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夏眠只觉得后背有点发毛，也懒得等顾清和的回答，挥挥手就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白凝霜才轻笑出声，道：“就这么把人放走，你真的甘心吗？”
这话当然是问顾清和的。
顾清和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接话。
白凝霜便又道：“我上次的提议，顾先生考虑得如何了？”
顾清和道：“多谢白小姐好意，但我的腿已经在看医生了。”
“是宋夏眠在医吧？”白凝霜有点不屑地轻笑一声，“我听说也好些日子了，有起色吗？换成我，就能保证你三天之内下地走路。你真的不想再考虑一下？”
顾清和看着自己的腿，眼睛的颜色似乎都不由得深了几分。
第172章 失手了
宋夏眠和程素乔刚上了车，宋夏眠就迫不及待地问：“白凝霜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程素乔一面开车，一面道：“她知道杨志维上京的事了。”
“啧。”宋夏眠咂咂嘴，“消息倒快。”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隐密的事。何况杨三太爷那种身份，要换一种药，还不是从上到下查一遍？她知道也不奇怪。”
“说得也是，然后呢？她为什么找你？”
“说要合作啊。”
宋夏眠微微皱了眉，“跟我们合作？”
程素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来，“说这里有她的独门配门，拿给师父看一看，师父肯定会考虑的。”
这瓶子很小，里面装了大半瓶液体，大概几十毫升的样子。无色透明，看起来跟普通的水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宋夏眠却不由得将眉头皱得更深。
很显然，这就是白凝霜那个空间里出品的泉水了。
白凝霜能拿出来，倒也不是有多大诚意，而是她笃定就算别人拿到这个泉水也分析不出成分，就算能分析得出来，也不可能复制得了。
宋夏眠咧了咧嘴，她想怎么个合作法呢？
“她说她有办法彻底治愈杨三太爷，只是人微言轻，要借师父的名气。她还可以帮忙扳倒杨擎天。”
“那她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总不可能只是扯着师父的虎皮用一用吧？”宋夏眠说着打量了一下程素乔。
虽然白凝霜的目的大概也能猜到，但程素乔在那边没有当场翻脸，想来白凝霜提出的条件应该也不是那么直白。
“还是之前说过的，想让师父做她公司的顾问。”
显然这位白小姐也知道尚武堂这块肉虽然看着肥美，却并不好下嘴，这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呢。
宋夏眠嗤笑了一声，“她根本不清楚师父的脾气。”
用她的药，冠方侑昀的名字？
以方侑昀的骄傲，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
程素乔也笑了笑，“可不是？那这瓶水怎么办？还拿回去给师父看么？”
“话还是带到吧。当笑话讲讲就好了。”宋夏眠伸手把那个瓶子接了过去。
白凝霜要用来取信方侑昀，这瓶泉水肯定做不了假。这可是好东西，到时就算师父不要，她也得留着。万一什么时候用得上呢？
“不过，白凝霜还隐约暗示，杨家一动荡，京城上层大概就会趁机洗一次牌。我们既然已经插了手，跟她合作的话，也可以从中分一杯羹。”
程素乔这么一说，宋夏眠就沉吟起来。
老实说，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的见识都有限，眼光也远不了，更不可能上升到这种统观全局的高度。
她让杨志维去杨家三支，无非就是想把杨擎天弄走而已。
至于扳倒杨擎天？杨家乱了之后怎么收场？混乱洗牌之后怎么去抢蛋糕？
她根本想都没想过。
