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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怔,看姐姐尴尬的神色里也透着焦急,我哪里知道她跟苏太医学把脉只是为了我?也是的,那么短短的时间,她又能学得了多少。只专一样,倒是也快。
可现在怎么办?我都不知道姚妃何故好端端的晕倒了。太医又是一个都请不到。
萱歼见我叫了姐姐来,忙起了身过来:“倾月姑娘快过来给我们娘娘瞧瞧。”
“这…”姐姐为难不已。
我动了唇,才欲解释,萱儿已经急急拖了姐姐过去,哽咽着开口:“姑娘快替我们娘娘看看,她身子一向很好,怎的跪一下就晕倒了呢!”她说着,掩面哭起来。
姐姐回眸看了看我,人已经被推至姚妃的床边。她叹一声,将指腹搭上姚妃的脉搏。我只走上前,姐姐根本不会把脉,我方才又安慰了萱儿说叫姐姐来,她也略学过一些医术的,此刻倒是闹了笑话了。
“倾月姑娘,我们娘娘怎么样?”萱儿在一旁急声问着。
姐姐却突然回眸看向我,我吃了一惊,她猛地起了身,拉了我过去。
“怎么了?”我小声问着。
她拉着我的手微微收紧,朝我道:“妩妡,她怀孕了。”
我也是怔住了,姐姐说她只把得了滑脉,倒真是巧了,姚妃竟然有了身孕!
“确定么?”
姐姐肯定地点了头:“快两个月了,很明显了。”
“娘娘,我们娘娘…到底怎么了?”萱儿见我们行至一旁,忙过来急着问。
我这才回了神,开口道:“萱儿,姚妃娘娘有了身孕。”这件事我根本不需要瞒着,终究是会知道的。
萱儿微微撑大了嘴巴,好久好久才又开口:“真…真的么?”
我只点了头,又问姐姐:“腹中的孩子好么?”
“没什么事,姚妃娘娘只是情绪激动,才会昏过去。明儿,再让太医来看看。”姐姐不是太医,这种事,必然是要再让太医来过的。
听闻我们如此说,萱儿紧张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下去。偶尔,又从极度惶恐之中,略透出开心来。姚妃有了龙裔,真算是熬出头了。
“奴婢替我们娘娘谢谢馨妃娘娘,谢谢倾月姑娘!”萱儿朝我们跪下了。
姐姐忙俯身去扶她,一面道:“姚妃娘娘是主子,做奴婢的,自然会尽心的。”
萱儿擦着高兴的眼泪,忙道:“对了,还请倾月姑娘帮我们娘娘抓些安胎的药。”
姐姐才欲开口,我忙拦住了她,道:“姐姐也还未醒,此刻还是不要去叫醒她吃药。帝姬还在郁宁宫里,免得她醒来,又要担心帝姬的事。她如今有了身孕,可也折腾不起了。”
听我如此说,萱儿觉得也有理。
我又道:“本宫不打扰她休息,有什么事,你就叫人来找本宫。帝姬的事,也只能明日再说,太皇太后过了慧如宫去,帝姬也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萱儿点了头。
与姐姐一道出了储钰宫,她才道:“妩妡,方才的事,怎的就拒绝了?安胎的药方,我也还是知道的。”
我摇着头:“此事,姐姐不必管了,你就当做不知道。”
姚妃如今是有了身孕,凡事都该小心着点。宫倾月是我的亲姐姐,要说偏向,我定然是向着她的。她又不是太医,出了事,可怎么好?
姐姐听我如此说,也不再说话。
送我上了轿子,她又说要给我把了脉才放心。我笑她太过紧张了,却依旧是伸手出去。
把了脉 ,她看向阿蛮:“阿蛮在她身边多看着她,别让她太累了。”阿蛮点了头,她又向我,“别什么事都想着别人,多想想腹中的孩子。”
“我知道,姐姐快些回去吧。”
她点了头:“这就回去了,方才来的时候,柏侯殿下还问我什么事呢,这会子回去,他还得问呢。”
我略笑了下,阿蛮替我下了轿帘,从窗口望出去,姐姐还一直站着看着我走。
回了馨禾宫,我心里想着的,依旧是帝姬的事。
“娘娘也别多想了,等明儿再说吧。”阿蛮扶我上床,我也只点了头。
她也不走,只坐在边上守着我。低叹着,我不睡,她是不肯走的。
便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有些累了,只是心里想着的事太多,一时间又睡不着。不能睁眼坐起来,起来了,阿蛮又得唠叨我。
一整夜,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究竟是睡着还是醒着。
早上醒来的时候,瞧见阿蛮只倚在我的床边睡着,心下一惊,傻丫头,她竟一夜都守在这里!
