事情不没有搞清楚,门下弟子一律不许出来掺和,都给本宫主严守门户。”
烛影摇红门下弟子听得宫主有此吩咐,便开口说道:“宫主放心,我等俱会听从宫主的号令,安分守己,严守门户。”
听得门下弟子俱有此言,蓝静也很是欣慰的开口言语道:“此事便是如此,尔等于此候着,等本宫主搞定了此事之后,再行计较。”
撇下这句话之后,蓝静便带着门下的弟子到了外头。
出了门口,蓝静便见到一名朝廷官员于外头。
这名朝廷的官员正气焰嚣张的扯着嗓子喊道:“烛影摇红的弟子都听着,尔等中途劫走了九龙祥瑞鼎,连带杀了不少的朝廷的护卫将士和外邦远道而来朝贡的使节,此事罪无可赦,朝廷已然颁下旨意,此番所有烛影摇红的弟子都不能离开,要虽本部堂去官衙走一遭。”
听得这话,蓝静已然明白了其间的道理,这人定然是石亨派来打前站的,只怕石亨很快就会飞出现了。 五十七,进退难自从石亨和曹吉祥发动夺门之变,拥立英宗复位之后,得其专任,权势熏天,天下侧目,石亨更是在朝廷里头拉帮结派,打压异己,朝中官员也都皆多攀附。
今日来的这名官员,便是石亨在朝中网罗的羽翼之一,此番奉命而来,正是为了对付烛影摇红。
“这位大人,何必扯着嗓子在屋外喊叫,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蓝静没有好生气的开口言语到。
听得蓝静有此一言,正扯着破锣嗓子朝着里头喊叫的官员转过身子,盯着蓝静上下打量了一眼,便颇为不屑的脱口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阻拦本官。”
蓝静见他如此问来,便开口言笑道:“我是何人倒是毫不重要,只是大人到了门口了,为何不进来一座。”
这话一出口,对方便有些瞠目不知所答。
这名官员原本是石亨的鹰犬,此番石亨秘令他出马,便是先来试探一下烛影摇红会有何等的反应。
可是此人丝毫不曾防备居然有人自屋内出来,而且居然当面讥讽于他。
作为堂堂的朝廷官员,此人的面皮颇为难看,便接口回应了一句道:“你究竟是何人,本官奉命办事,任何人不得阻挠。”
“大人你听好了,我便是行不改姓,坐不改姓的蓝静。”蓝静朗声言语道。
“什么,你就是蓝静。烛影摇红的宫主。”显然对方也曾从石亨处听说过蓝静,自然便有些诧异的开口言语道。
蓝静闻得此言,微微一笑说道:“蓝静暴得大名,没有行到领大人都闻听到了。”
朝廷官员颇为尴尬的开口言语道:“原来你真的是蓝静。”
“正是,不知大人有何见教。”蓝静盯着此人言语道。
“好,本大人找的便是你,烛影摇红宫主蓝静唆使门下弟子中道劫走了外邦朝贡给圣上的九龙祥瑞鼎,连带杀了不少的朝廷的护卫将士和外邦远道而来朝贡的使节,罪无可恕,烛影摇红上下弟子均有嫌隙,都要跟本大人去一趟官衙。”朝廷官员板着脸说道。
蓝静闻言也跟着沉声说道:“这只怕是大人的一面之词吧,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且不说外邦朝贡给圣上的九龙祥瑞鼎被人劫走一事是何人所为,就算真有其事,似乎并无证据表明是我门下的弟子所为。大人一口咬定此事,日后若是出了差错,大人能够担负的起这个责任么?”