她不由得赞叹，虽然看文的时候总在骂主角脑残玛丽苏…但真正放到了同一个世界…不论是顾清和也好，杨擎天白凝霜也好，做事的方式不论，结果成败不论，多少都有着身为主角的气度。
她的格局还是太小了啊。
宋夏眠没说话，程素乔也就专心开车。
如果白凝霜只是说用她的药来治杨三太爷，他当然也就只会当个笑话来听。但是既然她提到了之后的动荡，那么他就不得不重视了。所以才会想先回去跟师父汇报一下。
另外本来有些安排也要稍作调整。
方侑昀听完程素乔的话，静默半晌，才问：“你想回京城？”
站在旁边的宋夏眠不由得一愣。
回？
回是什么意思？
难道程素乔的身世还有什么问题？
她努力地回想着那篇如今已经不知道歪楼到哪里的**文。但怎么都不记得里面到底有没有提程素乔的身世，只是说他全家被仇人所害，只剩他被方侑昀救了。但他家在哪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似乎根本没有提。
难道他是京城的？仇家就是那些大家族之一？
宋夏眠刷地回头看着程素乔。
却见他摇了摇头，“过去的就过去了，我如今这样也很好。”
方侑昀就淡淡应了声，“那你管他们乱不乱？”
…真是标准的方侑昀式答案。
程素乔就笑起来，“是呢，是我太急躁了。那白凝霜的事还是继续？”
方侑昀又应了一声，却在盯着那个小玻璃瓶看，宋夏眠很怕他一个不高兴直接给砸了，就道：“这个能给我吗？”
方侑昀挑了挑眉，“你真的相信她那些能治百病的鬼话？”
…事实就是能啊。
女主的金手指不能用科学解释啊。
但宋夏眠当然不敢这么回答，只道：“我只是觉得奇怪，天下哪有什么包治百病的药呢？但白凝霜又不像个白痴，她郑重地找了师兄来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要不我拿回去找人检测一下成分？”
方侑昀是中医，检测分析什么的反而没有宋夏眠方便。
方侑昀也就点了点头。
宋夏眠把那瓶泉水收好，才转头又问程素乔，“你们原本对白凝霜有什么安排？”
“嗯，二师兄这时大概已经去抓她了。”
“什么？”宋夏眠一惊。
这么一说，程素乔听完白凝霜的话就匆匆忙忙带着宋夏眠离开，说不定也是用来麻痹白凝霜的烟雾弹？
但是…白凝霜有那么好抓吗？
那可是有空间在手的万能女主啊。
果然，没多久南弦就打了电话过来，语气里全是懊恼，“失手了！”
“怎么可能？”程素乔几乎不能相信。
南弦也不是一个人去的，还带了好些人手。白凝霜他又不是没见过，那女人能有多大能耐？
“…追到一个巷子里不见了。”
“翻墙了还是钻下水道了吧？周围有好好找过吗？”
“那里没有可以翻的地方，也没有下水道盖，总之…就是那么…不见了。”南弦的语气听起来也十分不敢置信的样子。
宋夏眠抢过电话，道：“二师兄别着急，你还在她消失的地方吗？”
“在。”南弦咬了咬牙，“是我大意了，你明明都提醒过我她会神出鬼没的。”
“嗯，我就是听人说过她这种本事，但也不是没有弱点。据说她是在哪里消失的，之后就会在哪里出现。所以二师兄派人盯紧那里就是了。她总不可能躲一辈子的。”
“这样吗？我知道了。”
南弦挂了电话去安排人手，程素乔却皱起眉，盯着宋夏眠问：“什么突然不见，又神出鬼没什么什么的？你们在说什么？”
“啊，那个，是我之前听人说过白凝霜有特异功能。有时候会突然消失，然后又突然出现…就像…”宋夏眠斟酌了一下用词，“突然去了另外一个空间。”
“所以说，如果要对付她，最好就是在看到她那个瞬间直接出手一击毙命？不然她就会消失？”
程素乔果然是个好战分子，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怎么找她出来，而是怎么干掉。
宋夏眠有点无言，但还是点了点头，“理论上就应该是这样了。”
“理论？”
“对啊，我又没跟她交过手。”
“那你听谁说的？”
宋夏眠想了想，就把颜忻拉出来做了挡箭牌，“颜忻你知道吗？就是张玉馨的未婚夫。张玉馨为了巴结白凝霜，把他送给白凝霜了。他不甘心受辱，特意提醒我的。”
反正颜忻打电话提醒她也是事实，程素乔估计也不会去找他对质。
