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关系嘛。”我笑着解释,“那小子是我从河里捞上来的,好像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我让他们去查查看是不是附近村子走失的,但在有人来认领之前,只好由我先带着。”
阿骜的脸色这才稍有好转,却又皱起眉,“你下河了?”
“嗯,”我应了声,又连忙补充,“这不是没事么?当时是人命关天,情况紧急。没办法嘛。”
“我知道,只要有事发生,叫你袖手旁观根本就没可能。”阿骜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我肩头,“但你的伤怎么样了?也不怕泡了脏水感染。”
“没事。”我说。
之前换衣的时候自己看了一眼,稍有点红肿,但并不严重。事实上今天的情况…比起伤口感染来实在不知道严重了多少倍。
但既然青龙没告诉他,我也就懒得再说。
阿骜迟疑了一下,才轻轻地试探地问:“…让我看看?”
“嗯。”
我应了声,跟他一起回了房间。
阿骜看了我的伤口,重新帮我上了药,然后才幽幽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拉好衣服,回过头来看着他。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工地上的事解决了?”
我沉默了一会,才跟着叹了口气,一摊手,“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解决了。也许,要到下一个汛期,才知道结果到底怎么样吧。”
阿骜道:“当初将那些人调离鹰隼宫的时候,我应该先跟他们每个人聊一聊的。那样就不会闹这种笑话了。”
“真巧。”我道“我之前也正在想这个,至少,我应该要先看看他们的履历的。想当然的一刀切真是太蠢了。或者调出宫的时候,就应该把官职爵位一并削掉。”
“嗯,”阿骜点了点头,“其实那种事,我可以做到的。那个时候,我一直在纠结,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但明明就在眼前可以做的事情,却一定要到这种时候才发现。真是太蠢了。”
我笑起来,握了他的手,“是的,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只好蠢也蠢到一起。”
阿骜也笑了笑,轻轻反握住我的手,看着我,没再说话。
老实说,今天这一连串的事情发展下来,到了现在我才算松了口气。
但想起利广骂我那些话来,随之便有一丝后怕。
如果…青龙没能及时赶来,又或者,青龙赶来的时候,阿骜这边发生了什么意外…
“阿骜。”我抬起眼来看着他,轻轻唤了声。
阿骜没说话,微微扬了一下眉表示他在听。
我笑了笑,倾过身子,缓缓靠在他身上,并伸出另一只手,搂上他的背。
阿骜的身体僵了一下,但是并没有避开。
我坐在椅子上,阿骜站在旁边,这样靠过去,我的脸正贴在他腹部,柔软温暖。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将他搂得更紧一些,喃喃道:“…有你在真好。”
阿骜半晌才抬起手来,轻轻抚着我的头发,低低回应。“我会在这里。不论你去做什么,我都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在跟人讲这个文,朋友说,这对姐弟这种状态,除非弟弟霸王硬上弓,不然桀的乌龟壳就打不碎吧?
我有点冏,不要说阿骜的性格不可能做这种事,就算他想…也不太可能做得到吧…
顺便调查一下,如果《小楼昨夜又东风》开定制印刷…有没有人想买?