听得蓝静这般说法,石亨派来的朝廷官员一时之间极为惶恐,急切之间便脱说道:“朝廷怎会出错,昨日中道遇险,回来的军士都说是你们烛影摇红的人做下此事。”
“这可就不对了,既然没有当场捉住凶犯,如何能够断定是烛影摇红门下弟子所为。若是有人存心不良,蓄意陷害,冒名顶替我们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敢问大人,那又当如何是好?”蓝静开口问道。
见得蓝静有此一问,这名朝廷命官就有些发懵了。
人家蓝静所言一点不差,仅仅凭借败逃回来的朝廷将士的片面之词,却是无法断定是不是烛影摇红门下的弟子劫走了九龙祥瑞鼎并杀死从外邦远道而来朝贡的使节,如今的情形,只能说烛影摇红门下的弟子有些嫌疑,自己方才仗着有石亨在背后撑腰,在烛影摇红的地头上一口咬定是此事乃是烛影摇红门下弟子所为,确实是有些草率了。
如此想来,心下自是不免有些心虚,情急之下便厉声喝道:“这,这,是有如何,这些都是废话,如今本官奉了石亨大人的密令,要将所有的烛影摇红的弟子悉数抓回去审问。”
狗急跳墙般的情形之下,自是说漏了嘴。
蓝静为人颇为尖刻,一见对方露出了马脚,便哈哈笑道:“原来大人此番前来并未奉了圣旨,只是奉了什么石大人,木大人的密令而已。想来大人也听说过我们烛影摇红救驾有功,皇上特意设宴招待了我等,显是对我们烛影摇红极为看重。再者朝廷有律例明文,大人如此臆断我们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劫走了九龙祥瑞鼎并杀死从外邦远道而来朝贡的使节,莫非不怕皇上怪罪下来掉了脑袋。”
这一番话倒是滴水不漏,说的石亨手底下的这名朝廷官员一惊,脑门都快要淌下汗来。
原本接到石亨的手令之后,想来抓捕一些江湖人士不过是小事一桩,不过听得蓝静这番话之后,这么朝廷官员细细思量了一番,觉得此事颇为不妥,从现今的情势看来,烛影摇红绝不是易与之辈。若是皇上念及烛影摇红宫主护驾有功,贸然将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捉回去,只怕会惹得龙颜大怒,要是这样,自己的吃饭家伙能够保得住还真是难说。可是若是不将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捉回去,石亨大人那边又如何交差呢,事情分明是进退两难。
朝廷命官心中顿萌退意,悔当初如何就接下了这个极为扎手的差事。
想了想,便开口说道:“姑娘所言,姑娘所言不差,眼下是别无确凿的证据,不过烛影摇红门下弟子实有嫌疑。”
蓝静不待他说完,便截住了他的话头说道:“天下有嫌疑之人数不胜数,若无确凿证据就捉人到官衙里,只怕天下官衙的监狱再多,也关不着这许多嫌疑之人,大人觉得本宫主所言是否在理。”
这番话挤兑的这名朝廷命官只翻白眼,不过这道理倒是不可辩驳,他只得无奈的张口言语道:“道理确如蓝宫主所说,只是下官是奉命行事,若是空手而归,无功而返,到了石大人哪里是无法交差的。”
蓝静微微一笑说道:“这倒是无妨,烦劳大人回去之后跟石大人说一声,要捉我们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就请石大人亲自前来好了。话不多说,言尽于此,大人请自便。”

第五十八回 狼狈谋

蓝静在撇下了这些话之后,就不在理会这名朝廷命官,便带着门下的弟子回去了。
一名将牟模样的武官走到此人跟前,随即开口问道:“大人,如今我等该如何处理此事,要不要属下破门而入,将烛影摇红门下所有弟子悉数都捉过来。”
朝廷命官闻言,瞑目道:“捉什么捉,本官若无吩咐,不可轻举妄动。”
武官闻言,不由微微一怔说道:“卑职也是为了大人考虑,情势如此,若是不能捉一些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回去,只怕大人在石大人那里没法子交差。”
闻得此言,朝廷命官颓然叹道:“罢了罢了,先收队回衙门再说,石大人那边本官自会去解释。”
“大人,这是为何?烛影摇红不就是皇长公主在背后撑腰,如今有石大人的密令也不必惧她。”麾下的武官婆颇为诧异的惊问道。
“事情若是这般简单就好了,本官倒是不怕得罪了皇长公主,可是没有想到烛影摇红背后还有个圣上,眼下圣上的意思如何,你我目下是茫然无知,若是撕破了脸面,岂非极为难堪,日后对本官的仕途也颇有妨碍。”朝廷命官开口言语道。
“大人既然有这一层的顾虑,那卑职便是失言了,看来眼下确如大人所说,还是按兵不动为好。”那名武官也放弃了自己看法。
朝廷命官卷起衣襟的下摆,随即开口言语道:“吩咐下去,传轿回府。”
武官听得这名朝廷命官有此言语,便对着左右吩咐道:“大人有令,即刻打道回府。”
说完了这话,这名武官便趋奉着那名朝廷官员的身后,将他送上的轿子边上,亲自为其打好门帘。
“大人,请上轿。”武官从旁伺候到。
朝廷官员忧容满面,心下正盘算着如何跟石亨交代。
心中有事,差一点就被轿子绊倒了,身边的武官慌忙伸手扶住了这名朝廷命官。
“大人,小心轿门。”武官殷切的提醒道。
“喔,哦,本官心中有事。”朝廷命官颇为尴尬的言说了一句,随即便跨上了轿子。
“吩咐起轿吧。”朝廷命官在轿子里头漫不经心的抛出一句道。
武官待得朝廷命官坐定,便应承了一声到:“好咧,大人请坐安稳了,起轿。”
一行人回了衙门之后,这名官员安坐了一会,细细想了想见了石亨之后应该如何言语,想妥了此事之后,刚才换过一身衣服,带上名帖和手本,便传轿子到石亨府上求见。
到了石亨府上,递过名帖,很快石亨就命人带他进去了。
一见面,绸缪一番之后,石亨便开玩笑般的开口言语道:“李大人,这么求见本官,是不是事情已然办妥当了。”
石亨有此问话,李大人便不得不开口言语道:“石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此番下官有负所托?”