叫醒了阿蛮,今早势必不用过郁宁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了。蘅儿也进来了,伺候我起床。我让阿蛮回房去休息一下,她却道:“奴婢昨儿也睡了,还休息什么。”
拗不过她,我也不再说话。
拾得公公匆匆进来,朝我道:“娘娘,听闻贤妃娘娘生了!”
我一怔,只听得阿蛮问他:“那知是皇子还是帝姬?”
公公怔了下,却是摇头:“奴才还不曾仔细打听过。”
阿蛮有些嗔怒,我倒是不说话了。皇子还是帝姬,于我来说,都一样。诞下龙裔,为的,无非是进位斑子。而元承灏既然答应了太皇太后要把皇贵妃一位留给贤妃,那么她不管生的皇子还是帝姬,都无关紧要。
我在意的,只是贤妃如何。
不过从拾得公公的话中,我亦是可以确定,贤妃无恙。
否则,那样的消息,必然已经从慧如宫传出来了。
阿蛮打发拾得公公出去打探,我却叫住了他,轻摇着头道:“不必了。”
阿蛮看了看我,欲开口,到底还是没有再问。
我起了身,快至中午的时候,外头宫人进来禀报说,郑贵嫔来了。
这,我倒是有些意外。
让人请了她进来,她今日一袭湖水色宫装,衬得她的肤色尤为白皙。她扶着宫女的手款步上前来,我让她坐了,她这才笑着开口:“娘娘可真是坐得住,贤妃娘娘诞下皇长子,宫里头,嫉妒的,巴结的,都想着过慧如宫去瞧瞧,唯娘娘依旧在馨禾宫里,稳如泰山。”
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滞,郑贵嫔瞧着我的目光微微一凛,又浅笑道:“原来娘娘还不知此事么?嫔妾还以为娘娘必然也是知道了的。”
我轻笑着开口:“本宫这不就知道了么?你不来,也总会有人来的。”这个天大的消息,后宫那么多人,都巴巴想要知道我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怎样失望的表情。只可惜,我倒是会让她们失望了。
果然,郑贵嫔的脸色微微一变,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娘娘真是好性情。”
轻呷了一口茶,我抬眸看向她,低声而言:“那郑贵嫔,究竟是嫉妒,还是巴结?”
她抿唇一笑:“娘娘可真会开玩笑。”
我笑而不语,这玩笑可不是我开的,她郑贵嫔方才不就是这么说的么?
朝阿蛮看了一眼,她忙上来替我添了茶水,转身向郑贵嫔的时候,她却摇着头说不必。看着她,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将手中的茶杯搁下,才言:“这次帝姬闯了大祸,太皇太后可不会轻饶的。只是姚妃娘娘…竟也有了身孕,娘娘您说,她还会拼了命地再去护关帝姬么?”
“呵,这宫里头的消息,传得真是快。”
“哦?莫不是这个消息娘娘倒是知道了?”她略显得有些惊讶。
我笑着:“本宫自然知道,帝姬的事,也不算闯了大祸。毕竟,贤妃娘娘和皇长子都平安,不是么?”既是这般,元承灏也有理由不重罚的。
郑贵嫔一怔,脸上的笑容依旧:“倒是的。”她顿了下,又言,“如今贤妃娘娘诞下皇长子,姚妃娘娘又有了身孕,嫔妾等倒是不必指望了,只是娘娘您…您倒是淡定得很。”
呵,我不淡定才是不聪明。
伸手,拉紧了衣衫。郑贵嫔的目光落在我微凸的小腹上,又笑言:“贤妃娘娘诞下皇长子,娘娘您说皇上会不会册封她为皇后?”
“那又怎样?”我抬眸瞧关她。
她略怔了怔:“娘娘是当真不争,还是…”她一笑,又低了头去。
我不语,我不是不争,也不是想要装。
郑贵嫔欲再开口,却听得外头传来公公的声音:“皇上驾到——”
目光,朝门口瞧去,郑贵嫔的神色一惊,见我起了身,她也忙跟着起来。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已经入内,我行了礼,他的目光落在郑贵嫔的身上,脚步一滞,皱眉道:“郑贵嫔也在?”