76没有标题
青州师的士兵们寻了族长回来,自然又是一番轰动骚乱,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刘盛河又带人过来见我,一方面向我报告下午的处理结果,一方面确定我住在哪里,看还有什么吩咐。
小小的里家一时热闹非凡。
我忍不住想叹气,利广说有时候排场也是必须的,我总应该习惯。
他倒的确很习惯,之前和我们一起餐风露宿也好,这时和我们一起接受众人朝拜也好,脸上始终是波澜不惊的淡淡微笑。
不知道我在六百年后,会不会像他一样,看尽世间荣辱兴衰,这样平静从容。当然,这也得我有命活够六百年再说。
但我之前下河救人的事,大概的确让他很郁闷,当天晚上又跟我细谈了一次,还是劝我回鹰隼宫去。
我明白他也是为我着想,也就并没有坚持。
本来我们也不可能一直不回去,这一路走来,该看的也看了,该听的也听了,距月溪给我的时限也已经过去一小半,的确也差不多该往回走了。
盛河说他已将我在这里的消息禀报了州侯,相信州侯很快就会来迎驾。我也要等着莫烨空对盛河的调查结果。于是商议了一下,决定就在这里等莫烨空,然后见一见青州侯,便起程取道惠州转回蒲苏。
等待的时候,依然住在里家。
族长虽然一开始就对我们挺客气,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后还是表现得诚惶诚恐。我再三表示没关系,别把这些当一回事,她也变得十分小心殷勤,索性就将整个里家空出来让我们住,自己带着小玉搬了出去,每天过来侍候着。当然就更不可能让我们做什么事了。
我把州师的士兵赶去帮村民们干活,自己却完全插不上手,无聊得连觉都睡不着。
阿骜倒是比我充实得多,他把村里不能下地的小孩都召集起来,用树枝在沙地上教他们认字和算数,忙得不亦乐乎。
大部分的时候,我就坐在旁边看着。
看他一遍又一遍纠正那些小孩的发音,看他弯下腰握着小孩的手在地上写字,看他扬起眉,唇角露出温和的笑容。
他很快乐。
我想,也许他的确是已经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了。
或者我也的确是太心急了,既然抬起头的时候看不清远方的路,不妨就低下头,仔细看看自己脚下,这一步,或者下一步要走的地方。
哪怕像鸭世卓一样,在后宫里种苹果,也算是眼前能做的事,总归比无所事事却忍不住胡思乱想好。
有人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衣角。
我转过头,看到一张漂亮的面孔,是我之前从河里救上来的小孩。
他身体底子似乎还好,虽然刚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但是躺了一天,第二天便能自己下床走动。
但依然不会说话。能发出一些简单的声音,却并不能说出完整的字句。也不知是天生缺陷还是怎么回事。
似乎也不记得自己的事情,我问他叫什么,问他住在哪里,他都只是一味地摇头,眼睛里全是茫然惊惶。
阿骜心软,一开始还对我带他回来老大不高兴,这时倒是悄悄跟我商量,若是找不到他的父母,不如我们真的收养他好了。
那孩子看着阿骜的样子很奇怪,像是想接近,却又很怕被他碰触,每次阿骜一伸手,他就向后缩。倒是很亲近我,我走到哪里,他都要跟着。
这一点让阿骜十分郁闷,却又无可奈何。他怎么也不能跟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计较,何况本来他自己也说过要收养他的话。
那孩子这时拉着我的衣角,一双暗红色的眸子却看向阿骜那边,目光里闪动着一种新奇与渴望。
“你也想学认字么?”我问。
他回过头来,重重点了点头。
于是我向那边指了指,“去吧。我想阿骜不在乎多教一个的。”
他却迟疑了一下,过了会才缓缓松了手走向那边,悄悄站在最后面的位置。
阿骜当然注意到他了,向他笑了笑,也并没有多说什么,便继续教下一个字。
青龙自从那天在河上把我扔下之后,就一直没现过面。
我叫了他很多次,他也没理我。我低声下气道歉也不见他应声,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不知道是不是要到下次我再碰上危险时,他才肯现身见我。
老实说,我倒宁愿他像之前一样直接冲我大吼大叫,或者干脆打上一架。
但是…也许在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就算是式神,心境上也有些变化吧。
而且我想,他生气大半的理由,不单是因为我又以身犯险,而是我在困境中没有召唤他。
这种心态其实他之前已经跟我说得很清楚了,但老实说,当时我真没想起来。
其实回头来想,反正也要让青龙赶过去,若是直接叫青龙去捞那小孩只怕还要快得多。但当时却真的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只觉得自己可以做到,自己应该能把那个人救上来,结果…
真蠢。
我这么想着,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叹这么大一口气?”
有人在我身后说话,我转过头,看到利广正走过来,他也不知去做什么了,满头大汗。
我笑了笑,给他倒了杯水。“我在反省。”
利广在我身边坐下来,一边喝水,一边看着那边阿骜教小孩们认字,也笑了笑。“反省出什么心得了?”