程素乔果然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你就告诉二师兄了？”
“对啊。”
“为什么只告诉二师兄不告诉我？我难道就不需要提醒吗？万一今天是我要去抓她呢？小师妹你太偏心了。”
…程师兄求别闹。
宋夏眠一头黑线，有这么找后账的么？
第173章 真狠心呐
第二天宋夏眠就把白凝霜给的那一小瓶泉水又分了一小半出来，拿去学校找人帮忙化验。
虽然小说里说化验不出什么异常，但她还是有点好奇，再说她在师父那里揽下来的事，总要有个结果嘛。
晚上她回了宋家。
宋秋韵还没回来，宋爹一个人在书房看文件，愁眉苦脸的。
宋夏眠泡了茶过去，顺便看了一眼，是公司里一份什么报表。
之前宋爹差不多已经是退休状态了，事情都是宋春晓在管。然后宋春晓怀孕退下来，虽然说事情转交给了林冠宇，但宋夏眠这边不是防着他么，公司里也安排了人手。林冠宇到底不够资格，也不敢自专，更不用说还出了曼茵公司的事，林冠宇根本不想沾手。索性有什么事情便又拿过来让宋爹拍板。
宋夏眠看着明显露了疲态的宋爹，又想想之前和顾清和那番关于自家公司和林冠宇的对话，不由得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有什么烦心事吗？”宋爹反而乐呵呵地先关心地问起她来。
宋夏眠不免有些心疼，索性直接道：“爸，公司的事，我后来又想了想，不如索性直接给姐夫吧？”
宋爹愣了一下，“怎么突然又提起这种事来了？”
“不想你太辛苦嘛。反正以后也总归是要给他的。不如干脆一点。”宋夏眠道，“现在这样，姐夫顾忌着我们的想法，有什么本事也不敢放手去做，畏手畏脚的，反而让曼茵这种跳梁小丑占便宜。老爸你也要跟着受累，我师父早先不是说过么？你得安心静养。不如就彻底交给姐夫，随便他怎么做了。”
宋爹皱了一下眉，“你之前不是不相信他吗？”
“我现在也不怎么相信他。但要跟他过日子的毕竟是大姐。”宋夏眠叹了口气，“我上次去大姐家，看她的状态还不错。以后怎么样，以后再说呗。最严重的后果不过是把公司折腾到破产。但老实说，如果不交给姐夫，我和秋韵也不可能接手。要请外面的人，大姐只怕会有想法。就这样呗。了不起以后老爸姐妹外甥都由我来养，也不是养不起。”
南弦给了她股份，顾清和那里也有她的投资，加上自己还有份医术，宋夏眠现在说这种话，底气很足。
宋爹就笑起来。笑了一会又打趣道：“哦，你是这么爽快，万一将来你老公不肯呢？”
“他敢？”宋夏眠顺口就答。
宋爹就听出端倪来了，“咦，有对象了？”
宋夏眠眨了眨眼，突然想起来，她还真没有跟宋爹说过这事。
这些天事情太多，她真是晕了头了。
宋夏眠心里顿时一阵内疚，说是要养着宋爹什么的，其实却连最基本的陪伴和交流都做不到。她蹭到宋爹身边，挽了他的手，靠在他肩头，轻轻道：“抱歉，我这阵子忙晕头了，都没顾得上跟老爸你说。我呢，跟林震在一起了。”
“是吗？”宋爹对这个消息感到有点突然，对这个人选却毫无意外，也没有多问，只道：“什么时候带他回来正经吃顿饭？”
“过一阵吧。”宋夏眠道，“他出任务去了，等他回来我就带他来见你。”
宋爹也是知道林震在部队的，十分理解。先是笑着应了声，但转念又皱了眉，“他以后是个什么打算？是退役还是你随军？”
怎么人人都先考虑这个？宋夏眠一滴大汗，撒着娇拖长了声音，“老爸～说这个还早呢，我现在也没毕业啊，怎么也得我先大学毕业，再出了师，才能考虑以后的事。”
宋爹想想也是，闺女毕竟也还年轻，这个倒也不急。主要是前一阵各种谣言太多，他对二女儿的终身大事也就迫切了一点。
现在确定了，他也就放心了。
林家小子喜欢了夏眠五六年，想必再多两年也不是不能等。
宋爹就把这事先抛在一边，专心考虑起公司的事来。
宋夏眠也不急着要他马上决定，坐了一会就出去了。
又过了一天，南弦给宋夏眠打电话来，说还是没发现白凝霜出现。
宋夏眠觉得，大概这一次是逮不住她了。
说不定她空间里备了食物，可以长期呆下去，又说不定她已经趁盯稍的人不注意已经转移了。毕竟谁也不可能真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一个空无一物的地方，总有松懈的时候。大概有个一两分钟，甚至几秒，就够她逃走了。