她的脸色尴尬,笑着道:“哦,臣妾是想要过慧如宫去看贤妃娘娘的,只是听闻馨妃娘娘也想过慧如宫去,就想着来和馨妃娘娘一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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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她一眼,这谎话说起来真是溜呢。
“哦?”他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继而,又转向我。
我也不拆穿她,只点了头道:“正是的,不想皇上就来了。”
他“唔”了声,道:“此刻也不必过去了,贤妃还睡着,缓一些再过去吧。”
郑贵嫔忙点了头:“是,那臣妾等贤妃娘娘休息够了,再过去探她。皇上,臣妾先行告退。”语毕,福了身子才退出去。
他不看她,只抬步入内。
我跟着进去,听他开口:“这倒是奇了,你也会想着要去看贤妃。”
抿唇笑着:“皇上心里明知道臣妾不会去,还说这种话。”方才我不揭穿郑贵嫔的话,亦是知道元承灏了解我。
他也不答,只问:“那她来作何?”
“还不是跟臣妾报喜,说贤妃娘娘诞下皇长子的事。”扶他在软榻上坐了,方才进来看他脸色不好,昨晚一夜未眠,他定是累了。
他抬眸看着我,勉强一笑:“对你来说可不是喜事。”
我也不装,在他身侧坐了,才道:“的确不是的,对了,帝姬的事…”那么大的事,就算昨夜不知,他今日也不可能还不知道的。倒是奇怪了,他怎的还有空来我宫里坐坐?
他果然笑不出来了,方才的,也不过是装的。
“朕今早过储钰宫去,留了苏衍在那里。”
“昨夜,臣妾过慧如宫去了。”
他点了头:“朕知道。昨夜朕走得急,过了慧如宫,才让常渠出来,让他带玉儿过乾元宫去。朕也是今早才知,常渠根本就没能走出慧如宫。而是被青绝扣押了。”
我一怔,他心思缜密,的确不可能考虑不到帝姬的事。却不想,太皇太后也想到了。
“是朕的疏忽。”他乍现地握紧了手。
我忙握住他的手:“皇上别这样,臣妾昨夜…”
“妡儿。”他打断我的话,摇头道:“你不闹着进慧如宫是对的。”
“可是姚妃娘娘…”
“她没事了,朕也去瞧过,总算没出大事。”叹息着将我拉入怀,我靠在他的胸膛,听他又道:“太皇太后让朕一会儿过郁宁宫去,为了玉儿的事。”
我忙安慰他:“皇上不必担心,玉儿那么小,太皇太后不会为难一个孩子的。”
他抿着唇,不再说话。
隔了会儿,我抬眸,瞧见他闭了眼睛,动了唇,终究是没有叫他。他也累了,趁此刻,让他好好休息。
常公公进来的时候,见他等着我睡着,迟疑了下,才上前来,小声道:“娘娘,皇上睡了么?”
我才要开口,便听他已经出声:“何事?”
常公公忙道:“皇上,该过郁宁宫去了。”
环着我的手已经松了开去,他起了身出去。我跟着他至门口,却听他道:“不必跟了,替朕过储钰宫去看看姚妃。”没有回头,径直上了御驾。
我点了头,站住了脚步。
储钰宫,我必然是要再去一次的,我还有话,好与姚妃说。
让拴得公公备了轿,携了阿蛮的手出去。
才进了储钰宫,恰巧见苏太医出来。他见了我,先是一愣,随即上前来朝我行礼。
“姚妃娘娘如何?”
他低了头道:“她没事,只是受了惊吓,休息休息便无碍了。微臣这就去给皇上回话。”语毕,抬步欲走。
我忙叫住他:“苏大人此刻不必去了,皇上过郁宁宫去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他一怔,这才道:“谢娘娘提醒,那微臣一会儿再去。”
我点了头,转身入内。
“娘娘!”里头,传来萱儿惊慌的声音。
与阿蛮对视一眼,忙疾步入内。见姚妃挣扎着要下床来,萱儿拦着她,不让她下来。
我忙上前,劝道:“姐姐这个时候来床来做什么?”