“我在想,我有时候,是不是太个人主义了?”
利广回眸扫我一眼,笑出声来,“坚强、**、不依赖他人,都是好事。但是凡事…还是应该有个度吧。过了就是莽撞、逞强、不自量力。而且,你要记得,你不是只有一个人。偶尔也多信赖身边的人一点吧。”他顿了一下,又道,“你看,就算是我家,很多事情也是大家商量着办的,一个人就想做好所有的事情怎么行?那非但辛苦,也根本不可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类似的话,似乎之前也听过,但到这一刻,我才似乎真的听进去,轻轻点了点头,伏在桌上歪着头看向阿骜那边。
他也正好休息,回过头来,向我笑了笑。
心头不由泛起一股暖意。
是的,不管在哪里,我都并不是一个人。
有阿骜,有青龙,还有其它关心我的人…的确是我自己又蠢又不自量力。
我又叹了口气,低声道:“…对不起。”
也许他们并不想听这句道歉吧,只是我心头有一份后悔愧疚,总觉得不说出来不行。
利广带着点淡淡笑容,并没有接话,目光微微偏向了我的身侧。
我转过头,见青龙站在那里。
这位神将依然板着脸,面向着阿骜那边,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但毕竟是肯现身了。
我忍不住伸手过去牵住他的手。
他皱起眉,但是并没有甩开,半晌之后,才轻轻哼了一声。
我笑起来,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握紧。
作者有话要说:《全剧终》
是否就毫不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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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真羡慕他。”
莫烨空是和青州侯伯宏一起来的。
他跟我说他本来也在州府调查盛河的事,听到州侯要来迎驾,便索性表明了身份一起过来。
也幸好是有他在,先行说明了我的喜好,青州侯一行也算是轻装上阵,没搞什么大排场。
但即使是这样,四五名官员加十几名卫兵,也已经又把里家塞得满满当当。
望峡的人只怕祖祖辈辈都没见过这么多大人物,接连几番下来,大家见到我们连粗气都不敢喘,各自揣着小心,只怕说错什么话。
伯宏对于这里的简陋显然大为不满,见完礼便迫不及待地表示请我移驾去青州州城吉甸。
我也觉得这样的确太打扰望峡的人了,第二天一早便跟他一起起程了。
利广却跑来跟我告辞。
他本来也不是芳国的人,又自由惯了。何况我这边又是官员又是卫队,他再跟我一起走,也就失去了自己的初衷吧?
所以我也没留他,第二天便分了手。
我站在路口目送他远去,不由得叹了口气。
阿骜站在我身边,问:“他就这样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乱跑?”
“嗯。”我应了声,“…真羡慕他。”
“你想跑也可以啊。”阿骜很随意地接道。
我有点意外地抬起眼来看他。
他笑了笑,牵了我的手,“带着我一起就行。”
“说笑吧?”我嗤了一声,转身走向马车。“我要带着你满世界乱跑,还不得被人骂死?”
就算真想跑也得要先有雁或奏那样几百年长治久安的资本才行。
阿骜没松手,跟着我上了车。
我救上来那个小孩这几天一直没有人来认领,也没有找到他父母的消息。
他还是不太会说话,但阿骜说他不是哑巴,跟着阿骜学了几天,学过的字都能念出来。
这一点很奇怪,如果是天生缺陷也就算了,乡下小孩不识字也算正常,但不会说话就怎么也说不通。既然阿骜教他的字都会念,没道理天天听自己父母说话却学不会吧?