她也只能安抚了二师兄几句，说这次至少能让她知道尚武堂不是好惹的，以后碰上再说了。
事实也只能如此，白凝霜有空间在手，这么一跑，根本没地方找去。
南弦有点不甘心，但也没办法，只能多叮嘱宋夏眠自己注意，提防着白凝霜的报复。
宋夏眠应了声，就挂了电话。
她这个时候，正在宋家的公司。
宋爹决定正式把公司交给林冠宇了。
宋夏眠打完电话回去，林冠宇已经签完了字。
公司的法律顾问是宋爹的老熟人，姓刘。双方验看无误之后，他就把一应文件都收起来，向林冠宇说了声恭喜，又向宋爹道：“这回可是真的能好好休息啦。”
几人应酬了几句，刘律师便告辞。
宋爹送他出去，顺便又约时间一起钓鱼什么的。
林冠宇也跟着送到了门口，等他们走远，再转过来看了看这间办公室，突然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
这比他预料的时间更早。
得手得更容易。
甚至连宋夏眠安排在公司的几个“钉子”都一起辞职了。
宋家父女真的就是一副完全放手的姿态，他心下反而有点不安。
宋夏眠也从办公室走出来。
宋爹还是给她和秋韵分了股份，跟她在纤韵差不多，只吃红利，不参与管理。
但对宋夏眠来说，她只当这个公司从今天开始就彻底跟她没关系了。
“夏眠。”林冠宇开口叫住她。
宋夏眠抬眼看着他。
林冠宇笑了笑，“我想，我大概应该要跟你说一声多谢？”
宋夏眠平常忙得根本不见人，今天会和宋爹一起来，又撤回了自己的人，在这件事里处于什么位置不言而喻。
宋夏眠也笑了笑，“我只是为了大姐。”
“改天来家里吃饭？叫上你男朋友一起？”林冠宇邀请。
“他最近不在晏城，饭就留到他回来吧。”宋夏眠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道，“公司已经交给你了，随你怎么折腾我都不会插手。所以你也不必再试探什么。最重要的是，别让我大姐伤心。”
她没说不然怎么样，她如今的地位就是最好的威胁。
林冠宇自然能够领会，立刻就道：“春晓是我妻子，是我未来孩子的母亲，我怎么会舍得让她伤心。”
宋夏眠没再多说什么，挥挥手走了。
林冠宇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眯起眼来。
宋夏眠刚出公司的办公楼，就接到沐泽的电话。
“夏妹妹你在哪？”沐泽问。
“我爸公司。什么事？”
“是有点事，见面说吧。要不我们一起吃中饭？”
宋夏眠本来是打算陪宋爹一起吃中饭的，毕竟把家族经营这么久的公司交出去，以后就不姓宋了，想来宋爹的心情也挺复杂，她多陪陪他也是好的。
但沐泽的语气是少见的正经，宋夏眠又怕他真的有事。
沐泽那边又问：“不方便？”
宋夏眠看看那边还在跟刘律师说话的宋爹，道：“没事，哪里见？”
“我来接你好了。二十分钟后到。”沐泽这么说，然后就挂了电话。
宋夏眠就过去跟宋爹说中午要跟朋友一起吃饭。
宋爹正跟刘律师说着钓鱼经呢，随意地挥了挥手，就当知道了。
宋夏眠暗自咧咧嘴，看起来说不定自己白担心了。
沐泽很快就到了，宋爹那边话还没说完。沐泽便也过去问了声好。
宋爹自然也认识他，勉强应了声，却没好气地瞪了宋夏眠一眼。
才说过跟林震在一起了，这又弄了个男的来接算怎么回事？
宋夏眠完全没有领会到老爹的意思，打过招呼就跟沐泽一起走了。
倒是沐泽有点担心地问：“我怎么觉得伯父好像突然就不待见我了？”
明明之前见到他都是笑眯眯的。
宋夏眠这才会意过来，不由得一滴大汗，“我爹误会了。我前天才跟他说我和林震在交往，他大概以为我脚踏两只船…”
“什么！？”
她话没说完，沐泽已经跳起来，先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然后迅速就变了脸，捉住了宋夏眠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夏妹妹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对你这么好，百依百顺，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你为什么不要我？”