萱儿见我来了,忙道:“馨妃娘娘快些劝劝我们娘娘,奴婢是拦不住了。”
我没想到,她此刻还是要去郁宁宫去。不知为何,看见她这样,我像是长长地舒了口气,她心里,总算是真的有帝姬的。
伸手,按住她的身子,开口道:“姐姐如今可得小心着点儿。”
她知道我指的什么,不自觉地抚上小腹,哽咽地哭道:“本宫有了孩子,可玉儿也是本宫的孩子,本宫不在她身边,还不知昨日一夜她是怎么过的。本宫此刻再见不着她,就不配做一个母亲了!”
听着她的话,我心里没来由地高兴。
“姐姐可别这样说,皇上让本宫来,也是担心你的身子。皇上此刻过郁宁宫去了,他是疼爱帝姬的,必然不会让帝姬受委屈。难道你连皇上都信不过么?”
我的话,让她怔住了。
不过片刻,她却依旧挣扎着要起来:“皇上去了,本宫更加要去。玉儿长这么大都不曾离开了本宫左右,不管太皇太后要责罚什么,本宫都该替她领罚!萱儿,你放手!否则,休怪本宫不客气!”
萱儿的身子一颤,却依旧不肯松手。
姚妃突然看向我:“妹妹,你也将为人母,体谅本宫一个做母亲的心啊!”
心底微怔,我终是松了手。
萱儿惊诧地看了我一眼,朝姚妃哭道:“娘娘,太医说要您好好歇着,您这样,难道就不怕腹中的孩子出事么?”
“啪——”的一声,那巴掌严严实实地落在萱儿的脸颊。
我亦是吃惊,那样的目光,是我从未在温婉的姚妃身上看到过的。
她咬着牙:“都是本宫的孩子,你要本宫放弃哪一个!放手!”
萱儿这才讪讪地松手。
她掀起被子下床来,这一次,我没有拦着她。
元承灏要我来,是想劝阻的,可是,我劝不住。
劝不住一个担心自己孩子的母亲的心。
鼻子有些酸酸的,却是替帝姬高兴。
她为了帝姬肯在郁宁宫外跪上一个多时辰,为了帝姬,明知自己身怀有孕需要休息,却还能义无反顾地去郁宁宫。三年多的时间,元承灏说没有看错她,是绝没有看错啊。
让阿蛮伺候了她更衣,出去的时候,我的轿子还在外头。与她同乘了一轿过郁宁宫去。
轿子里,姚妃的脸色依旧带着苍白,我这才想起我此番来的目的。
忙开了口道:“昨日,本宫过慧如宫去,青大人奉太皇太后之命守在慧如宫的外头,本宫纵然有皇上的金牌在手,亦是硬闯不得。昨日的要解释,姐姐突然昏厥,倒是来不及了。”
突然听我开了口,她才回眸看着我,微摇着头:“妹妹不必特意来解释,是本宫为难了你。”
叹息一声,她急着要我过慧如宫去,何尝又不是为了帝姬呢?
“对了,姐姐如何得知我有金牌在身?”这,是我昨夜就想问的问题,只可惜,她没心思回答。
此刻,她才开口道:“那一次太皇太后将妹妹关入墨室,你曾在菱香的面前取出过金牌,这事,后来在私下都传开了,只是大家都不说出来而已。”
菱香见过倒是真的,我却是不曾想起这个。也是,后宫这样的是非之地,这种事,又如何瞒得住?
到了郁宁宫,与姚妃一起下了轿。
钱公公恰巧在外头,见我们进去,忙上前来行礼。姚妃只问:“皇上还在么?”
钱公公忙道:“回娘娘,皇上在里头,和太皇太后说关话呢。”
“那就劳烦公公进去通报一声,说本宫替帝姬来领罪。”
钱公公有些惶恐,忙转身入内。
隔了会儿,出来道:“娘娘请进吧。”
与姚妃一起进去,见太皇太后铁青着脸坐在上面,元承灏坐在她的身边,脸色亦不见好。我与姚妃上前行了礼,姚妃却是一下子跪下了,开口道:“太皇太后,玉儿还小,您要责罚,就罚臣妾吧。”
我伸了手,此刻,亦是扶不得。本能地朝元承灏看了一眼,他倒是也不说话,也不看我。
太皇太后哼了声道:“还不起来?哀家听皇上说,你也有了身孕。”
姚妃不答,又言:“请太皇太后饶了玉儿。”
“姚妃,哀家看你多年来温婉贤惠,怎么如今看你,你的脑子也不清楚了?你肚子里怀的可是我元氏子孙,你可莫要为了一个侍卫的孩子,置皇上的孩子于不顾!”太皇太后分明是怒了,朝丝衣姑姑道:“丝衣,去扶她起来!”