阿骜说他也许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父母,所以不会说话。
但是,在这年头,又是妖魔又是天灾,如果没有父母亲人照顾,他又怎么会长到这么大?要说是被野兽妖魔养大的,他身上又似乎没有什么野性,倒是惶恐畏缩的时候还要更多。
不过虽然说觉得可疑,要这样丢下他不管,我也不太忍心。何况阿骜本来就心软。
望峡那种条件,把他留下只能增加当地人的负担,于是就索性一起带着上路了。
决定带上他的时候,阿骜说要给他起个名字,不能总是“小孩”“小鬼”地叫人家。他倒是正经想了几个名字,但那小子却一直只是摇头。于是后来我就开始“小红”“小明”“小强”地乱叫,那家伙漂亮的面孔皱成一团,几乎要哭出来。
阿骜笑道:“我觉得他可能有自己的名字。”
那小孩听到这句话,才连连点头。
“但他又不能说又不能写,有名字我们也不知道啊。”我耸了耸肩,“不如还是继续叫小鬼好了。什么时候他能说话再说。”
阿骜虽然对这个称呼皱了一下眉,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叹了口气,道:“反正我继续教他认字,总有教到他自己名字的那天。”
小鬼又点了一下头。
于是我们又开始教他称呼我们自己。以后身边的人多了,他要有事找我们,叫不出来,也不方便。
一开始我想起之前的玩笑来,顺口让他叫我“妈妈”,直接被阿骜一巴掌拍在头上。
阿骜阴沉着脸瞪着我,“欧阳桀,你给我差不多一点。不要又把那种无聊玩笑挂在嘴边。”
…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我无奈地一摊手,“那叫姐姐好了。”
“不行!”这次也是毫无余地斩钉截铁的否决,脸色臭得就像踩到狗屎。
我叹了口气,伸手捏住他的脸,轻轻一拉,“你自己不想做我弟弟,还不让别人叫我姐姐,你到底讲不讲理?”
“不讲!”他这样回答。虽然依然努力想板着脸,但嘴角却有了上扬的趋势。
这小子…也不知是跟谁学的,真是越来越赖皮了。
我也懒得跟他继续纠结这种事,松了手,跟那小鬼道:“这样的话,直接叫我名字吧。欧阳桀。来,跟我学一次。”
那孩子其实很聪明,重复两次之后,发音便完全没有问题了。
我点了点头,道:“那就这样了,以后你要有什么事,就直接这么叫我吧。”
我这么说,阿骜也就跟着教他念自己的名字。一边教,还一边斜眼看着我偷笑,也不知道到底是吃错什么药。
但不管怎么样,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
我不太喜欢青州侯伯宏。
一方面来说,当然是因为他是个长相很普通的中年人,完全不符合我的审美。
另一方面来说,之前就说过,虽然到这里这么久,我还是不习惯大家对我卑躬屈膝逢迎奉承。尤其是当他们明显并不服我,甚至心里都看不起我的时候,越是低眉顺眼,言语恭敬,看起来便越是讽刺。
伯宏很明显就是这种人。
虽然我从上任以来,的确没做过什么好事,我自己也觉得我很蠢,但是看到别人这种态度,还是很让人不愉快。
我问了伯宏知不知道治河工地上的事情,有没有收到刘盛河的报告。
他迟疑了一会,才回答知道。
我皱起眉来,问为什么不处理?
伯宏便又露出那种看起来恭敬,事实上十分不屑的态度来,行了礼请了罪才解释,州侯的立场,跟朝中官员不一样。州侯的权力范围,只在一州之内,他对官员们的生杀予夺,升职罢免,也只限于是青州的官员,不能把手伸到其它地方去。而锦瑞那些人,虽然说人是在青州地界,但依然是朝廷的人,就算他的职务爵位都比锦瑞高,却也依然没有办法。国家设立牧伯一职,就是专门为了杜绝这种事情的。
我一时竟然完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只好又问:“那为什么不上报?”
伯宏的表情变得更加无辜,甚至有些为难:“不论是州府,还是朝廷,地方官上奏,都是有程序的。盛河报到我这里,我看过之后再将报告转达去蒲苏,都是需要时间的。只怕是报告还没到,主上已经出门了,所以才没看到。”
…真是毫无破绽。
我无言地挥手让他退下,瘫在椅子上重重叹了口气。
阿骜伸过手来搭在我肩头,我反手握住了,恨恨骂了句脏话。
阿骜皱着眉,索性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戳戳我的脸,有些无奈地道:“你到底在哪里学到这些粗口的!”