一听这话,石亨的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却哈哈大笑道:“李大人身为刑部堂官,执掌天下秋曹,不会连几个江湖人士都逮不住吧。”
李大人面皮一红道:“石大人取笑下官了,下官这个刑部堂官的位子还不是多亏了石大人在皇上面前鼎力举荐,皇上才下旨让下官升任,说起来下官对于石大人的提携之义极为感佩,今日大人托付之事下官不能达成,实在是没有颜面来见石大人。”
听他说得这般可伶,石亨心里头明白眼前的李大人确实未曾办成此事,便脱口问道:“照着李大人的意思,今日未能将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逮捕入牢喽?”
李大人听得石亨如此言语,便开口说道:“石大人所言不差,鄙人确实未能将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捕系归案。”
石亨闻言,颇有些纳闷的开口问道:“此事颇有些奇怪了,李大人素来疾恶如仇,刚正不阿,一秉大公,毫不徇情,为何对付不了烛影摇红的那些江湖人物?”
听得石亨有此一问,李大人便把自己想好说辞说出来道:“石大人有所不知,今日本官奉着李大人的之命前去拿人,谁知烛影摇红里头出来一个极为厉害的女子,就是那个蓝静,说没有皇上谕令,不管何人想到带走烛影摇红门下一个弟子,烛影摇红上下便会与他不死不休。石大人,你也知道下官的眷属都在京里,上有老父,下有稚子,无论老幼有何闪失,本官的下半辈子都会内疚于心。”
这番话动之以情,石亨听了,也不愿责怪于他,便安慰道:“本官明白了,这事李大人没有责任,看来这个烛影摇红的蓝静果然是奸恶之徒,居然以此来威逼朝廷命官,还说什么没有皇上的旨意,什么人都动不了他的门下弟子。”
听得这话,李大人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便对着石亨开口言语道:“石大人,下官办事不力,有负石大人所托。”
石亨摇摇头说道:“这事情不怪老弟,没有想到烛影摇红的蓝静居然是这么厉害的狠角色,愚兄以前算是看走了眼。”
这语气分明就没有怪罪的意思,李大人心里头自然很是高兴,不过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
过了半晌,李大人便开口问道:“石大人,对方既是如此无礼,我等如何应对。”
石亨听了他的话,随后开口说道:“眼下也没有太多的办法,不过幸而皇上圣明,知道此番必有人阻拦,已经给我等准备下了一些东西,如若不然,只怕还真是难办。”
听得石亨如此言语,李大人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石大人,皇上莫非御赐给大人什么东西不成。”
石亨故作姿态、矫情镇物的笑了笑道:“也不算什么大事,皇上不过是赐给我了一把尚方宝剑,令我便宜行事。”
“尚方宝剑,如朕亲临。”李大人一听这话,吃惊不小,随后陪着小心说道:“石大人,此物乃是大内的重宝,李某为官多年,一直无缘一见。今日有此机缘,不知石大人能够出示,让李某开开眼界。”
听得李大人有此言语,石亨极是高兴,便对着他说了的句道:“李大人若是想要见此宝剑,自无不可,只是尚方宝剑在府中的内室里头,李大人随我移步一观如何?”