丝衣姑姑只应了声,上前来扶她。
“太皇太后…”
姚妃还欲说什么,却听元承灏开了口道:“那么,依皇祖母之见,此事,该如何?”他的话语里,我倒是真的听不出丝毫的偏袒之音。
太皇太后回眸看他一眼,才又道:“她差点害死贤妃母子,皇上以为此事该草草了事么?哀家倒是还想查查,是否有人别有用心!”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快速地掠过姚妃的脸。
丝衣姑姑正巧扶了她起身,她怕是没有看到,而我,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倘若不是今日知道了姚妃也怀了元承灏的孩子,此刻太皇太后定是下令拿下她候审了吧?
不想元承灏竟开口道:“此事倒真不能草草了事,不过这幕后有人一说,未免牵强,莫非皇祖母手中握有证据?”
太皇太后的脸色有些不悦,片刻,才言:“这倒是没有。”
“没有,那便只能罚了玉儿。”他淡淡地说着。
我惊诧地看着他,他不看作何人,只端起了一旁的茶杯轻呷了一口。
姚妃更是撑大了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只惊呼了声:“皇上…”之后的那千方百计,她只是一下子说不出来了。
因为惊愕,只有惊愕。
她与我一样,只想着来的时候听得有元承灏会在太皇太后的面前极力地为帝姬求情,倒是不想,他还主动给帝姬定罪。
姚妃不相信,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的话语。
不止我们,连太皇太后也有些意外。半晌,才道:“皇上心中有何想法?”
“朕,听皇祖母的。”他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我几乎是要脱口说话了,不过看他的脸色,终又是咽了下去。
太皇太后沉吟了片刻,才道:“终究也不过是个孩子,罚得重了,还以为哀家不近人情。不过要是罚得轻了,不足以让她引以为鉴。”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笑道:“皇祖母说的是,朕也正是此意。”
“皇上!”姚妃惊呼一声,差点便要跌倒在地。
丝衣姑姑忙扶住她的身子,将她扶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她浑身颤抖着,目光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只可惜,他自始至终都不曾看她一眼。
太皇太后倒是看了姚妃一眼,这才道:“罚她跪到明早,也便算了。”
姚妃身子一软,瘫倒在椅子上。
而我,亦是震惊了,太皇太后说是不重罚,可,让一个四岁孩子从此刻跪到明早,叫她如何受得了?这天气已经很闷热,到了夜里,却又会转凉。孩子,一准儿就会病了。
元承灏却是问:“那依皇祖母之见,跪在哪里合适?”
“原本这种责罚,自然是进宗庙的,跪在列祖列宗面前,以示警告。只是,帝姬并非元氏子孙,怎能进宗庙?依哀家看,就跪在哀家这院子里,哀家也好找人看着她,既然是作为警示的可就不能偷工减料了。”太皇太后缓声说完。
跪在郁宁宫里,别人就算想通融都不可能了。我方才不想着,莫不是元承灏想着要帝姬跪在他乾元宫里,然后他明责罚,暗里就此了事么?此刻看来,倒是也不可能了。
这时,见钱公公自外头来,开口道:“太皇太后、皇上,外头,柏侯殿下求见。”
我略一吃惊,这个时候,柏侯煜怎么会来?
太皇太后怔了下,原本是处理西周的内务,可对方是北国之人,太皇太后一句“不见”可是说不出口的。让钱公公请了他进来,太皇太后才开口:“让二王子见笑了,哀家和皇上正处理家务事。”
柏侯煜却紧拧了眉头道:“太皇太后处理家务,我只是个外臣,是管不着的。只是,事关姝玉帝姬,而我又算是帝姬的师父,换句话说,那也是我的门生,此事,和我倒还是有点关系了。”
惊愕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也会来掺一脚。
太皇太后的脸上明显有了不悦,不过碍柏侯煜的面子,她不好发作,只道:“二王子真是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