“这还用学?”我哼了一声,看向伯宏离开的门口,又叹了口气,“你说他这样…明知道如果工程延误,下次汛期遭殃的还是青州,就算自己真不能动,为什么不肯早一点报上去?用飞行骑兽的话,从这里到蒲苏也不用多久吧?”
阿骜没说话。
倒是旁边莫烨空轻轻道:“他只是在明哲保身而已。”
“诶?”我扭头看向他。
莫烨空道:“锦瑞那些人,虽然说是贬出宫的,但是并没有免职削爵,在他们自己和下面的人看起来,自然还是有起复的机会。青州侯不想得罪这些以后可能还是会在朝中做官的人。毕竟如果朝中竖敌太多,对一个州侯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皱着眉,板起脸来,“他到是敢得罪我!”
“自然也是不敢。”莫烨空笑了笑,“只是他也摸不清主上把这些人丢出官,又没有明确的降罪,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已。所以对他来说,自然是什么也不做以观其变才是上策。”
我被噎在那里,半晌才捂着脸发出一声哀鸣。“说到底还是我的错。真蠢。”
阿骜拍了拍我的肩,安慰道:“不管怎么样,我们知道了这件事,也总算是收获。”
莫烨空也道:“至少还挖到了刘盛河这个人。”
我张开手,从指缝里看了他一眼,“刘盛河是宝吗?用挖的?”
“是。”莫烨空点下头,“绝对是宝。”
为了佐证这句话一般,他拿出一叠纸来,“这都是刘盛河历年来写给州侯的倡议书,从水利到农业,从调整丰荒年成的办法,到各种器具的开发。”
我几乎要跳起来,伸手接过来,和阿骜一张张看过去,末了忍不住道:“搞什么?这些倡议书他就一直没看?这种人他竟然一直没有提拨?”
“也许看了,只是没用。”
我抬起眼来,不解地皱起眉。
“我说过了,青州侯是个明哲保身只求稳定一心只想保持现状的人。”
“明他个头!简直比我还蠢!”我哼了一声,“我们把刘盛河要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广告时间!
新坑《[综漫]一世妖娆》开挖
目前锐意更新中~
幕末开篇
综…姑且就当是综漫吧。
YY,小白,装,苏且女票。
总之,依然是个以帅哥为目的的白烂文~
内容标签:女强 前世今生 综漫 春风一度
搜索关键字:主角:八坂樱 ┃ 配角:新選组,死神,驱魔少年,黑执事,钢炼,等 ┃ 其它:综漫YY小白女性向

78[番外]圣诞礼物(上)
峯王欧阳桀今天没有上早朝。
身为她的麒麟,欧阳骜对此十分不满,朝议结束,就去她的寝宫找她。
她不在。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显然并不像他之前想的那样在睡懒觉。
负责照顾峯王起居的女官宜春说主上很早就出去了,没有交待去哪里。
…她不会,又去了那边吧?欧阳骜皱起了眉,轻唤了一声:“青龙?”
没有人应声,那个浅蓝色长发的神将也没有现身。
欧阳骜松了口气,如果她出远门或者去那边的话,肯定会把自己的式神留下来保护他的。既然没有留下青龙,想来应该是在附近,就算不在鹰隼宫,大概也不会离开蒲苏城。
虽然确定了这一点,但他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忍不住想,她到底去了哪里?
他从欧阳桀的寝宫出来,正碰上冢宰月溪。
月溪见到台甫皱着眉出来,也皱了一下眉,向他行了礼,问:“主上不在?”
欧阳骜摇了摇头。
月溪又问:“没有说去了哪里?”
欧阳骜又摇摇头。
月溪静了一会才接着问:“要派人去找吗?”
欧阳骜摆了摆手,“不用了,她会回来的。”
果然,过了小半天功夫,欧阳桀就晃晃悠悠地回来了。
那只雪白的狐狸坐在欧阳桀肩头,长长的尾巴绕过她的脖子,就像一条毛茸茸的围巾。
青龙跟在后面,扛着一棵郁郁葱葱半大不小的杉树。
欧阳桀对迎出来的欧阳骜挥了挥手就算打招呼,忙着指挥青龙把那棵杉树固定在寝宫外面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