“自是荣幸之至,只是内堂多有家眷,不知是否方便。”李大人颇为谨慎。
“李大人不必忌讳,你我虽算不上的通家之好,不过却也是够交情的朋友。”石亨微微一笑道。
“多谢石大人成全,下官感激不尽。”李大人对着石亨开口言语道。
石亨指了指前头,便挥挥手说道:“既是如此,李大人请吧。”
李大人自是不敢托大,慌忙逊谢道:“大人跟前,下官如何敢放肆,还是石大人你先行。”
石亨闻得此言,也不在推辞,便走到了前头,随后开口道:“那么,李大人请随着来好了,不必拘束。”
“下官遵命。”李大人便回了一句。
石亨和李大人举步前行,兜兜转转,登堂入室,不是到过了许久,便到了一处隐秘的庭院,四周修竹繁茂,佳木葱茏,流水潺潺,景致颇为怡人。
跟前有座石桥,下临深渊,也不知道地下究竟有多少深。
李大人便张口问道:“石大人,莫非东西就在此地不成。”
石亨桥对面的一处院落,便开口说道:“此地乃愚兄平素游憩之所,护卫森严,这石桥可不是一般人过的去的。”
李大人闻言不觉一阵,便开口问道:“莫非此桥设有机关不成。”
石亨哈哈一笑说道:“不错,不错,李大人眼力非凡,不过这座石桥除却几处极为厉害的机关,桥的那一头还有十五位护院看守,寻常江湖人士就算能够躲过机关,到了桥对头也是双拳难抵四手,定会落败。”
李大人便开口说道:“石大人设计的果真绝妙,如此一来,还真是没有人闯的过去,尚方宝剑留在此地,倒还真是极为安全,决不至于被那些宵小之徒取走。”
听得李大人有此一言,石亨也哈哈笑道:“李大人谬赞了,这不是石某的本事,只是这些看家护院的都是石某花了重金从江湖上礼聘过来的武功高强之人,每个人大约都花了本大人二十万两银子。”
“一人二十万,十五个岂不是三百万两,石大人真是出手阔绰。”李大人极为惊诧的开口言语道。
“这还不算啥,本大人身边还有好些这等的人物,个中还有些顶尖高手,价钱就远远不止这个数目了。”石亨若无其事的开口说道。
“石大人家财万贯,还真是阔绰。”李大人极为羡慕的对着石亨开口说道。

第五十九回 逞虎威

石亨微微一笑说道:“愚兄这也是情非得已,如今身居高位,很多人都盼着愚兄摔跟头,要是愚兄摔了跟斗,那估计朝中大臣起码有十七八个会过来踩上一脚,如此做法,也是迫不得已。”
听得石亨有此言语,李大人慌忙说道:“石大人说哪里话,如今石大人位极人臣,就是当今天子跟前的红人,哪会有人会对大人说一个不字。下官对石大人可是景仰的紧。”
这话一出口,石亨便哈哈大笑道:“李大人为人厚道,待人推心置腹,石亨心里头自然是明白,不过除了李大人之外的那些个大人先生,可就未必有李大人这般的雅量了。”
“石大人说笑了,朝廷里头大小官员,哪一个不是对大人你毕恭毕敬的,大人说一个不字,只怕没有人敢说一个对字。何况皇上对石大人也是言听计从,天下群臣的领袖,要说是在唐朝,大人可就是皇上的房玄龄和杜如晦之外在加上李靖了。”李大人慌忙恭维石亨道。
听得这话,石亨也很是高兴,毕竟对于位高权重的石亨而言,这些阿谀奉承的话虽是天天能够听到,不过今日听到掌管刑部的堂官说得如此露骨,心里头自然是极为得意。
“李大人,你很不错,皇上也很看重你,此番要是本大人将烛影摇红的人马悉数拘来,你可要本大人好好的审问,只要坐石中途劫走了九龙祥瑞鼎连带杀了不少的朝廷的护卫将士和外邦远道而来朝贡的使节之人正是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判定这些人罪无可赦,朝廷便会颁下旨意,将所有烛影摇红的弟子悉数收监,到时候,还要请李大人多多帮忙,在文案上做一番手脚。事情完了之后,本大人就有重金酬谢,另外还可以帮着李大人挪动挪动位置。”石亨对着他引诱道。
听得石亨有此一言,李大人心下大动,钱财对他来说自是越多越好,不过石亨的话语里头最为让他动心的是最后一句,还可以帮他挪动挪动位子,眼下自己执掌刑部,虽然官已然不小,不够往上的还有户部堂官和吏部堂官,要是能挪动到这种位子上,那可是他心里头长久盼望的事。
今日要是答应石亨的条件,日后便可得到这些好处,对于李大人而言,自然是一件极为划算的事情。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心里头有着这般的念想之后,李大人便欲要抓住机会,便对着石亨长揖到地说道:“多蒙石大人栽培提携,此番定会听从石大人的吩咐,石大人所托之事,李某人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将之达成。”
听得此人有此一言,石亨自然很是高兴,便开口笑道:“即是如此,就请大人随我一道去观圣上所赐的尚方宝剑。”
“石大人先请。”李大人慌忙开口说道。
他心中极为高兴,情形若是如此,便说明石亨对他心中并无任何成见,日后也会对他加以提携。
这对于想要更上一步的李大人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机会,这种机会李大人自是不愿错过。一旦错失了这个机会,日后年纪大了,想要在仕途上更进一步那就极为困难了。
梦寐以求的机会摆到了跟前的时候,自是不会有人去拒绝的,何况一旦拒绝了此事,非但没有一点好处,只怕对一个就会得罪了权势炙手可热的石亨,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只怕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