“别闹。”宋夏眠一头黑线地叹了口气，“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沐泽皱了一下眉，“吃了饭再说？”
路上并不是适合说话的场合，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来冷静消化一下刚刚的消息。
虽然从上次受伤那时开始，他就知道宋夏眠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但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已经跟林震交往。明明之前都是一副没空谈感情的样子，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一路没怎么说话，吃饭时也很安静。
这发生要沐泽身上，简直太反常了。
宋夏眠隐隐有些忐忑。
要么就是他要说的事真的很严重很严肃，要么就是…真的受了打击。
她只能又叹了口气，再次问：“到底什么事？”
沐泽这才问：“你知道张玉馨失踪的事吗？”
宋夏眠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沐泽虽然在她面前有点惫赖，行事有点剑走偏锋，私下也有不少灰色地带，但毕竟是个警察。
她有点纠结到底要不要跟他说实话。
结果这一犹豫，沐泽就看出来了，自己先皱了眉道：“那就是知道喽？”
宋夏眠抿了抿唇。
沐泽就叹了口气，伸手过来，握了她的手，“你应该知道，不管怎么样，你总可以相信我的。”
宋夏眠依然没有出声。
沐泽又道：“你也知道的，现在已经没有人关心张家，关心张玉馨的下场。但是，我需要知道真相。”
宋夏眠这才道：“之前张家还吊着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张玉馨在黑道找了人，准备绑架我，卖到国外去。”
沐泽脸色一沉，脱口而出，“她找死！”
话说出口，沐泽又做了两个深呼吸才平静下来。
算起来，宋夏眠只有两次面临着黑道的威胁，两次他都有份参与后期处理。
第一次她还刚刚拜了方侑昀为师，一帮小混混不明究里，结果现在还在牢里没出来。
第二次她算是被冯青梅连累，结果现在皇朝那一块已经换了人主事。
有这些例子，晏城黑道还有谁敢接这种生意？只怕张玉馨前一秒说要对付宋夏眠，后一秒就已经被卖了。
她的确是自寻死路。
沐泽又问：“那白凝霜的下落，你知道么？”
宋夏眠这次便十分干脆地摇了头。
白凝霜被南弦堵在空间里两三天，她身边的人找不到她，报警也很正常。
以沐泽的能力，不难查出，最后跟她见面的是谁，会先来问宋夏眠也很正常。
这事她倒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坦白告诉沐泽，“那女人想请我师父去给她的公司做顾问，但同时又勾搭程师兄和南师兄。南师兄很生气，本来是想教训她一顿的，但是前几天追着她出了酒会就发现她不见了。这几天尚武堂那边也在找她。”
这跟沐泽了解的情况也对得上号。他握着宋夏眠的手没放，却长长松了口气。
宋夏眠皱了一下眉，“你本来怀疑是我做的？”
沐泽静了一会，到底还是说：“不是怀疑，是担心。”
宋夏眠看着他。
沐泽道：“尚武堂那种地方…到底戾气太重。我并不希望你跟南弦和程素乔他们一样，变成一个漠视生命的人…”
说起来还真是，连林震都动不动就直接说弄死算了。
宋夏眠抿了一下唇，没说话。
沐泽问完了正事，又露出一副流氓相来，摸着宋夏眠的小手，“夏妹妹，我真舍不得你。要不咱们那啥一下留个念想呗？”
宋夏眠刷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滚。”
沐泽一脸委屈：“真狠心呐，用人时叫人小心肝，不用时就叫人滚。”
宋夏眠：…
什么小心肝，从来没有叫过好吗？
第174章 白凝霜的变数
宋夏眠去给顾清和复诊的时候，顾清和拿出一个瓶子给她看。